一点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丛良
骆况侧头看他,勾起一抹笑,他说:“你真的是又蠢又坏。”
在段易荣的注视下,他从口袋里缓缓拿出了录音器,轻轻一抛,小巧的录音装置在掌心里翻了个面。
段易荣惊诧的看着他,骆况对他说:“我要让你明白,一报还一报,这只是刚刚开始。”
………………
早晨微光,幸新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的天。
一整个早上,他就这样站着,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直到护士来看他,他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护士走到他身前,一把拉上窗帘,“站在窗口做什么?伤还没好呢?”
幸新坐到床上,护士给他测体温,耳朵被夹了一下,他侧过头,轻声问道:“你知道在我楼上这间病房里的人吗?”
“恩?怎么了?”
“昨晚楼上在做什么?吵得我睡不着。”
护士一顿,皱起眉,“你搞错了吧,昨晚楼上病房的人都没回来。”
“没回来?”
“他朋友也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两个人一块住院,一个没回来,一个急的都报警了,现在还没找到。”
护士说着,把体温计拿下来,看了一眼,“三十六度七,没发烧,你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回去了。”
幸新不吭声,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了东西就走了。
幸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门外两个狱警正说着话,他顿了顿,又从门口折返,他抿着嘴,双手覆在腹部之上,他看向窗口,眼神定在了上头。
昨天,那个小记者从窗口翻身而出,笑容灿烂,他说,“那我走了。”
然后,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那感觉糟糕透了,就好像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去说没有去做,就画上了句号。
可是,是谁允许,就这么结束的。
幸新一步步走到窗口,他拉开窗帘,左手扶着窗沿,僵硬的手指一点点绷紧,就在此刻,门被打开了。
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幸新一顿,没有转身。
他站在窗口,护士看了他一眼,把门反手关上。
“幸新……”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幸新睁大眼,他扭过头,垂下眼,惊讶的看着眼前护士装扮的乔桥。
“你……”
乔桥上前一步,拉住幸新冰凉的手,他把人拉到床边,压低声音道:“我骗狱警说,还有检查没做,才混进来的,这个给你……幸新,你误会他了。”
他把一个黑色的录音笔塞进幸新手里,幸新怔怔的看着他,“这是什么?”
乔桥顿了顿,说道:“一个解释。”
…………
昨晚乔桥本以为就这样结束,却没想到有人原路折返。
他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晕晕乎乎的看不大清,只记得被拖了大段路,然后摔在了一个地方,消毒水的味道扑鼻,他大声的咳嗽着,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东西,之后身体就放松了下来。
等他醒来,他看到了骆况。
乔桥看到他的时候,以为这位兄弟用刀刺的还不过瘾,打算再来补一刀。
没想到骆况什么都没做,就把一个黑色的录音笔给了他。
他说:“你把这个给幸新,邱意最在意他的看法了,我不想他死不瞑目。”
“这是什么?邱意又是谁?”
“幸新最好的朋友。”
乔桥不禁捏紧了手里的东西,骆况对他说:“这里面是段易荣的解释,有关于他的……那段经历。”
那段经历?
乔桥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幸新应该是很在意自己的那个朋友做了这些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录音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骆况。
乔桥不明白骆况是怎么想的,他既然这么做,又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还要把自己刺伤。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杀我了?”
骆况听了,歪头笑了笑,他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喜欢幸新?”
乔桥一愣,骆况慢悠悠道:“恨屋及乌,谁让你是幸新的人呢?单纯看你不爽,想揍一顿。”
骆况侧眼看他,就见乔桥的表情一怔,接着那张好看的脸蛋上绽放一抹娇羞的笑,就听他含羞道:“我还不是他的人呢,不过以后会是的。”
骆况一呆,实在是无法把眼前这个,一脸荡漾的小花痴和之前那个彪悍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他表情复杂,留下一句,“东西就交给你了。”便要走了。
乔桥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骆况散漫的笑了,他的背脊微微弯着,回头,松垮的看着乔桥,掀开嘴角:“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我就是那条被邱意捡起来的蛇。”
…………
“当时,邱意哭着对我说,求我,让我去和幸新说,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为了一条狗……”
录音笔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是一串撕拉的声音,像是在撕扯胶带,幸新低头,按下了暂停,乔桥之前已经听过一遍录音笔里的内容。
可就算是如此,听第二遍时,依旧会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握住幸新不住发抖的手,他环住幸新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肩碰着肩,两个人的温度逐渐融化在一起。
他不敢说话,心里五味交杂,有一个猜测,在他心里翻滚。
沉默良久,乔桥的手按着幸新的肩膀,他问:“会不会是他?”
幸新没有回答,乔桥又说:“如果真的是他,我就去找……找剩下的资料,我……”
“不用了,你已经把最重要的带给我了。”
幸新拉开乔桥的手,“如果真的是他给我吃了药,然后杀了所有人,最后嫁祸给我,我也无话可说。”
“什么无话可说,这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能就这么认了?”
乔桥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抓住幸新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扯了一下,幸新的身体往前一载,扑在了他的身上。
乔桥闷哼一声,幸新想起来,又被他拉住,他覆在乔桥身上,身体从僵硬变得松弛。
两个人谁都没动,紧紧地贴着。
像是凛冬,低低掠过薄薄冰面的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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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新抱着他,头埋在他的颈侧,没多久,湿润温热的泪水溢出,乔桥浑身一震。
他深吸一口气,却还是咬着牙,道:“我不管是谁杀了安银村的那些人,反正还没到最后一刻,你……就不能给我放弃。”
“生和死不由天定,我能改变过去,也能改变生死,你要相信我,我会让这一切恢复原位的。”
谁都不能阻止我,谁都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把2016年个尾,爱你们
第25章追寻
乔桥说完这句话便静静抱住幸新的腰不动了,也不管幸新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隔了会儿,幸新动了动肩膀,他的下巴磕在乔桥的锁骨上,抬起眼,睫毛向上扬,下睫毛很长,垂在眼睑下,像是一道浅色剪影。
他皱皱眉头,低声道:“乔桥有些疼?”
“啊?”乔桥愣了愣。
幸新把脸又埋了下来,他往下挪了几分,热热的呼气洒在乔桥的胸口,乔桥浑身一抖,后颈一阵发麻,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一动不敢动。
他听到幸新的声音,“压到伤口了。”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肋骨还断着。”乔桥慌忙放开他。
幸新慢慢爬了起来,乔桥也坐了起来,他背上也疼,但抱着幸新的高兴劲儿让他忘了疼。
他这会儿规规矩矩坐着,随手偷得护士服穿在他的身上还挺合身,幸新侧头看他,对于刚才那一番话,幸新并没有表示出很奇怪的神色,其实到了他这个境地,突然钻出来个妖神鬼怪,他都不会吃惊了。
他侧眼看着乔桥,突然凑过去,在乔桥干燥的嘴唇上轻轻触了一下。
乔桥浑身一震,只听他说,“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应该会追你。“
“你说什么?”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可爱、有趣、勇敢、开朗……”幸新大概是把自己词库里夸奖人的都搜罗了一遍,他一板一眼的说着,看着乔桥越来越红的脸,他伸手替他拨开耷拉在眼皮褶子上的碎发,“乔桥,要是……”
幸新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掌心一凉,乔桥抓着他的腕子,在他的手心里细细吻着。
湿润的吻落在掌心里,乔桥又哭了,他攥着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腰上,然后伸出手,勾住幸新的脖子,身体贴了上去,“你上次就说了,我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下一次,你能不能主动些,别让我追你了。”
“好。”
“那就说定了。”
“嗯,说定了。”幸新低声说道。
这天下午,狱警带着幸新回监狱,乔桥趴在窗口看着,高迁坐在他边上啃着苹果,见乔桥跟座望夫石似得,忍不住道:“别看了,车都没影了。”
乔桥缩回脖子,从窗口下来,靠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发愣了好几秒,突然大声感叹道:“哎,我这命运多舛的爱情啊!”
高迁吓了一跳,手一抖,苹果差点落地,他皱起眉,“您能好好说话吗?”
“你说……”乔桥突然坐直,一本正经的看着高迁。
高迁被他这忽然严肃的样子给弄懵了,不禁放下嘴边的苹果,也正襟危坐,“什么事?”
乔桥抿了抿嘴唇,他眯起眼,慢声道:“你说,依照现在这个情况,我什么时候才能睡到幸新啊?”
“你说什么?”高迁皱起眉,一脸匪夷所思。
“我想和幸新睡觉啊,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了,都那么久了,啊……我好空虚啊……”乔桥抱着枕头,垂头丧气的感叹着。
高迁嫌弃的看着他,“你那幸新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
“当然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可是非常矜持的。”乔桥露出傻笑,他往沙发上一靠,没留神,撞到了自己背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坐起来,他抬起头,对高迁说:“我真的好喜欢他哦。”
“我知道。”高迁看着他,“看得出来。”
一个星期后,高迁手术。
乔桥站在外头等他,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下午三点,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护士从里面出来。
“手术很成功。”医生走到乔桥身前,兴奋的对他说:“病人的状况很稳定,你……”
医生的表情渐渐犹豫,他看着眼前的人,顿了顿,“乔先生,你怎么了?”
站在他面前的乔桥一脸茫然,他低垂着眼,睫毛凌乱纷飞,他摇了摇头,手扶着墙壁,踉跄的一下,他看着医生,困惑无措,他问:“我怎么……在这里?高迁呢?”
“高先生他刚刚做完手术,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乔桥说完,眼前一黑,人就软了下去。
高迁三点做完手术,大概八点迷迷糊糊听到了乔桥的声音,意识不是很清楚,隔了几分钟,有昏睡了过去,夜里开始疼了,护士过来打了几次止疼针,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真正醒了。
他睁开眼,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在房里轻轻扫过,没有见到乔桥。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门从外推进来,乔桥穿着浅灰色外套和黑色裤子走了进来,他的一头被烫坏的泰迪卷全都扎了起来,梳在脑袋后留了一个小辫子。
他进来后,见高迁醒了,便立刻走了过去,乔桥蹲下身,趴在床边,“你怎么进医院了?我怎么莫名其妙在这里了?”
他一脸茫然,有一种自己穿越的感觉,高迁看着他,慢慢皱起眉。
就在这时,乔桥突然说道:“高迁,三个月观察期可超了好多啊,你得多给我算点钱。”
高迁听着那熟悉的口吻,忍着痛笑了,他的腹部一抽抽,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他说:“给,当然得给,都给你。”
乔桥哼了一声,他得了便宜就卖乖,低声问道:“你怎么还做手术了,我都不知道。”
“一点小毛病,没大碍。”
“你是不是疼得很厉害,我给你去叫护士过来。”乔桥说着,走到外头去找护士,护士刚好路过他们这间,乔桥招呼了一声。
护士看着他,一愣,刚想说话,就见乔桥一脸疏离,他往房间里指了指,“他疼得厉害,麻烦你帮忙看一看。”
说完,他便慢悠悠晃荡了出去,走到大厅饮料机前,投了两个硬币。
他慢腾腾的弯下腰,后背上的伤让他有些恼火,他右手打开可乐罐,喝了一口,左手插着兜,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震,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来电信息显示两个字……武成。
……今天下午,能见个面吗?
他皱着眉,看着这个陌生名字,什么鬼?他扫了一眼,随手删了。
………………
锅里的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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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烧开,拿着面饼的手抖了一下,一整块面饼掉了下去,他愣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抬起头,看着墙壁上油腻的污渍,小窗里的风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隔壁对门的阿婆走了出来,朝他这边看了眼,“乔桥,你的面烧好了没,阿婆这里有辣酱,给你些。”
乔桥转过身,锅里的水“咕噜”冒着泡,他看着眼前的老婆婆,心里咯噔了一下。
早年刚刚出来混日子的时候,他一个人住在那个老楼里,就一间房,厨房是公用的,对门的老婆婆照顾了他很多,不过这里很快就要拆了,老人也被儿子接走,之后他便换了一处地方,开始四处行骗。
这般想着,乔桥看了眼四周熟悉的环境,忍不住笑了。
老阿婆纳闷的看着他,似乎是不理解,这孩子怎么突然笑了,之后便听,乔桥轻声问道:“阿婆,现在是几几年啊?”
老人眯了眯眼,乔桥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气息消散了些,他站在这地方,又似乎不属于这地方,他听到阿婆迟缓的声音,她说:“13年了,再过几月,就得过年了。”
……
隆冬傍晚,天黑得很快,暗下来后,街道上便没有人了,来来回回,只有风声呼啸。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生提着一个棕色的行李箱,慢慢从楼道里出来,外面的风实在是大,他刚下来,便浑身抖了抖,拢紧围巾,整张脸都几乎埋了进去,他往前走了一步,拉着箱子,沿着不算平坦的小路慢慢走着。
这儿的楼房老旧,附近一片都是搭建在一起的违章建筑,八月份的时候,过来拆了一些,现在七零八落的簇在一起,实在是算不得好看,楼里的人也差不多都搬走了。
男生走到路边,街上偶尔有几辆车飞驰而过,他等了会儿,五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士慢慢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司机降下车窗,抬头看了眼站着的男生,他问:“乔桥?乔先生,是你叫的车?”
“嗯”,乔桥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对司机道:“你把后备箱打开,我有行李要放。”
司机连忙下车,接过行李箱,他看到乔桥的脸微微一愣,随即低头,替乔桥把东西放好,坐回车里,司机变得热络了不少。
“小伙子,去哪儿?”
乔桥看了一眼车外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二零一三,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他靠在车里,窗外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秀丽的五官近乎梦幻,他闭了闭眼,翘着嘴角,对司机说:“去机场。”
的士从偏远的郊区逐渐驶向被大片灯火照耀的中心区,乔桥看着车窗外的一切,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灯火跌进他的眼底,瞳孔的颜色一点点变浅,他闭上了眼,那颗心,慢慢升了起来。
还能真情实意的喜欢,真的太好了。
抵达机场,司机帮忙替他把行李拿下来,乔桥接过箱子,司机忍不住问:“小伙子,这日子还去国外啊?过年不回家?”
乔桥笑了笑,“我家里没人,朋友在法国,找他玩去儿。”他说着,朝司机摆了摆手,“谢谢您啦。”
乔桥等了几月,办好护照和签证,又因为信用问题,耽搁了一段时间,才总算是把事情都办妥了,他的那些存款算是全砸在了上头。
他拿着机票,走到检票口,随着人群慢慢进去。
到了里头,距离登记还有一段时间,乔桥找了个地方坐下。
候机厅里有些热,乔桥解开围巾,轻轻的吁了口气。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头顶上闪烁的亮灯,有些出神。
二零一三年,幸新还在法国留学。
他想,只要那件事,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登机口的灯亮了,乔桥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他把雷鸣,把阴霾,把呼啸而过的风雨,丢在身后。
他迎着浪,踩着光,去见属于他的那颗,夜里的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怜巴巴的2016年结束了,接下来,拼命的谈恋爱了。
我修改了一下,大家好像有些觉得转场不太明白。
这个是2018年的乔桥离开了2016年来到了2013年
哈哈,绕口令念一下
第26章相遇
连绵的雪纷纷扬扬落下,覆在山脊、铁轨之上,冬夜里的火车从轨道上快速行驶,风雪在车窗外呼啸而过,玻璃窗上被哈了一口气,乔桥画了一个圈在上头,一个浅浅的笑脸显了出来。
这是一辆前往法国城东拉丁区的列车,因为是深夜,车厢内的旅客差不多都休息下了,乔桥侧靠在椅子里,微微朝后倾,慢慢躺了下去。
他曾听幸新提起过,他在巴黎留学,居住在拉丁区那块,他平日下课后,会去当地的图书馆呆着,看书做功课,偶尔会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去博物馆逛一圈,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也不觉得寂寞,反正巴黎的节奏很慢,让他觉得很惬意。
乔桥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生活的,他喜欢热闹,喜欢浮夸,喜欢刺激,那类似于老年人半退休的日子,让乔桥觉得解。
但幸新却说,那是因为他还没接触过这样的生活。
幸新所向往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
乔桥有时候会在心里反复的想象着,但大多都是一些没有实据的幻想。
列车沿着轨道行驶,乔桥侧头看着外面的风雪,脑袋里胡乱的想着,他睡不着,想了很多,乱糟糟的,又很兴奋,喝了大半瓶的水,便有些憋不住了。
乔桥慢慢站起来,这节车厢里没有厕所,只有在前面的那节车厢里才有,他侧过身,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
车厢内很暖和,他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了桌椅里,只穿了一件浅棕色的软毛衣,13年的乔桥看着还很小,头发有些长了,黑色的扎在脖颈上,巴掌大的脸很白,个头不高,他是后两年伙食好了,才开始迅速向上蹿的。
毕竟,他这时候也就刚满二十。
他慢吞吞的走到卫生间,男女厕所对门开,门都关着,乔桥便在旁边等了会儿,隔了一分钟,他觉得身后多了个人,他微微侧过头,只看到一截黑色的衬衫袖口。
这时,男厕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乔桥,朝他笑着露出八颗牙,乔桥一愣,随即灿烂一笑。
乔桥这模样,在外国人看来就跟个亚洲小孩似得,实在是面嫩。
金发男人走后,乔桥便要进去,突然后背被人拍了拍,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而后响起,“miss,thisisthemenstoilet。”
乔桥想了几百种和幸新相遇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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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种。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刺激的他后颈发麻。
他转过头,昏昏暗暗的光线下,幸新低垂着眼,长睫毛和以前那样耷拉着,看着有些没睡醒,他的目光随意的放在乔桥的脸上,只是轻轻一瞥,乔桥便觉得呼吸一滞。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别那么激动,压抑着心里的那份感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
明眸皓齿秀丽的脸上像是绽开一朵花,他瞧着眼前人,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凑过去,离得有些近,幸新愣了愣,视线聚焦起来,怔怔的看着他。
乔桥说着中文,他笑着道:“先生,你看我,哪里像女生了?”
很漂亮的一张脸,十分醒目。
幸新半阖着的眼慢慢撑开,看着眼前的……男孩。
他呆了几秒,便道:“抱歉,我……看错了。”
乔桥歪头笑着看他,幸新抿了抿嘴,伸出手,掌心朝上,微微合拢,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他这样子实在是好玩,手足无措,强装镇定,乔桥看着他的耳垂一点点变红,心里偷着乐。
他在幸新的恳请下,终于是走进了厕所,门关上,站在外头的幸新,瞬间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认错呢?
长得太像女孩了。
幸新半靠在边上,他看着半空,脑袋里浮现出刚才那个男孩的脸。
看着年纪不大,那么小,应该不可能一个人出来旅行,那太危险了,也许还有家人,或者过来留学,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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