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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丛良
“我们把案件分成三部分,凶手、受害者还有司法,这三个就像是一个平面三角形,必然是有联系的,但是这个案件里的凶手和那些受害者却没有任何联系,我调查过每一个受害者的家庭信息。”
高迁拿了个椅子坐过来,他从笔记本里调出自己的资料,点开一张图,是安银村二十六位死者的关系图和资料介绍。
他说:“这二十六个人,都是从各地赶过来旅行的,他们有老有小,也工作了,也有在校学生,每个人的喜好都各不同,生活方式习惯也都不一样,出入过的地方,在网络上的社交账号也都没有交集的地方,从上这些看来,那么只能得出这二十六个人都是被凶手在没有考虑的情况下杀害的,但凶案现场却不是这样表达的……”
“是怎么样的?”
高迁顿了顿,“你怕血吗?”
“还行。”
乔桥说完,看着高迁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点开一张图,瞬间,眼球被一片猩红所覆盖,他猛地一震,呼吸不畅,往后缩去,高迁给他看了一眼,就把图片关了。
“这就是当时一个凶案现场。”
“一个?”乔桥声音发抖。
高迁抿着嘴唇,“这个凶手是有计划有时间性的在杀人,二十六个人,不是一次性被屠杀光的,而是在十天里,陆陆续续一个接着一个死去,而且每一个死者都是被一种方式杀死的。”
乔桥惊异的看着高迁,他其实对于安银村这个血案并不了解,他只知道死了二十六个人,却从未想过这些人是在十天里一点一点死去的,他背后发凉,脊椎都似乎隐隐作痛。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颤,他问,“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逃?”
“被人用刀在胸口刺死的,第一个人一刀,第二个人两刀,第三个人三刀……到了最后一个人,胸口足足二十六刀,发现时眼睛大睁,死不瞑目。”高迁略一沉默,等着乔桥消化,而后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不逃?是因为逃不掉啊。”
“安银村在深山里,当时旅游宣传上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现代桃花源地,的确是与世隔绝,出去的路只有一条,就是连接着悬崖两端的索桥,而那条索桥在发生案件时,被人破坏了。”
乔桥喃喃道:“所以……他们谁都出不去,只能待在那个地方,像待宰的羔羊,被杀死。”
高迁点头,他看了眼乔桥,“你似乎很关心那个凶手。”
“恩?”
“刚才在我提到凶手的时候,你的瞳孔缩放了一下,虽然你已经很努力的在掩饰了,但我和你相处了两个多月,我知道你在激动时每一个小动作,乔桥,我接下来就要给你分析,你最在意的凶犯了,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高迁的表情很平静,乔桥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他就像个ai,在乔桥眼里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没有破绽,就连病重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他告诉乔桥,人活在这个世上,必然是要承担责任的,他对乔桥说,不要逃避,不要害怕去面人这个社会,最后他给了乔桥一笔钱,叮嘱他别再骗人了。
高迁就像是他的长辈,循循善诱的教导他,结果还没弄出个端正的形,他就自己撒手人寰了,乔桥当时觉得自己又成了个没人要的,难受了好一段日子。
他听着这会儿高迁的问话,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绞在一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向高迁解释,万一人不相信,他岂不是要被当做疯子了。
这时,就听高迁缓缓开口,“我小的时候得过癔症,村子里的人说是鬼上身,当时闹得很大,我妈把专门搞这些的法师和尚都找来了,给我施法,没想到弄了这么一下子,我真的被治好了,所以鬼神之说,我是信的。”
乔桥抿着嘴唇,高迁从上往下看着他,“你究竟是谁,乔桥呢?”
沉默许久,室内寂静,乔桥看向窗外,沿海的城市,就连天空都是高亢清爽,他突然笑了,嘴唇勾起,绽开一抹艳丽的笑容,那是他标志性的笑,骗男人用的。
高迁皱着眉,乔桥侧头看他,他说,
“高迁,我是从两年后回来的。”
乔桥,作为一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在2018年进了监狱,别人坐牢他谈恋爱,结果当然是顺顺利利的失恋,痛彻心扉,出狱之后,他迷恋上了酒,沉醉在这种酩酊大醉的晕厥感中,这段日子陆陆续续持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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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
直到一日,他从宿醉中醒来,他发现自己重生了,他从2018年回到了2016年。
乔桥的语言组织能力不是很好,他向高迁劲的解释了一遍,高迁后知后觉。
“所以,你还是乔桥,不过是2018年的那位。”
乔桥点头,高迁盯着他的脸,许久没说话,似乎在思考,隔了几秒,他问:“你和幸新做过吗?”
乔桥:……
他沉默片刻,随即痛心疾首,用拳捶掌,十分懊恼,“哎,监狱里没这条件,而且我也不敢,虽然我非常想和他睡一觉。”
高迁:“怂,爱他就干他。”
“呵呵呵,我想被他那个啦。”
乔桥一脸娇羞,高迁仿佛不认识他似得,他一阵恶寒。
…………
乔桥在休养了两天之后,便能下地走路了,因为这次突发的异变,高迁匆匆结束了沿海旅行,与乔桥一同回去。
高迁本来就是为了找素材和灵感,才会对乔桥提出观察三个月的要求,如今乔桥给了他那么大的惊喜,让他恨不得立刻着手去调查这件事。
飞机落地的时候,乔桥看着窗外逐渐靠近的地面,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想到自己与幸新的最后一面,他在幸新的掌心里印下一吻,他说那是刻章。
后来,他听到狱警说,幸新死了,再后来,又有很多人死了,认识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他靠在监狱房间的角落里,有一种自己也会死的错觉。
可他没死,他出狱了。
但他不再是那个我行我素没心没肺的小骗子了。
他是乔桥,幸新的乔桥。
“到了。”
高迁拿过行李,轻声提醒他。
乔桥回过神,“我们去哪儿?”
高迁说:“拾一下,去探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修改了一下大纲后,因为和我原本的思路不太一样,大概写的会有些生涩,所以字数不如之前,不好意思啊!我在慢慢适应。
高迁这个人,大概类似于一个npc形式吧,因为以乔桥的智商,哈哈,你们懂得。
鞠躬!!
第16章采访
十月份,铁栏河监狱外的河道水流湍急,太阳光直射下来,大片绿叶簇拥在枝干之上,值班的狱警过来把门打开,铁门把手被晒得火热,他缩了一下手,就看外头一辆车朝这边行驶而来。
他眯着眼看去,就见吉普车上坐着两人,车子在他面前缓缓停下,狱警询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新松报社的记者,是来采访幸新的,这是许可证。”
高迁降下车窗,把证件递给他,狱警低头看了眼,便还给了高迁,他的视线在乔桥身上顿了顿,“他是谁?”
“你好,我是一起跟过来拍摄的,我姓乔。”
乔桥说罢,就要把证件递给他,狱警接过,低头看了看,乔桥越过高迁,簇在窗口,笑盈盈的看着他。
狱警干咳了一声,把证件还给他,“进去吧。”
车开到里面,过来接引的狱警让他们把车停到旁边的车库里,两人从车上下来,高迁轻声道了一句,“演技不错。”
乔桥哼笑了声,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高迁之前是新闻记者,因为厌倦了每天去采访的日子,就辞了职,回去写小说了。
他运气不错,第一本小说就大卖,后来,他们台就找他去做特约记者,这次的采访是真的,不过就是摄像师换了个人。
离开车库,他们被带了靠北的一栋楼里,乔桥看着周遭。
这个时候,艳阳正盛,放风的操场上空无一人,犯人都在房间里,整个监狱看着悄无声息空荡荡。
他和高迁在一个房间里等候着,立式空调对着乔桥吹着冷风,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高迁侧头,“冷不冷,我去关掉?”
乔桥摇头,“不用了,也不是怎么冷。”
他没有那么柔弱,他只是紧张,紧张到身体细细颤抖,胃里灼烧,他用双臂环紧自己,高迁担忧的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乔桥朝他摆摆手,就在这时,一直紧合着的门从外推了进来,乔桥抬起头,狱警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后方。
幸新低垂着眼,他的手被铐在身前,头发剪得很短,轮廓分明的脸,看着比两年之后要瘦很多,乔桥盯着他的脸,目光像是在考据文物,一寸寸不愿遗漏丝毫细节。
他的心跳得飞快,甚至有些头晕,高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让他要镇定。
狱警把人带到屋内后,把幸新的两只手分别铐在桌面两端,乔桥看着幸新被划出勒痕的手腕,不仅皱眉。
幸新似乎也有些不适应,他动了动手臂,慢吞吞的坐下,狱警站在一侧,对他说:“这是过来采访的记者。”
幸新听了,便抬起头,他的睫毛很长,此刻的眼神似乎比两年后的更为深沉暗淡,他看了一眼乔桥,乔桥与他四目相对,只是短短两秒接触,幸新回视线。
乔桥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他似乎是不知痛的。
只是简简单单一眼,他的三魂七魄便像丢了似的,他站着,双腿打颤。
高迁让他去拿摄影机,乔桥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他把机器抗在肩膀上,深呼吸一口气,镜头对准着幸新,对焦,采访开始。
重回两年前,很多次,乔桥都在想,自己与幸新的重逢会是如何?
若不是高迁帮忙,以他的脑子,大概还是会和之前那样,触犯法律被捕进监,而不是像现在,他举着摄像机,通过镜头肆意地注视着幸新的脸,听着幸新讲述他自己的犯罪过程。
因为没有人肯相信他,为了能活下去,他的律师告诉他,不能再向法官说他没有杀人这件事,而是要尽量的把自己的杀人动机陈述的让人动容一些,为此律师还联系了神病院,企图用一份神鉴定的报告让他逃过死亡。
而他也的确活了下来,数据上显示,他患有双相障碍,敏感抑郁焦躁,这是他杀人的理由。
说来也可笑,因为不熟悉,幸新的陈述很生涩,一听就知道是照搬着念得。
高迁听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他换了个稿子上没有的问题,“幸先生,能和我说说,你把你朋友留到最后一个杀的理由吗?”
幸新一顿,他抬起头,幽黑深邃的眼睛看着高迁,高迁朝他淡笑。
幸新当时是和朋友一块去安银村的,他那时候刚刚回国,对国内不熟悉,他们家在安银村有一个旅游项目,他爸让他去考察,他顺带叫上了他的朋友。
可谁会想到这个顺带,会让他朋友身中二十六刀。
审判庭的时候,朋友的父母也来了,往日里对他笑语相迎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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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当时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明明没有杀人,却为了要活下去,编造这段莫须有的证词。
幸新看着高迁,看着他的笑,他动了动嘴唇,说:“你懂个屁。”
没有人会懂他的,那些人,只会高高在上的审视他、仇恨着他、妄图找到他的软肋,让他死。
他不愿再说话,采访变得难以进行下去,高迁微微沉吟,然后说道:“那我们问个轻松一些的问题。”
他看了眼乔桥,继续道:“你谈过几次恋爱?”
这个问题的确很轻松,但也非常不合时宜,乔桥茫然的看向他,高迁就说:“这我不记下来,就是想问问。”
乔桥把目光重新放在幸新身上,聚会神,有些好奇。
幸新皱皱眉,他想了想,“五六个吧?谁还记得。”
房间里,爆出一声怒喝,“五六个!!!”
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猛地拔高嗓子,撇过头,一张漂亮到艳丽的脸扑扑的红着,脸上浮着两簇怒气,直勾勾瞪着幸新。
幸新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沉默片刻,他噗嗤一笑,脸上是难得的轻松光景,他往后靠了靠,他歪着脑袋瞧着乔桥说:“的确是很轻松的问题。”
彼时的幸新,刚刚进监狱,被所有人抛弃,无人可信。
这位失去光环,从云端跌落的大少爷变得暴力阴沉。
而此刻,是他这段时间内,第一次展眉笑了。
第17章生死
之后,采访继续。
幸新似乎变得好说话了一些,再加上高迁后来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剩下的十几分钟的采访倒是顺顺利利结束了。
乔桥的脸色却一直不怎么好,他被那五六个前任给弄得很烦,虽然他自己骗过的男人大概十五六个都不止,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乔桥就是那州官。
结束后,高迁整理笔记,对站在一旁的狱警说,“大概还要再来个几次,台里希望做一个专门铁栏河监狱的特辑,不止一期,之后还得麻烦狱警大哥了。”
那狱警摆摆手,“没事,应该的,你们两位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带他回去了。”
高迁点了点头,“辛苦了。”
乔桥看着被解开手铐,慢慢站起来的幸新,他不禁往前了两步,高迁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乔桥站在原地,幸新从他身前走过,侧头看向他,眉下的眼,轻扫过乔桥的脸,微微一愣,他低头,看着乔桥抓住自己袖子的手。
几人愣住,怔怔的看着乔桥,乔桥没松手,幸新抬起头,眉头轻轻皱起。
就听,乔桥软着声音,“你真的交过四五个前任?”
幸新茫然的看着他,他没想到,这人还惦记着这个问题,沉默几秒,他挥开乔桥的手,翘着嘴角看他,压低声音,轻飘飘三个字,“骗你的。”
乔桥呼吸一滞,定睛看去,幸新已转身,狱警打开门,他慢慢消失在了乔桥的视线里。
从监狱出来,高迁开车,仍觉得心有余悸,“你刚才怎么就忍不住呢,还拉住他的手?”
“没事的,我不就问了个问题吗,这问题要是不说,我要憋死的。”乔桥趴在窗口,眯起眼,感受着迎面扑过来的暖风。
“哈哈哈,还五六个前任,我就知道是假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人骗!幸新好厉害哦!”
“这也厉害?”高迁不可思议,还想说乔桥几句,突然就剧烈咳嗽了起来,乔桥转过头,便看到他一手抵在胃部,另一手撑着方向盘,乔桥立刻凑过去,让车靠边停下。
他从副驾驶下来,走到高迁这边,打开车门,把脸色发白的高迁给扶了下来。
高迁趴在他肩上,乔桥把人放在后座,让他平躺。
高迁一躺下,便身体蜷紧,双手捂着胃部,乔桥有些慌神,他是知道高迁一七年的时候会因为胃癌去世,只是没想到这个发病会那么快,而且这两天,他也因为能够去见幸新而被喜悦冲昏了头,根本没有去顾忌高迁的身体。
此刻反应过来,他才觉得自责愧疚。
“我开车……我们现在去医院。”
乔桥眼眶微红,他说着便关上后座车门,连下去都没下去,直接从后面钻到了前头驾驶位,高迁疼的说不出话,汗水黏在头发上,他闭上眼,身体弓成了一个虾米状,乔桥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他,他踩紧油门,吉普开得飞快,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是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
吉普车冲撞进急救大楼的门前,他拉开车门,跑进医院,大声地叫来了护士,医护员拉着担架,把高迁送进了急救室,乔桥跟在身旁,他看着高迁昏厥过去的样子,心里不停地往下坠。
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吴涵死的时候,吴刚悲痛欲绝,之后没过多久,他在一个夜里,无声无息地把段易荣杀了。
乔桥第二天醒来,便看到了屋内吊着的尸体,吴刚坐在椅子上,抬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被自己吊死的段易荣。
他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乔桥,露出了一个笑。
乔桥没忍住,跑到厕所吐了,他明明早上什么都没吃,却觉得胃里翻滚,无法压抑住的恶心涌入心里,他趴在马桶上,吐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吴刚已经被带走了。
之后很久,乔桥会被噩梦惊喜,梦里,那个前一天还在和他说话的人,被吊在房梁上,脸色蜡白,身体垂下,挣扎着死去。
那感觉,糟糕透顶……
就像现在这样,他站在急救室外,看着高迁被推了进去,他被挤到一边,靠着墙,只剩下无能为力。
乔桥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护士让他去交,乔桥手里拿着高迁的包,他没有来医院就诊的经验,懵懵懂懂的跟着志愿者,他翻出高迁的皮夹,从里面找到了身份证和一些钱,交了挂好号后,护士对他说,高迁刚从急救室出来了,现在应该到病房内了。
病房在另外一栋楼,乔桥抱着高迁的背包,快步找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高迁已经醒了,他换了身衣服,手背上插了针管,点滴从管子里一点点流进他的体内,他靠在枕头上,见到乔桥,便朝他笑了笑,虽然笑容虚弱,但比刚才那疼晕过去的样子好多了。
乔桥板着脸,一言不发,高迁看了看他,“怎么了?不开心?”
乔桥抬起头,把刚才找高迁身份证时,看到的药瓶拿了出来,那是一整罐的止疼片,如今里头只剩下了两三粒。
他把瓶子丢到高迁面前,高迁低下头,便听到乔桥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胃有毛病了。”
高迁沉默,乔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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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道:“你也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你这样会……”
“会死的,是不是?”
高迁垂着眼,眼神里的笑意逐渐淡去,他说:“我半年前就知道了,年检的时候,查出来的胃癌,医生说阴影面积比较大,要切的话,得把三分之一的胃都给切除,而且还不一定会完全清楚,之后还得配合着进行化疗,太麻烦了,人早晚都得死,我只不过是早些死而已,活也活够了,我就想有意思的过着,让我天天在医院里呆着,我宁愿早点死。”
高迁叹了口气,乔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笑了笑,“乔桥,我帮你把这案子弄清楚,而我,也就一个条件,别管我好不好?”
怎么能不管?
为什么这些人都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觉得别人的关心是多余,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是不是死在他们眼里就是轻贱的,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死就死了,没就没了,连滴眼泪都没有。
乔桥不懂,他真的不懂。
“高迁,我不要你帮我了,你好好治疗,我不想看你死。”
高迁一愣,“你自己?你自己有什么办法?”
乔桥抿嘴,“之前三个月的合约期已经满了,你也观察了我三个月,以后咱们就没关系了。”
高迁怔怔的看着他,乔桥抹了一把眼睛,他红着眼睛,指着高迁,对他说:“2017年四月,我参加了你的葬礼,我不想参加第二次了。”
“所以,拜托你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好好地活着,别轻贱自己这条命,因为有些人,想活都……活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2016年是过渡,比较重要的片段,会在2014年,小攻刚刚回国,也就是案件即将开始的时候。
第18章转折
乔桥从医院里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他用手背使劲的擦着眼睛,揉的通红,也没用。
他看着外头车水马龙,突然就觉得无所适从。
他从来都是孤孤单单我行我素,从前,他骗人撒谎,无所拘束。
可现在他有了牵挂,尝到了甜头后,就真的吃不得苦了。
一点点酸,都能让他哭好久。
他蹲在路边上,吸着鼻子,埋首痛哭着。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从他身前走过,间或怪异的瞥他一眼,约莫隔了十多分钟,乔桥哭累了,揉着膝盖,慢吞吞的站起来,他抬起头,突然愣了。
高迁穿着病服,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汗,他喘着气看着乔桥,“我找了你好久。”
“什么事吗?”
“你和我回去,我把资料都给你,我就不陪你打头阵了,你说的对,我踏踏实实把病治好,以后的日子还有好长呢。”
乔桥听完高迁说的这番话,他呆呆的看着他,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兜里把高迁的记者证、采访证明还有几张百元给掏了出来。
“还给你。”
高迁睁大眼,“这些你什么时候拿的啊?”
乔桥脸微微红了,他眼神飘散开,不敢看高迁,摸着脑袋,尴尬笑道:“就刚才帮你拿包的时候,哈哈……哈哈……”
几声尬笑后,乔桥被高迁溜了回去。
回了医院,到了病房里,高迁被护士唠叨了两句,重新给他扎好输液管。
他靠在床上,让乔桥把笔记本拿出来,“我把我搜集的这些资料都给你,希望能对你有些用处。”他打开笔记本,屏幕一点点亮起,高迁导出了那张人物细表,“你过来一些,我现在把涉及到案件的人物关系再给你梳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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