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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丛良
那人接过,连声道谢,边上的几人就哄笑道:“吴涵,你以后啊,多拿些高档的货给我们段大少爷,别再像上次那样以次充好了,当心他把你另外条腿打断了。”
那叫吴涵的人,身体颤抖着,连连点头,他抬起头,缩着脖子看了眼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的段少,他抿了抿嘴,怯生生道:“那段少爷,我先下去了。”
“滚吧,滚吧。”
被称为段少的人挥了挥手。
吴涵走了后,房间里的几个年轻人就更加放肆了,之前说话的两人,直接在沙发上滚在了一起,段少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玻璃窗边,灯光扫过他的脸,苍白消瘦,眼神暗沉。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也有些日子没出来了。
之前惹上了那个扮女人玩仙人跳的,被他家老爷子发现,婚事算是彻底吹了,还险些把他的腿打断,后来听说那男的被抓进了监狱,段易荣到现在其实还会时不时的想起,那天晚上,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艳动人的脸。
段易荣站在窗口,下边的舞池里挤满了人,圆形站台上有跳舞的开始表演,段易荣的目光垂下,落在了舞台上热舞的女人身上。
一首劲歌结束,台上穿着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利落的下台,她身材高挑,五官深邃艳丽,穿过人群,走到了后场。
“小乔,今天跳得不错啊。”
后场次管理服装的场务笑着说,乔桥扯开假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接过冰水,往嘴里灌,“今天人多,热死老子了。”
乔桥从监狱出来后,身无分文,也没地方住,就到了之前熟悉的一家酒吧里,他跟罗斯福的老板还算认识,老板让他在酒吧里住下,乔桥也不白住,到了晚上,他就换上女装,到台上去跳一场。
他舞跳得着实不错,大概跳了一个多星期,竟然还有人专门跑来看他的。
乔桥在后场坐了几分钟就起来了,轻轻松松的扯开背后的拉链,把裙子脱了下来,乔桥刚刚换上自己的衣服,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掉,后场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哐当”一声,乔桥抬眼看去。
好几人走了进来,站在最前头的那位让人看着有些熟悉,他眯了眯眼,突然一顿,往后退了两步,身后就站上来了个人,把他的后路给挡住了。
场务呆呆的看着他们,一个人推了他一把,“出去,我们和他有些事叙叙旧。”
场务抿了抿嘴,缩着脖子,就往外走。
站在门口的人把人踢上,乔桥沉下脸,看着站定在眼前的男人,他是记得这个人的,不就是那位被自己扒光了衣服锁在酒店房间里后来又害他进监狱的市长儿子吗?
段易荣冷笑着看向乔桥,“这么快就从监狱出来了啊?怎么着,表情那么惊讶,不记得我了?”
段易荣上前,一把拽住乔桥的手腕,乔桥皱着眉,没有说话。
段易荣贴了上去,低头看着他的脸,突然伸手,抬起乔桥的下巴,乔桥被迫看向他,脸上残妆,配着倔强的眼神,却是惊心动魄的美。
让人想要狠狠地折磨他。
段易荣抬起大拇指,指腹按在乔桥的嘴唇上,粗鲁的揩去那一层艳红,口红被蹭开,乔桥抿着嘴唇,脸色很白。
段易荣笑了,他低下头,靠在乔桥耳边,低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乖乖和我去楼上,把我伺候好了,我还能考虑放过你,或者留在这里,你只要反抗一下,我就让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轮流上你一次,一或者二,你来选。”
乔桥身体颤抖,像是害怕,他闭上眼,卷曲的睫毛轻颤,他说:“我和你上去。”
段易荣看着他惊惶绝望的样子,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
楼上,段易荣拽着乔桥走到门口,他的那些朋友笑着看他亟不可待的样子,“段大少,真的不考虑让哥几个也爽爽?”
“对啊,又不是没一起过。”
段易荣冷哼一声,刷了卡,门开了,他把门踹开,扯着乔桥的衣服把他丢进房里,他回头看着说话的几人,“这个可不一样,等我玩腻了,再说吧。”
说着,他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门外的几人看着那暗红色的房门,不屑的笑了笑,“不就是个二世主吗?整天装大佬。”
“我听说,最近在严查,他爸差不多也快完了,这段少爷啊,嚣张不了多久咯。”
房间内,乔桥站着,段易荣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把衣服脱了。”他嫌弃的看着乔桥身上灰色的外套,不乐意了。
乔桥捏着外套边缘,手指微微紧,抿着嘴,慢慢把外套脱了。
他里面就穿了一件宽松的浅色毛衣,下头配了一条牛仔裤,头发长了一些,柔软的垂在两颊,若是忽略他脸上的妆,单单从这副打扮上来看,简单到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段易荣捏住他的脸,乔桥看着他缓缓凑近,就在嘴唇即将碰到的时候,他伸出手,抵在段易荣的胸前。
段易荣眯起眼,不悦道:“要反抗?”
乔桥摇头,他轻轻拉开段易荣的手,笑了,“不是反抗,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有意思的?”段易荣问。
乔桥扯开嘴角轻笑,他抬起手,勾住段易荣的脖子,在他耳边呼出热气,湿润的气息漫在段易荣的耳畔边,段易荣觉得半边身体都麻酥酥的,他扭过头,定定的看着乔桥,吞咽着口水。
乔桥又近了一些,他的嘴唇擦过段易荣的耳垂,段易荣屏住呼吸,突然左耳剧痛,他厉声惨叫,弓起背,捂着左耳,他摊开手掌,只看到大片血迹。
段易荣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桥,颤抖着摸着左边的耳朵,左耳碎了一片,正往外冒着血,但还健在。
乔桥朝他走进,段易荣因为剧痛而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乔桥,吓得直往后退。
他伸手用力推开旁边的桌椅,发出哐当两声,他大声叫着人来,乔桥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他说:“你这蠢货,究竟知不知道,像这种房间隔音效果都比一般的酒店要好。”
乔桥的嘴角沾着血,他看着段易荣,脸上笑着,眼里却是冰冷,“我最讨厌别人掐我下巴。”
说着,他高高抬起手,然后猛地扇下,手掌带风,“啪”的一下,甩在段易荣的脸上,段易荣嚎叫一声,捂着脸,睁大眼看着乔桥,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人扇巴掌了。
他脸颊带血,脸上全都是眼泪和鼻涕,乔桥其实还想打他一巴掌,可是这张脸太脏了,无从下手,他回手,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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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惊讶呀,打你一巴掌又怎么了?”
“我要告诉我爸爸。”段大少爷呜咽着,埋着脑袋,十分凄惨。
乔桥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他肩膀颤着,指着段易荣的鼻子,“还告家长,你是弱智吗?”
段易荣一抽一抽哭着,他咬着下嘴唇,眼泪一颗颗冒下,他还没回答,突然房门被人拍响,段易荣猛地抬起头,脸上一喜,他看着乔桥,咬着牙,“我的人来了,你完蛋了。”
乔桥侧头看着门,他觉得不对劲,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动,房门就被打开,从外一下子进来了十几个人,持枪,穿着警服。
见到乔桥和段易荣,走在最前面的警察厉声道:“都别动,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在贩毒,都把手给我举起手来,放在头顶,站在原地。”
乔桥慢慢举起手,段易荣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惊喜的看着那个警察,“是我爸爸让你们来救我的吗?”
那位警察一愣,看着段易荣,微微眯起眼,“你父亲是谁?”
“还能有谁,段志国啊!你们应该认识的啊。”
乔桥听着那个蠢货如此自报家门,无语的闭上了眼。
果然,听到“段志国”这三个字后,几名警察都是一愣,随后细细打量着段易荣,那个同段易荣说话的警察看着他的样子,起了枪,段易荣见他如此,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却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被警察反手扣住,铐上了手铐。
“喂喂喂,你们干嘛,我爸爸是段志国啊,你们不能抓我。”
警察按下手铐,低声对段易荣说道:“今天下午五点,你父亲段志国因为偷税漏税,已经被检察机关扣押了。”
房间内安静了,段易荣呆滞,他往四周看,却不知道看谁,最后把他目光放在乔桥身上,乔桥与他对视,段易荣看着乔桥眼里的轻蔑不屑,身体突然像被抽光了气,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乔桥比较配合,乖乖地合上手铐,跟在警察身后。
他从段易荣身侧走过,听到他喃喃道:“我是段志国的儿子,你们不能抓我。”
………………
这一晚,石门看守所的铁栏杆里有些挤。
乔桥靠在墙壁上,段易荣则坐在地上,段大少爷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父亲被抓这件事,呆滞的看着墙壁上的鬼裂纹路,乔桥环视周遭,大多都是酒吧里的人,也不知道罗斯福这老板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卖粉这勾当放进酒吧里。
乔桥心里叹了口气,刚要回视线时,突然一愣。
他刷的一下站直身体,快步走到角落里,他站在一人面前,那人很瘦,见有人朝自己走来,便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暗黄消瘦的脸。
乔桥看着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抿着嘴,喉咙有些干,他问道:“你认识吴刚吗?”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一震,他睁大眼,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出现了些许亮色,他说:“那是我大哥,你认识他?”
乔桥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是吴刚的弟弟,他低声问:“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年轻人一愣,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道:“卖粉……”
乔桥听了,眯起眼,他咬着后槽牙,看着眼前的人,他想到吴刚曾对他说的话,语气里带着骄傲,说着他的弟弟聪明懂事,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可如今,他看着缩在角落里胆怯的年轻人,他喉咙干涩,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情绪。
乔桥说:“我和你大哥是朋友,他和我提起过你,你叫吴涵,从小读书就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很努力,每天念书到半夜才会去睡觉,也很懂事,在家里会主动帮做家务,吴刚说,他很想你,却不想你去看他,他说,监狱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乔桥一字一句说着,他声音颤抖,说到最后,吴涵哭了,他摇着头,哽咽着,祈求乔桥别再说了。
乔桥抬起头,眼眶发红,他说:“我不说,等你到了里面,自己去和你大哥说吧。”
他们这里闹了不小动静,就连段易荣也侧头看了过来,视线落在乔桥的脸上。
这时,铁门打开,警察让他们依次去验血,段易荣死活不肯,他刚才在那包房里抽了根加了料的烟,现在血液里肯定能检查出来些什么,他喊爹又喊妈,差点把祖宗搬出来了,但也没用,被强押着抽了一管血。
到乔桥的时候,他乖乖地捋起袖子,针头扎进血管里,乔桥微微皱眉。
后半夜的时候,铁门再一次被打开,狱警拿着一张报告单,开始喊名字。
叫到名字的检查出来都是正常的,被教育了几句,就放了出去,段易荣没有被叫到,他坐在冰冷的地上上,看着别人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乔桥也被叫到了,但他没动。
警察皱着眉看他,“你怎么不出来?”
乔桥走到段易荣身边,突然蹲下,抱住了段易荣的脖子,他抬起头,笑着说:“警察同志,我和这位是朋友,咱俩一起的,只不过我还没吸呢,你们就来了。”
警察讶异的看着他,段易荣“咻”的扭过头,他张开嘴,刚想说话,就被乔桥用胳膊箍住脖子,段易荣脸涨得通红,那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没被检查出来,主动认罪的,呵笑了一声,说:“你这态度不错,那就待着吧。”
说完,铁门缓缓关上,乔桥看着眼前的铁栏杆,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他松开了手,段易荣看着他跌坐在地,他拧着眉,“你在搞什么鬼?”
乔桥撩开眼皮,睫毛颤了颤,他抬起手,手掌合在脸上,一声不吭。
………………
残冬,一切都很荒凉,铁栏河监狱门外的护城河结了一层厚冰,周遭的冰雪还未融化,天阴沉的往下坠,白杨树光秃秃的只留下枝干,押送凡人的车缓慢小心的行驶着,到了监狱门外,铁门打开,车缓缓驶入。
这是春节后第一批新犯人,狱警过来打开车门,几个犯人以此走了下来,乔桥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他站定后,缓缓抬起头,过来领人的狱警见到他便是一愣,乔桥勾了勾嘴角,朝他笑了笑。
“这些人都是因为什么罪进来的?”
交接的警察翻开册子,低头说道:“一个是贩毒,另外两个是吸毒藏毒,剩下的那个……杀了四个人。”
“四个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狱警看向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黑,寸头,小麦肤色,看不出戾气,男人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一寸寸落在他们身上,脸上带着一点点笑意,他说:“骆况。”
骆况说着,侧过头打量着乔桥和段易荣两人,他戏谑道:“一个少爷,一个骗子,怎么都到了这里来。”
乔桥听着这声音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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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骆况脸上,却不知道是哪里见过这个人,倒是段易荣先炸了,“你说什么呢?”
骆况勾起嘴,没有回答。
狱警交接好后,过来带他们到里面去,乔桥蹙眉沉思,他走在最后,看着骆况的背影,突然一顿,他想起来了。
那日,来追捕他,用枪指着他的腰,说要把他阉成女人的那个人。
乔桥倒吸一口气,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就被身后的狱警推拉了一下,“快点走。”
乔桥咬了咬唇,他低下头,快走了两步。
乔桥是有经验的,熟门熟路的去洗澡,换了囚服,走到大厅里去排队。
这一次他依旧是在b区,和他一起的还有段易荣,那位杀人犯骆况则在d区,而吴刚的弟弟吴涵去了c区。
乔桥被带到b区,他先和段易荣一间房,段易荣在外头别提多嚣张,结果进到了这里,就跟只弱鸡似得,怂的要死,跟在乔桥后面,乔桥瞥了眼他,故意加快脚步,段易荣身子虚,走了几步就喘的厉害。
到了房间,里头还有四个人,那几人见到乔桥都是一愣,原本坐着的都不由站了起来,乔桥没理会,找了张床坐下,段易荣也紧跟着进去,那几个犯人看着段易荣的模样,相视一眼,笑了笑,懒散的重新坐下。
进监狱的第一晚,乔桥睡得不好。
房间里,段易荣一整个晚上都在哭,他侧着身睡,听着隔壁床铺上的声音,几人在小声交谈,段易荣尖叫着求饶,乔桥闭着眼,觉得很烦,他翻了个身,丢下三个字,“轻一点。”
之后段易荣的嘴巴应该是被捂住了,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乔桥重新闭上眼,拉起被子蒙着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位段少爷,在外面什么坏勾当没做过,进了这里,就应该吃点教训。
他这般想着,拉进被子,就在这时,段易荣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又传出了男人的惨叫。
那声音太凄惨了,乔桥掀开被子翻身起来,值班狱警闻声而来,开了灯,乔桥微微眯起眼,只能看到段易荣的手,背在身后,被细绳绑着,他跪在地上,身体四周站着几人,而在他前面,一个犯人裤子褪到膝盖,弓着背,痛苦哀嚎,地上一滩血,和一块血肉模糊的肉。
乔桥有些犯恶心,他撇开头,狱警也愣了很久,反应过来,立刻叫人来把那个犯人拉开。
乔桥扒开几人,蹲下来,拉着段易荣颤抖的胳膊,把他手腕上的绳子解开,他看着段易荣嘴角边的血迹,他沉郁绝望的眼,乔桥抿了抿嘴,对着狱警说道:“他们几个想要侵犯他。”
狱警心里憋气,他看着乔桥的脸,沉了下气,侧头看向段易荣,又环顾一室狼藉,他闭了闭眼,拿着警棍指着段易荣,对乔桥说:“你先带他去洗一下,待会换间房。”
乔桥拉着段易荣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段易荣低头洗脸漱口。
乔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他问:“喂,你没事吧?”
段易荣低头,脑袋晃了晃,他声音很哑,他说:“我想我爸爸了。”
乔桥:……
出来后,狱警带着乔桥他们去新的房间,走到房间门口,乔桥抬眼看了眼门上的号码,他有些呆愣,狱警打开门,推了他一下,对着他们说:“快点进去,别再惹事了。”
房间内的人被吵醒,一个个脸拉的比驴还长,吴刚皱着眉,脸黑得像个阎罗王,狱警把人推了进去,自己就走了。
吴刚眯着眼,看着门口站着两人,他揉了几下眼睛,视线渐渐清明,待把人看清了后,他眉头渐渐皱起,他快步走去,站定在乔桥跟前,高大的身体像个小山,乔桥抬起眼,对他笑道:“吴大哥,我回来啦!”
乔桥那张脸上,眉飞色舞,就跟春节回家团圆似得,那股高兴劲儿,让吴刚都差点怀疑,这小兔崽子不是来坐牢的,而是进来度假的。
“你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好好生活,怎么又进来了。”
吴刚声音都变了,气到颤抖,他指着乔桥,这要是亲弟弟,他早就动手了。
乔桥坐到自己的床铺,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有些脏,这鞋子不保暖,没有当时在幸新身边,他给的鞋子舒服。
乔桥声音有些闷,他沉默了好几秒,说:“吴大哥,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地方涉及到不可抗力原因,需要修改,停更一周,谢谢!
剧情和内容都会修改
谢谢大家,鞠躬。
第13章告别
乔桥坐在操场长凳上,他盯着地上的枯叶,最近天气暖了一些,之前的积雪融化了,地面变得潮湿,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放风的时候,正巧d区的人也来了,乔桥见到阿段走在人群里,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往那看了看,没有见到幸新。
段易荣见乔桥站起来,下意识的也跟着起来。
这少爷,现在就跟认了乔桥当爹似得,乔桥走到哪儿,他都跟着,完全没有一点点在外头捏着乔桥脸时的嚣张跋扈样子,整就是个怂包。
乔桥往d区那帮人走去,段易荣就扯住乔桥的衣角,“你去干嘛?都不认识的?”
他就像只小绵羊进了狼群,乔桥比他好一些,他是只狐狸,还是个狐假虎威的狐狸,只不过现在罩着他的老虎不见了。
乔桥没管段易荣,径直走到了阿段那里,d区的人本来围在一起闲聊,见有人过来,纷纷看向他,阿段的视线落在乔桥脸上,微微一愣,他拨开挡在前面的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回来了?”
“幸新呢?”
两个人同时发问,你看我我看你,足足沉默了十几秒,最后还是阿段先说:“他被关到了单人房里。”
“为什么?”
“老大他……马上就要被处决了。”阿段低下头,眼睛发红。
乔桥呆呆的看着他,他嘴唇发抖,微微动了动,“你在开玩笑嘛?”
阿段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操场放风结束,几个区的犯人纷纷整理队形,乔桥抹着脸,失魂落魄的跟在队伍后面,阿段走在另一头,他侧头看了眼乔桥,神情复杂。
其实,他从来没把乔桥当成大嫂过。
这个世上,真情本来就少,更不用说,在他们这群穷凶极恶的犯人堆里。
乔桥进监狱之前是个专门玩弄男人感情的骗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去相信,他之前也不懂幸新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要工夫把人送出去。
可现在看着那本该在外头的人,又眼巴巴的进来了,他心下一松,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阿段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乔桥的肩膀,乔桥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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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还红着,阿段叹了口气,对他说:“我有法子让你去见老大。”
说是法子,其实就是找人帮忙,每天送饭的会经过幸新住的那间,阿段托人塞了些东西,把送餐的活儿分给了乔桥。
送餐的犯人有专门的制服,是灰绿色的,还有一个绿色的帽子。
阿段瞧着乔桥戴上那绿帽子,乔桥扶正帽檐,“怎么样?好看吗?”
“还行,就是有些绿。”
送餐是在十一点,乔桥跟着另外一个送餐的犯人走到食堂,他们把饭菜封装好,推着餐车慢慢走出去。
地上有些滑,两人走得很慢,乔桥低着头,边上的犯人看了他两眼,有些好奇,“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
“恩,李哥生病了,我来代他的班。”
“他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乔桥笑了笑,“大概是吃坏肚子了吧。”
两个人闲聊几句,没多久就走到了一栋楼前,这栋楼大概有三层,不大,外墙上刷了一层红漆,很醒目鲜红。
“到了……我去左边,你到右边,饭菜分发完后,到大厅来。”
乔桥点点头,捏着推车的手紧了紧。
随着两人分开,乔桥沿着另外一条通道走去,这里的房间都是单人,是给即将要执行死刑的犯人居住,他推着小车,餐车的轱辘在地上滚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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