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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白微
“有点事耽搁了,不过不管多久,我肯定会回来的。”叶繁安抚地拍了拍李的背。
“嗯。”李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眼中却一片滚烫。
*
却说当年,叶繁死后,迷迷糊糊到了地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42
府,经过了判官等系列程序,等回过神,已经站在了奈何桥边。
孟萱瞧见他那一头雾水的样子,有点不耐烦,“等等,别走,这个喝了。”
叶繁看着孟萱递过来的破碗,比他在军营里用的还不如,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孟婆汤。”
叶繁诧异:“孟婆汤?这里是什么地方?”
“地府,奈何桥,赶紧喝了去投胎吧,后面还排着这么多人呢。”
“地府?我死了么?”叶繁更诧异。
孟萱气得笑出来:“废话,都到这儿了,还能没死?肯定死的透透的了。”
“可我为何会死?”叶繁难以置信。
“你说你为何死,这么年纪轻轻的,不好好活着。”孟萱不耐地又催,“赶紧喝。”
“我还不能死,我还……”叶繁一时难以启齿。
“你是不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想要回家去见母亲,见媳妇儿?”孟萱问。
“是。不过,我和他并未成亲。”叶繁脸上红了一红,旋即又有些黯然,“我们没办法成亲,听说他要成亲了,但,我还是要回去见他。”
“管你们成不成亲,反正近年战事频繁,死在战场上的人不计其数,你肯定也是,赶紧喝了走吧。”
“可我没死在战场上。”叶繁还是一脸迷茫,“我为何会死?”
“哎哟娘,长得一脸清爽,怎么这么磨叽。”孟萱朝一旁的鬼差招招手,“过来帮我按着。”
于是两位面目狰狞的鬼差突然扑上来按住叶繁,孟萱趁机把孟婆汤灌了下去。叶繁记忆渐渐模糊,似乎在忘记什么,可到底忘了什么,他一时想不起,只是心口毫无征兆地疼了起来。他红着眼,喃喃叫了声:“子昀”。然后被鬼差推搡着朝前走了。
孟萱坐回桌子前,打了个呵欠,“下一个。”
“姐姐,我死了么?”
“死的透透的了,赶紧喝了去投胎。”
“我在战场上杀了好几个敌人,下辈子是不是能投个好胎?”
“这个我不知道,不归我管,赶紧喝了走吧,后面多着人呐。”
“是。”少年鬼乖巧地走了。
“下一个。”
“我死了么?”
“废话,赶紧喝了去投胎。”
“可我是怎么死的?”
“你是不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孟萱想抓狂,她这漫长的鬼生,难道就要永无止境地做这种事么?!
“我不是,我是山贼。想起来了,娘的!劫道的时候被人反杀了!”
……
孟萱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经常有死鬼不肯忘却前尘往事去投胎,硬生生被鬼差按着灌孟婆汤的,但刚才那个年轻人却有些奇怪,大部分鬼虽然刚死时会有点迷糊,但聊两句都能想起死因,刚才那个,似乎是真想不起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一道白光在奈何桥边闪过,辛无奈火急火燎地出现在面前。还是头次看到辛无奈这种着急的神情,孟萱兴奋道:“这是天塌了么?太好了,终于能结束这无聊的鬼生了。”
辛无奈急声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叫‘叶繁’的男人?!”
见辛无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孟萱也起玩闹,老实道:“我这里,是没有名字的。你且说说他的外貌,还有什么事吧?”
“是个,应该很好辨认的,年轻男人。勾错魂了,同名同姓,当时地点也相近。”辛无奈语无伦次道。
“勾错魂?!”孟萱大惊失色,“这怎么办,这赶紧看看能不能追回来,趁着没下葬给送回去,长什么样来着?”
“是个很高大的年轻男人,大将军,长安人氏,二十九岁。”辛无奈说着,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朝后头那一排鬼寻过去,哽咽地道:“送过来有一会儿了。”
孟萱知道辛无奈素来工作最为认真,出了这种事,肯定非常自责,却也没想到辛无奈会哭,连忙安慰:“别急咱们好好找找,早说阎君该多找几个判官,你一个管那么大帮子鬼,实在太累”
她说着,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一脸迷糊的年轻男人,心虚地问:“奈奈,是不是,还是个挺俊朗的男人,让人眼前一亮那种?”
“嗯。”
“……奈奈,被我灌了孟婆汤,推出去投胎了。”孟萱喃喃道。
辛无奈急忙要追过去,孟萱一把扯住,“奈奈,都半个时辰了,来不及了。”
辛无奈僵呆在奈何桥边。孟萱想说话,却又咽回去。正此时,奈何桥边仙光一闪,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出现在两人面前,老头儿一脸怒色,瞪着辛无奈劈头盖脸便是一阵怒斥:“我这姻缘线都是按着你给的生死簿牵的,好不容易牵好了线,突然阳寿尽了,线断了,这怎么回事!”
孟萱没好气道:“月老大人,我们这儿正忙着,您改天来骂人行么?”
“是不是一个叫‘叶繁’的男人,长安人氏,二十九岁。”辛无奈失神地问。
“正是。”月老抚须,脸拉得老长,“你要我怎么办?”
“能不能下辈子,把红线给续上?”辛无奈低声问。
“接下来几百年的线都已经结好了,他和那李只有一世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后头这几百年的线全部动一遍么?”月老黑着脸问。
“不是。”辛无奈小声道。
月老手指发抖地指着辛无奈,最后抛下一句话,“你们自个儿想法子,我这断了的半根线,可不是普通的线,那李不是软茬儿!我是管不了!”他拂袖离去。
话说月老气冲冲回到天庭,和一袭白衣的上仙撞了个正着。上仙身后还怒冲冲追着一团红云,正逃得有些狼狈。月老叹气:“云上仙,您这又是做什么呢?”
云在意住逃窜的步子,停下来讪讪一笑:“前两天渺渺峰下雪了,天儿冷,我抓了两只毕方鸟,拔了毛做了床被子,这不是,正被追杀呢。”
“哎哟,能不能消停消停,这天上地下的,还让不让人静一静了!”
云在意嘿嘿一笑,抓住月老的袖子,“月老爷爷,能不能借你的姻缘殿给我躲一躲?”
月老挣开,怒道:“我呸,谁是你爷爷,我虽然面相老,可我心态年轻着呢。”说着,一拂袖化作一阵仙光消失了。
云在意撇嘴,“小气。”他看一眼身后越逼越紧的红云,打了个激灵,化作一道白光,飞快地逃走了。
然而对辛无奈来说,月老的责骂和地府的处罚,都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半年后,地府来了一只名为李的鬼。从此,辛无奈开始了她良心备受谴责的千年时光。
一袭白衣的新鬼李,冷冰冰看着她:“你便是判官?我倒想问问,一个正当年的男人,好端端的‘无疾而终’,是何缘故?”
辛无奈涩声问:“你是……李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43
?”
又数年,辛无奈亲自送李过奈何桥,前往凡间投胎。孟萱在一旁道:“奈奈,他不喝孟婆汤,我倒没意见。不过,没有月老的红线,他便是见了那叶繁,两人也是不可能的,你没告诉他么?”
“我说了,也劝了,他不听,一定要去见叶繁。”辛无奈垂眸黯然。
孟萱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月老的红线,当真这么厉害么?”
辛无奈道:“我也不知。”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有错,我要是好好和那叶繁多说几句,说不定事情不会变成这样。想起他被灌下孟婆汤时痛苦的样子,我也挺心酸的。”孟萱说着,倒当真内疚起来。
第87章前前前世[前篇]
江南一夜春雨。清早,乾元街深处的杭石斋,店门刚打开,王掌柜便瞧见了等在门外的小人儿。
这小人儿不过六七岁,衣着破破烂烂,但还算干净,一张小脸生的粉雕玉琢,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娇娃,眼神却冷冰冰的,带着一丝不容人小觑的倔强。
“刘小爷,您饶了我吧,我们铺子里的宣纸,不能总是白白让你拿啊。”王掌柜一看见这小人儿,肝儿开始抽着疼。他虽然称面前这位是“刘小爷”,不过也是戏称这孩子是隔了两条街外的杏花巷里的孩子。杏花巷是什么地方?是这金陵城里头有名的穷巷子,所有人都不爱和里头的人打交道。
王掌柜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总觉面前这位“刘小爷”有点不一样。眼见着“刘小爷”迈着小短腿走进店门,小手指着桌上那叠用来卖的宣纸,眼神充满渴望。王掌柜快哭了,“真不行,过会儿被老爷看见了,我定会被骂死。”
“刘小爷”不动,也不看王掌柜,只盯住那叠宣纸,像是要盯出火苗来。
王掌柜长叹一声,“一张,只能一张。”他抖抖索索揭下一张三尺的宣纸来,苦涩道:“小爷,您饶了我,下回可别再来了。”
“刘小爷”在身上擦了擦手,踮起脚,小心翼翼接过王掌柜递来的、和他差不多一般高的整张熟宣,白净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快走吧。”王掌柜摆摆手。“刘小爷”朝王掌柜点了点头,算是道谢,才举着长长的宣纸,准备往外头走。王掌柜瞧见他这副人小鬼大的礼貌样子,又是一声叹。正这时,店内传来一声咳嗽,有人从里头走出来。
王掌柜一个激灵,从柜台里弹出来,推着“刘小爷”往店外走,“快快,老爷来了。”
“刘小爷”护着宣纸,不肯快走,就听身后传来一把温和的嗓音,“王掌柜,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谁家的孩子?”
“刘小爷”听到这说话声,彻底停在店里,不肯迈出门槛。王掌柜已满头大汗地回头,看着店内的中年男人,不自在地道,“老爷,这位是杏花巷的刘函,那纸,他、他”王掌柜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吊钱,放在柜台上。
“他来买宣纸。”王掌柜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刘函已回头看向那一身蓝色绸衫的中年男人,他眼神颤动,手里的宣纸滑落,飘到店外被雨水浸湿的地面,水意氤氲开来。
中年男人名叫杭逸,是这家杭石斋的老板,他明白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却也没发脾气,朝刘函走过来,微弯了身子,笑着道:“你喜欢画画?”
刘函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呆愣愣的,唇角紧闭,不说话。
王掌柜忙道:“老爷,这孩子是个哑巴。”
杭逸意外:“哦?”
王掌柜道:“他爹爹是个惯偷,他出生没多久,便被斩首了,这些年和他娘一起生活在杏花巷,孤儿寡母的,十分可怜,前阵子听说娘生了重病,这孩子没钱给他娘看病,便在街头卖画换钱。说来也奇了,这孩子没读过书,也没学过画,却画功了得,还题得一手好诗好字。小的看他可怜,因而,时不时……”
杭逸闻言道,“瞧着的确是个灵秀的孩子。”他把店外湿了大半的宣纸捡起,放回柜台,“王掌柜,替这位小刘公子换张新的来。”
王掌柜忙揭开一张新的宣纸,仔仔细细包好,重新递过来。杭逸接过,拿给刘函。刘函仍旧一动不动站着,不遑一瞬地看着杭逸。杭逸也不恼,温和地问:“你的纸,不要了么?”
王掌柜一面打理那剩下的半张宣纸,一面奇道:“这位刘小爷待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对老爷倒是‘一见倾心’。”
杭逸笑着抬手摸了摸刘函的小脑袋,“我瞧见这孩子也是喜欢得很。”
十分灵验的,杭逸的手一碰到刘函的头,刘函蓦地激灵一下,他有些慌乱地低了头,拿过杭逸手里包好的宣纸,转身朝外跑了。杭逸站在店门口,目送那小小的身影一径儿消失在街头,才踱回店里,问:“王掌柜,他娘是什么病?”
“小的也不知道,有段日子了。”王掌柜见老板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倒也舒了口气。
又过两日,刘函没再来,倒是杭逸有些放心不下,提早关了店门,让王掌柜领路,朝杏花巷找过来。杏花巷里难得有贵人来,不由都打量杭逸,王掌柜上前打听,“刘函家住哪一户?”
杏花巷可怜人多,但最可怜的便是这刘函一家,巷子里人都知道。问了两次便来到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外。王掌柜在屋外高声询问:“有人在么?”
好半响,里头才断断续续传出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是谁?”
“老爷,有人在,想必是他娘。”王掌柜道。
杭逸走进草屋。屋子里潮湿阴冷,一片昏暗,石头堆的草铺上躺着一个脸色灰败的枯瘦女人。一瞧见这女人的脸色,杭逸吃了一惊,朝刚进门的王掌柜道:“快去请大夫。”
王掌柜也瞧见了,明明才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却苍老的像有四五十岁,再加上那人的脸色他不敢迟疑,飞快地跑了出去。
女人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见杭逸,勉强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杭逸忙扶她躺好,“刘夫人,快躺着歇息。”
女人却挣扎着坐起,颤颤巍巍在草铺上朝杭逸跪下来,“您是个大善人,肯教我家函儿画画写字,还给了他纸和笔,您是个大好人。”
杭逸一阵疑惑,他只见过那孩子一面,何谈教他画画写字?
女人已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她气喘吁吁地道:“我、我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也不想活了,不想再拖累函儿,若可以,我死后,能不能请您留他,他十分懂事,十分聪慧……”女人泣不成声,朝杭逸磕头道,“若不是放不下他,我早已死了,大老爷,你当可怜可怜他。”
“刘夫人,大夫一会儿来,让大夫帮您瞧瞧再说。”杭逸扶女人躺下。屋内狭小,家徒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44
四壁,在另一角搭了张短小的木板床,床上铺着稻草,在床头挂着一幅画像,大概是为了节省画纸,所以画像十分小。但杭逸走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呆住。
那画上的人和他十分相像,也不是完全相像,而是那画像上的人,更像二十年前的他。这刘函最多不过七岁,如何能见过二十年前的他?杭逸愣了片刻,想起方才刘夫人瞧见他,似乎是把他错认成了别人。杭逸明白过来,大概是一个和他相像的人教了刘函画画写字,所以这刘函第一次瞧见他,竟像是看到了什么认识的人。
王掌柜很快带了大夫来,大夫瞧见刘夫人的脸色,一阵摇头,“这……别白白地浪药钱了,准备后事吧。”
门口传来铜钱落地的清脆声。
刘函小小的身影,站在昏暗的院子里,掌心里的铜钱掉下来,洒了一地。
刘夫人咽气前,抓着刘函的小手,不住催促:“函儿,快给大老爷磕头,拜他为师,快,听娘的话,咳咳咳……”
刘函通红着眼,看看他娘,又看向杭逸。杭逸道:“刘夫人,您放心”
刘函已听话地跪在杭逸身前,朝他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杭逸看着面前的小人,心底不知为何轻轻一颤,涌起一丝疼痛。
刘夫人终于安下心来,溘然长逝。
杭逸安葬了刘夫人。下葬那天,淅淅沥沥的春雨洒下天际,敲打在冷清的青石巷里。刘函穿着素白的衣裳,拾了他秃掉的毛笔和被裁成小块的画纸,跟着杭逸走出茅草屋。
杭逸弯下|身子,把小小的刘函抱起来,撑着青布伞往乾元街走去。刘函抱着小包袱,趴在杭逸肩头,看着漫天飞卷的雨丝,忽而大哭起来。他是个哑巴,哭不出声音,只是哭得浑身发抖,泪流不止。
滚滚春雷自天边而至,一个接一个炸响在身后。杭逸一言不发抱着肩上的泪人儿,一步一步走回家。
耐心地等刘函哭完,才替他洗了澡喂了饭,送回屋去睡觉。
王掌柜瞧着,轻轻叹道:“夫人去世二十多年了,老爷膝下无子,又不肯续弦,一直孤孤单单的,有了这位刘小爷,是徒弟也好,儿子也好,总算是有人作伴了。”
夜半,杭逸在灯下看完这个月的账目,正准备入睡,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打开门,看到了抱着枕头,站在门外的小人儿。
刘函似乎是睡了一觉刚醒,散着长发,穿着白色睡衣,赤脚站在地上。杭逸也是奇怪,这孩子和他不过认识不久,怎么总是莫名有股熟悉之感。他没脾气地在刘函面前蹲下来,笑着问:“怎么了?”
刘函一步跨过门槛,跑进来,张开小小的手臂,紧紧抱住了杭逸的脖子。
杭逸微微一惊,旋即笑出来,抱着刘函站起身:“是害怕么?”他关上门,也把一夜的风雨声关在门外。直到了床边,杭逸放下刘函,见他没穿鞋,不由轻声数落,“天还凉,怎么不穿鞋?”
杭逸又去倒了热水,把刘函冰凉的小脚放进去,让他泡脚。刘函提着裤脚站在热水里,眼神却始终跟着杭逸。杭逸察觉,朝他微微一笑,“饿了么?要吃桂花糕么?”刘函似乎是被烫了一下,飞速地转开脸,摇摇头。
直到泡完脚,替刘函擦干了脚,杭逸笑着问:“小刘公子,你睡里头,还是外头?”
刘函才指了指床里头,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进去,摆好他的小枕头,和杭逸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杭逸替他盖好被子,回身吹了灯,也躺下去。
江南一夜春雨,春雨大了些,噼里啪啦浇在院子里。刘函等杭逸睡着了,才凑上去,把湿漉漉的脸在杭逸怀里蹭了蹭,无声叫出两个字:“叶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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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小叶子不是在绝后,就是在绝后的路上,orz
第88章前前前世[后篇]
杭石斋主要做书画生意,捎带卖些笔墨纸砚。杭逸虽然性情淡泊,但画得一手好丹青,因而常被人请过去作画,也有一些益。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日子过得闲适安稳。
起初杭逸还想着要教刘函书画,但偶然发现了刘函藏在案底的字画,他蓦地明白,刘函在他面前只不过是在藏拙,便也淡了这份心思。刘函却似乎是上了瘾,总爱腻在杭逸怀里,缠着杭逸一起写字画画。杭逸每每无奈,但看见刘函执着的神情,又不忍戳破,便把刘函搂在膝上,握着他的小手,写写画画。
七夕晚上,吃过了饭,刘函要出门。杭逸笑出来,打趣道:“七夕啊,你这小家伙还知道七夕呢,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刘函气哄哄地翘起嘴角,把脸转向一旁。杭逸被逗乐了,牵起刘函的小手,颇为感叹:“我这个老头子,时隔三十年,陪你逛逛去。”
金陵城虽不如长安繁华,但七夕之夜,也相当热闹。集市上,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携手走在街上,看花灯,猜灯谜,放河灯。杭逸拉着刘函,一大一小夹杂在人群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杭逸低头看刘函那一脸满足的小表情,不由自主地也笑出来。
路过一家捞金鱼的摊位,刘函停下来,蹲在水盆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杭逸会意地付了钱,接过老板递来的碗和渔网,递给刘函。刘函兴奋地捞鱼,水溅湿了袖子。杭逸难得瞧见他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笑着替他把衣袖绾好。绾衣袖的时候,刘函便不动,等杭逸放了手,才继续埋头捞鱼。
老板坐在一旁,扇着大蒲扇,笑眯眯道:“这位爷真是好父亲呢。”
杭逸笑笑,刘函却是挑起眉头,冷冰冰瞪了过去。老板一噎,杭逸摸摸刘函的脑袋,刘函立即低下头,回了凶巴巴的目光。
两人走走逛逛,到了夜深,刘函才打了个呵欠,肯回去。杭逸见他累了,便把他抱在怀里往回走。
刘函怀里抱着金鱼碗,在路边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杭逸的侧脸,忽然看见杭逸鬓角一闪而过的银丝,他脸色轻轻一变。杭逸有所察觉,笑出来,“岁月催人老,我也不年轻了,有白发也很正常。”
刘函眉头紧皱,努力张嘴,用哑的不成声音的嗓子,吐出两个音:“不、老。”
这两个音极为含糊,但杭逸居然听明白了,他朝刘函笑笑,没再说话。
杭逸五十岁寿辰的时候,刘函十岁。虽说是寿辰,却也没什么别的人,杭逸独自喝了些酒,歪在榻上迷迷糊糊有些困倦,忽觉唇上一热,似乎有温温软软的东西凑过来,亲了他一下。他愕然地睁眼,看见受了惊一般,立即弹开的刘函。
一旁的花架子上,摆着一只青花瓷缸,缸里盛着清水,两尾金红色的鱼儿游来游去,其一跳出水面,噗通一声,又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45
落回水中。
第二日杭逸带着刘函去刺史家里送完成的画作,回来的路上,突然道:“函儿,你也大了,以后睡自己的屋吧。”
刘函垂着头,好半响,才点一点头。
杭石斋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但杭逸有意培养刘函,出门便把刘函带在身边,久而久之,便有人察觉到了这位哑巴少年的才华。后来听说刘函来自杏花巷,是无师自通的神童,不由更加好奇。刘函的书画挂在店里,总能高价售出,且一抢而空。甚至有人特意来求。因而不同于杭逸的名声淡薄,刘函在金陵城逐渐声名鹊起,成了个忙人。
落雪的冬日,杭逸坐在窗下看雪。刘函坐在一旁的书案前作画。听到杭逸咳嗽,刘函立即放下笔,跑过来拍背递茶。
杭逸瞧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无奈地笑,“你专心作你的画,别理我。再这样,我去别的屋里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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