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违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
“我是记高中的仇么?我这叫为民除害。等姓孟的出来再敢开车,老子还找人抓他。再说了,我就贴个关二爷,怎么了?他被打那是拘留所的规矩,我还能说不是我找人贴的!”
风堂挺无所谓的。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怎么不说啊?我打电话给你,你还要我给他们承认了!这下倒好,孟森出来要知道是你找人贴的,他得找你麻烦。”邵晋成说完摇摇头,真的服了风堂,辣得没个消停。
“我敢作敢当啊,”被数落过的人眯起眼,“等他放马来。”
南新区那边修了新机场,地铁直通,连带着市区商圈也会跟着南迁。风堂看过批文,知道柳历珠在愁什么,但自己无能为力。他跑阳台抽烟,还没叼上,就发觉烟嘴已受潮,燃得草丝儿直响,空气浮有一股闷鼻的焦味。
从高中毕业开始,他在大学里读了半年不到就辍了。学校太烂,读着耗时间,于是他又稀里糊涂地把一腔青春热血抛洒进了夜总会。
瞎混几年下来,长进不小,钱没赚到多少,损劲儿倒翻好几倍。
他还记得当初辍学前,柳历珠要他去考公务员,他不从,硬是搁家里吃了三天面包白水,才硬扛下来。
那时,他还觉得自己特别厉害,敢于和家庭安排作斗争,反抗命运的必然。
然而,现在看来,他如果一开始留在了体制内,说不定能有一番建树。
邵晋成还问过他,钱重要,还是权重要?
近日邵晋成头上花翎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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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一根孔雀尾巴要舒不展,市上一拨老辈儿都盯住小的看。
开会的场地不大,但人都分两拨。
一拨是后几排,一拨前几排。
后三排盯前三排,前三排盯主席台。
前几排坐得都大,但前三排永远空着。来晚的就只有坐前三排。众目睽睽,冷箭嗖嗖,人人如芒在背。
后几排便是平素“谦逊”之人,一副看淡人生,随遇而安的做派。实则他们心里有个本儿,记满了坐在前三排的人。
就觉得那里坐的,都不是愿意安于现状的人。
先是柳历珠做完讲话,总结过工作,场下有带了笔记本的,唰唰低头记。一时间,场内就只剩柳历珠的话音,以及笔尖磨过纸的声音。
讲话做完,入场处一阵骚动,邵晋成扭头去看,那边人全抬起头,小声地议论,这不是市局公安系统封万刚么?
封万刚才出差回市里,疲惫相尽显,没多做言论,了话筒就往台上走。
短短十分钟,他先是批了一通最近发生的负面新闻,再讲坚决铲除社会不良风气,点名批评了某些干警素质,又要求重新整顿。
下面听讲话的人个个不敢再睡,打起二十分神去听,怕不留神,一柄利剑就插到自己脚尖前。
邵晋成手机早就关了,揣上笔在纸上记,句句全是封万刚说的话,半字不漏。常年奔走“前线”的他已习惯速记,这一页还得撕下来回去给风堂交代。
他犯困,又不敢睡,硬撑着到大会开完。
“得,其他的人也都记了吧?我等会儿找你取。”
电话信号不好,风堂哼哼着往手上抹霜,一拍封路凛的胳膊:“别乱动!”
“太阳还没出来,你就折腾这折腾那。要真暴晒怎么办?你来给我打伞么?”封路凛看着手臂上被弄了层防晒,黏糊着特别不习惯。
“紫外线你不懂吗?”风堂把防晒倒入掌心,又往封路凛脖颈涂抹,“我自己打伞还嫌累,想我给你打?做梦!我自己还要打呢。”
晒丑了就不要了。
风堂玩儿心大起,手指捏捏封路凛的耳后肉,悄悄吹口气。
“你真的娇气,像女人。”封路凛说完,也跟着抹点,再刮上风堂的脸,把人脸揉得软软乎乎。
风堂脸烫,恨不得一腿踢翻封路凛。但下午这人还得顶光路巡,这皮肤都黑了不止半个度。他咬咬牙骂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打伞就像女孩子吗?女孩子不好吗,老子就打。”
他电话没挂,邵晋成在那头听得头大,忍不住咳嗽一声,风堂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成哥。让你当了一回远程电灯泡,下次不敢了,对不起。”
他言词堪称恳切,邵晋成懒得计较。
正准备摁断通话,风堂又说:“我找了个交警,我没跟你说过?就第四大队的,我妈那区,咱家门口。你以后出什么事儿找……”
“损呢你?我才不出事。”
邵晋成骂一句,急急忙忙地问,“是上次推的那几个?”
他这一说,风堂脸红起来,“不是!别提了。这个姓封……”
邵晋成没往别地儿想,直叫开了花:“你家的?!”
“你这也太刺激了吧?天天想些什么玩意儿……”风堂揉揉脸,防晒闷得他咳嗽,“他是’封’,封路的封。”
邵晋成失笑,在那头说:“你这是跟姓封的过不去是么?”
“过……”风堂慢慢住了口,“可能是吧。”
封路凛在旁边特听话地往手上抹防晒霜,自然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他抬眼看向风堂,心里冒出两个字:笨蛋。他再想想自己,又冒出两个字:混蛋。后觉力度不够,又加三个字:王八蛋。
瞒着……也不知道要瞒多久。
偶尔他还庆幸,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身高以外,和封万刚的相似之处极少。一对锐利眉眼、高鼻轮廓,全随了母亲。
“亲我,”风堂打断他的思绪,凑过来撅嘴,“快点。”
因为身高差那么一小截儿,封路凛还是得低头往他嘴唇上印一下,“怎么了?”
“跟我哥出柜了,邵晋成。团委书记,听说过吧?可厉害。”风堂心满意足地晃晃手机,关了静音扔到沙发上,“利索。”
封路凛摸他身上的热:“嗯?这么容易?”
“除了父母,想让其他人接受本就不是太难。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管不了你。对于这些,都不过听听罢了,还能反对?”风堂任他捏一下,像被挠痒,“生活啊,你得想简单点。感情是自由的。”
“你也是自由的。”
他说完这句,踮起脚把下巴搭到封路凛肩膀上,侧过脸往他脖颈亲一口,皱眉道:“一脖子的防晒味儿。”
封路凛笑起来:“赖账?这不是你给我涂的么。”
“别整了,咸猪手。”风堂嗔怒,捉住封路凛作乱的手,扯起来假装咬一口,“快一点半了,你差不多该上班了。”
“我累。”
封路凛说完,抱住他,像舍不得撒手,“想请婚假了。”
风堂“嗷”一声遮住脸,低低地骂:“要死啊你。”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有个高中同学干招标,拿走了风堂一个项目一直没开干,搁置两个月也没消息。风堂找他他也不回,为了让他理自己,风堂把他空间动态赞到四年前。
后来兰洲说这个人前段儿意外去世了,风堂只是说,哦,真是世事难料。
他晚上辗转难眠,又把那四年的动态全部取消赞,认认真真浏览了这位哥们儿的四年人生。
风堂闭眼,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闷中。世事真他妈难料啊。
岑七在里面蹲过半个月,出来和孟森一勾搭上,市里二代圈儿内迅速拉帮结派。
风堂偶尔碰到过几个女孩,都浓妆艳抹的。因为圈内同龄的女孩子差不多都在国外读研读书,或者在国内一流大学里谨言慎行,留在市里的几乎就是搞时尚,搞餐饮了。老一辈思想重,觉得女孩儿就得读书,为此,风堂有几个姐们儿不服,专挑生意做。
风堂非常喜欢女孩子,但不是那种爱情上的喜欢。他觉得女孩香软乖糯,艳丽可人,就该是被呵护的对象。所以后来听到“姐妹们”这个称呼还觉得亲切,后边儿发现大多只是外界调侃0之间如此。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快乐的top。
至于这个“top”栽了的事儿,就不提了。
隋桃在市里一直没走,偶尔跟着风堂跑饭局,算是个女伴。她自然也见过了兰洲,合作非常愉快。迟刃青见过风堂带着她几次,忍不住揶揄,你喜欢上姐姐了?风堂险些把烟头杵他脸上,说这叫革命友谊,这是兰洲的姐姐。
再说隋桃长得好看,看着也跟自己年纪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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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堂倒没觉得有什么。
迟刃青打电话过来,说晚点儿在东区有个局,做机场建设的那几个哥们儿做东,点名要风堂去。
这回喊迟刃青来约风堂,风堂没法拒绝,只得换了台贺情的车开着去,副驾坐一颗隋桃。
席间推杯换盏,隋桃一反往日各位带“女伴”来的传统,没给一群公子哥倒茶,也没倒酒,自己坐在窗边点烟。
风堂丝毫不介意,迟刃青凑过来瞎搅和:“你那姐姐够有个性,我们这儿一大帮男人等着她倒茶呢。我去叫服务员?”
“叫啊,她凭什么给你们倒?惯的!”风堂骂一句,坐直身子。
看迟刃青去叫了服务员进来,风堂满耳充斥着这高档ktv里鬼哭狼嚎的歌声,皱眉道:“你说今天有事要说,是什么事?”
“我这不是怕你电话号码,监听嘛。”迟刃青神神秘秘地,“还记得去年来市里开发的那个左老板吗?他塞了这个数……给风准。”
风堂疑惑地问:“多少?”
迟刃青比一个“1”,风堂开口:“十万?一百万?”
“大胆点,一千万。”迟刃青说完抽一口烟,“风准从我这儿辞了,拿几个项目,自己开始干了。”
风堂捂着脸低吼一声:“我他妈服了……”
左老板拿钱给风准,说是“拿去做生意”,可实际是什么意思,风准比谁都明白。
这钱为什么要给风准?因为他是谁谁谁的侄儿子。
风准做这事儿肯定瞒了柳历珠,风堂想都不用想,这日后定是个大隐患。
他掏手机给邵晋成发了条短信,又给封路凛发坐标报平安。那边还在夜巡,估计挂摩托上没空回消息。风堂略有些失落地看看手机,想起那夜疯狂,脸几乎不受控地泛红。
迟刃青在旁看得发愣:“你没喝多少酒啊。”
“哥这是寂寞了。”风堂饮一口气泡水,又倒了白酒兑进去,再瞟一眼迟刃青,问道:“你今天带了几个保镖?”
迟刃青比了个“3”,风堂愣了:“三百个?”
“我让你大胆点儿没错,但不是大胆在这个地方……三十个,”迟刃青靠上沙发,用鄙夷的眼神扫了圈占着麦克风不放的麦霸,抱臂道,“不是吧,重出江湖?你要打架了?”
“没,你叫一个进来,去把隋桃护着。我怕有不怕死的喝多了打她主意。”风堂交代完,端杯起身,“我去会会那边的人。就那个,扎个辫子的,看着特文艺,我给他念诗去。”
迟刃青顺着他的眼神瞄去,“哎,那就一代写论文儿的……也不是。就一老板,发了小财,天天搁家里写’成功学’。书摞起来比他人还高,估计家底儿都拿去买书号了。”
风堂听完笑起来,“写得怎么样?”
他好奇,又漫无目的,仰着脖喝酒,喝出一蛊风尘相。
“炫耀他房子多大,员工罩杯多大,没什么看头。”迟刃青说完,又八卦这人去年往他儿子学校捐了座教学楼,非要拿二奶名字命名,校方不答应,差点闹上法庭。
风堂用指腹抹了嘴角的酒渍,嘀咕着:“这事儿能成么?人家一正经学校……看看都是什么垃圾事。”
“你不是在乡下有套小洋房吗?怎么着,想起名叫封路……凛么?”迟刃青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封路凛的大名,“去趟厕所照镜子吧,你看看自己魂萦不舍的样子。”
“抽烟都堵不住你的嘴?”风堂把酒放下,起身应酬去了。
从会所出来差不多凌晨一点钟,风堂跟迟刃青喝过之后去那边,都是喝的“假酒”。几杯下肚不胜酒力,含几颗糖了事儿。
迟刃青是个鸡贼的,说自己感冒,来之前吃了头孢,喝不得酒。为了表示真实性,还在兜里揣一块药,风堂见了直想笑,掐他手,骂他不守规矩。
他们十来个人,不加保镖,正站在ktv门口等泊车小哥开车过来。迟刃青今儿开的好车,几百万往马路上一放,风堂看着都心惊胆战。那边泊车的开得小心翼翼,迟刃青等得急,没忍住吼一句:“麻烦快点儿成么!我这赶着回家呢,老婆要火了!”
“哇?什么时候偷偷领的证啊。”
旁边一些狐朋狗友笑起来,“哎哟,迟总您还金屋藏娇呢?”
“哎!”
迟刃青刚想流氓几句,手臂忽然被隋桃抓着一扯。听见身后惊叫,他猛地回头,眼瞧着风堂一转身,抬腿踹翻一个醉醺醺的陌生男人。
风堂连着三次踹完,彻底把人掀倒在地!
迟刃青只看到风堂打架,完全没多想,也跟着冲上去,挥臂准备施以重拳。
迟刃青这一动作,站在不远处的三十个保镖也慌起来,前赴后继地往这边跑,一众来凑局的人全愣了。
他们没义务帮迟刃青和风堂打架。
倒是有的没见过这场面,跳起来吼:“我操!这他妈打起来了!保安呢!”
第30章磷火。
“给我让开!我今天非弄死他……”
风堂复述的语气平铺直叙,像在讲没人听的评书,“说时迟那时快,他往地上一滚,迟刃青迟大侠铁臂一伸,拨开我,大叫道,放着我来!”
“然后,迟大侠踹飞了他,我紧跟着一拳……”
“停停停,意思就是,群殴是吗?”
“是的。”风堂特别爽快,“该打。”
民警低头做记录,边写边嘀咕,“确实该打。”
邵晋成的秘书跌撞着冲进派出所,一脸惊悚。
经过了解,他才知道,是风堂先动的手。这下总算放心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外面车上坐着的邵晋成打电话。那意思就是局势稳定,你弟弟先动的手,问题不大。
邵晋成这才松一口气,还好,他最开始接到电话,以为是风堂被揍了。心想着这可不得了了,依照贺情兰洲以及迟刃青那一堆的浑球性子,跟后援团似的,得闹翻半边天。
邵晋成那边了消息,紧接着就是贺情兰洲。前者不在市里,出去旅游了,后者一路狂飙过来,车门横停在派出所门口,先冲进来一次,又被喊着去挪车。
谁的地盘谁是哥,兰洲再横也不敢跟警察杠,又去挪了车,冲进派出所。
“风堂!我的堂!”
他人未到,声音先传来,喊得风堂一哆嗦。
兰洲进来就看见隋桃坐着,脸色不好看,但他并未多在意,直接蹲到风堂面前,摸他脸上擦伤:“你多大的人了?还打架啊?!”
神态尽显疲惫,风堂目光略有些阴鸷,“他喝醉了摸桃姐儿屁股,你说打不打?”
这句话就是炸药,兰洲猛地蹿起身,寻到才简单包扎过的被殴者。那人正准备被送到医院去检查,捂着脸不敢见人,还没清醒过来。
“哎哎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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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这儿什么地方不知道吗!坐下坐下!”
民警眼瞧刚进来的大小伙子听完就一拳头,赶紧伸手去拉人,“别造成二次伤害!”
本来门口守着,看到兰洲一进去,邵晋成没忍住下了车。他一进来就看到兰洲要往人身上扑,使劲抱住兰洲的腰,把盛怒的人往回拖,呵斥道:“你上脑啊?!还嫌事儿不够多么!”
“你说你,瞎点什么火?该打是该打,打过就算了。”
邵晋成一抹脸,给风堂扔一部手机,“你给贺情打个电话,让他别回来了。他一回来这儿成擂台了,还办什么案啊?!”
“别趁机发泄你那些生活的痛苦。”风堂瞥兰洲一眼,说话特讽刺,故意刺激他,“封路凛要是被人摸屁股了,我说不定还挺兴奋……我要打也是为爱出手。这都打过了,你补哪门子刀啊。”
兰洲知道,风堂这是在隋桃面前拿捏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他脸红,转过头不说话,老子单相思不行吗?
风堂侧脸擦伤,手上有血痕,脖颈也被那人掐红,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审判”。迟刃青还在里面接受处理,下一个就是他。
这算“情节较轻”,怕是得被罚钱又刑拘。
踹人的时候他根本没想那么多,对待采花大盗就得下这么狠的手。
才被弄到派出所来时,还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有媒体到了视频,能往外发么?风堂问有脸吗,有脸你给我打个马赛克,发吧。那边说没脸,风堂说那行,发。
标题起狠一点儿,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什么叫罪有应得。
只不过,迟刃青每个月花二三十万养着的那都是些什么保镖……揍人不带看的,也不知道爱屋及乌,一场混战中全护着迟刃青去了!
风堂高是高,但是偏瘦。
这回没顾发型乱没乱,只顾着狠命打,原本想抽身出这场混战,结果差点儿没被挤死在人堆里。
他突然瞟到从最里面办公室走出一名民警,越看越眼熟。那人眼尖,一见是他,立刻开口打招呼:“嫂……嗨。”
风堂跟被雷劈了差不多。
这不是上次带着封路凛扫他黄的民警吗?就是这货,没事儿带封路凛扫什么不好啊,扫桥墩扫街巷不是扫么,“鸡窝”不去端,非来酒店折腾……
风堂一想到被强制住的感觉,浑身更疼了。
“你,”风堂喉咙不舒服,“你别跟他说啊。”
“别跟谁说?”
风堂话还没说完,回头就听见这句。
他眼看着封路凛走进来,一身警服,也非常疲倦。
这人把反光马甲挂在臂弯,后腰别着警棍,帽檐还滴雨水。
他这爱情来得太快了。
“外面下雨了?”看他下颚都在滴水,风堂心疼坏了,“你不知道打伞啊?”
“懒得。”
封路凛说完,取了警帽抹一把头发。他骑摩托赶过来的,打什么伞。
一见他软骨似的瘫着,封路凛的眉心拧起来:“身上哪儿不舒服?”
这下又被逮个现行,他下意识去瞪谢之泽。后者一激灵,连忙解释:“你一进来,我就打电话了……我是看外边下雨了,想出来接凛哥。”
封路凛道了谢,低下头来看风堂。
这会儿房间里只有谢之泽、邵晋成、隋桃和兰洲,他也顾不上别的,捏住风堂的下巴,掰过去弄过来检查一遍,又仔仔细细揉了揉风堂的手,认真问:“还有地方疼么?你要说,别瞒着,嗯?”
本来是想瞒的,但听到封路凛这么温柔地问,他就想把小伤化大,大伤化残,天天躺床上等着封路凛来照顾他、哄他。
风堂听得浑身都痛,捂着胳膊不吭声。
他还没想过,封路凛来这里的第一件事,不是吃他为女人打架的醋,而是先问他伤了哪里,还疼不疼。
“不疼。”他终究忍下幼稚的想法,反过来好好地安慰封路凛,“跟拳击赛似的,我赢了。”
封路凛低头,咬着白手套扯开,脱下来叠到兜里,用手背碰碰风堂发凉的脸。
隋桃开门出去,关门的声音很轻,风堂并不在意,眼神全聚集在封路凛脸上。
邵晋成和兰洲在旁边看得暗自咂舌,哪儿见过风堂这副深情样子。现在病怏怏的,更像情深不寿。
谢之泽一关门退进审讯室,又监督迟刃青去了。
侧脸的擦伤被封路凛摸一下,风堂也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在房间里,痛得一颤,抬眼问道:“你不吃醋了?”
“说实话,”封路凛捧他的脸,“吃。”
风堂还没开始翻白眼,封路凛又说,“但这是女孩子。如果当时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你是身份限制,我不一样,我甚至下手更狠。所以我理解你。”
“你很善良,”封路凛继续说,“也很明白,’暴力’该用到哪里……平时你不是暴躁的人。”
风堂眼大,瞳仁饱满适中,边缘模糊浅淡,是一块白玉里晕染开的琥珀棕。
瞳色一淡,这人的气质也就越发地懒了。风堂不管往何处一坐,只要他不乱动,就总有股说不出的傲慢。
他现在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都像是来小憩的。看不出是才犯了事儿的人。
封路凛喜欢他全身上下,连带着这种脱俗的倦气,都要命地喜欢。
“你能理解就好,我怕你又火大,”风堂凑近一些,近乎像在咬耳朵,“又想干点什么不好的事。”
封路凛被勾得心魂俱颤,刚想说话,里面谢之泽领着迟刃青出来了。
“风堂,进。”
兰洲和邵晋成都站起身来,风堂朝他们一点头,管封路凛讨了个拥抱。
他进去前牵住邵晋成的衣角,说:“你们想想办法,别让我妈知道。”
“行,你放心,先进去,把事情好好交代清楚。”邵晋成安慰他。
从小到大,无数安全讲座,都说女孩儿该如何保护自己。但没有讲座说,男孩儿不该做欺负女孩儿的事。
隋桃活了二十七年,为她冲突为她矛盾的男人比比皆是,可是像风堂这样毫不犹豫的,是少之又少。
她今天算是见到传说中的“男朋友”,自认服气,大方伸出手,“你好,我是隋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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