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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
“已订婚,”风堂突然笑起来,眉眼弯弯,话锋一转:“不过结不结婚,看你表现。”
封路凛心头猛地一颤。他看风堂眼神雾蒙蒙的,忍不住伸出手掌,遮盖住了那双眼。
“睡觉,等会儿就到酒店了。”他听见自己说,“快睡。”
风堂哼唧几声,像被自己身上的酒味臭到,眉头一皱,乖乖地躺着睡了。封路凛想摸他的耳垂,又生生止住了手。
风堂穿了件纯棉短袖,面料熨帖,揉出软绵似的在他身上极为合衬。他的领口拉得略开,只需要一眼,能看见锁骨上成团拧开的紫红吻痕。
原本只是副男子睡相,却平白无故地被“看”出股时浓时淡的甜香,这让封路凛想起老家的青瓷白釉。那些宝贝物件被细雨冲刷过,也总是亮得干净通透,一看就是无价的好物。
像是感觉到了正在被注视着,风堂摸摸脸蛋,调了个姿势,把脸藏进男人宽敞的外套衣摆里。
封路凛忍不住唇角带笑。
大概是因为他们在谈恋爱吧,还是初恋。
那晚封路凛抱着他回房间拾过睡下,风堂醉得深,也再没醒过。
半夜,封路凛实在辗转难眠,盯着风堂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胸口抽痛。从真心喜欢上开始,他几乎每天都在想要如何开这个口。
他也明白这事儿越拖,两个人未来越不好过。只要这一盏“空杯”仍在,那它就有被液体填满的一天。
说出真相不难,最难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向风堂证明父亲的清白。
在伪装面前,他的真心也显得如此如此不合时宜。
过后几天,风堂的纹身能沾水了,就跑到贺情家里去坐着。两个人零食水果摆一桌,游戏机投影仪大打开,你一句我一句,互开批斗大会。
风堂把这纹身给贺情炫耀,后者不屑道:“你也太甜了吧?不过你这是抄袭我的创意。我还是觉得我男朋友最甜。”
风堂故意气他:“哦,他把你名字纹的后脖颈是吧?你看看,人都不想看见你。”
贺情不吭声,举着中指朝风堂怒比一下,换来一个暴头打。
他捂着脸装哭,见风堂低头玩游戏,压根不理他,又开始没话找话:“嗳!关于纹身嘛,我爸妈倒懒得管我了……但是柳姨不管你?”
“我的身体想要个性,是我生来的权利吧?我妈应该也懒得说我。”风堂拍裤子站起身:“等再过几天,我往屁股上纹个’明天我做1’,封路凛估计看到就萎了。”
贺情狂笑:“哈哈哈……”
“别他妈就知道笑笑笑,你也去搞一个。”风堂鞭策他。
贺情一眨眼:“可我不想做1啊。”
风堂:“……”
为安抚好友的愤怒,贺情塞一块薯片给风堂,哄道:“算了,我们不要鸡同鸭讲。”
“你说谁是鸭?”
风堂掐他软乎乎的脸,“你说清楚!”
“疼疼疼……”贺情被掐得呲牙裂嘴:“我用词不当嘛。算了,我们换个有共鸣的话题吧。”
风堂:“那说老男人吧。”
贺情:“不,你这是让我想打鸣的话题。”
风堂懒得理他,自顾自地说,“再过几年,我又纹个’祝封路凛30岁生日快乐’,他得背过气去。”
“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懂都不懂。”贺情把正要给风堂吃的薯片自己嚼了,“但是再过几年,你们还在一起吗?”
“当然啊……”风堂愣了下,咬咬牙,确定似的:“肯定会。”
贺情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尴尬,想剖腹自尽。他咳嗽几声糊弄过去,又说:“你还真惦记搞他一顿?”
风堂说:“大海航行靠舵手,该出手时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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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现在被养得细皮嫩肉的样子,还想当1?还怕被操?”贺情拆一包山楂片,笑嘻嘻地说:“我看你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风堂把山楂片全部抢过来,冷冷道:“那我初二到十四不还能挣扎吗?”
贺情又开一包芒果片,长叹一声:“哎,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0。”
风堂:“……”
他正想把贺情摁在沙发上表演一套白鹤亮翅拳,手机就在桌子上没命地震动起来。风堂还以为这客厅安了监控,电话是应与将打来的午夜凶铃。
风堂指着贺情说:“别动,再动我让你感受什么叫1的肌肉力量。”
结果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封路凛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又是链接分享。
maplesugar:【其实,男人最喜欢这样的感情。(深度好文)】
玩:???
maplesugar:【男人30岁:必做的功课。】
玩:我才24
maplesugar:【男人越老越坏?原因是……】
玩:你这个老王八蛋
maplesugar:【520各地抓小三视频,太吓人了!】
玩:你什么意思啊????
风堂盯着手机傻乐了会儿,决定绝地反击。
玩:[图片]
玩:我用纯蓝色的头像,你用这个。
玩:我们是情侣,所以要用情侣的。
非常有理有据,封路凛被说得不能拒绝。
maplesugar:再商量商量?
风堂大笑,利索回复:不能商量。用其他的,就不是一对儿了!
maplesugar:有没有低调点的?
玩:你等一下
封路凛以为他要发新头像过来,结果
玩:【为什么男友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_百度知道】
风堂这条一发过去,封路凛那边就把头像换了。
第二天执勤,白仰月休息时间刷微信,发现封路凛头像变成大红色,傻了:“凛队,你这干啥呢?回光返照啊?”
“风堂让我换的,”封路凛面不改色地答,“他说这个适合我。”
一红一蓝,跟警车上那两处灯似的,特别扎眼。
因为在一起了,封路凛换掉了“泡泡堂”的微信名称,风堂顺手,也换了个微信名:警花背后的男人。
为此,好几个哥们儿惊恐万分,以为他直了。风堂说没有,顺便发了封路凛的“站街照”过去,特别得瑟。
帅吗?帅帅帅。
牛气吗?牛牛牛。
我风堂有人罩了,知道吗?知道知道。
其实吧,他其实是警草,能在全省参加颜值竞选的那种!“警花”这个称呼只有我能叫他,明白吗?
明白明白。
风堂笑开花了,觉得全城的幸福指数都跟着自己蹦上好几个百分点。
最近岑家大难,资金链一度崩溃。圈内风堂等人高挂起灯笼,站在旁边就要看着到底如何翻盘。迟刃青本就跟岑七无多交集,算是趁虚而入,抢先投资,与人合作,占了市内糖酒业半壁江山。
风堂偶尔路过之前那处会所,发现都已关门大吉。都过了那么久,他还记得在里面被烟雾包裹得窒息的感觉,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今天他开着车往中航大厦走,恰好遇到那处熟悉的岗亭。故意靠边停了会儿,他没见着封路凛人,心底有些失落。
他取过文件,正开车准备返程,结果等红绿灯,还真碰上封路凛换班。
这个十字路口近日车流量虽然不大,但好歹站了五六个交警。明明都穿着一样的制服,风堂却第一眼就瞧到了他。
封路凛也觉得奇怪,那么多车,怎么又一眼就把风堂从里面挑了出来?
风堂正等红绿灯,慢慢地松开刹车往前溜了一截,把车怼到封路凛跟前。封路凛站在路中间,面无表情,站挺笔直,抬起一只手臂,掌心向前与身体平行。
这是停止信号,示意不准前方车辆通行。
风堂虽然科一科四考得一塌糊涂,但好歹上路多年,还是能看懂这个手势,略有些慌乱地踩下了刹车。
左转红信号灯没变,但直行绿灯亮了起来。风堂盯封路凛去了,完全没注意到。封路凛退开一步,左臂向左平伸,掌心向下,又摆动手臂,侧过脸看他。
风堂完全忘了这个动作什么意思,交警在现场也不用看信号灯,他还以为封路凛让他再开过去点儿,刹车一松,车辆怠速向前,又进了一米,差点怼上封路凛的腿。
场边正在喝水的交警队队员一呛,跳着就要冲过来,我靠凛队又遇到报复社会的了吗!
封路凛往后退一步,朝风堂使眼色做口型:笨蛋!左转车辆进入待转区啊。
风堂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脸臊红了,一油门就开到转弯区上去。太傻逼了。
他偏头看了眼副驾驶位上摆着的《如何预防交通事故》大全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会儿去接封路凛下班的时候,得把这本书藏起来,不然就完蛋了。
封路凛下班是傍晚六七点的样子,风堂在驾驶座上等得都要饿死了。交接班的时候,封路凛说还有事儿没安排好,再晚半小时。
交接班结束,封路凛捉手套放进口袋里,坐上副驾驶位,咬根烟:“你今天不乖啊。”
风堂看他今天穿制服的样子不由得心痒痒,说:“哪个交警对着热心市民抛媚眼?”
“哪个热心市民连交规都不明白就敢上路?”
“我熟得很!天天就听你念念念……”
“念什么念,”封路凛捏他耳朵,“那你怎么没记住?”
“失误嘛,还不是你太好看了吗?夺走了我所有目光。”风堂胡乱地说完,看封路凛从扶手箱缝隙里把那本交通书籍扒拉出来,惨兮兮地说:“错了错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封路凛:“哦,我翻你手机相册去。”
“你什么恶趣味!不行!”风堂挣扎地去抢手机,一见那手机已经落入某人魔掌,立刻识时务者为风堂:“凛哥,我错了,真的。”
封路凛笑着,往他后脖颈摸一把,慢条斯理地说:“骨头这么软。”
风堂脸烫,缩着脖子要溜:“封路凛,那是个人隐私,快还给我!”
“叫声老公,叫老公我还给你。”封路凛眼神直勾勾的,“就现在,叫一声。”
风堂迅速驳回:“我不!我手机有密码的,你自己拿着瞎捣鼓吧,反正打不开。”
封路凛滑开锁屏,输入自己的生日,没想到还真打开了。他侧过脸看风堂一眼,后者脸红得不行,气乐了:“你还挺自信啊?”
“成吧,你不叫算了,我叫。老……”
“男朋友,老公,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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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堂截住他的话,学着封路凛的样子,把他下巴捏着扳过来,往封路凛嘴上亲一下:“都叫了,还送一个吻,满意了吗?”
封路凛邪火烧上来,盯着他不吭声。片刻,他见风堂没来拿手机,问:“今天这么大方?”
“对你就没吝啬过,”风堂把烟掐进车载点烟器里,“相册你也可以翻,没什么不能看的。”
没过一会儿,封路凛边看边乐,笑声压得低沉:“这张不错。”
“哎,这张够骚啊。”
“嗯,这张要发给我。”
“这张再往下移点儿。”
“这张肩头好圆,我要拿来当头像。”
一捂脸,风堂听得闭眼痛骂。
我靠,十大酷刑。
卷二:两栖动物
第39章冲突。
放下手里的警用指挥棒,封路凛喝完了半瓶矿泉水。
他今天执勤站岗,等半个小时后还要和骑警队一起路巡。最近全市范围内集中开展查处“毒驾酒驾醉驾”,出动了千余警力。再加上高考在即,需要力保考生顺利赴考,连文雀她们小学都放假了。
说起文雀,封路凛想起上周末,他看到风堂又去小学门口接了文雀,顺便开车绕路从他的岗亭前过。车内一大一小在车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文雀拿了根棉花糖,额间黏一颗红心,慢慢地喊他,凛,凛,哥哥。
风堂坐在驾驶位,也笑眯了眼,跟着文雀喊一声,凛凛哥哥。
甜到心坎上了。
今天风堂从车行出来得早,四五点就守在这路口,乖乖地把车停在划线内,开了空调,专门等着封路凛换班休息的时候能过来吹吹冷气,不过只能待几分钟。
拿着风堂从小学门口捣鼓来的卡通小电扇,封路凛被吹得神清气爽。一转头,发现风堂正在调试车内的歌。
“我们车内蹦个迪,来放个hiphopsolobattle的……”
趁风堂不注意,封路凛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风堂没听清,忍不住重复:“你说什么?”
下一秒,封路凛亲了一下他侧脸,笑了:“听懂了么?”
风堂脸红一片:“听懂了。”
封路凛又喊他:“糖糖。”
“啊?”
风堂听这称呼,没缓过神,用手指指着封路凛,一抬下巴,做作地正经道:“你,叫我堂少。”
封路凛懒得说他,更关心自己的问题:“是读’ftoo’还是’f二’?”
“那个啊,’f二’吧。’too’太洋气了不适合我们。我们是乡土传奇组合,摩托车上放歌都要放dj版的,知道吗?”风堂边说边贫,“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封路凛没说话,抓住风堂作乱的左手,往他手指根部的纹身上挨个印下五个吻。
风堂指自己的嘴唇,眼神亮亮的:“还差一个。”
封路凛笑道:“自己来拿!”
风堂把挡风玻璃上的挡板扳下来,一下摁住封路凛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亲了一阵,封路凛看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下车,车窗就被人从外面敲响。是大池。
封路凛揉揉风堂的脸,松开他,再跨出车内,对着大池说:“什么事?”
大池知道“嫂子”在里边,一大小伙子羞得满脸通红:“那个,凛队,我……”
风堂看大池脸红,瞬间全身喵毛倒立,坐起身来暗中观察,这小男生在封路凛面前红什么脸啊。
“凛队,刚刚我们查到个’翻牌器’!本来那车进路口时没有悬挂车牌,结果我们一注意到它,那号牌就自己变出来了,”大池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小白往后连着端了好几窝!”
大池所说的“翻牌器”是不少大货车司机的惯用招数,近几年来屡屡有人刻意犯案,但第四支队还没遇到过。
封路凛决定去见识一下那翻牌子的,风堂看他要走,也连忙开车门下来,一路跟到路检设点口,一干人等正愣在那里围观这个神奇的“翻牌器”。
只见挂车牌的地方改装痕迹明显,封固螺丝松松散散,号牌像随时会掉落到路面。这后面的伸缩装置十分隐蔽,连接着驾驶位启动系统下的摁钮。
肇事司机靠这个摁钮控制车牌翻转,能完美避过马路上的法眼,可天网恢恢,只要一个动作不注意,就直接被捉个当场。
“未按规定悬挂车号牌,处以驾驶证记十二分、罚款两百元……”
封路凛正看着大池拿好执法记录仪在给人开单子,忽然感觉今天路上车少得不对劲。他把肩头闪烁不停的红蓝灯关掉,对着大池皱眉道:“小白和老乔他们去哪儿了?”
“报告凛队,他们在前面个口子,听说有人报警了,估计是擦剐,”大池挠挠头,朝肇事司机出示证件,继续说:“今天从乘龙路开始就没什么车,我也纳闷呢,今儿不是周五么……”
“凛队!我们在沿线巡逻,遇到嗳!”白仰月在警用对讲机那头大喊一声,紧接着,听筒内传来一阵阵跑动的声音。
大池瞬间警觉起来:“怎么了?!小白?”
对讲机似乎被人抢了,封路凛调试好耳机,回头去找自己的摩托,听见乔策在那头说:“有三个人正在路上持械斗殴,有市民已经受伤了,但围观市民及车辆太多了,我们这会儿……”
“让一让,麻烦大家不要围观了!让一让!”
白仰月已经制服了一个,但另外两个提着刀和钢管就往人群里冲,乔策顾不得别的,冲过去拉拽,一个踉跄没抓稳,被一棍子打倒在地。
人群惊呼更加厉害,有见义勇为的市民本都冲了出来,但看到嫌疑人手上握了利器,均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白仰月和乔策两人单打独斗难以招架之时,白仰月忽然看见有一个冲到车来车往的马路中央,拉开一辆正在缓行的白色轿车车门,猛地把驾驶座上的司机拖拽下地。
白仰月箭步冲去,把司机扶起来,围观群众也匆忙地打了急救电话。他们看着嫌疑人跑了,纷纷围过来救人。
这辆白色小轿车被劫持后,在护栏边的单行道上横冲直撞,引擎声刺耳无比
“疏散群众!”乔策从地上滚一圈爬起来,揣起警棍回头朝白仰月吼道:“给110指挥中心联系!让凛队他们在下一个路口截车!车往那边跑了!”
管制刀具和钢管落了满地,乔策眼看劫车的嫌疑人手上还有一根,拿起传呼机回喊:“凛队凛队,车上有攻击……”
他话还没说完,听见那一头“砰”的一声巨响。
嫌疑人劫持的车辆在第四支队主要执勤的路口内撞上横截的警车,再猛地回盘甩尾,又怒碾上护栏。整个车屁股标示撞凹进去,车门变形,连挡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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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裂了蛛网痕。
封路凛首先冲锋陷阵,甩出腰后内腰带上别着的伸缩警棍,单手开棍,向前跑去。
风堂哪儿真正见识过这种阵仗,完全愣了:“封路凛!”
“你别过来,”封路凛一听他的声音,单手持棍姿势从原本的警戒式夹棍变为格斗攻击:“有大池帮我,你退一边……”
风堂才停下来没喘几口气,眼睁睁见着那车又一甩头,狠狠撞上一辆停在路边的社会车辆。
那车开着天窗,在遭受车身剧烈颤动之后,从内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童声啼哭。
风堂的眼睛倏然睁大
有小朋友。
他立刻前去敲窗查看,而大池从树下疾步跑来,扔来一根警棍落到他手中。
风堂甩手开棍,露出一截轧无缝钢管,再狠敲上车窗。他发现,的确是有一名两岁左右的孩子被丢在车内哇哇大哭。
“操了,肯定是哪个家长看到我们这边交警在路检,把孩子丢了……”
大池把小朋友抱出来,正要让周围围观的女群众安抚一下,只见那辆肇事车正猛轰油门还要逃跑。大池身材比风堂更加壮硕,徒手扒住副驾驶大敞开的车窗死命不放。
风堂抓着警棍砸窗:“大池你往后退点!”
“嫂……风堂,”大池下意识喊出来,也顾不得了,“你去路边儿待着别跟我们一起拼这个……”
风堂根本不理他,我他妈也是第四支队的人啊。
封路凛不知道这状况,从车后跟过来没追得上,决定要去马路对面骑摩托截车。就是这么一秒的换气,他猛然回头,眼睁睁看着风堂飞起一脚踹上车身,伸手去拉主驾驶位车门。
肇事司机逃窜得操之过急,没有落车门的锁,风堂轻而易举就将车门拉开一条缝,大池已经被艰难行进的车怼上引擎盖,大口喘气,惊呼失声:“快躲!”
他才吐出第一个字时,风堂明显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牢牢掐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要命的蛮力,狠劲拽着自己的头往驾驶室拖。
风堂肩部以下半个身子都还在车外,处于悬挂拖行状态,而此时车已经勉强停下。
“呃!”
他忽然眼前一黑,头部钝痛,耳鸣嗡嗡,感受到了钝物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第四次撞击。
“风堂!”
他也第一次听见封路凛如此失控的嘶吼声。接着,耳边警笛声愈近,混杂了大池的惊呼:“拉出来,把人拉出来!”
那人奇怪,明明是在用拳头砸他的头和脖子,手劲儿却可大可不大,飘飘忽忽地,有些重有些轻。不过他这时被人连着摁头暴打数下,只得拼命用左拳护颌,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好疼。
风堂无意识地遭受着击打,努力往外挣脱,又挣脱不开,额间冷汗涔涔,开始懵着念叨,谁也听不清。
迷糊间,风堂手上的伸缩警棍被死死地卡在他的身躯与车辆之间,动弹不得。
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两只手正用力拖着他的身体往外拉,但自己的头还被驾驶位上的肇事司机狠摁着打。
突然有警棍劈击,携风带电,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摁住他头部的手倏地一松,慢慢滑落下去。
风堂艰难地抬起头,手撑在车窗边根本站不稳,“哈……”他抹了把面上的血,都分不清是谁的了,再踉跄后退一步,落入他熟悉的怀里。
只一瞬间的事,他被人拽着护到身后,耳边传来大池的暴呵:“凛队!”
“你别激动!”大池死命拉着封路凛,“人我们已经抓住了,现在得送伤者去医院,你这样会把肇事者打死的……”
见封路凛不听劝,手中力道一触即发,大池拽住他,又喊一声:“凛队!”
“你过来。”风堂脑子昏昏沉沉的。
说完,他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都快消失了。
刚才他的眼部一直磕在窗框上,已经青肿。他听了大池的话,才反应过来搂住自己的就是封路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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