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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
“对啊,我……”
封路凛下意识张嘴,险些咬了舌头,淡淡道,“不说我了。”
风堂也不接话,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讲。他知道封路凛虽然是普通家庭,但是,他难会心生羡慕。
他并不想继承衣钵,也不想在市里的这种圈子浸染太久。
风堂从小就在这些里面泡大,什么没见过,也就看淡了。官场起伏波折,在他看来生死最重,权力没有必要抓得太紧。
好比他和贺情兰洲,虽然是发小铁哥们儿,但毕竟一个官两个商,有些问题上难以互相理解。很多在贺情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在风堂看来,都会给家庭带来“灾难”。
他有时候甚至羡慕那些暴发户……
提个车都是全款,钱拿麻袋装,活得潇洒肆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破产再说呗。
但这些话,他还没地儿说去。封路凛可能……也不能理解。
封路凛领着他朝前边走了几步才发现,这是他平时去偏僻停车场开越野车的路。
他回过身,抬臂轻搂了下风堂的肩膀,示意他调换方向,音色带哑:“走错路了。”
凌晨三点多,两个人一前一后绕到支队后院停摩托的地方,封路凛挑了量平时便装开的普通摩托,点燃火,下巴颏儿昂起,招呼风堂坐上来。
一排排摩托车旁摆了他们平时要放到街道上去的圆锥筒。
风堂在夜里路灯下打量着封路凛,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
第一次见面……
这人也是骑在摩托上,一脸欠揍样,说个话能气死人。
结合起今晚的飙车事故,还有前几天的大货车进城事故,风堂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那么讨厌。
封路凛每次在事故现场,穿反光背心、宽边帽,黑军靴,偶尔天气凉了把衣摆扎进裤腰,背后一个醒目的“交警”,腰侧别根警棍,装备得是挺有气势,也蕴含着极强爆发力。
好像随时都可以志在必得地对付危难险阻。
可是,一旦发生重大事故……
他们也跟那些地上摆好的圆锥筒一般脆弱。
风堂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算是对得起良知,对得起这一身警服。
他神情缓和些,接过封路凛递来的安全帽,抬手去摸封路凛光溜溜的刺儿头,“你不戴安全帽?”
“你戴啊,我命硬。滚货车前轮听说过吧?我就擦伤一点儿。”
封路凛欠揍,说完这句还侧过脸去,低沉着嗓子添一句,“我开得快,你抱紧我。”
风堂面上一热,但自己不想承认,只是大大方方靠上去,伸胳膊搂住封路凛的腰身,使坏似的勒他一下,渐渐感受到耳畔呼啸而过的寒风,浑身打颤。
油门踩得狠,封路凛胯下小摩托愣是被他骑出了乌云踏雪的感觉!
风堂忍不了了,掐着他的腰喊:“你他妈慢点!”
封路凛充耳不闻。
风堂使坏,手指有意无意地隔着衣料去摁封路凛的腹肌,又喊:“你怎么不讲话!”
前边儿坐着的男人一颠簸,颠得风堂感觉自己快摔下来,紧接着又一个急转弯快要被甩出去!
封路凛驶进平缓地带,朝身后坏笑着回一句:“真正的骑士是很高冷的。”
风压和离心力刺激得风堂喘不过气,震动感和噪音也将他整个灵魂搅成一滩水……
他手臂又再用力一些,搂紧,努力将封路凛身上的热度汲取得更多。
男人与摩托车的关系,好比剑客与剑,需要全身心的指挥,灵与肉的结合。
摩托一路上了市区内的大路,凌晨街道上人少车少,风堂趴在他背上,现在已不觉得别扭了。
风吹得他浑身凉透了,侧过脸贴好封路凛的背,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当刑警啊?”
“刑警?”
封路凛明显愣了一下,笑声在风中被搅乱得听不太清,“一身伤,当什么刑警!”
他也羡慕那些奔赴在抓捕前线的兄弟们,但现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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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一样重要。现在车越来越多,各类交通事故层出不穷,封路凛深知,需要人手的地方还太多太多。
警种不同,职责却都是一样的,无非两个词,安全与守护。
他还记得春节的时候,假期全部取消,全队上下回来报道,虽然都愁眉苦脸,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为什么?因为事故出了太多,全部都得回去上班。
到了工作岗位,全互相看着干瞪眼。
人家高速路上的交警更忙,市区外勤的还抱怨什么?
封路凛的小摩托跑得太快,压着路上限速,风堂感觉自己快展翅高飞起来。
他戴着头盔,简直影响视线,便单手搂住封路凛的小腹,另一只手抓住头盔边缘,往上一扯就把头盔给取了!
身子一颤,两个人一起过了个减速带,风堂被震得“嗷”了一声,之后哈哈大笑。
太他妈爽了!
封路凛速度明显降下来些,开始骂他:“你皮痒是不是?头盔戴上!嫌命长了?”
风堂不屑,他就没见过这么凶的交警……他没管那么多,只顾着用左手拎着头盔,将手搭在大腿上。右手再单搂着封路凛的腰,舒坦。
这下终于没有东西挡着了。
他闭起眼,把脸贴上了男人的背。
封路凛喉咙一紧,小腹都有些发热。
他明显感觉到风堂软乎乎的脸蛋儿贴了上来。很烫,又像水,绵绵地化在一处。
勾起他在寒夜里对感官的所有幻想。
“你在军校!”
风堂闭着眼,声音很大:“你遇到过打你的么?”
“打啊!”
封路凛回喊:“以前在校里新训,他们大二打我们大一的,从前门打到后门!”
“后来呢?!”
封路凛朗声一笑,速度又快了些,几乎是扯着嗓一声吼:“打!打回去!”
后来封路凛自己厉害了,工作遇到千钧一发之时,该上手就上手,绝对不含糊。
当时封万刚冲到现场找儿子,封路凛一脸血。他说他宁愿做笔录说怎么把别人打到趴地上,也不想躺床上听同事跟您解释,局长您儿子为什么会被打得趴到地上。
他很明白“风水轮流转”,也没有优越感,从来不觉得父辈手里有权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佩服父亲,也敬畏着。同样因为少小离家,两人也少了父子之间的亲近。
这个时代太过于透明,一双眼就是一份风险……封路凛只能尽可能地,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更多应得的东西。
所以说,其实他能感觉到一点点风堂之前欲言又止的话。
开车飞飞街,只希望两个人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能放纵一些。
一路风驰电掣,封路凛带着风堂绕了段儿护城河边的路,那些灯比以往还要亮得更刺眼。
这摩托安了消音器,也不是改装机车,排气管声音并不大。
风堂想起初中读书那会儿玩的“小鬼火”。
“我十五六岁那会儿,也骑过摩托!也总喜欢大排量声浪。觉得出风头,觉得酷炫!”
封路凛速度放缓下来,认真听风堂慢慢地继续讲:“那会儿的我……反正除了出风头,也没别的本事。”
他总算在一处事情上跟封路凛找到些共鸣,不不住,话多起来。
“我爸妈都是领导嘛,就很少管我……我正直青春中二期,叛逆心极重,就想搞点事情,”风堂小声道,“想浪,想引起注意……想进监狱。”
后来他骑车骑得太嗨,被长辈开着车堵截了一次,再在校门口载着贺情挂了次树,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傻叉。所谓年轻气盛,不过是些给自己非蠢即坏找的破烂借口。
从医院出来,他跟贺情两个人每天蹲校门口吃素,吃了半把个月。他还不太明白,贺情把胳膊上的血痕一露出来,眼底起雾,撅着嘴说,我他妈敬畏生命。
得,风堂肃然起敬。
封路凛听他这些年少时惊世骇俗的想法,不觉得幼稚,反倒有些感同身受:“你那一飙起来,不得整条街都嗡嗡嗡的?”
风堂快噎气儿了:“我他妈天天都在想,怎么没交警来抓我……”
封路凛仰面去吹风,眼眶略微发干,哑声道:“他是来晚了。”
风堂手握成拳,带劲儿又不狠地往封路凛小腹上揍一下。
他再在人身后翻个白眼。贫得你,有你什么事儿啊。
想起封路凛刚刚的言论,又想起封路凛在市里干的牛逼事迹,风堂忽然出声:“我看啊,你们支队就是队长nba队友cba……战斗力就这么着了。”
封路凛在夜风里笑,说:“你对我评价还挺高?”
“情人眼里出西施,听说过么?”
风堂靠近些,朝他耳畔吹口气儿,又使坏般地勒紧他的腰,继续道:“不过啊,情人……得有情,懂吗?”
第7章升温。
封路凛那晚上把风堂送到了他家小区门口。
门口守夜的保安都还没休息,挑了灯裹着大衣出来,见到风堂就一点头,升了栏杆要放封路凛进去。
在这种从小到大都生活的院,门卫长时间不更换,所以都算是盯着风堂长大成人的。风堂被封路凛载着大半夜乘兴而归,不知从何处生出一种被长辈抓包的荒谬错觉。
他不但不畏惧这种感觉,反倒觉得刺激。于是,在封路凛停下速度的瞬间,风堂将他搂得更紧。
车稳稳停好,风堂拍屁股下车,看封路凛正端坐着。摩托车的火都没来得及熄,排气管还在冒烟。
风堂忽然有种学生时代谈恋爱的即视感,下一秒就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得一颤。他把头盔扣到封路凛头上,拍拍肩膀,“谢了啊,你到家记得跟我说声。”
封路凛手扶着方向,头盔遮住他一半视线,一挑眉,问他:“不让我送你进去?”
“怎么着,半夜想翻我墙?”
两个人都不认真还没事……玩吧。见招拆招么,谁撩不过谁啊。
风堂深吸一口气,冷得发抖。他笑起来,语气倒是装得很正经:“第二处联排,别走正门,翻窗二楼,左边第三个就是我屋。”
“成。二楼是吧?”
封路凛点点头,路灯灯光逆得他整张脸轮廓打在地上,分外好看,“给我点儿时间,我练几天攀爬。”
一提锻炼,风堂眼前浮现出封路凛背部的肌肉线条。喉头一紧,赶快掐断念想。这人是个不好招惹的狠角色,再多想也不成。
凌晨街上没什么人,小区门口偶尔过一辆车还声音特别响。
封路凛见他发愣,说:“二楼好爬,我读书的时候能一口气上三楼。你放心睡,第二天一大早能给你端二两面来。”
风堂唇角一翘:“打住,哥我还有账没跟你算。”
封路凛提醒道:“我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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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岁。”
风堂:“大怎么了?谁牛谁是哥!”
封路凛看他那牛气样子,笑了。得,这蹦是骑机车挂过树的,哥们儿手臂刮伤还得跟着吃素。惹不起。
风堂抱着手臂转悠一圈,忽然伸手掐一把他脸赶紧跑,转身丢下一句
“想白掐我的脸,做梦吧你!”
封路凛坐着脸上狠狠一疼,估计被风堂那一爪子给拧红了,疼得呲牙咧嘴。
他盯着风堂走远的背影,扯着唇角笑。他忽然觉得风堂其实一乐起来,还跟两年前那个小屁孩儿差不多,只是个半大的少年。
不就是今晚上查事故的时候揪了一把么,惦记到现在才报复。
就这劲儿?跟猫抓了下似的。
这一回合的深夜摩托,全程伪“飞街”跑下来,全方位的感官刺激让风堂几乎快去了半条命。
那是可以感受风感受雨的事情……是男人的浪漫。
封路凛那摩托车车技刁钻就不说了,风像下刀子一般吹得他耳朵都快聋掉,血液都凝固在一处。风堂心跳得极快,他得赶紧回家泡个热水澡。
等拾完毕,风堂躺床上感觉天都快亮了一半。手机一掏出来,封路凛那边儿果然没回消息说到没到家。
他略有失神地盯着屏幕好一会儿,再把小南河发来的自拍消息删掉。点都没点开。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天道好轮回”了。当初瞎播种“爱情”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种毁了不想成,硬被摁着脑袋要开始处理结尾。好聚好散不行么,况且只是关系暧昧而已。风堂愁得要死,他忽然感觉自己把感情看得又重了起来。
风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睡前找不到事儿做就刷朋友圈,忽然刷到一条贺情的。
就一张照片。贺情半边脸藏在被子里,露一双眼,正眯着笑,表情在风堂看来很做作。旁边有个男人裸露在外的肩膀,还有两三道抓痕。总之满屏都写着“事后”两个字儿。
风堂眼疾手快保存下来再点个赞,一刷新贺情就把那一条删了,小心翼翼地打个电话过来:“你还没睡哦……”
“你丢不丢人?以为四五点没人刷朋友圈就乱发照片?”
风堂气结,想拎着贺情耳朵骂,奈何距离太远,只得对着电话继续说,“你等着,我他妈明天就找个网警把你丫端了!”
贺情声音带倦,还笑眯眯地:“我就随手……嗳,你不要凶嘛,以后你也会这样……”
风堂“呵呵”都懒得扔给他,说:“算了,我去睡觉了。一晚上都没休息,真的累死了,我……”
贺情脑子转不过弯,想了会儿,之前风堂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明明才过午夜时间,紧张道:“风堂,你别担心我的酷炫白宾……”
没等他说完,风堂回一句:“飙了一晚上摩托车。”
“摩托车?!”
贺情在那边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想起之前风堂还在交警支队,于是原地闷雷一声吼:“我操!是不是封路凛!你他妈老实交代,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微信好友关系!”
风堂也几乎快张嘴把电话咬了,又想起小南河小关儿,还有前几年欠的一屁股情债。他头疼道,“说实话,其实,我觉得吧……我可能,可能适合开放关系。”
“哈哈!”
贺情在电话那头一声冷笑:“老子看你适合群p。”
那晚上,风堂骂贺情的速度没能比得上贺情挂电话的速度。
他紧盯手机在床上坐着愣了会儿,暗自咬牙。他小前半辈子确实风流过度,游戏人间欠了情债,但扪心自问,他没渣过谁。
他还记得曾经有个在酒吧老躺他怀里的男大学生,问过他到底有没有真心。
风堂说,没有。那人笑,说风堂薄情。有男公关在一旁倒酒,说多情才是薄情,堂少这叫无情。
兰洲手里接过杯盏,也跟着笑,说你们都不懂,他钟情着呢。
风堂那会儿听得迷迷糊糊,有点迷茫。钟情?是假正经吧。性取向?是他自己。
跟封路凛告别后的那一晚,接下来几个工作日风堂都没得空闲,自然也没时间去交警支队拿车,贺情也没问他。
他明面儿上确实就时不时跟着会所那群公子哥打牌,来来回回每天茶钱能抵封路凛一个月工资,私底下倒是听了市里不少消息。说是有房地产商人私自填岛去卖楼盘,上边儿要查,几千亿的项目全打了水漂。
这事儿事关重大,风堂得成天泡在会所里听他们说闲话。
老有些半吊子朋友语不惊人死不休,随口绉一句都是足以坑爹的言论。这上辈子是跟自家长辈多大仇,这辈子上赶着摘自己头上乌纱帽?
岑七出了事儿,被他爹关家里面壁思过,根本没空出来跟他们厮混。主角一不在,剩下的人就容易嚼舌根,哪怕是一群大男人,也不了八卦的本性。
偶尔谁带个傍家儿,还有人要嘴贱问一句,哎哟,这个怎么跟上回那个长得不一样?
风堂跟着贺情在做车行生意,加上兰洲家搞投资,认识的玩儿车的二代比较多。偶尔他们谁拉个圈外的二代进会所,还得给岑七交五十万会,说得好听是“建设”,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凑一块儿的排面钱。
风堂老眯着眼看他们交钱给岑七,这会儿岑七不在,钱全进了另一个哥们儿兜里。
这家会所是岑七花钱修的,跟风堂他们几个家里从政的没多大关系,他们也没给过会,充其量就来打个牌。这岑七上周刚被交警队押走,今天会所里又来一个人,玩儿机车的,说是叫夏一跳,外地口音。
最开始风堂只觉得这名儿够新鲜,没太在意,结果兰洲一肘子敲过来,悄声说:“机车啊,牛逼。有些还敢上高速,那才是玩儿命的……回头我问问贺情要不要换换口味。”
风堂还没瞪他,兰洲“哎哟”一声,回过头捂耳朵:“我他妈说车,你想什么呢?我还想多活几年。嗳,你别看机车大部分不贵,但他一辆midualtype1,能抵你两辆奥迪。”
“钱钱钱,就特么知道钱!”
风堂骂完拧他耳朵,正要站起身去沏茶。只听包间门一开,那个夏一跳跟着个人进了屋。
走在后边儿的那个人边走边说:“真他妈的,一个二个吃饱没事儿干,比我爸盯我还盯得紧!我七爷乐意死哪条道上就死哪条道上,他管得着吗!”
我操?风堂下意识回头去看兰洲,兰洲目光也瞧过来,岑七怎么回来了?
兰洲捂脸想笑,他们仨最不懂事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讲话……这都什么坑爹货?
那夏一跳长得还成,个头不矮,一口普通话说得倍儿流利,属于清爽干净型。风堂多看他几下,还觉得挺亮眼。但这人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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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岑七进屋,风堂顿时就没了多少好感。不过以后都是经常同个屋檐下待着发牌喝酒的,得多长个心思。
岑七领着人进来,寻了软椅坐下,手往旁边一靠,上来个比他年纪起码大了五六岁的女人给他点烟。
特讲究,不用火机,只有火柴。
风堂问过为什么,人岑七闭眼晃悠悠地,说火柴原生态……活着嘛,讲究个自然!
岑七嘴边的烟一点上,屋内人纷纷开始掏烟,而风堂指间已藏了根,捻着没燃。岑七先明着暗着把市里外勤巡逻队损了一通,又说那天他遛弯儿的那几辆超跑都他妈受惊落漆了,得改天弄贺情那儿去补补。
风堂叼着烟笑,兰洲边发牌边说:“行啊,我替你应下了!顺便把你车给应与将看看,哪儿缺个零件少个腿儿的,请他给你弄上。”
岑七听完动作一滞,屋内气压陡然低几分。
他吞咽了一下,说:“弄什么弄……再买呗。”
风堂指尖夹着烟,朝岑七那边轻轻一挥:“随便买。贺情那儿,你挑。”
在座都知道,前几年岑七初来乍到,最开始是想做豪车的,往进口和经销上砸钱,扬言要跟贺情抢货源。两边儿一斗上,贺情他男人一来,端平了再反上一口,岑七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乖乖跟着家里做酒去了。又碰上这几年严打,高档酒不好销,每天找不到事儿做,就单纯玩儿上了。
风堂能跟这人和平共处一室简直就是奇迹,要不是有几个熟人也在,再加上区里很多事儿他得帮着柳历珠盯这些为非作歹的,不然他不会搁这儿受气。
这些人沉默过后又开始尴尬地聊起天来,风堂摸了根沉香插烟里抽,觉得室内空气好多了。
他看着岑七,回忆起在支队出来的那一晚,他难想起那晚抱着封路凛的感觉。
风堂吐一口烟,低头掏出手机在掌心摸到热乎。
他打开微信点开封路凛的对话框,憋住笑,再发了条新闻链接过去。
玩:【妻子驾车刮擦警用摩托车,丈夫见状抱住交警强吻】
风堂一看时间,九点钟,估计下班了。结果不到一分钟,果然封路凛也回过来一条新闻链接。
泡泡堂:【暖心!暴雨中美女为交警送伞后小跑离开】
风堂咬牙,回他:【新疆男子酒驾被查,强吻交警喊“我爱你们”】
泡泡堂:【车外贴蜘蛛侠公仔个性又好玩,可是被交警抓到后更好玩】
一时半会儿风堂找不着新闻了,嘴上暗骂一句混蛋,结果封路凛又一条链接发来。
泡泡堂:【某市一男子朋友圈泄愤辱骂交警,被拘留罚款】
这边儿风堂拿着手机刷得脸色阴沉沉,怎么着他主动搭理封路凛一次,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
真的是邪门了。
“沉檀龙麝……这沉香味儿好得很!来,插一根抽。闻着没二手烟的感觉。”兰洲散完沉香,在旁边数罐子里还剩多少。
他瞟一眼风堂看眼神不对劲,盯着手机屏幕颇有一种要笑不笑的表情,兰洲连忙问:“怎么了?”
“没怎么。”
风堂把手机扣到桌下,咬咬牙,骂道:“养的手机宠物快他妈皮死了,得拾。”
风堂不知道的是,封路凛倒是没下班,只是恰好休息。
他盯着手机笑了会儿,再好放到衣兜内。
这冬末春初,春运过了各个卫星城的市民都在往市内赶,市里交通一时堵得像“麻将口”。不是指挥能力过硬的,还根本解决不了十字路口堵成一团糟的状况。
封路凛领着巡逻四队出了五辆摩托,负责在市中心排查。
他送风堂回家之后睡了一觉,早晨五点就醒了,睁眼便在床上卧着,再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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