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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 一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字诀
周裴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虽说走到这个位置有人相助,但大多都是靠他自己,如今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的事他是不会轻易尝试的。
“罢了,先陪我去一趟地牢。”周裴决定先把此事放一放,当务之急是从刚抓回来那人口中挖出点什么来。
想当年他还是个小县官的时候势单力薄,一日上头巡查的时候便被点了名上见过路的上书大人刘钦,他与刘钦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识。后者说看重他的野心和能力,亲自提拔让他平步青云,官路畅通无阻。
而在几年中周裴不断拉拢人,明里暗里都有,最终爬上了这个位置。当他正准备享福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有太多的把柄落在了刘钦手中。
于是等他根基稳固后就无耻地翻脸不认人,联合众多官员一举诬告刘钦,让后者得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株连九族。刘钦一死,他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后来仔细一想这刘钦提拔自己的理由本就不纯,似乎...此人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操控。
这个怀疑让他在京城这二月中的天猛然冒出一身冷汗,若是那人以此为要挟,那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亏得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竟让他抓住了当年刘钦的心腹!
周裴一路走一路背着手拨弄中指玉戒,而后抬头看见今夜那细长弯曲的月牙,突然想起什么,阴森一笑:“今夜齐玉堂应该会帮我解决掉一个麻烦了吧。”
☆、第三十一章愁思
夜月清冷,似透着无情。
此时夜市也拾得差不多,街上自然是没什么人走动了。历万书一人抬头看着天幕稀疏繁星,迈着腿慢吞吞地走回客栈。
这一带自己布下的人应当全部都开始干活了,他嘛,只要再去下一个地方办点事就一切准备就绪。
历万书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的步伐向来有自己特定的从容和节奏,但他发现近来自己变得失去了那种从容,特别是对待洛行云一事上。
若他真要按计划行事,必然是不能有太明显的弱点的,因为想要的东西太多,多到他必须运筹帷幄步步小心,必要时甚至用自己的命做赌注。
可他偏偏遇上了一个让他只是想自私地带走,藏起来的一个人。
他更清楚明白这人现在不过是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以后却可能成了死穴。
“历万书,你牺牲了这么多,要是栽在这里必然死不瞑目。”他自言自语道,尝试劝说自己。
“等你拥有了天下,多得是人扒拉着你的脚求你留下。”
“他又是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刺客,以后定当成为威胁。”
他一口气在心里列举了这么多,却又被自己一一否决了。
难道放弃一个好不容易遇上的,想要跟着的人自己就会甘心了?就算再多人来扒拉自己,但那些人都不是洛行云,他想要的,只是这个阿云。
身份不明又如何,自己那么多的事都没给人交代多少,凭什么要求别人把底都托出来给你看?
“...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沉默半晌,他轻笑一声。
古来情一字最伤人亦最烦人,可怜他满脑子的阴谋诡计,为了报仇牺牲不止一星半点,到头来连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
自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最有可能执手相伴之人,却又被告之那个是最有可能取自己性命之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客栈附近,历万书一眼便瞧见三楼从洛行云房间中隔着一扇窗透出来的不断变化的烛光,又想起那夜自己十分流氓的举动以及对方那十二分吃惊又不知所措的反应,不由得勾起嘴角。
“历大哥!!”素月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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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忽然从前面的小巷黑暗处传来。
历万书看着那个飞扑过来的身影,鼻尖竟然嗅到一丝血腥味,当下胸口一紧,飞快开口:“怎么了?”
“快去镇郊东北面找洛大哥!”素月华一路不知跑得多快,停下来竟连气都喘不顺,“我,我看到他和一个刺客模样的人打起来了!”
历万书闻言瞳孔骤缩,下一刻已经不见人影。
洛行云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能从垂下的眼皮夹缝中隐约看到天上微弱的月光。
那夜他杀入吴家,所见的亦是相似的月色。
他大意被偷袭后直接进了这罗刹的埋伏之地,这疯子揪住他就好一顿打,还十分恶劣地随手削了一根小竹子一点一点地扎进他左肩,若不是他有意识地闪避,这竹子扎中的应该是他的心脏,这会儿也死透了。
罗刹把洛行云压制在一个小悬崖边上,后者悬空的脑袋下便是不知日月流淌不息的冥江。
地上尖锐的石子戳得人生疼。
“看在你即将去死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罗刹脚下慢慢发力踩上了洛行云的腹部,看见后者疼到几乎要蜷缩起身体,而后咳得吐出了几口血才满意,拖着自己被折断的左手弯下腰。
“当年你娘出事的时候堂主赶了过去,然而他空着手回来了。试问堂主是什么人,他亲自出手还有抓不住的凶手吗?”罗刹拍了拍洛行云的脸狞笑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凶手!吴家没有一个人手上沾过你娘的血!!你说!你就凭一人之意灭了吴家,你是不是刽子手?!!你是不是该死?!!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还!”罗刹情绪十分不稳定,眼见着就大吼起来一把死死捏住洛行云的脖子。
洛行云被掐得无法呼吸,原本无力半闭的双眼却猛然睁开来,伸出一只手抓住掐着自己的手,断断续续却阴冷道:“你...有何...证据...”
说完竟不顾内伤和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就强行撑起身,用力将罗刹一脚踹开。一瞬间能够呼吸只是让他咳嗽得更为剧烈,几乎每咳一声就带着一阵是心裂肺的疼痛,顺带吐出一口血来,于是他只能捂住嘴压抑住。
罗刹被他踹得打了个滚,却一把摸到了掉在地上的匕首。
”呸!不需要证据,堂主就知道一切!可惜,你不会有机会去问了!”罗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反手一转就往洛行云身上刺去,“这下就送你上路!!”
洛行云避无可避,他只是冷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锋芒,垂下眼眸。
然而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和一只手就齐齐飞下了断崖,没入湍急的冥江之中。
罗刹怔怔地看着自己右手那堪称光滑平整的切断面,刹那脸上尽是不可置信。手上的血喷溅而出,沾了他半边脸,显得可怖又可笑。他忙咬牙将手臂捂回怀中,转头看向从小竹林中几步走出来的青衣身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那人越走越近,罗刹这才认出了这就是自己这趟镖的目的,当朝太傅的二公子,历万书。
历万书往前一步,罗刹就万分警惕地往后挪一步。
他几步走到那个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地上的人身边,蹲下来,伸手探了探后者的脉搏,而后扭头对刚赶来的一个女子低声道:“看好他,别让他动。”
话毕缓缓抬头,看向罗刹。
天色太黑,历万书其实根本看不清洛行云身上有多少伤口,只是凭借那一股子他十分不喜的浓郁血腥味以及那人原本白色的衣领竟已被浸染成了深色来判断。
他想,是不是他再来晚一步,这个刚被自己寻到一点方法抓住的人就没了?
洛行云,你这条命,以后只能是我的。
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火,不知是气地上那个不知道保命,还是气将洛行云打伤的人,亦或是气自己。
而罗刹在不远处不甘心地盯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洛行云,却又抬头看着那个一脸平静看着自己的历万书。
他想起当初拿到这个历万书的画像时,画中人温文尔雅,嘴上挂着一抹浅笑,一身青衫手执一把扇,明明就是个病弱书生的模样,怎么今天看到的人与记忆中的人如此不同?
这个人面无表情,眉眼间还看得出一股子阴冷,而且武功...深不见底。
洛行云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
期间似乎能隐隐约约听到那假书生不厌其烦地叫他,还嗦嗦地说了什么。
而后他觉得自己多半是被那假书生的嗦烦得不行,挣扎着从一片混沌中脱身出来,微微睁眼就是一片光明,他整个就清醒了。
自己正躺在床上,此处像是什么院落,窗外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几只麻雀在那头叽叽喳喳地蹦来蹦去。洛行云十分缓慢地动了一下,就感觉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提醒他那一战有多惨烈。
他皱眉再动了一下手指,才刚要掀开被子,突然发现窗口那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圆球,因为背着光的关系,好一会儿才看清那是一颗脑袋,一颗睁着一双大眼睛的脑袋。
“...”洛行云张了张嘴,发出细细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洛大哥!你醒了?!我去找历大哥来!”素月华压根没听见人家细如游丝的声音,直接一嗓门盖过,自个儿激动起来。
“等...咳咳!等等!咳咳咳咳!!给我拿点水...”洛行云忙道。
素月华一愣,忙从窗口缩回了脑袋推开门屁颠屁颠地进来,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几口水过喉润了润嗓子,洛行云才问:“这是哪?”
“这是落凡山庄旁的一个院落。”
“我躺了多久?”
“三天了。”
素月华看他欲言又止,便十分口快地道:“历大哥去帮你煎药了,这个时候也快回来了,洛大哥好好养伤吧,不用担心。”
洛行云:“......”
他到底哪块脸部的肉露出担心的样子了?
“洛大哥,那刺客当真凶狠!你武功这么高都被伤成这样,幸好历大哥赶到,要不然你就没法看见今天的太阳了...”
洛行云便皱眉:“谁告诉你那是刺客?”
“本来看着就像,不过历大哥说那是来杀他的刺客,你帮他挡了下来!”
洛行云眨了眨眼睛,神色莫名。
自己会与那罗刹拼死一战,多半是因为这人是来寻自己仇的,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但在那书呆子看来,自己不就是不想刺客伤到他才独自将刺客引走的?
若是在...那夜假书生说那番话之前,自己是不会介意让那家伙误会欠自己一个人情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历万书觉得欠了他什么人情。
“嘎。”门被推开,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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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看见一袭青衣的历万书端着个碗进来,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诡异地撞在了一起,几乎是瞬间,洛行云发现后者的眼中有什么一下子亮堂起来。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历万书沉默地将碗拿过来床边忤在那里简直像一颗树。
素月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了一会儿,就十分识趣地找到了事做:“历大哥,我去将伤药和纱布取来。”
说完就飞快地溜出了这氛围诡异的宅子。
“喝药吧。”历万书坐在床边上,把手中的碗送到了洛行云嘴边,一手拿起了勺子,看起来似乎想喂他。
“...我自己来。”洛行云果断伸手扒住了碗,历万书也不打算跟这个伤者较什么劲,十分从容地放开了手。
洛行云一口将碗中看起来苦得出汁的药喝下,最终却着实尝不出什么味儿来,满脑子都是自己要不要将那刺客的事说一番的纠结,但说多错多他也不是不知道,一下子整个人就十分不知所措了。
“...阿云。”历万书终于开口,只是一手接过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又顿了顿,慢慢地坐在了床边。
洛行云看着突然靠过来的人,实在不习惯和他人靠太近便不由得想要往床里挪一下,却没想到才抬起手历万书就突然发力把他一把揽进怀里,那力道可谓是不容反抗。
洛行云脑中的各种思量顿时被对方一个突兀的举动打散,只觉得有些无措,脑袋还被一只手压着被迫搁在对方的咯人的肩上。
洛行云稍微动了动,心想都被你救了一会如此抱一下也无所谓,便道:“喂...”
“那夜我赶到竹林时,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真的以为...你就这么没了。”历万书无视怀中人的挣扎,手臂中的力道加大,低声道。
这低沉却温和的声音钻进洛行云的耳朵,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身体一僵,停下了挣扎。
这句话的字并不多,所含却太多太多,多到他洛行云承受不住。
自娘死后,他想过世上大抵是无人会在乎他的死活了。更何况他身在齐玉堂这种无半点人情冷暖可言的地方,还算半个正道人人口中喊打喊杀的魔头。
他觉得自己早已是个死人了。心死了,人还能活么?
但这个人,一个明明从头到脚都是虚伪的人,却偏生要把他所拼力遮掩的麻木的心态打破,不知疲倦地给他早就枯死的心浇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明明把自己遮掩得云里雾里,不想暴露半分底细,却又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片真心给他看。
可试问他一个刽子手,何德何能...要如何,又要用什么去接住一个人捧出来给他的半分真心?
他不敢接,亦接不住。
历万书就这般抱了一会,似乎是怕压着他的伤口就很快松开了手,只是下一刻又极为不安分地用手勾起洛行云的下巴,甚至将脸靠了过来,二者呼吸交融。
然而洛行云在清醒且吃过一次亏的状态下怎么会被他轻易得逞,他用左手拍掉对方的勾着他下巴的手,右手一摸身边的映月,用剑柄侧着抵上对方的下巴。
洛行云扬眉看他:“我说历君子就这么对待一个受伤的人?”
历万书面不改色:“我怎么对待你了?”
这家伙脸皮厚的像堵墙,丝毫不以被男子用这种姿势调戏为耻,反而想就着这个姿势慢慢靠过去...
“刺啦!”寒光一闪。
长剑出鞘,猛然插在某人的两腿之间的床板上,冷光烨烨,且恰好把某人的衣摆给钉住了。
历万书神色微变,喉结滚动了一下:“...阿云你是想要我下半生难以快活吗?”
洛行云轻笑:“你现在要是乱动,下半?身就难以快活了。”
历万书看这人笑得极为赏心悦目,这禽兽不如的家伙死性不改还突然下了点力气将人一把按到床榻上,洛行云受制后本能地伸手去推他,但被他按得更加用力。
于是洛行云下一刻猛地一个翻身将这伪君子掀到了床上,自己则抬脚跨过整个人伏在那货上方,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各种方面说来,他都不愿意被这伪君子压上一头的。
伪君子一下子似乎没反应过来,看见洛行云压制着自己却忽然笑了,似乎心情十分愉
悦:“哈哈哈...我倒没想到阿云喜欢这样的姿势?”
“本大爷就着这个姿势掐死你!”洛行云伸出了双手,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等等,别闹了,伤口渗出血了。”
历万书原本十分贱地躺在床上欣赏洛行云张牙舞爪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样,却突然神色一正,伸手环上了身上人的腰直起身来。
洛行云左肩上的伤口有几寸深,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这会儿因为方才翻身和伏在床上的动作用了力,伤口的血顿时透过纱布染红了白色里衣。
等等...刚才到底是谁闹得不亦乐乎?!
不过洛行云气归气,却是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较劲的,虽然当刺客那十几年什么九死一生的伤没受过,不过现在有得调养自然是好好调养,得烙下病根,当下便顺从地依着历万书的力道坐了起来。
那伪君子正在给他拉薄被盖上,洛行云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多说几句。
☆、第二十三章暂别
洛行云:“你知道有刺客要来杀你?”
历万书:“嗯。”
洛行云:“你早就知道我也是刺客。”
历万书:“所以我怀疑过你,也幸好不是,要不然我也不知该拿你如何了。”
洛行云:“其实我杀那刺客...并不是为了护你。”
历万书:“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而想多了什么?”
洛行云:“...”
历万书:“即便你不护我,我依旧对你有意。”
洛行云神色古怪地变化了一下,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发现自从那假书生说破了以后,不论言语还是举止上都坦坦荡荡,越发露骨了。反倒是自己十分被动,若那货行为过分了他还能动手泄愤一下,但那货一旦认认真真地说些什么,他便无力招架只有一步步后退避让的份。
历万书见他不说话,便又笑道:“那天在屋顶上我想了很多,大概是从那时起我便心悦你了。”
“我老上屋顶,你说的是哪天?”洛行云瞥了他一眼道。
历万书见这人开始装傻,便缓缓地执起洛行云的手,另一只手亦覆过来将那只因受伤气血不足而微凉的手夹在中央:“初到冥江之时。你若再记不起,我可以将我们上别人屋顶的次数和经历一一道出,给你回忆一遍。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做了什么,什么表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历万书那双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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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眸子说话时总给洛行云一种莫名的吸引,然而后者只是怔了一会儿,便飞快地抽回双手,仿佛从那假书生手上传来的温度能通过手臂灼热到他心里,他不动声色地挑眉掩饰着自己的无措:“你要做的事很多吧,怎么这般拘泥于儿女情长。历君子,有些事……不能强求的。”
“我想要的太多,有些我能抢来,有些我能骗来,”历万书苦笑一声,顿了顿后眉宇之间的神色一点点敛,看起来迷茫又执拗,“……但有些想抢也抢不来,骗也骗不来的,我又是那种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亦要弄到手的人,你说我该当如何?”
除了死缠烂打,再无他法。
强求来的滋味并不好受,苦了他人亦伤了自己,但起码还能看着自己想要的,可他要是后退了,或许就连一丝念想都不能留下。
他所珍爱的,珍惜的,他都要握紧在手心,只有这样他才安心。
洛行云皱起眉,大概是没想到历万书会这样直接告诉他,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懂了这家伙当初说他自由自在的意思。
一个活在仇恨中明明自知痛苦却也无法逃开的人,一个想抓住世间人轻易便能拥有他却只能抢的人,与之相比,他洛行云的确自由太多了。
历万书其实早就要离开冥江,只不过洛行云昏睡了三天,他便毫无意外地留下等到人醒来。
虽然历万书想要洛行云躺个七八天再起床,但后者显然是不乐意像一滩泥一样瘫在床上休养的,因此两人在一天清晨拜别武林盟主后便骑马到了官道上。
天色尚未大亮,官道上无人行走,浅色的花开了一路点缀着官道上绿的有些单调的草地。两人似乎忘了前天一番不大让人愉快的谈话,一路拌嘴掐架依旧。
“阿云。”历万书勾起嘴角,“你以后可不能这般不惜命,遇到打不过的不要这么一根筋,人活着啊才有希望。”
洛行云听完这货莫名有长辈风范的谆谆教导,接着翻了个白眼:“在下无心扰红尘,奈何红尘扰我。说白点,别人来揍我自然是要揍回去的,不动手又怎么知道啃不啃得下那块骨头?”
历万书嗤笑一声,不再嗦,从腰间摸出一个玉佩放在自己掌心递过去。
“这是什么?”洛行云看着那色泽漂亮的玉佩道。
历万书便毫不客气地把人的手扯来,另一只手将玉佩轻轻放入其手心道:“此乃令牌,若你要寻我便来浮莲壁,凭此可直接见我。”
这伪君子无耻地摸着人家手不放,又不着调地补了一句:“就当是回了婆家...”
洛行云闻言嘴角抽搐地挣脱了魔爪,但玉佩他是接着了,拿起来抛了抛而后慢吞吞道:“好东西,穷了到当铺当了还能拿不少银子,时辰也差不多了,你该走了。”
历万书抿了抿唇,认认真真地看着洛行云道:“阿云,你可要等我。”
“...知道了,快走吧。”洛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应道,只不过那语气着实像是十分不耐烦。说完他一扭马头,率先朝反方向走去。
历万书看着那道走得缓慢的一袭黑衣身影,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而后一扬马鞭,骏马发出一声吼叫变飞快地朝另一头撒蹄奔去。
却是不知洛行云已经停了下来,听着身后马蹄声渐行渐远,不由得抓紧了手中那尚有余温的玉佩。浅色双眸中晦暗不明,末了终是发出一声叹息。
我无心扰红尘,奈何红尘扰我。情思所寄,世人皆无法违背,而今心中喧嚣已起,何处可藏身?
一路沿着冥江走,寻一船渡江北上,此次在这里可以说是获得了关于娘亲和邪教的重要线索,而当年他娘亲所托的齐玉堂堂主必定也知道些什么。
而他很快遇到了个熟人,只不过那人在八尸游龙宴结束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洛公子!”就是这把熟悉的声音。
洛行云不用回头都知道那货是梵央,于是他就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等,果然下一刻那小少爷一样的少年就十分欢快地跑到他旁边。
“哎?怎么只有洛公子一人,历公子呢?”
“他有事办,便先走了。”洛行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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