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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 一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字诀
“阿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千多个日夜…入骨相思,君可知?”
洛行云任人紧抱着,持匕的手僵住,这是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
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正面对上这个人他只会一败涂地,所以三年前他才选择了不辞而别。
“...放开。”洛行云咬牙道。
历万书一把抓住他持匕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往自己脖子方向逼近,脸上是三年前那种似笑非笑的讨打表情:“你大可再近一些,只要一划下来,你的亲人就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洛行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面无表情,手上的力度却不减半分,然而他握紧的只是匕首,但迟迟没有往前压的意思,反倒是历万书那似有似无的力道在扯着他。
半响,洛行云右手猛然发力往前一甩,匕首与历万书的脖子一侧擦过,宛如离弦之箭插在他们脚下的砖瓦中,而动手的人已经转身离开。
“混账,找死也别死在我手里。”那人冷声道。
历万书似乎松了一口气,扭头将目光停留在身后的那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上,随后一边弯腰去捡起匕首,一边对着空气道:“看够了好戏就出来吧。”
☆、第八十三章盗取
一道身影飞快从屋檐下方掠起,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历万书面前。此人一身西域平民百姓打扮,却从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看出来年纪已经不小。
这人慢吞吞地揭开裹着脸的麻布,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一撮灰白的胡子:“啧啧,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你当真想对他好,就不应该以死相逼吧,还是你觉得他会下得了手?”
“尉堂主,他已经不是你齐玉堂的人了吧,这是我俩之间的事,还不到你来管。”历万书冷下了眉眼道。
“哼,钻牛角尖的家伙。”尉离语间带着嘲讽,“也罢,那就等着闲云他做出个选择,好让你清醒。”
历万书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对他这一番针对性的话做出什么反应:“闲话少说,你的人探到了总坛的什么情况了?”
“曲长易很有可能亲自去户厘一趟,这恐怕是进去寻找老教主的最好时机,虽然我有安排人想办法混进去,但是也只能在最低位置,起不了什么作用。”尉离道。
“你只要给我铺条路就好,至于其它的我自有安排。”历万书一展扇子道。
尉离点点头,正准备转身就走,却还是停下来:“算我多嘴一句,别人可能你不懂,但闲云在想什么你也会不懂吗?或者说你更喜欢两败俱伤的结局?”
“你怎么能一定会两败俱伤?”历万书轻声问道,却抱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不确定。
尉离微微扬眉,用那张阴戾的脸露出一个冷笑。
短短两天,暮国与户厘人间的形式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户厘人苦攻三年的暮国城墙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们一路引亢高,歌势不可当地占据了边关的三座大城,正一步一步地逼近这个国家的心脏。
朝廷上下对于那一封又一封的边关加急军报都胆战心惊,暮正鸿神色无异地坐在他的龙椅上瞧着地下那一群议论纷纷的大臣,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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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相等一干人甚至起了劝皇上‘暂迁’的念头,但看着暮正鸿那一张始终无动于衷的脸,还是默默地把劝言咬碎了吞回肚子里,皇上的亏他吃得太多,这会儿怎么也不想做出头鸟。
更何况他们的皇上已经做过‘挖自家爹坟’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虽说此事最后差不多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嘴巴,但民间私底下的闲言碎语是不会少的,若再做出‘暂迁’之举,皇家威严尽失。
等他们一群大臣七嘴八舌地说了些有的没的,暮正鸿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句退朝,目送他们离去,偌大的朝殿之上,仅仅剩下当任的大理寺卿一人。
这大理寺卿顶着暮正鸿那张板着的脸拱手作辑道:“皇上...臣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是有了救局之策?”
暮正鸿忽然笑了,随后叹了一口气:“朕的确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只不过朕清楚地知道,若真的这样做必然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会威胁到朕的江山...”
“梵爱卿,你说,朕该不该赌一把呢?”他神色有些落寞,一双眼看着大殿之外的一片山清水秀以及繁华热闹的京城。
这偌大一片土地的国君,在此时也只敢用赌一字,此举注定了凶险万分,到时候就算外族退去,里头那些蠢蠢欲动之辈还会按捺得住吗?
梵央垂眸,站在这本是富丽堂皇的朝殿当中,隐隐让人嗅到一丝日薄西山的可悲。时间太短了,它没有给一个年轻的帝皇成长的机会,或许只有经历过磨难后,这个国家才能真的强大起来吧。
皇帝雷厉风行金口玉言,在第二天就命人下了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秉承暮正鸿哲年轻皇帝时不时做出的一些让人咋舌的举动,这圣旨的内容依旧十分惊人。
因为此文通篇读下来,不过就一句话的意思:若你有救国良策,皇帝愿意牺牲掉他的一座皇城。
这圣旨的意思老百姓也就读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自认有识之士认为圣旨认为别有深意,更有些认为暮皇朝多半是要完了,都沦落到向民间求救国良策的地步了,朝中的大臣不都是饭桶吗?这群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夷人。
历万书已经弄清楚契骨族那头是怎么回事后,便往回赶,毕竟中原这头更缺不了他的坐镇,但刚抵达中原时,就听到铺天盖地是对朝廷的明嘲暗讽,但是在他看到那十分特别的圣旨后,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这皇帝的意思。
洛行云和历万书这是在赶往武林盟主所在之地的路上,前者因为还要继续摸回邪教,便没有杀掉那两个跟着监视的。可惜他一个外族人的脸在中原实在太显眼,只好回到了在齐玉堂里那种昼伏夜出的生活,出门还得学习邪教教众的优良传统,披着个斗篷挡脸,天天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为了骗过跟在身后的俩教徒,洛行云还得在江南的芜雪山庄找到素天一串通上演一场‘偷取令牌’的大戏,毕竟他也不想曲长易得到三大圣物这种宝贝。
夜色正浓,三道身影悄然落在芜雪山庄外,站在前面的人回头吩咐了一句:“我先去探路,没有命令你等便候着。”
后面两个人欲言又止,不过他们也早就知道阿克塔这人什么事都不放心让别人做,对视一眼后应了一声。洛行云隐藏在兜帽下的嘴角一勾,转过身脚一点轻巧跃起,掠进了芜雪山庄内。
此时的山庄被一片寂静,虽然有人在巡逻看守但不算森严,毕竟没有什么门派会公然挑衅武林盟主的拳头,洛行云这个作假的邪教之人很快就在山庄内找到了素天一的房间。
也不怪他行事迅速,任谁的院子在一片漆黑中突然冒出一撮随风摇曳的火把,除了瞎子以外都能发现。
洛行云扫了一眼院中似乎在巡逻的人,运起轻功往屋子掠去,凭他的武功周围那些巡逻的可能完全不能发现他。
在靠近屋檐下的窗后,他就发现屋内的人似乎就端坐在桌案前,洛行云便伸手进斗篷内,再伸出来时二指已经夹住了一片纸屑。
这纸屑看着脆弱不堪,在被挤入内力后却能刀刃相比,纸片直接穿透了窗纸钉在了房内的床榻上。
屋内那道人影随着纸屑进屋的破风声一晃,立刻走到了床榻边上。
洛行云见对方了纸屑也没有什么反应,便回过头去,招那两个奉了他命留在外头放风的人过来。
洛行云当着那两人的面,率先走到房间的窗边,将窗纸捅开了一个小口,接过身后一人递来的竹管迷烟伸进去,往里头吹了一口气。
这迷烟的量很足,熏晕十个人绰绰有余,洛行云这回可没有作假,只是屋内的素天一应该做好了准备,这些小手段不足为惧。
对于如此轻易入侵到中原正道武林盟主的住处,后面那两位显得毫不怀疑,大概是因为他们一直都觉得,中原武林也就那么几个三脚猫功夫稍微过得去。
不过这跟在洛行云背后的两人也十分小心谨慎,他们的确奉教主之命暂时听命与洛行云,却不代表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时不会动手。
等过了一会儿,屋内那道身影便应声而倒,洛行云推开门迈腿进去,那两人往四周看了一眼才跟上,房子里间的确躺着个人,听其呼吸声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走在前头的洛行云却忽然眉头一动,右手一翻,掌心中就出现了一枚银针,手臂一晃间,银针就随着内力飞了出去,钉在素天一的床头,而他的声音也在寂静的房中恰到好处地响起:“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动吗。”
他的举手投足间尽是冷意,那想动手的人浑身一僵,随后才低声道:“教主说过,能斩草除根之时我等不必手下留情。”
洛行云:“你觉得就这么杀了武林盟主,你我会出得了这中原?教主让你斩草除根,也不是让你不带脑子去做的吧。”
他边说着略带威胁的话边独自靠近素天一,伸手在其身上摸索了几下,翻出了一个令牌,在两人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放进自己兜里。
洛行云睥睨着这俩碍事的家伙,正准备让两人退下时变故骤生。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而来的就是一把悦耳的声音:“爹?您歇下了吗?”
素月华这姑娘今天出去玩了一天,本来和她爹说好要在扶灵山上住一晚在回来,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又跑了回来。
她正疑惑着自家爹明明是个爱操心的主,平日不过子时绝不会合眼,今儿怎么一反常态房内悄无声息,再加上房门半掩,她便推开门来看看,却不想直接看到了三个带着大刀的不速之客!
“...你们!”素月华机灵地后退一步,她可不信庄里有什么客人是会穿成这个样子,半夜摸到她爹房间来做客的,于是抽出了佩剑挡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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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有刺客!!”
这姑娘的一嗓子惊动的可不止是庄中的护卫,还有站在房中因为这措不及防的会面而愣住的三人,离素月华最近的那人早已目露凶光拔出刀来,这一刀之下,必然是带着杀人灭口之意。
素月华好歹也有武功底子,她看见对方的攻势也十分勇猛地冲了上去,大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只是那跟在教主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打不过一个武功粗浅的黄毛丫头,刹那大刀一拐一劈,那把亮着贼光的佩剑就毫无意外地断成两截。
素月华拿着断剑扛过了几招后就明显落于下风,她侧身一避,大刀瞬间就改了个方向折回来,这一刀势必要废去她一只手。
洛行云脚下微动,目光紧盯这交战的二人,他不可能见死不救,但此时的确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打断。
就在这时,一抹青色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拿刀的邪教教徒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方才似乎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手,以至于在被对方近身时一手居然失去了知觉。
然而那匆匆赶来的人也不过是伸手把那位姑娘拉出了战圈,落在几步开外。
“这人是高手,走!”洛行云匆匆一眼已经知道了是谁,便适时道了一句,率先一步跃起飞快离去,两人忙跟上,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将命搭上。
素月华已经嗷嗷叫着冲进房里看她爹去了,历万书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慢慢走到方才洛行云的位置,随脚蹭起一些泥土掩盖掉地上因内力发力造成的一点痕迹。
素天一已经安顿好了素月华,并让那姑娘先回去歇息,他从房里走出来,站到历万书的边上一拱手,看着后者目光所到的方向,低声道:“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可否给个答案?”
历万书轻声道:“嗯,问吧。”
“洛公子要混入邪教,却不愿让公子知道总坛的位置,您此时帮他,是不是...”素天一说到此处却停下了,他不敢问得太明显。
他觉得这三年来,历万书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变,一种让他也说不出来的变化,比起三年前,这个年轻人做事让人更加难以猜测,同时心思也藏得很深,只是仿佛唯独对洛行云这个人是例外的。
历万书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依旧将目光定在遥遥西北方向,缓缓道:“你是觉得我放弃了?放弃揪了十多年的仇恨?”
素天一低头,恭敬道:“属下猜不透公子所想。”
“不,你想岔了,在此事上我绝不会做出让步。”历万书轻笑了一声,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绝不会,亦不能让步。
☆、第八十四章谈判
洛行云偷了令牌之后,却没有那么快赶着回总坛,但是没等他忙里偷闲一两天,就被历万书这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了。
说实话他倒真的没有想过,那家伙居然也和他一样回了中原,并且前夜因为那场偷令牌的大戏差点露馅而被历万书救了一回。
因此面对这个找上门来的人,他就没什么好冷嘲热讽的了,只不过抬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先是小声嘀咕了句‘腿伤还没好就瞎跑’,而后悠闲地躺在床上伸个懒腰道:“你这是准备去赴约了?单枪匹马的也不怕那满肚子奸计的皇帝直接了当把你扣下。”
这两天对于中原皇帝的举动他也是略有猜测的,不过看样子很可能就是为了钓历万书这条大鱼。
历万书笑得如沐春风,一展扇子慢慢走过来:“所以在下这不是希望有武林高手一同前往,护在下这个走路都不稳妥的病秧子一二嘛。”
“所以你是打算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跑到宫外叫阵,让守门的侍卫通报一声让你进去?还是说翻墙?”洛行云道,“这宫墙可不比其它墙,纵使你我有三头六臂,被发现了很有肯能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就直接隔屁了。”
历万书挑眉:“翻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我是做不出来的,咱们跟皇帝之间不是还有个中间人么。”
洛行云立即想起了那个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长着一张嫩脸的大理寺卿梵央,那的确是十分好的一个传话筒,只不过...
洛行云:“我们和他也算是熟人,这样去岂不是告诉皇帝你我的水深得很,和前朝势力脱不开关系?以后的麻烦可是接连不断的。”
历万书合上折骨扇敲了敲自己的手心,沉思许久后那双漆黑的眸子骨碌一转,落到了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洛行云身上,并且目光十分好意思左右流连。
洛行云顺着此人目光低头将自己看了一转:“...我衣服怎么了吗?”
历万书:“阿云,你可有多一件黑斗篷?”
洛行云一扬下巴:“外头满大街都有卖,为什么非要拿我的?”
历万书勾起嘴角,伸手去掀洛行云的斗篷,而后将那下摆一番,一朵致的红色刺绣花就显露了出来,他用指尖抚了抚那一针一线缓缓道:“外面卖的黑斗篷可没有这么一朵花。”
天色渐暗,由于契丹叩关的战火波及,最为繁华的京城却变得更为萧条,平日里的欢笑华灯皆化为寒夜一阵冷风,吹得满朝文武窝在自己的府邸中惶惶度日。
两匹马慢悠悠地从寂静小巷的拐角处走出来,骑着马的是两个全身笼罩在黑斗篷中的人,看行走的方向,似乎是要往不远处的大理寺走去。
等巡逻大街的官兵走过,这两人就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往前去,其间还夹杂着些与他们这身神秘行头十分不搭的轻声细语。
一人道:“你动来动去干什么?”
另一人遂道:“阿云,你这人面是不是沾了点什么东西?怎么感觉戴上去老痒了?”
“放屁,这张我用都没用过哪会...啧,你别挠啊,掉了!”
随后有人一声感叹:“三年了,你这易容术还是没半点长进啊。”
两人在离大理寺还有百来丈的地方就停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闹腾,洛行云还在帮历万书把刚才被扯起的一个小角的脸皮给压回去,并用眼神警告后者不许多手。
大理寺关押的一般都是朝廷要犯重犯,自然少不了一大群守着地牢的侍卫。他们按时换岗五步一人十步一群,期间巡逻得十分密集,可以说这看守的规格比皇宫差不了多少。
上一次素月华一个姑娘家能只身潜入救人,除了靠运气以外,最重要的是那群假的邪教不过是用来装个样子,自然不会放入重犯地牢中占位置,所以那些看守的侍卫也仅仅是闲站着罢了。
但对于洛行云他们来说,这大理寺的墙自然是比宫墙要易翻多了,再加上看守的侍卫无人能轻易地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这两人进大理寺可谓是如溜自家后院一样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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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进去之后,这俩不靠谱的才发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被他们早早地遗漏了:偌大一个大理寺,大理寺卿究竟身在何处?
其实像梵央这种活泼好动坐不住的人,在天黑后是显少会乖乖在大理寺里头过一宿的,且大多数时候他不回去三王爷还会亲自过来提溜人,王爷一来,大理寺卿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跑了。
不过今夜情况特殊,有人在京城大肆散播什么暮亡为天命所归这种谣言,大理寺卿认为此人背后应该会牵扯出朝中大臣,便连夜提审此人。
这才刚问完话,三王爷暮钟禹就已经从王府过来寻人了,大理寺卿腆着脸,十分好意思地把手边什么笔录一股脑塞给了一旁板着脸敢怒不敢言的大理寺少卿,拽着三王爷的手臂几乎是乐得蹦跳着往外走。
两人从地牢前经过,守值的侍卫都一一问候,然而在一拐角过了石壁准备出大理寺之时,钟禹就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高手。”三王爷眼角一扫侧边,走前一步伸手将梵央护在后面,另一手已经搭上了剑柄,浑身戒备。
在细微的树叶沙沙作响声音中,两道黑色的身影轻飘飘地从边上的房顶落下来,恰好堵在他们的路前。这两人一身黑色斗篷盖着大兜帽,侧身佩戴着刀身颇为狭窄的弯刀,像极了他们所遇到过的邪教之人。
梵央探头大量这俩人一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大理寺?”
一人走前一步,说话的声音低沉到听起来有些阴森:“自然是来献救国良策之人。”
梵央眼中暗芒一掠而过,他敛了心神从钟禹的回护中走出,对二人客气一拱手:“二位既然是来献救国良策的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皇上此次可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与二位相商。”
“那是自然,要不然等户厘一攻入皇城,你那位大人物的诚意可是就不值半个铜板了。”那人的言语间似乎有些嘲讽,不过随后就冷声道,“不过我等没有兴趣进狼窝,让你们那位大人物出来城外相见,明日午时三刻,五里复雨亭,你们二人可同去。”
这人搁下这话后,就与另一人一跃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中,当真是在大理寺来去自如从哪来就从哪走。
梵央自那两个身份诡异之人出现后,就一直在悄悄观察,可在这黑斗篷的遮掩下,他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站在前面那人高挺的鼻子,至少他不曾见过中原人的鼻子长这般。
“钟禹,你觉得这二人的武功如何?”梵央皱眉道。
暮钟禹回了手,神色凝重:“随便一人,武功都与我不相上下。”
梵央在心里嘀咕:若他所想不错皇上应该是想借前朝之力扳回一局,假设这来者当真是一个传话人,武功奇高不说,可为何来的竟然是个外族人?
难道前朝势力为了夺王位已经与外族勾结,而此次契丹叩关会不会也是他们的一计,为的就是逼走投无路的暮国找上他们?
大理寺卿想了许多,可他毕竟不能知道一国之君的真正想法。此时大局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皇上这一步棋下得太玄,他都看不大明白了。
而此时除了户厘和邪教的勃勃野心让人看得一清二楚外,离他最近的两方人马却是他最看不透的。
契骨城中,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晃晃悠悠地进了一家小酒馆,他轻车熟路地敲了敲掌柜的桌子,开口嚷嚷:“给我来一坛烧火醉!”
那掌柜的一抬头便笑了:“哟!好久不见你一个人来买酒了,那帮你稍酒的年轻人都几天没见了,怎么,馋得跑出来了?”
“哎,年轻人事多!”他嘟囔了一句,接过掌柜的酒坛子扔下银子转身就走,“走了!”
他刚出小酒馆,一人就从小巷子出来跟在他身后,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我们觉得就出老教主的事情委托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实在不妥,你怎么就那么信任他?”
这老头顺手就拔下酒坛子的封口闻了一下,淡淡道;“那不是来历不明的小子,那是我们的少教主。”
“可他的身份明明尚未明确...”
“难道你们现在能找到一个一心想救老教主身份又合适的人吗?”他冷哼一声,“真假不重要了,只要他做好了少教主该做的事情他就是少教主,即便以后要将教主一位给他,我也毫无怨言。”
他已经等这样一个人等了太久,这大概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午时三刻,五里复水亭中,暮正鸿一人站在里头背着手安静等候,几步开外就站着三王爷和大理寺卿,这大概是一国之君头一次等人,却不显得有多浮躁。
不多时梵央昨夜见到的两道身影就从远处掠来,这会儿他才发现这两人中有一人的脚似乎有些不灵便。
这俩一前一后地进了亭子,为首的先开了口:“皇上来得真快,看起来颇为着急啊。”
“那是自然,能早一步采取措施就能少牺牲一批将士,朕怎么能不心急。”暮正鸿道,“说吧,你们要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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