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伴读有点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两人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很快他们又走到了西区,容王府就快到了。
齐澜知道,在没有挑明之前,自己是没有资格管容的事的。只是,到底是谁呢?
容王妃早逝,而他很确定,容至今还没对哪个姑娘有过好感,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接触过几个姑娘,那根发簪根本就送不出去。
齐澜:“那根发簪,你要送给谁?”
容挑眉看他:“你要?”
“我要那个做什么?”齐澜摆正脸色,“不管你要送给谁,都不应送如此廉价的。这街边小摊,京里的贵女哪里看得上?”
“你是说我这个礼物是拿不出手的?”
齐澜再次忍下心头的火气:“改日,我再去帮你找根好的,容王府的世子爷,总不能拿如此劣质便宜的簪子去哄人家姑娘。这根你就暂且起来,别送了。”
容动作一顿,脸上的笑脸也了起来:“真的不行吗?”
虽然不忍心看容这样,但齐澜还是不想容将这根发簪送给个不知名的姑娘。
“你要送给谁?”齐澜试探他,“我帮你参谋参谋。”
“你有经验?”
齐澜咳了几声,强装镇定:“可以一试。”
容哪里认识什么姑娘,要说年龄适合的,他就只认识一个。
“齐嘉龄。”
齐澜这下真的受不住了,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哎”容这下慌了,大过年的,街上燃放烟花爆竹的一多,难闻的烟雾就多。
“你没事吧?”
他拖着齐澜进了容王府,一进门就赶紧叫人帮齐澜看看。
“我没事。”齐澜灌了一大壶水总算缓了过来。
容看他咳得眼睛里红血丝都出来了,心里一抽,声音低落:“我其实是开玩笑的。”
齐澜不说话,再次倒了杯水转过身子默默喝。
伺候的白露一看情形不对,将余下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也悄然退了下去。
容小心翼翼地靠近齐澜,讨好的赔笑:“你生气啦?”
都要被你气死了!
齐澜都不想说话了。这人长得太好,一看到他的脸他就不想生气了。
“好啦好啦。”容摸摸鼻子,也知道自己玩得过火了,可他一看到齐澜就想起那个梦,想起那个吻。忍不住就要去在意。
虽然对不起齐嘉龄,但容这话还是要说的:
“我就是随意说说而已,你知道的,我就认识一个,其他女的都可以当我娘了。“
齐澜哼了一声。
至此,两人再次倒了过来。
容将刚才付账买的发簪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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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这是一根简单的翡翠簪子,没有多余的装饰,更重要的是,这是男式发簪。
“喏,给你的。”容将发簪往前一推,推入齐澜的眼中。
“是你自己说太廉价不好的……”容说着说着,也委屈了起来,他这辈子还没真心实意的想要送人什么东西,唯有的两次,都给了齐澜。一次给他卖了关子说以后再给,这一次却被他这么嫌弃。
他色内厉荏,拿出一副凶悍的样子:“你不许拒绝!看了就要下!不许嫌弃!”
齐澜:“……”
容自以为的凶悍,也不过是将眼角吊高,睁大眼角,努力用凶巴巴的口气说话罢了。
这小混蛋好不容易想起来要送给他东西,他怎么弄能错过呢?
齐澜再也不兜不住矜持了,一把将发簪拿了过来,也不仔细看看这簪子到底有多劣质就往怀里好:“说好了,给我的。”
“给你的,不给别人。”
容肯定的点头,眼睛骨碌碌的看齐澜将发簪好脸这才绷不住的红了起来。
上次没送成,这次总算送了出去,这样算起来,他就是第一次成功了。
按照那话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定情信物”了。
想到这里,容也不敢看齐澜了,他道:“你不是说不好廉价吗?得这么急切,也不怕不小心给拗断了。”
齐澜还在没答话,他就又“呸呸呸”了起来:“我送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坏了,既然你了我的定……发簪,就要好好保存,不能弄坏了。”
“好。”他送他东西,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
===
寒风料峭,小白一声长唳从空中下来,扑闪着翅膀跳进来。
谢流停下笔,招了招手:“过来。”
小白抖了抖翅膀,鸟头一点一点,咂嘴先拿吃的来。
这鸟真是越来越了,谢流眼睛眯起,阴测测一笑:“再不拿信过来,今日就吃烤小白。”
小白抖了抖身子,不情不愿的将绑在脚上的信取出来,飞过去扔下,见谢流拿了信就不管它,气呼呼地咕噜几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流读完信,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其他,往容绪那边而去。
狼子野心的匈奴,终于向云关进攻了。
这大过年的,还没几天,匈奴就耐不住了,竟然趁着这个众人都不备的日子进攻,云关损失惨重,急需援兵。
“明日便是初七,陛下会再次开印,到时候粮草批复便会下来。”谢流道,“只是这些仅仅只是刚刚够用而已,这战一打,消耗就大,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那就只能再次要粮了。”
容绪挥笔,很快就开始下笔:“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回去了,云关绝对不能丢,粮草的押运……就让阿来做,我们先赶回云关。”
容绪写了一半,墨汁用完抬手蘸墨,就看到谢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徐之有话不妨直说。”
“王爷既要粮草,还要世子回去,您觉得,一直不放心漠北的陛下会答应吗?”
容绪一顿:“徐之的意思是?”
谢流:“世子这回真的要当人质了。我们要增加粮草,世子就必须就留在这里安陛下的心。”谢流摆手,阻止容绪想要开口说话的动作,“我知道王爷一直担心繁华的定京会让世子迷失了自我,等回到漠北无法担任起容王这一位子所负担的。让世子回漠北,押粮草,就是为了锤炼他。可是您觉得,陛下真的会愿意再看到一个不可一世的容王吗?”
“不愿意也得愿意,”容绪根本就不想同谢流说这话,“我们容家,不能有孬种,容王这个位置,既然只有他一个人能做,他就要负担得起!”
“王爷是执意要如此吗?”
谢流感觉这事真是棘手了,容绪坚决不愿意让步。同熙帝能同意借出第一批粮草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接下来,要是没有粮草,他们拿什么打仗?
容绪冷笑:“凭什么我儿子要仍他磋磨,在这定京呆久了,人也没了意志,他自己沉溺于此,干我何事?每一代容王,都必须上过战场,杀过匈奴,战过蛮金,容也必须如此,不能例外!”
“别说了,本王意已决,你不必再劝,还是赶紧想办法让那位只会动嘴皮子的狗……答应才是。”容绪的“狗皇帝”差点就脱口而出。
谢流一顿,终是叹气答应了下来:“属下遵命。”
第48章第四十八章[vip]
小白是突然扑到容怀里的。
要不是容反应快及时跳开,还真要被它给撞飞。
这鸟真是越来越疯了。
齐澜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要说他最讨厌容身边的什么,这鸟绝对可以排第一。
小白这鸟极其聪明,对他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即使容说了它是喜欢自己的,齐澜还是喜欢不起来。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
他假装随口问道:“小白这是怎么了,之前是去哪里玩了?这会也没什么事,怎么不多玩一会?”
“没去哪里,就是送了一趟信去漠北。”容答道,将小白安抚下来。这一趟特别快,又累又饿,知道它是要吃的,忙招呼人快点拿吃的过来。
“漠北?”齐澜坐直身子,将心中的旖旎暂且放一边,“是……有什么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漠北之事他管多了怕引起容绪谢流的警觉,容的反感,可不管他心里又放不下。心中总有一种不好地的预感。
“……不知道。”容垂下眼睛,难得的有些弱气了起来,“大概是先生他们临时有些别的事吧。”
他愿意和栗鸿宝说自己要回漠北的事情,却不敢和齐澜说。
“漠北……说远其实也不是很远,小白来回特别快……”听到容在说它,小白停下进食咕噜了一下表示应和。
齐澜笑道:“确实是这样,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像陵江边的肯定近,但你要是说到了云关那里,可就不止是‘有一点远’了吧。”
容:“那云州就是不近不远了。”云州恰好位于漠北的中心位置,按照齐澜这么说,要是他回了漠北,到底是离他近还是远呢?
齐澜不知容心中在想什么,只看他纠结的拧起眉头沉思就觉得很有意思。
容扒拉了一下头发,想不出要怎么告诉齐澜他要回漠北的事情。他一回漠北很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一点他很清楚,可他还是害怕,要是齐澜知道他要回去后毫无反应怎么办?
感情若是一场比试有胜负,先害怕的人在气势上就弱了三分,之后的更难以使出全力来争取。
齐澜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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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容自己也拿不准,有时候确实是过于亲近了,可齐澜很快就转变过来或是有适当的说辞理由。
长这么大,容还是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
他摸不清楚齐澜的意思,这种看似亲密无间实则界限分明的关系,容开始瞻前顾后,仔细考虑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生怕自己误会他的意思闹出个笑话来。
而另一方面,他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要说些什么,只要能让他们更加亲近些就好。
比如送发簪。
===
小白还没吃饱肚子谢流就过来了。看到齐澜也在这里,他也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反而做出邀请的动作:“王爷有请,有事相商,还请太子移步,至于世子么”
谢流停了停,见容睁大眼睛等他判决,顿时心满意足:“你喂完鸟再过来。”
容:“……”先生真是幼稚。
齐澜转头看向容,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相视一愣,复而很快又转开了。
谢流眼角一抽,这两人真是当他不在么。然而他的面上还是刚才的表情:“太子殿下,请吧。”
两人就此分开,容按照谢流所说的喂饱了小白再过去。
他还没踏进门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冷凝。
连吃饱昏昏欲睡的小白都感受到了,从他的肩头站直身体,警惕地目视前方。
“世子来了。”谢流一回头便看到容,“正好,你来说说。”
容绪语气淡漠,意有所指:“我一直以为殿下是个明白人,殿下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去强求,就不怕酿出苦果做了冤家吗?”
容不明所以,谢流先是递给他来自漠北的军情信件,可他看完了也不知道容绪说的何意。
齐澜见容来了,敛好刚才有些冷硬的口气:“相信王爷也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粮草军需漠北一借再借。现下匈奴已经在云关外……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还呢?”
“今年南边的日子也不好过,过多的借出,这边怎么办?”齐澜缓了缓语气,“再借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了,要是王爷不想付出让父皇安心,父皇肯定不会同意的。”
饿死自己,养活一头狼,同熙帝的心还没那么大。
齐澜从来都没有对谁说过同熙帝问他的话。
他愿意相信漠北,相信容王府,可是同熙帝却不会,而他仅仅只是一个太子,做不了最后的决定。
民以食为天,同熙帝给出的粮草最多只能是刚好多出的一些,再多就很难了。
容绪敛目,掩盖眼中划过的一道暗芒,他早先从容的信件中大概知道了齐澜是个能忍的,后来容选了齐澜,也来信说过。容性子傲,很少会去夸人,信中关于齐澜的描述不多,他也没放心上。在他看来,只要太子跟他们容王府亲近就好,要是软弱些也无妨,只要不对他们漠北指手画脚就好。
来了定京后,谢流去了一趟陆昌明那里,将他对太子的看法说了说。之后上朝,两人也不过是简单的对视几眼。容绪还没怎么跟齐澜接触过,一直以来对他的认识都是旁人转述给他的。
谢流看人,基本就不会错过。
是他轻心了。
齐澜道:“我自是希望漠北能好,匈奴凶狠,一旦破了云关,百姓遭殃。要是可以,我也想借,只是……还望容王明白,大家都是有难处的。”
容绪仍旧不肯退步:“既然太子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不是应先解决紧急且重要的事吗?”
双方僵持不下。
再这么争执下去,只怕匈奴都到了陵江北岸他们还没分出个结果来。
容也着急,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他一边担心漠北另一边却对齐澜还有留恋。
这样的执念,使他无法甘心就此离开定京。
而容绪不论如何是都会再次借粮的,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同熙帝再次借出大量的有去无回的粮草。
“就算没有私心,我今天还是一样的话,”齐澜看了谢流一眼,“容王如此坚决,难道谢先生之前就没替您分析过吗?谢先生足智多谋,难道也没有好的办法吗?”
谢流苦笑,他就是想不出来才这样的,容绪如此坚持,最后也竟然把他说服了。
容盯着信封,垂首沉思许久,慢慢道:“还请父亲先生先行回漠北,我一定会离开定京去漠北的,这次粮草我也会押运,只是……还请父亲先生让我多留在定京一段时日,等粮草到了,我全数押去漠北。”
“你一个人?”容绪问道,“军需辎重本就会慢些,我本来打算让孟文彬过来的,他你也认识。我们先行,你们两个一起在后面。要按照你这么说,你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给粮草吗?”
虽然说天子一言九鼎,但容绪一走,同熙帝不会反悔,却又可能耍滑头减少数量。
容绪亲自前来,更多的是给同熙帝以压力,胁迫他一定要答应。
容干笑:“父亲勇猛无双,您一到云关,那些匈奴肯定害怕得不行,连滚带爬地逃了。而那个时候我拿到了粮草,再送过去,就刚好了。”
容绪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一来,哪怕同熙帝不多给,他们粮草也够了。
果然还是儿子的话最好听。
他乜了齐澜一下,同熙帝有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肯定不好受。
===
待同熙帝恢复上朝,容绪的第一封奏疏果然是批复了下来,只是要缓些户部那边才能凑够。至于第二封,被同熙帝压住延后了。
容绪直言,匈奴秣马厉兵,已经在云关外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要是同熙帝不肯快点,漠北没了,他这龙椅也坐不住
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同熙帝黑着脸色,当即就把御桌上的镇纸往容绪头上扔去。
容绪不急不慌,歪了歪头躲过迎面而来的镇纸:“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居安思危,有备无患,还请陛下三思。”
同熙帝差点就维持不住修炼多年的皇帝仪态,当场爆粗口喊人将容绪赶出去。
一旁的齐澜不慌不忙,从队列中站出来:“儿臣附议。”
同熙帝看向王丞相,老狐狸抚了抚胡须,手握玉笏向前躬身,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是默认赞同的意思。
不少摇摆不定的看到王丞相都表态了,也纷纷出列,齐齐一声“臣附议”。
“好,好得很!”怒极反笑,同熙帝拍了拍桌子,“还有谁,都站出来!”
“还有臣。”武官一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跪下,“臣,南威军统帅冯威附议!”
冯威附议了!
他同意增援漠北实在是令人感到意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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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往他那边看去。
冯威脸色不变,坦然面对各种异样的眼光。
这样一来,就是朝臣逼着同熙帝同意了。
脸色阴沉如锅底,同熙帝冷笑连连,接连三声道了“好”。整个朝堂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
“退朝!”
同熙帝再也坐不住,径自走了。
第49章第四十九章[vip]
谢流真是要给容绪跪了。
朝堂上闹这么一出,同熙帝拉不下脸,第二批粮草,他这回是不敢想了。
容绪梗着脖子,任由谢流说干了口,态度还是不改:“他那个样子,摆明就是不会同意,还要老子哄着他哦?真当老子是个好脾气的啊?!”
“王爷……”谢流无奈叹气。
“其实吧,往好处想,你看连冯家都支持我们了。”容绪还是很乐观的,“冯老将军还是很有远见的。”
谢流提醒他:“冯老将军现在可不如从前。”
容绪:“……”
对于这个局面,谢流深感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容绪只想在离开前爽一把,接下来这个烂摊子……还是交给他们的世子殿下吧。
谢流捂脸,再跟着容绪在这定京城待下去,不仅同熙帝,他也得生生被他气死。
===
容王容绪的队伍回去时也没带多少东西,来时什么样,去时还是什么样。
第一封请求的奏折同熙帝既然已经批复交予户部执行,就不会再回去了,第二封么……容绪已经回去了,虽然他得到了满朝文武的支持,但同熙帝决定就此略过。
容绪的态度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深感自己的皇帝威严受到了挑战。
年味还未完全散去,这个年已经过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容绪走了,他留下的影响却还在。
齐澜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同熙帝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没有封太子的样子。而容,不仅看冯家,连带齐波齐嘉龄也顺眼了很多。
正月十五,花市灯如昼。
这一天,定京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花灯,各种形状的都有,护城河里飘着无数的莲花河灯,游船飘过,曼妙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顺着流水飘向远方。
户部在前一天就向齐澜说了,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容王世子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出发。
容就要走了。
齐澜看着满车的粮草,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倒是王明达听了此事,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来。
齐澜睨了他一眼:“你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这是什么意思?”
“呃……”王明达一顿,他是知道齐澜这段感情无望的,但是之前齐澜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能成,他也不好说什么,怕一盆冷水泼下去把人给吓傻了。如今容就要走了,以后还很有可能不会回来了,他自然是觉得两人就此完了的。
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长久见不到人,齐澜自然也就放下了。
“容就要走了,我们给他办个欢送宴吧,祝他马到功成。”王明达眼睛一转,打了个响指,“就这样,我去订个花船,花灯节就应该去游河!要不然就看不到定京的美好景色了。”
“也好。”齐澜松口,他也想容能在定京留个好印象,要是真的不回来了……不,不会的。
不管怎么说,他都想让他想起定京的时候,能够笑起来,因为这里有美好的回忆,如果,还有能够让他时时挂念的人就更好了。
花船在河上轻轻晃荡,船夫慢慢摇桨,在水面上留下粼粼的交叉水纹。
陵江以南的江河冬天是不结冰的,这点正好和漠北相反。
“其实漠北也没多少河流,大多是从栖霞岭流下来的,都是又短又小的。”见众人一副好奇的神色,容主动介绍起来,“到了冬天,因为太冷了,河水就会结冰,年纪小的,就会跑到那里玩冰嬉,年纪大的,就喜欢在河面上挖个洞。”
栗鸿宝插嘴:“挖洞做什么?要是掉下去可了不得。”
“钓鱼。”容比划了一下,“这个时候鱼很笨,耐心点能钓很多的。”
容很少说过漠北的事,众人一时间竟听得入了迷。
齐澜看着容发出光的眼睛,他大概还是很想念漠北的吧,定京再好,都不是他的家。
栗鸿宝听得意犹未尽,漠北的很多事都是他闻所未闻的,很多时候,书都没有记载,他读得再多,也不知道。
待容说得累了停下来歇息,他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水:“阿,你回去以后能不能多给我传书啊?你不是有小白么,它来回那么快……应该可以的吧?”
齐澜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是期盼容拒绝的。
齐澜将他前面的点心往容那里推:“阿这次去漠北,是有要事的,哪有那么多的空闲给你写信?”
阿?
容耳朵一热,咽了一大口茶水。
栗鸿宝倒是没发现异样。唯有王明达深深地看了齐澜一眼。
齐澜:“……”糟了!跟着栗鸿宝说顺嘴了。
他紧张地向容看去,见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喝着水,心里既庆幸又失落。
要是容发现了……他就……
不,围观的人太多了,还不是好时候。
容不说话了,花船内部又陷入了谜样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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