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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娜可露露
贺怀章写:“我很快就回来,不准胡闹。”
“……”
胡闹什么?我从来不胡闹。纪川伸了个懒腰,刚下床门就被敲响了,贺亭那极富个人特色的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赶紧起床,懒死你算了。”
纪川:“……”
第十四章
贺怀章每次去国外出差都要很久,少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说很快回来纪川是不相信的,但他心里隐隐抱有期待,说不定这次真的会很快呢?
然而期待了一个多星期,他知道自己又被哄了,都是假的。
这一个星期纪川过得很是痛苦,贺亭每天早上定时敲他的门,对他的要求和对自己一样严格,绝不肯给他睡懒觉的机会。第一天也就是贺怀章刚走的那天,他抗议了。
那天吃早餐的时候,纪川左右环视了一圈,管家没在附近,别的佣人也没在,他悄悄地对贺亭说:“我们分手吧。”
贺亭正在喝东西,闻言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纪川说:“我爸说了,不准我早恋,太早谈恋爱不好。”
贺亭哼了声:“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对象是我。”
“废话,如果知道是你,他不打死我才怪呢。”
贺亭却不以为然:“打你干什么,他知道是我就不会不放心了,早点谈恋爱有什么不好?凡事都要趁早,懂么?要不我去跟舅舅说?”
“……”纪川吓到了,“别别别,别去说。”
贺亭笑了,似乎很欣赏他认怂的样子,笑里还带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纪川觉得是“威胁”,这副奸诈的表情,贺亭分明是在威胁他:“你再敢提分手我就告诉你爸”,搞得他肝疼不已。
但纪川并没有因此放弃,别说他已经答应贺怀章要分手了,单就他自己来说,跟贺亭这种人谈恋爱也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体验。
贺亭比林朵还难搞,林朵最多不搭理他,只要理他,一定很客气的。贺亭却给他甩脸色,比如他们约好中午一起吃饭,他有事耽搁了一会,即使只迟到一分钟,贺亭立刻打电话催:“你人呢?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全浪在等你上了。”
“……”
纪川怀疑这厮等人时一直在数秒数,不高兴道,“那你别等了啊,校队叫聚餐我都没去。”还得来陪你。
贺亭却不管,每天雷打不动地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吃饭,周末还要一起看电影,好在贺亭似乎不挑食,每次吃饭都按他的喜好点单,看电影也让他先选,这样看上去的确是在谈恋爱了,可纪川依然感觉不到恋爱的气氛,贺亭大概也没有,他们两个挂着情侣的名头,做的事却好像上班打卡。
纪川真不知道贺亭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和他一起打卡,有一丝一毫的乐趣吗?或许看他一脸痛苦还不得不陪他就是乐趣吧,这份乐趣来源于未来的伟大生物学家、诺贝尔奖得主贺亭先生对渺小凡人的俯视。
说到诺贝尔奖,贺亭竟然是认真的,纪川不知该敬佩还是该打击,作为一个“屁都不懂的二年级本科生”(贺亭原话)他想打击都找不到理由,他算不出对于贺亭来说获奖的难度有多大,或许很大吧,需要为之艰苦奋斗一生,亦或许没那么难,毕竟贺亭是个天才。
九月下旬,贺怀章出差还没有回来。纪川每天和他通电话,开视频,聊聊日常,因为时差的关系,并不方便。纪川总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国?”
贺怀章说快了,纪川自动把这句回答翻译为“再等几年”,等得他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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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冷,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急,以前也没这样,现在怎么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星期五的这天,下午没课,纪川一直待在足球场。他们校队和隔壁学校约好的“联谊杯”就快要比赛了,他对此很上心,在球场上的练习比上课都认真。
今天和往常一样,踢完一场,他和队长蔡志成躺在草皮上喝水闲聊。
蔡志成自从知道他和贺怀章的关系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太大变化,一开始是有点微妙,很快就恢复如常了。不过产生了一个后遗症,喜欢问些有的没的,比如“你爸是不是一天入账几个亿”,“你家的房子几层楼,是不是客厅里随便一个花瓶都是古董啊”,或者“能不能帮我问问你爸买什么股票好”……
纪川被问得脑壳疼,可蔡志成乐此不疲,今天更是夸张,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喂,我听说一件事,想找你打听打听。”
还没入秋,太阳依然很晒,纪川闭着眼睛往脸上倒矿泉水,懒洋洋地应了声,“什么事?”
蔡志成说:“听说你爸是黑社会?真的假的”
“咳咳咳……”纪川不小心把水倒进鼻子里,撑着草地坐起来,使劲咳了一会,“你说什么?”
蔡志成笑了几声,也没怎么当真,玩笑似地讲:“我听他们说的,说本地人都知道,你们贺家是黑道起家的,真假?”
“……”纪川有点无奈,“本地人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乱编的东西你也听,现在是法制社会,我爸是依法经商,别说涉黑,一点偷税漏税都没有,你这是诽谤啊。”
蔡志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抬头指对面:“哟,你哥又来了,你俩的关系怎么这么好了?”
纪川顿时垮下脸,扔下蔡志成,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和贺亭一起换了一个地方坐着。
这一片台阶没人,附近只有他们两个。
贺亭说:“你别每次见了我就露出一副被人抢了钱的表情行么?”
“没。”纪川一本正经,“亭哥,问你件事。”
“什么事?”
“我发现了,你喜欢我吧。”
“……”
纪川紧盯着贺亭,贺亭一点都不带紧张的,斜睨了他一眼,反驳道:“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蠢吗?”
“我就知道。”纪川说,“那我们该分手了,我不想和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在一起,有意思吗?一点也不好玩,有这时间你怎么不去找个女孩聊聊?干嘛跟我过不去啊……”
贺亭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冷哼道:“你套路还挺多,学会挖坑了。”
“我说的是实话。”
“我懂,你不就是想分手么?分了也找不到女朋友,你急什么,有用么?”
“……”纪川气死了,“怎么找不到?喜欢我的人一大把,我不喜欢她们而已。反倒是你,性格这么差劲,找不到女朋友只能赖在我这儿,等咱俩一分手,你以后怕是要在实验室跟老鼠过一辈唔,你干什么?!”
贺亭手劲极大,一把勾住纪川的脖子,用力地将他扣进怀里。这个姿势有些不清不楚,像是拥抱,又像一种暴力的钳制,纪川被勒得脖子疼,下巴死抵在贺亭胸口,那一瞬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好好说话,想打架吗?”贺亭口吻凉凉的,手上又紧了些,垂下眼睫和纪川对视,“乖了?”
“……”
纪川被勒得脸颊通红,气都喘不上来,有气无力地瞪了贺亭一眼。
贺亭终于放开他,顿了几秒说:“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出去玩?”
“嗯,怎么了?”今晚孙辙请客,听说是交了一个很漂亮的校花女朋友,给女朋友过生日。
“陪你一起去。”贺亭淡淡地说,“别人都带女朋友,你怎么能没有呢,对吧?”
纪川:“……”
第十五章
除了微信朋友圈互相点赞,纪川好些天没和孙辙联系了,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要说多么亲密其实没有,更像酒肉朋友。但由于对彼此和彼此的家庭都非常了解,说是发小也不为过。
今天是孙辙女朋友的生日,这个女朋友名叫方佳琳,长相非常不错,是那种一看就很娇气、很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类型,据说是学唱歌的,嗓音也娇滴滴,又软又嗲。
纪川和贺亭一进ktv包厢,就听见有人拿她的声音讲下流段子,说这么一副嗓子床上如何如何,一群男生聚在一起笑得十分猥琐,纪川听得耳朵疼,走过去推了说话的人一把,问:“孙辙呢?”
那人说:“上厕所了,陪女朋友一起去的。”
“上厕所还得陪着?”
“热恋嘛,黏糊点正常。”
“……”
纪川找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以前这种类似的聚会他习惯坐在人群中间,即便当天不是主角,也不了被人拉出来奉承,成为话题中心。
但今天带了一个拖油瓶,贺亭显然对混乱的社交场合很不适应,一进门就皱眉,很不耐烦似的。他坐在纪川右边,纪川帮他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怎么了,嫌吵?要不你先回去吧。”
贺亭摇头,眼睛在包厢里扫视一圈,一副满屋子灵长类动物只有他一个进化成功的蔑视表情,纪川被逗笑了,却听他突然说:“我这次回国就是因为我妈说我有社交障碍,怀疑我以后会出问题,叫舅舅管管我,所以舅舅就安排我回国了,让我跟在他身边学点东西。”
纪川惊讶:“学什么,学做人?”
“学个球。”贺亭说,“我没有任何障碍,就是懒得搭理别人而已,我妈整天操心我不如好好操心她自己。”
“哎。”纪川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被操心都不行呢,我都没见过我妈,只知道她生前是个医生,漂亮,性格好也许是好的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客套话,或许是旁人对她不了解,她年轻时可能也像别的女孩一样很活泼、任性……总之,我妈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贺亭愣了下:“你是刚出生不久就被舅舅养了么,从哪里,孤儿院?”
“唔,医院吧,我小时候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纪川口吻如常,他已经对这些没有感觉了。当初贺怀章可能为了照顾他的心情,什么都没告诉他。他不姓贺,以为是因为他随妈妈姓,后来从外人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是养子,还不相信,跟贺怀章闹过一场。
后来长大了,他依然没对亲生父母产生多大的好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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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部亲情都倾注在贺怀章身上,贺怀章似乎也不太愿意提这个话题,纪川表示理解,毕竟贺怀章没结过婚,没有属于自己的亲人,如果他认祖归宗了,他爸爸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他不想抛下他,连一个可能会令他们之间产生隔阂的字也不想多说。
纪川跟贺亭闲聊了几句,包厢里人越来越多,没几分钟,孙辙和他女朋友方佳琳也从厕所回来了。
方佳琳不愧是校花,果然长得好,一进包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她挽着孙辙的胳膊,大大方方地与在场的人挨个打招呼,虽说是她的生日,这里面她的朋友却很少,大多是孙辙叫来的狐朋狗友。
纪川很懂,孙辙就是想炫耀他的漂亮女朋友而已。
人到齐了,切蛋糕,开酒,吃东西,唱歌,玩游戏,胡天海地瞎吹……人多的场合无非是这些事,纪川以往会很熟练地融入进去,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被贺亭的高贵冷艳影响了,身上也沾了一股脱离红尘的气息,可惜没撑多久。
一开始,纪川没介绍贺亭的身份,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别人都认不出来,就孙辙认得,不过这时候孙辙也顾不上聊太多,一直拉他们喝酒。纪川不知道贺亭能不能喝,八成不太行,保守估计一杯倒,于是都拦下来,自己替他喝了。
纪川酒量还不错,贺怀章有不准他喝酒的规矩,可他经常在外面玩,阳奉阴违是家常便饭,这时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自己也不心虚的。
他喝了几杯,不知不觉被拉到人群中间,贺亭大概嫌太闹了,远远地看着他,没跟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纪川靠在沙发上,感觉有点头晕,孙辙他们还在倒酒,他眼睛盯着桌上被灯光映得五光十色的酒杯,正走神,手臂忽然被一只手按住,贺亭越过旁边的人拽起了他,在一片吵闹中将他拉到角落,问:“你手机呢?”
“什么?”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纪川没听清。
贺亭靠近了一点,几乎趴在他耳边,大声道:“手机呢?舅舅给我发消息了,叫你接电话。”
“舅舅?”纪川迷茫了一瞬,“我爸爸?他干什么?”
贺亭说:“他回来了,叫你回家。”
“……”
纪川满脑子酒,反应十分迟钝,加上音乐声实在太大了,他什么都没听懂就又被孙辙拉走,说刚才给他点了首歌,现在到了。
麦克风握在手里,纪川盯着屏幕上的中文歌词,晕了半天没认出那些方块字念什么,一句都没唱出来。他开了歌手原声,旁边有比他喝得更醉的,一个劲夸他唱得好。
孙辙还算清醒,又一杯倒满,罚酒。
纪川干脆利落地喝了,喝完简直头晕眼花,不等他自己说什么,贺亭看不下去了,将他拉出人群,用力按在沙发上,气道:“酒瘾这么大?”
“嗯?”纪川眼神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聋子。”
“你才是聋子。”
“……”
贺亭冷着脸,伸手帮他整了整衣襟,那表情很不耐烦,动作却轻而缓慢,几乎称得上温柔。纪川很喜欢,他喜欢这种感觉,通常只有贺怀章会这么做毫不吝啬宠爱地耐心照顾他。
纪川忽然有点不清醒,他抬起头,仔细看了贺亭一眼。面容是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每一处都是相似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是像吗?这难道不是他爸爸吗?
“爸爸。”纪川一把抱住贺亭的腰,放软了嗓音,“你回来了么,爸爸?”
“……”
贺亭眉头一皱:“我不是你爸。”
纪川不管,自顾自说:“我想你了,你为什么才回来?”
这个角落灯光很暗,没人注意他们,即使有人注意纪川也管不了这么多,他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思念的煎熬,随之而来的还有小别重逢时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喝醉了后有股蛮劲,忽然将贺亭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去,紧紧搂住贺亭的脖子,贴着贺亭说:“你想不想我?”
贺亭浑身一僵,恼怒地推他:“别撒酒疯,我不是你爸爸,你眼睛还好?”
纪川根本没在听,只感觉自己被推开了,他很委屈,小狗似的使劲扑住“贺怀章”,重新搂住“贺怀章”的脖子,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并忿忿地咬了对方一口。
咬在嘴唇上。
贺亭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空白了一刹那,马上变得复杂起来。纪川却因为得不到回应而不满,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追随本能,想和爸爸亲近一点、更亲近一点……最好没有距离。
或许不能算作一个吻,纪川不够熟练,他主动亲了几秒,忽然感到腰上一紧,被抱住了。贺亭抱着他坐了起来,将他压在沙发靠背上,终于给了他回应。
并不激烈,甚至是青涩的、笨拙的。可酒的作用空前强烈,纪川的大脑几乎麻痹了,身体控制不住有点发抖,他下意识揪住了贺亭的衣角,忽然间身上一轻,吻他的人离开了他。
纪川怔怔地,睁眼一看,包厢的灯被关了,亮起了一盏照明灯。而贺亭不知被谁推到了一边,贺怀章正站在他面前,一脸怒火地盯着他。
“……爸、爸爸?”他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忽然被拎了起来。
“跟我回家。”
贺怀章近乎凶狠地抱住他,用力将他按进怀里,回头看了贺亭一眼,再多一个字都没说,半拖半抱地把他带了出去。
第十六章
被夜风一吹,纪川的酒醒了大半。他从没见过贺怀章如此暴怒的样子,他的手腕被紧紧扣住,那股力量强悍得仿佛一只铁钳,勒得皮肤通红,胳膊简直要被拽脱臼了。
“爸爸!”他被摔进车里,惊慌地叫了一声。贺怀章完全不理会他,满是怒火的眼里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要被点着了,心里不可抑制地开始害怕。
一分、两分、三分……
纯黑的防弹宝马车在夜色里疾驰,纪川呆滞地倚在座位上,机械地数着时间。
不知数到了几,车忽然停了。
引擎熄火,贺怀章率先下车,绕到这边打开车门,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了下来。纪川想说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脚底落地时却有些发软,醉酒后晕眩的感觉十分糟糕,可贺怀章不给他缓解的时间,再次扣紧他的手腕,走得极快,步子迈得又大,近乎粗暴地拖着他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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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回来了”见他们进门,管家本想迎上来,看见贺怀章的表情一愣,待在原地没敢上前,把做清洁的佣人也遣走了,一二两层楼顿时空了下来。
纪川顾不上这些,他两眼发晕,走楼梯时几度绊倒,被贺怀章拖着上了二楼,一进卧室就被反手按在了门上
是贺怀章的卧室,灯没开,室内只有窗外漏进来的一点不明光线。一片昏暗里,纪川慌张地叫了声“爸爸”,他后背死死抵在门上,被门板的雕花硌得生疼,贺怀章没理他,他控制不好自己发抖的喉咙,又轻又颤地求饶:“爸爸,我错了。”
“……哪里错了?”贺怀章嗓音如同生了锈,沙沙地刮进他耳孔里。
“我、我不该喝酒。”纪川低头道歉,根本不敢看他爸爸的眼睛。他的手脚像是被捆住了,贺怀章抱得极紧,好像恨不得把他摁死在怀里揉成碎渣,再一口一口吞了。他慌得不得了,小声说,“也不该不接你的电话……对不起,我没听到。”
“还有呢?”
纪川的头更低了:“还、还有……我不该和贺亭在一起。”
环在腰上的手臂一紧,几乎要把他的腰勒断。贺怀章眼中掠过一丝震惊,迅速转化成愤怒:“你和他‘在一起’?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
该怎么回答,坦白从宽吗?纪川摇了摇头:“不、不算吧。……对不起爸爸,我们只是开玩笑的,没有做过分的事。”
“过分的事?什么是过分,嗯?”贺怀章强压着怒火,表情十分暴戾,像一头被人侵犯了领地的狮子,怒不可遏道,“接吻算不算过分,为什么让他吻你?”
“……”纪川哑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贺怀章眼里暗云翻涌,紧盯着他,忽然抬起手,用力按住了他的嘴唇。
“爸爸。”他一惊,连忙往后躲,可身后是门板没地方躲。贺怀章的手指按在他唇上,不停摩挲着,似乎想要擦掉什么,越擦越用力,他被弄疼了,嘴唇开始发红,渐渐肿胀了起来。
可还没有结束,那只手擦拭得越来越狠,嘴唇被擦干了,擦破了皮,贺怀章却好像怎么都不能泄愤,滔天的怒火中掺杂了一丝无计可施的伤心伤心?
纪川一怔,来不及仔细分辨,眼前的光忽然变窄,一股滚烫的气息压近他被吻住了。
“爸爸……”纪川含糊地叫了一声,出口时变成一声惊喘。
贺怀章的大手紧扣在他后脑上,吻得极其粗暴。他被迫开启牙关,口腔里每一寸领土都被狂风暴雨般扫荡了一遍,舌尖被吮得失去知觉,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是属于对方的。
他渐渐喘不过气,又酥又痒的快感从激烈缠绵的唇齿间渗出,电流般传遍全身,他伸手抓住贺怀章的领带,脸上一阵失神,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够、够了爸爸……哈啊……不要了……”
舌头要被吞掉了,纪川既渴望又恐惧,水汪汪的眼睛无助地望着贺怀章,想被安慰,想被温柔地拥抱。贺怀章对他却不似以前拥有无穷的宠爱,只顾着惩罚他、更用力地欺负他。
纪川眼眶红了,酒将细微的情绪扩散到最大,他的唇又肿又痛,胸口发闷,头晕目眩,贺怀章却连氧气都不想给他。他心里委屈,拼尽了全身力气挣脱,可这个吻堪比麻醉药,他手和脚的力量全部加起来不够踩死一只蚂蚁。
“爸爸……不要呜……”
纪川的声音沾了哭腔。贺怀章终于吻够了,肯放开他,可还来不及喘口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打横抱了起来。下一秒,贺怀章把他扔到床上,倾身压住他,黑暗中沉声道:“现在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么?”
纪川点头,又摇了摇头。
贺怀章说:“以后我不想再忍了,你懂我的意思么,纪川?”
“……”
“不懂?没关系,爸爸告诉你你以后不准瞒着我和别人谈恋爱,不准对别人撒娇,不准和别人拥抱,接吻更不行,你只能和爸爸在一起,乖乖待在爸爸身边,现在懂了么,宝贝?”
懂么?纪川心里茫然,混乱,恐慌,还有点酸酸麻麻的疼,全部混在一起,理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他犹豫了下,伸手搂住贺怀章的脖子,小心地问:“爸爸,你是什么意思呢,你喜欢我吗?就是那种……想和我上床的喜欢?”
“对。”贺怀章笑了声,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反问道,“你呢?你想不想和爸爸上床,嗯?”
“……”
第十七章
想不想和爸爸上床?纪川被问愣了。
他的手臂还挂在贺怀章脖子上,那是喝水一般习以为常的动作,可在眼下似乎不应该,好像表达什么态度似的。他后知后觉地手,刚一动弹,贺怀章反应比他还大,立刻把他摁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
左手被抬高按在头顶,十指交缠紧扣在床单上,纪川紧了呼吸,“……不,不是。”他想了想,声音喏喏地,“我不知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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