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节操从天降
正在拍杂志封面的杨烨歌看得一愣一愣,手机往徐子琰面前一举:“你干的?”
徐子琰看了一眼,否认:“不是我,我不玩lofter。”
杨烨歌啧了一声:“我是问,是不是你花钱买枪手写的?”
徐子琰看了他一眼:“你影帝都拿了,还用得着专门写文来夸?我花那个钱干嘛?”
杨烨歌又低头看了几行,点点头:“写的还不错嘛。”然后继续往后看“演员做到这个程度,着实难得一见,所以最后,我想说,就算他矮,我也粉他!”
“靠,我回刚才那句话。”
徐子琰核对完日程,抬头看着化妆镜里的对方,头发全部后梳,露出干净的额头,身着紫色衬衫,化着冷艳的紫调烟熏妆,眉角和眼线上扬,整个人都凌厉了几分,气场十足。
杨烨歌不服气地站起来,跟徐子琰比了比个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徐子琰问。
杨烨歌有点蔫巴了:“你有多高?”
“一米八六。”
“……”
徐子琰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小时候不爱喝牛奶,才长不高的?”
杨烨歌摇头:“不是我不爱喝,是我妈不让我喝。”
徐子琰有点吃惊,哪个母亲不是哄着骗着让孩子多喝点牛奶的,庄帆这是什么毛病?
杨烨歌拨了拨头“也没什么,她是素食主义者嘛,就老是用自己的标准要求我,鸡蛋、牛奶、肉……之类的,都不让我吃,还严禁我吃零食,经常连饭都不做,就冲点稀奇古怪的代餐粉给我喝,根本吃不饱。我记得小学时候,同学给了我一小袋猪肉脯,我舍不得吃,藏在裤兜里,回家被她发现,狠狠揍了我一顿,肉脯也被她扔出去了。”
徐子琰一时愣在原地,他忽然有点心疼对方曾经过的那十几年修行般的生活,此刻的他,特别想买很多很多好吃的把杨烨歌围起来,让他吃个够,管什么体重问题。
“唉,惨啊……”杨烨歌仿佛全然不在意,,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语气轻松地调侃着:“饥饿与低血糖几乎陪伴了我整个童年,得亏陈攻对我好,经常给我带点吃的,卤肉啊奶酪什么的,不然我可能连一米七都长不到。”
徐子琰心情有些沉重:“你妈这样苛待你,你爸不管吗?”
“他哪管得着啊?”杨烨歌无奈:“一年有十个月都在外面奔波,有时候春节都不回来。”
徐子琰胸口酸疼酸疼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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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只想紧紧抱住这个人。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果能早十几年遇到一个人该有多好。
***
今天要拍封面的这个杂志叫《荧幕》,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电影杂志,创刊十九年,双月刊,印刷美,逼格高爆,发行量不大,但是每本卖98块。因定位高消人群,很多奢侈品牌都喜欢在《荧幕》上打广告,举个例子,上一期随刊附赠的礼物是cucci笔记本。他们的封面人物有演员有导演有编剧也有制片,但必须是有一定身份地位或者拿了奖的。杨烨歌获威尼斯影帝后就到了该杂志拍摄封面的邀请,不过当时11月和1月的封面已经定了,他这次拍的照片,要到3月那一期才能用,也是好事多磨。
《荧幕》杂志当然是不差钱的,杨烨歌的服装由ga中华区代理上赶子提供。
剪裁高明的暗紫色休闲衬衫,米白铅笔裤,摄影师拍了几张中规中矩的照片,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对着杨烨歌说了一串英文,大意是想拍他不一样的一面,让他在棚里自由活动,做事的时候动作尽量酷一点。
杨烨歌心说自由活动要怎么摆酷?想了一会儿,忽然理解了,摄影师想要的说不定是反差萌?摆着一张画了烟熏妆的酷脸干些很日常的事,好像也有点意思。
于是他乐得自在,在棚里走来走去,也不刻意看镜头,板着一张脸坐在地上,时而又往前爬几步,歪着头假装观察地上的大理石纹路。
“yes!good!”摄影师激动了。
看来是猜对了,杨烨歌心情更加放松,一脸不爽地坐在小圆桌前吃蛋糕的时候,摄影师的快门声咔擦咔擦响得飞起。
徐子琰在一旁看着,觉得烨歌实在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抓住了“酷”字的髓,还演得惟妙惟肖,摆pose不亚于专业平模。
最后摄影师和主编叽叽喳喳争论半天,又问了杨烨歌的意见,选了六张做封面人物小传的配图,又挑了一张转过脸冲镜头邪魅一笑的半身照当封面。
剩下就没杨烨歌什么事了,卸妆换衣服出棚,天色已晚,徐子琰问他想吃什么,他想了想,支支吾吾道:“我知道此时不该说出那个名字,但是……但是我真的想吃。”
徐子琰叹了口气,扶额问:“火锅是吧?”
杨烨歌拼命点头。
小助理孙慧在旁边提着杂物包,目瞪口呆:“徐总,您已经这么了解杨哥了吗?我跟了杨哥四个多月,还是猜不到他想吃什么。”
徐子琰笑笑,问她:“你想不想去?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我陪他去。”
孙慧吭哧了几声,脸颊红红的:“我……我男朋友今天在家等我,所以……”
杨烨歌哈哈哈,拍拍她的头:“知道啦,不留你了,快回家吧!”
孙慧兴奋地敬了个军礼:“得令!”然后飞一样地跑了。
杨烨歌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有些失落又有几分羡慕地自语道:“真好啊,有男朋友了。”
徐子琰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手搭在他肩上:“你也想要男朋友吗?”
杨烨歌忽然半眯起眼:“我只能用食物来填塞内心膨胀的欲望。”
☆、第十章
吃火锅当然是人多比较好,得到徐子琰的首肯后,杨烨歌打电话把薛淙和蔡绫叫了出来,约了一家比较高端的火锅店,订了个小包间。
“这家店有点贵诶……”蔡绫望着小车推上来的菜咋舌:“不过食材好新鲜,也是个优点。”
麻辣锅先开了,杨烨歌说着“要吃就吃点好的呗”,端起鸭肠就要往锅里倒,被薛淙拦下了。
“慢着,”薛淙抓着他的手腕将鸭肠放回原处,又端起毛肚下到锅里,解释道:“正确的下菜方法是,先下毛肚。”
杨烨歌懵圈了:“还有这讲究?”
“是的,”徐子琰说:“而且这毛肚不能煮太久,七上八下就熟了,再煮就老了。”
杨烨歌忘了,身边这人也是个吃辣行家。
薛淙胃不好不能吃辣,只挑自己喜欢的豆类和蔬菜往中间一圈的菌汤锅里下。还舀了点汤出来喝。他和徐子琰坐正对面,一个喝着清汤一个吃着碗里通红的肉片,大眼瞪小眼。
蔡绫跟杨烨歌东拉西扯地聊着,从苏宜婷终于被团长甩了真是大快人心说到太阳剧团找到了赞助商最近起死回生,然后又说自己这几个月也休息够了想赚点钱花,问杨烨歌有没有好点的经纪公司推荐的最好抽成能少点。
徐子琰听在耳朵里,偷偷打量了一下蔡绫的样貌,起了把这姑娘签下来的念头,吃到一半杨烨歌去洗手间,他就挪了个位置跟蔡绫说起话来。
杨烨歌放了水,站在洗手池边慢慢地洗手,此时洗手间进来一个人,看见杨烨歌,呆愣了几秒,然后上前打招呼:“是杨哥吗?”
杨烨歌从镜子里就看见了他的身影,回头打量了一番,觉得有点眼熟,但并不认识,便问:“你是?”
“我是安咏义,也是个演员。”对方的表情有点怕生的拘谨,带着讨好的意味伸出手说:“没想到杨哥私下穿得这么随意,差点没认出来,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杨烨歌是受不了束缚的人,所以基本上不穿西装,私服都是宽松文艺风为主,见对方出来吃饭也打扮得一丝不苟,还描了内眼线,顿时肃然起敬,跟他握了手。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子琰哥跟你在一起吗?”
子琰哥??杨烨歌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在一起,怎么了?”
安咏义脸颊微红,搓了下手,说:“我能去跟他打个招呼吗?好久没见他了。”
敢情是徐子琰的旧相识?杨烨歌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爽,面无表情道:“跟我来吧。”
包厢门打开,杨烨歌一眼望去,徐子琰正跟蔡绫打得火热,聊着什么三七开四六开的,薛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吃着煮好的蘑菇。
徐子琰一回头,看见杨烨歌带进来的人,顿时愣住了。
“hi……”安咏义带点怯生生的表情向桌上的人打招呼,看见徐子琰时甜甜地一笑,白嫩的脸颊上露出一对酒窝:“徐哥,好久不见。”
徐子琰还愣着,薛淙先在心里卧槽了一声,这小孩笑起来跟烨歌好像啊。
杨烨歌明显还没注意到有人跟他撞脸了,表情冷淡地解释道:“刚才在那边碰见他,安咏义,应该认识吧?”
徐子琰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一抬手:“哦,认识,你也在这吃饭啊?”
安咏义点点头:“碰巧遇到杨哥,想着徐哥可能也在,就过来打个招呼。”
蔡绫自来熟地冲他挥手:“来一起吃点?”
安咏义笑着摇摇头:“不了,我跟同学一块来的,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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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小手在脸颊边摆了摆。
杨烨歌看着他放下手插进衣兜里,然后滴水不漏地转过来朝他一点头:“杨哥再见。”
“哦……再见。”
蔡绫看着对方离开,吃了口肉,评价道:“现在的学生打扮得比我们那时候洋气多了,还来这里吃饭,应该是有钱人吧?”
薛淙笑了:“安咏义不是学生,是当红偶像明星,跟你一样25岁。”
蔡绫:“……”
徐子琰低头吃菜,眼观鼻鼻观心,拒不加入谈话。
再坐下来时,杨烨歌情绪明显不太高了,草草吃了点菜,喝了两杯啤酒,就坐着不动了。
薛淙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即使不知事情原委,也猜出了点什么,对蔡绫说:“烨歌好像累了,要不今天早点散了吧?”
蔡绫吃掉最后一口虾滑,点点头:“行,正好我也吃饱了,回家躺平追剧。”
薛淙摇摇头:“散散步再回啊,小心长肉。”
徐子琰适时插了句嘴:“签约的事记得来公司面谈,明天后天都行,别忘了。”
“忘不了,”蔡绫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嚼着肉口齿不清地对杨烨歌说:“徐总是好人啊!给我开的条件可优惠了,以后咱就是同事了,有钱一起赚啊。”
杨烨歌点点头,眼神有点迷离:“好!”
***
徐子琰开着杨烨歌的车回到兰桂园,找到车位停好,抓着肩膀一摇,才发现他有点醉了。
杨烨歌平时不喝酒,今天那几瓶啤酒都是蔡绫要的,他吃到后面也跟着喝起来,一不小心就喝得有点多。
“你这家伙……”徐子琰头痛不已:“还能走吗?”
杨烨歌点点头,下车往前走s形路线。
徐子琰啧了一声扶住他:“酒量差就不要喝那么多啊,伤身体的。”
杨烨歌站定,举头望明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有点小情绪,散散步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徐子琰哪敢不管他,扶着他胳膊跟在旁边一起走,生怕他摔着了。
杨烨歌摇摇晃晃地走了一圈,最后走到他常坐的铁椅子旁,用手扫去上面的雪霜,然后转身坐定。徐子琰便在他身边坐下。
杨烨歌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的薄雪上写写画画:“都立春一个多月了,还是这么冷。”
其实这几天并不是很冷,就是烨歌自己怕冷才这么觉得。
徐子琰闻言去捏他肩膀:“快了,再过一阵子就会暖和起来了。”
杨烨歌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杨”,又写了一个“徐”,字体苍劲秀丽,一看就知道练过书法。
徐子琰状似随意地问:“你既然怕冷,为什么还要去北欧呢?”
“去上学呀,”杨烨歌拿着棍子戳戳戳:“好不容易才考上戏剧学院的研究生,不去多亏啊。”
徐子琰想到他当时四面楚歌的境遇,顿时理解了。烨歌看似对什么都风轻云淡的,其实他也有不想面对的事情。四年前是他拿了竹院奖,公开性向却被舆论打压最厉害的时候,那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冬天。
“不过去呆了一阵才发现,斯德哥尔摩根本没有想象中冷,就是白昼太短,一会儿没注意天就黑了。”
徐子琰点起一支烟,看着杨烨歌在雪上写下漂亮的“极夜”二字,问:“夏天应该很舒服吧?”
杨烨歌点点头:“不过夏天也挺热的,春天最舒服,就是特别短。”
徐子琰吐了口烟,陷入沉思。
杨烨歌似无意识地用树枝写了一串花体英文,然后戳戳徐子琰:“这个词你认识吗?”
walpurgisnight。
徐子琰想了想,说:“是不是传说中的……魔女之夜?”
杨烨歌笑了:“跟你聊天真愉快,你什么都懂。”
徐子琰说:“四月三十日夜,魔鬼和女巫在布罗肯山顶狂欢,人类则在山谷里点起篝火,迎接春季的到来,据说在这一天夜里,生命和春天的力量将战胜死亡与冬天。是这样吧?”
“瑞典人每年都会庆祝这个节日,”杨烨歌有些出神地望着雪地上那行单词:“冬季的最后一夜,到处都是篝火,人们围着火焰狂欢高歌直到天亮。每到这一天,我就会告诉自己,冬天结束了,你的痛苦也该结束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我都能扛过去,我喜欢这个节日。”
杨烨歌想起去年的walpurgisnight,适逢他拍完《处刑人》回到瑞典,满身满心的冰冷死寂,他入戏太深,以为自己早已死在格陵兰岛的冰崖之上,然而看到篝火的那一刻,他醒了过来,橙红色温暖的火苗在黑夜里跳跃着,在他眼中跳跃着,黑压压的人群围拢着一团团烈火,每个人脸上都被打上了橙蓝两色交替的光,人们兴高采烈,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谣。那一刻杨烨歌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火光,歌声……
那是……我的名字。
我不是那个死在崖上的处刑人,我是烨歌。
死亡也会结束的,我战胜了它,我活过来了。
他的胸口像燃起一团火,炙烤着心底的冰冷,沸腾的血液淌遍全身,他眼眶酸热,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水。
杨烨歌忆起那一刻的感动,眼眶微微发红。
徐子琰伸手将他捞进怀里,叹了口气:“你个哭包,又怎么了?”
“没有,”杨烨歌揉揉眼睛:“只是想起一些事。”
“不是责备你,”徐子琰揉他的头:“想哭就哭。”
“我没想哭。”杨烨歌红着眼眶笑出声来:“陈攻以前就老说我是个哭包,你也说我是哭包。”
徐子琰轻笑:“难道不是?”
“不是,”杨烨歌闭上眼靠在徐子琰身上:“我只是感受力比较强而已。”
“好好,”徐子琰顺着他说:“那你演哭戏肯定很轻松。”
“哈,刚好相反,我最怕演哭戏,”杨烨歌说:“拍铃山战记的时候,有一次跟姜一明对戏,白临仙被陆小尘误会,哭得很伤心,那场戏因为我的原因ng了七次,史无前例,整个人都哭傻了。”
“七次?怎么会?”
“情绪不对,我理解不了为什么被人误会要伤心到哭出来,导演也不解释,后来还是孙慧提醒我,说你就当是白临仙喜欢陆小尘呗,被喜欢的人误会了,当然很伤心啦。我一下明白了,然后第八次就过了。”
徐子琰眉头微皱:“你被喜欢的人误会过?”
杨烨歌摇头:“没有,不过能理解那种感觉,所以说我感受力强嘛。”
徐子琰像是回忆起什么,淡淡一笑道:“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情绪一股脑堆上来,又伤心又委屈,想解释又没办法说,坚强如我,也差点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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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烨歌睁大眼睛看他:“你?”
“对,你把我的tumblr账号拉黑的时候。”
……
杨烨歌猛地坐直身体,不敢再靠在徐子琰身上。
刚刚他说了什么?
喜欢的人?
我??
……
不知过了多久,杨烨歌脑内像有一百个风扇在嗡嗡作响,气血上涌,脸红得像个苹果。
徐子琰越看他的样子越觉得可爱,不由得笑得有些促狭:“烨歌?”
杨烨歌扭过头去:“别叫我,你别跟我说话。”
徐子琰说:“我不说话也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不信你看。”
杨烨歌半信半疑地回头看着他,徐子琰捡起他刚才扔掉的树枝,在雪地上他的写的“杨”和“徐”两个字外面画了个大大的心圈。
杨烨歌面色更红,胸腔里砰砰打鼓。
***
两个人牵着手上楼的时候,皆是嘴角上扬,心里开花。
电梯门合上,杨烨歌看着镜面里他俩的影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子琰搂住他的腰将人堵到墙角欲下嘴,杨烨歌伸手推他:“有监控。”
忍了十秒钟,电梯门一开,两人立即溜着墙滚到楼道一角,迫不及待地在黑暗中拥吻起来。
徐子琰吻技不佳,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把舌头往对方嘴里送,杨烨歌演过吻戏,但也没有多少经验,亲了半天,除了把脸上弄得全是口水外也没什么获。杨烨歌轻轻推开他,咯咯地笑着解开了徐子琰的大衣扣子。
徐子琰告白成功又亲到了人,本来就高兴得热血沸腾,给他的动作一激,更是心旌摇荡,身下的帐篷不由自主地支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杨烨歌作乱的手,门牙颤抖地咬了咬对方细白的指尖,声音有些沙哑:“可以吗?烨歌?”
杨烨歌抱紧徐子琰的腰,小腹紧紧贴着对方下身蹭了蹭:“可以呀~”
徐子琰一把抱起杨烨歌,二话不说往家门的方向走去。
他们刚才坐的铁椅离徐家的楼栋近一些,徐子琰便条件反射地拉着杨烨歌往自己家跑去了。所以,这个家门,是徐子琰的家门。
杨烨歌怕他看不清路摔跤,便拍手打亮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可惜,不亮还好,一亮,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连胜一只手打着石膏,可怜巴巴地坐在徐子琰家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
徐子琰慢慢地放下杨烨歌,走上前扶起连胜,摸摸他左胳膊上的石膏,皱眉道:“怎么弄的?”
连胜摇摇头,一开口就是哭腔:“哥,对不起,我错了。”
徐子琰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又抱住他拍拍背:“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晚上吃饭没有?”
连胜摇摇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杨烨歌,很有眼色地抬起完好的右手打招呼:“嫂子。”
杨烨歌给他叫得满身不自在,忙摆手道:“客气客气,叫我杨哥就行。”
***
连胜自从上回当面顶撞徐子琰被开除后,就一直蹭住在连莲租的房子里。连莲起初对他态度还好,但时间一久,就不想负担一个同样失业的米虫了,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这几年也没存下多少存款,算了算房租水电吃饭开销……果断决定先回家过年,连胜也跟着她回了趟老家,但他因为从小离家,跟老家亲人都疏远了,呆了几天就感到不自在,年初八就在父母的催促下回千川来了。今天出门买东西好巧不巧的在街上遇到了曾经睡过的女演员的男朋友,挨了一顿揍,胳膊骨折了,还被打得满身青紫,出院后哭唧唧地回到了兰桂园,又丢了家门钥匙,只好坐在门口等徐子琰回家。
徐子琰系上围裙进厨房给他煮面,杨烨歌看他怪可怜的,心生恻隐,坐在餐桌旁削了个苹果递给他。
“谢谢杨哥。”连胜明显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啃苹果。
杨烨歌沉默不语,连胜偷偷瞄了他几眼,有些忐忑地问:“杨哥,你跟我哥……以后要一起住吗?”
杨烨歌一愣:“不会啊,怎么了?”
连胜嚼着苹果:“我怕我住在这打扰你们。”
杨烨歌觉得有点好笑:“这本来就是你家,就算我住过来,也是我打扰你好吗?何况我家就在旁边,走几步就到了,不用过来住。”
此时徐子琰刚好端了一大一小两碗面出来,大碗往连胜面前一放,小碗推到杨烨歌面前:“我看你晚上就吃了个半饱,再吃点吧。”
杨烨歌其实不饿,但这面是徐子琰做的,他觉得有点新奇,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怎么样?”徐子琰殷切注视。
“好吃,”杨烨歌又吃了一筷子:“没想到你做饭手艺还挺好。”
连胜笑了两声:“其实我哥只会煮面,炒菜他能炒出一锅焦黑不明物体。”
徐子琰板着脸拍了他一下,眼神透露出的信息:不许拆我的台。
连胜低头吃面,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因为连胜的突然出现,徐子琰那点邪恶的小心思被打断了,虽然烨歌说可以,但今晚要照顾伤员,肯定是没机会了。他有点失落。
杨烨歌一个人回到家,进屋开灯,脱了大衣挂到玄关衣架上,还是觉得今天像做梦一样。
他和徐子琰,就这样开始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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