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诀之月朗风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凭栏
“对不住诸位,我二人来迟了,希望没有影响到大会的进程才好。”依然一身暗纹紫衣的莫棋对众人拱手歉然道。
司空朗见到莫棋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额上磕破一点皮。但看他身后的蓝诩之便憔悴多了,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呼吸似也有些眠浅,说话也有些吃力,所以也只是对众人拱了拱手,并未开口说话。
司空朗知道那是昨晚红菱的那些粉末消耗了他太多的内力和气,才会导致如此情况,心里又是一阵不安。
蓝诩之和莫棋也走到了青山的后方,青山一看到蓝诩之这模样,不禁惊讶道:“诩之,你怎么了?莫不是生了什么病?”
“师父,徒儿无事。只是受了一些风寒,并无大碍。”蓝诩之神色又一瞬间地慌乱,但马上淡定下来。
“嗯,怕是昨夜着凉了。等大会开完了,回去好好休息。别学其他的弟子因为贪玩忘了正事就好。”说着,又意味深长地往白艮山的方向看去。
司空朗这时也注视着蓝诩之这边,看到青山眼神朝这边过来,还在想:莫不是蓝诩之已经看出了什么?
司空朗捏了一把冷汗,见青山把神色回去之后,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此时,不经意间,眼神又和莫棋相对。
司空朗看到这眼神,又觉得莫名地熟悉,里面夹杂着些许期待,还有一些……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看不懂的东西。
哎……真是走火入魔了。他不是小七,不是小七。小七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出现在泰白山庄的!
司空朗又微微甩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武林大会一直开到了晌午才算结束。
期间,各路掌门和众长老都发表了自己的高见,众弟子也是凝神细听。只唯独司空朗,莫棋和蓝诩之三人仿若心不在焉,各怀心事一般。
听到最后,司空朗也只是听到了众位掌门给他和蓝诩之安排了讨伐魔教充当主力的核心弟子,其余的,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全被一些若有若无的纷乱思绪给占据了。
思念的苦痛和无可奈何,他现在终于是能够深切地体会到了。
司空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时,武林大会亦结束了,众人纷纷往门外走去。
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把司空朗的思绪拉回来了:“回到玄宗门,给我好好的面壁思过几天。”白艮山面色如常,话语间却寒气凛然。
司空朗虽然深知自己来迟是因为昨夜的突发状况。但因着此事绝不可泄露一丁半点,所以依旧还是未提之字,只回了一句是便不作声了。
白艮山起身径自走出了大厅,司空朗并未跟上,而是准备独自去泰白山庄逛一逛,算是散散心。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应该清空一下思绪才好。
而后,便从管事那里拿了一坛子酒,独自坐在山庄后院的凉亭中独酌。
回到自己所住的偏院,已是傍晚。
此时,司空朗已是有些微醺,那落日的余晖仿佛也酌了酒,颜色亦是微醺的红,把司空朗的影子拉得老长。
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竟放着一张小纸条。
司空朗心里疑惑,想不到在这泰白山庄会有谁还能给自己留这种东西。
莫不是红菱?司空朗想了想,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于是便也不再作猜想,慢条斯理地拿起了那一小张纸条。
白色的一小截纸面上映着隽秀的字迹:沂观一别,已有数日。桃林五里,同醉共饮。明日此时,在泰白山庄绿竹林小溪旁或可一见。
司空朗看着这些躺在上面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不禁心脏砰砰狂跳,手也在微微发抖,睁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小七留给自己的?!
怎么可能呢?莫七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就在泰白山庄,而且还知道自己就住在这个偏院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压抑兴奋,他整理了一下思绪。
虽然脑中有很多理不清的东西,可……这纸条,只能是莫七写的没错。
沂观镇的同行共骑,山中桃林的掬月弄剑,情意缱绻。这天底下,除了莫七还会有谁能知道这些事情?除他之外还会有谁和自己度过那些时日。
唯有他,唯有莫七一人。
司空朗拿着那张纸条看了又看,想着泰白山庄的绿竹林不就是那晚莫棋和蓝诩之抓红菱进入的那片林子吗?不禁又心声疑惑。
小七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且又轻功绝佳,想来应该是成长在武林世家才对。
可……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对着我遮遮掩掩,始终不愿让我看到他的真面目呢?还有,他说过我们两个不能够在一起,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亦是这次参加武林大会的众门派的弟子之一?所以,才害怕遭受到其他弟子和众长老的非议。因着我是玄宗门的大弟子,才会有如此多的顾虑?又因为他就在这山庄之中,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才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才能给我写了这张纸条。
司空朗恍然大悟。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司空朗手里捏着这张纸条,仿佛就像看到了莫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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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这世上最笨的人。
莫七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却还浑然不知。
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司空朗只身一人前往了泰白山庄后方的那个绿竹林。虽是晚春时节,但竹林中依然是一片翠绿之色。
此刻天边的日头透过云层,把氤氲的橘色光芒洒在了这片翠绿的竹林之中,原本的那一片冷绿幽深也被衬得娇艳活泼了起来。
司空朗走在林子中,内心砰砰乱跳,忐忑不安中充满着期待和欣喜,手上也都捏出了汗。
走到竹林深处,又往东边继续走了几里,视野便逐渐开阔起来。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流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就在这条小溪边,伫立着一个人的身影。
虽然那只是一个背影,一个有着一头绵长青丝的紫色背影,却依然让司空朗心为之一颤。
司空朗站在不远处望着那紫色背影,此刻夕阳的余晖晕染在他身上,俨然和这波光粼粼的溪流融为一体。
司空朗踩着轻巧的步伐走到了那个背影所在的不远处,轻轻地唤了一声:“小七。”
那紫色背影听到听到身后的声音,身子微微动了动。微风渐起,发丝微拂,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那人依然戴着半截的银质面具,紫色的衣衫衣袂飘飞,身姿依然如谪仙一般,光华流转。
真的……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小七吗?司空朗仿佛做梦一般,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
“你……真的是小七吗?”司空朗试探性地轻声问道,而后还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那人噗嗤笑出声,道:“司空朗,好久不见。你都是武林盟的头领了,怎么还是这个性子。我当然是莫七。”末了,又柔声加了句“你的小七。”
司空朗这次已然确信无疑了,暗骂自己怎的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问这么蠢的问题,这人不是小七还会是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继续道:“我这次约你前来,便是想告诉你。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司空朗。”
司空朗没想到莫七会对自己这么单刀直入,觉得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司空朗说话都不顺畅了。
那人又笑了,“你当然不是在做梦,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司空朗这次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急忙问道:“可你那时,又为何逃避我,为何故意不接受我的感情呢?”
“想知道答案吗?”紫色身影见司空朗有些激动,便道。
司空朗等着他的后话,那人却伸手出缓缓揭下了戴在面上的银质面具。
那人揭下面具的一刹那,司空朗睁大了眼睛,仿若不敢相信似的,怔楞在当场。
“这,便是答案。”清秀而温润的面容,微微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面具下的这个人,居然是蓝诩之的师弟,那个名叫莫棋的苍云派弟子。
司空朗震惊得说不出话,而后才道:“你……你是……蓝诩之的师弟,你是莫棋?”
“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向你表明我的身份。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的苦衷了吧,知道……为什么我会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吧。”莫棋叹息了一声对司空朗道。
司空朗依然处于震惊当中,但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急切地问道:“我在初见你时,你被那些黑衣死士所伤,你既然知道我就是司空朗,当初什么见到我时还要戴着这个面具呢?又为何多此一举用银针伤我,让我来救你。”
莫棋听到这话,蓦地转过身道:“我当时实在是身不由己,因为师父要我去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包括四大门派的弟子。所以只得戴上面具行事。至于用银针伤你,也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为了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能够顺利完成整个任务,只能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
司空朗现下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他试图理清凌乱的思绪,想在其中缕出一条清晰的线来,可始终都没能理清。
“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后来我渐渐地喜欢上了你,可我是苍云派的弟子,你却是玄宗门的大弟子。莫说两派本就不和师尊定不会让我们在一起。就算是他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两个也会被四大门派中的弟子耻笑,一辈子遮遮掩掩。所以我才会冷漠无情地拒绝了你。”莫棋越往后说越发地心酸和无奈。
司空朗被他的情绪触动了,他的一字一句,种种心酸和无奈都击打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一下扯过莫棋,把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道:“我不怪你,不怪你。你会这样,也全是因为这门派中的恩怨所致。如若你我都不是四大门派中的弟子,或者我不是玄宗门的大弟子,你也不会因为顾忌我的身份而如此痛苦。我应该早点想到这点的,我怎么就那么蠢呢?”
莫棋倚着司空朗的肩头,转而笑道:“这些都过去了。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分别之后,我几乎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我这才发觉,你在我心里早已生了根。一开始,我还傻乎乎地想尝试着去忘了你,可就在前几日召开武林大会又与你相遇时,我就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忘了你。”
“可不是吗,我那师妹红菱可一直都在说你在盯着我看呢。那时你那么热切地注视我,我还没有回应你,可当真是不解风情。”司空朗打趣道。
莫棋不管司空朗的打趣,只郑重说道:“今次,我是不会再因为师父和门派之间的芥蒂而违背自己的心意了。”
司空朗也起打趣的笑脸,道:“小七,不管师尊和江湖中人会如何地阻止嘲笑我们,我也不会和你分开。哪怕是被逐出师门。”
“你……不后悔吗。”此刻莫棋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盯着不远处的竹林,神色略微闪烁了一下。
“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司空朗回道。
莫棋起闪烁的神色,也调笑道:“说你蠢,你还真是蠢。我给了你那么多的暗示,你居然就没想到我就是莫七。莫棋和莫七可不就一字之差吗?”
莫棋……莫七。不就是取的谐音吗?
司空朗一拍脑门这才想到这点,又才道:“莫棋,你可真是害得夫君我绞尽脑汁啊。不过,我当初在酒宴时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身形和小七很像,当时还认为自己被冲昏了头脑,走火入魔了呢。那,以后我是叫你小七还是莫棋呢?”
莫棋顿了顿,“你以后就叫我莫棋吧,莫七只不过是我在隐藏身份执行任务时的一个名字罢了。”
莫棋说完,司空朗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呃……昨夜和你们在绿竹林交手的人,其实就是我和红菱,幸好当时没有伤着你。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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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还是中毒了,真是对不住。”
莫棋笑笑:“这个,在你当夜给我解药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司空朗不好意思地歉然道:“你师兄……他还好吧。红菱那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我这大师兄也管不住她,将来怕是师父的话也不会听了。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还是算了吧,她不也给出解药了吗?要不然当晚师兄怕真是难熬了。虽然师兄是受了点苦,但是现在服了解药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司空朗听了这话,放下心来,不再对此事耿耿于怀。
“当然。师兄他现在……很好。”莫棋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背对过他,伸手去接空中落下来的树叶。
在司空朗看不到的地方,眼神瞬时充盈着阴冷狠戾之色,嘴角也微微扬起,冷笑了一下。
☆、第二十四章 赴约
自从司空朗上次在绿竹林与莫棋相见,从他口中得知他就是莫七以后,在泰白山庄的这段时日,两人便趁山庄众人都熟睡之时,偷偷溜出来到那片绿竹林相见。
一连多个夜晚,两人便会到竹林深处的小溪旁悠然饮酒,畅谈整夜。
终于有一日,红菱到司空朗的住处去找他。
那时已是深夜,刚刚走到偏院时,她便看到司空朗面上溢满笑容,一脸兴奋地走出了偏院。红菱见到司空朗这举动,顿时觉得奇怪,心生好奇地便跟了上去。她一直在后方紧跟着司空朗,小心翼翼地并未让司空朗发现。当知道司空朗是去往那片几乎无人去的绿竹林时,心里大惑不解,想着这么晚了师兄到这片竹林来,难不成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于是更是紧跟不舍,直至来到那片波光滢滢的小溪边时,才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她见到司空朗径直朝着那人走过去了。
红菱很好地隐藏在一堆杂草丛中。
她拨开眼前的杂草,想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让她叫出声来。
师兄要见的这个人……居然是苍云派的弟子,她的死对头和仇敌蓝诩之的师弟莫棋。她的杏眼圆睁,秀眉也深深地蹙起。
师兄……怎么……怎么和蓝诩之的师弟混在一起了。并且……这看起来好像还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倒像是一对知己和恋人。
他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发觉,师兄怎么那么糊涂啊。
是了,定是那莫棋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故意接近师兄的。哼……那莫棋果然同他师兄如出一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使些下作的手段。这样不行,一定要阻止师兄才好。
红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往回路走了。
许久后,司空朗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回到房间,就见到红菱从窗外蹿了进来。
“红菱?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司空朗奇怪道。
红菱叹口气,单刀直入:“师兄,你当真是糊涂了,怎么会和蓝诩之的师弟在一起?”
司空朗怔楞了一瞬,随即了然。想应该是红菱已然见到他和莫棋在一起了,便道:“这个……便说来话长了,我确实喜欢他。”末了,顿了顿又道:“他,也喜欢我。”
这次红菱更觉不可思议,嗔怒道:“师兄!你是认真的?!”
“当然。”
红菱摇摇头,又道:“你难道不觉得他这样故意接近你,就是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迷惑你吗?你别忘了,他可是蓝诩之的师弟,他们就是一路人。”
“红菱,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绝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接近我,我和他……其实是在师父派我下山去救皇子的途中而相识相知的。这个,便说来话长了,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所以,你也无需多想,事情原本就没那么复杂。”
“师兄!”红菱还像劝阻,她话还没说完,司空朗便对她道:“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红菱见司空朗现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又叹息一声,道:“师兄,你别后悔!”说完,便快步开门而出了。
司空朗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只喃喃道:“唯有他,我绝不后悔。”
武林大会进行了多日,各派掌门以及众长老在商议好了讨伐青渊教的具体事宜之后,便觉着已在泰白山庄叨扰数日,该到了辞行的时候了。
这日,众人便在泰白山庄庄主上官意的恭身相送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泰白山庄。
而司空朗一行人也在晌午之后启程离开了泰白山庄。
骑行在回玄宗门的官道上。坐在马上的司空朗,仿佛心不在焉,一路上全然想着莫棋,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与他相见。有时候白艮山叫他都没有反应。只有红菱知道,师兄这副样子定是在想苍云派那弟子了。
几日后,三人回到玄宗门。
而后白艮山也果然兑现了他之前所说的话,让司空朗独自在房间里面闭门思过了几天。而后,便让他闭关修炼,继续修习玄宗剑诀的第六层心法,在修习的期间内,不许下山和做别的事情。
而司空朗除了依照白艮山的吩咐继续修习之外,一开始还总想着偷偷溜下山到苍云派找莫棋。可无奈,白艮山这次盯他盯得太紧,三天两头就在查看他练功的进度。而红菱这次亦不肯帮他的忙,更加之两派实在离得太远,所以司空朗的计划也只好作罢。
司空朗坐在玄宗门的石凳上,望着那一片云雾缭绕,远山悠悠,只得叹息一声。
哎……想不到还是只能与和青山绿水作伴,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他呢?
头顶上方,有一鹞鹰在这一片层峦叠翠间盘旋而过。司空朗怔怔然望了一会儿。
既然现下不能马上见到莫棋,那便干脆专心修习吧。
闭上眼,随即心无旁骛,盘腿坐好,缓慢地呼吸吐纳,双手放于身侧,开始修习更上一层的内功心法。
转眼间春水流逝,秋叶扫尽,寒梅开落。
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司空朗已在山间闭关修习了一年的时间。这期间,因着自己潜心修习,所以之前修炼的玄宗剑诀已由第五层达到了第六层。而从这第六层开始,便已经进入了剑诀的突破阶段,准备向练气的第七层冲击。
修习玄宗剑诀者,如是到了这第七层,江湖中便就鲜有对手了。
司空朗正准备开始继续修炼突破第七层时,白艮山突然传讯他须得中断修习。
因着各派武林众人已经筹备好歼灭青渊教的整个行动,现下便准备召集三帮五派,决定由司空朗和蓝诩之指挥带领众人攻破青渊教。
司空朗此刻被传讯到玄宗门的大厅里,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止不住的兴奋。兴奋的不是怎么一举攻破魔教,而是可以见到自己一年都未见的莫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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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秋,自己因为修炼玄宗剑诀也无暇顾及其他,也不知他可还好?
司空朗现在便是迫不及待地想立马见到他。于是对着白艮山便道:“师父,攻破青渊教一事非同小可,须得早些联络齐众弟子,早做准备,现下我便和陆师弟下山吧,徒儿一定不负众望。”
白艮山看到他对此事迫不及待的反应,只略犹疑了片刻,捋着胡须笑道:“好,今日你便下山吧,让景言跟着一起去,为师等你们的好消息。”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着他这大徒弟终是成熟了。
司空朗拱手一揖,便忙不迭地告退了。
司空朗满脸笑意地走在回廊中,连对面的陆景言过来了也没有看到。
“师兄,我们是今日下午便要下山吗?”陆景言满面兴奋地大声叫着。
他跑到司空朗近前,见司空朗只傻笑,却不搭理他,暗自奇怪道:“师兄,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哎?啊……是,你现下便去拾行李吧,我们待会儿就出发。”司空朗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往自己房间回去了。
陆景言站在原地,挠挠头,一脸纳闷之色,独自喃喃道:“攻打个青渊教,有这么高兴吗?不是吃错药了吧……”说完,也大踏步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白艮山只安排了陆景言与司空朗同行前往众弟子相约的地点。那地方便是在青梗峰下附近的一个市集小镇,而众门派相约的地点便选在了小镇中的一个客栈当中。
下午,日光斜照,司空朗和陆景言便驾马准备前往那个小镇。
陆景言依然穿着那身蓝白衣裤,腰间系着粗布腰带,干净利落的装束。行在途中,旁人看了,倒都觉得是一个清俊爽利的少年,只是定全然想不到他会是这么一个聒噪的个性。
陆景言嘴里衔着从路旁折下来的花草茎叶,悠哉悠哉道:“师兄,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些什么魔教正派的江湖事嘛,怎么这次这么积极。我看我们也不用走得太急,我猜四大门派那帮蠢弟子都还没到呢。”
坐在马上的司空朗笑笑,只道:“那可不成,魔教一日不除,咱们可都没好日子过。所以,便早些赶路,早些除了那些妖人才好。”说完,便甩着鞭子,抽在陆景言所骑的那匹马背上,那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嗖地以迅疾之势跑出一丈远,吓得陆景言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陆景言顾不得其他,猛拉缰绳想让它停下来。可那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直往前跑,他没办法停下来,只得大声咆哮道:“司空朗,你等着!”
“哈哈哈……”在他后方的司空朗哈哈大笑起来,也不作多想,一抽马身也疾驰而去,追上前方陆景言的那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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