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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砯涯/星泽以西
至于“衣冠”是真是假,其人是翩翩君子还是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这外人金身难近,是瞧不出个所以然的。
柯谨睿位高权重,贵人事多,他记不住签过千万合同的甲方,自然更不可能记得那些走马灯似的美人。
然而关瓒是个例外。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会所散客区近吧台的一个拐角,而相隔没多长时间,这位置就换成了vip专属包房的床上。说实在的,这效率之高、目标之准,连柯谨睿都意外不小。要知道,那当真只是你来我往的一个擦肩而过,结果他就是多看了两眼,没成想竟直接被做东的损友会错了意。
那是今年年初的事,一月中旬,公司年会的晚宴后。
在柯总的行程里只有年会第一天的出席任务,喝了一轮酒就先行离场,被助理罗钺开车送去了市中心,那家位于使馆区后面的高级会所红馆。这也是提前定下来的行程,只不过不涉及公务,是纯纯粹粹的私人娱乐。
柯谨睿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名叫秦疏远,是京城gay圈有名的花花公子,而且花的特别有原则来者不拒,一撩就上,睡完就走,从来不确定长期关系,所以也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同时子承父业,秦公子时任中亚证券投行部的执行总经理,是近几年金融行业炽手可热的新晋大鳄。
有钱、有颜、肆意妄为还不谈感情。秦公子玩得开,但凡有点乐子的新事物都想要尝试一番,久而久之口味越来越重,出席的场所也就越来越隐秘特殊了。
红馆对外是一家高端娱乐会所,采用会员制,vip等级越高,持卡人可以进出的区域也就越多。然而这家起步会就非常高昂的会所,在灯红酒绿的北京城却意外的低调,即便是在好玩的年轻人当中都流传不广,因为它真正出名的特色,是仅对顶级会员开放的字母区。
几年前秦公子尝鲜,入了这个讳莫如深的圈子,还非得拉上发小跟自己一起,号称有乐同享,防止年过而立缺少激情,荷尔蒙和巴多胺集体降到水平线以下。柯谨睿本来就有几分兴趣,对方一邀请也就顺水推舟地应允了,只不过面对损友的那套歪理必须严肃埋汰回去。
柯总表示,秦公子要是有荷尔蒙分泌不足的那天,太平洋恐怕也就离枯竭不远了。
那天约在红馆,是因为秦疏远出了趟长差回国,恰逢又换了新欢,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堆到一起,目的就是想名正言顺地玩个通宵。正好柯谨睿也是最后一季度的重点项目忙完,刚好有空喘气,这才欣然应邀,连夜从举办年会的温泉山庄赶回了市中心。
两人的差别,是一个有伴,一个单着。
正是在被侍者领进会员区域的途中,秦疏远注意到自家那位从来没对谁侧过目的发小,竟然在走过以后特意回头看了端酒的服务生两眼。秦公子当时就震惊了,因为柯谨睿虽然从不拒绝陪他出入风月场,可干的向来是仅限于喝酒抽烟的这类无聊事,搞得他一度认为好基友荷尔蒙缺失,在那方面有障碍来着。
这次难得中意,那必须不能放过!
秦公子直接做主,亲自找当天值班的大堂主管谈了谈,花了点钱,直言不讳地要买人家一夜。
于是里应外合的一番准备过后,柯谨睿被领到包房门口,推开门,第一次遇见了被捆绑还喂了药的关瓒。
那时关瓒离开舅舅家快一个月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母亲的治疗用还欠了不少。他每天都在找工作,每天也都是无果而归,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去会所当临时服务生,工资日结,还会有客人给的小,能解决他眼前最要命的问题。
那天的确是关瓒把自己给卖了。
红馆的夜场九点开始,关瓒白天在地铁旁边的便利店打工,完事以后正好过去上夜班。夜场开始不久,他刚给卡座区的客人上完点单,值班经理就把他叫到了一旁,告诉他有人看上他了,想包夜,对方是高级vip,可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服务过程中会受伤,问他愿不愿意。
关瓒听完只是愣了一下,接下来的第一反应是:“多少钱?”
“十万。”经理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很熟练地介绍,“客人的身份需要保密,不能告诉你。不过对方是会所的常客,有的是钱,你要是愿意,这次把人伺候好了,以后可能会有长期的‘服务关系’,亏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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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伤……会严重么?”他白天还得见人,脸上如果留下痕迹会很麻烦。
“看个人习惯了,大部分都还算温和。”经理安慰他,“调教是出于情趣,并不是为了虐待,而且据我所知那位客人也没有前科,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闻言,关瓒不动声色地低头沉默片刻,手指甲用力掐进掌心,然后他再度放松下来,轻声说:“我干。”
半小时后,vip专属包房。
药物诱发的灼热感在血管中肆意翻涌,关瓒侧卧着倒在床上,身体蜷曲,双手负后。他额头抵着柔软光滑的被面,犬齿微微咬住下唇,却依然遏制不住那种出于本能的颤抖。鲜红的捆绑绳勒进雪白的肉`体,蜿蜒过两腿之间,甜蜜而痛苦地绑缚住性`器根部,紧接着一路向上,交错缠绕出繁复的花纹,最后将手腕和脚踝衔接在一处,完美打结。
如同一件被心准备,亟待被主人拆开的礼物。
又过了几分钟,打卡声传来,密码锁解开。
他受惊似的一颤,下意识抬头,视线就那么猝然撞上了另一双眼。
那男人站在入口的逆光处,一手还维持着握住门把的动作。他身后是走廊温柔暧昧的暖光,身前是香薰蜡烛摇晃而出的一片暗影。
关瓒在红馆工作了几天,见多了衣着考究、出手阔绰的客人,然而见到这位陌生主人的刹那,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怔了怔。男人气场沉稳,身材挺拔,饱满的胸肌将深灰色衬衣支撑得恰到好处。从关瓒的角度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他只能盯着那两条被毛料西裤包裹的长腿,看它步伐稳健、由远及近,最终在床边站定。
他似乎没有坐下的意思。
关瓒身体受缚,没办法抬头,却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落于自己身体的视线。
“谁让你来的?”柯谨睿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包房里的“惊喜”,手上依次松开两边的袖扣,将衬衣袖子挽起至手肘。
关瓒看见在他的左臂内侧有一处文身,是个短语,但不是英文。他回答:“是您点的……”
柯谨睿看着眼前诚实的小家伙,心想,多半是秦疏远这个混蛋。他侧坐上卧床,伸手捏住关瓒的下巴,触手的肌肤体温很高,沁着层薄汗,一摸就知道用过药了。
看来是没什么经验,会所的人怕他紧张,所以喂了点药缓解。
想到这里,柯谨睿漫不经心地一扬嘴角,就着眼下别扭的姿势强迫他抬头。待看清了那张脸,他登时心下了然,瞬间明白过来自己那位多事的损友是从哪里领会到的这层错意。
眼下药劲儿已经完全上来了,关瓒呼吸很深,胸腔起伏明显,腹下挺翘的性`器受缚涨紧,铃口欲液泛滥,洇湿了天鹅绒绵柔的表面。他眉心浅蹙,力抬眸望着对方的眼睛:“除了脸,其他地方您可以随意……”他的声音很弱,因为没有提条件的底气。
柯谨睿没做回应,松开下巴,他把关瓒拦腰抱起来,径直走进包间自带的盥洗室,往浴缸里一放,再解开脚踝处的绳结。
“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关瓒愣住,睁着双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想休息一下,你解决完可以出来,但是不要吵醒我,能听话么?”
关瓒听得似懂非懂,主要是不太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于是愣怔了一会儿才乖顺地点了点头。
柯谨睿觉得小家伙一脸无措的模样还挺有意思,替他拧开热水,顺带着摸了摸发顶,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盥洗室。
断断续续有水声传过来,不时还夹杂有几下不甚明显的喘息。柯谨睿若无其事地靠在水床上抽烟,还没等他兴师问罪,隔壁那货倒是先来短信邀功了。
秦疏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已经问过了,人家小朋友还没成年,哥们儿你记得温柔点,别用的太狠了。】
柯谨睿:【我就没想要人,你多什么事?】
秦疏远:【哎,不对啊!你没想要刚才还特意看人家?】
柯谨睿:【我还天天看你呢,你怎么不把自己捆好了送过来?】
秦疏远:【……】
秦疏远:【非要来的话,哥们儿我也不是不能凑合,可问题在于,咱俩这不是没法分上下么!】
柯谨睿:【我考虑了,明年跟贵司的合作项目还是取消吧。】
秦疏远:【别别别,开个玩笑,柯总怎么还当真了?!】
柯谨睿:【那秦总的意思是?】
秦疏远:【我先滚了,明儿早晨再见。对了,那小朋友可值十万块钱呢,您多看两眼,要不然咱们就亏了。】
柯谨睿知道隔壁那家伙忙着办正事,索性不再搭理。放下手机,他从烟盒里抽出根新的香烟含住,打火点燃,深吸一口再呼出烟雾。
一时间,烟草独有的气味蔓延开来,侵入心肺,他合眼休息,眼前反而浮现出了年轻人那张眉眼好看的脸。
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是药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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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交易
那天直到最后关瓒也没从盥洗室出来。
柯谨睿此前连续通宵了几个晚上,等得乏了索性就先睡下。而等到他一觉醒来,盥洗室人去屋空,那个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的小家伙居然已经离开了。
这段阴差阳错的荒唐经历在柯总看来挺有意思,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从没刻意去回忆过,却也很奇怪的没有忘记。以至于到了相隔半年的今天,他第一眼看见关瓒,便即刻认出了那双灌满讶异的黑眼睛,于是往事吹尘,就显得更有意思了。
因为有了插曲,罗钺的工作汇报暂时告一段落,把公文包交给柯谨睿就识趣地先开车回家了。
待助理走后,柯谨睿有意没去理会惶然无措的小家伙,将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挂便径自上了二层。
这种情况太特殊了,简直巧得不能再巧,关瓒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匪夷所思的关系,紧张尴尬同时,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柯谨睿在这栋老宅子里的卧室也在二层,走廊左边,是这一层唯二的两间主卧之一,有一扇正对后花园的落地窗。二少爷回家的消息提前一天就传进了柯家,所以房间是被打扫过的,茶几的花瓶里更换了搭配好的蓝色系花束。那花束致典雅,却奈何讨不到卧房主人的欢喜,一进门就被打进了阳台的冷宫。
临山的初夏夜晚还有凉意,玻璃门一开一合间有风吹进来。
关瓒心不在焉地多闻了两口花香,只觉得那香气清新淡雅,闻起来十分舒服。他接受过插花技能的培训,知道那几种花很适合摆在卧室,尤其是对于工作强度大的人来说,具有解压安眠的功效。
柯老爷子是有心的,只可惜满足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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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养的小白眼狼。
关瓒边腹诽边关上房间门,再轻手轻脚地上前几步,又不敢靠得太近,担心显得目的不纯,更担心二少爷一不乐意再把他给开了。
柯谨睿的房间陈设简单,有个专门区分出来的工作区。进门后他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后面,拉开高背椅落座,再一样一样从公文包里取出手提电脑、移动硬盘和几份纸质文件,几乎一刻不停地进入了工作状态。
看样子还有正事,关瓒心里打鼓,也不知道这时候解释到底合不合适。
电脑开机,连接上硬盘数据,柯谨睿把助理提供的电子资料拷贝进个人终端,这才抽空看了关瓒一眼。
“你不是保姆么?”柯总靠回宽大的扶手椅背,不疾不徐地点了根烟,“介不介意帮我放一缸热水?”
关瓒闻言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匆匆应下,快步进了盥洗室。
硬盘里是有关于下一年公司新项目的几个企划,内容庞大,附加文档众多,导致进度条进展缓慢。柯谨睿估算着企划内容一时半会儿是看不见的,索性放下手头的半截香烟,起身来到床边,理所当然地宽衣准备沐浴。
于是放好热水的关瓒一出门,正对上对方衬衣敞开、欲解腰带的一个背影。
男人肩膀舒展,腰胯紧实,脊背覆盖的肌肉轮廓分明,却又没有贲张的油腻感,反倒清爽健硕,是被保养得最为耐看的那种身材。关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了口气,然后走上前主动接过那件被脱下来的衬衣,盘算着还是要先尽好保姆的本分。
“我是红馆的人没错,但只是散客区的临时服务生,只做端茶递水的活,遇见您那天入职还不到一个星期。”关瓒挽着衬衣,脑袋微垂,乖乖站在旁边,“并不是您误以为的那种……少爷。”
柯谨睿没看他,继续有条不紊地脱衣服。
关瓒等不到回应,思索片刻,继续解释道:“我家里有病人,长期治疗的用不低,我急需一大笔钱,所以……”他顿了顿,半晌后用很低的声音说,“所以在经理找我谈话以后,就……就同意了。”
他话音没落,西裤被皮带的重量拉扯着掉在地毯上。柯谨睿只着一条内裤,信步跨出脚下纠结成一团的裤子,头也不回地走向盥洗室。这种毛料材质很难打理,容易留下褶皱,关瓒赶紧把西裤捡起来抖平,再稳稳妥妥地搭进臂弯。
这时他终于听见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声回应,柯谨睿说:“进来说。”
关瓒:“……”
天呐,有个那么荒唐的误会在先,这进去还能单纯地谈话么?
关瓒紧张得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一颗心脏怦怦直跳。他把换下来的衣物放进盥洗室门口的纳筐,连犹豫的时间都没给自己,就跟进了热气朦胧的盥洗室。
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湿气也重,柯谨睿坐进椭圆形浴缸闭目养神,搁在木架上的手机还在一条一条地接消息。关瓒在一进门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目光很自觉地看向那条被脱下来的内裤,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先把它给拾了。
“你说那天是误会,我已经给你机会解释了。”
男人的声音适时把注意力拉回正确的位置,关瓒“嗯”了一声,很笃定地强调了一遍:“我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柯谨睿闻言哂笑着弯了弯嘴角,好整以暇地问:“可我怎么没听出误会在哪儿?”
关瓒不明所以,只当自己没说清楚,正要继续解释。
柯谨睿却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淡淡道:“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那天晚上是你接受了十万出价,把自己送到了我的包房,这么说没什么问题吧?”
关瓒这回是听明白了,不置可否,只能沉默。
柯谨睿又道:“那你凭什么说自己不是我想的那种人?”
关瓒自知理亏,在这一点上也确实没什么可狡辩的。他静了一会儿在脑中组织好措辞,这才心平气和地复又开口:“柯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不否认,我的理由刚才也告诉过您了。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因为在我看来,比起需要治疗用的人,我实在算不上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音色温雅,带着丝清晰可察的少年感,似乎被这满室的水汽浸湿了一般,显得很温柔也很听话。
柯谨睿维持着那种不甚明显的笑,心想,也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乖,还是只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小狐狸。
有些内容就好像是卡在心里的症结,说出来反而坦然了。关瓒深深吸了口气,一瞬间隐约有想哭的冲动,但更多的是想要嘲笑自己为了钱去卖,一次跟一百次有什么差别?睡和没睡过又有什么差别?怪不得别人误会,这本身也算不上是个误会。
“您出的价格太高了,我不是没犹豫过,可医院那边已经拖欠了有段时间,我……”关瓒莫名觉得喉咙很干,像灌了口烈酒,灼得他难受无比,然而又不能吐出来,只能混着血咽下去,“跟您是唯一的一次,您没碰我,我厚着脸皮保证自己是个正经人,您……”说到这里,关瓒偷偷抬眸看向柯谨睿,“您能不能考虑一下,给我个从良的机会?”
猝不及防地,向来八风不动的柯总被小家伙的用词逗笑了。
尽管被误会成了那个出钱包夜的人,但柯谨睿也没有纠正过来的打算。这番解释他是听进去了,字面上找不出什么漏洞,是真是假日后可以慢慢调查。更何况小家伙是老爷子拍板定下来的,以家庭地位来说,强行送回去恐怕不好场。柯谨睿最受不住老的叨唠,为了耳根清净也不可能给自己找那种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柯谨睿道。
关瓒顿时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试探着问:“还有件事,您能不能别跟老先生说我被您包过?”
柯谨睿:“……”
要说柯总对外身价百亿,在it行里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对内虽然年轻时叛逆出柜,气得老爷子大怒也大病了一场,但接受以后倒也慢慢地看开了,甚至盼着他能尽早领个共度余生的人回来。依照柯老爷子的脾气,对他出入的场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出于父子情深,如果被他知道新请回来的保姆还被逆子包过一夜,而且包夜那会儿人都没成年,那会出现什么后果就真是难以想象了啊!
“也可以。”
得到应允,关瓒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结果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见对方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只不过,当初我朋友在你身上白花了十万,今天我又要替你瞒着家里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也好让我看到物有所值?”
关瓒蓦地怔住,隐约是理解到了那句“物有所值”的深意。
“你在红馆工作,即便服务的是散客区,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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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至于对更里面的内容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兴趣你心里清楚,那天能同意就意味着你能接受‘服从者’的角色,我可以继续替你支付治疗用,不过具体能不能得到这笔钱,能得到多少,这些都得看你的表现了。”
关瓒注视着男人的侧脸,两片微张的唇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您的意思是?”
“我一直都缺一个合得来的sub,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
待他说完,关瓒陷入沉默,同时心里恍然浮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听到这种要求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震惊或是难以接受,反而是有那么一点点难以启齿的期待。
最终,他既没同意也没直接拒绝,而是不确定地问:“万一您对我不满意呢?”
柯谨睿注意到了小家伙的迟疑,沉思半晌,说:“先试,没感觉我肯定不会要你。”
关瓒内心依然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个交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心动了,一方面因为价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交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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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某种癖好
心理学研究发现,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存在有某种癖好,其中又视沉迷程度来定义是否成为疾病。然而在真正遇到诱因以前,当事人甚至从未留意过相关症状,进而很难发现自身的与众不同。
关瓒就是这样。
如果不是那晚在红馆阴错阳差的特殊经历,从小到大,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那样一种环境下兴奋起来。毫无疑问,药物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是欲`望生成的催化剂,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明白真正的诱因到底是在哪里。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清楚的感受。
这男人说得对,他不是不了解那些高级vip区里面进行的情`欲游戏,也不是不知道下那十万块钱以后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他拥有与年龄一致的好奇心,会有意无意的路过那些他无权进入的走廊,听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声音,像一只好奇心爆棚的猫,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踩进陷阱。
那晚协助他捆绑的人是负责vip客人的主管,他没记住名字,却念念不忘丝绳束缚身体的感觉像是被喂足了特殊药物的蛊虫啃噬,疼痛与畅快并存,叫人心驰神往、心甘情愿地越陷越深。在整个等待过程中,他完全不能控制身体的颤抖,这颤抖里除了害怕,更多的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体验到的兴奋。
在几次发泄过后,意识逐渐趋于冷静,关瓒这才开始感到不可思议。
他认为自己病了,竟然会因虐成瘾,所以在浴缸旁边坐了整晚也没敢出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包房里的陌生男人。第二天一早,他仓惶逃离了那里,像个偶然发现了自身秘密的胆小鬼,带着“卖身”换来的十万块钱离开了红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
连同那种浮出水面的怪癖一起,这段经历被关瓒埋藏起来,刻意不去回忆。他每天用高强度的工作强迫自己到疲力竭,拖着再也榨不出一丝力气的身体回到出租房倒头就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重新变得平平无奇,跟每天在地铁里遇见的成千上万个陌生人那样,乏味得千篇一律。
那种生活他坚持了半年,就快要彻底忘记,回到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状态,而没成想这强行构筑起来的假人格却在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土崩瓦解,他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在听到那笔交易的刹那死灰复燃!
自己大概……是真病的不轻了吧。
关瓒如释重负地想。
就在这时,水声响起,柯谨睿站起身,看样子是不想再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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