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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小镇血族实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泠司
“从我有记忆开始,每年复活节前后,都会有一对学者模样的夫妇来我家做客。我爸爸是商人,所以常年有各种各样的人来讨好他,但那对夫妇不一样,硬要说的话,更像是我爸爸讨好他们。他们从我家拿走黄金、宝石还有各种值钱的东西……我记得,他们胸前会佩戴一枚银徽章,图案大概是太阳和眼睛,因为他们也给了我一枚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每次送走他们以后,我爸爸都会警告我们,不要给奇怪的家伙开门,无论如何都不要,我就是在这样的嘱托中长大的。”
黛西忍不住插嘴,“黑暗生物需要房子主人的许可。”
“是的。”希拉悲伤地说,“他们最后一次来访是在我们全家搬来这里后。那次他们带来了一个一岁的男孩……好像是黑发,希望我的记忆没出错。三天后的黄昏,一个女人在我家门惨叫,她自称她要分娩了,想要一点帮助,我和妈妈听了半天,于心不忍地去开了门……这就是惨剧的开始。”
第8章暗影边缘
嘘,他们来了。
布洛迪卡镇郊贫民区,一辆七成新的汽车停在巷子外边。
汉格尔维拉德喝了两口瓶子里的威士忌,喷了点古龙水,又稍微把头发拨乱了一些总而言之,他在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浪荡子,而非有着正经职业的好人。他打开车门,走进路灯照不进的巷子里,熟练地打量起那些躲藏在暗处搔首弄姿的女人们,努力挑选自己今夜的猎物。
很快一个大胆主动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她化了很浓的妆,即使这样也能看出年纪不大,衣着对于零下几度的寒冬来说实在有些单薄。见到衣着考究的汉格尔维拉德,她的身体像藤蔓一样,迅速地贴了过来。她吐了口香烟在他脸上,还不等他开口就主动说,“今夜我跟你走。”
汉格尔维拉德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就像一个再也无法忍耐的急色鬼一样拖着她往车上走去。
“你叫什么?”他丝毫不介意听到莉莉、露西还有安娜这些俗气的假名,“你看起来可真够年轻的,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此刻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钟头她会遭遇什么,笑嘻嘻地跟他搭话,“我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的男人。不要说得好像你们要和我结婚一样……唔,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家里没有其他人了,我是一个人,这样会让你同情心大发出手更为阔绰一点吗?”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汉格尔看她的模样都顺眼起来他一直对这些孤苦零仃的妓女下手,这么久了警方都没有察觉到,今夜大概也是同样。
起初他只是从她们或流浪汉身上抽点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欲望越发强烈,在又一次被妓女勒索后,他选择了杀掉她。杀掉她,抽干她浑身上下的血,然后处理好尸体,谁都不会发觉。只要把他身边这个女人杀掉,他心爱的小吸血鬼就会得到接下来好几天的食粮。
“你会得到许多,所以跟我来吧。”
而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暗影里,金发吸血鬼正和一个穿骑装、看起来二十岁后半的年轻男人对峙。
“你是吸血鬼。”白发男人主动起了枪,指指快要从他们视线里消失的那两个人,“看起来我们今夜的目标都是那个叫汉格尔维拉德的男人,所以暂时休战怎么样?”
埃德加没有说话,藏在身后的左手已经在准备一个小型法术。
“我知道,你们都不太信任猎魔人,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世纪嘛,而且你们不也杀掉了不少我们这边的人?”白发男人选择长话短说,毕竟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标是查明医院惨案的真相,而汉格尔维拉德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
中世纪之所以黑暗混乱,不单纯是因为频繁的女巫狩猎和肆虐的黑暗生物。
猎魔人不分好坏地猎杀黑暗生物,普通人则是把猎魔人当做邪恶的巫师送上绞刑架,黑暗生物既憎恨猎魔人也憎恨普通人类。
谢天谢地他们没有把另外几方杀到灭绝。
“我姓维恩,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他指了指自己领口别着的银徽章,上面是个被藤蔓缠绕的w,“安蒂亚戈维恩,你叫我安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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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维恩这个姓氏,埃德加态度软化了一些,“埃德加弗格尔桑。”
“我听过你的名字。”看起来安蒂亚戈的记忆力相当不错,“你是十年前被从……就出来的那个吸血鬼对吧?”
但埃德加没空跟他废话,他迅速地追上了汉格尔维拉德的身影。他们正要上车离开。
安蒂亚戈忙不迭地跟上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追捕这个男人,但如果你真的和当年的破晓有关系,我建议你少参活这个案子。”
不知道这个来自维恩家的猎魔人用了什么手段,他居然能跟上身为吸血鬼的埃德加,半点都不见落后。
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汉格尔的汽车,看样子他今夜的目的地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家。
“你们还要多少人来了这里?”埃德加没有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是开车来的,所以我应该是最先到这里的。拉文纳他们搭火车,大概黎明时分抵达。”安蒂亚戈严肃地说,“这个案子我们采取赏金猎人制度,在不干涉对方进度的情况下,所有人自由活动,直到逮到真凶为止也就是说,如果今夜你碰到的是拉文纳他们,他们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哪怕你是活了好几百年的吸血鬼,他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埃德加讥诮地扫了他一眼。
“毕竟拉文纳他们……就是我刚刚说的那种中世纪猎魔人家族。”
和近几年逐渐改善与部分黑暗生物关系的维恩家不同,拉文纳所在的希克斯家从来都不分善恶,只要是黑暗生物就是他们的猎物,比起弘扬正义更接近于无条件的杀戮。
“……就当是我好心吧。”安蒂亚戈说不准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吸血鬼这样,但自从知道他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他就无法坐视不管,“希克斯家在调查破晓的一切。我不知道十年前破晓到底在研究什么,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办。”
“我们这是要去哪?”
上了车以后,年轻的妓女有些无所适从地揪紧了身上的衣服。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和客人出去,但这肯定是她见过最古怪的客人。
除了她主动的那一次,这男人就再也没有触碰过她的身体而别的客人总是会在正事开始以前想尽法子靠近她、触碰她、和她调情,而她也不怎么讨厌这样。她听见他打开了广播,夜间广播正在呼吁镇民快点回家,不要长时间逗留在外面,以前段时间的悲剧重演……啪,这男人又关掉了广播,寂静总是格外地令人不安,她焦躁地换了个姿势。也许这是个格外古板的男人,不喜欢在床以外的地方触碰女人,想到这里她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和刚认识的客人出去过夜而已。
忽然,刚开始做这行时,几个比她年长的妓女教导过她的话又闪过脑海:保护好你自己,因为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人消失了,法律是不会为我们找回公道的。
法律从来都不会保护像她们这样的边缘人物。法律是用来保护中产阶级和那些上等人的,就算她们去报案,警察也最多草草问几句话,把失踪的原因归类为私生活混乱和吸毒过量。她咬了咬嘴唇,“……这看起来不像是要去您家啊。”
从男人的衣着来看,他应该是住在南边的富人区,比如威格尔森大街那带。
专心开车的男人很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因为车上没有开灯,从在暗处看,那眼神让她汗毛倒竖。
为了等会少受点罪,她讷讷地缩回手,不再说话惹恼客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沿途的景物越来越偏僻,她心里的不安逐渐积累。她看出来了,这是通往镇郊的路,这男人在把她往韦尔伯特庄园那边引……韦尔伯特庄园,她连再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了。这男人根本不是要带她回家或者去旅馆布洛迪卡镇所有的旅馆她都熟悉,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经过两家小旅馆了。
“停车!”她惊慌地伸手去抢车门,“这笔生意我不做了,停车!放我下去!”
作为回应,开车的男人踩下油门,再度提高了车速。
原本只有一丁点的恐慌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先是拉车门,发现拉不动被反锁了,再度扑上去抢夺方向盘。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必须逃走,如果此刻她不逃走,那么下一刻她就没有机会了连环杀人狂最喜欢把妓女还有流浪汉当做目标,而他们这样的人即使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太大骚乱。她碰到方向盘的一瞬间,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车辆前进的方向变得歪歪曲曲,为了防止撞上电线竿引发车祸,男人不得不踩下刹车,迫使车子歪斜地停在路边。
求生的欲望使得她疯狂地砸着车玻璃。她必须逃走。
车玻璃上倒映着男人扭曲变形的五官,她唾骂着半个钟头前的自己。早知道她宁可饿肚子都不会跟这个恶魔出来。她努力地拉着车门……直到一块沾着东西抹布被男人按在了她的口鼻上。她只吸进去很少一点,但力气还是快速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蜷缩起四肢,努力和沉睡的欲望做着斗争。
她说谎了,她还有个妹妹在家里她怎么可能告诉第一次见面的客人,自己还有个亲人在家里等自己养活?如果她在这里死了,那么她的妹妹是不是会被送到福利院,或者走上和她一模一样的道路?意识陷入模糊,她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逃不掉了。
但是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张脸出现在车窗玻璃上。这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动。
“……救……救我。”她用口型朝车窗外的金发男人喊道。
“这就是惨剧的开始。”
希拉悲伤地诉说着五十年前那个染血的黄昏。黛西听得有些入迷了,险些忘了自己还在跟捆在手上的绳子做斗争。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开始不敢面对后面的东西了。
因为从希拉说的这些,她都能推测出某些黑暗生物伪装成孕妇进入了她家。
之前和卡尔托德一起看过的报道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现场没有完整的尸体,只有一块块被撕得粉碎的血肉,直到下葬的日子,法医都无法把这对可怜的夫妇分开。
到底要发生过怎样的暴行才会使现场如此惨烈,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十年都没人敢再度接手那样一栋气派奢华的房子,使得那里彻底沦为鬼屋。
“你猜得没错。”仿佛已经明了她内心想法的希拉开口说道,“凶恶的吸血鬼伪装成孕妇,趁着爸爸出门的空隙,骗取了我和妈妈的同情,敲开了我家的大门。”
即使韦尔伯特家内部摆着许多对黑暗生物用的银制品,但她和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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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只是两个弱小的女人,甚至从未接受过相关的训练。
在知道被欺骗的那一瞬间,死亡就已经变成了注定的结局。
面对露出狰狞面目的女吸血鬼,她被妈妈护在了身后,只能无力地发着抖。
“我妈妈从抽屉里找到了配有银弹的手枪,可是……那女吸血鬼会魔法,枪在她的手里熔化成了一块扭曲的废铁。”希拉小小的身子在墙后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恐惧中,“她求她放过我,只要能放过我,她做什么都可以。她就差没跪在那可怕的吸血鬼面前了。”
黛西手中的刀片滑落,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要在乎了。
“她……她怎么说?”想到面前的希拉,她内心里其实一点希望都不抱。
最后吸血鬼还是杀死了韦尔伯特夫妇,想到这里她就难受。
“她没有立刻杀死我妈妈,因为她的真实目的是惩罚我们一家。只是单纯的杀死她和我,完全不能平息她对我们这一家人的愤怒与憎恶。”
“惩罚?”
“对,惩罚。直到听那吸血鬼愤怒地说,我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巫术团体破晓的主要赞助人。他们赞助破晓钱财,支持那群施法者无差别对他们的同伙下手,而他们没办法立刻将破晓毁灭,就决定从我们这些在暗地里支持破晓的普通人开始。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吸血鬼已经从很久以前就盯上了我和我的家人,所以他们才会特地选在爸爸出远门即将回来的日子下手。”
黛西听懂了一半,最终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疑问,“破晓是什么?”
“破晓,顾名思义是清晨第一缕阳光划破黑暗的那一刻。”希拉的声音在狭窄拥挤的地下室内回荡,“纵使是吸血鬼猖獗的瘟疫之地,阳光也意味着温暖与安全,这就是神明的法则。至少那只吸血鬼是这样说的。她将我和妈妈控制在客厅,等着最后的主角,也就是我爸爸回来,在此之前,她绝对不会伤害我们。”
“你爸爸……”
希拉笑了一下,黛西听得眼眶通红,“是啊,他还是回来了,即使在庄园外,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没有抛下我们母子,他还是回来了。他一回到家,连斗篷都来不及脱下就被女吸血鬼我忘了说,她叫布莱安娜给控制住。吸血鬼就是这么强大,普通人如果想要对付它们就必须趁其不备,否则下场显而易见。她说,既然人到齐了,好戏就该开始了。”
黛西浑身发抖:肯定是那个叫布莱安娜的吸血鬼撕碎了希拉的父母。
只是她忘了,如果真的是布莱安娜下的手,那么为什么希拉会在这个地方,以吸血鬼的身份。
“布莱安娜当着我爸爸妈妈的面转化了我,然后看着我从活人转化为吸血鬼,趁着我的神智尚未恢复的时候,催眠我,给我灌输了这样的念头:‘在你面前的那对男女是你敬爱血族之母的仇敌,为了你的母亲,杀死他们,折磨他们,这样你的血族之母才会喜爱你’新生吸血鬼都是这样,对他们的‘父母’言听计从,我也不例外,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那两个人伸出了手……后面的事情我猜你应该知道了吧,现场有多惨烈有多恐怖,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黛西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希拉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黛西都能够理解,但拼凑在一起成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动手的不是布莱安娜,而是韦尔伯特夫妇的独生女。
布莱安娜对刚成为吸血鬼的希拉有绝对的统治权,她蛊惑她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以怪物的身份。
“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妈妈是怎样跪在我面前哀求我的。爸爸已经被我撕成了碎片,她哭得那样厉害,神已经完全崩溃……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是我杀死他们的。”
“不要说了!”黛西捂住耳朵,“忘了它们吧,求你了,希拉,忘了它们吧!这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那个叫布莱安娜的吸血鬼,还有破晓的错。”
五十年前的真相居然这样地充满了讽刺。黛西真想回到半个小时前,阻止那个满是好奇心的自己。
希拉笑起来,笑声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悲哀,“黛西,快点从这里逃出去吧。”
早晨六点过一点,卡尔蹑手蹑脚地溜回了自己的家。
这几天他都是这样,白天在家里当个好孩子,晚上去埃德加那里陪着痛苦的托德。
因为拎着大提琴的缘故,他必须走正门,没想到他还没把钥匙插进去门就被人打开了。他对上爸爸憔悴蜡黄的脸,之前准备好的借口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记得,爸爸总是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可短短几天,他就像老了十多岁,皮肤松弛,眼神涣散。
“你去哪了?”爸爸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夜晚正是最危险的时刻!我要是再把你弄丢了我要怎么跟你妈妈交代?你不是总和克罗夫特家的男孩一起玩吗?他失踪了,到现在都找不回来,克罗夫特先生都快急疯了,我昨天见到他,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一直在跟我说,如果那天他肯请假陪他们母子去医院就好了。你难道希望我变成那个样子吗?”
“托德……”卡尔眼睛里的光芒熄了一瞬,“托德的爸爸,他还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莫里森先生深吸一口气,“我还有你,而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所以求求你,就当是为了爸爸,你都要保护好自己。”
“昨天晚上我和埃德加在一起。”卡尔低声说,“我和他在一起,他不会伤害我。”
真实情况是埃德加并不在家,直到他离开都没有回来。他担心埃德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他向埃德加发过誓,太阳升起他就必须离开,否则这里的大门将永远不向他敞开。
他把手伸进口袋,又碰到那片古怪的黑羽毛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之前带上了这片羽毛,仅仅因为他害怕埃德加看到这个。
这片羽毛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埃德加的客厅里?他一概不知。
“难怪,不过这样也好,你亲近他也是应该的……”莫里森先生喃喃自语道,“毕竟他是你的……”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卡尔并未听清后半句,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什么?他是我的什么?爸爸,大声点。”
但莫里森先生迅速地闭上嘴,“没什么,什么也没有。他能保障你的安全就再好不过。”他拿起外套,“我该出门了,葬仪屋的人还在等我,我和他们预约的是上午八点。”
葬礼将在三天后举行,还有许多事项并未准备好。
因为莫里森夫人生前是天主教徒,所以比普通人又多出一些步骤,这些都轮到她的丈夫来为她操办。
“爸爸,我知道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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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真凶是谁了。”
就在莫里森先生将要走出花园,卡尔从身后喊住了他。他知道真凶是谁了。
汉格尔维拉德,是他将感染源带进了医院,使得数不清的人们被迫结束人类的一生,变成吸血的怪物。
托德,想到被捆在床头苦苦挣扎的托德,卡尔只觉得怒火和憎恨要把他淹没。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掉一个人过,即使是罗纳德和鲁尼也没有。
“是吗?”莫里森先生努力装出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是他颤抖的左手和发青的嘴唇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壮阔,“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但是……但是他必须偿命,这是他欠我们所有人的。”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卡尔,答应我,就算知道他是谁也不要亲自去找他复仇好吗?我知道这样有些卑劣,但是……但是你能拜托那位吸血鬼先生帮忙吗?”
为了小镇流过的血,为了……为了被留下来的人们流过的泪。
“会的,一定会的。”卡尔低下头,无能为力的怯懦袭击了他,要他抬不起头,“埃德加是这样答应我的。我不会只身涉险。”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而埃德加害怕他的这些异常进一步扩大。
“小姐,你还好吗?”
年轻的妓女苏醒过来:她的头痛得要死了,视网膜前浮现出大片淡红色的斑块,怎么都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寒风从破了的玻璃里呼呼灌进屋子,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减少和外界的接触面积取暖,但随着昨夜记忆的复苏,疼痛与寒冷却带给了她劫后余生的喜悦这恰好是她还活着的证明。
“醒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她对上一张算得上英俊的面孔:这人有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跟老年人似的,五官有几分像西欧那边的人。
他担忧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举起软皮革缝制的水囊递到她的唇边,“味道可能有点糟糕,不过对你这样的人有好处。”
带着几分草药味的凉水流淌在她的唇边,她贪婪地吞咽着,一直到呛住。
“……你……是你救了我吗?”
她没有说,靠着车窗玻璃那时,她看到的明明是个英俊非凡的金发男人。
“是,我救了你。”安蒂亚戈好水囊,“这里有一点现金,你什么时候好了就拿着离开,回你家去躲着。记着,不要把你昨天晚上碰到的事情拿出去乱说,警察和媒体都不要……我当然不是要放过他,我向你发誓,那个男人会受到制裁,只是不是通过普通的途径。”
她茫然地点点头事实上她也不可能会去报警,警察只会把一切当做她吸毒过量后出现的幻觉。
除了相信这神秘的白发男人,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途径了。
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情,安蒂亚戈拍拍手上灰尘,往更里边的房间走。
这里是镇郊被废弃的老建筑,铁闸门的门锁被剪坏了一直没得到修葺,而年久失修的破旧墙壁上还残留着各式各样粗俗的涂鸦。他沿着楼梯下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见到了昨夜和自己一起行动的金发吸血鬼和他们共同捕获的猎物。
汉格尔维拉德被特制绳索捆得结结实实,连动都无法动弹一下。他的瞳孔扩散到不正常的水准,脸上还残留着恐怖与惊骇,仿佛刚刚举起屠刀的人不是他一样。
金发的吸血鬼躲藏在暗影里,头颅低垂,动也不动。若是换了其他人,一定会以为他已经陷入沉睡,但安蒂亚戈出自一个非常古老的猎魔人家族,知晓吸血鬼的各种捕猎姿态。
“拷问结束了?”
他环视四周,发现了废弃的锅碗瓢盆和打着补丁、脏兮兮的毛毯,显然是曾经有人在此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和我想的差不多,这男人并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他只是被威胁替他办事。”埃德加睁开眼睛,他的眼白上还残留着淡淡一层血色,和淡蓝色的虹膜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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