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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王;彼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咪Mirror肉
“我现在想法子把‘封禁囹圄’逼出去,这样契约就会解除,我们就可以把它带走了,你负责接着它!”国王解释道,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双目中发出暗淡的紫色光芒。
“为什么不让灯泡做!”叶松不满地回道,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回音,估计是国王懒得答复,只能乖乖等着。
法杖再一次被高高举起,萤火一般华丽而若隐若现的碧绿光团如同水波荡漾,顷刻见卷作漩涡聚成冰蓝色的光球,转而化作白烟将法杖裹得虚幻缥缈。
“馅饼开门!”国王将法杖对着墙壁用力一捅,随着敲钟一般的嗡鸣声,墙上以法杖接触的点为中心扩散出白色烟雾的涟漪,一团发着光的东西猛地冲出了墙的外头,随即便是叶松被撞倒的声音。
“别乱动啊!”叶松似乎正在制服它。
“来,这个给它吃。”国王变出两块馅饼扔了出去,不久叶松就安静了下来,寂寞的空气中只有一种小动物舔食的声音。
灯泡带着众人一个个穿了回来,叶松的手里还拎着那只在啃馅饼的小动物。
叶松对“封禁囹圄”的样子产生了好奇心,于是便将它举到灯下仔细观察。
那是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生物,就像一团暖乎乎的糯米糍一般趴在叶松的掌中。白中略带米黄色的半长绒毛覆盖了全身,随着小脑袋的动作轻轻抖动,一对小小的耳朵不时地翕动两下,黑曜石一般滚圆透亮的双眸聚会神地盯着馅饼,毛底下的小短爪子一点点地扒拉着旁边的脆皮,送进吧嗒吧嗒咀嚼着的粉色小嘴中,每吃一口那团子一样的尾巴就会晃一下。
它似乎注意到众人都在看自己,于是用肥嘟嘟的后腿支着身子蹲坐起来,一边看着国王一边歪着脑袋继续啃,嘴里发出“咕唧”的细小叫声。
“好可爱啊!天啊!我们可不可以养它?”叶松抬起头来满面红光地问道。
看见国王笑着点点头,叶松如同直冲云霄一般抱着它跳起舞来。
不料“封禁囹圄”却完全没有表现出对叶松的喜爱,反而死死叼着馅饼上蹿下跳,一脚踢上叶松的脸,稳稳当当地落到地上,只留下两道浅浅的红色指甲印。
“怎么不过来?”叶松蹲下来嘬着嘴冲着它招手。
“封禁囹圄”打量了周围一圈人一小会,一摇一摆地爬到国王脚边将剩下的馅饼全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鼓着圆圆的肚子使劲对国王伸出前爪。
“要我抱吗?”国王蹲下来问道。
“咕叽!”
“乖来!”国王笑着对它伸出手。
小东西很乖地挤上国王的掌心,似乎又轻蔑地瞪了一眼叶松,抬头对着国王砸吧嘴。
国王站起身,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将它嘴边的蔓越莓酱蹭干净,“封禁囹圄”马上抱着国王的手指舔了起来。
朝霞初出的微光被未灭的灯光染黄,国王的嘴角微微翘起,尽量放轻呼吸,向下微合、略带倦意的眸子如同两汪清泉,泛着干净而澄澈的光。叶松从未见过国王露出这般温柔的神色,就连灯泡也好久没看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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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天生就很容易吸引小动物,”国王解释道,同时瞥了一眼灯泡,用指头轻抚着吃饱了之后开始补觉的小绒团,又转向叶松,“你吓到它了,它这么小只,人的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让它觉得很有分量,何况是那样上下晃呢?不过作为补偿,让你给它取名字好了。”
“雪球!”叶松听了国王不急不缓的一番话,试着静下来说。
国王觉得有点俗套,但是他确实不想把想法说出来,况且好像比自己想的“毛团子”好多了。
不久官府的人们便来调查了一番,国王和灯泡躲了起来,让莫里斯和莫勒瞎掰了一番交涉的话。
二少爷被带走了,房内默许这件事的大少爷也被拘留,按照近几年新出台的法律莫勒可以得到继承权。
“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看你困得泪汪汪的。”国王仔细看了看莫勒的双眼,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
莫勒却有些要闪开的意思,与之前愿意背着国王的神态完全不同。
国王发现莫勒有一瞬间的失神,也怔了一下,虽然尽力伪装,笑容却立马沉了下来,声线也别扭地变回了原来严厉的音调:“灯泡,送我回房吧。”
“失礼。”灯泡对众人鞠躬,理了理那一大串饰品,将国王带走。
莫里斯也对国王礼貌地行礼,见二人走了,才转身与叶松一同回屋。
“果然还是一样……脸……”国王倒在床上,轻轻扯着头发。
“陛下是指什么?”
“他刚才明显不想被我碰到,我也是太不检点了,竟然忘了自己笑起来比任何时候都丑。”国王没有看灯泡,只是一个劲地干笑几声,在床上打起了滚。
“陛下莫不是真的想和他发展些什么?”
“我不知道,”国王平静下来,抠着指甲,“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眼熟,知道他是杰森的后代之后心里总是毛毛的,虽然喜欢是喜欢,但是最多也只是好感而已吧,反正很快我就会淡下来了,因为我很容易注意到自己喜欢上某人有多蠢。”
灯泡将睡袍扔了国王一脸:“陛下还是赶快睡吧。”
“我当然知道!睡不好皮肤会变粗!”国王捏着衣服笑道。
次日国王起得很晚,他本来挺想看看莫勒去登记官证的神色,可是他真的懒得早起。
况且仅仅是知道莫勒解放了,心里就足够放心了。
不过莫勒说不定会伤心,毕竟是自己的大哥二哥对自己出的手,要说也不可能完全感觉到开心。
国王稍微低了低头,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话说回来言和宛不知道杰森的事啊,哎,每年都想和她们说这回事,但是每年都忘掉……
国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阻止了自己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面去。
刚起床总觉得有些闷,国王不禁想如果早上醒来能有个他爱的人在一边抱着那该多好。
一般他都会直接想到莫勒,可是偶尔叶松也会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
大概是自己和那个愣头青一起待太久了。
话说自己有这种想法也太罪恶了一点,alpha都是渣嘛。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这件事也该告一段落,自己也要快些启程了。
第17章躁动
国王决定去通知叶松准备好出发,他不想吵醒缩在窝里打着呼噜的灯泡,于是他换好衣服决定从大门处徒步绕到叶松的房间。
九点左右的阳光极好,蓝而透亮的天空纯净无比,雪白的云朵成群结队地游走,背光的一面洇出了一抹淡淡的灰。
国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他已经沉迷在国王的身份当中太久了,难得当一次“谨”,不如找莫勒出去逛逛再走吧。
“还好你没事!”门外传来柔美的男声。
国王回过头,莫勒和一名男子正在宅邸的大门外交谈,国王决定在墙边等他们聊完再约莫勒,便侧身靠在墙上玩指甲。
“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毫发无损哟!”莫勒的声音传来。
“那就好,那我回去了哦,注意身体。”另一个男人道。
“哎,等等!”莫勒将那人叫住。
接下来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懂我,知道我不是喜欢权势的人,”莫勒道,“可是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夺得财产和官职这是有原因的。”
国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他感到强烈的不安,他想要开步离去,可是来不及了,那句话还是穿入了他的耳朵。
“因为这样我才能给你衣食无忧幸福的幸福生活,”莫勒的语气严肃却带着笑意,“现在我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娶你了,我要告诉大家,我的妻子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国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渐渐地变得清晰,如同死神来临前生命终结的人为自己敲响的丧钟。
原本那天国王只是出于同为庶子的理解,想让莫勒受欺负的,他也没想到莫勒会一本正经地说想要夺取继承权。国王一直想知道莫勒的决心到底来自哪里,不过看来今天他的所有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一大早的怎么能让他听见这样的东西呢!国王在心里自嘲道。
国王当然很清楚自己喜欢莫勒是因为故人的影子,所以绝对不会长久,可是他从来没有料想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输家。
墙的另一边传来欣喜而激动的惊呼,国王看也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
越是觉得自己居然被杰森和杰森的影子耍的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国王就颤抖得越剧烈,这难道不是命运对他的尊严的践踏么!忽然他又觉得自己太在乎自尊,自负的人绝对不能成为明君,便举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小声而严厉地对自己教训道:“没脑袋的家伙!丑人多作怪!”
想到自己的丑陋他几乎要哭出来,可是他必须逼自己认清现实,幻想都是不对的,绝对不能产生任何事实推论以外的联想!
国王为了进一步打击自己,从自负当中解脱出来,他摸出眼镜戴上,朝着门外看去,二人正在拥吻。
当他看见莫勒心上人的面容时,他的眼睛因为惊恐与悲痛而瞪得老大。
那美丽的面容上绽放的微笑就如同初春暖阳,这般神似却又形不似,国王差点以为和二百年前是同一个人。
国王违心地用冷笑压过落寞之色:这一族的人都在同一种人身上栽倒了嘛!可以回去做个大众审美变化调查表了!
“后天举行订婚宴,你觉得呢?”莫勒问道。
男子羞涩地红着脸点点头。
门边红着眼眶的少年就如同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只用了几秒钟便将满脸复杂的神色抹去,动作端端正正地将眼镜好,如同往常一般去找他的学徒了。
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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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果然还是“国王”更适合在世上活着。
莫勒正找了裁缝来瞧礼服的尺寸与款式,并且对酒红色的一款极其满意,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哟!小哥!”莫勒打开门,叶松对他打了个招呼。
看见叶松身边的国王,莫勒的神情稍微呆滞了一会儿,国王猜想也许是他发现自己偷听的事了。
“午安。”莫勒回道。
“已经完全有大户当家的样子了!”国王打量了莫勒的形体动作,称赞道,“我们是来和你说一声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出发了,有事要办。”
莫勒再一次出现了一瞬间凝固的神色,微微垂下头,国王不禁开始怀疑他其实是一个心机极深的人,只不过不善隐藏表情罢了。
“后天有我的订婚宴,你们真的不参加了再走吗?”莫勒抬头问道,国王注意到他看的是叶松而不是自己。
“不了,不能在长苑呆太久。”国王答道,见莫勒还是没有正眼看自己,立马闭了嘴,心里有些凉意。
“也就只有两天而已至少陪我喝一杯再说啊,你们可是大功臣!”莫勒笑道。
“阿谨,留下来吧?”叶松不等国王回答先插嘴道。
国王心里恼叶松的不识时务,却不好再推,只得答应。
订婚宴当日,新人穿着礼服,接受各位来宾的祝福与敬酒,巴尼亚宅邸布置得华丽而雅致,早晨的阳光下,四处挂起雪白而纯洁的绸带与蕾丝薄纱象征着婚姻的美好,蔷薇花球象征着忠贞与热烈。
“真是热闹啊,这装饰比起行宫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国王坐在角落感叹道。
“陛下从来不参加宴会,怎么热闹得起来呢!”蹲在他腿上的灯泡笑道。
“得了吧,就算是两百年前我也没那个兴趣到杰森的宅子里来看他结婚的风光。”国王苦笑道,“今天也就是陪个过场。”
“要是陛下出嫁了,全国都得挂上这些白色的东西!”灯泡道。
“得了,又老又丑谁看得上啊?况且我也不需要联姻,无名国还算是富裕。”国王说起国家,眼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自豪。
叶松和莫里斯正在一旁闲谈,国王问道:“你们有好好玩吗?”
“这里的东西味道很好!”叶松直截了当道。
“我当然也有享受订婚的气氛,”莫里斯道,“不过我变成人形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国王摆摆手,“要是魔力很容易被发觉我也不会做允许你变成人形这么没把握的决定,难得有宴会,变成人形才能享受人的乐趣!况且大家都在扯八卦,谁也不会注意的。”
那名美丽的男子在国王看来十分扎眼,可是嫉妒之余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比得过对方的东西,酒量不好的他只能作罢,喝起红酒来。
“陛下,别喝太多。”灯泡提醒道。
“我又不是不懂分寸,我的酒量这么烂怎么可能喝十瓶二十瓶也不停下来!”国王翻了个白眼。
莫勒陪了一轮酒,见妻子与朋友聊得欢,便偷着退场了。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到国王跟前来:“先生,老爷想和您说会话。”
“小哥?他找我有事?”国王站起身来,“叶松,说不定是给咱们的谢礼哦。”
“真的?那我也过去看一眼。”叶松放下煎饼,要跟着一起去。
“哎老爷说叫这位少年单独去。”
叶松狐疑地看了国王一眼,国王也还了他差不多的神色,这才有些懵地跟着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莫里斯,你吃着,我跟在后面看看,万一阿谨出什么事又不方便暴露身份,我可以帮忙。”叶松说着偷偷从旁边跑了过去。
“我去吧。”灯泡道。
“你休息休息喘口气更重要!”叶松回过头丢下一句,挥挥手跑进了长廊。
由于地下用来藏官证的地宫十分巧,莫勒已经雇人将地下的建筑清理修缮,点灯通电,形成巴尼亚府的地下一层,原来门边狭窄的通道已经挖大,还掘了岔道,方便工人进出,不过订婚日没有人在工作。
莫勒就在通道里头约见国王,叶松从岔道溜进去在一边待机。
国王端端正正面带笑容地来到背对着他的莫勒跟前,见他不语,就先快活地开始了对话:“订婚宴很气派啊!找我来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吗?”
莫勒顿了顿才回头,他的表情冰冷而僵硬,严厉的眼神让国王的心底为之一震。他伸出手将一张纸片递给国王。
国王就算烧成灰也能看出那是杰森的字迹,他嘴巴禁闭,却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随之微微鼓动。
纸上只有一行字:谨,你终究还是进来了。
国王想起来了,他曾经写信给杰森,说永远不踏入他的府邸。
原来杰森一开始的遗言祖训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再进来一次?杰森知道去宫里偷东西会被捕,杰森知道他的为王之道,杰森知道他会亲自审问,也知道他一定会有好奇心,返回来看看他过去所见过的宅邸变成了什么样,只不过杰森没想到这一天整整过了近二百年。
一切的一切,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活在杰森的阴影与算计中!
那他算什么?一个气量狭小的人,一个固执偏激的人,一个自以为聪明却敌不过一句小小遗言的人!
一股恍然大悟的透彻与自我防线的崩溃冲击着国王的大脑,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害怕自己要在莫勒面前哭出来。
莫勒?
国王惊异地抬起头,两眼正与莫勒无情的目光对接。
“发现了是吗?”莫勒道。
国王说不出话来。
“你似乎很讨厌谎言,我只想让你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莫勒的语气仍然毫无起伏,“之前你在行宫听说我要项链,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你对我施了一个小小的定身术就抱有很大的歉意甚至大哭;你的法术很高强,不光能教叶松,还能以一敌百;你似乎不认路,但是却能说出地宫的线路也就是我家的结构;更重要的是叶松,他有时候会叫你阿谨。”
国王早就想过也许有一天身份会被发现,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却根本平静不下来,开始沉重地呼吸。
“告诉我,你是谁?”莫勒望着国王,他不想听见这个少年的嘴里吐出所猜的那个答案。
可是现实永远不趁人所愿。
国王就像当初摘下面具时一般,机械却利落地抬起头,眼中根本不见泪水,语气平缓而略带刺耳笑意地回答道:“谨是我的字号,可是现在……无名国上下的人,一般都称我为‘国王陛下’。”
“国王……陛下……”莫勒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再是扭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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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帮我?你抛弃了我的曾祖父,是再回来看我笑话的吗?我们对你来说……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破事儿终于完了
第18章燃尽
看见莫勒执着而压抑着满腔怒火的神色,国王在害怕,可是他不能逃。
国王不能让杰森大获全胜。
很快地,国王的表情自然而流畅地转而变成了一抹得意而冷傲的笑,在他不中看的脸上形成了强烈的异样感,而那一角微微翘起的带有病态神色的嘴冷漠而阴狠地说着话,好似冬日的冷风:“我还以为你会更快发现呢,没想到脑子这么不中用!我为什么要帮你?一个君王当然会一次再一次地打压废品的自尊心,这是最基本的不是吗?”
“废品……?我们是废品?”莫勒拧着眉毛,没有想到国王会露出狰狞的嘴脸,他很受打击一般扑通一声向后跌坐在地。
“真可惜你看不见当初杰森被我玩过以后丢下的惨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中看极了呢!”国王弯下腰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今天你就给我记住,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陛下那个害得你们家鸡犬不宁的贱货!我能够抛弃你们一次,就能够抛弃你们两次!”
说罢国王将莫勒甩回地上,如同战场上凯旋的将军一般回过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莫勒笑了,疯狂而悲痛地笑了,又低下头,嘶哑地小声嘟哝道:“好……陛下……干得漂亮!”
可是他没看见,毫不留情地开口说出一大串恶毒的谎言的国王,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鼻头通红,止不住的泪一道道地落在脚下冰冷的石板上。
叶松在洞口等着国王,国王下意识地将肩膀耸高,别过头耷拉着脑袋用手拨着刘海,借此掩饰表情。
“灯泡。”国王没有看路,只是有些摇摇晃晃地朝着不知道哪一边走了几步,嘴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小声的话。
“灯泡这两天也挺累的,我让他在宴会上呆着自己过来了。”叶松跟着国王回答道。
“灯泡,灯泡。”国王还是不抬头,也不说别的,好像那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谨……”叶松走上前想扶一扶国王的肩,却感觉到国王猛地一颤,将他的手一下打了回去,猛地抬起头用噙着泪水的眼睛瞪着叶松吼道:“把灯泡给我找过来!”
叶松伸手死死扣住国王的手腕,国王如同笼中鸟一般扑棱着挣扎:“别碰我!”
“阿谨!”叶松用力将国王稳住,“看好了,我是你的学徒工,只是你的学徒工!师门的秘密我不会乱说的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国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叶松,他头一次见到他的学徒工露出这种坚定而温和的神情。
国王低下头,顿了一顿。
他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了自己一些没有用的事,将叶松拖进这间宅邸来,一开始就不该对他说有给他的任务,他能不能在这里学到东西完全看自己抓不抓得住机会,这种左右摇摆的不定数不应该成为理由。
他似乎从没有正视过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给叶松带来的各种麻烦,之前只为定身术就对莫勒抱有歉意,他却没有想过,他最应该对容忍了他无数恶意行为的叶松道个歉。
果然不该有的情感会让人难以思考,应该彻底根除。
国王早就料想自己的感情是一时头疼脑热,可是到了真正失去的时候,却还是一样的手足无措。
为了避麻烦,果然还是应该让一切的一切从最初就不要有开端,就应该扼杀一切的苗头,他对自己管教得太不严了。
国王决定让叶松来当学徒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他保持距离,他也料到日后一定会为自己极端的做法感到后悔,可是没想过是现在这种尴尬的状况。
他真是个失败者。
而叶松对自己在国王眼中形象的悄然变化却毫无自觉。
国王没有抬头,只幽幽地问道:“灯泡那天晚上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叶松回答道。
“我猜你已经知道我和杰森的事了是吗?还有言和宛的事,还有我篡位的事?”国王略带笑意地问道。
叶松有些惊讶,却面色不改地答道:“嗯。你听见了吗?”
“啊,当然不是的,”国王答道,语气中有些讥讽性,“按照我的理解你对我的性格应该是很讨厌的,因为我之前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一般人听过我的事只会有两个反应,一是觉得我矫情又恶心讨厌至极,二是心生怜悯,你很有可能是后者,仅此而已。”
叶松不说话了,抓着国王的那双手渐渐地放了下来。
“没有人,没有人应该因为怜悯而与我交朋友,所以请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最后……还是杰森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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