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可阿东心里不爽,“张哥,你就那么相信那女娃的话,万一是骗我们的……”
“阿东,你知道我们在这迷失沙丘内,还能撑几日?”
阿东摇头。
“还有两日,我们便会开始断水断粮,和他们一样。”
“张哥这是死马当活马医。我看明日要是出不了,咱们干脆将二人分食,还能撑个几日。”阿东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
颜宋后脊背的一股凉意上来,她也不知明日能否出沙丘,但这是最后的一个法子。或许海大人已经找到了出路,就在不远的地方。如此,总比两人躺在沙丘上等死要强。
赶路赶了半日,几人觉得坐下来歇息,玉乾额头冒着汗,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今日滴水未进,伤势又加重,看起来就剩下半条命了。
张子成独自走了过来,递给颜宋水壶。她急忙拿过来,里头起码还剩一半的水。
虽说那几个粗人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张子成倒是正义凛然,心肠不差。
“谢谢……”她连忙给玉乾灌了几口,起先他还没意识,这才喝了几口,自个捧着水壶咕咕喝下去。
“你不自己先喝一口?”张子成奇怪。
“他受伤了,再不喝水马上就会死。”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和这干涩发痛的喉咙,她怎么可能会不需要水。只不过,她本就是只小狼,怎么敌得过那只身经百战的老狼呢?
张子成从腰间掏出一个小水壶,递给她,“再怎么说你自己也要喝一点!这些,只准你自己喝。”
她还没来得及谢,将那水壶夺过来,一口饮下,是那般舒爽。身子也总算稍稍舒坦下来。再想道谢,那人已经回到几人之中,休息了。
幸亏这天下还是心肠好的人居多,否则她和这玉都太子可真要一起下葬了。
“咳,咳……”玉乾喝得有些急。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太子像是她命里的煞星,一开始他为了找到欧阳长世,将她从好不容易安定的生活中拐来边城;之后,本是为了来救阿恒,又被他给赖上,还险些渴死饿死。
“殿下,要是这次真的能回去,真希望,不要再见面了。”
玉乾没有听见,喝光水又继续昏睡过去。他的身上并不是普通的箭伤,而是带毒的,只是这毒并不是马上病发,需要一段时间。
他也是之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刺杀而是一早的预谋。本来他那箭伤说起就不是什么光的事情。
那日,他带着剩下将士一同退至迷失沙谷内,本来计划是周全的。假意战败退兵,然后早该有引路人将他们悄悄带回花城。
可谁料得到,他身边的人里头早已混入了刺客,杀了他的亲兵不说。还趁他不备,将他弄成重伤。
而这些人,绝不是陈国人,而是朝廷中的人。看来就是想趁着此次边城的事情,让太子送命。
他受伤以后一路逃,就在快被刺客追上之际,突然遇到了一出风沙,将追杀他的人与他冲散。
风沙过后,他与剩下的大军也失散了。一个人在这沙漠待了一日夜,身上的毒性缓缓发作让他全身开始慢慢失去知觉。
他以为,他是活不长的。岂料又一场风沙刮起后,会在另一个地方遇到颜宋。
这才让他突然有了生的*,他的心本就是睚眦必报,朝中既已有人想要他的命,害他险些惨死。他必然要将这一切查清,手刃敌人。
玉乾,他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正文第三十章一线生机(二)
一日期限,很快就到。
跟着海大人走了一日的路,依旧没有走到花城。颜宋心提着,她时不时看向被拖拉着的玉乾,依旧昏迷着,而且脸色一天不如一天。
兄弟几人间也显然有人按耐不住。
阿东将她从地上拽起,怒吼道,“你这女娃竟敢骗我!”
颜宋的衣服本就已经破旧不堪,领口一下被他扯破。
她只能拉扯住衣领,这些人看来是不会再继续相信她了。
阿东跑到张子成跟前,说道,“张哥,按我说这俩人本就是来骗口粮的。干脆把他们杀了,还能给兄弟们凑个几日的吃的。”
他们几人的眼珠朝着她二人直放光,他们也有半日没有进食了。吃人肉,这种事,她不敢想,不代表他们做不出。
一旁昨日那个渔夫打扮的人,也上前说道,“正西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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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谎话连篇,不可信。”
不知是否是错觉,说话间,他的眼神一直朝着颜宋身上瞟。
张子成朝着二人看去,“你觉得我张子成是杀人嗜血的人吗?”
张子成的眼神阴沉,看向众人。张子成最为重情义,众人也不敢再提起吃人肉一事。
阿东出来缓解气氛,“张哥向来菩萨心,可咱也不能养着这二人。咱们粮食也不够了!”
的确,他们是带着不少粮食,但也有几日困在此处,这么多兄弟差不多全光了。
张子成自然也想到,“带上他们,今日起不给他们粮食和水。”
虽说今日起,她与太子又会过回又饿又渴的那时候。但怎么说,在张子成的帮助下,没有成为人肉大餐,应该庆幸。
几人接着往前行,颜宋被他们捆绑着走在最前头。她双手扯紧衣领,一头正西拉着的绳子将她双手拉开,正西似乎倒是觉得这样很有趣。
她心中明白,今日或是明日,倘若再不出去,她和那个玉都太子,绝对会葬身于此。或是被张子成的手下吃了,或是被眼前的正西……
她要逃,待在此处绝对是死路一条。
半夜他们是轮流换岗,根本没有时机逃;只有到清晨的时候,换岗的人会累着小憩一会儿。她就趁着此时出逃。
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继续带上那个累赘。虽心中对不起太子,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弃了他,毕竟她不是圣人,解救不了众生。
可颜宋没有料到,才走出几步远的距离,一根细绳突然将她绊住。她身子一斜,倒在沙地上,有些昏。
眼前朝着她一步步走来的是正西,他眼中的得意,和他手心攥紧的细绳,就如同一个心设计好陷阱的猎人。
“我想要的女人,一个张子成算什么东西!”
语罢,他如同饿虎扑狼,朝着她的方向扑去。颜宋一个转身,朝着一边滚去。她想喊救命,可却在此时,她才发现,她根本喊不出声音来,丝毫出不了声。
怎么回事?!她来不及思考,慌乱地朝另一边爬去。可脚踝被已被正西一把抓住,他稍稍使了些力把她拉回。
“想喊?!让你说不出话,绝不是什么难事。”
颜宋突然心头一紧,昨日张子成来送水,她本以为他是好心。这里头竟被下了药……正西是故意等她逃远,再在此处将她……
她不停扒着沙,想要从他手里逃脱。可他随手一用劲,就能把她拉回。几日没有进食的她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正西抵着她的双手,将这个人压在她身上。
尽管她使劲挣扎,使劲想要喊出声响,却只能在他身下。她看着他那张黝黑的脸朝着她的身体靠近,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脖颈来回。
就在此时,“正西!你在干嘛?”
阿东的出现,正西着实被吓了一跳。而也就在此时,颜宋赶紧从他身下挣脱。她的衣衫已经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她没有哭,只是攥紧自己的衣衫,撑红着眼眶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正西。
她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阿东看明白了,说道,“这可是张哥要留下的人,你现在这样……算是……”
正当阿东走近,谁也没料到,正西会突然从腰间抽出的一把匕首,一下刺进阿东的身体。
随着一声惨叫,鲜血从他腹中涌出,阿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倒在地上,顿时血沾湿了一片沙地。
正西杀了阿东……颜宋不敢相信,他们兄弟之间会内杠。想起方才正西也说过类似的话,张子成算什么东西……原来,他们兄弟几人中早已有人按耐不住。
“扫兴!”正西的表情像是丝毫不在意阿东的死,看向颜宋,“你以为,你能逃吗?”
那句话让人后背发凉。
惨叫之后,剩下的兄弟几人都纷纷赶来。看见眼前这画面,阿东躺在血泊中,显然已经死了,而颜宋则瘫坐在地上。
张子成检查了阿东的尸首,看向颜宋,“是谁干的?”
颜宋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努力地解释,却只能一个劲地摇头,手指指向一旁的正西。
是他,是他想要杀了你们!
正西的眼神哀伤,朝着阿东的尸首惋惜道,“没想到,阿东最后竟被个女人杀了。”
正西将她毒哑,如今倒成了一举两得之计。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他把阿东杀了,可以将这一切罪名推到她身上。
颜宋看向张子成一个劲地摇头,不停用手指着正西。
她希望张子成能明白,阿东绝不是她杀的。或者他要有个警惕,正西有野心。
可就在此时,一道白光从顶上劈下。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一把刀就直直在她头顶几公分处停下。
好在张子成截住了那把刀,不然,她就已经毙命,显然他也开始怀疑阿东的死的真相。
“张哥,你这是干什么!我要为阿东报仇!”正西依旧不放弃。
张子成注意着他的眼神,再看向颜宋,二人之间必有一人是凶手。可这颜宋已然不能出声,像是被毒哑了。而正西的举动也奇怪得很。
张子成看向他,“正西,阿东是怎么死的?”
他自然编好了故事。
“我和阿东发现这女人想要逃,追上去,没想到这女人偷了匕首,一刀把阿东杀了。张哥,你这问我,难不成是不信我说的?!”
兄弟们都有所躁动,显然他们都相信正西的话。毕竟一个刚来两天的女人和一起共事数载的兄弟之间,他们自然是相信正西的话。
张子成看众兄弟躁动不安,笑着答道,“我自然是相信你。”
正西松了口气,随手又抄起一把刀,“张哥,咱们赶紧杀了这女人,为阿东报仇!”
兄弟们也受着他鼓舞的气势,大喊,杀了她,杀了她!
没想到,这正西看起来城府不深,却会有如此心机。颜宋如今想要逃,怕是也难了。没想到,她不是饿死渴死,而是会死在别人的刀下。
张子成作为头领,断不能草率做决定,况且,此事也蹊跷得很,阿东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也绝不会打不过一个姑娘。
他只能权宜现况,对着众兄弟说道,“这女人杀了阿东,我们又怎么能便宜一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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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我看她现在说不出话,等她恢复了让她跪在阿东面前忏悔,再杀了她也不迟。正西,你觉得如何?”
张子成对正西这般态度,已是给足了他面子,正西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张子成就是想要等颜宋开口,说出阿东被杀的真相。
他不露怯色道,“张哥都已经发话了,那就如此。”
这女人,他绝不能留。
正文第三十一章一线生机(三)
事情自然不会就此作罢,兄弟几人与阿东的关系都还不错,自然觉得不能便宜了这丫头。趁着张子成不备,轮流用长鞭抽她。
她每次躲,每次被狠狠拉回,被鞭子抽打得浑身是伤。每一鞭落在她身上,她都张嘴想要喊出声,却只能任凭眼泪流淌,那种感受像是打在心窝上难受。
颜宋不明白上天又让她经历什么劫难,她好不容易从苦难中脱离,以为是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可怎料得到,她沦落到哪儿,都要受苦。
就因为上天曾给她过几年幸福的日子吗?如今正一点一点再次剥夺回去。她不懂上天给她这条贱命的意义,他既然给了,为何总是舍不得,来折磨她。
“你不该求那些人。”玉乾这几日神智总是时不时清醒过来,但神依旧不好。
因为一身的鞭伤,她不敢乱动,只是小心抬头,用一只眼看向他。她被打了那么久,都差点忘了,与她一起的另一个人,玉都的太子,或者早该说是沦落人。
“除了头领,其余的都不是人。”
正西贪色,阿东怕死,其余的,有的贪图杀人快感,有的暴力冲动。如同玉乾所言,除了张子成,其余的兄弟不是普通的村民,更像是土匪。
原来以为,这是一线生机。谁料得到,这老虎洞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女娃娃,你是求我杀了你吗?!”
不知何时,正西已经站在二人的身前。他手中的匕首,不正是那天他杀阿东的那把吗?
颜宋转身小心将玉乾的眼睛合上,退到一边,即使她再怎么看不惯这玉都太子,但也绝不能将她自己惹出来的祸事牵连给他。
她拼命朝着后方踉跄爬走。她想要找到张子成,可转念一想,正西既然敢出现,必定是已经算好了张子成不在。
正西朝着她愈来愈近,眼看着他手上发光的白刃步步逼近。
“没错,这次,没人可以救你!”
就在此时,话音未落,一支箭从远处飞来,一箭射穿了正西的脑门,随即倒地。
紧接着,黄沙四起,是马蹄声,颜宋听得很清楚,是马蹄声。
她抬起头,看见空中又飞来一只鸟,是,海大人……是海大人找来的救兵,它是一只神鸟……
颜宋朝着玉乾的眼神中望去,这是她几日以来第一次见他笑。
重生的喜悦,亦或是身上的伤和几日的滴水不进,让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迷糊中,她听见了打斗声,她再也没有气力去逃,就安静地躺在温热的沙地上,还有一丝舒适的气味,都让她暂时远离了这迷失沙丘的噩梦。
梦里,她被清风环绕着,是温柔和煦的春风……
“这全身的鞭伤,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沈全胜一连几日守在她身边悉心照顾她,再次看到她一身的伤有些难受。
而在她的床头,也有个守了一天一夜的人,是他抱着颜宋,从迷失沙丘走出。是他一箭将正西射死。
玉恒答道,“沈小姐还是别问的好,找到人时,她就被人毒哑了。”
沈全胜更是吃惊心疼,本那一道道鞭伤就已经触目惊心,哑了,谁下手?怎么能如此毒辣?
“究竟是何人,那么大的仇怨,要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毒哑,还要打得浑身是伤!?”
玉恒迟迟不开口,他的双手攥紧放在两侧。他也不知这种情感,看着床榻上受尽折磨的颜宋,他的心里只是恨,恨得牙痒。
从齿缝中冒出的几字,“不是人……都是畜生。”
玉恒回到花城,便从沈全胜口中得知,颜宋错以为他在迷失沙丘内,不顾性命跑了进去。多日没有消息,他便带了几个亲兵,冲进去寻她。
他还是没有想起以前,或许那段回忆在他的记忆里永远抹去了。但这些天的相处,他不难感受到,颜宋对他的真心,可以付之于性命的真心,绝不是玉德口中的伪装。
更让他心痛的是,他找到颜宋时,她那身素色的衣服沾满的血污,一道道的都是血痕。
她是为了寻他才受了那么多苦,他始终揪着那颗心,她是为了寻他,才变成哑巴,身受重伤。或许,错的一直是他。
他记不起的那段回忆,他忘记的承诺,从此刻开始,他想要重新开始。
“二哥,那丫头怎么样?”玉德毫无顾忌地推门而入。
见玉恒同沈全胜安静坐在床边,神情凝重的样子,才放轻脚步。
玉恒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些人抓回来了吗?”
“都按照二哥的意思,关押在刑部大牢,不过那个叫张子成的,还没找到。”
“继续找,今日让刑部准备好盐烙。”
玉德蹙眉,“盐烙?二哥,这,你平日对待杀人犯也不过是……”
“按我的意思吩咐下去,今日我亲自去审!”
玉德如此惊讶,自然是因为那盐烙不是普通的刑具。玉都牢房内的杀人犯也不过只是受火烙之刑,而这盐烙,则是先用炭火在犯人身上烙下印记,再将烙铁扎到盐堆内,再在方才的伤口上再烙一次。
这种刑罚,玉德也只有听过,从不见有人用。此次他二哥怕是真的怒了,那些人毕竟将那女人伤成这样,这一回怕是真的要生不如死。
玉德跟着沈全胜一同出去,其实上次一事,他回去想了,早想要和全胜和好。
“全胜!”
沈全胜依旧没搭理他,往前一个劲走。
“沈全胜!”
她无奈回头作揖,“九殿下,民女还要为颜宋熬药,实在没空搭理。”
沈全胜的语气分明是还没有原谅他。
“我替她熬便是。”
她依旧不肯,“不劳烦九殿下,怕是最后颜宋的伤又要重了。”
玉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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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意,自知心中对颜宋那女人有所愧疚,才说的此话。
“沈全胜,你我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全胜望着他,“并非我不信任殿下,而是殿下从不拿人命当回事。”语罢,她转身就走。
玉德高傲放纵,眼里从看不起别人。从小开始,他便觉得富贵在天,上天给了他一条贵命,他便是别人不可侵犯之人。
这也是全胜最讨厌他的地方,因为喜欢,所以他身上的所有缺点,她都想要他改正。
玉德拦在她身前,“我道歉!上次我骗那女人是我不对。”
“那女人?”
“我重说,上次我骗颜宋是我不对。这次事情,我也算明白颜宋对二哥是真心的。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找她的麻烦。”
沈全胜看着他的眼神,玉德人其实不坏,虽说从小到大他做了不少错事。可出发点都是好的……
“你怎么还是不理我,你说,我都依你……”
“殿下不是说爷从来不在乎的吗?”
玉德这才想起,那句伤人的话也是从自己嘴里冒出去的。
“我那都是气话,从小到大,不都是我认错投降的嘛?”
“哦,殿下是觉得亏了,委屈了?”
玉德忙摇头,“自然是真心的,怎么可能委屈,你可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伙伴,用什么换都值……”
沈全胜的心早已受不住他的花言巧语,玉德既然认错,她也便有了原谅他的理由。反正,哪一次吵架,他都会找个台阶给她。
“好,颜宋醒后,你必须向她道歉。”
“当然。”看着全胜不生气的样子,他也算开心起来。
“对了,方才二皇子所说的盐烙是什么?”全胜从刚刚说起盐烙就心中疑惑,为何玉德的表情会是如此吃惊。
玉德没有告诉她,那究竟是什么。
只是说了一句,“意思就是,那些人将会生不如死。”
正文第三十二章私心有无(一)
刑房内的惨叫让守卫的人也开始心惊胆战。平日里,玉都城内出名的温润公子今日却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让这周围的人开始后怕。
“二殿下亲自来审,这些个重犯究竟犯了什么罪?”
守门的侍卫躲在一边嚼舌根。
“好像和个姑娘有关。最好别提,也不看看那些个人的下场……”
话音未落,刑房内又传来一声惨叫。离得近的,还能闻见一股子皮肤烧焦的难闻味道。
“殿下!……饶命,饶命啊……”那人身上只有腰上一处伤,开始只不过是被烫红,之后皮肉腐烂,里面的血肉开始发黑,这满脸惨白也说得过去。
“二哥,你瞧那人已经不行,干脆一刀了结了。”玉德在一旁也揪着心,虽说这五个人将颜宋鞭打成现在这副样子,但如此刑罚未也太重了。
他注意着二哥的神情,从他进来那一刻,他的瞳孔便是发黑无光,平日里,他看见别人呻吟都会忍不住皱眉。如今,却能像现在一动不动地看着。
“你们,在她身上打了多少次?”
他像发狂的野兽盯着他们,语气中听不出任何仁慈。
“殿下,我真记不得了,是正西那人,那人想要轻薄那女娃。与我们无关啊……”
玉恒眼也不眨,又一次,将盐烙深深印在他的伤口处,他一下惨叫后昏了过去。
其余四人见此状,惊慌不已。
玉德劝道,“二哥,他们是罪无可恕,可如此下去,我怕明日坊间就会有不好的传闻。”
玉德担忧着,二哥今夜折磨犯人致死,他十年来温婉郡王的名声会不会毁于一旦?百姓会将他当做昏庸无道的郡王。
玉恒或许真的疯了,他从不会那么狂躁,可自从那日将颜宋救出迷失沙谷后,他便彻底变了。
“她身上的五十处伤,你们每人受得着十次盐烙。服与不服?”
四人接二连三答道,“服,服……”
“领完刑罚,放了他们。”
刑房里头的人,心中更是一颤,十下盐烙后,他们哪还有命自己出去。放了他们,比一刀杀了他们更为折磨。
晚春的阳光铺洒在大地,颜宋昏迷了十日,醒来后,已经身处王府之中。太医的日夜照料,才让她捡回一条命,只是还是不知正西用的是什么药,她的声音一直不能恢复。
“感觉如何?”
她迷糊着眼,躺在别人的怀里,有些紧张地缩起筋骨。再用眼睛仔细瞧,瞧见是玉恒,才松懈下来。她的身子还是四处做疼,这算是活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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