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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语气依旧平淡,问的依旧是那个问题,“我何时能够出去?”
手中布帕一放,陈礼望着他说道,“你如今还想要出去,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当然,待在这地方确实没什么稀奇的,哪日我带你去看我的剑炉,那里可有不少好剑都是我的手笔,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我还是想去看看外面。”
“看谁?”陈礼笑道,“那女人?你可别忘了,是谁害你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她,你怎会落得现在这个田地,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哪有心思去关心那女人的死活!”
纪无双自然清楚,但他就想知道,在他死后,那女人真的一点悔恨也没有。好像是一种执念,人只有在未知答案的时候才会有期待。
“好了你不必想了,那女人如今不在衙门了。”陈礼干脆说道。
“什么?”干涩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他双眼空洞更像是落入悬崖般无助,“什么意思?”
陈礼短叹一声道,“你那案子一结,府尹倒是升官发财,但遣散了不少手下的人。他们兄妹二人好像去了玉都,大概是觉得亏欠,怕你死后的魂魄找上门,才决意离开这里的……”
“玉都。”眼眸忽而一闪,脑海中忽而抓住什么,方才陈礼说的那话中……
“你方才说的什么?玉都那里战乱?!”
陈礼晃了半响神,才意识到他说的问题说道,“是,但是”
话还没说完,纪无双已经不顾身上的伤,也丝毫不顾及现在的身份朝着外头跑去。
凤千浔,你的命是我的,就算死所谓的执念,原来除了对未知的恐惧与期盼,还有那种爱而不得的悲哀。
正文第四百四十七章苦肉计(五)
“喂!喂!”陈礼跟在他身后,分明筋脉尽断重伤痊愈的那人是纪无双,反倒此时是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果真,到了衙门口,纪无双才终于止住脚步。
手脚极快,陈礼一把将他拉到一角,好在他眼疾手快。紧接着衙门里走出一人,真是府尹大人,不过三月前的一场大案告破,他如今已经官升,心情大好。
“你不要命了!我都说她不在这里了。”陈礼擦着额头的汗,盯着他失落的双目,才缓和语气讲道,“我方才没说完你的案子告破之后,府尹是得到了升迁,但不知为何,那件事情之后,手下的人都被各种原因遣散回家。”
纪无双灰蒙蒙的目光之下,露出一道光亮,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挣脱开陈礼,朝着府衙的门口冲去。
一时间,陈礼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的那个他,脚下流云,身如轻燕的公子无双。起码,江湖中,是如此形容他的……
“朱哥!”纪无双死死拽住出来那人的手,直接拉到一旁的胡同里。
朱真见到他,并不惊奇,只是眼神忽而暗淡下去,长久再回过神说道,“小纪啊你怎么回来了?”
纪无双的眉头忽而凑在一起,看着那人的神情,更是觉得有所蹊跷,语气中带着执意,“衙门里的兄弟都去哪儿了?”
朱真摇着头,见一旁的陈礼龇牙相对,才叹息道出实情,“三个月前,府尹大人下令,次日在集市行斩首之刑。其实是凤大人救了你……”
他心中一触,眼光暗淡处像是能开出一朵花。斩首之刑,那当日的毒药是?
“当日凤大人为了救你,不顾二队长的劝,竟迷晕了所有人,在行刑前的一晚私自给你送了毒酒。”朱真眼光一浅一叹,“其实那毒酒,只是会暂时让人失去意识,佯装出死了的假象,又怎么可能真的毒死人?也就是这时,凤大人像是算好府尹大人会发现,恰好你当时已然失去了心跳。倘若送一个死人去刑场,府尹也说不过去,因此只能对外称,你已经饮毒自尽。”
陈礼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下一刻就要崩塌下来,不敢大喘气,深怕自己呢喃一声纪无双就会承受不住真相。
纪无双又怎么知道,当日的那杯酒中,根本就没有毒。他慷慨就死的那一天,以为一切都是这样了,谁料这一切,原来他根本不了解。
原以为是求死,没想到竟是最后的活路。
忽而想起,凤千浔那时对他说的那句话喝下这杯酒,来世,就不要再回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苦笑一声问道,“那凤千浔现在在何处?”
朱真像是有难言之隐,只是低垂着脑袋,却不说半句。
腕部一股气而上,死死扣住朱真的胳膊,弯曲成非人的角度,寻常人自然疼得要命。
“小纪!小纪!别别……”朱真脸色痛苦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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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陈礼自然是蒙住他的嘴,忙帮纪无双说道,“你若不想死,就赶紧说出凤千浔的下落,否则你的手就没了。”
朱真冒着冷汗,一个劲地点头。
松了松手,已经发红,但发红的那只却是纪无双的手腕。
朱真虽露为难之色,但在这淫威之下,也只能服输,将事情一一说清楚,“小纪,我若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毕竟,这也不是凤大人想看到的结果。”
朱真吸了吸鼻子,讲道,“当日,你离开后,凤大人便被府尹大人判了重罪。本是要杀头的罪责,但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府尹大人的官职也会不保。而后,凤大人便判了被流放三千里,那地方荒芜一人本加上和玉都西北相连,战火纷飞的。前不久……”
朱真叹了口气,“传来了消息,流放地被西北战火牵连,很多在那处服刑的犯人都不能幸于难。我想,凤大人她……”
“说下去。”纪无双的手腕发紫,牢牢按在身侧。
朱真叹了口气,惋惜的语气道,“凤大人她怕是凶多吉少,小纪,你的命是凤大人捡回来的,千万不能冒险前去!”
她果真,骗了他。
纪无双笑着,凤千浔她果真,骗了自己……这种滋味仿佛在苦海中大口喝下,已经来不及品尝苦涩,泪水先夺眶而出。想起那一晚的对话……
……
“那你呢杀了我,你会遗憾吗?”
凤千浔终将身子背过去,攥着胸口的衣襟,她的每一个吐字都十分清楚,“不会。”因为凤千浔说过,她不会抛下他,自然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所以遗憾,不存在的。
这样的谎言,她希望这次不要再被他看穿,就当做是无情,当做是冷血,起码能够活下去。
……
“无双?无双!”陈礼看着他嘴角渗出一道血迹缓缓而流,渗入地底,“走!我带你回去,回去疗伤……”
“走开!”他双眼睁开,如同烈日中的火星,迸射出逼人的目光。朱真和陈礼都不敢靠近。
他撑着墙,却始终想不明白,当日她所说的每一句。都仿佛在那颗心上,系上枷锁,一层又一层……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想要去寻找。因为害怕伤害,所以才想要去维护。维护一个人,维护一颗初心,原来无论是谁,那颗心都是相似。
凤千浔的笑颜依旧在纪无双的眼前,她是凤千浔,在他心中的凤千浔,他宁可背弃所有,与她相守正道。不为任何人,这一次,这为她一人。
……
“小纪,你疯了?!”朱哥拉着他,“你现在进去就等于送死!那里面的人不会放过你,公子无双已经死了!”
“若我非要呢……”深喉之中的怒吼,已死?不,他没死,还好好活着。
纪忘,我相信,只要有你我一日,镇子,会一直宁静下去。
纪无双眼眶红丝如泉汇聚一点,“凤千浔,你骗了我……凤千浔!你骗了我!……”
“无双”陈礼站于他身侧,只听到那撕心裂肺的一句,却无能为力。
你以前,一定常常受伤吧……纪忘,我不想遗憾,因此,我不会抛下你。
凤千浔,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正义与他之间,她做出了选择。以这辈子被遗忘的代价,她宁可背负纪无双的恨意而去,也不愿抛下他。
“无双,你想要做什么?”
他望着里头“明镜高悬”四字,忽而一笑,“我要去寻找,这世间的正道。凤千浔说过,她还对这世间的正道抱有希望,我我要帮她去找。有朝一日,她定会回来。”
陈礼低垂着眼眸,此时面前已然站着几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府尹自然一眼认得出他来,但此时此刻倘若相认,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谅他也不敢。
“大人。”纪无双跪在地上,“请让我成为一名捕快。”
府尹像是愣了愣,挤了挤眼随即说道,“哪来的穷小子,敢来这儿闹事!来人,给我拖出去!”
“大人!”纪无双依旧埋着头,“请让我在这里赎罪,我会完成我该做的,不会打扰大人。”
府尹眉间一抖,拿着身旁的木棍扔了过去,“你若再不走,就是杖责五十!”
纪无双埋着头,尽管朱真和陈礼拉着他,但他仍旧丝毫不动。
他忽而明白了凤千浔的话,一无所知的未来,无须那些腌的话语来抹黑,而是要用行动,去寻找,寻找那最后一丝光亮也好。起码,这世上,是有正道在的。
纪无双的执念起,在这里在这里,等着她。
她就一定会回来。
正文第四百四十八章若当来世(一)
在衙门的第二年,日日夜夜他都不曾停歇,在他手下破的奇案无数。他维护了凤千浔想要维护的正道,但却始终没有等到她回来。朱真心疼他,陈礼看不明白他。
但要知道世卿门的意愿无法违背,一旦违背便会发生可怕的事。陈礼见他的身子日渐消瘦起来,血色渐无,不由想起长老的话。
于是耐心劝道,“无双兄,还是同我回去,让长老为你医治。这两年来,自从你不再是公子无双之后,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世卿门的诅咒,不可小觑……”
桌案前的身影,那般沉静坚定的眼神,如同当年的凤千浔。因为不甘心,他宁愿活出凤千浔的样子。
陈礼无奈叹道,“你还记得长老说过的,世卿门的人,骨血中就带着祖辈的意愿而活,这是我们生来的使命,不可违背。一旦违背的后果会是如何?”
“生来的使命?”眉目一亮,纪无双抬起头,已然憔悴不少。前几日同他说过此事,他并不在意,果真,今日又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陈礼轻叹一声问道,“西北灵山军,你可有听说过?”
纪无双自然清楚,也听过,当日在玉都西北闹得战火连连,就是灵山军发起的。
目光中满盈着愤恨,像是凤千浔那般的正义凛然,他拍桌而起,“灵山军杀人嗜血,手段极其残忍,为天下人所唾弃。要是有机会,我定当手刃他们,义不容辞!”
陈礼又是一叹,“你是不清楚其中的隐情,说到底,灵山军也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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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门的一脉。”
“他们怎么会?”愤恨的目光中开始有了转机。
“世卿门祖辈中有一人产生邪念,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让其手下皆吞下了失魂药。因而,这失魂药在血液中作用,他们的后人也自然而然成为了灵山军的一员。生生不息,世世轮转,便是因为这。”
“怎会有如此可笑的事?”纪无双嘴边轻笑,“血液中的作用,还能控制一个人的一生?”
“说对了。”陈礼眼眸中暗淡下去,如同沉寂在深海之中的礁石无坚不摧,“血液中的毒素会根据一个人所身处的环境发生改变,当你未完成祖先意愿就去做别的事时,这些毒素在血液中的浓度便会升高。轻则日渐衰老牵连身边的人,重则即日暴毙不知缘由。”
纪无双看着自己的身子,此时此刻他背弃了祖辈的意愿,反倒为正道做事。这就是报应?说来可笑的报应。笔下依旧有神,丝毫不停歇。
陈礼倒是比他着急,依旧劝道,“无双兄你还是先回世卿门,起码在那里有长老在,不会毒发。”
沉寂无光的眼眸中忽而碧波荡漾,一声轻蔑的笑后,纪无双道,“我若怕死,便不会回来。她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只不过是时间长短……不管一天,两天,或是只剩眼下的这一刻,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守护这片镇子的安宁。我有感觉,她其实,一直陪着我。”
陈礼轻笑一声道,“她已经离开了……”
“在夜里,我能感觉到!她在我的床边,要不是她夜夜鼓励着我,我绝不会振作到现在。”
凤千浔或许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那个男人像是疯了一样,为了正道率破奇案,为了正道舍生忘我。
自然,为了一个人疯狂的事,不止他纪无双一人能做到。
纪无双做出的选择,他从未遗憾过。不遗憾曾经的相遇,不遗憾舍身相救,更不遗憾自断经脉。
一切的一切,仿佛在为她的到来做准备。仿佛只要纪无双再努力一些,他的所有便能得到补偿。
但是现实,永远不是努力和期盼就能改变的。
一个已经离开的人,纪无双再也遇不上了。
不知是哪位长者说过这样一句,拥有时只是尽可能沉浸,失去时才是努力抱紧。对于纪无双,或许是如此。对于每个人,或许也是如此。
离开之后,开始对那个人润色,在回忆中添油加醋,企盼脑海中曾有过的幸福画面。但这,都不是现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想象,才会选择逃离现实。
……
东方清浅站在这月光之下,看着那消瘦的影子,忽而明白为何只有他的眼神中露着寒光。
为何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像是疯了,一个疯子站在屋檐之上。她忽而想起当时的玄七,在得知她的死讯之时,众人都说他疯了,忽而很想知道,那个沉着凡事不惊动的冷公子,会疯成什么样?
“君主,我其实也是才发现这个密道的,但怕对无双打击太大,才未说明。”
陈礼神色黯然,看着屋檐之上,攥着木盒仰天而笑的人,心中触动不止。
至房内,纪无双身子已经憔悴,他本不该死。起码陈礼认为,只要他有半点求生欲望,他就能够活下去。
但活下去之后呢?让他在沉浸在那样的苦痛之中日日受煎熬。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骗得了一时,骗上一辈子会不会太累?
“清浅。”手搭在她的肩上,此时此刻的安慰谁也顾不上,只听他低声说道,“出来一下。”
虽不知此时此刻玉乾找她有什么特殊的事,但见陈礼焦灼的心情,东方清浅也想要回避一下。
“怎么了?”
“一个人死了,是为什么?”
清浅眉头一蹙,再问道,“什么?”
他眼眸忽而一沉,落下银白色的光亮,“倘若一个人死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重病……受伤……你究竟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眼眸中的光亮扩散开,“都不是,因为失去了求生,只能等死。”
“你是说,纪无双?”清浅不明白,他此时此刻说这话的意思。
“纪无双也是,桃夭也是,在做最终选择时,是他们选择了死亡。”
“那倘若我死了”东方清浅眼眸一深,“你会选择死亡吗?”
“我不会。”他短叹一声,果真,他是个薄情的人。
“你不觉得事情有蹊跷?”
“你是说今夜发生的一切,好像是让我们发现什么。那个密室,那些人的名字,究竟代表什么?”
玉乾摇头,依旧愁眉不展,但可以肯定的是,今日一事,必定有人在背后操纵,会是谁?那个老伯?世卿门定有什么秘密是他们现在无法解开的。
“但倘若失魂药早已失去功效,这些年来,他们又为何能一直坚守?”
嘴边轻声蹦出两个字,“人心。”
“人心?”
“一个诅咒并不能直接害死一个人,但人心可以。”
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诅咒是真的,那他们定当为了求生而去做这些违心的事情。加上不少特殊死去的人,更加让他们肯定这个诅咒的存在,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
看来,第一任世卿门的掌门早已预料到这些,才不将此事告诉后人。
清浅忽而想道,“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梁太傅也是灵山军的人,却没有杀人如麻的血性……他同纪无双一样,本性不坏,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为正道而活。可是什么支持梁太傅活着?”
“眼下,这些已然不重要,纪无双倘若要活下去,我们必须找到一个人。”
“凤千浔?”东方清浅眉头一簇,“你觉得,她……真的还活着?”
“只有去相信,才有可能去解决。不是吗?”
果真,那个寒心的男人,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够轻松应对。清浅多想看他也手足无措一次,起码,看上去不像现在那样无情。
正文第四百四十九章若当来世(二)
夜幕渐深,院中的露水愈发重了,透着寒气,东方清浅只能缩着身子躲在草丛之中。
难以置信的二人,一个贵为当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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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一个曾是玉都之王,却都要缩在此处,等待时机。
“你真的觉得,她今夜回来此?”
眼眸中暗淡无色,就连平日中冷傲的白光也不曾找到。看来,玉乾也没有把握。他竟然没有把握,还带她蹲草丛?
东方清浅轻叹一声,见墙角一个黑影闪过。身子刚一动,就被他按住。
沉声低语道,“在等等。”
黑影缓缓走至亮处,是个女子,虽带着斗篷,但看那走路的步伐绝非是个男子。会是谁?
女子仿佛在看着四周,清浅的嘴巴被他用手按住,多少有些无奈。毕竟她也不是这般不识趣的人,知道这时候不能发出一丝声响。只能静等着那女子进去,来一个瓮中捉鳖。玉乾他,没必要捂着她的嘴。
女子推门小心进去,陈礼已然回房休息了,那这房间中,就只剩下她和纪无双。她是为了纪无双而来?会是那个叫凤千浔的女子吗?
昏暗之中,纪无双意识模糊,见她的身影缓缓将手伸出。
嘴边一抹温暖的笑意,像是这烛火的暖意一点点上来,“凤大人。”
冰冷的双手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凤千浔想着的是什么,她也不知,只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就会开始心疼。
语气仍旧温柔,“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你都不许去衙门了。”
纪无双嘴边淡淡抹上一笑,“没事,我身上早已没有诅咒缠身,一切不过是场骗局。现在,我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想要做的事?”眉间微微一皱。
纪无双攥着她的手,点头,只是淡然点头,随后仰头望着上头,“以前,我没的选择,但如今,我可以做一个好人。去同你一起实现那个梦想。”
他果真还记得那些话,凤千浔说的每一句话,或许他都还记得。去维护正道,去寻找正邪的平衡,是凤千浔想要去做的。
眼中却多了几分无情,淡然语气道,“纪忘,选择忘了一个人,重新开始。或许,这就是正道……”
“你”嘴边忽而干涩,转而一声笑,问道,“说什么?”那双眼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话,期盼着是自己听差。
眉目间轻盈点过的稍许不舍,凤千浔依旧态度坚决,“纪忘放下吧,我是说,放下过去的一切……你不再是纪忘,我将也不是凤千浔,或许一切才能重头来过。你我二人,今生就如此”鼻息深重,她忍住了所有的痛,说出这句。
今生就如此……
“为何?”嘴边轻笑一声,“今生就如此,凤千浔你可知道,我救过你一次,所以你的命已经是我的……”
“那你也别忘了,我也救了你一次。如今,已经互不相欠。”互不相欠,便是不再相见,相忘江湖的意思。
伴着嘴边那抹苦笑,纪无双在那句话之后却昏了过去。凤千浔不知他会昏迷多久,但只要梦醒,他或许还能做回那个潇洒的神偷,做回那个曾经让她眼眸一亮的纪忘。
可是纪忘啊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忘记彼此了。可是纪忘啊,其实我们谁也放不下,对吗?
……
“姑娘请留步。”
凤千浔背脊一凉,伸手将斗篷压了压,默不作声。
清浅二人也算没白这一晚的等待,终于等到凤千浔出现。
“姑娘此番要是一去,这纪无双可就真没命了。”玉乾轻描淡写一句,凤千浔早已安奈不住。
袍下眼眸一深,“什么意思?”
月光下的乌丝泛着白光,像是蒙上一层薄霜,却显得深重。
“纪无双如今命悬一线,姑娘方才又句句伤他,怕是病情更加恶劣。”
指尖嵌入手心,她只是一笑道,“在他心中,我即已经死了,便不会有更大的伤害。今日的所有,他也会当做一场梦。”
“姑娘此言差矣。”玉乾走至她面前,脚步却依旧轻盈,“死人给人留下的是旧伤不会再添加,但活人给人留下的却是数不尽的新伤。旧伤复原容易,但新伤却只会留下一道道疤痕,让人苦不堪言。”
此话出自玉乾口中还真是不搭,若是东方清浅倒像是会说出此话的人。他这般冷酷无情,还真是不搭。
“不知姑娘顾虑的是什么?”清浅从他身后走出,月光之下的眼眸气定神闲的静。
凤千浔微微颔首,淡淡说道,“你们随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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