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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鸾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该死!但儿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啊!……求求您,就看在我们好歹父子一场的份上,救救儿子这一次吧!……儿臣真的不想死啊!……父皇!”万俟锐顿时扔了剑,趴在神庆帝的膝盖上大哭起来,“父皇……只要你写下传位昭书,只要你将这江山传给我,外面这些人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而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会……”
“锐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即使现在我给你写了传位昭书,又有什么用呢?”神庆帝看着万俟锐,言语温柔,笑意却冰冷无情,“我若是锦儿,即使今天你拿着传位昭书,也是不可能走出这座皇城的。”
“不……他怎么敢……他……”万俟锐看着神庆帝,他知道神庆帝没有骗他。
而如果他是锐王,他会做的更绝,他不会等,他会直接冲进来,杀掉挟持的人,也杀掉被挟持的人。
不管这人是皇帝,还是他的父皇,他只知道杀了他,自己便能做皇帝!
“投降吧!”神庆帝想起了被自己赐死的大儿子,当年他那么铁石心肠,面对亲子的去世,不曾颤抖一分,但现在竟然会可惜这个直接逼宫的二儿子,看来他真是老了。
人一老了,就难有些念旧情。
“不……不……”锐王绝不能承认自己就这么输了,绝不!
“父皇,你是皇上,你去给万俟锦说,让他退兵,让他走!”锐王突然道,“对,父皇,你去叫万俟锦退兵,然后封我为太子……”
“然后让你毒死朕,名正言顺的即位吗?”神庆帝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失望透顶。
“父皇!”锐王听见这话也知道神庆帝是不干的,便又重新拾起了宝剑,道,“你要是非要看着儿子去死,那儿子就只有对不住了。”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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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宇顺惊叫起来,万俟锐竟然一剑刺向了神庆帝。
万俟锐这一剑其实并不打算要神庆帝的命,他只是要吓吓他,让他乖乖的写下传位昭书,然后“护送”自己安全的离开京城就好。
当然在护送的途中,可能父皇会因为年纪太大,承受不了刺激,早日升仙,而自己则拿着传位昭书,完全可以以皇族正统的身份,对在京城的好弟弟宣战,率领大军打回来。
至于所谓的父子亲情?呵呵,天家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万俟锐想的很好,但是当剑要刺下去的那刻儿,一道银光却从神庆帝的腰间射出,直直的插入了万俟锐的心腹。
万俟锐低头一看,竟然是把软剑,而剑柄正握在神庆帝的手里。
“父……父皇……”万俟锐不敢置信的看着刺入心腹的剑。
“睡吧,睡着了就没有痛苦了。”神庆帝缓缓的抽出软剑,温柔的道,“下辈子记得别再来这儿了,因为这个位置,其实远没你想的那么舒服。”
“陛下!”宇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看神庆帝,而其他人原本还打算拼死一搏,但是现在一见他们拥护的人已经死了,便也没了什么争斗之心,都放下了武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神庆帝被宇顺扶着走出紫宸殿,看着围绕着的密密麻麻的士兵时,心下终究还是一叹。
荣华富贵终归是过眼云烟,可是为了这“云烟”不知葬送了多少人。
神庆帝本就在病重,经此一事,神更是大不如前。
“木渊,你觉得朕还能活多久?”这天天气极好,神庆帝将木渊招到跟前,笑嘻嘻的问道,好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渊低垂着头不敢看神庆帝,他拿不准神庆帝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句话稍不对,便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你也学会哄我了,”神庆帝大笑道,“这人啊,哪儿有什么万岁不万岁的呀!”
木渊跪着也不说话。
“算了,你是越来越没趣了,这事过后,就不要再回京了,朕是多看你一眼,都不舒服。”说完,神庆帝便走了,只留下长跪于地的木渊心怀感激。
木渊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是真的自由了,他一步一步走出这个皇宫,像他当年一步一步走进来一样,不同的是,当年雄心万丈,如今却已归于平淡。
将军也好,暗阁主也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荣华富贵也好,其实经历过了,也就那样,惊心动魄终将成为过去,平平淡淡才是他的下半生。
木渊慢慢走出了皇城,而一个人却在城墙上遥遥的送他远去,像是送记忆里曾经的那人一样。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对着木渊的背影虚虚一抓,又徒然放下,只有金黄的衣袍,被风的吹的猎猎作响,而他的主人看着远方也不知是想起什么,出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结局,不过好歹还是要来了。
☆、结局
神庆帝从那次叛乱以后,身体每况愈下,即使是死要钱也没得法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显,显……别走……别走……”
垂暮的神庆帝,伸出手,却只抓得满手的空气。
看着空空如已的手,躺在床上的他失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沙哑,直笑的双眼紧闭,眼角含泪。
他就想,那个人怎么可能来看他呢!
“父皇!”万俟锦跪在龙床前,发现这个掌控帝国长达三十多年的帝王,竟……
“锦儿你过来。”神庆帝吸了口气,唤过跟前的儿子,对跪在不远处的孙儿道:“敏儿也过来吧。”
神庆帝看着金黄的龙帐,看着围跪在周围的大臣,他不禁想起几十年前,他也曾跪在这张龙床前,惊慌失措。
转眼,几十年都过去了啊。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虽然保养的好,但上面也有皱纹,不复当年的白净了。
是呢,不复当年的白净了。
当第一次沾满鲜血的时候,他就知道。
神庆帝万俟善虽然名叫“善”,但他的一生充满的只有血腥与肮脏。
也许曾经他是有过“善良、仁慈”的,只是那些微弱的善意也在那人的离去后,消失殆尽了,从此他的心里只剩下天下。
也只有这天下了。
“朕年幼即位,面临的只有内忧外患,”万俟善握着万俟锦的手,回忆道,“权臣当道,强国在侧,朕无日可以安眠……朕之一生,虽无建树,但也不算辱没祖宗……”
“父皇。”万俟锦看着交代遗言的神庆帝,最终还是哭出声来。
十一岁即位,十七岁除奸贼,二十五岁扫除了困扰大珉已久的边患,为祖宗基业而无一日沉迷享乐,夙兴夜寐的神庆帝,也许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好皇帝。
万俟锦抬头看着万俟善,在他的记忆中,父皇永远端坐在高台上,无论是他表现的好,还是表现的差,他永远像是壁画上的仙人,星眸淡淡的,看着年幼的万俟锦,吝啬他的称赞,也不肯多言几句骂语。
大皇兄说父皇的心不在这皇宫里,当时他还诧异的问过为什么,却只换来大皇兄无奈的摇头不语。
大皇兄是他们几个皇子中最像父皇的,一样的形貌丽,也一样的神情淡然。即使是喝下□□,他也是那么从容淡定,不像是赴死,反而像是喝下“清茶”就要去宫里参加宴会。
万俟锦记得听到大皇兄已死的回报时,端坐于高台上的男人,只是顿了下笔,轻轻的说了句“知道了,退下吧”,便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了。
当时万俟锦差点跳起来质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那不是别人,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狂暴的心情却在见到男人头上花白的发丝时,突然想起了宫里禁传了二十多年的故事。
也在那刻彻底的明白了,这个面容美丽,形似天神的男子,他的心里从来没装下过任何人,他的心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献祭给了这大珉的江山。
就在他以为他的父皇会这样,永远千秋万载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叱咤风云一生的男人,这个有着大珉第一美男之称的神庆帝一夕之间,便老了。
曾经被引以为天人的面容,被岁月画上了痕迹;曾经的青丝,早已染成了银白。躺在龙榻上的他,再不复当初的淡然,病痛让他的脸上多了愁苦,可就是这样,他的身上也有着萧瑟的风骨。
即使是权倾天下,富有四海的帝王,也终难逃英雄末日,美人迟暮。
百年之后,天下仍是天下,而官家,却未必再姓万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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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强求呢?
“原来不管是多么像仙的人,也终究不是仙啊。”万俟锦低着头叹息。
万俟锦的低头,让神庆帝心里还是有一阵感伤。
“锦儿,你既然不想当皇帝,那新帝即位后,你就安安心心辅佐他吧。”万俟善看着这个自幼聪慧的儿子,无奈道。
万俟锦叩首道,“儿臣遵旨。”
“敏儿,他人见这皇宫是金碧辉煌的,看这龙椅是权利无上的……但只有真正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才明白:什么是高处不胜寒。你父亲没福气得到的皇位,你得到了,是幸,也是不幸,但是既然接过了这担子,那皇爷爷就只望你能勤勤恳恳为民,不要让你的父亲失望,也不要让这天下的百姓失望。”万俟善看着这个出过家的孙儿道,“皇家没有私事,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故为君者,一言一行都要慎重。望你有不懂时多听,多想,切莫一意孤行,须谨记天子言行,都关系着百姓的生死存亡啊!”
神庆帝缓了一口气,再三叮嘱自己的后继者道:“欲带皇冠必承其重,你的位置和你的责任一样沉重!切记!切记!”
“孙儿必定谨记!”万俟华敏也是曾经的慧源再叩首,是叩这大珉的皇上,也是叩自己的爷爷。
听到万俟华敏的回答,万俟善仿若松了一口气。
“朕,一生没什么本事,唯有会识人,会用人,”却也恰恰……最怕人。
万俟善的眼前仿若走马灯一样,飘过许多场景:小时爬过的大树,漫步走过的宫路,和玉华宫里,冬天盛开的腊梅。
那梅好红啊,红的就像是一簇簇跳跃的火焰,开在……母妃黑色的长发里,那么美,也那么恐怖。
冬天明明那么白,那么干净,但万俟善始终记得,母妃就死在那样冰冷的、干净的季节。她静静的躺在纯净的白雪上,她的身上开满了腊梅,又红又艳……
也从那以后,他开始怕红色,怕再看见那么鲜艳的颜色,但是和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显就穿着一件大红的衣服。
那天是显的婚礼,但他的新娘跑了,也正是他的新娘跑了,才让万俟善遇见了那个爱他一生,却最终被他……被他杀掉的显。
万俟锦看见万俟善的嘴巴在不停的动,便赶紧伸头过去,却只听见神庆帝不停的呢喃:“朕……后悔了……后悔了……显……显……”
“显”是谁,万俟锦当然知道。那是大珉曾经的战神,是以前父皇身边最信任的人,是宫里禁传故事的主人公,却也是让父皇亲手杀死的人。
战神木显!
万俟善眼睛迷离,在昏黄的灯光里,他好像看见了曾经的那个男人,红衣怒马,翩翩而来。
“你看见过我的新娘吗?”男人低头问着,汗滴从他的额上落下,滴在骏马墨色的毛发上。
“我见过。”年少时的万俟善笑嘻嘻的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见过请一定告诉我,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男人下了马再次说道。
“好啊。”万俟善扇子一,将身旁的酒坛子递了过去,“喝光,我就告诉你。”
“好,只希望,公子能言而有信。”说完,男人就抱起酒坛子喝了一口,然后被呛的直咳嗽,“希望……咳咳……公子能守信……咳咳……”
男人终于喝完了,但也醉倒了。
新娘逃婚,将军醉倒酒馆的消息在京城大街小巷传的风风火火。
而当事人却在万俟善的床上醒来,怕是没人会想到,大珉的战神木显竟然会是个一杯倒吧!
他还记得看见自家一身伤痕,被子上落红点点时,那人呆傻了的表情,却也记得那人当时执着坚定的眼神,和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会负责的!
即使那时,那个呆瓜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谁,却已经将自己当做他的妻子来对待……
那是万俟善第一次感受到不掺任何欲望的好,不用担心这人是否心怀不轨,不用担心这人何时会给自己一刀,这让他想就这样挨着这个男人一辈子也好。
可是,开弓哪有回头箭啊!这件事的本身就是阴谋的开始。
万俟善低头哭着,他的眼泪让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低头,他的谎言让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征战。
这个男人也不枉他的付出,真的一步一步帮他掌握了这个帝国机器,也真的让他当了大珉的主人。
当真正的坐在龙椅上,听着文武群臣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岁的时候,万俟善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膨胀的野心,也让母妃的临终遗言犹如半夜钟鸣,在他的脑海里更加清晰。
万俟善记得自己紧紧拉着母妃的手,可母妃的手却是越来越凉。母妃的嘴角开始流血,他害怕的想要去擦,母妃却只是紧紧的拉着他道:“善儿,你答应……答应母妃好不好?”
“母妃你别死,你别死,善儿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年仅十岁的万俟善哭着。
“若你为帝,母妃只望你勤政爱民。千万不要步你父皇的后尘,千万……”
“儿臣知道了,知道了……母妃你起来啊……起来啊……”年幼的万俟善哭着,却再也唤不回自己的母亲。
父皇宠信司马中,宠出了当朝第一权臣,也宠信出了后宫子嗣凋零。
十岁失母的万俟善,在权臣的眼皮底下隐忍了六年,昏聩了六年,也没用了六年。
他是贪玩的皇帝,他是胡闹的天子,也是司马中手中的傀儡。
现在,他当家作主了,他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也终于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坐在帝位上的他,相信自己会是一个明君,他前进的道路,不需要任何人。
看着跪在堂下的男人,他始终记得母妃临终的遗言,也记得先帝宠出的司马中。
于是,他让男人去替他打退强敌,男人去了。
边关传来的捷报,让他高兴自豪之外还有担忧。
当他迎男人在城门口的时候,当百姓高呼战神英勇却不记得自己这个皇帝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心里有个冰冷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是时候了。
他也曾彷徨,但这些的开始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他听见自己说:这只是,将阴谋结束罢了。
他看着喝下毒酒的木显,嘴角一点一点落下殷红,就像是母妃身上的梅花,那么鲜,那么艳……
他就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个男人最后回头望了自己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去,只留下一串,红的刺眼的血印……
他以为男人会骂他,但男人最终没有对他说任何一句话,那眼神里是失望,也只有失望。
万俟善想起以前男人曾说过的:你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别后悔。
他还记得自己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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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答:“朕永不后悔!”
朕永不后悔……
男人是死在自己家里的。
万俟善看着男人的遗容,他安然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但谁都知道,大珉的战神去世了,这一天,城里的百姓哭声震天。
乘龙撵望殡仪车队远去时,万俟善没哭,他只是不停的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怪只怪……自己还不够冷血。
他如愿了,这世上再没有能令他掣肘的人,这江山只是他一个人的江山,答应好的共醉山河,成了梦里最奢侈的画面,他每天都笑着,笑看这江山……
至于心口的空洞,只是午夜脆弱的伤疤罢了。他只要江山,而他也只有这无边无际的大的空洞的江山……
每次梦醒时,泪湿的枕畔,却只记得那抹红了,像是梅花,又没有了香气……
“显……显……”万俟善恍惚间,似乎看见有个人影在门口站立,如刀如戟,如当年的笑意。
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
然后,泡沫碎了。
有皱纹却仍白净的脸上,滑过一行晶莹的水珠,掌控帝国的最高执行者,最终还是在一声哀叹中闭上了眼。
“陛下,陛下!”太监宇顺见神庆帝的眼皮越来越低,不由轻声的呼唤着,却最终还是哭着喊道:“陛下,驾崩了!”
珉神庆帝在一片哭声中驾崩,享年五十六岁。
史记帝终生未曾立后,遗诏陪葬在他身边的只有一套陈旧的盔甲,一柄断刃和一坛早已喝光的酒坛子。
神庆帝驾崩,举国哀悼,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孙万俟华敏登基,改元“佛照”,大赦天下!
而至于木渊,京城的繁华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当千里奔波,看见那人站在小桥上,眯着眼冲他微笑的时候,木渊觉得那笑里才是他的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总算写完了,??(°°)ノ?想想还是蛮有些小激动的。(还有点番外后面有空了会更上来……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想坦白一下,这本书其实一开始只是当做三千字的番外来写的,不知怎么的,最后它就成了撒欢的哈士奇……一路狂奔了。)
最后谢谢所有追文的小天使们,谢谢!
☆、番外:清远病了
木渊走的时候,木清远躺在床上,发呆了很久,要不是鸡蛋扑哧扑哧的来骚扰他,他是不想起来的。
但是很多时候,生活并不会因为缺少了谁就停止前行。
“好了,好了,我马上起来!”木清远被鸡蛋弄得没法,只能一边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一边阻止鸡蛋搞破坏,“你个败家玩意儿,这是咱家仅剩的完整的桌角了,要咬去堂屋去!”
“嗷呜……”鸡蛋知道木渊走了,简直恨不得飞起来,平时在家里就疯,这下还走了个管它的,莫要说眼泪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日子在鸡蛋的上蹿下跳里,慢慢地过去。
木渊刚离开那阵,村里人都是很好奇的,各种猜测,众说纷纭,问木清远,只说是他战友家里有事,帮忙去了,多了也不说,众人这么打探了好几次,什么也问不出来,便放弃了。
日子嘛,总是要继续过的,少了一个八卦完全影响不到大家的热情。
木清远觉得这期间似乎什么也没改变,倒是村人的谈资变的丰富起来,什么木癞子年初的时候,生了场大病,终于没有熬过去,病死在床上了啊;什么木二虎为了生计,抛下年幼的弟弟外出闯荡去了,下落不明啊;什么十七婶看木三豹可怜,将人正式养,过继到自己名下……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舅舅又怎么怎么了……
木清远听到木癞子去世时,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意外,毕竟木癞子虽然躺在床上,但是以前身体还是不错的,这次倒是说走就走了。
至于木三豹被十七婶养,过继到她名下的事,木清远倒是不太意外。毕竟十七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是木清远知道,那只是她的伪装罢了,也许木癞子和木二虎的事情里面有她一手,也是说不准的。
木清远以前听人说过,十七婶早年的时候,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合群,村里很多婶子都说十七婶刚嫁进村的时候,人还是很活泼开朗的,但是也是命不好,摊上了个不上进的丈夫不说,还在怀孕的时候被她醉酒的丈夫一推,不仅给弄小产了,还伤了身子。
那时孩子也六个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了,但哪晓得……
这事过后,十七婶的性子就变了,沉默寡言,也不爱在村子串门,全心全意的在家里服侍她丈夫。但就是这样,她那个丈夫还闹着要休妻。
闹了好几次,但最后都没个结果,倒是他自己喝醉了摔到河里,受惊吓后,没几个月便去了,留了十七婶一个女人,撑着门户。
这一留,十七婶就留了十多年。
虽然十七婶不爱说话,不爱串门,也不大合群,但是村子里的人都晓得她是个老实人,也理解她的行为,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但木清远知道十七婶只是表面上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私下里手段多着呢。
木清远傻了的那几年,有一次饿昏了,晕倒在后山,醒来时听见有人挖土的声音,仔细看才发现,大晚上的有个人在挖坟,挖坟的不是十七婶又是谁,而她挖的坟,不是别人的正是他丈夫!
当时木清远什么也不懂,但是幸好他没有傻乎乎的跑上去问,反而因为饥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发现十七叔的坟好端端的,昨晚看见的事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当时的木清远会认为是做了梦,但是清醒后的木清远知道,那可不是一场梦啊。
所以木清远才会提议让十七婶去照顾木癞子,想着对木癞子也是折磨,但是没想到木癞子竟然直接就没了,而木二虎也远走他乡,留下了年幼的弟弟,倒是被十七婶过继过去,当亲儿子养。
要是现在木清远还不明白十七婶打的什么主意,那就太蠢了,他本来只是想让木癞子受点磋磨罢了,没想到木癞子那么弱不禁风。
而十七婶对于木三豹,虽然木清远只是个外人,但是也知道十七婶是把人当亲儿子养了,想来也是想留个后,至于孩子亲妈?哪怕她不说,村里人也不可能将孩子交给那么个坐过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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