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有点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鸾
木平安从入夜就躲在柴房里,看着外面混乱的一切,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一阵后怕,本来他是要去厨房找吃的的,但因为想起木渊的提醒,忍着一直没出去,没想到竟然因此捡了一条命。
随着狼群莫名其妙的离开,村里到处响起欢呼声:“终于得救了!”
劫后余生的人都喜极而泣,但面对越来越多的狼,木渊骑在狼王背上却是杀红了眼!
夜色在继续,血色也在继续。
“爹!爹!这些狼跑了!”灯火辉煌的院子里,木平宗高兴地大叫,其他人也是一脸激动。
“不!不好!它们这是去阿渊家的方向!”木安源瞧着这些狼群奔去的方向,心里一紧,“不行,我们必须得去看看!”
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七叔公,看着跑开的狼群,相较于大家的高兴,他却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这些畜生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怎么会甘心离开呢?
不亲眼见着这些畜生的离去,七叔公始终放不下心。
等到村里集合青壮年,举着火把,拿着锄头将村庄照的通红的前往狼群跑去的地方时,没人想到竟然会看见这么一个场景。
到处是血,到处是残*肢!而一个浑身滴着血的男人,正一口咬在一头灰狼的脖子上。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砸在地上,众人的耳边都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男人手中的匕首插在灰狼眼中,狠狠的搅动。
在狼的哀嚎里,一双眼通红,嘴角残留着血肉的男人抬起了头一片血红!
七叔公直面着这个形如野兽的男人,心里震惊不已。
浑身浴血的男人,看到举着火把的人群,大拇指缓缓抹了一下嘴角。
将指上的血滴舐净,男人站在那儿,像嗜血的野兽,更像屠戮的杀神。
随着他的动作,众人只觉后背发凉,冰凉的汗水也不知不觉布满了面颊,浸湿了背部的衣服。
男人将匕首从狼尸中拔出,随意的将手中的灰狼,摔向了墙角砸在那一堆狼尸上。
狼尸堆积如山,横七竖八,但同一的是它们都双目狰狞,死不瞑目!
血水从它们的毛发下溢出,在微弱的月色下,闪烁着最后的余光。
狼王喘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浑身是血的男人却几步上前,在一双双惊恐地眸子里,将一把雪亮的利刃全部插进了狼王的眼睛,然后……再雪亮的抽出来……在狼王最后的哀嚎里,缓慢而又固执的抽动手中的匕首。
一刀,两刀,三刀……
匕首越来越亮,仿若经过上好的泉水洗涤,在月光下如新出炉的一般。只是狼王的哀嚎越来越弱,流下的血水也越来越多。
寂静的夜,人们在跳跃的火光中,竟只能听见匕首与肉*体之间“噗呲,噗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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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响亮的让擎着火把的人们,犹如笼罩在寒冬腊月。
血溅了男人一身。
当他转过身来时,七叔公觉得他的眼睛竟然冷漠的可怕,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冷酷而残忍。
七叔公从没这么怕过,即使这人曾经也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他知道这是不同的,他从没如此仔细的分辨清,恐吓和真的要杀人之间的区别。
他的背上已布满了冷汗,拐杖在手中也跳动的让他差点抓不稳。
他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们……没有为什么,就像看见了生人的老虎,会毫不犹豫一口咬死敢于触犯它领地的任何人一样……
没有理智,只有本能。
“咯吱”一声,男人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一身雪白的木清远站在门里,白嫩的脸上,懵懂无辜,纯净而美好,仿若一朵盛开的雪莲,高雅洁白,不染纤尘,却意外的绽放在世间最残酷的烈狱火海!
这一抹白,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在红与紫中,白的耀眼。
“木傻子!”七叔公惊得脱口而出,“回去!”
男人转过了身,看着站在门里的人,却坚定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向着人群的方向。
眼里是着守护的执着,还有决绝的疯狂!
“哥哥!”木清远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大声喊道,“哥哥……”
大声的呼喊,在寂静的夜里回荡,顺着风,在院子上方徘徊……也让男人有一丝诧异。
木清远眼里含着泪,他不懂,这明明就是哥哥啊……为什么……
“哥哥……哥哥!”
男人拿刀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血色的眸子里飞速的闪过一抹挣扎。
不知何时一滴泪珠从木清远的眼眶里飞出,他看着即将转身的男人,如一只纷飞的白蝶,飞扑过去,终是抱住了那团燃烧的烈火。
明知热烈的背后是万丈深渊,木清远也毅然决然任那团耀眼的火,燃烧哪怕是将自己烧的支离破碎,他也绝不放手!
从背后抱住浑身滚烫的男人,傻傻的木清远不懂他的哥哥为什么不理他了,他只感觉不抱紧哥哥,哥哥就会和阿娘他们一样永远的离开他。
清远不要让阿娘他们离开啊,清远更不要让哥哥离开!
泪水迷糊了他的眼,木清远紧紧的抱着木渊,哭声压抑而绝望:“哥哥,清远会乖的,清远会听话的……哥哥,你醒醒啊!……醒醒啊!……清远,怕!”
冰凉的泪水,和着绝望的哭喊,顺着男人背部的纹理往下流淌,一滴接一滴的砸在红色的大地上。
男人顿住了。
他的眼里是一望无际的血色。
他就像是一头斗牛,当红色的布一展开,他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杀戮。只有当敌人的血肉浇灌于身,他的灵魂才会感到兴奋,与颤抖。
父亲说,他是天生为战而战,为战而生的,没有思维,也不应该有感情,只有无欲,只有杀戮,他才是他。
每一次上战场,他都感觉的到整个身心的兴奋,如果没有那一抹清影,始终在午夜梦回时闯进那片尸山血海,也许他的结局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血色不止,杀戮不止。杀戮不会消失,只会随着力竭潜伏于四肢百骸。
父亲说的没错,他为战而生,为杀而生。但父亲没想到的是他愿意为了一个身影,囚禁自己嗜血的本能。
为战而生,为杀而生,再多的欲望都抵不过你午夜梦回时的嫣然一笑……
男人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背上散开了,凉凉的,像一股清泉,渐渐浇灭了心头止不住的“烈焰”。嗜血的杀戮,在这清水的洗涤下,渐渐退却。
血红的眸子也渐渐褪色。
向从前一样,男人在血海中醒来,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木清远仍然哭着喊哥哥。
却不知何时,男人已经转过身轻轻地捧起了他的脸,手忙脚乱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珠。
“不哭,清远不哭……清远哭的哥哥难受……”男人紧张的看着慢慢睁开眼的清远。
“哥哥!”真好,哥哥又回来。
木清远笑的眯起了眼,却没人知道,当他看着杀的红眼的木渊时,他是怎样从温暖一步一步堕入冰冷的那种寒冷,刻骨铭心。
所以哥哥,别再吓唬清远了。清远怕,清远真的怕!
“不怕,不怕,清远,哥哥已经杀死那些畜生了,不怕!”起了匕首,笑着安慰木傻子的木渊,再也不复刚刚的血狱修罗,仿若那个残忍的男人只是众人的一场梦。
温度回暖,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而七叔公看着站在狼尸中的木清远,却陷入了沉思。
☆、公子无双
木清远以前不说,没病前那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读书人,那是有希望改换门楣的未来的族长,但当他一病糊涂了后,七叔公见着他的时间多了,一开始还想着他能好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仍是那样,便也放弃了。
木傻子也成了村里唯一的傻子。
七叔公上次看见他时,他就蹲在墙角,蓬头垢面,捡着小孩扔的烂红苕吃。那红苕也不知放了多久,到处都是黑的,他却吃的津津有味,和一个真正的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曾经的天才,也彻底成了七叔公记忆里的尘埃。
但今天第一眼看到木清远时,七叔公是震惊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七叔公还以为木清远已经好了呢!
那一袭白衣,镇定自如的人,谁能从他白皙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傻态呢?
可是当看着那一朵“梨花”扑向那片血海时,七叔公只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不是梦也是上天的捉弄。
飞上云巅,再从云颠处坠落,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吧。
没有今天这一出,七叔公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明白,当初那个少年,如玉的脸上,为何总有着淡淡的忧愁……
七叔公看着木清远,那个仍哭泣的人,白色的衣衫早就在木渊身上蹭成了血色。虽然仍是一脸的懵懂,但他和木渊站在一起,却让人由衷的觉得,世间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人了。
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不一定就是永恒不变的对立。
七叔公看看木渊他们,又看看墙角的狼尸,忽然想起了猎人与猎狗,猎狗一开始又何尝不是凶猛而残忍呢?
木渊绝对是头老虎,但有着主人的老虎非但不是一个祸害,反而还是一大助力!至少有着这么一头“老虎”的三木村,是再不惧怕狼群的。
七叔公眯起眼,看了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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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又看看木渊,想:也许这也算是上天给三木村的一个机会吧?
而一旁,木渊抱着泪珠越来越多的木清远,一边心疼的给人抹泪,一边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幸好啊,你在!
初升的晨曦,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光,踩着满地的鲜血,时光却如最初般静好。
对于木渊,村民的心思有些复杂,既害怕又骄傲。害怕他真像传的那样,来不来就舞刀弄枪的。但村里有这么尊“大佛”,诡异的是大家晚上睡得都要香些了。碰到邻村的,那都是抬头挺胸的。
那可不,俺们村上可是有着杀狼跟砍菜没什么区别的木渊呢!其他村子谁能比的上?
因着这点诡异的想法,对于向来不耻的结契一事,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要知道以前木承海和他那兄弟徐山木结契时,村里可是“热闹”了好一阵的。
不过说实话,谁家要是能娶得上媳妇还去结契兄弟呢?
说起这木承海,也是个可怜的。从小父母无靠,跟着爷爷长大,眼瞅要娶媳妇了,爷爷却去世了。
丢下了刚满十八的木承海不说,丧葬还用光了家里本来就不多的银钱。
木承海也是个硬气的,一声不吭就出去找活路。他在外干了啥,村里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了一个清瘦的男子他在外结的契兄弟徐山木。
这下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三木村娶不到媳妇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再穷,再娶不上媳妇,都没人愿意去结契兄弟。
打光棍至少还有机会娶媳妇,但结了契兄弟,可就真是断子绝孙的事了!
木承海这一出,可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村里说的闲话多的简直能淹死人,加上木承海又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连个帮腔都没有,日子就更是不好过了。
木承海也硬气,怕自己兄弟受气,直接将屋子迁到了村子边上。
在村里说话没地位,他后来干脆除了必要的事情,一般事都不参与了,就和自己的契兄弟一起,以打猎为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木承海再牛气又怎样?在争地,吵架时最讲究“人多势众”的村里,你和那些断子绝孙的“绝户老”又有什么区别呢?
要不是木承海本身生的够高壮,可能这境遇还不知道要差到哪儿去呢?
所以木安源在说木渊和木清远结契一事时,才会那样说,他希望村人觉得木渊娶的不仅是木清远,也是村人可能存在的一个麻烦。
木安源也是怕木渊会步木承海的后尘,所以才想大家能看在承木渊的人情上,嘴上积德。
一开始村人对于木渊的事也许是有些风言风语,但是经过这一次后,村里安静了,即使再爱嚼舌根的村妇,也没人再说那些有的没的的闲话。
村人穷是穷,但都知道感恩,没有这么个“煞星”,三木村还能不能存在,自己和一家老小还能不能活着都还难说呀!比起救命之恩,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最是讲究这些的七叔公似乎也是怕了,再也没叫嚣着要赶木渊走,仿佛那一夜,让这个老人变了很多。虽然对着木渊还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话也阴阳怪气,但面子功夫毕竟做过去了。
木渊也真正在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子安定了下来,和木清远一起。
木安源高兴于村人的转变,却更心疼木渊这些年所经历的苦。要多大的苦难,才能活生生将一个人变为野兽?又要多少的战争,才能锻造这样的“英雄”。
以前说书的爱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也许还有豪气,也许还有英勇,也许还有年少人对功名利禄的追求……却又有谁能真的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凯歌今日几人还”的残酷?
木安源只觉的在木渊的身上,他与其说看见的是血,还不如说看见的是成百上千“犹是春闺梦里人”的“无定河边骨”。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众人还在感慨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木渊杀狼一事,那是已经迅速传遍了十里八乡了,甚至连临县的人都有所耳闻三木村出了个杀狼不眨眼的猛士。
第二天的太阳似乎起的格外早,众人家里家外拾妥当,才猛然惊觉,自家只是损失了几只鸡鸭,要不是那些狼还在木渊他家的院子里躺着,这真的只是一场集体的短暂的噩梦。
大家都该干嘛干嘛,除了极少数人家,大都心平气和的,爱摆龙门阵的老人们,照旧围在村口上的木齐广家,穿着袄子,围着炉子,唠嗑。
“你们是没看见,木大狗那一把匕首使唤的,简直如那什么使臂,就像是使唤自己的手一样,熟练!”木齐广有六十好几了,说到激动处,仍是改不了挽袖子踩凳子的习惯,手舞足蹈道,“那是一刀一个,一个一刀,刷刷两下,就倒了一大片……”
“木齐广你看得真仔细啊!我怎么记得我们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忙活完了,只剩一片尸体了呢!”有个老大爷看不惯木齐广吹牛,吹胡子瞪眼道,“你成天不吹牛……”
“瞧你这话说的,老九头你就知道我没看见了!”木齐广这个老大爷也不是个眼里能揉沙子的,虽然辈分没人高,但是在吹牛这会事上,那是如何也不能认输的!
“你就吹吧!”九叔公看着这个老头子,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就气的牙痒痒。
“老九,听听又不碍事,”五叔公乐呵呵的道,“齐广别理这个倔老头子,你接着说。”
“人家木渊手上是真有功夫的,要不那么多……哎,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木齐广忽然闭了嘴,说道。
“什么声音?”九叔公一瞪眼,“哪有什么声音,不是你在说吗。”
哒哒哒……哒哒哒……
真有什么过来了呀。
“老八你听听,这是个什么声音?我耳朵不大好使了。”五叔公拢着手,侧着耳,道。
八叔公摸着串脸胡,站起来望着远处,狐疑的回答:“瞧这架势,是驴子吧?”
“叔公,不是驴子。看,是马车!”一个眼尖的后辈叫了起来,让这几个老人家都是一惊:不是吧,这哪家的亲戚这么阔绰?
“哒哒哒。”一辆天蓝色的马车由远而近,还未到便听驾车的年轻伙计大声道,“各位老伯这里是三木村么?”
“这里是三木村,你们这是干什么的?”九叔公挤到前面道。
“我是锦德楼的掌柜,姓王,路过这儿听说你们村有人打到了狼,所以来看看。”马车上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洁净少须的富态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件藏青的长袍,“各位老丈,不知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哎哟,这消息传的可真快!”木齐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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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道,“可不是么?真的打到了狼,好几十头呢?”
“这么多?”王开祥有些迟疑,“这是村上一起打的么?这得围剿了一个狼群吧?”
“我们这些人又不是吃多了撑的,谁没事去找那些畜生的麻烦!”九叔公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说道,“那些畜生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看着是个狼群呢?本来是想来打秋风的,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起栽在这儿了,你若是想要见识见识就快去吧,大概这会儿血水还没干净呢。”
“一个狼群的偷袭?”王开祥有些不信,一匹狼都能搅得昏天黑地的,一群狼……这个村子一点也不像劫后余生,反而处处透出种焕然一新的生机勃勃,每个人脸上也都是喜笑颜开的,“老丈你这是在同我侃大山呢?”
“你这小子,谁还蒙你不成?”九叔公气的吹胡子瞪眼,脾气本来就火爆的他,差点破口大骂,幸好被五叔公给拉住了。
“小子你还别不信。”五叔公倒是不生气,道,“要不是昨天晚上村子没什么损失,我们今天也不会在这儿,你也就不可能碰的上我们几个老头子了。”
“算了,多说无益,你还是去看看,眼见为实吧。”八叔公见人还是将信将疑,于是道。
听得八叔公这么说,王开祥一想也对,听再多,说再多,不如眼见为实,便招呼伙计驾着车,朝老人指的方向去了。
也许众人都只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来看,但是对于开饭馆的人而言,狼不止代表“英雄”,还代表着食材。
现在这些达官贵人,爱的不就是这些想吃,却不可多得的野味么?加上马上就到那位大人的生日了,这些东西可不是锦上添花么?
说起那位大人的生日,王开祥不得不说,这狼来的巧了。
自从前几天县令说了当朝的司徒老将军可能会在二十多天后回老家过生日后,这县里的酒楼饭馆哪家不动心思,但真要争起来,没有好的食材,好的名头,怎么可能干的过其他家。毕竟能在县里开上酒楼的,那就算是再小,也都是有两手人家学不走的独门招牌菜的,王开祥估计到时候大家都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自己要是拿下了这些狼肉,不说多好,但光是“全狼宴”的名头,就足以“技压群雄”了。
这个时候一道好菜,简直是雪中送碳。一道名菜,说不准就决定了这次的宴会主办酒楼到底花落谁家。
到时只要在司徒老将军的寿宴上,弄得好了,那这万县的酒楼还不唯‘锦德楼’马首是瞻吗?还怕那些财主大官不捧着银子,来一尝这万县最好的酒楼的美酒佳肴?
王开祥这主意打的好,运气更好,这刚一出来租,就碰上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抓住了,那宴会主办权不就是囊中之物了么?
虽说已经杀掉的狼肉容易坏,但是好在现在是冬天,加上冻在冰库和食材的前期加工处理,等到寿宴开始,完全是可以的。
王开祥这么想,所以才会冲着这么个消息跑一趟,而听到消息的蔡怀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到底比就在附近办事顺便跑一趟的王开祥慢了一步。
☆、买狼
王开祥到达木渊家时,木渊正在院子里挥汗如雨的打扫地上的血迹。
堆在墙角的狼尸,除了狼王的尸体,木渊准备亲自蜕皮,拿去给清远做件斗篷外,其它的狼尸仍是横七竖八的摆着。
这里的哪一匹狼拿出去不是几十两的,却被木渊随意的放着,看得躲在角落的王倩倩一阵心口疼:这些都是钱啊,都是钱!
但是借她百八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上去虎口夺食啊!昨天晚上,她家还算运气好,只是虚惊了一场,但也不妨碍她被那些畜生吓得半死。
王倩倩看着狼王的嘴,眼前就止不住发黑,那么大的一张血盆大口,这要是被咬上……她还没活够呢,所以即使看着满地的“钱”,她也只能咬着牙,看看。
“掌柜的,掌柜的……”驾车的伙计是个清秀的年轻人,穿着件青布衣服,一到木渊家门口,马车还没停下,整个人就嚷了起来,“掌柜的……狼……狼……”
“狼什么狼?”王开祥一掀帘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两匹叫唤个什么劲儿!”
“舅……不是一两匹啊!”王青这一声舅叫的极委屈。
“放你娘的狗……我的娘!”王开祥看着墙角如山的狼尸,整个人也吓了一跳。
这说是有好几十头,一点也不夸张啊!
但自诩好歹是经历过大世面的,王开祥不一会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知道这次是真碰上了英雄。
“这位壮士,打搅了。”王开祥理好衣襟,作揖道,“在下锦德楼掌柜王开祥,听得昨夜壮士打狼壮举,特来拜会。”
“原来是王掌柜大驾光临,”木渊回礼道,“来者皆是客,请进屋坐。”
“那就叨扰了。”王开祥看着满地的血迹,再看看这座有些年头的房子,眼睛转了转。
给人端了一杯开水,木渊歉意道:“家里没什么拿的出的茶水,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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