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王知晓祖母是察觉出了她的心思,小脸一红,却还是点头应了。
半夏笑着打开扇,又掀了半边帘子...
那马车外的景象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涌现在王的眼前。
街道两侧摆着摊贩,如今时间还早,摆着的多是早饭摊,混着那摊贩独有的吆喝声:“卖馄饨了,上好的葱花小肉馄饨,又鲜又美味的馄饨,才五文钱一碗...”、“新鲜的包子哎,热乎乎的包子哎,两文钱一只的包子哎...”
傅老夫人笑着看了眼,她也许久未曾瞧见这样的光景了:“倒是越发热闹了。”
马车在城中行驶得并不快,她这话说完,便瞧见了几间铺子,指着与王说:“那宝珠楼是所有首饰铺子里最赚钱的,旁边的绸织铺专做成衣生意,因为样式新颖在金陵城中也还算不错...”
王顺着她的指点,便一一记了下来...
她想着祖母先前所说的成衣铺,她脑子里倒是有不少新颖的样式和花样,待回去倒是可以召这家掌柜进府问问。
傅老夫人看着外头,继续说着话:“往前的那几家酒楼,也是我们的...这金陵的几十家铺子都是由你三叔负责,不过他近月在苏杭一块,你若有什么事便寻李掌柜,也是一样的。”
“三叔...”
王想起记忆中那个时常挂着笑,虽是长辈,却与他们相处的更像朋友的男人...
她心下一动,问了一句:“三叔这回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苏杭那边的事有些难缠...”
傅老夫人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估算着日子,怕是要在年前才能赶回来了。”
年前...
那也快了。
...
今日并非初一、十五。
王家先前就递了帖子,因此今日的清明寺中倒是鲜少的没有多少人。
一个模样辨不出年龄、身披袈裟,眉目平和的和尚合十站于寺外,他的身后跟着不不少人,如今皆垂眼恭敬侯等...
傅老夫人见到人,由王扶着走上前,朝打首的男人做了一个合十礼,是言:“慧觉大师。”
慧觉还了一个合十礼,口中平声言道:“施主来了...住持师兄已在殿中等候,请众位施主随我来吧。”
王家众人皆还上一礼。
许是寺庙肃穆...
就连平日最耐不住性子的王媛,这会也屏气凝神随着人的步伐往里走去。
王扶着傅老夫人的手臂,走在慧觉的身后,清明寺并不算大,却依于群山之中,倒是难得的幽静雅致。主殿之中,正有人在做功课,传来一阵又一阵佛音...混着那木鱼声、与敲钟声。
这徐徐佛偈之音盘旋于半空之中,传入众人耳中,令人心下一静。
慧觉引众人走过外院,穿过长廊,走进一间名唤做“清河”的大殿,大殿之中坐着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男人。他双眼微合,双手合十,听到脚步声也未曾睁开眼,只是平和一语:“众位施主,请入座吧。”
“谢住持...”
王扶着傅老夫人坐在蒲团之上,才跟着坐下...
她往前看去,眼前这个闭目合十的男人太过年轻。她前世并不信佛,却也是知晓几桩眼前这位住持的事。他道号慧明,却有人传言他是江东周家的嫡子,只因自幼有佛缘,便早早剃发入寺...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53
如今虽只有三十余,佛根却极深。
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曾想让这位慧明大师入皇家寺庙,却被他拒绝了...
因此即便是金陵城中的贵人,见了这位慧明大师,也向来是有礼有度,很是恭敬。
慧明依旧未曾睁眼,待众人坐好,便合十轻语,念起了佛偈来...
他眉目平和、声音平缓,那枯燥乏味的佛经从他口中念出,仿佛格外入耳些。
王家众人皆坐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皆恭谨得听着这佛偈之音...
王亦合了眼,她的耳边环绕着佛音。这佛音太过宁静,也太过安详,那一字一句敲入她的耳中,仿佛能把她心中所有的仇恨与梦魇,皆压下去。
她眉心微动,到底还是睁开了眼,不愿沉浸于这佛音之中...她既能活过来,便没打算喜乐安康的活着。
那仇恨与梦魇就一直跟着她吧。
只有跟着她,才能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身边人皆沉浸于佛音之中,未曾发现王的异常。
端坐于高台之上的男人却忽然睁开了眼,他眼中清明、无欲无波,即使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也只是这般平静地看着她...口中依旧念着那佛音。
王与他颌一颌首,却什么都未曾说,只闭目合十,面色从容而安详。
...
午后,众人吃过斋菜,傅老夫人继续去寻慧明大师解惑几个佛理,其余人等便皆去事先安排好的厢房歇息去了。
王素来有午睡的习惯...
可今日,不知是因为那声声佛音,还是旁的缘故,她躺在床上竟是一刻也睡不着。阿蕙睡得正熟,王想了想还是未曾扰她,自行往外走去。
玉钏正靠着桌子打络子,瞧见她出来却有一瞬的怔楞,她忙把手中的络子放在绣篓中,起身迎了几步:“主子今儿个怎么没歇?”
“吃得多了,一时睡不着...”
王午间的确吃得有些多,清明寺的斋菜也算一绝,她一时未曾克制便多用了些。
玉钏点了点头,便又问了一句:“可要奴去厨房要碗酸汤?”
“不必了”
王看着外头的天色,倒是大好晴天:“出去走走吧。”
“是...”
玉钏取过斗篷替人系上,便扶着她往外走去。这个时候,大多都在午歇,一路上除去洒扫的几个小和尚,也未曾瞧见什么人。
王漫无目的得走着,小道清幽,两侧培有不少山茶花...
再往前去便是梅园,如今正值时季,红白两梅交错相映,开得正好。地上还有不少落梅,碾于那泥土之中,有风吹过,便携来一阵梅香...
味道清雅,甚是好闻。
玉钏扶着她往前走去,笑着说了一句:“这个清明寺倒不似那些香火之地...”
王未说话,她看着这满园景致,眼中却也多添了几分笑意
太过清雅,的确不像。
玉钏指着一处,轻轻咦了声音:“那是什么?”
王顺着她的眼,往一株老梅树看去...
那树并无什么奇特,偏偏那几枝交错的梅花之间,有一角玄裳外露出来...如今这一角玄裳正随风摇曳,发出几分声响。
王眉心微动,风拂过她的面,连带着腰间玉环互敲发出声响。
而她迈步往前走去...
玉钏连忙握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喊她:“主子...”
前边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何况这处如此孤僻,若当真有个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无妨。”
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无事,便继续往前走去,待至那老梅树下,上头的情形便也全部显现了出来。
原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穿玄裳,宽大的衣袖遮住了面容,瞧不清是何模样。他骨节分明的手松松握着酒壶,酒壶口子大开着,如今正半倾斜顺着直线往下落酒
酒香四溢,随风传来几许梅花香。
而他靠着那老梅树干,却不知是梦是醒。
玉钏瞧见这幅情景,方松了一口气。她又看了看树上的人,便低声说了一句:“这么冷的天,竟跑到树上?”
莫不是有病?
王摇头笑了笑,她看了男人身上穿着的单薄玄裳,无意多管,转身往来时道上走去。她将将转过身去,身后的男人便已取下面上衣袖。玄裳翩跹一落,那日头穿过丛丛梅花,打在他的身上,露出一张丰神俊秀的面容...
他的面容带着几分初醒后的神态,看着王的身影,一双桃花眼微微一转,轻轻咦了一声,似有几分惑然,声音却微微上扬几分,含笑一句:“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寻本公子到这佛门清净地?”
王步子一顿,玉钏却已转身朝人低喝去:“你胡说什么!我家主子只是路过此处...”
这要是让外人听到,还不知要传出什么蜚语去?
她眉一皱,刚想再说,却在看见那人的面容时,怔了一怔...
王家惯出美人,主子的容颜更是一绝,她自幼随侍在侧,对美人容色早已看惯了。可眼前的男人,却与她往常见过的不同...
他的容色,太过夺目,也太过逼人...
那一双多情目微微一转,竟像是要把人的心魂都给吸进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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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等了许久,也未曾听见玉钏的声音。她眉心微皱,到底还是转过身去...那先前倚树而眠的男人,已半坐起身。
男人依旧靠在老梅树上,身上玄裳随风摇曳,衣角翩跹发出声响...而他手握一壶梅花酿近于唇畔,循见她的目光,便半倾身往她这处看来,薄唇微翘,声音带着几分缠绵意:“小娘子如何不说话?”
他生有一双桃花眼,即便不笑,已是无数风情。
如今眼波微转,更是数不尽的风流意...
王半仰着头看着他,似是有几分疑惑,而后却是化为一道笑...她想起那个风雪之日,身穿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帽,与她遥遥相对的陆意之。
却未曾想
岁月翩跹,往前更迭,竟能见到年少时的陆意之。
她嘴角微扬,眉眼含笑:“是你啊。”
☆、第三十二章
时下有风拂过,更落了一地梅花。
玉钏回过神来,她看着相对的两人...他们一人倚树而坐,一人依树而立,相隔不过一丈。此时日头正好,穿过那丛丛梅树,打在两人的身上,越发衬得他们风姿独立、容色尤甚。
她忍不住便又是一怔,却又想起主子先前所言,一时之间便又有些呐呐...
什,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主子当真认识这个登徒子?
陆意之也有些诧然,他的手中仍握着那壶梅花酿,闻言是挑了挑眉。他端坐回身,风流美目微微一转,便又一笑:“看来小娘子是真识得在下了?”
王面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她抬手捋过被风吹乱的几许青丝,声音平淡而从容:“武安侯府的二公子,谁又会不识?”
她这话说完,便又屈身一礼,是为告辞:“扰陆公子清净,且容告退...”
陆意之看着她,却并未做声。
他抬手饮下一口梅花酿...梅花佳酿以旧年雪水而成,如今酒入喉间,暖香之中透着几分冷冽,衬得他那双风流桃花目越发清亮几分。
王话已落,未听回声,便也无意再等。
她拍了拍玉钏的手背,由玉钏扶着她转身往外迈去,冬日的太阳穿过这丛丛树木,打在她的身上,渡下几道微亮光芒。
陆意之依旧倚树而坐,任由暖酒穿喉...
风四起,酒微醺。
而他望着那道越渐远去的身影,挑眉未语。
...
王任由玉钏扶着,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她无意再逛,便往厢房走去。
路上,玉钏时不时往她这处看来...
王自是察觉到了,她步子未停,却是开口说了话:“你想知道我怎么识得他?”
玉钏脸色微红,轻轻点头,应了声“是...”
陆家二公子的名声,她也是听过的,可他早年名声不好,这些年又去了北地,未曾听到他什么传言...
主子,又是何时见过他的?
她想着那人的容颜,心里便又有些打起鼓来,主子莫不是看上那位陆公子了?
王看着玉钏脸上的几许愁绪,摇头笑了笑:“我未见过他,不过在宫中的时候,我见过他的母亲和妹妹...他与她们有几分相像,何况在这冷冽冬日,于佛门清静之地,着如此衣衫,行如此之事,除去他,我也的确想不到旁人了。”
玉钏未曾见过陆家的夫人与小姐...
却也知晓,主子在宫中就是与那位陆小姐在一道。
如今听她这样说来,心中疑虑便尽数消散了,她俏脸微红,似是有些羞臊先前所想:“奴,是奴多虑了...”
玉钏没了疑虑,心中便也松快了不少,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不过那位陆二公子,可真是个怪人。”
王看着那蔚蓝天空,笑了笑,却未说话。
她以前也许不懂陆意之为何要掩藏自身的实力,以这样的名声,活于这个世上。
可如今,她却明白了...
在自身的实力还未能与之匹敌的时候,那么掩藏本身才是最好的。让他人麻痹于你的掩藏之中,才能放任你的成长,才能让你有机会出其不意的制胜。
...
王走进厢房的时候...
王蕙已经醒来了,她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本书,见她进来便起身迎了几步,是问她:“阿姐去哪了?”
王握着她递来的手,笑了笑:“先前吃得太多,便出去走了一会。”
“母亲先前让白芨递了口信过来...”
王蕙扶着她坐下,才又开口说道:“祖母打算在此多留一日,她让我们几个小辈好生陪着祖母,她和二婶先回去。”
王点了点头,祖母信佛,多留一日也是正常的。
两姐妹这厢坐在一道说了话,傅老夫人身边的半夏便过来了,她恭恭敬敬朝两人屈身一礼,才又一句:“老夫人请四小姐过去。”
王一顿,才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并无不可,便随半夏往外走去。
路并不是往傅老夫人的厢房走去,反而是往外殿的方向去,半夏见她面上疑惑,便低声与她说道:“老夫人在慧明住持那,她特地请了住持,是想让他为您观一观面。”
观面,亦为观相。
以观察面容来卜算这人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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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势、福缘和寿命。
慧明大师除去佛缘颇深,还有一绝便是这观面术,可偏偏他很少替人观面...此次倒也不知是为何才打动了他,竟能请他来替她观面?
王想到这,便又问了一句:“祖母可卜算过了?”
半夏摇了摇头,她面上挂着笑,轻声说道:“慧明大师很少替人观面,此次也是家中有此佛缘...老夫人知晓后便让奴来请您。”
王心中有万千感慨,素来贵人多想知天命,可祖母却是二话不说便请了她去...
只是她的命数?
她的命数早已更迭...
慧明所住为外殿偏东的一处地方,地方雅致而幽静,门前还培有不少山茶花。
李嬷嬷此时就侯在厢房外,见她们过来,便忙上前朝王一礼,一面是低声与她说道:“老奴请四小姐安,老夫人在厢房,请四小姐进去吧。”
王点了点头,她由人打了帘子,弯身进屋。
屋子用一架屏风遮住了内外,外间四面依旧挂着夏日竹帘,如今将将卷了半帘,为这未点烛火的室内扯出几道光亮来。傅老夫人合眼坐在蒲团之上,她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身前摆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放着一个香炉...
香炉中这会正点着香,如今便从那镂空之处扬来几许幽幽檀香。
而她对面安坐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男人,他依旧做合十礼,闭目不语。身后是一排长榻,榻几之上安着的书架摆满了佛经...而他坐于这千卷佛经前,面容平和,无欲无波。
直到王走近,他才睁开一双清明目,朝她一礼。
而后是低声一语:“施主来了,请坐。”
傅老夫人也睁开了眼,她看着王怜爱的笑了笑:“陶陶过来,让住持替你观一观面。”
王恭声应“是”,她朝两人一礼,才坐在了傅老夫人身边的蒲团上...
慧明双手合十,一双清明目未曾有变,他看了王一眼,念了声法号,是与傅老夫人说道:“请施主先去外殿等候。”
傅老夫人点了点头,她未曾卜算过,只当是慧明大师的习惯,自往外走去。
帘起帘落,这燃着檀香的室内,唯剩王与慧明两人。
王未曾说话,她依旧端坐于蒲团之上,面目从容而平和...屋中只点了一盆暖炭,散了冬日寒气,却也不算得热。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他望过她的面容,低声又念上一句法号,才一句:“施主心中孽障颇深...”
王垂眼未语,良久她方开口,声音很平:“佛要渡我?”
“世间佛不渡人...”
慧明大师面容未动,他依旧用这一双清明目看着她,低声而语:“施主心有孽障,眼蒙仇恨,耳不入佛音...若不自渡,终受其累。”
王低声呢喃:“若不自渡,终受其累...”
她呢喃几遍,才低声而道:“佛讲因果,既有其果,必有其因...是为因果相循。若受其累,便是因果。”
她说到这,抬眼看向他,声音平缓:“世人皆如此。”
王待这话说完,便又起身与他一礼:“大师偈言,谨记于心。”
而后她转身往外走去,未做一步停留。
慧明大师眼中无波,他看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走出帘外,才放下双手。屋中骤然一静,他把盒中的檀香往炉中又投了三味,才道一声“出来吧...”
待声落,屏风之后,便有一个身穿玄裳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中依旧握着一壶梅花酿,衣袂翩翩,眉眼清明...
正是陆意之。
陆意之未坐蒲团,只倚塌而坐,他抬手饮下一口暖酒,看着那面依旧未平的帘子,面容平静,眼中却闪过几分兴味:“有意思。”
慧明挽袖理茶案,红泥小炉上的茶正煮开...
他倾手倒两盏冬日茶,一杯予他,一杯予己...方言道:“她的命数更有意思。”
“哦?”
陆意之把手中酒壶搁于一侧,接过他手中茶,眉心微动:“什么命数?”
慧明手捧茶盏,他的声音平和无波,就连面容也未有一丝变动:“我看不见她的命数。”
看不见的命数?
陆意之面上的兴味尽,他知晓慧明的能力,若是连他都看不见的命数,那是什么?可也不过这一瞬,他便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样,不过是个小丫头,看不见看得见,与他又何干?
屋中沉寂。
慧明饮下一口盏中茶,他看着那竹帘外的天色,倾手把手中茶盏放于茶案之上,面色从容,声音平静:“你也该下山了。”
“嗯...”
陆意之面色未动,他饮下一口慧明递来的茶,茶香入喉,通人心脾。而后,他随着慧明的目光往竹帘外看去:“的确该下山了。”
...
待陆意之离去。
慧明依旧手拢衣袖,理着茶案。
布帘已归为平静,而他抬眼望去,目光平和,无言无语...
他有一话未曾与陆意之说,他虽然未曾看见那人的命数,却看到了一些其他事。
那个小丫头与他渊源颇深...
甚至连那人,也如此。
☆、第三十三章
王从清明寺回来,已有两日了。
今儿个一大早,她便让人去请了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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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的掌柜过来...
掌柜姓徐,是个三十余岁的妇人,不仅生得风流体态,还长了一张好嘴。
如今她就坐在那个圆墩上,笑着说了话:“早听说四小姐当了家,就想着来拜见您,倒是未曾想过是您先召妾身来了...”她说到这,便捧着那几本账册是要呈上去:“这是近几个月来成衣铺所有的账,您瞧瞧?”
王端坐在软塌上,她的手中握着一盏茶,闻言是笑了笑,却未曾让人接过,只是开口一句:“我今日请徐掌柜来,并不是为了账册...而是有事要请教你。”
她这话说完,是让人把昨日画下的几个花样取了出来...
连带着先前让府中绣娘绣成的几件衣裳,也一并让人取了出来。
徐娘坐在圆墩上,一时也未曾明白这位年纪颇小的四小姐是要做什么?不过她向来耐得住性子,这会便静坐着,也未曾说话。
东西是事先备好了的,来去的时间自然也快。
王饮下一口热茶,才说了话:“我这有几件衣裳想请徐娘看看...”
衣裳?
徐娘一双柳叶眉忍不住一挑,莫不是什么宝贵衣裳?
她这样想着,便见两个丫头手中各捧着一件衣裳,衣裳是叠好的,徐娘看了许久也未曾看出个不同来...若说布料,自然是好的,可也不过是一个“好”而已,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倒是不知四小姐要她看什么?
王看着她的面色,也未曾点破,只是发了话:“把衣服摊开吧。”
她这话一落,两个丫头齐齐应是...
两件衣裳同时被摊了开来,一件是上袄下裙的样式,上袄为松花短袄,下裙从腰间至下,皆绣着紫藤花。那紫藤花并无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裙上竟还画着一把伞,紫藤花垂落在伞的边缘,而伞下还有一个美人,美人的面容皆掩于伞中,唯露出半边身姿,身后是小桥流水,竟是说不出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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