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圆脸内侍稍稍蹙眉,才又疑声一句:“您是要归政?”
卫往后靠去,声音依旧平淡:“政自然要归,只是怎么归,该看我的心情。”
他这话说完,合了双眼,指尖却轻轻敲着那画着水墨山水的茶盖,出了声:“永寿宫近日很热闹?”
永寿宫
圆脸内侍一怔,千岁爷可从来没有打听这些的习惯,这次...
他眼珠一转,便想起那日千岁爷的一问,莫不是为了那位?内侍抬脸看了看人,才又犹疑问道:“您是想问那位庆国公府的四小姐?”
室内无声,却是默认了。
圆脸内侍脸上挂了笑,便又说道:“那位四小姐倒是个静的,每日不是待在永寿宫,就是去贤太妃的永康宫...”他说到这,话些微一顿,才又说道:“不过,依奴看,咱们这位太后,倒好似有意择她为后。”
卫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他睁开那双水波潋滟的眼睛,淡淡一笑:“看来她是清闲日子过久了,才打起这不该打的主意。”
圆脸内侍点了点头,一面是把手中的奏折往炉中放去,一面是应声而语:“可不是?谁不知道这庆国公府的二爷是您的人,也不知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他这话说完,便察觉到屋中空气一滞,忙抬了脸看去,却只瞧见塌上之人淡漠的侧脸。内侍心下一个咯噔,忙垂了眼,朝人重重磕了几个头:“奴多嘴...”
卫把手中的茶盏放于茶案上,眉眼平缓,声音却不容置喙:“出去,领十鞭子。”
“是...”
圆脸内侍也不敢求饶,生怕再惹他烦,恭恭敬敬拘了个礼便起身往后退去...却在退到门外的时候,又听他一问:“她现在在哪?”
“什么?”
她,哪个她?
内侍抬了一张圆脸,怔怔朝卫看去:“您是指?”
卫淡淡瞥他一眼,声音却又冷了几分:“王家那个小丫头。”
圆脸内侍身形一凛,忙垂了头,恭声答道:“估摸着时辰,这会应在永寿宫...”
他刚想再说,屋中却已没了九千岁的身影...
唯有那雕花窗棂被打开了一扇。
☆、第二十七章
永寿宫。
午后时分,王两人陪着陆婉兮用了午膳...
等她去午睡,两人便一道在院中散起了步,权当散食。
因着是在永寿宫中,倒也没有宫侍跟随,只余两人在此处慢慢走着。
陆棠之如今和王已经很是熟悉,这会便挽着她的胳膊,亲昵的与她说着话:“姑姑这后院有架秋千,还是当年我与二哥、表哥一起搭的呢...王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王点了点头,她也无处想去,既然她有介绍的去处,便再好不过了。
只是...
二哥?
陆意之?
王侧头看向陆棠之,问了句:“你二哥也常进宫?”
陆棠之方才还挂着笑的脸上,这会却有些怅然:“往先是这样,只是二哥的身体不好,便多与冯先生居于北地,很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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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点了点头,便又跟着一句:“我听你上回说,他是回来了?”
陆棠之脸一红,连着声音也轻了几分:“是回来了,只是不知他又去哪了...二哥惯来行踪不定。”
她说到这,便又想起金陵城中于二哥的那些谣言,忙抬了头与王说道:“王姐姐可不能听那些谣言,二哥虽然行踪缥缈,可为人最是坦率,待人心地也好...绝不是,不是那些谣言中所说的纨绔子弟。”
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轻轻笑了下,顺着抚了抚她的头帘:“我信你。”
若真是纨绔,又怎么可能成为日后,掌十万兵马的五军都督?
不过
他心地好?
王笑了笑,她却是不信的。
陆棠之听她说“信”,脸上的愁绪和担忧皆消了个干净...
小丫头便是这样,但凡认人做了朋友,便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得到对方的认可和尊敬。
她继续挽着王的胳膊往前走去,小院很偏,掩在几颗银杏树后...许是一处废地,平日也无人打扫,瞧着草长莺飞,很是随性。
而这一份随性,于此处,于这天地之间,却被堆砌得很好。
陆棠之看着那架秋千,便笑着与王说道:“我每回来,都会在这处坐许久,宫人们不知道这个地方,每次都要找我许久...”她这话说完,便拉着王走了进去,挑的是一块草相对矮些,比较容易走的路。
等走到那架秋千前,她拿着帕子仔仔细细擦拭了一回,才又拉着王,让她先坐了上去。
“王姐姐坐着,我替你推...”
王便也不避让,大方应了下来,她坐在那秋千架上,双手拉着麻绳...当初在卫府的时候,她也有一架秋千,平日有事没事便坐上去晃一晃、看一看。有时候天气好,坐在秋千上跃出去的时候,还会有鸟儿翩跹过来,在你身边叽叽喳喳叫唤着。
她这样想着,架子已经被人推动了起来...
王倒是未曾想到,陆棠之看着柔弱,力气却很大。
今日恰好天气和缓,日头温煦,秋千上下晃动的时候,风拂过她的发、她的脸、她的笑,她翩跹的衣角...在这枯败而苍凉的冬日里,皆成了一副最美的画。
陆棠之听着她的笑声,脸上也挂了笑,忍不住问她:“王姐姐,要不要再高些?”
“好,再高些...”
王的声音被这风吹得有几分断断续续,却还是掩不住那话中的欣喜意。她已经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放松了,醒来后,无处可言的辛酸,再见亲人的欣喜...还有那一个个她不得不打起神要面对的人,都容不得她有一刻的放松。
可今日
她坐于这秋千之上,像是要把这全身的疲惫与不堪,全都送于这风中,让这暖风携去这些。秋千果然又高了许多,王甚至能透过那屋檐瞧见外头的光景...
亭台楼阁,宫宇环绕。
她脸上的笑越扩越大,就连喉间也溢出几分笑声。
...
离废园并不远的一颗苍茂大树上,却有一人坐在那粗壮的树干上,他手上抱着一个暖炉,身上也裹着厚厚的狐裘,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处
正是卫。
卫全身皆掩于树叶之中,唯有狐裘下一片紫色绣蟒的衣角露了出来,如今这一片轻薄的衣角便随着风飘荡着。
和风日下,他看着那人脸上的笑,嘴角竟也忍不住微微上扬了几分。
他这笑刚扬起,神色便有些怔然起来...
卫伸手抚上那微扬的嘴角,他已许久不曾笑了。接触的东西越多,手握的权力越大,有时候就连他都以为,他再也不会笑了。
原来,还是有变数的...
而那个变数。
卫看着秋千上那人面目带笑,衣角翩跹,如冬日最暖的一道光,跃入他的心间。
“王姐姐”
陆棠之忽然喊了她一声,她抬了脸往四处看了一眼,蹙眉与她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王一怔,秋千的速度已经降下,她脚尖点地,便止住了秋千的晃动。她先前也察觉到了,只是这一种感觉转瞬即逝,她便也没有多想...如今听棠之说起,心中便又多了几分不对劲。
她抬了脸四处张望着...
却也未曾察觉到有哪处不对。
陆棠之早年听宫人说过几桩宫中的陈年旧事,这一下想起,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她惯来最怕鬼神,这会忙伸手拉着王的衣角,白着一张小脸,抖唇说道:“王姐姐,我们还是走吧。”
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握过她有些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站了起来:“好,我们回去。”
她不怕鬼神,只怕
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又快速被她消了过去。她摇了摇头,拉着陆棠之的手按先前的路往外走去,却在要走出废园的时候又转身往后看去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是觉得那一株常青树,在这一瞬间晃动得有些厉害。
陆棠之察觉她未曾再走,便侧头朝她看来,低声唤她:“王姐姐?”
王望了那归为静止的常青树一眼,回过身,朝她露了个笑,柔声一句:“无事,我们走吧。”
...
圆脸内侍早已领完鞭子,如今正一瘸一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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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屋拾着。千岁爷惯来怕冷,他刚让人更换了屋中的炭火,一转眼的功夫,身后雕花窗棂便又被打了开,吹进来一阵风...他皱了皱眉,想去合上,便见到了端坐在软塌上的卫。
“您,您回来了?”
圆脸内侍眉心一跳,心肝也跟着一跳,这样要是再多几次,怕是他这颗心脏也要不好了...他一面拿着衣袖抹着额头,一面是合了窗,等那颗心落下,忙又忙奉了一盏热茶过去。
卫把手炉放在一旁,接过他手中的热茶握在手心...
屋中暖炭生热,手中的热茶也透过杯壁把热度传到手心,他先前有些冰冷的身子这会才有些回过暖来。
他并未饮茶,也未说话,知端坐于榻,想起先前那人翩跹红裳,眼中笑意便越浓...
圆脸内侍看得稀奇,他自跟着卫也有十余年了,哪曾见过人这般笑?他心中一个咯噔,千岁爷莫不是对那位四小姐有意思?不然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怎么会连着问起一个人这么多回
他刚想说话,便又看到卫大氅上的毛领上沾着常青树的叶子,又是一惊,忍不住呐呐说道:“主子,您刚不会是坐在树上...”
圆脸内侍这话说完,已察觉到不对,屈膝跪了下来,碰着屁股上的疼,忙又“哎呦”一声...他颤颤巍巍朝人磕头,一面是拿着手心轻轻掌着自己的嘴:“奴多嘴,奴多嘴...奴只是担忧千岁爷您的身子,怕您又染了风寒。”
卫淡淡瞥他一眼,眼中的笑意却已尽散,化为往日的冰寒:“多嘴。”
圆脸内侍一面掌着自己的嘴,一面迭声说道:“是是是,奴多嘴,奴多嘴...”
...
陆棠之等走上了外间大道,身心才松懈下来。
她一面拿着手背抹着汗,一面是有些不好意思说了话:“还是我提议要去的,没想到...”
王看着她笑了笑:“无妨,那处是荒芜了些...”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继续往前走着,一个宫侍跌跌撞撞往这处走来,她低着头不知在寻什么,恰好撞到了王...宫侍一惊,忙跪了下来,迭声请着罪。
陆棠之也忙细细看了王,问她:“王姐姐可有事?”
王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向伏跪着、垂着头的宫侍,手心却微微攥紧了几分:“无事,走吧。”
陆棠之见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打着颤的宫侍一眼,眉一皱却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扶着王往偏殿走去。
等回到偏殿,王便先回了屋子。
她坐在软塌上,松开了右手,手心上放着一团纸,却是先前宫侍给她的。
王垂着头,指腹磨着这一张熏着百濯香的纸张,良久才打了开,便见上头写着苍劲两字“择后”...
择后?
原来是这样。
只是
王握紧了这一张纸,看着这熟悉的字体...他为何会给她递信?
☆、第二十八章
永康宫。
王与王姝对坐于软塌之上,她们的中间摆着一个未完的棋局。
而靠近软塌的一排雕花窗棂皆被打开,如今正徐徐吹来这午后的徐徐暖风...
王姝手握白子,半弯着一段细腻而纤长的脖颈,闻言也未曾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她的声音缓慢而平静,并未有什么波动。
待落下手中白子,方抬了头,看向那窗外的景致:“当年慧心如兰的陆婉兮,如今竟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了,真是可笑。”
王姝这一句话,透着无边嘲讽,她垂下又长又弯的羽睫,恰好遮住了眼底的几分复杂。窗外景致甚好,她像是忆起了什么旧事,就连那素来平稳无波的脸上也闪过几许晦暗。微微蜷起的指尖,还有那几许错乱的呼吸,却也不过这一瞬之间,便消了个干净...
一瞬之后
她依旧是那高高在上、清丽出尘的贤太妃。
王看着王姝,却未曾说话。她是知晓几桩旧事的,那旧事中的两位姑娘如她一般年纪,正是她的姑姑与如今的陆太后。当年她们并称金陵双姝,才情相貌皆论不出上下,未至及笈便已得百家求之...
而后
两人又在及笄之年,同入后宫。一人为后,一人为妃,情同姐妹,却也算得上是一桩佳话。
只是这岁月转了几回...
那旧事中的两人,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姑娘了。
王姝手拢衣袖,端坐回身,她看着凝神不语的王,一双眉稍稍挑了几分,是问她:“你在想什么?”
王回过神来,她回思绪,嘴角微扬,笑着摇了摇头:“陶陶只是在想,陆太后这一招走得委实不妥...”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落下一子:“天子及冠将至,她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一门更加强劲的助手,而不是王家。”
王家早年虽有那无边光景,可千秋岁月过了这么久,如今的王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王与司马共天下”的王家了。
如今的王家...
不过是占了一个世袭国公的名头罢了。
王姝落下白子,看向她的一双眉目平静而出尘:“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王轻轻笑了下:“陆太后心中有慧根,不出几日,她便会想明白这其中弯绕是非...既如此,陶陶又何须担心?”
她担心的,从来不是这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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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担心的...
是那人。
明明这一世,她与他还未曾有任何牵扯,为什么他会递给她这样的信条?
难道...
她手下一个不稳,落下的黑子便错了位。
王姝看着她这幅模样,蹙了眉心:“怎么了?”
王面上有几分歉意,她把手中其余黑子皆放进棋盒里,郑重其事说了话:“此事虽不必担心,可陶陶久待此处,却也说不过去...陶陶打算明日便向她请归。”
这个后宫,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王姝握着白子的手一顿,午后的阳光打在她洁白如玉的手背上。
待过了一会,她才回那微微翘起的指尖,蜷于手心之中,淡淡嗯了一声,才又一句:“想走就走吧,陆婉兮那我自会找人与她去说。”
她这话说完,把白子扔于棋盒中,走下软塌:“时辰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姑姑”
王看着她挺直了背脊,一步不停地往室内走去,心下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先前她那一顿,应是不舍吧?她都快忘了,她的姑姑也才三十余岁的年华,却偏偏要困于这后宫之中...王看着那一道静止的身影,问她:“您后悔吗?”
后悔吗?
王姝身形一顿,这个问题,她曾听许多人问起过...
她的母亲,她的哥哥,新婚夜里她的夫君,就连她曾也在无数个日夜里这样问过自己。
后悔吗?
后悔入宫...
后悔无子无女相伴...
后悔余下的半生,皆要无依无靠在这苍凉的后宫。
后悔吗?
王姝看着那十二串南珠随风浮动,交缠在一起轻轻敲击着声响。而她面目平静,脚步继续迈起往前走去,仿佛先前那一瞬的停留和质疑并未存在...
后悔也好,不悔也罢。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世间本无后悔药,再说于此,又有何用?
...
王是翌日清晨离开的。
她却是未曾想到,陆婉兮答应的甚是爽快,握着她的手说了一会,还附送了不少好东西...让人一道送去国公府,是为感谢她近日来的陪伴。
这样涨脸面的东西,王自然未曾傻到拒绝,便大大方方应下了。
她陪着陆婉兮又说了会子话,还答应陆棠之即使出宫了,也会常常与她见面,才在她不舍的眼中往外走去。
寒冬清晨的日头打在人身上,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琥珀扶着她走上了马车...
马车速度极快,穿过红墙黄瓦的宫道,往宫外驶去。
王掀开车帘,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宫门,不知是在想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琥珀正在煮茶,闻言是笑着应和了一声:“是啊,眨眼间您在宫里住了也有些日子了...老夫人、夫人肯定整日盼着、惦记着您,想着您什么时候才归家。”
王面上露了个笑,她落下了手中的帘子,把外边光景皆遮于这一面车帘之外。
...
燃着百濯香的屋内...
正有一个手握明黄奏折,身穿九蟒五爪紫色官服的男人侧倚在软塌上。
圆脸内侍跪坐在脚凳边上,一面是轻声禀着这桩事,待禀完他便偷偷抬眼看了看人的面色。
“嗯...”
卫面色未动,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手却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了桌子上。他未看脚边如小山一般堆着的奏折,只挥了挥衣袖,靠近软塌的一排雕花窗棂便皆被打开,而他看着窗外无边景致,轻叹一声:“真是无趣啊...”
圆脸内侍嘴角一撇,他就知道,但凡扯上那位四小姐,这千岁爷啊准是有些不一样的...这十多年都这样过下来了,也没见他说什么无趣有趣的,偏偏这会人一走就喊无趣了。
他心里盘算着...
该不该联合那锦衣卫的臭头子,把那王四小姐掳过来。
卫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半坐起身,白玉冠束起的长发,皆散于身后...如今便随着这股子风四处飘荡着。
良久,他方开口:“她到哪了?”
“啊?”
圆脸内侍一怔,思绪一转,忙答道:“估算着路程,现在应该快到庆国公府了吧。”
“我是不是不该放她离开...”
卫这一句话说得尤为轻,似是喃喃自语,散在这屋中,由风一晃连个音也未曾坠下。
圆脸内侍却还是听了个全,他算着先前想的,看了看人的面色,便大着胆子献起了计:“您要舍不得,不如奴让锦衣卫把人去掳来?”
他这话说完,没听到人的声音,胆子便越发大了几分,连着声音也响亮了不少:“左右也不过是个女娃子,王家肯给最好,不给的话,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先掳来了再说”
这可是打开天窗头一回,见千岁爷对女人这么上心
他身为千岁爷的贴身内侍,不仅要知千岁爷的意,还要解千岁爷的忧。
“你要掳谁?”
圆脸内侍面上怡然自得,答道:“自是那位四小姐”
他这声刚落下,就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48
被一股掌风打了出去,这股掌风的力道尤为霸道,他整个人都被重重摔在墙上,连着五脏六腑都扯在了一道,泛出钻心般得疼痛。
卫坐在软塌上,他神色淡漠,声音平静:“把他带过来...”
圆脸内侍刚想挣扎着起身,隐在黑暗中的两人便显了出来,他们一人抓着一条胳膊,面无表情地把他拖到了九千岁跟前。
卫看着眼前人,半倾了身子...
他身后的长发随风飘散着,而他冰冷而纤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内侍的下巴,声音冰凉,比这冬日最冷冽的风还要刺骨:“她也是你能提的,嗯?”
就连他...
都不敢如此妄想于她。
他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如此亵渎她!
圆脸内侍忍着那钻心的疼痛,忙屈膝朝人请罪,这是他头回听见千岁爷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也是他头回见到这样的千岁爷...
在他的印象中,千岁爷即使不易靠近,却也不是滥杀凶狠的主。
可今日,这一刻,这一瞬...
他却是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千岁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这一股杀意让他整个身子都不住打起颤来:“千岁爷,千岁爷,奴知错了...奴真的知错了。”
他原只是当千岁爷一时兴起,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一时兴起?
那位四小姐...
圆脸内侍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求饶的话,便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室内除了那短暂的一声呼叫,便只余这冬日冷风打着珠帘,乱了一室沉寂...卫握着帕子拭了拭手,神色漠然看着地上这一具没了声息的尸体,良久才淡淡开了口:“扔出去吧。”
他说完这话,便起身往外走去,手中握着的帕子往后一扔,顺着风落在了那具已无气息的尸体上。
“是...”
两人看着这一具已无声息的尸体,心中并无怜悯之情,即便他跟了千岁爷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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