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她又朝人拘上一礼,便转身往外头传话去了。
傅老夫人看着底下众人,眼滑过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王佩,又见她身上衣衫单薄,样式也是老旧了的...心下一叹,便又看向纪氏:“你身为主母,却有察教不严之过,念你初犯,便不予追究...只是稚子无辜,你身为主母,既听她叫你一声母亲,做事便需不偏不倚才是。”
纪氏一愣,在看向王佩的时候,心下一紧。
她暗自握紧了帕子,低眉顺眼应了:“谢母亲教诲,儿媳记下了。”
...
傅老夫人如今年纪终究是大了。
一夜操劳,还未等行刑,便已有些支撑不住。
王忙伸手扶住她,往千秋斋走去。
院子中,珍珠被人压在地上,身边还有一个有八字胡的男人,一个模样尚有些俏丽的妇人...相对于这两人的吵闹,珍珠却表现得很安静,甚至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笑。她看着王走了过来,胭脂色凤尾裙拖曳在地,划开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她嘴角微张,却是无声两字...
多谢。
多谢?
王看着那已微微上扬的初旭,面色平淡,嘴角轻抿。庆国公府的这块土地,在今日之后,又该多添几道血迹了...
☆、第二十一章
昨儿夜里落了一场雨...
打今儿早上才开始放晴,屋中窗棂半开着,许是今儿日头好,吹进来的风倒也未觉得有多冷。
王半蜷着腿靠坐在软塌上,她穿着一身冬日常服,满头青丝用一根刻着云纹牡丹的白玉簪,松松挽了一个发髻...而她握着厚重的账本,如今正半低着头翻阅着。
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珠帘便被人掀了起来...
琥珀朝王拘了一道礼,而后是低语一声:“主子,奴回来了。”
“嗯。”
王未曾抬头,依旧翻着手中的账本,声音平淡,问了她一句:“怎么样了?”
琥珀把她案上放着的茶重新续了一盏,一面是低声说道:“珍珠的继母今早没能捱过来断了气,如今只留了她那父亲和一双兄弟,至于珍珠...”她声音微顿,垂眸说了:“她的尸首在城郊的乱葬岗找到了。”
王淡淡“嗯”了一声。
她抬了头,往木头窗棂外看去,草木上还沾着昨儿夜里留下的雨珠,随风飘荡,摇摇欲坠...王合了眼,想起珍珠脸上最后解脱的笑容,良久才淡淡开口说了句:“拿五十两银子,厚葬了吧。”
“...是。”
琥珀低声应了,她看着王的面容,半蹲在软塌前...
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毯子,才又低声说了一句:“您觉得珍珠还有所隐瞒?”
王睁开眼,她未曾回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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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景致:“她与杜姨娘所言相合,祖母、父亲、母亲都信了,就连我心中也有几分相信了...”
也有几分相信,便不是全信。
如果杜姨娘的死讯未传过来,那么珍珠...
又会说些什么呢?
她明明察觉到,那时的她已经有几分松懈了。
琥珀看着她,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声:“主子...”
王转过头,看着琥珀,淡淡摇了摇头:“无事,你去吧...让玉钏进来替我梳妆。”
琥珀又看了王一眼,见她面色也恢复如此,才低低应了一声“是。”
...
日头正好。
王抱着一个白狐做的暖手兜,由玉钏扶着往飞光斋走去。
她走得这条路,恰好路过一座梅园,如今正值时日,一路走去,这梅花的香气便顺着风传了过来...
梅香缥缈,不浓不淡。
王甚是喜欢这股味道,走得步子便也放慢了不少。
玉钏见她面上挂着几分笑,心下便也松快了不少,问她:“主子可要去折几枝,送去夫人那处?”
“也好...”
王点了点头,便往临近的一株梅树走去...刚刚走到那,便听到了一阵说话声。
“真是晦气...”
“可不是,她生母做出这样的事,她还有脸出来晃荡?”
王皱了皱眉,止了步子,她透过梅树往前看去,却是两个小丫鬟...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披月白色斗篷的王佩。她身边并无丫鬟随侍,往日还有些婴儿肥的的面容,如今却脸颊消瘦,下巴微尖,凭添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玉钏看了一眼,便低声与王说道:“自打府里的人知晓杜姨娘对您...早上奴出来的时候,也听到不少说六小姐的话语。”
王皱了皱眉,声音也有了几分冷意:“她好歹也是国公府里正经小姐,哪里容得这群人以下犯上...”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她身边的丫头呢?主子在这受人欺辱,她们都去哪了?”
“六小姐自幼是被二夫人养大的...”
玉钏只单单说了这一句,王便已听明白了。
纪氏因为杜姨娘的事,跌了这么一跟头,怎么可能忍得了这口气?做娘的没了,自然是要做女儿的来还...王佩自幼由纪氏养大,身边之人自然也是纪氏的人,若无她的授意,又怎么可能会丢下主子不管?
王皱了皱眉,迈步往那处走去。
那两个小丫鬟正好要走,便迎面撞见了她...一愣之下,膝盖一软,先跪了下来,一面是迭声喊她:“奴请四小姐安。”
王佩似也是一怔,白着一张脸往这处走来,声音怯懦,喊她:“四,四姐。”
王未曾理会她,只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丫鬟,冷声说道:“国公府内哪一条规矩,教得你们以下犯上?还是昨日秋月斋前留的血还不够多,嗯?”
两个小丫鬟一听这话,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忙又朝她磕了几个头,连声道:“无,无...是奴错言,四小姐恕罪,四小姐恕罪。”
玉钏上前一步,朝两人说道:“四小姐谅你们年幼,今日只罚你们掌掴十下,往后若是再犯,必不轻饶。”
掌掴十下,已是轻罚...
两个丫头一听,忙又迭声朝王谢了几句,便一面一个扇了起来。
王被这事一闹,自然也就没了折花的兴致了...她未曾看王佩,径直往飞光斋那处走去。
“四姐,四姐。”
王眉心微蹙,却还是停了步子。她转身往身后看去,便见王佩气喘吁吁往这处跑了过来...
她面色平淡,声音也没什么温度:“你有何事?”
王佩轻轻喘了几声,才又端端正正朝她拘了一礼,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声音依旧有些怯懦:“多谢,多谢四姐。”
王摇了摇头,声音平淡:“不必,我也不是为了你。”
她的确不是为了王佩...
只是身为国公府的正经小姐,竟被奴仆欺辱至斯,简直有失她名上冠着的姓。
王想到这,声音便又冷了几分:“你要记住,你是国公府的六小姐,能责你的从来不是这些奴仆...你若是自己想不明白,谁也帮不了你。”
她这话说完,再不管王佩,径直往前走去。
玉钏朝王佩拘了一礼,忙跟着王的脚步,往前走去...途中,她便低声说了一句:“主子待六小姐真好。”
王眉梢微挑,淡淡说了一句:“我并不是为了她...”
玉钏轻声笑道:“可在外人的眼里,您的这番话,的确是在帮她...六小姐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了。”
是吗?
王未置可否,王佩此人于她而言,并没什么要紧。
她前世做得最过的,也不过是受了王媛的命令,来羞辱她罢了...
一个小姑娘。
帮了也就帮了吧。
☆、第二十二章
飞光斋。
程宜正倚塌看书,见王过来,忙抬了一张脸...
她把手中的书一合,放在了案上,笑着朝她伸出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王笑意盈盈得走了过去,她握住了程宜的手,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眉眼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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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软声说了话:“想您了,也想您这的芙蓉酥了。”
程宜笑着任她靠着,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啊,瞧你后面这句话才是真的...”
王却不依,把脸埋在她的肩上蹭了好几回,一面是说道:“母亲惯是会埋汰女儿,女儿明明是想您第一,芙蓉酥第二...”
“瞧瞧瞧瞧,小丫头这是被我说中了...小嘴都能吊个油壶了。”程宜话是这般说,面上却是止不住的高兴,便与白芨说道:“还不快去让小厨房去新做一份芙蓉酥,再熬一碗马蹄雪梨汤,得我的小陶陶待会真与我生气了。”
“母亲”
白芨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母女俩,也是打心里高兴,便忙笑着拘了一礼:“是,奴这就去...”
她这话说完,便往外退去,面上也挂着止不住的笑容。
主子们高兴,她们做奴的也松快。
...
白芨回来得快。
王刚给程宜念了几页书,那芙蓉酥伴着马蹄梨汤便已经做好了。
梨汤清淡混着一股香甜味,芙蓉酥个个雕刻得致、竟都似盛开的芙蓉花一般,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王先前不过是随口掰了个名,可如今瞧着这些,倒也真是有些饿了。
程宜笑着挽起了袖子,她接过青黛递来的帕子,亲自给王擦了手,才又顺着盆里的水给自己也净了手。
白芨也已经在案上布好了糕点、汤水。
等两人坐好,她才又奉了银筷、银勺过去。
王笑着拣了一个芙蓉酥吃着,芙蓉酥里的陷用得是枣泥,混着外头的花香...
一口下去,只觉得满嘴都是这浓郁的花香和枣泥香。
她连着吃了两个,才把银筷放在盘子上,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的屑,眉眼弯弯,笑着说了句:“母亲这的糕点不仅好吃,样子还致,倒像是江南的口味。”
程宜一听,倒是愣了下。
她笑着放下了筷子,开了口:“你倒是嘴挑,这一尝便尝出来了。”
程宜先前已经用过点心,如今也不过是陪着王,便又多吃了一个...若是再吃,过会却是要不舒服了。她接过帕子抿了抿唇角,才又笑言:“她是从杭州来的,做的一手好菜...糕点却是其次了。”
“早年我身边却还有个,也是打江南来的,做得一手好糕点,不仅模样细,连味道也是一绝。”
“只是,可惜了...”
王一愣,却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侍候在边上的白芨,看了看程宜,见她面色有些恍然,便低声与王解释道:“十二年前,二少爷吃得正是那位厨娘做的糕点...”
只一句,王便已明白。
尽管这也许只是无心之失,可是主子受难归天,总该有人要来承担这怒火。
王心下微叹,倒有几分明白母亲所说的“可惜”了...
她看着程宜,轻轻唤了她一声:“母亲。”
程宜回过神,把帕子递给了白芨。她清雅的面上挂着一个笑,看着王的时候,这笑便又多了几分慈爱:“无事,你吃罢。”
白芨接过程宜手中的帕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句:“先前奴去小厨房的时候,路上碰到六小姐了..也是可怜见的,大冬天的身边也没个人随侍,衣服穿得也单薄。”
王握着银勺的手一顿...
她尚还没有说话,程宜便微微蹙了眉心,先开了口:“孩子总归是无辜的,纪蓁这回做得过了。”
白芨也叹了口气:“六小姐也是可怜,贪了这么个娘,自幼也未曾受过她一丝关心...如今倒是因为她的罪过,要受这些难。”
她说到这,许是觉得话中有些没对味,脸一白便跪了下来:“奴多嘴。”
程宜摇了摇头:“起来吧”
“当年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这孩子怕也不会过得如此可怜...”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寒冬腊月,多送几盆银丝炭去。”
白芨一怔,她抬了头,呐呐喊了她一声:“夫人...”
这毕竟是西苑的事,这样明目张胆送过去,二夫人也不知会怎么想...
王搁下手中的银勺:“按着母亲的话,送过去吧...二婶素来聪慧,如今怕也只是心里过不去,一时不察,才由得底下人做出这样的混账事。等日后知晓,怕是她该头一个心疼了。”
程宜闻言,面上倒是真添了几分笑:“我的陶陶,真是聪慧。”
她这话说完,便又看向白芨,淡淡发了话:“去吧。”
“...是。”
白芨应声,往外退去。
等屋中没了人,王看着程宜,却是跟着一句:“母亲平日送些小物件倒也罢了,只是六妹毕竟是由二婶养大的,我们若再多做些什么...二婶即便不说,心里总归是要埋怨我们多事。”
程宜笑了笑,她伸手怜爱的揉了揉王的脸:“傻姑娘,母亲虽然不喜这些人情世故,却也不是什么都不通。”
她话微顿,才又笑道:“往日你祖母常说你比我要更擅长这些,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我的陶陶啊,是真厉害。”
王不知该去怎么解释这些,嘴一张,却也只是喊了两字:“母亲”
程宜见她这般,脸上的笑便又多了几分,半是嗔道:“傻姑娘,母亲难道还会嫉妒你比我聪慧不成?母亲啊,是高兴,我的陶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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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可母亲心里,的确还有几分担忧。”
“慧极必伤...”
程宜的眼中闪过几分担忧:“我只希望我的陶陶能好好的。”
王心中是感动的,只有挚爱你的家人,才会有这样的情绪,高兴你的聪慧,却又担忧你会因此受伤...她把头埋在程宜的肩上,遮住了脸上和眼中所有的情绪,哑声说道:“母亲不必担心。”
为了你们,我会好好的...
母女两人在这说着体己话,帘外便传来了青黛的声音:“夫人,老夫人那传来了话,宫中的太妃娘娘请您和四小姐进宫一叙...马车已在外头备好了。”
太妃?
王想起那个清丽而出尘的女人...
她的姑姑
贤太妃,王姝。
☆、第二十三章
庆国公府位居朱雀巷,离皇宫并不远。
宫里派来的马车是依着太妃的品级给的,不仅宽大,陈设也致,除了茶案等物,还放着个小橱柜...如今茶几下便放着一盆银丝炭,烧得整个车内都热乎乎的...
因着是进宫,程宜便穿了一身一品命妇的服装,平素清雅的人,如此郑重打扮起来,竟要比往日还要好看几分。她抬眼看向对面倚窗而坐、眉眼低垂,不知是在想什么的王,便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一拍,柔声说道:“别怕,你姑姑向来疼你。”
王转头看来,她眉眼弯弯,面上绽开几许笑:“陶陶不怕。”
她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
马车外头挂着天家的标志,一路上通行无阻。至太妃所居的永康宫,也不过是花了四刻的功夫。
永康宫外...
早已有人等候。
待见到马车停了,便走上前,站在马车外头恭声说道:“夫人安,四小姐安。”
白芨推开马车的门,是先与琥珀走了下去,朝外头的宫侍拘了一礼...才又扶着程宜、王走下马车。
宫侍是王姝身边贴身伺候的。
程宜来过几回,自然是认得的,便笑着说了一句:“天寒地冻,劳姑娘久侯了。”
宫侍朝两人又拘上一礼,笑着说道:“夫人客气了...贤太妃在暖阁等候,请两位随我来。”
她说完这话,转身为她们领路。
永康宫占地不大,布置却极为风雅,入院可见靠墙那处植有大片花草。而居中小池之上还建有石亭,池中依旧有夏日残留的浮萍,比手臂还粗的锦鲤就游于其中,好不快活。
穿过画壁长廊...
再穿过一个小院,便是暖阁。
暖阁外站着两名年轻宫侍,见她们这一行过来,忙与她们打上一礼,一面是道:“请夫人、小姐安。”一面是掀开了暖阁的布帘,恭声说道:“太妃吩咐了,若是两位到了,不必通禀便可进去。”
先前领路的宫侍先走了进去,她循顾四面,而后是看到一个倚窗而立的女人...忙恭声说道:“太妃,人来了。”
“嗯...”
王姝的声音清雅,含着几分岁月过后的闲适感。她身着素色常服,衣服束腰,衣袖却要宽大些,风拂过她的衣袍,隐隐竟有几分仙人之姿...
而后,她转过身,露出一张出尘平和的面容。
王家惯出美人,无论男女,模样皆是拔尖...可王姝的美,无疑是特别的。
这一分特别,在年少的时候并未有多出,却因为时间的沉淀和积累,令她越发通透、也越发出尘。王抬眼看去,只能看见她一双看透世事的双眼,无欲而无波...仿佛这世间万物,于她眼中,皆为尘埃、皆为废墟。
程宜领着王走上前,端端正正行上一个宫礼,仪态端庄,语气恭谨:“庆国公府程氏携女恭请太妃安。”
王也跟着朝人行了一礼,却是眉眼弯弯,喊了一声:“陶陶请姑姑大安。”
王姝眉眼微垂,看着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笑眼,点了点头:“都起来吧...永康无外人,嫂嫂不必与我客气。”她这话说完,是合了窗,朝位置上走去,宽大的衣袖随着走路,轻轻晃动着:“坐吧。”
程宜笑着应了一声“是”...
她领着王,在王姝下首的两个位置坐下。
宫侍进来上了茶,置了果盘、糕点,便都往外退去了。
王姝握着一盏茶,看向程宜,声音清平,是问:“家中一切可好?”
程宜闻言,便恭声答道:“托您洪福,一切都好。”
王姝淡淡“嗯”了一声,又问:“母亲的病可还好?”
“平日倒还好,若是天冷下雨,便全身酸痛...”程宜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下,才又道:“林太医每月还是过来施几回针,却也未曾有什么太大的见效。”
王姝眉心微皱:“母亲年纪越大,这病便越拖不得...”
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改日我请院判去家中给母亲看看。”
太医院院判素来只负责皇室之人,若是能请动他,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程宜面上含笑,忙又应了一声“是”...
她抬眼看向王姝,见她模样如往日一般,却还是问了一句:“您在宫中,可好?”
王姝垂着眼,饮下一口热茶,闻言也不过淡淡说了一句:“年年日日都相同,也没什么好坏之分...除了日子过得无趣了些,倒也还算不错。”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40
她声音依旧清平,程宜却听出了她话中的几许闲愁
及笈入宫,先帝早逝,无子无女,家人虽近却无法日日见得,这后宫看起来繁华无边,困住的却是人心。
如此年华,困于此处...
又怎么会好?
程宜垂下眼,喝下一口茶,方平了心中这无边哀叹。
屋内有一瞬沉寂
王姝未曾抬头,也知晓程宜现在是何表情。她早已见惯了这样的表情,可怜的,怜惜的...
她无意对此多谈,这条路既是她选的,那么无论好坏,皆只能由她一个人过。
王姝把手中茶盏放于案上,看向王,这个最似母亲的孩子。她看着王如画的眉眼,朝气的面容,还有那一双水波潋滟的双眼...
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朝气的笑容了,竟让她也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声音温和:“你往日最坐不住,今日倒是安静...若是觉得无趣,便出去玩吧。”
王闻言,一双杏眼轻轻化开几分笑意:“往日还小,如今长大了...外头天寒地冻,陶陶还是喜欢陪姑姑说话。”
程宜也跟着笑说了一句:“陶陶如今是真的长大了,您不知,这小丫头前阵子跟着母亲学管家...倒还有模有样呢。”
“哦?”
王姝听了这话,也起了几分兴致。
她细细看了一回王,点了点头:“的确是不一样了...”
有了这个话头,又有王时不时说几桩趣话,屋中的气氛也热闹了许多。
帘外宫侍忽然禀道:“太妃,永寿宫来旨意了。”
屋中声音一顿,是过了会,王姝才淡淡说道:“说吧。”
宫侍恭声禀道:“太后知晓您这来了贵客,请去永寿一叙...”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今日武安侯府也有人进宫了。”
武安侯府...
陆家。
王握着茶盏的手一顿,她看向王姝,见她面色如常,而后是听她与母亲说道:“既如此,你们便去见一见吧。”
☆、第二十四章
永寿宫位于后宫东面,相较王姝的永康宫而言...永寿宫占地更大,也要更巍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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