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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王点了点头,依旧翻着账本:“把冻梨分下去吃吧,我也不爱吃这些。”
琥珀笑着“哎”了一声,她觉得手暖和了,便把手炉还给了人,才又跟着说上一句:“翡翠那丫头近来倒是真的懂事了不少,想来不用多久,她就能回来伺候您了。”
王接过手炉,面上也挂了一道笑:“纪嬷嬷教得好...”
她这话说完,是问琥珀:“珊瑚近日如何?”
琥珀听到这个名字,面上的笑便又多了几分:“她倒是稳得很,也从未向我来打听过过什么,平日做事、说话也同往日一样,没什么变化...”她说到这,是看了王一眼,才又说道:“珍珠那头,也没瞧出有什么异样。”
王轻轻“嗯”了一声,她的指尖稍稍蜷了几分,轻轻扣着书页:“你去唤珊瑚进来,打今儿起,便让她跟着你在我身边随侍吧。”
随侍...
这便是要坐实那个消息了。
琥珀低低应了一声,便又问了她一句:“位份呢?”
王依旧垂着眼,看着账本:“位份先不动。”
琥珀点了点头,替人掖了掖毯子,跟着一句:“奴这会便去安排。”
“嗯,你去吧...”
等琥珀退了下去,王才抬了眼,她看着那案上放着的兽性香炉中,缥缈透出几许香气...
难道,真是她多虑了?
...
避风的长廊拐弯处,几个丫鬟围在茶炉边上,一边吃着瓜子,一边说着悄声话。
一个身穿青色袄裙,梳着双环髻的丫鬟,面上带着遮不住的羡慕,开口说了话:“我看珊瑚,这回是真的要发迹了。”
另一个穿着青色袄裙的,年岁稍长些的,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先前看这消息过去了这么久,还当她是没希望了...哪里想到今儿个琥珀姐亲自过来找她,让她过去随侍。虽说这位份还没怎么变,可往后咱们有容斋的人,谁不称她一声‘珊瑚姐’?”
围着茶炉的几人说到这,忍不住还是有些咂舌。
便又有人低声问道:”这么说,那位是当真没希望了?“
那位,自然说的是珍珠。
几人互相对了一眼,便往那院子里看去,那处正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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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穿着青色袄裙的三等丫鬟扫着地...她身形苗条,半侧过来的面色透着几分苍白,眼中神色却依旧如往日一般,没什么变化。
“也是可惜了...”
“原本大好前程,如今却只能与我们一样。”
...
夜色更漏。
正是月色高悬,人寂无声时。
昏暗的灯火下,王躺在雕着万事如意的黄花梨木拔步床上,素来明艳的面容这会却有些苍白...她紧紧握着锦被,脸上已出了不少汗,嘴唇蠕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琥珀看着她这幅神色,面上难掩担忧,她一面拿着帕子拭着王额上的汗,一面是轻声唤起她:“主子,主子。”
王却是过了许久才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眼中尚还有些茫然,良久才看着床边的琥珀,哑声开了口:“怎么了?”
琥珀了面上担忧,嘴唇瓮动,情绪有些复杂,却还是低声开了口:“鱼儿上钩了。”
☆、第十八章
月色清冷。
万物俱寂,已是子时时分。
近西苑的一堆假山之处,却有两人相对而站。
一个身披暗红色斗篷,容貌掩在那宽大的兜帽中,看不真切是何等模样。她隐在假山之处,大半身子都掩于黑暗之中,看着眼前人,声音有些冷淡,还透着几分不耐烦:“你说有事找我?”
站于她对面的,却是一个外罩黑色披风的女子。
她稍稍抬了几分脸,在这清冷月色中露出一张清平的面容,正是珍珠。
珍珠仿佛早已习惯她的脾气,声音依旧恭敬:“四小姐今日已让珊瑚去了她房里随侍,怕是不日就要提她的位份,还有...”她声音微顿,眉眼有几分犹疑:“她好像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怀疑你?”
那披着斗篷的女子闻言,掩在黑暗中的面色一动。她往不远处的地上看去,假山堆叠之处,正有一道身影现在那被月色铺满的地上...
她面色大变,低斥一声“蠢货”,又道:“你已经被发现了。”
她说完这话,便转身往身后的小路走去,小路共有两条,一条通往西苑主苑,一条通往...秋月斋。
她脚步一顿,立刻提步往秋月斋走去。
...
有容斋内灯火通明。
王披着一件红狐斗篷,她的手上握着一盏热茶,端坐在软塌之上。
灯火下的她,面容白皙、杏眼低垂,正不动声色看着眼前这个外罩黑色披风,垂首跪于屋中,瞧不清是何神态的珍珠。良久,她方看向屋中坐着的一个穿着墨青色棉袄,看起来有些高大的妇人,面上淡淡露了几分笑:“你是马嬷嬷吧,这大晚上的,辛苦你了...琥珀,给嬷嬷上碗热茶。”
琥珀忙应了一声,她倒了一碗热茶,奉给了马嬷嬷,眉眼带笑,语调柔和:“嬷嬷,您请用茶。”
那马嬷嬷原是在“有容斋”内做洒扫的活,身份低微,惯是受人低看,即便平日看见了四小姐,也只能远远避开,喊上一声“主子万安”...
哪里能想到,今朝竟能如此受人高看?就连四小姐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都亲自给她倒茶了...
她腆着脸,有些受宠若惊的,小心翼翼接过了琥珀递来的热茶。等手心握到了茶盏传来的热度,她一张嘴便又咧开了好几分,笑着连“哎”了好几声,才又跟着说了句:“老奴谢过主子赏,谢过琥珀姑娘...”
马嬷嬷喝了好几口茶,等枯干的嘴唇润了,她心里的紧张也少了几分,便开口说道:“老奴跟着珍珠,到了西苑那头的假山堆里。怕她们察觉,老奴离得有些远,只能听见个大概...珍珠说您要提珊瑚的位份,还说您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她说到这,把话稍稍停了下,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要是能知道与珍珠见面的人是谁,怕是更能讨得主子几分赏:“老奴还想再听,那人却已经发现了老奴,往秋月斋跑了。”
“秋月斋?”
王低声呢喃一遍,脑海中却也未曾有这个记忆,便问琥珀:“那是什么地方?”
琥珀面色变,她垂眼看了眼珍珠,才又恭声说道:“秋月斋,那是杜姨娘的住处。”
杜姨娘...
王眉心一皱,她对这位二叔的姨娘,不管是上一世,还是如今...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印象。只隐约记得早年听纪嬷嬷说过,自打她那位二哥没了,这位杜姨娘就一直郁郁寡欢,直到十二年前生下了王佩,交给了纪氏,便更是偏居一隅,平日很少面见外人。
她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她想过此事是她那位二叔所为,是纪氏所为,就连王冀...她也曾猜想过。
可唯独这位杜姨娘...
王摆了摆手,让琥珀带马嬷嬷先下去,才看向珍珠
灯火下的珍珠,依旧是先前伏跪的动作,谦卑的姿态,恭顺的弯下一段脖颈,一丝未曾变动。
王手中握着的茶,已经有些凉了。
可她却眉也未皱,饮下一口,茶香入喉,她开了口:“我很好奇,你究竟在为谁卖命?”
珍珠伏跪的动作,未曾有变。
良久,她才开了口,声音如旧,喉间却隐带着几分笑:“主子心中已有乾坤,又何必再问奴?”
王轻轻笑了下,她把茶盏放于案上,伸手撑着下颌好整以暇的看着珍珠:“你家中情形,我已明白...你那父亲是个不成事的,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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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赌钱,还喜欢打人,你母亲便是被他打死的吧?”
珍珠脊背一动,却未曾说话。
王也未曾管她,面上带着笑,继续说了下去:“自打你那继母进了门,你的日子便越发不好过了,平日所得的月银都给了那一家子。他们儿女成群过得和睦,而你却孤身一人无所依靠。”
珍珠直起了身子,挺直了脊背。
她抬了脸,抿着唇,良久才开了口:“主子,究竟想说什么?”
“你恨他们”
王半弯了腰身,与她平视,嘴角上扬,声音却未曾有任何波动:“你根本没有想过他们的死活,也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处境...你希望我能定了你的罪,连着替你拾了你那一家子,是不是?”
珍珠平淡的面容,这会才有了几分变化。她一双平静的眼睛泛起了几分波动,一张唇半开着,似是震惊...
可也不过这一会,她便又归为平静。
她低垂着头,撑放在地毯上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带着无尽的恨意开了口:“是,您说得没错...我恨他们,是他们逼死了我的母亲。我母亲死的那年,我才十一岁,我看到母亲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我那个父亲却在旁边睡得烂醉如泥。”
“我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杀了他?反而看着他重新娶妻生子,让那个女人占着母亲的地方...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如今我再也没有能力去杀他了。所以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去为我的母亲报仇。”
琥珀打帘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她这一句...她面色一变,上前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跟着低声喝骂道:“为了你一己私欲,你就联合外人谋害主子?主子这些年待你的好,你就忘得一干二净...珍珠,你的良心呢?”
珍珠不躲不避受了这一巴掌,她垂下了眼,朝着王那处重重磕了个头:“如若有下辈子,奴必定为主子做牛做马。”
“呸,你也配...”
琥珀啐了她一声,抬手刚想再打,便被王拦了下来。
王看着珍珠,淡淡开了口:“你联合的外人,是杜姨娘?”
灯火下,珍珠垂着头,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态...
“是。”
☆、第十九章
屋中烛火已快燃尽。
几点幽幽火星,轻轻摇曳,打在王的脸上,竟有几分晦暗不明。
她看着跪在屋中的女子,声音平淡:“为什么?”
珍珠停了一瞬,才开口回道:“杜姨娘早年曾孕有一子,便是府中的二少爷...当时夫人正好没了自己的孩子,对这位二少爷便格外要多宠溺些,平日也多有送吃食、衣饰等物。可偏偏有一回,二少爷因为吃了夫人送来的东西,便没了气。”
“当年老夫人压下了这一桩事,杜姨娘却耿耿于怀...”
“她知晓奴家中之事,便联合了奴,想置您于死地。”珍珠的语调缓慢,所说之话,却未有停顿。待说完,她便又重重朝王磕了个头:“奴既已酿下大错,便不会再为此辩解什么...只求主子,因奴之罪,以连坐之名严惩奴家中众人。”
她说完这话,连磕了三个头:“求主子成全。”
琥珀眉心微蹙。
珍珠所言之事,虽是国公府中的秘事。
可但凡在国公府有些年纪的,却都是知晓的...
当年夫人因大少爷胎死腹中便郁郁寡欢,直到杜姨娘那孩子出生后,夫人许是觉得有此渊源,便常与其有所走动...却未曾想到,有一回夫人送去的吃食中,竟放着核桃。那核桃本是无害之物,偏偏二少爷生来便对此过敏,稚儿年幼,未曾得救便已没了气。
此事之后...
夫人与杜姨娘的走动便也少了。
杜姨娘也开始偏居一隅,甚少与国公府内的众人走动,直到六小姐出生后,更是一眼未看就托给了纪氏...
而她便日日于秋月斋中为亡子念经、祈祷,从未出来。
久而久之...
国公府里的人,也都快忘记还有杜姨娘这个人了。
...
王端坐在软塌上,她看着伏跪在地的珍珠,凝着神,细细想着珍珠先前所言...
有理有据,毫无漏洞。
可她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不信。
这一份不信,未有证据,只是一种感觉...
她合了眼,想起先前提到“杜姨娘”时,珍珠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个动作,只是一瞬之间,可她却还是看到了。
王睁开眼,她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几分,轻轻叩着那底下用锦缎包着的软垫...
良久,她才开了口:“不,你在撒谎。”
“什么?”
说话的却是琥珀。
她有几分怔然,侧脸往王那处看了过去,烛火摇曳,她的面上晦暗不明。
琥珀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说...马嬷嬷所言在前、珍珠所言在后,又有旧事可循。她的确是想也没想,便信了珍珠的话,也信了此事必定与杜姨娘脱不了干系。可在看到主子依旧平淡却端肃的面容,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未曾说,掩下了后话。
她转身去把灯罩中的烛火,换成了新的。
先前略显昏暗的室内,一下子便又亮了起来...
珍珠也已经直起了身子,她看着王,面上有几分怔然,语气却尤为坚定:“奴未说谎,您若不信,只遣人请杜姨娘过来.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35
..奴愿当面与杜姨娘对峙。”
王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她姿态从容,握着琥珀重添的热茶饮下一口:“杜姨娘是何时与你联系的?”
珍珠未曾犹疑,便开口说道:“三年前,奴的父亲娶继母的前一日...”
“这么说...”
王握着茶盏,垂眼看向珍珠,声音淡漠:“你自从三年前,便已经是杜姨娘的人了?”
“...是。”
王面上平淡,闻言是道:“你自打十岁跟着我,如今已有五年余...我待你虽不如琥珀等人,可予你的信任也从未少过。”
珍珠垂下眼,只留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神采:“...主子大恩,奴今生已无以为报。”
王淡淡笑了下,却未曾顾她的话,只继续问道:“你为你母亲报仇心切,又一心求死,若想置我于死地,我怕是早已死透了好几回...你又何必尽心机,带我去假山上,造成一个落水的后果。”
“凭你的聪慧,应该知晓这并不是万全之策,更不会是一个令你家人连坐的好机会...”
珍珠身子一颤:“奴,奴...”
王走下软塌,她汲着脚下的凤头鞋,一声又一声踩在了珍珠的心尖上...待至珍珠身前,她蹲下身,素手抬起了珍珠的下巴,与她平视:“那么,珍珠,你来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嗯?”
屋外冷风呼啸,打得树枝拂动不止。
屋内寂静无声...
唯有珍珠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乱。
...
“主子,主子。”
外间传来玉钏的声音,脚步声杂,看来还有不少人。
王眉心轻皱,她看了眼珍珠,站起身来,由琥珀朝外说了话:“何事?”
玉钏忙道:“秋月斋的杜姨娘没了,老夫人请主子往千秋斋去...”
杜姨娘没了?
琥珀一怔,她忙看向王,却见她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王才抬了眼,她系好了身上的斗篷,意味而深长的看了眼珍珠,淡淡说道:“带上珍珠,走吧。”
“...是。”
跨出帘外的时候,王看了身后的珍珠一眼,她看着自打这个消息传来后,就已经化为平静的珍珠...仿佛先前那个乱了呼吸,白了脸色的,并不是她。
王拢在袖子里的双手,轻轻一握,而后,转身往外走去。
玉钏身边的是半夏,许是走得急,脸上冒着汗,连着衣服也有几分乱。
半夏朝王见了个礼,忙道:“事情来得急,叨扰四小姐了休息了...”她这话说完,便瞧见了她身后被琥珀抓着的珍珠,犹疑道:“这是?”
外头天色半暗半明...
王袖下的手握了紧,却未曾解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待见过祖母,再说吧。”
☆、第二十章
秋月斋地处西苑偏处。
除了这一栋高高林立的绣楼,周边便只有荒草、废园。
如今天半暗不明,绣楼外头挂着不少灯笼,随风摇曳打在那周边的草木上,竟让人生出一种阴森之感。
李嬷嬷领着随侍的丫鬟都站在屋外廊下,见到王这一行忙上前打了见礼,一面替她解着斗篷,一面是低声说道:“人都到了。”
王点了点头,她让琥珀等人一同站于门外,便由李嬷嬷替她打了门帘,走了进去。
一楼烛火通明。
因是姨娘居处,秋月斋里所装所饰也不过只挑了个清雅...
王循眼四顾,两侧的烛火已换成了新的,而那烛台上还残留着不少烛腊。一处绣架上还有一副未完成的绣像,瞧着样子是观世音菩萨...除去这菩萨的绣像外,中间还摆着一个香案,上插有三根香火,如今已燃尽。
一抹佛香,随风飘摇。
竟是个念佛的?
里屋有人说话,傅老夫人的低喝、纪氏的哭声、还有一个圆润而宽厚的男声...
王脚步一顿,手心紧紧攥住衣角,这个,这个声音...
王允。
摇曳的烛火投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她低垂的眼睑,恰好遮住了那眼中别样的情绪。自打醒来后,这国公府内,除去她那常年在外的三叔,便只有她这个二叔...
一次也未曾得见。
未曾想到,今生这头回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时刻。
里屋声音犹在
王深深换了好几口气,才迈步往屋里走去。
国公府内的几位正经主子,如今都在这个并不宽大的屋子里,她暗自扫过一眼,纪氏还拿着帕子抹着泪,王佩面容苍白,眼眶还有些红晕...而她的父亲、母亲,还有阿蕙,如今面色都有些不好。
傅老夫人坐在上位,她一手握着佛珠,素来端肃的面容,这会看起来也有些不好...
待见到了王,她的神色才软了几分,一面是喊她:“陶陶,过来。”
王迈步往前走去。
她站在了傅老夫人身前,她拘上一道礼,唤她:“祖母。”
傅老夫人看着她,目光中有遮不住的怜爱。
她握着王有些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让她坐在身旁,才说了话:“你可知道杜姨娘的事了?”
王点了点头:“前来的时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36
候,已经听半夏姑娘说了。”
“她是自缢没得,随侍在她身边的丫鬟见她屋中有光亮,走进去发现的,身边还留了一封信...”傅老夫人说到这,是把话停了一停,才又有些咬牙切齿说道:“国公府养了她这么多年,竟养出这么个祸胎,吃了她熊心豹子胆,还敢谋害我王家子嗣!”
她说完,看向王,又松下一口气:“好在你没事...”
王听她这话,却是认定了此事是杜姨娘所为,她心下闪过几分犹疑,到底还是低声开了口:“不知杜姨娘信中写了什么?”
傅老夫人把放在案上的信递给他,手中佛珠轻轻转动着:“她是对十二年前那桩事,耿耿于怀...因此才联合你身边的丫鬟,加害于你。”
王接过信,信中只寥寥几言,却与珍珠所言一样。
她握着信纸的手略微有些紧...
莫非,真是她想错了?
...
王允站起身,朝傅老夫人躬身一礼。他身量高,模样与傅老夫人有几分相似,如今穿着一身三品绯色绣孔雀的朝服,方正的国字脸上透着几分惭愧,声音宽厚而圆润:“母亲,此事虽是杜姨娘一人所为,我和阿蓁却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请母亲责罚。”
他这话说完,又朝王、程宜拱手作揖:“此事涉及陶陶,连累大哥、大嫂担忧,是允之过,但请责罚。”
纪氏一面抹着眼角,一面跟着王允朝三人拘上一礼。
傅老夫人看着王允和纪氏,对这个纪氏,她向来就是不喜的...
可是,对王允。
这倒底也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
傅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紧了几分,良久才淡淡发了话:“此事既是西苑的人所为,你们自然不去这层过。只是杜姨娘到底偏居一隅十余年,与你们相处甚少...祖宗保佑,陶陶也无大碍,此事便到此为止。”
她这话说完,是看向王、程宜:“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两人心中所怨,也只是怨在杜姨娘一人...
自然对傅老夫人此举,无甚意见。
傅老夫人点了点头,她唤李嬷嬷进来,是与她说:“杜姨娘以下犯上,不安于室,以七出之条休之,你让人把她的尸首抬到杜家去。至于陶陶身边那个丫头...”她冷嗤一声:“这种卖主求荣的贱婢,杖责五十板子,府中若有其亲眷,以连坐之名杖之,无论生死皆赶出国公府,永不录入。”
她说完,便又跟着一句:“让府中的下人都过来观刑,我倒要看看,往后府里还有没有人敢卖主求荣?”
李嬷嬷心下一凛,忙应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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