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辅房遗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九溪
小七急忙唤了唤房遗爱,可房遗爱就是没醒,急的小七就要下手掐一下主子,却不妨房遗爱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坐起,倒是吓跌了小七。
“二郎,你无事吧?”
房遗爱很缓慢的缓过神儿,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厮,半晌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只是他脸上的泪痕太明显了,显然是在梦中伤心极了。
小七打水给二郎亲自擦了脸,又有丫鬟过来服侍,这都是卢氏最近派来的,很是窈窕貌美,可是自家二郎却视而不见,瞅了小七一眼。
小七驱赶了她们离开。
“往后不可让她们进屋……”
“可是夫人那儿”
“阿娘那里我去说。”
房遗爱揉了揉眉心,这两丫鬟就是卢氏给安排的通房,被高阳公主打伤后,却是被卢氏硬是安排在房遗爱身边近身侍候。
房遗爱此时脑中记忆有些混乱,他这回有三个男人的记忆。
一个是书画一绝的皇帝徽宗陛下,算是个亡国昏君;一个是个痴情人,痴恋表妹,却有缘无分;最后一个却是战国时有名的龙阳君,和魏王有着铁板钉钉的男男关系。
外面的狂风渐止,雷声消无,雨滴更是突然没了。
小七道了一声“奇怪”,撩开手去,只是担心主子。
然后,他又想起昨日里房遗爱吩咐的事情,禀告了先前查到的消息,并说了高阳公主今天去了魏王府上。
“小的怀疑是魏王和公主那边都下手了……”小七是房遗爱的心腹,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将来房遗爱出府有新家,他可是未来的大管家。
何况,房遗爱在长安城中的仇人,不就是公主那头,和得罪了魏王殿下么。
对于这点小七心里门清。
自家二郎现在在东宫任职,和太子走得近,自然和魏王一系不对付。
小七还当主子听到魏王和公主的消息会咬牙切齿,或是神色恼怒,或是有法子去找茬呢,却不妨看到房遗爱一怔。
“魏王?”房遗爱神色奇怪。
小七点头。
“我喜欢魏王这个王号。”房遗爱也点点头,突然夸赞了一句。
“啊?!”小七真惊了,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房遗爱歪歪头,下了床榻,让小七拢发梳好头,笑了下:“这就出门,我们去魏王府邸罢。”
小七不知道二郎打的什么算盘,可是他总觉得不太对,自家二郎神态居然带着笑意,尤其是提起魏王来。
这么一想,小七打了一个恶寒哆嗦。
他十分担忧地望着房遗爱,“二郎……”
“不必担忧,我只是想再看看有‘魏王’称号的郎君罢了。”房遗爱语气惆怅,挑了他那件宽松的魏晋风范的衣袍,神色还尽带不满意,勉强佩了玉饰,又挑了一柄宝剑挂在腰间。
真是君子如玉,如切如磋。
房遗爱走出府邸,打马往魏王府那里去。
路遇了杜荷和李德謇,杜荷唤了他一声。
房遗爱回头,温文尔雅的冲着杜荷一笑。他眉目间还带些婉转之色,唇角微微勾起,更泛出三分魅色。
杜荷看的呆滞。
第95章
房遗爱要去魏王府邸,就连路上杜荷的这声叫唤都没能使得他停下脚步,就这么一路直通的到了魏王府邸门前。
王府的门子认出是高阳公主的驸马,但高阳公主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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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这驸马却是和本家王爷不对付,这是众所周知的。
门房的仆从不是没眼色的,但也不敢太过怠慢,苦着脸去通禀,自然两边都是没有赏钱的。
魏王李泰果然听了房遗爱来访的消息后,神色不渝。
他心中狐疑,离开王府所建的文学馆厅房,驱散了其他馆内学士和才子,在文学馆旁边的一处偏房见了房遗爱。
这处偏房其实是个小书房,只是窄小朴素,不是魏王常用的,多是来招待留宿在文学馆的才华之士。
魏王选择在此见房遗爱,也是有轻视对方的缘故。
房遗爱单枪匹马的来魏王府,让李泰心里泛起嘀咕,他旁边的人提醒魏王小心一点,想了想魏王差人去叫了李敬业和王府长史一同陪同。
所以等房遗爱进来见到魏王的时候,这间小书房的人不少,魏王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感觉。
房遗爱无所察觉,倒是魏王自己方才觉得有些过于郑重其事和小心翼翼了,显得他好像没胆似的。
他内心懊恼一闪而逝,面上却笑盈盈的看着房遗爱,房遗爱行礼,魏王更是对他特别难得的“礼贤下士”,面子做的十足,王府的长史欣慰地看着自家王爷,魏王就是胸怀宽广,有不凡的胸襟气度啊。
李泰对房遗爱非常客气,但他心里都准备好了房遗爱这是又来怼他,或者可以说来挑衅的。
因为每次这人来魏王府,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啊。
这里的人只有李敬业最端不住脾气,面色上带出怒意,瞪视着房遗爱,并且问道:“房遗爱,你来王府干嘛?!”
“哦,原来是李郎君啊。”房遗爱微微轻挑眉毛,脸带笑意的称呼他,语气还有股李敬业说不上来的甜腻。
李敬业浑身一哆嗦。
只不过他心思转了一下,觉得房遗爱开始了这又是在出幺蛾子!
他已看穿他,绝不中计。
想罢,李敬业冷哼一声,斜眼睨着房遗爱,“你到底有何贵干,我们魏王事务繁多,不像你整天溜猫逗狗的不务正业。”
房遗爱点点头,居然没反驳李敬业,反而是扭头看向魏王,神色带丝亲昵,只是端看良久,他面色有些变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居然露出一股心疼、可怜对方的神色。
这让李泰觉得微微尴尬和不解。
“王爷,你怎么胖成这般模样了?!”房遗爱心痛啊,就差捂住心口了。
这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魏王李泰的脸色瞬间变得胀红,额头的青筋都冒起,李泰觉得他只是丰满一些,阿耶还夸过他长得好有福气,他又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被人夸赞的居多,何曾被人当面指出“胖”这个粗鲁的词。
此时屋内的其他人亦反应过来,王府长史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刷拉一下沉下,对房遗爱拱手,然后斥责道:“还请房驸马慎言,辱及王爷你可知罪?!”
“……是我说错话了,伤了王爷的面子。”没想到房遗爱这时点头认错,还拱了拱手给了魏王一个歉意的揖礼。
然后他抬起头,眼眸中透露着心痛和惋惜,并且继续说道:“王爷的五官底子非常好,毕竟是圣人和皇后娘娘的嫡出,自是龙章凤姿、英武非凡的长相。我只是只是担忧王爷的身体啊!”
房遗爱说的话十分称心,若不是两人不是同一派,势同水火,魏王还真当房遗爱是在投诚,在拍他马屁。
李泰面色好些,但心中的狐疑更大了。
这人来他这里就是为了过过嘴瘾,说说他的长相和身材么。
李泰心中计较,面上却仍旧很有涵养,并为出现怒色。
平时他在大臣和文人雅士面前,也是胸襟广阔、礼贤下士的,况且李泰确实在文学方面有一些建树,值得人称道的地方。
房遗爱却不关心这些,只是这个魏王对他好像不太对路,两人“疏离”的情状让房遗爱深刻感受到了,并且不可挽救。
他虽然一时泛起来看魏王的心思,也只是一时冲动,此时魏王李泰对自己不待见他还是能感受到的,尤其是魏王周身的人,李泰对那李敬业好像非常好,两人十分相得啊。
李泰和李敬业两人不知道房遗爱心中都想写什么,只是见他面色忽喜忽忧,最后更是没说些什么,再三问及他来此有何贵干,房遗爱只是叹气,说得来战国时人的一个剑法,过来要分享给魏王殿下。
李敬业听完后冷笑,“房遗爱我信你的鬼话!你还是赶紧滚。想必太子殿下定是喜欢看,魏王这儿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敬业很浅白的表明这个态度,旁边的王府长史点头,更别提在魏王身后侍候的两个内宦了,看得出来身上都有些功夫,眼神都很防备着房遗爱。
李泰闻言却没动怒或者露出怀疑的神色,他的狐疑转为怀疑,他觉得房遗爱可能说不准真是来“投诚”的,难心动了一下,遂扬声阻止李敬业继续说下去,反而对房遗爱笑了笑。
“我看我这妹夫未必是项公,我也不是沛公。难道遗爱舞剑还真能刺杀我不成!”
李泰说的很坦然,让房遗爱大胆的演示。
在李敬业等人防备的目光下,几人挪移站在院中,看着房遗爱舞了一回剑舞。
大唐尚武,便是书生也能提起三尺剑来,所以大家的眼睛都是很识货的,自然看出房遗爱确实是一个剑术高手,并且他这一套剑术与大唐现存的不同,反而颇有古风。
房遗爱边舞剑,边还唱和了一首民歌。
正是那《魏风》中的《园有桃》……
魏王还耐着性子问了一下,房遗爱回答道:“此剑法乃魏国龙阳君所创,如魏王殿下喜欢,遗爱奉上。”
说罢,要了纸笔,把这剑招的髓又写又画的描绘在了纸上,递给了魏王。
然后,房遗爱嗟叹了一声,不顾魏王的挽留告辞。
李泰手拿着纸张,眼睛却望着房遗爱远离的背影,更是走了几步送了对方一程。
魏王眸子里面充满了迷惑和不解,还有深思。
……
******
房遗爱出了魏王府,被外面的凉风吹了片刻,回身望了望魏王府邸的王府匾额才醒过神儿来。
他来魏王这里干嘛,他与此人从来都是不对付,不是一路人啊。
到底此魏王不是彼魏王,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房遗爱刚好转的情绪又低落下去,便也没有骑马,一路上让跟来守在王府门外的小厮小七牵着马,他则漫行在街上,路上选择了一处小酒馆坐下。
小七劝阻了一下,房遗爱却执意如此,坐在龙蛇混杂的小酒馆里,与周遭人格格不入,闷头喝着淡淡的浊酒。
这酒小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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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惯,小七陪着房遗爱喝了两杯,就不再入口。
房遗爱越喝心里越觉得苦涩,这天地间就没有一个知心人。
他苦闷啊,孤独啊。
……
这世间唯有孤独最可怕。
房遗爱接连喝酒,小七劝了又劝,“二郎,你喝酒容易出事,还是少喝些罢。”
上次就被太子抱回东宫,回来二郎也不说发生了什么,病歪歪的,太子还过来一趟。
小七心里嘀咕着,嘴上劝着,可房遗爱就是充耳不闻,弄得他干着急,所幸这小酒馆的酒水是掺和了水的,饮了十几杯,也不见房遗爱脸红。
这边房遗爱离开王府喝着酒,魏王府邸里,魏王却看着房遗爱留下的剑术招式图解看了半晌,然后递给了李敬业。
李敬业撇撇嘴不屑,可等他看了下,却逐渐沉迷了下去。
李泰本人却回想房遗爱来府之后的言行,越是回想越是觉得房遗爱的言行颇有深意。
尤其是对方舞剑,还唱和了诗经中的那首《园有桃》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
……
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这明明就是表达了房遗爱的某种情感诉说,房遗爱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李泰翻来覆去的想。
此诗歌有忧思,有挂念……却不怎么配房遗爱当时的剑舞,好好的杀人剑术都没了杀气。
李敬业这时都不禁学了房遗爱留下的剑术,练招了几下,有杀气多了。
李泰看了一眼,拿回房遗爱留下的那张“龙阳君剑术秘籍”回了书房,继续琢磨了去,也无心再做其他事情。
第96章
房遗爱在小酒馆喝闷酒,他穿着打扮不普通,也没有那没眼色的敢来打扰,遂只喝到微醺,毕竟以前吃过亏,小七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拦着,房遗爱也就没那么放纵。
出了酒馆,房遗爱朝朱雀大街走,朱雀大街贯穿长安城东西,回房府这也是必经之路,毕竟是靠皇宫内城近,重臣权贵们的宅邸都在这附近的街巷里。
因为兴致不高,加上这日是小年夜,下午傍晚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出来采购的。
房遗爱算了一算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
衙门这时事务也渐渐减少,除了皇帝预备东征的那套班子还在忙乎,例如房玄龄、长孙无忌和李绩、李靖等军中高级将领们,时不时的仍进宫觐见皇帝。
快到房府的时候,小七眼尖,看到了尚住在房府的白朝凤。
房遗爱顺着小七的提醒,瞄了一眼,白朝凤此时遇到了麻烦。
小七跃跃欲试,要过去帮忙。
白朝凤人看着冷淡,但在小七心里这人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房府里的仆婢谁有个头疼脑热,去求了白朝凤都会得了方子,并且还不怎么在乎银钱。
小七是知道白朝凤的出身的,他从一开始的疏远到敬着对方,也是因为佩服白朝凤的医术和这个恩泽的。
“找他麻烦的是谁?”房遗爱远眺了几眼,忽然问道。
小七努力认了认,道:“二郎……其中后面的是房家七郎。”
房遗爱怔了怔,房家的?
小七忙鄙视啐了一口:“是咱们房家远房的旁支,实不相关。只是拜见过主母一回。”
小七回忆起对方是谁,跟房遗爱讲了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
房遗爱冷了脸,这人明显在是在欺负他的人。
白朝凤再怎么身份低微,现在也是他看重的人,更是争气得了张太医的青睐,一个旁支纨绔还敢欺辱他?!
这事房遗爱不能不管。
自然他过去后,就听了房七郎是为何要纠缠白朝凤了。
原来是这日难得白朝凤休沐,却去了教坊司一趟,回来的路上却被房家七郎看到找茬,原因居然是争风吃醋。
房遗爱听后觉得奇了,看了白朝凤一眼。
等他三两句打发走了他那糟心的远房亲戚,房遗爱问了白朝凤,他还算有成人之美和好奇心的,难道是之前白朝凤在青楼里认识的人?
只是对方在教坊司,却是不能轻易赎身的。
教坊司的人通常都是罚没的犯官之妻女,不说永世不能翻身,但也轻易不能仅用银钱赎出。
房遗爱开始怀疑白朝凤的身份了,但白朝凤并没有说些什么。
事后房遗爱却从小七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对方居然去教坊司居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房遗爱起了兴致,晚上睡不着,趁着距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带着小七去了一趟教坊司。
晚上掌灯时分的教坊司自然是最热闹的,但今天大小算是个小节,一些人家都敛着,房遗爱能出来还是因为一家之主房玄龄太忙,没空过节这才能在晚餐后出府。
但教坊司毕竟是销金窟,最繁华热闹所在,不少纨绔浪荡子或者异地留在长安都城的商贾当家的或者郎君们,还有一些准备来年在京城应试或求官的读书人,此时很多都选择在教坊司风流一夜。
教坊司的人对房遗爱眼熟的很,一般情况,房遗爱还是和杜荷这个狐朋狗友来此玩耍,这单独来的情况并不多,但老鸨子对房遗爱这个驸马爷很熟悉。
她亲自过来服侍,房遗爱这回却唤了小七打听到那个“男人”。
说是男人,等房遗爱见了对方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青涩男童。
只是这男童年岁介于童子和少年之间的尴尬年龄,长得虽然干爽清丽,房遗爱却着实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奇怪白朝凤居然常常见此人
房遗爱耐着性子问了男童的身世、年龄和姓名,这名叫李凤哥的孩子自小就是在教坊司长大的,问及对方是谁的后人,这凤哥却是摇头。
房遗爱能看出对方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懵懂不知,小七叫来老鸨询问,老鸨却也摇头,只道肯定是一个犯官家的孩子,具体却查不清了,很多档案找寻不到。
房遗爱点点头,这凤哥还没接客,还是个清白人,只是他的年岁也到了,教坊司却不是能白白养着他的,有一些嗜好男子的恩客喜欢这口,自然是逃脱不过这一劫。
房遗爱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看着凤哥小心沉默的小脸蛋,恻隐之心大起,问道老鸨:
“教坊司不是只有女子接客么,妈妈手底下还一直有一些清倌人……”
确实大唐的教坊司不是普通青楼,有些才貌双全的女郎,其实能保有清白很久,乃至个别的被人护着或旧友世交关照着,并未被折辱太过,年岁大了,还有自梳做了嬷嬷的。
老鸨尴尬一笑,“倒不是我们故意的,只是这里偶尔也需要个小哥们养着,做些背柴烧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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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计……”天长日久了,一些勋贵纨绔们除了女人,还有好这口的,一些姿容貌美的男童被抄没后,就会被送来这里。
“这些孩子到了这里,虽然比女郎们还卑贱些,但到底这里还有活路,有一口饭吃……若不然大多都得死在流放的路途上。”
房遗爱听了默然。
那对面低着头的叫着凤哥的少年敛目沉默,神色中有些麻木,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一生的命运。
小七看着自家二郎的脸色担忧,果不其然,二郎大发善心,居然要赎了这凤哥
“二郎!?”小七着急,郎君这能救得过来么。
“能救一个是一个。”况且他也不傻,白朝凤明显盯着这个。
可老鸨子为难,这可是教坊司,不是要赎人就能赎人的,改户籍难着呢。
房遗爱让小七拿出几叶金叶子,让老鸨暂不要让这李凤哥出来陪客,当然白朝凤例外。
……
房遗爱出门,下楼就要离开教坊司,却不妨旁边的门口出来几个浪荡书生和纨绔郎君。
“哟,这不是驸马爷么?怎么改喜欢伶童了?”他们看到了紧随其后出来的凤哥和老鸨,不禁吹了几个口哨,并且一脸调笑着,还有人要上手去摸那凤哥一把,占占便宜。
一柄利剑横挡
正是房遗爱拦着他。
这人他认识,是长孙无忌的堂弟长孙诠。
长孙诠虽然是辈分大,但年岁却是比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还小了一两岁,但除了一副长相还算英武拿得出手,为人却惯是浪荡风流,素来荤素不忌。
原来同为长安城内有名的纨绔勋贵,但长孙诠却不是房遗爱、杜荷等人一路,素来两方相厌。
长孙诠开始怼房遗爱,房遗爱懒得理会他,却没想到这人眼珠子一转,居然非要让凤哥陪客。
这人原也不喜欢男人,此时完全是在借机找茬。
房遗爱蹙眉,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凤哥遭难,否则那白朝凤还不得恨死自己,虽然他是无心的。
这不是房遗爱此时做人的原则,他拦着长孙诠,冷冷道:“李凤哥是我的人,已经包下。长孙郎君恐怕晚了一步。”
房遗爱的目光淡淡瞥了那老鸨一眼,老鸨子衣袖里的金叶子还热乎着呢。
何况她也不敢得罪房遗爱,但也不敢得罪长孙诠,此时欲哭无泪。
长孙诠哼了一声,眯起眼睛,说道:“如果我非要他呢?”
房遗爱手握宝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剑柄和剑鞘那里噌楞一声,出窍分离了三寸长,露出剑身锃亮的闪光
长孙诠面色一白,显然半晌才恍过神儿来,看向气势汹汹的房遗爱。
此时的房遗爱眼神铮铮,有杀气。
长孙诠退后一步,只是嘴里还喊道:“房遗爱你身为驸马却喜欢男人,看圣人不”
“嗯?圣人如何?”房遗爱逼近一步,眸色更加冷然了,继续逼问长孙诠,忽然笑道:“你继续说,圣人要如何”
他边说边把刚刚露出的宝剑随意敲在走廊的横栏杆上,露出的剑身回缩进剑鞘里,可是众人都看到了那栏杆突然断裂。
噗啦一声,栏杆木棍砸落到了一楼,引得底下不知道情况的某人喊骂吧了一嗓子。
但此时楼上的诸人都无心计较这个。
“……”长孙诠吞咽了一口唾沫,默不吭声,扭头就走。
遗留下的其他人此时也纷纷都退后一步,房遗爱周身冷然的气息敛了七分。
他回身看向了李凤哥,那李凤哥小小年纪却是个知道好歹的,瞅着房遗爱的目光湛然通透,好一双清澈如底的眸子。
房遗爱微怔一下,随即挪开眼神。
他抬腿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身后的李凤哥却开口道:“郎君”
房遗爱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李凤哥表情迟疑,却似有决断开口恳求道:“……还请郎君要了我,赎我出楼。”
第97章
“房遗爱你行啊!居然好这口啦?”杜荷品茗,听了房遗爱的绯闻后,他特意过府相问。
房遗爱否认了他喜欢李凤哥的事情,但没否认他喜欢男子的事儿。
杜荷咂嘴琢磨了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房遗爱,问道:
“房二啊,你得走正路啊。咱们这身份,你就是梦里都想……与那高阳公主和离,你将来也是得娶妻生子的……难不成你还想娶男子为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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