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现今云天行剑法大进,没中毒的何太急全力出手尚奈何他不得,这几人怎会是他的对手,他只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不想伤他们性命,是以只斩断了他们的佩刀。
白马帮余人见云天行以剑断刀,均知此少年不好惹,何太急也更不敢违背两人的意思,一干人打着打着就到了外面,只听店外呼号声不止,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一盏茶时间过后,响声渐息,跟着听到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何太急走进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古刹惊魂
钟婉笙想让何太急说出九殿阎罗的下落,可他执意不肯说,给了解药才肯说,两人怕他不守信用,决定先不给他解药,带他继续上路。
行了这许多天,离洛阳也不过一天路程,此时天色将晚,三人行到半路,忽然天空乌云密布,似有一场大雨,夏日天气本就变化无常,何太急连忙将马车赶紧路旁丛林中,想寻一处避雨之地。
没走多远,黑云后亮光闪烁,跟着就有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噼啪打了下来,两人在车篷内,上面又有林叶遮蔽,自然免去了雨水之灾。
何太急在前方驱马,可就没那么好受了,马儿又被雷惊到,不听使唤,他只好下车拉住缰绳,在前面开道,一阵急风带雨打来,瞬间淋了个落汤鸡。
“他奶奶的,今天刚做了件好事就惹怒了天神,看来做好事是要遭雷劈的哦。”
何太急迎着风雨嘟囔着,不知走了多久,忽见前方有一所古庙,也不跟二人打招呼,直接牵马向古庙走去。
天色昏暗,时有闪电破空骤现,三人来到古庙前,见此庙甚是破败,左边墙塌陷,两扇残缺的木门正在风雨中摇曳,发出吱呀声响,门边有一个石狮子,歪倒在地,半边脑袋却不知去了哪里,破庙内呜呜声连绵不断,接着闪电短促的光芒,隐约能看到里面有面目凶煞的石像。
两人下了马车,钟婉笙躲在云天行背后,却不肯往里迈一步,何太急见她害怕,心中暗暗好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故意说道:“我看这里处处透着怪异,搞不好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看”
云天行白了他一眼,道:“那就麻烦何前辈先进去探个究竟,我等小辈可打不过那些东西。”
何太急听他话中带有讥讽之意,心中哼了一声,提起九环刀,走到破庙前,一脚踢在挡路的木门上,喝道:“何大爷在此,何方妖物在此作祟,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那木门本就不甚牢固,被他这么一踢,登时抛飞进去,好似撞碎了什么瓦罐,听到有破碎声。
云天行在马车下等,见何太急点着了干草来照亮,在屋里待了不一会就出来了,道:“前方没有妖物,请圣僧和娘娘进庙歇息。”
云天行听他称呼自己为圣僧,顿时联想到西游记中的故事,眼下情境倒是极为贴切,不过,他可没有当和尚的意思。
三人走进内室,何太急拾了些干草和枯枝,支起一个火堆,借着火光大概看清了内室,正中央的石像不见了,两边四大天王的石像还在,这四位是佛教护法天神,本该广散神威才是,但在这一方古刹之中,又逢雷雨之夜,看起来却有些阴森恐怖。
云天行从火堆中抽出一截枯枝,绕着内室查看,右手紧握剑柄,以防不测。
何太急坐在供桌上,看着云天行手举火把四处探照,心想:“哼,这小子信不过我,就算我说出九殿阎罗的下落,他也不会放过我,总要想个法子先讨到解药才是。”
“啊!”
钟婉笙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何太急正在思索逃生大计,被她的叫喊吓了一跳,忙从供桌上跳下来,云天行也赶了过来,道:“怎么了”
“血迹!”
钟婉笙扒开身下干草,地面上有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云天行蹲下身来,将附近干草扒开,血迹也随之扩大,显然是有人故意将血迹掩盖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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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金刀史家
何太急见云天行突发暗器,又快又准,不由瞧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可得留心了。”眼下不是惊讶的时候,何太急收回目光,见那人影一直没有动,握紧九环刀,缓缓凑近,举起火把照了照。
风声呜咽,火光忽明忽暗,原来这个黑影真是一个人,手里还握着剑。
云天行低声道:“死了”
“嗯。”何太急应了一声,收回火把,“看来是想跳窗逃走,不幸,这窗格太过结实,卡在里面,背心要害处又中了一剑,一命呜呼。”
云天行走上前去,借着火光,察看一会,心道:“根本不是窗格结实,这人在跳起的那一刻已经被刺死了,这窗格只要是普通成年人都能撞破,何况这握剑的习武之人。”过了片刻,转头对何太急道:“能看出他是什么人吗”
何太急摇了摇头,又举着火把往前走。
刚过一个拐角,何太急忽然停住脚步,云天行往里一望,不由心跳加速,汗毛倒竖,只见这内室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的脸上仍带着恐惧之色。
三人怔怔地站着,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何太急走到临近一具尸体旁,摸索起来。
云天行低声道:“你干什么”
何太急手上不停,道:“看看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云天行本想阻止他,但转而一想,这些人大都是老弱妇孺,而在江湖上,一般将这些人视为弱势群体,即便一般讲道义的人士,都不会伤害这些人,如今她们惨死破庙当中,这其中定有隐情,如果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何太急摸索了一会,喃喃道:“奇怪了,这些人的行李都不见了,身上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遇上盗匪了”
云天行沉默不语,心想:“你的好兄弟李延东不就是盗匪吗,你以前也跟他当过盗匪,这种事也没少干吧,若真是盗匪所为,你难道还看不出”
心中虽这样想,但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有些人明明死在前殿,为何要费劲拖到后殿来,盗匪杀人越货,哪会管你躺在哪,收尸一般都是官府的事。
钟婉笙忽然道:“你看看那孩子的长命锁。”
何太急听她吩咐,解下孩子脖子上的长命锁,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没发现有什么奇怪,将它递给钟婉笙。
钟婉笙见正面有“长命百岁”四个大字,反面尽是花纹,她又翻看正面,忽见下面还有一排小字,不由念道:“洛阳金刀史,繁荣世代兴。”
何太急忽然道:“洛阳金刀史莫不是洛阳城的金刀世家,史家”
“应该是了。”钟婉笙将长命锁递给云天行。
云天行接过长命锁,来回翻看,果见下面有十个小字,道:“史家那是谁”
钟婉笙道:“史家是金刀世家,在洛阳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在江湖上的名头也不小,虽不及江南谭家,但也差不了多少。”
云天行暗暗点头,心想:“洛阳史家我没听过,江南谭家的人我可亲眼见过,那“白面温风”谭千秋真让人印象深刻,史家既能与江南谭家相提并论,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
何太急道:“听说史家家主史继长的‘金刀诀’已练至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江湖上鲜有敌手,不知是真是假。”
钟婉笙道:“江湖上藏龙卧虎,谁敢自
第一百四十章 饭间隐秘
云天行一行三人正自低头吃饭,忽有三个官差打扮的人走上楼来,三人腰间佩刀,神色惶急,在一处空桌坐下,一个年官差大喊道:“小二,快上菜来。”
小二急奔过来,搓手笑道:“三位官爷宽坐,小的这就去后厨催菜。”
年轻官差解下佩刀,横放桌前,道:“再来一坛酒,他奶奶的。”
小二应声去了,一个中年官差面露不悦之色,道:“你就是不知轻重,史家事大,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倒还喝上了,上头怪罪下来,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官差哼了两声,转过头去。
一旁蓄胡子的官差笑道:“二哥说得是,不过,眼下这事可麻烦得很,史家好歹是武林世家,一夜之间被灭门,这哪是我们这些小官差能解决的,上头找不到凶手,只好拿我们这些底层人士来出气,这两天兄弟们可都憋坏了,酒不能喝便罢,刚回家还没来得及跟那口子亲热亲热,又被传唤出去了,这哪是人过的日子,二哥,你说是不是”
那中年官差神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并非我不让你们喝酒,史家灭门一案,牵扯太大,官老爷都两宿没合眼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应当竭力破案才是,尽早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上头一个交代,也好让史家一众英灵安宁啊。”
云天行和钟婉笙听他们说史家被灭门,都是吃了一惊,在破庙里遇到史家妇人和孩子时,就隐约知道情况不妙,如今听官差这般说,那消息自然准确无疑了。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各有疑虑,云天行心想:“前不久戚庄主一家被灭,近日史家又被灭门,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不然怎会连续发生这种事”
云天行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却尝不出味道,他摇了摇头,心想:“灭门这种残忍血腥之事,在江湖上虽有发生,但并不常见,而且大都是仇家寻仇,史家有没有仇家我不知道,但戚庄主待人宽厚,又有仁者侠心,被仇家灭门的可能性不大,何况这还不到两个月,已连续发生了两起,而且下手干净利落,竟然让官府都无处下手,显然并非庸手所为。”
钟婉笙向他使了个眼色,又朝官差那边努了努嘴,云天行点了点头,两人假装低头吃饭,一直在关注着官差的谈话。
小二给三位官差上了四菜,又上了一坛酒,那胡子官差,先给中年官差倒了一碗酒,又给那年轻官差倒了一碗,最后给自己倒了一碗,双手端起酒碗,笑道:“二哥这几日也累坏了,两夜没回家,嫂子还托人到我这里问话来了,要说鞠躬尽瘁,二哥都快赶上蜀汉的诸葛丞相了,来,小弟先敬你一杯。”
那中年官差听他将自己与诸葛亮相比,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端起酒碗,道:“咱丑话可说在前头,这酒可以喝,不过,要是误了大事,上头责问起来,我可不会替你们擦屁股。”
两人听他松口,连连点头称是,胡子官差又将他夸赞了一番,好酒自然随喝随满,那中年官差被夸得飘飘然,酒气上了头,一张脸涨得通红,嘴上也失了准头,笑道:“不瞒两位贤弟,史家遭难那一夜,我恰巧也在场。”
两官差一听,都是一惊,对望一眼,连忙挪着凳子往中年官差身边靠了靠。
云天行两人听他这般说,也是停下筷子,稍稍侧身,只听那中年官差继续说道:“那一夜,巡夜人敲过三更不久,我经过史府门后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变故陡生
三个官差低声细语,云天行和钟婉笙则在旁仔细倾听,好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要比常人清明,虽然听不完全,但大概的意思却也都听到了。
云天行心想:“史家被灭门,这管家宋范多半参与其中,若是能将他找出来,自然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听那胡子官差说道:“这宋范在城边还有一处老宅,二哥可派人去搜过了”
中年官差一愣,筷子连同筷子上夹的菜一同掉在桌上,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哪里知道他还有一处老宅!”
胡子官差道:“我也是碰巧听史家下人提起过,那房子废弃多年,早就没人住了。”
“快走,去瞧瞧。”中年官差摸出银子,丢在桌上,当先奔下楼去了,两名官差立刻带上佩刀跟着去了。
钟婉笙道:“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云天行站起身来,道:“好,我正有此意。”他双手按着窗沿,伸头往外探望,想看看那三个官差往哪边去了,忽见楼下有一队白衣人走过,见他们胸前有“云剑”的标志,竟然是云隐门的人。
他心中一荡,急忙往队前为首一人望去,那熟悉的背影,不是逸清尘是谁
“逸大哥!”云天行喊了一声,可楼下人声嘈杂,这一喊声顿时湮没在声潮之中。
何太急往下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在看到逸清尘时,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抄起九环刀,纵到云天行身后,将刀横在他脖颈之前,道:“再喊一句,我割破你的喉咙!”
对于何太急的举动,两人都是惊诧万分,这一路上,何太急还算安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为何突然变脸了
冷冷的刀锋贴在脖颈的皮肉之上,云天行不敢动弹分毫,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只要说话,喉结一动,定要受伤流血。
钟婉笙惊叫道:“何太急,你干什么快放开他!”
何太急冷冷一笑,却不放开,心道:“我早知这小子跟云隐门有关系,当年逸清尘坏我好事,要不是我逃得快,现在哪还有命在,这些年不见,他的剑法定然又精进不少,而且还带了二三十人,若是再落在他手里,想逃就难了。”
钟婉笙抢过桌上的白钰剑,拔剑出鞘,顺手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何太急,道:“快把人放了,你身中剧毒,三日内得不到解药,必定气绝而死。”
她本不爱使剑,但在研习“剑意篇”后颇有心得,虽然剑法尚不纯熟精练,但使起来却也顺手不少。
何太急笑道:“我三日后才死,他今日便要死了,杀了他,你也跑不掉,嘿嘿,这笔买卖倒是不亏。”
钟婉笙怕他真要动手,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解药交出来。”
何太急横刀在云天行脖颈轻轻一划,一道血线立刻显现,虽然很浅,但足以来说明他的决心了,这一路走来,他早已看出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如此作法是他沉思许久的结果。
“你先放人,我再给你解药。”钟婉笙厉声道。
“嘿嘿,我若放了他,你们合伙来对付我,我哪是你们的对手,况且我中毒在先,你若是不先交出解药,他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何太急道。
云天行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交出解药,钟婉笙却没有别的选择,他们不止一次经历过生死别离,那种感觉她不想再来一遍,而且何太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想来也不会轻易罢了,如果不给他解药,恐怕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当即说道:“我若给你解药,你还不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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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鬼鬼祟祟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银光稍淡,云天行捡起一片落叶叼在嘴角,苦涩感随之而来,他又想起父亲,过往点滴不住涌上心头,眼中已不觉湿润了。
“原来你在这里。”钟婉笙听他房门响动,便出来查看,见他不在屋里,一想便到这上面来了。
云天行坐起身来,道:“你还没睡”
钟婉笙浅浅一笑,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如天上的仙女刚下凡尘,仙气尚未散尽,说不出的清冷与美丽。
“你别这样看着人家,人家可是会害羞的。”钟婉笙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掩面,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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