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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钟婉笙道:“还是他大意了,我第一次发的暗器叫蝎尾针,是用蝎尾剧毒掺杂几种剧毒调制而成,腥臭无比,我第二次发的暗器也是蝎尾针,不过却被我动了手脚,加入了一种名为‘安魂香’的迷药,此药香气很浓,闻之头晕目眩,但若涂在蝎尾针上,任是他鼻子再灵也闻不出来,只可惜只削掉了他两根手指。”

    云天行心中暗暗钦佩:“阿笙用毒神不知鬼不觉,我跟常笑之斗了许久也未伤到他分毫,阿笙瞬息间削掉他两根手指头,这可比我强多了。”

    钟婉笙道:“天行哥哥,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史家家大业大,任是常笑之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夜间将史家灭门,定然还有不少同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难怪他也在拖延时间,如果我们分头逃走,他只能追上一个,这件事还是能泄露出去,如果等到他的同伙来了,我们两个可就甭想逃了,还是你想得周到。”

    一说到此处,云天行不禁打了个冷颤,仰头望月,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清冷的空气中也没有一丝声响。

    两人走出巷口,来到一条宽敞的大街上,月光铺洒地面,远处有一家客店门前仍亮着两盏黄纸灯笼,灯光昏暗,似乎是被月光压住了该有的气焰。

    两人并肩走向客店,钟婉笙道:“先去里面躲一躲,等天亮了,人一多起来,他要找我们可就难了。”

    云天行点了点头,忽然偏头望向一侧,目光却向后方瞟去,除了两条拖得长长的影子,再也没有其他事物,云天行回过头来,低声道:“小心,有人在跟踪。”

    钟婉笙吃了一惊,却不敢回头去看,悄声道:“常笑之”

    云天行微微点头,右手已悄悄摸上剑柄。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常笑之,不管是不是常笑之,绝对是敌非友,刚才街旁檐角上有一只正在舔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下无贼
    此时,云天行正趴在地上,在他背上还压着一个人,这姿势说压不合适,说骑也不合适,也不像是坐,总之是有个人在上面,用极其怪异的姿势将云天行的四肢牢牢锁住,两人手脚纠缠到一起,根本分不出彼此。

    云天行被压在下面,脸颊贴地,浑身上下能动的也只有嘴了,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但他仍看清了这人的脸,不是常笑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快放开我!”云天行喊道。

    “他奶奶的,马爷只会抓人,不会放人,你再瞎嚷嚷,我扭断你的胳膊。”那人满脸兴奋,用下巴在云天行背上顶了两下。

    钟婉笙见云天行瞬间受制,心下吃惊不小,这人动作敏捷不说,制人手段也是相当厉害,这般将人束缚住,就是神仙都动不了分毫,即便是能口吐暗器的高手也打不到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姿势难看了点,想到此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坏了,他是常笑之的同伙!”

    钟婉笙不及细想,拔出匕首,喝道:“快放了他!”

    那人抬起头来,在钟婉笙身上打量了一圈,嘿嘿一笑,道:“三更半夜,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跟这小子出来杀人,跟我衙门走一趟吧。”

    “衙门”

    钟婉笙和云天行都是一惊,听这话音,这人好像不是常笑之的同伙,不然也不会只将云天行束缚住,刚才那种情况,就算拿刀砍来,云天行也未必躲得开。

    “喂,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云天行扭着身子说道。

    “哼,我马无贼岂会认错人,你们两个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滥杀官差,还真当老子是空气啊!”

    这人名叫马无贼,原名马有财,他爹是一位大富商,武功好,又精通经史子集,算是文武全才,可惜命短,在他幼时便羽化了,留给他的只有数不尽的金山银山,奈何他爹的名头实在“太响”,入殓那一天,到场的人比洛阳城里还多,哭声震天,据说当天还下雨了,估计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马有财受宠若惊,他实在想不到他爹竟然有这么多朋友,后来才知,这些人都是盗匪恶贼扮的,万贯家财愣是被这些人取了个一干二净。

    其中有一位盗贼来得晚了,在马府搜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一样值钱的东西,临走前见这孩子可怜,给他买了个烧饼,马有财感动得热泪盈眶,立刻拜他为师,那人一生孤独,倒也挺喜欢孩子,于是收他为徒,教他武功,直到咽气前才敢将真相告诉他,马有财悲愤之下,立刻改名马无贼,投身官府,立志要这天下没有一个盗匪恶贼。

    他本在开封当差,收到洛阳的飞鸽传书,立刻连夜赶来增援,晚上追踪宋范一事,本来他也有份,只是贪了几杯酒,误了事,等赶到这里时,那些官差已被杀死了,他在附近搜寻,这才发现他们两个正从那个方向逃离,所以才一路跟踪到此。

    “滥杀官差”

    云天行和钟婉笙听他这般说,都是松了口气,那些官差是常笑之杀的,这下真是误会了,钟婉笙忙道:“你快放了他,那几个官差不是我们杀的。”

    马无贼嘿嘿冷笑,道:“这附近就你们两个在巷里乱窜,不是你们,见了我跑什么”

    云天行道:“马大哥,你真误会了,杀人的是常笑之,我们见到了,他也要杀我们灭口,我们不跑难道等死吗”

    马无贼愣了愣,心里不停叨念着常笑之的名字,心想:“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奶奶,睿王爷不就是死在他手里吗”

    常笑之以前也是吃公家饭,自打杀死睿王爷以后,便隐匿于江湖,虽说官府的通缉令并未撤除,但此事已过去多年,人都快忘干净了,光有几张通缉令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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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漠北苍狼
    月色朦胧,一条乌黑无光的小巷中,两个黑影,在巷中不停地翻滚着。

    马无贼道:“你小子这么快就觉悟了被我逮到的人,从没有人再犯过案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天行道:“我知道,我很了解他们的心情。”

    马无贼嘿嘿一笑,道:“我看你小子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不过,你嫌疑很重啊,先跟我回衙门走一趟,如果真是我冤枉了你,我请你喝酒,吃狗肉。”

    “狗肉马大哥,我有点头晕,可以停下让我休息一下吗”

    “全程都是我在发力,你倒是先喊上累了,这行走江湖呀,比不得在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就拿我去年抓到的一个贼人来说吧,那家伙盗了人家一条波斯毛毯,你说盗就盗呗,第二天又回去找人家算账,说毛毯扎人,让人家给换一条,咦你咋睡着哩你这小子也太没趣了给我起来刚才说到哪了哦,让人家给换一条,我跟那贼人聊了一天一夜,他第二天就洗心革面,回老家种田去了,这不前几天还让人给我捎来了红薯”

    “还有上月开封那位刚入门的强盗,劫人钱财不说,还要了人家住址,专盯着那一家劫,第二天就落网了,我押他回府衙,一给他松手他就寻死,撞墙、撞树、撞人,还往牛角上撞,还好让牛给踢晕了,那家伙太能折腾了”

    马无贼边滚边喋喋不休,丝毫不理云天行的哀嚎求饶,两人就这样在巷子里滚着,滚到巷口处,忽有一人堵住了去路,马无贼抬头一瞧,笑道:“小丫头,刚才你都试过多少次了,马爷我抓住的人,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也救不走,你就死心吧,乖乖跟我回衙门,如果人不是你们杀的,我绝不难为你们。”

    在马无贼将云天行绑走后,钟婉笙一直在想方设法营救,可试了十来次,总奈何不了他,关键时刻他总拿云天行来做挡箭牌,这样一来,她出手时更是畏畏缩缩,生怕错伤了人,这一来二去,救了十来次,都是无功而返。

    钟婉笙哼了一声,道:“你这臭捕快,就会欺负年轻后生,遇上名头大的,还不是要夹着尾巴逃命,在我们小辈面前逞威风,有什么好得意的。”

    马无贼哈哈一笑,道:“你这小丫头说话真不留情面,马爷我也不欺负你们,从现在到明天正午,随便你找谁来救他,若是能将他给救出去,我便饶了你们,这总行了吧。”

    钟婉笙会心一笑,道:“你说话可算话”

    马无贼眨了眨眼,心想:“这小丫头为何发笑,难不成她还真有帮手呵,又是一条诡计,再说了,有帮手又如何一并绑了就是。”当即说道:“自然算话。”

    钟婉笙拍手笑道:“温大侠,该你出场啦。”

    “真有帮手”马无贼一愣,忽听旁边房顶上一人笑道:“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大侠,以后可别这样喊了,让人笑话。”

    房顶往外探出的檐角上,多了一个人,那人双臂抱在胸前,怀中斜躺着一柄剑,一袭白衫,衣袂飘飘,月光扮身,颇具仙气。

    马无贼仰面而望,见此人丰神如玉,气度非凡,心中暗道:“此人脚畔无声,竟然连我都未曾觉察到,洛阳城里还有这样的人物”当即问道:“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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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动制动
    钟婉笙听他如此说,心想:“你这马贼好不通情理,抓错了人不说,还带人在地上滚了大半夜,滚就滚了吧,还想打听玉牌的秘密,本姑娘偏不让你知道。”于是抢上一步,道:“你先把人放了。”

    马无贼道:“他若没有杀人,我自会放人,不过,不是现在。”

    云天行翻了翻白眼,道:“马大哥,您就饶了我吧,我不会种红薯,不过,我可以让人给你捎牛粪呀,不管你烤红薯还是烤土豆,保证味道不会差了。”

    “这个等会再说。”马无贼笑了笑,将目光转向温如玉,“温兄可否先说说这玉牌的来历”

    钟婉笙抢声道:“温大侠不要说,就不跟他说。”

    “钟姑娘不必着急,马兄精明强干,自会分辨是非曲直。”温如玉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莫再喊我大侠,你随天行叫我一声大哥就好。”

    钟婉笙脸上一红,叫了一声:“温大哥”,温如玉含笑点头,以示答应。

    马无贼向温如玉点头示意,道:“多谢。”

    两人萍水相逢,温如玉夸赞于他,自是给他留足了面子,虽然其中含有一丁点激将之意,但相比陌生人的信任,这点激将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句道谢并不多余。

    温如玉道:“马兄所佩之玉在白日看来,与寻常玉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一到了月夜,玉石吸收月光,就更显得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其实,玉石在月光下会发光并不是一件奇事,奇就其在此种玉类会随月光的强弱变幻玉色,从刚才到现在,月亮在移动,马兄的玉佩也已换过三种玉色,当然,这种变化微乎其微,若不凝神细看,极难发觉,此种玉类也有一个名字——广寒玉。马兄的玉牌便是由广寒玉雕刻而成,若不是我先前见过一枚类似的,今日是认不出这枚玉牌的。”

    马无贼腾出一只手,掂了掂腰际的玉牌,这玉牌跟了他多年,变色这种事他其实也留意过,当时还以为是错觉,没往心里去,听温如玉这般说,倒是恍然大悟。

    他抬头望着温如玉,微微眯起眼眸,心想:“站在那里就能留意到我腰间玉佩的变化,这人不简单呢。”

    温如玉仍立在檐角,那探出的檐角又细又窄,可他一双脚立在上面竟纹丝不动,承载了一个成年人的檐角也丝毫没有断裂的痕迹,这足以体现功力了。

    两人遥相对立,四目相视,两双眼中各含有不同的意味。

    此时天将破晓,月也渐西渐落,远处杂声渐起,此处却仍在寂静之中。

    “吱呀”一声,院内房门开了,一汉子从屋内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嘴里还发出“啊”的舒畅之声,忽见檐角上站了一个人,手里还带着剑,“啊”声仍在,只是由舒畅变成了惊惧,声音的转变圆润而流畅,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啊”声一起,他竟然不敢住嘴了,生怕“啊”声一停,那带剑之人就会一剑刺下来。

    那人站在院子里“啊啊”地叫,外面云天行、钟婉笙、马无贼三人听“啊”声不止,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突听一妇人喝道:“别嚎啦!”

    这一嗓子下来,“啊”声骤然停了,那汉子一张脸憋得通红,大气不敢出一口,连忙转头钻回屋里,跟着响起上闩的声音。

    “小子,想跑!”

    这



第一百五十章 驿云别馆
    “嗯”

    温如玉只觉一股劲气扑面而来,脸畔发丝被劲风激得狂乱舞动,他微微眯起双眸,道:“马兄定要在下出手吗”

    马无贼本想用劲气压倒温如玉,谁知这温如玉不但面不改色,连剑都不拔,他好歹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些年,今日竟被一个年轻的人给小瞧了,心头有些不快,他冲温如玉笑了笑,忽然身形一晃,已纵上墙头,向云天行追了过去。

    并非他惧怕温如玉,只是摸不清他的底,若真要斗起来,胜败暂且不说,云天行这小子早就溜了,他虽然也有争强好胜之心,但做事向来分得出轻重急缓,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人。

    马无贼在墙上飞奔,眨眼已到了巷口,他纵身跃起,落在对面墙头,刚要拔足继续追击,忽觉一只脚仿佛陷入墙里一般,竟然动弹不了,低头一瞧,只见温如玉正在下方对他微笑,一只纤纤玉手手正缚在他脚踝上。

    “温兄好俊的身法,我马无贼自诩以轻功见长,想不到在温兄面前,还是落了个下风,温兄风华正盛,大有可为呀。”

    “马兄何必过谦,京城十大名捕之中岂有弱流,我那小兄弟为人正直,颇具侠心,想来不会胡乱杀人,这其中定有误会,马兄何不下来从长计议。”

    “正有此意。”

    马无贼嘴角一扬,呼的一掌,当头拍了下去,温如玉不怒反笑,身形一侧,轻松避过这一掌。

    马无贼轻咦一声,双掌连出,霎时击出二十多掌,温如玉挪闪腾移,形如鬼魅,竟将这密如细雨的掌法尽数避过,左手依旧抓在马无贼的脚踝上不放。

    “温兄好身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便是云隐门的‘逍遥游’了吧”

    “正是。”温如玉点头微笑。

    马无贼点了点头,心道:“早就听人说温如玉为人谦逊,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以他的本事,胜我不难,而他看起来云淡风轻,毫无争强好胜之心,这般年纪,能有如此心性,当真少见,与这样的人结交,不必苦心焦虑去勾心斗角,顺便还能卖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马无贼心里打定主意,道:“温兄可以放手了,我不追就是了。”

    温如玉微微一笑,松开了手,道:“得罪了。”

    马无贼跳下墙头,理了理衣衫,道:“我也看得出,那小兄弟并非凶恶之徒,只是,此事牵扯甚大,我还要问他几个问题,还望温兄成全,你也知道,为公家办事嘿嘿”

    温如玉笑了笑,道:“马兄不必为难,铲奸除恶也正是我云隐门所行之事,实不相瞒,在下也有事想请马兄帮忙。”

    马无贼眼睛一亮,道:“何事”

    就在这时,忽见一人从远处奔来,口中喊道:“三师兄,三师兄,可找到你了,出事啦。”

    温如玉转过身来,待那人跑到近前,方才说道:“道周,出什么事了”

    来人名叫于道周,是云隐门弟子,他额头带汗,气喘吁吁,道:“杨师弟,他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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