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任生
前尘往事的痛苦似乎都在逐渐地离他而去,那一切都像只是他做过的一场梦,而他的病,也终于要彻底好了。
江烟见他小师弟睁着一双眼睛,面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便不由得笑道:“高兴吗?”
商宁点点头,道:“嗯。”
他今年十四岁了,正是在变嗓音的阶段,因此说话很少。
江烟心里觉得很是遗憾。
他最开始见他小师弟的时候,就觉得他小师弟沉默寡言,老成持重,不怎么爱说话。这几年相处下来,江烟好不容易见他小师弟笑容多起来,与他说话也不再总是几个简单的字后,没想到商宁就开始变声了,这下好了,他又不说话了。
江烟想到这里有点郁卒。
他这一日上山摘了回阳草就匆匆下山,然后就是急着一路回来。这会儿坐下来,额上身上都开始淌汗。江烟正想伸手去揩,就想起自己抓过回阳草后还没洗手,便就只好暂且作罢。
商宁近年来因着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隐秘的心思,对他师兄的一举一动越发关注起来。当下他就看见了他师兄的动作,商宁道:“师兄这一路上山下山很辛苦,身上是不是汗的不舒服?不然我给你烧水洗澡吧。”
江烟笑道:“不用。我先看着你把药喝了,身上好了再说。而且厨房里李大夫肯定还熬着药呢,也烧不了热水。这地方这天气用井水洗的话,还是有点冷。”
商宁想想也是,他笑道:“那我给你打盆水来,你擦擦脸吧。”
江烟点点头。
商宁出去,又端着脸盆毛巾进来。
江烟接过来洗了把脸,又和他小师弟说了几句话,燕行和小花也都坐进屋里。再过了一阵,李大夫的药就熬好了。
这药端进来的时候,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散开来,闻得屋里的人都皱了皱眉头。
虽然商宁神色不变,但江烟就是心疼他小师弟,他当即从床头翻了翻,翻出一包粗劣的糖来。这康平县地处偏远,平常来的货郎都极少,这糖还是江烟偶尔出去一趟,在别的县城买的。他从前吃过多少山珍海味,如今在这小县城住了两年,对这一点甜味反倒格外珍惜,只偶尔嘴馋了才拿出一块来,现下纸里面还包了不少。
李大夫同商宁道:“老夫之前深思过,你喝了这回阳草熬的药后,就盘腿坐在炕上运功,把药力化开,同时内力游走整个小周天。等药力化开后,你就冲击左腿的经脉,把寒毒逼出来。”
商宁点头。
他没再多说话,一口灌下那黑色的浓郁的药汤,张口咬去他师兄掌心的粗糖,就盘腿坐在炕上,开始默默运起功来。
江烟从炕上轻轻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师弟。
这一碗汤药下去后,商宁的胃部就是一阵火热,仿佛骄阳在炙烤。
这三年来,他日日站桩练功,早已练出内力并且运转自如。这整个小周天的走势不经过腿部,商宁运转了几周将胃中的药力化开,就感到自己全身都热起来。
虽然身上燥热,但商宁心思沉稳,慢慢将这一股骄阳一般的热流入丹田。过了好一阵,他才将这股热流分成丝丝缕缕慢慢向腿部的经脉推进。
左腿被一股暖流缓缓充入,常年的僵硬冰冷在慢慢缓解,先是一阵密密的轻微的像是针扎似的疼,继而一股又酸又疼的感觉升腾起来。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商宁感到自己的一直沉重的左腿变得轻盈了许多,那疼痛也如同潮水一般渐渐褪去了。
商宁引导着这股暖流来来回回,直到先前的寒意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又引导那股暖流回来,运功游走一个大周天,然后气沉丹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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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暖流进了自己的腹内。
他缓缓睁开眼,正正对上江烟正看着他的眼睛。
江烟坐在椅子上,整体比炕要低上不少。他抬头看着商宁,一双眼睛晶亮亮的,瞳仁很大。这样的眼睛一旦注视起人来,就显得分外多情。
商宁一时间愣住了,连话都忘了说。
江烟关切道:“怎么样?”
商宁的睫毛动了动,低下头掩饰道:“已经好了。”说着,他还从炕上下来,站起来走了两步。
江烟见他行动自如,面上轻松,心里也十分高兴。他转头对李大夫由衷道:“李大夫真的是妙手回春。”
李大夫笑道:“哈哈,我们的交情,何至于说这些。”
江烟笑而不语。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小师弟,思索了一阵,道:“既然已经好了,你那个无敌神阳功就别练了吧。改明儿我给你寻一个好的功法,这玩意儿是阳性内功,最后一式也不全,前面还是别人抄的,实在太不靠谱了。”
商宁点点头。
一旁的燕行听到这里却突然睁开了眼,他猛地转过头道:“你们说的是哪本功法?”
他此时骤然发问,又气势如虹,江烟有些猝不及防。商宁倒还很镇定,他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江烟的面前,对着燕行道:“是我一直在练的功法。”
燕行虽说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每天基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天黑了也不回来。而且他即便在屋里,也多半是关注着江烟,没怎么理会过这个小子。以至于到了现在,他才看看了解到一点这小子练的功法。
燕行逼近道:“可否借我一览。”
商宁看了江烟一眼,见他没有异议,这才点头。
等到商宁回房拿来功法后,燕行神情凝重地翻开。
前几页都是别人补上去的,补上去的字十分娟秀,然而转折却又带着一点别样的风骨。燕行不自觉伸手扶了上去。
江烟见他面上先是错愕,接着又是似悲似喜,最后竟转为释然,便不由道:“这是我师父在地摊上一个铜板三本买来的,不知道燕前辈有什么指教?”
燕行抬起脸来,他嗤笑道:“一个铜板三个?那你这小师弟可真是天大的好运道。”他说着,又看向商宁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功法?”
商宁看着他。
燕行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阳谱。”
第32章南下(二)
江烟闻言第一反应是燕行在骗他。
神阳谱,是江湖上的传说,二十年前云国的秘宝,金陵城七夕夜的混乱之源。
这样的秘籍,怎么可能被他师父从地摊上一个铜板三本买回来?!倘若真是这样,这需要摊主多么深藏不露,他师父又是多么鸿运当头才能得来这个结果?
江烟觉得,与其相信他师父能够买到此等好物,还不如相信他师父从头到尾就在骗他。而他师父又怎么可能……
他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咯噔,没准,没准他师父还真在骗他。江烟抬起头,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看向燕行道:“燕前辈又怎么能确定这就是神阳谱?”
燕行看着手中那本秘籍的前几页,道:“因为我曾亲眼见过这神阳谱被修复的样子。”他的抬起头看向窗外,眼中满是温柔的怀念,仿佛眼前出现了那个俏丽女子素手执笔的模样:“我那时在云国,这上面的字便是由婉婉亲手补齐。”
一旁的李大夫目光闪了闪。
江烟对他的话信了几分。梁之平曾经告诉过他,神阳谱曾被云国皇室保存。直到北梁出兵后,这神阳谱才被迫重见天日,继而在争夺中被损毁。那时云国被破,皇子云逸被杀,皇女云婉自尽。如今听燕行这说法,似乎云婉并没有死,还亲手补齐了神阳谱的前面几页,又还被燕行辜负。
这个透露出来的消息就有点太多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江烟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燕前辈,就算我师弟练的真是神阳谱,那也没有什么用。我听说神阳谱在云国被破时就已经被毁,现在即使补过也只有前二十四式。如果我没记错,这最后一页上说第二十五式才是最关键的一式,如果没有它,前面的二十四式是无法自行领悟,功德圆满的。而我师弟总不能一直守着一个无法圆满的功法修习。”
燕行笑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炯炯道:“我曾经见过这神阳谱的最后一式。”
江烟不由得接道:“在哪儿?”
燕行道:“在北梁的皇宫中。”
江烟顿了一下,才道:“那敢问燕前辈能否告知这最后一式是什么样的?我小师弟能练成吗?”
燕行沉默了一下,道:“练倒是能练成,只是……”
他踌躇了一下,眉头忽而皱紧忽而松开,面上神色变换,似悲似喜。
江烟不知燕行是何意,他正想问问是不是想要练成会很为难,就听得对方忽然长叹道:“或许这就是天意。”他的情绪看上去极为低落,又似乎十分释然,最终燕行抬起头来,目光坚毅,他指着商宁道:“我可以助他完成最后一式,只是完成之后,这本秘籍要给我。”
他说着,目光留恋似的在前面几页的字上掠过。
江烟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商宁道:“你觉得可以吗?”这毕竟是他小师弟修习的功法,他没有回答的资格。况且虽然从前他替商宁做过许多决定,但如今商宁长大了,身体也好了,应该学会自己来明辨了。
商宁猛然被他师兄问起,心里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江烟为什么要问他。只是他师兄让他来回答,商宁也就想了想道:“可以。”反正他已经修习完前面全部的二十四式,这本秘籍对他而言已经算作无用,拿去做人情也不错。
燕行闻言将那秘籍珍重地放入怀里道:“好。那我们即刻就开始。只是我助他完成最后一式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出声打搅,知道吗?”
他说得极为果断严肃,与平日里躺在屋檐下懒洋洋地晒太阳亦或是醉酒浪荡的模样大相径庭。这还是众人头一次见到这样面容坚毅,双目炯炯的燕行,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愣住,随后才点点头。
燕行让商宁脱光衣物,只着亵裤坐在炕上,然后运内功游走大周天,不停地运转。
商宁照做。
他盘腿坐下,凝神闭目,将内力在经脉内运转。商宁呼出一口气,内力自丹田下行,分作两股沿大小腿内侧直下足心涌泉穴。再吸气,接着内力自大腿外侧绕行,过会阴,督脉三关,上达百汇,最后过两耳汇合于舌尖,正与第二轮呼气相接。如此循环往复,经脉中的内力自涌泉到百汇往来游走好几番,商宁的神思渐渐地沉下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燕行忽然出手如电,众人只见他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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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了商宁身上好几处大穴。
商宁猛地睁开眼。
他的内力正在循环游走游走,然而穴道骤然被封,经脉即刻受阻,内力淤积,无法前行。他身上阻塞得难受,胸闷气短,几乎无法呼吸。
商宁不由自主地正想呼救,却猛然想起之前燕行说的话,他再看炕下他师兄担忧的眼睛,这一口气便生生忍耐住了。
忍耐的后果就是身上越来越难受,他皮肤上如同有蚂蚁爬行,瘙痒难捱。商宁的呼吸渐渐不畅,胸口开始剧烈起伏,经脉中阻塞之感愈发严重。
江烟站在他对面,眼见他小师弟一张脸涨得紫红,心下是又惊又疼。他不由得上前一步,正想伸出手去,就被一旁的李大夫立马拦下。
他转头一看,见李大夫对他摇了摇头。
江烟心急如焚,一时间又怕他小师弟受不住这样的惨烈最后身体落下了病根,一时间又怕自己阻拦了就真的坏了他小师弟的功法大成。
就在这犹豫不决之际,商宁的眼前渐渐地花了,身上的难受也似乎渐渐地麻木了,他感觉自己似乎快要从这世上离去了。
燕行再度出手。
他将先前封上的穴道统统点开,又接连点了商宁的迎香穴、极泉穴、曲池穴和合谷穴等好好几处除燥的穴位。
内力在经脉中淤积徘徊良久,如今一朝解开,内力暴涨。商宁感到体内真气乱窜,内力暴动,他本以为自己就要承受不住,不料一股极霸道的内力忽然自他百汇穴注入,即刻压制住了他体内的内力,带他又游走了一个大周天。
如此循环往复几遍,商宁感觉自己全身经脉贯通,腹中先前喝下回阳草后淤积的隐隐的热气也被排掉,自己体内的经脉一片清明。他感知了一下,还感到了自己体内多了许多内力。
商宁回头,正看见燕行手。
江烟连忙走上前来,道:“怎么样?”
商宁看向他师兄道:“感觉很好,体内贯通,内力运转自如。只是,燕前辈似乎把自己多年内力都给我了。”
江烟转过头去看向燕行,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他的面上又是惊讶又是感激,直道:“多谢燕前辈。”
燕行摇摇头,他释然道:“没什么,不过是几十年内力罢了。没了还可以再练。”
江烟摇摇头。是的,不过几十年内力,没了不会死人。可是又有几人愿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内力让出来去成全别人呢?
燕行迷恋地看了会儿他的脸,又看看他的神情,才笑道:“我只是个助力罢了,这神阳谱真正能够练成还是因为你这小师弟自己争气。这最后一式是最关键的一步,也是神阳谱同其他阳性内功不一样的地方。这依照置之死地而后生,就将修习阳性内功所带来的沉郁多年的燥气尽数排除。此时再打通经脉,尤其是除燥的大穴,使这一部分经脉运转自如,那么今后修习之人,即使练的仍是阳性内功,但其中的燥气却可以最大限度地在运功时随着经脉被排走。”
他又道:“一般人练神阳谱,要想完整练上两年十分困难。因为神阳谱本身是烈性的阳性内功,一旦练上两年,体内的燥气无法排解,容易使人性情暴躁,被人激怒时还容易脑中溢血而亡。而商宁身中寒毒,几乎将这燥气尽数化解开去。而这最后一式不逼到极致不能完全打通,商宁性情坚韧隐忍,实在是再适合不过,最终也果然等到了极致。因此你这小师弟能够练成神阳谱,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而我,只不过是替他打通了最后一道关节罢了。”
李大夫笑道:“商宁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吧,前面受的罪,现在看来都是值得的。要知道能够碰上神阳谱,又能误打误撞满足了练就的条件,这样的运道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神阳谱出世这么多年,真正练成的老夫所听过的便也只有你了。”
说到这里,眼看大事已成,众人俱都松了口气,脸上都不由的露出笑容来,同时也感到腹中饥饿。他们早上吃了饭就一直忙到现在,这会儿太阳都开始偏西了,他们都还没吃午饭。
江烟想了想,今日多年症结都在此得到解决,也算是一个好日子。他便提议不如好好做一顿饭,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一顿。
这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同意。
商宁和小花先进了厨房,燕行在旁笑道:“这样的好日子,不来瓶酒吗?”
江烟多年没沾酒味,即使他并不怎样喜欢喝,此情此景也觉得来一瓶更好。想到这里,他便拿起钱袋,同燕行一道出去买酒去了。
第33章南下(三)
纵酒的后果当然就是喝醉。
这一顿饭只有江烟和燕行喝了酒,其他人都滴酒未沾。
燕行自传完内力就显得十分放纵,他饮了一坛又一坛,醉得一塌糊涂,倒在桌子上起不来,最后叫李大夫给拖回屋里去了。江烟喝得少,看着还比较清明,不过商宁何其了解他师兄,一看他望过来的有些空茫的眼神,便知道他必定是醉了。
商宁嘱咐小花把桌上的残局拾一下,自己则扶着他师兄往卧房走。江烟虽然醉了,但人尚还有些神智。他今早上山下山忙活出的汗还没洗,方才又喝了酒,这下总觉得自己身上黏腻难闻,心里就越发不满起来。虽然在平日里,江烟也不见得有多敛,但在自己小师弟面前还是有些为人师兄的样子的。这会儿他醉得有些狠了,随心所欲的性子就暴露无遗。
江烟靠在商宁身上喊道:“我要洗澡!”
商宁扶着他,感觉他师兄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肩上。此时听江烟这么说,他连忙哄道:“好,洗澡。”
他刚说完,就见他师兄转过头来看着他,江烟原本雪白的脸上此刻充斥着醉酒后的薄红:“那小师弟要给我烧水。”可能是喝多了,他说话有些含混,还带着点鼻音,听上去好像在商宁的耳边撒娇。
商宁的耳朵即刻红了起来。
江烟见他不说话,跌跌撞撞地又靠过来。这下他温热的鼻息都尽数扑在商宁的脸侧,他道:“好不好嘛,小师弟?”
这一声小师弟轻轻的,尾音绵软,是醉酒的无力,却偏偏都扑进商宁的耳朵里,叫他一字儿不漏地全听见了。
商宁垂下头道:“好,我给你烧水。”
他本以为这样就能安抚住他师兄,好叫他别再在自己的耳边吹气。谁知江烟听了这话非但没停,反倒笑起来:“小师弟你真好,哇,师兄好喜欢你啊。”
他声音清越,说这话时懒洋洋,偏偏说“喜欢”二字时还拉长了语调。
商宁垂首不再说话,耳朵尖却红了个透底。
好不容易捱到了卧房的炕边,商宁像扔烫手山芋一样连忙将江烟放到炕上,匆匆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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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先呆着,我去给你烧水。”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商宁直到进了厨房才感到自己脸上的热气散了些。他甩甩脑袋,将灶上的锅内添满水,就蹲下来给灶膛里引火添柴。等待水烧开的期间,商宁把洗澡用的大木桶翻出来,用冷水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再搬进卧房。水烧开后,他拿过小木桶,将热水倒进去,接连倒了好几桶,这才提着热水进了屋里。
他把大木桶灌满后,就坐到炕上喊他师兄起来。江烟已在炕上睡着了,一张脸睡得红扑扑的,嘴巴微微张着,红唇湿润。
商宁一边喊他起床一边给他师兄解衣襟,江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身上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便任由商宁把他翻过来翻过去地脱衣服。
解到里衣时,商宁正要伸手去解腰带,忽然从领子里窥见一点他师兄有些单薄的胸膛。其实他和他师兄共浴过无数次,本来没什么好害羞。只是现下不知怎么回事,他脑子里一热,便连忙停手,对他师兄道:“师兄自己脱里衣吧,脱了好起来洗澡。”
江烟睁着眼睛看着他,眼内亮晶晶的,含着一点水意。
商宁避开他的眼神,伸手把江烟抱起来,让他靠在墙上,继续道:“师兄快脱吧,一会儿水就凉了。”
江烟的脑子有些混沌,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小师弟给他脱衣服脱一半就不脱了,但还是听话地自己把腰带一松,两腿一蹬,再两只手一扯。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光溜溜地坐在脱下来的衣服堆里了。
商宁虽然从前同他师兄一起洗过澡,但从没像今日这样直面他师兄的身体。他不敢看那白花花的一片,只能垂着头扶着他师兄起来。然而即便垂着头也十分尴尬,他的眼角余光里不可避地出现了他师兄又直又长的一双腿。
好不容易把江烟送进了木桶,商宁把他师兄的头扶正,叮嘱道:“师兄坐稳一点,别栽进水里了。我去给你添热水来。”语罢,他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然而等到商宁提着新一桶热水回来的时候,木通上早就没了江烟的脑袋。
他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就见江烟整个人倚在木桶壁上,口鼻都已逼近木桶的水线。商宁连忙抄过他师兄的腋下,把他捞起来。
商宁这一下,心里是又气又急。他恨不能好好打一打他师兄让他长长教训,心里却又舍不得这样对他,最后商宁就只在他脸上轻轻地捏了一把。
江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双眼睛瞟过来,眯着眼笑道:“小师弟,我好困啊,你给我洗澡好不好?”
商宁的手都僵硬了。
江烟的脸上还留着他捏出的水印,几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划过突出的锁骨,单薄的胸膛,直融入微微泛波的水面。
商宁不敢再往下看了,只能拿起一旁的毛巾垂着眼替他师兄清洗起来。
他简直是颤抖着双手给他师兄洗完,穿好衣物,最后将他又扶到炕上。忙完这一切,他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商宁自己就着他师兄剩下的水随便洗了洗,就倒水拾,最后忙活完才上床抱着他师兄睡了。
***
“小师弟,你给我洗澡嘛。”
商宁抬眼一看,就见他师兄赤礻果着身子侧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散开披在背上,长长的凤眼挑起来望着他,嫣红的嘴唇笑着,整个人懒洋洋的,活似话本里食人的妖。
他感到自己身上都要烧起来了,有些口干舌燥道:“师兄……”
江烟动了动身子,像蛇一样缠上来,坐到他腿上。他师兄一双胳膊伸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笑道:“小师弟,你给我洗澡嘛。”
一股十分陌生的,有些胀痛的感觉从身下传来。
裤子突然间变得有些紧,商宁的两腿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无暇顾及。因为江烟此刻正垂着眼睛看着他,那张有点女相的脸从下往上看来十分好看。尤其他师兄凑近了他的脸,同他撒娇,整个人都趴到了他的身上。
他师兄原本坐在他腿上,此时似乎觉得底下硌得慌,坐着不舒服,两条腿便轻轻扭动了几下。
陌生的刺激感传来,商宁感到自己的裤子一瞬间湿了。
他猛地睁开眼。
商宁醒过来就感到有些不妙。
他的身下湿湿黏黏的,似乎,似乎是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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