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任生
那花白胡子的驼背老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即使在这样偏僻荒凉的街道上也四处看了看,才蹑手蹑脚地走回了那扇生锈的后门。
江烟站在角落里看着对方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事。现在已经可以明确推断出,武林盟主之前匆匆离席,就是为了这个蹊跷的小门里面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样窄窄的一长条的,连个窗户也没有的房子里面会装的什么东西?他武功稀松平常,现在贸然闯进去不但打草惊蛇,还很有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江烟只考虑了一会儿,就决定先暂时撤退。他正要回头,肩膀上就忽然落下了一只手,身后也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江烟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他是被发现了吗,这个时候要转身吗,他该怎么逃出去……
“师兄。”
一道压得极低的男声从耳畔传来。
江烟顿时松懈了力道,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没好气地蹬了商宁一眼,轻声道:“你可吓死我了,小师弟。”
他不知道商宁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知道对方肯定也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但是江烟知道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便先道:“此地不宜久留,回去我再跟你说。”他一门心思都在如何从这里走脱,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两人贴得有多紧密。
商宁见他师兄窝在他怀里,一双眼睛已朝着周遭转了几个来回,不由得低声笑道:“走吧,我带你出去。”
江烟被一把搂住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商宁就已经带着他运起轻功离开。说实话,商宁的轻功不及他轻巧快速,却是十分沉稳。江烟被他小师弟搂着,看他小师弟每个起落似乎都是心计算好的,一路前行十分隐蔽,心里便不由得放松下来,想着到底还是他师弟可靠。
两人没有去武林大会的擂台赛上,而是直接回了一直住的客栈。进了房间后,江烟就先把他离开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商宁听罢道:“那座府邸确实可疑,师兄是不是怀疑这件事可能与你和伯父伯母有牵扯?”
江烟点点头。
商宁沉吟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明日晚上可以去看看。”
江烟惊讶道:“明天晚上去看吗?”
商宁点头道:“对,不一定要进那房子里面去看,我们可以先去摸摸武林盟主的情况。”
江烟犹疑地点点头。
商宁看着他笑道:“师兄是在害怕吗?难道我在身边,师兄还不放心吗?”
江烟闻言,摇头笑道:“怎么可能不放心?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主动。”说到这里,他长眉一轩,有些忧虑地看向商宁:“这本来算是我们家的事,小师弟你确定要卷进来吗?我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商宁忽然笑了:“难道我不是师兄家的人吗?”
江烟:“……”
江烟道:“你之前是怎么找到我的?”
商宁听到这,就知道他师兄已经同意了他的说法。他也不点破他师兄的转移话题,只顺势道:“师兄不是给我留线索了吗?那话本封面的‘武林盟’三个字被撕去了,再想一想前几天赵公子说的话,我想师兄可能就去武林盟主的私宅查看了。”
江烟当初撕封面的时候确实存着一点给他师弟留去处的心思,但也没有指得太明显,毕竟他觉得自己可以很快就回来。当时商宁人在擂台上,江烟不认为他会输给邢止,觉得到时候他师弟说不定要留在台上大杀四方。只是没想到商宁跟他这么有默契,不过三个字就准地找到了他,他本来还打算回来看他师弟接下来的比试呢!
想到这,江烟就抬头道:“说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你没打赢邢大哥吗?不应该吧。”
商宁笑道:“我赢了。”
江烟闻言也笑:“那你还那么快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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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商宁道:“我说我不打了,只有邢前辈约了我一场,其他人并没有同我约。没有事先约的,都不打。”
江烟:“……”
江烟有些想扶额。这话说的,好大的面子!兴许商宁刚上台交手的时候,旁的人还觉得他虽然师承燕行,但性格比对方稳重许多。现在好了,那些老前辈必定认为,这两人不愧是师徒,都是狂妄之辈,眼高于顶,不过一个喜欢出风头嘲讽,一个直接目中无人罢了。
商宁却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他和师兄说好明晚去探一探武林盟主的家宅,那么今天就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行。譬如蒙面的布巾,还有些迷烟迷药之类的。商宁并不打算把这些准备的工作都说给江烟听,毕竟做这些事对他俩而言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他自己可能都要点心思,而他师兄也没什么门路,商宁觉得他就更不必让对方跟着一起操心了。
江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今天自己跟他师弟说不看别人就看他比试,结果商宁跟邢大哥才打了个开头他就跑掉,去看宅子去了。江烟想了想,问道:“小师弟,你明天白天还上场吗?”
商宁对打擂台毫无兴趣,这会儿一听他师兄问,却面不改色道:“打吧,明天说不定会有很多人约战。”
江烟听罢两眼闪闪发光:“行啊,那挺好的。反正我们明天晚上才去看看,明天白天你好好打,师兄在台下给你打气。”
商宁笑道:“好啊。”
结果今晚就来了人约战。
他们回来得早,还没到饭点,客栈的大堂里就没坐几个人。江烟点了饭菜,两人还没坐多长时间,那角落里坐着的一人就走了过来。
这人身形魁梧,方脸阔口,一脸的络腮胡子,在他们桌子旁站定时,整个人好似一座小山。
江烟今天跟踪武林盟主,被他那私宅后门街道上的诡异僻静给弄得有些敏感,当下总觉得是自己的跟踪被泄露,那老头子找人来灭口了。不过这念头一出来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哪有人灭口灭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准备看来人干什么。结果那人看也没看他,直接奔着商宁道:“听说与你比试还要提前约?那你明早第一场能和我打吗?”
这算什么约,江烟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这人对他师弟太不客气。商宁倒不在意这些,只应声道:“可以。”
那人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一时有些噎住:“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商宁摇摇头道:“没有必要。”
那人:“……”
这人愤愤离去,即便走了老远,江烟都还能时不时听到传来的一两句“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之类的。
江烟啧啧道:“看他生的那模样,听他说话那口气,我还以为他该是个生性豪爽的大哥,没想到这人还这么在意别人对他是否规矩,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商宁笑道:“也不全是这样。”
江烟一下来了兴致,想他小师弟成日里都呆在自己身边,又接触过几个别人?怎么就下了这种论断?他想到这里,便问道:“你见过的人中,谁可貌相?”
商宁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了江烟:“你。”
江烟:“……”
商宁又道:“人美,心善。”
江烟:“……”
江烟觉得他师弟最近一定是吃多了糖,不然嘴巴怎么这么甜!
自从商宁身体好了以后,他在很多事情上就变得更加主动,也更加强势。其实这些在以前,江烟都能预料得到。他师弟从前生病的时候,也只是看着瘦小罢了,整个人就并不是一个弱势的人。虽说那时候他们在一起,很多情况下是江烟在想办法,拿主意,但最后是否要这么做,还是要看商宁是否愿意。如今商宁身体好了,还练就了高超的武艺,在心气不被疾病损耗时,他自己本身性格中强势的那一面自然也被更多地释放出来。
而江烟则恰恰是一个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很随波逐流的人,和别人一起生活时,他在很多时候都愿意照顾对方的感受,听从对方的意见,反正他自己确实也对吃什么穿什么去哪儿玩无所谓,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于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江烟和商宁的主导地位就慢慢地开始发生了变化,虽然商宁的主导也基本都是按照江烟的喜好来的。
只是商宁最近的变化,确实有一些是江烟完全没预料到的,就比如这次谈话。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向很随意,以前商宁不喜欢说话,都是江烟在不停地问他的意见,不停地跟他说话,想要了解他的想法之类的。现在倒好,商宁虽然仍然不怎么喜欢跟外人说话,但跟他这个师兄,倒是百无禁忌起来了。而且江烟发现,他这个师弟啊,似乎很会说一些好听的话,什么“我在你身边,你还不放心吗”,什么“人美,心善”之类的。江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脸上烧起来了。
他这个师弟真的是,长得好,会说话,会照顾人,沉稳可靠,手指头还特别灵活,将来真不知道要便宜了谁去。
点的菜端上来了,江烟赶紧拿着筷子吃饭,想借此把自己的尴尬掩饰过去。没想到他刚伸出筷子,面前的菜碟上就被夹过来许多菜,荤的都是纯肉,已经处理好的,素的也都是他爱吃的。
江烟忽然觉得更尴尬了,连忙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对面的人并没有因此停手,反而道:“可是我喜欢照顾师兄。”
江烟:“……”
第44章庐阳(五)
江烟这顿饭一开始吃的很尴尬,但是吃着吃着,好像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江烟有些想不通。这期间,来了好几个和他师弟约战的人,都被商宁应下。一直到临睡前,商宁抱住他时,他仍在思索这个问题。他以前受商宁照顾的时候也没觉得尴尬,两人都这样相处这么多年了,现在反而尴尬起来。江烟觉得这一定都是商宁最近吃多了糖的错,不过看商宁这样子,似乎也不打算敛,没准儿他听着听着,到最后也就习惯了呢。
江烟想到这里,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毫无作为,然后往商宁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靠,就睡着了。
第二日的比试十分。
江烟仍然坐在那棵树上,怀里捧着一包糕点,不过话本倒是没了。因为江烟说今天哪儿也不去,就看他小师弟的比试了,商宁这才没有往他怀里硬塞。
今日早上一开赛,商宁就率先跳上了擂台。昨天与商宁约战的人一一上台,又被他接连打下台去。他身如闪电,手法稳狠准,不到半个上午,前天晚上前来约战的人都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统统下了擂台。
江烟在树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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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心潮澎湃,他虽然生来懒惰,可到底也是个走江湖的年轻人。试问这江湖上的人,又有几个没有做过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自此扬名立万,做江湖豪侠的美梦呢?他师弟或许不知道怎样打的好看,但他出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认真打起来,连眉宇间都带上了一点攻击性,简直看得江烟目不转睛。
商宁打完后,看了一眼树上高高兴兴抱着糕点看着他的师兄,正准备往下走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又自然地折回来,站在台上问了一声:“还有人吗?”
台下众人经过昨日一战,基本上都认识他了。他们本来以为这人要像昨天那样,打完就直接下去,没成想今日竟然继续站在台上,还邀起战来了。虽然这少年今日的行为与他昨日所说的话背道而驰,但众人想一想他性子狂傲,说不定是没有打过瘾。这下台下的某些人心里可就高兴起来了。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邢止那一辈的了,有的比邢止的资格可能还要老一点。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想和商宁好好打一场了,谁知这少年还真是深得燕行的真传。他们想打,又拉不下面子去专门和一个小辈约战。这些人从昨天到今天,在约与不约之间来回拉锯,没想到今天就有了这个机会。
石成就是这诸多老前辈中的一个,他方才观战时越看越激动,心里头还在想,怎么邢止约得他就约不得,面子算个什么东西。熟料他刚想完,机会就送上门来。石成不等商宁再问一遍,就直接跳上台,成了这一众老前辈里头一个来领教后生功力的人。
老前辈就是老前辈,一出手就跟昨日约战的那些人完全不同。石成修习的是掌法,内力绵厚,他与商宁往来间远没有之前那些人应对仓促,自乱阵脚,反倒是显得很有些游刃有余。
商宁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的神色也比先前认真许多,两人在过招之间都开始互相观察起来。
台下一人评论道:“这石成擅长以柔克刚,难缠得很。我看这小子得一番功夫。”
另一人则捻须道:“我看不然,毕竟是燕行的徒弟。那家伙别看性子不咋地,人还挺鸡贼,教个徒弟,你觉得他会不把各种情况都给他教授到?”
第三人插话道:“行了,与其在这猜来猜去,还不如好好看一看这小子的路数,你们这些人啊,口是心非,说不定等会儿上去的就是你们中的哪一个了。”
前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沉默,还是好好看台上吧。
江烟远远地在树上看着他师弟。
这老前辈就是不一样,有两把刷子,在台上的时间比前面任何一个人都要长得多。商宁在过了几招后,就将长刀往背上一插,摆开架势,用起拳法来。
台下一时间议论纷纷。
“怎么,我还没听说过燕行会拳法?”
“这小子该不会师承百家吧?”
“燕行那样的性子,还容得了自己的徒弟被别人招揽了去?”
“我就想知道燕行究竟是谁?!”
“他这拳法看起来有些眼熟……”
受这最后一声的提醒,台下有些人心里一惊。这群老一辈的人里,有的人比燕行的年纪还要大。毕竟燕行成名的年纪很早,也就跟这时的商宁差不多大,如今真要算起来,对方似乎也就才三十六七的样子。习武之人多身体强健,寿命较长,老前辈里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多岁都很常见。
他们这个年岁当中的许多人,在混江湖的时候,天下的局势跟此时远远不同。那会儿还不是现在一统南北的大梁,还是沿江分治的南楚北梁,周边也还有不少小的国家。他们四处游历的时候,也见识过各地不同的武学流派,亦或是奇人异士。有些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就忘得差不多了,而有些在当时负有盛名的或许还在人的脑中存有一些记忆。
一人在台下忽然低声道:“我记起来了!这是云国当年羽林军中军师修习过的拳法。”
另一人讶异道:“这你都知道,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人苦笑道:“那时候人人都想去会一会云国骠骑将军闻名天下的棍法,唯有我,误打误撞,碰上了个会拳法的军师。当时颇为震惊,可能就是因此现在还有点儿印象吧。”
另一人叹道:“这小子,到底得了几家的真传啊,我简直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江烟在树上远远地观望,本来还认真地看着他师弟。结果目光不小心一瞟,就见到了坐在擂台一侧的武林盟主。
这武林盟主的神色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他眉头紧锁,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打人一顿,而他目光所落之处,正是商宁所在的位置。江烟虽然坐在树上,但是习武之人都是耳聪目明,他先前听到下面一片嘈杂,虽然没有完全听清楚什么,但却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商宁修习的拳法可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来历。而现在看来,武林盟主则似乎恰好知道些什么。
江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清福门上他师父床头板里的那么多秘籍,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一个铜板三个从地摊上买来的,那恐怕是他师父特意搜集来的,或者很有可能就是他师父本身就有的!如此看来,既然神阳谱在师父手上,那难道他也跟云国有什么关系吗?
江烟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上下有点发冷。
他从五岁开始习武。那会儿他年纪小,又是从小娇宠长大,比一般家里的孩子都要晚熟晚记事一些。江烟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习武,反正在他的印象里,他就是每年都要呆在清福门过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光。也因此,他其实与师父接触得更多,与爹娘相处得更少一些。也因此在骤然发现了许多他以前都不知道的事后,他也没怎么想过会怀疑师父们怎么样,还傻傻地以为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狗屎运,被他师父一脚踩中得了神阳谱,救了他小师弟的命。
现在想一想,当初燕行给商宁治病的时候也说过,能够一个铜板就得来神阳谱,这是哪里来的天大的好运。江烟那会儿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燕行是在嫉恨他师父的好运,如今倒是全都懂了。这样看来,他自小的生活,道路都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只是他自己全然无知。
这边江烟越想越远,走神不知道了何处。那边商宁出手如电,拳拳到位,贴着石成在打。最后他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那老前辈应接不暇之际,抽刀一劈,生生将对方逼下了擂台。
场下一片喝之声。
石成站在台下,举袖擦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水,这才抬头望向商宁真心实意道:“我输了。”
商宁没说话,只是对他点点头。
石成也不觉得失礼,反倒是长叹道:“后生可畏啊。”
商宁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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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这个老前辈,他的目光穿过擂台下涌动的人头,直直看向了树上的江烟。他看见他师兄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树枝上,一双眼睛空空的,怀里捧着的糕点几乎都要掉下去了。
商宁见状就想下台,去问问他师兄怎么了。结果台下一看他有要走的苗头,纷纷一片喊声。
“这上午的擂台赛还没结束呢,你又要走?”
“本来以为他要打一上午来着,结果还是随兴所至啊。”
“这位年轻人,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就不能再多呆一会儿吗,老夫正准备上台呢……”
商宁统统不予理会,直接长刀入鞘,就准备跳下台去。
“慢着!”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这一声拉回了江烟游走的深思,他抬头一看,就见他师弟已经将那老前辈打下台去了。而他先开始盯着的武林盟主则是猛地站起身来,目光阴鸷地盯住了台上的商宁。
商宁见他师兄可算回过神来了,还冲着自己看,正准备跳下去的步伐又停住了。他看了一眼身后刚刚喊他的人,这才发现是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负手跳上擂台,冲着商宁声如洪钟道:“年轻人,老夫来会会你。”
台下一时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武林盟主亲自出手?虽说武林盟主只是个身份,它并不一定代表武功最高,但它通常是武林中地位最高的象征。所以无论大小事,武林盟主一般不会轻易出手。上一次出手还是燕行崭露头角那一届武林大会,因着他实在太狂妄,上一届武林盟主又是个有些洒脱的心性,这才出手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如今这个年轻人虽说是有些随心所欲了些,但也没有很过分。况且这届武林盟主的武功没有上一位那么强,从前还一直以稳重出名,不知为何这次要专程出来会一会这后生?
商宁并没有马上答话,反倒是先一步看向了他师兄。江烟的注意很明显地因为这场突变而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身上,神色里似乎还很紧张自己。
商宁往台下走的步伐彻底停下来,他转身抽出长刀,简短道:“还望前辈指教。”
两人之间,打斗一触即发。
这一场打得很快,两人你来我往,相互过招几乎是无缝衔接。江烟看的是眼花缭乱,尤其他又坐在树上,在高处,比之台下的众人,看得更多更全。先前商宁跟邢大哥和石前辈过招时,基本上都是过两三招,这回合便就见了分晓。然后再过上两三招,如此反复几次,基本上就胜负已出。出手利落,节奏明确,也符合武林大会的以武会友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打得这么块,而且就江烟所看到的情形,还是武林盟主主动挑衅的他师弟。一般而言,前辈们自持身份,不会主动先对小辈出手,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台下那么多老前辈想要跟商宁过招,真正前来约战的却几乎没有。而这武林盟主,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在一个回合两个回合,甚至几乎每一个回合,商宁明显与他交手结束之后,他不仅不顾身份停一停,甚至主动向前出招,出手狠厉,还十分心急,似乎,就像是要取人性命一样。
江烟这个武学造诣不高的都能看出来,更别说这台下一众老前辈了。很快,台下就是一片窃窃私语,继而发展为哗然,众人都在猜测,武林盟主究竟为何这么失态。
场外议论纷纷,场上商宁却没有很吃力。虽说他也不知道这武林盟主发了什么疯,要跟他这样拼,但商宁自觉武功比这位老人家要高,因此见招拆招并不怎样力,甚至他还能以攻为守,将对方击退。只是这位武林盟主在被击退之后,还要马不停蹄地冲上来罢了。
台下议论的风向不知何时开始渐渐转变。
“这商宁打了一上午了吧,现在还没累呢……”
“这有什么,当年燕行从旭日初升一直打到日暮黄昏呢。他们师徒都是怪人。”
“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打了这么久,还被武林盟主这么逼,内力还有啊……”
“肯定是吃得了苦呗,这种沉默寡言的一般都很能坚持,说不定多少年来都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
“好好跟人家学学,一看你这就是桩没站好,下盘虚浮……”
“……”
商宁觉得这武林盟主可能疯了,不然不会对他这么纠缠不休。他本来上一场打完就是想去找他师兄的,答应这武林盟主的邀战一来为了让他师兄多看一会儿,二来也是想探探对方的深浅,毕竟他们晚上就要去夜探对方的府宅,提前了解一下主人也好。只是商宁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他不由得在再一次击退对方后喝道:“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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