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任生
江烟自身练的内功按类分属“中庸派”。其实世人习武,练内功时大多都走的这一派,因为人体阴阳调和平衡,即使偶有差池,也并不需要特意补阴或补阳。那些剑走偏锋练了阴性或者阳性内功的人,虽然练武十分迅速,但在性情、行为等方面都比寻常武者要出格不少。
不过他小师弟情况特殊,不可一概而论。江烟思及此,又想到他师父和小师弟都这样说了,心里面的懈怠一上来,也懒得再去口舌,当即就点头道:“那从明日起就开始练吧。”
商宁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江烟也跟着笑:“让你练功这么开心啊,我跟你说,练功可苦着呢。”
孔方笑道:“你还以为商宁跟你似的那么懒。”他说罢又转向商宁道:“一会儿我们先带你站桩。咱们习武的啊,入门先站三年桩,这是基本功,可要好好练,知道吗?”
商宁点点头。
于是三人到了院子中。孔方先做了一个站桩的姿势给商宁看,商宁就也跟着做了一下。他前世虽然习武没有几年,这站桩倒是实打实站了三年多。虽然后来因为身体原因荒废了一段时日,但这一站还是像模像样。
江烟眼前一亮,笑道:“小师弟学得真快,这一下还挺到位。”
他边说边绕着商宁转了半圈,忽然伸手拍了对方胯侧一下。
那手落下来的力度不大,拍的十分轻,商宁身形不动,但心内却早已刮过了一道海浪。他抬头去看对方,就见他师兄看着他的下盘道:“这里再张开一些,开臀提胯,裆胯圆张,膝盖和胯要成互争之意。”
商宁将双腿分开了一些。
江烟满意地点头道:“起不敢起,坐不敢坐,进不敢进,退不敢退。下盘达到这个感觉,就算成了。”
商宁点头。
江烟又转到他身后去,一只手点一点商宁的尾椎道:“尾闾下沉。”
商宁连忙照做。那只手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听话离开,反而顺着他的脊柱往上,隔着衣服若即若离,最后整只手掌附在他的后腰上,晕出一片温热。
商宁感到自己方才被他师兄掠过的后背的地方莫名有些发痒,那后腰上的温热也牵引住了他的大部分心神。商宁正想将身子往前挪一挪,躲开那只作乱的手,耳边就听见他师兄道:“命门顶起来。”
商宁这一下身体快过脑子,直接将脊柱拉成了一条直线。江烟看着很满意:“坐身提臀、领颈拔背、节节拉长、通脊贯顶,小师弟做得很好。”他说着,一双眼又瞟到商宁的后颈,道:“脖子放松。”
商宁方才心情有些紧张,身体绷住,现下听到这句话,便依言照做。他这一番折腾下来,本来前面很好的架势也难松懈,江烟见了,就伸手抓住他的手,教他虎口圆张,双臂向前合抱。
孔方在旁早了架势,见此情景啧啧叹道:“难得见我徒儿这么认真。”
江烟见商宁已经差不多,便手笑道:“毕竟是我小师弟嘛,一般人我还不给他指点。”
他说着,觉得自己已经大功告成,功德圆满,这身上懒劲儿一起,就想坐到阴凉地里的那张摇椅上。孔方在旁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当即伸手一拦,道:“你干什么?还不站桩去?刚刚讲解了半天,还不给你小师弟做个好榜样?”
江烟:“……”他正要开口,眼睛余光就瞥见他小师弟正看着他,一双眼眸乌沉沉的,被天上太阳照了点光亮,好像有些期待似的。
江烟忽然就找不到借口推脱,他只有认命,在商宁旁边不远处找了个空地结结实实扎了个马步。
孔方很是得意,对看着他徒儿的商宁道:“看见没?你师兄虽然一身懒骨,但这基本功还是可以的。等你现在这个三线就位能站上一炷香的时间了,就可以练一练这个扎马步了。”他说到这里,一下说的高兴了,又接着道:“这马步啊,也是基本功。俗话说的好,要学打先扎马。马步蹲的好,可壮肾腰,强筋补气。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这腰子啊,可是男人的命根。”
商宁:“……”
孔方说完,心满意足地正要离开,就被他徒儿叫住:“师父你上哪儿去啊?你怎么不练呢?”
孔方笑道:“我这都几十年的功力了,我练什么啊?”
江烟笑眯眯道:“扎马步啊!这可是您说的,马步蹲的好,可壮肾腰。这腰子啊,可是男人的命根,您赶紧多练一练,省得老找不到师娘。”
孔方:“……”
江烟继续道:“再说了,您可是我们师父,你还要给我们做个好榜样呢!”
孔方:“……”
第6章下山(六)
孔方虽然心里骂着小兔崽子,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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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留下来扎起了马步。
商宁只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他现在的身体没有习武的经验,还比较孱弱,站桩站得大腿疼,肩膀手臂酸。他站一会儿就停一下,动动肩膀,甩甩胳膊和大腿。如此站站停停,终于熬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孔方势时十分满意,他夸奖道:“商宁心性坚韧,十分难得。刚好我看那无敌纯阳功需要长年累月刻苦坚持,你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商宁点点头。
孔方欣慰地摸了把自己短短的胡须,转身想借此同自家徒儿好好说道说道,就见江烟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摇椅前躺倒,双手交叠放于腹前,在阴凉窝里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孔方:“……”
孔方怒道:“刚练完就躺下,还不快起来!”
江烟懒洋洋道:“有什么事吗?”
孔方道:“洗衣服啊!”
江烟:“……为什么要我洗?”
孔方道:“以前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玩水了吗?洗个衣服顺便玩水有啥不好。”
江烟:“……”
孔方又道:“快快快,我已经把你阿堵叔和我床上的被面都给拆了放盆里端到院子里了,你洗的时候别忘了还有你包袱里那两件衣服啊。我等会儿要去地里帮你上清哥,马上就要割稻子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现在就走,今儿的午饭在他那吃,大概半个月后可能回来一趟。期间吃饭你俩自己解决,我在桌上放了钱,花钱可别大手大脚。你记得还要指点你小师弟练功啊,每天要早点起来,赶着太阳初升的时候!”
江烟:“……”
怎么这么突然,他一回来就要稻子?江烟对这些农活,时令之类的一窍不通,也摸不准孔方是不是真稻子去了,他只知道他师父这要是一走就是十来天,这山上阿堵叔也不在,上清哥也不在,那过两天谁赶牛车送他出山去?
眼见自家师父要转身,江烟连忙道:“你走了我咋办?再过两天我咋回去?”
孔方闻言有些不高兴:“这么早就走?昨天说好专门来看我,结果你就是这么看的?我看你这娃就是在山上呆烦了,一心想去外面玩。哼,你根本就不想我,就是嘴甜!”
江烟:“……”
他确实觉得山上不如他家那边繁华,吃没吃的,玩没玩的,还没人伺候,想着呆几天看看师父就走。没想到被他师父一眼看破,江烟抵死不承认,嘴硬道:“那师父你一走十几天的,我想看也看不了啊。”
孔方道:“那就等着。你要是不想等,你就走。反正牛车在你阿堵叔那儿,你要是愿意自己走出山,你就走呗。”
江烟:“……”
江烟很郁卒。他前天进山,这山道难走,头顶上还挂着个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他额上淌汗,手脚发软,几次都想在路边上摊着不走了。要不是半途山道上有熟悉的客栈,恐怕他还得在野外过夜。这样的赶路,江烟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只能蔫蔫地躺在摇椅上。
孔方刚才凶,现下见了自家徒儿这模样,心里明白到底还是委屈了他。他这个徒儿,从小锦衣玉食,就是在这山头上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可劲儿宠着长大。往年每年江烟回家三个月,回来这穷山沟里的时候不吵不闹,不发脾气,一句怨言也没有,还带着大包小包。肉嘟嘟的小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小小一个人请他师父,他阿堵叔和上清哥吃好吃的。
孔方一想到这,就觉得孩子大了,都已经放手到外面历练了,自然心也更野一些,能记得回来看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又何必这么苛刻呢。于是孔方道:“不难过了,接下来一个月热得很,咱这山间还凉快些,你小师弟还能陪你玩。”
江烟懒懒地一挥手,示意他知道了,要他师父快走。孔方不放心地看了又看,见自家徒儿并无不满神色,这才转身下山去了。
这下这山头上就只剩下江烟和商宁两人了。
江烟又躺了一会儿,看了眼院子里的日晷,发现巳时已过一半。他心里是十二分不情愿起来,但一看到商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看着他,江烟想着他还得管他小师弟呢,就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了。
商宁看着他师兄站起来,问道:“你要去哪儿?”
江烟道:“应该是打水吧,先把衣服洗了,再带你去吃饭。”
商宁点点头,道:“打水能带我去吗?”
江烟笑道:“当然可以了,走,我带你下山去玩。”
于是两人进屋,江烟抄起扁担,在两边各挂一个桶,就招呼他小师弟走。
商宁也从墙角拿了一个小桶。
江烟见了笑道:“小师弟是要帮我吗?哇,小师弟为什么总是这么好啊。”
商宁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他师兄好像永远都这么热情,对于夸他这件事也不厌烦。商宁的记忆里很少听到别人的夸奖,如今天天听竟也不觉得腻,心里面还有些高兴。
他见江烟还看着他,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不回应生气。商宁抿抿嘴,提着小桶就往前面走了。
江烟望见他耳朵尖上的一点薄红,心里明白他这小师弟肯定是害羞了。他笑一笑,就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下山台阶处时,原本一直趴在山道口树荫下的大黄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来了,连忙吐着舌头迎上前去,围着江烟打转转。江烟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大黄的狗头,笑道:“大黄,我们去打水,你跟我们下去玩吗?”
大黄汪汪两声,一条尾巴拼命地摇,摇出了好几道残影。
江烟一笑,于是两人一狗一起下了山。
清福门坐落的这座山不高,台阶是用石板铺成,两旁是参天的树木,绿意盎然,遮天蔽日。斑驳的阳光打下来,在石板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光点。山间风大,头顶上时常萦绕着飒飒的枝叶晃动的声响。
商宁走在江烟稍后的侧面。他远没有江烟高,这会儿即使占据了地形上的优势,平视过去也不能看到江烟的头顶,倒是正好看见对方衣领袖口上的勾边。这套衣物是竹青色,勾边用的黑线。他还看见那肩膀靠后背处用同色稍淡一些的线纹了一枝繁复的花,裤腿上则是对应的片片的叶,整个图案随着人的走动在光亮下时隐时现。
江烟一侧头,就见他小师弟盯着他的衣服。他往自己身上一看,笑道:“这衣服是不是很好看?两年前我爹找人给我做的,做工很致,放到现在也是一片叫好声呢。不过就是旧了点,你长大了要是不嫌弃,可以给你穿啊。”
商宁道:“这衣服肯定很贵。”
“还好吧,不是特别贵。”江烟不确定道,“我不知道我爹到底花了多少钱。我记得我外出闯荡的时候,看见布店里面一匹布才十个铜板,比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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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半吊钱吧。加上绣工,可能二三两银子?”他说完又转过头来笑:“反正我家这样的衣服还挺多的,以前的衣服小了我穿不了,我也没有弟弟,你拿去穿就是了。”
二两银子,放在一个普通人家都够活小半年了,要是再过得节俭一些,活上大半年也不稀奇。然而二两银子的一件衣服在他师兄眼里还算不上特别贵,随手就可赠给别人。
商宁垂下头,没再说话。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转过一道弯,就看见了绿荫掩映后的山脚。大黄四条腿跑得快,早就在台阶的最末尾处等着他们,现下看见了他们,撒欢儿似的四处跑跳。
两人下了山,商宁道:“我们到哪里去取水。”
江烟道:“前面有村子,村口有水井,我们去那里。”他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带着商宁过去了。
才走了几步路,商宁就看见远处一座砌起来的井壁,旁边有不少人都等着打水。男女老少都有,衣饰色缤纷,远远地传来一片欢声笑语。还有不少孩子不在队伍中,只在旁边的空地上玩耍。
他们走近后,前面一个男人招呼他们,对江烟高声道:“哎呦,小烟儿啊,你回来啦!”
江烟也笑着高声回道:“是啊,棍叔。昨天刚回来的,今天就跑下来看您啦!”
棍叔笑出一脸褶子,连声道:“你这娃娃,嘴真甜!”
两人喊着话的功夫,江烟他们就走了过来。棍叔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高兴道:“这两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还长得这么俊。”
江烟笑道:“多谢棍叔夸奖。”神情间泰然自若,对人群中大姑娘小媳妇们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也装作不知。
棍叔看着一旁的商宁道:“这是?”
江烟笑道:“我小师弟。”
棍叔连道几声好,又说:“有空来家里吃饭啊,棍叔给你做好吃的。”
江烟笑道:“好啊,我可想棍叔的手艺了,棍叔有空也上山来玩啊。”
棍叔连连笑着点头。
打完水后,两人就往回走。商宁提着沉甸甸的小桶问道:“刚才那个人是师父认识的人吗?”
江烟道:“不仅仅是认识的人,师父和他们是称兄道弟的呢。”
商宁道:“他们?”
江烟道:“是啊,刚才的棍叔,还有光叔,李叔,之前还有个牙叔,和师父号称是五兄弟呢。只是牙叔后来成亲,他们就和牙叔不怎么来往了。”
商宁很疑惑:“为什么成亲了就不来往了?”
江烟想了想,道:“可能是嫉妒牙叔有媳妇吧。”
商宁:“……”
第7章下山(七)
两人一路上山,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摇头摆尾的大黄。
江烟放下扁担,接过商宁手里的小桶,对他道:“你去坐着吧,我烧个水,一会儿端过来给你喝。”
商宁点点头。
于是江烟提着桶进厨房。他不是很会使灶台,也没有把生食弄熟的本领,但加柴添火烧个水还是没问题的。江烟洗个陶罐装水,把灶膛里的灰巴拉巴拉,就见一点火星升起来了。他捡了个小树枝进去引燃,就把陶罐放上灶台。
忙完这些后,他从门口探头往院子里一看,就见他师弟坐在阴凉地里看着旁边大太阳下的小白菜发呆。江烟想着等会儿他还要洗衣服,他小师弟一个人坐那儿坐那么久也怪无聊的,给他找点事做做。他这么一想,就回屋抱了个小西瓜出来,用水洗洗,拿刀一切两半,端过一个豁口的海碗,把半个西瓜放上去,抄起一个勺子,就往他小师弟那边去了。
商宁见他师兄端着西瓜和勺子朝自己走过来,还没开口,就听见江烟道:“我看你怪无聊的,不如吃西瓜吧。”
商宁:“……”
商宁默默看着他师兄把西瓜端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塞给他一把小勺子。
江烟对自己的做法非常满意,拍拍手又回去烧水。
商宁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挖了一勺桌子上架起来的西瓜送进嘴里。很甜,凉丝丝的,很好吃。
前一世他全身淤积寒毒,许多水果也因此同他无缘。现在他只是腿上中了寒毒,但西瓜性寒,其实也不宜多吃。只是他师兄粗心大意,没有想到这一层,但心还是好的。
商宁有一搭没一搭地挖着西瓜,看江烟进进出出,最后坐到院子里洗衣服。他往小盆里撒了些柴灰,用手搓了几把,就拿起棒槌来锤。
江烟本来认认真真锤着,结果发现一锤一个水花,用力一点还能飞起来再落回盆里,在阳光下现出七的光亮来。他觉得很好看,就又快速锤了好几下,水花此起彼伏,撕成薄薄的水幕,分出无数晶莹的水珠。江烟越锤越高兴,还根据水花起落的韵律哼起了小曲。
商宁:“……”
看来大伯真没说错,他师兄确实很喜欢玩水。
江烟将原来缸中的水全都倒进清洗被面的大盆里后,就将自己担回来的两大桶水通通倒进缸里。江烟漂了几把浮起来的被面,拎起来拧干,一一晾在晾绳上,用木架子夹住。阳光下,大片大片的被面衣物迎着山风飞的高高的,被吹得上下翻滚。
江烟忙完这一切后一转身,就看见他小师弟坐在树荫里正看着他。江烟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日晷,此时已近午时,他想着是不是自己把小师弟饿着了,连忙走过去道:“你饿了吗?走,师兄带你下去吃好吃的。”
商宁没动,他抬头看着江烟道:“我们不自己做饭吗?”
江烟笑道:“师兄不会做啊。不然你以为师父为什么留钱,都是让我们出去吃的啊。菜肉家里都有的,根本不用买。”
商宁道:“那我做给你吃。”
江烟睁大眼:“你还会做饭啊?”
商宁点点头。
江烟喃喃道:“哇,小师弟你什么都会,这么厉害,师兄我很羞愧。”
商宁两只手交互握紧了一些:“没有,只是会做饭而已,没有做得很好。”他从前一个人过活,寻找回阳草的路上也不是一直都能遇见食肆的,尤其是在荒郊野岭时只能自己就地取材。他以前只想活着,因此吃进嘴里的只要是熟的就好,并不讲求味道。
想到这里,商宁有些后悔自己提出的意见。他很多香料不认得,刀工也一般般,做出来的菜可能既不好看也不好吃。像他师兄这样一件衣服就要二两银子的人,美味佳肴恐怕也见得不少,应该看不上他做的菜。即使他师兄面上不会嘲笑他,心里可能也会觉得不如下山去吃。
他正想张口回自己的话,就见江烟兴致勃勃道:“这有什么,我连做都不会做呢。我们可以一起做啊,我学一学,你练一练。时间还早呢,也不急着吃,多做几个,总有能吃的吧。要是有做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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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就偷偷倒掉,反正师父不在,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俩不说,谁也不知道。”说完,江烟还冲着商宁眨了眨眼睛。
溜达着过来准备蹭饭的大黄看见这一幕,应景地“汪”了一声。
江烟乐了:“你看,大黄都赞同我的话,你还不赶快同意。”
商宁笑了一下,道:“好。”
于是两人一狗进了厨房。江烟四处搜罗菜品,把他能找到的肉和菜都搬出来堆在灶台上,等着商宁挑选。他看着一些还新鲜水嫩的菜,道:“师父是不是想到我们也有可能自己做饭啊,竟然还留了这些青菜。平常他总说这个赶紧吃,不然要坏,那个赶紧吃,不然就不新鲜了。没想到竟然厨房里面还留了这么些。”
商宁道:“兴许是走得太匆忙了,没顾上。”他看着砧板上的肉菜,斟酌道:“我给师兄做个肉汤吧。”他从前经常在野外过夜,就会准备一口小锅,能够取得的食材就直接一锅煮汤。商宁第一次给江烟做饭,自然就想展示自己最熟练的手艺。
江烟完全不在意:“你想弄啥就弄啥吧,不用管我,我这个人很好养活的。”
商宁抿了抿嘴。
江烟道:“如果做肉汤,需要什么菜呢?我把要用的都留下来,不用的放回去,得占你的位置。”
商宁看了看,留下一个大冬瓜和两个鸡蛋,其余的都让江烟放回去,然后他又进院子摘了几颗小白菜放回砧板上。江烟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有些惊喜道:“还做小白菜啊。”
商宁点点头,道:“你喜欢吃。”
他的语气很肯定,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江烟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个人是比较麻烦,爱吃的都是些叶子菜,师父说这种菜摘得时力,不会每天都给他做。他自己也是真不挑,从不强求,有啥吃啥,只是没想到他小师弟倒是注意到了。
江烟道:“如果小师弟觉得麻烦,其实没必要做啦。我真不挑,什么都吃的。”
商宁道:“不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不好的发黄的菜叶都摘去,把一颗小白菜一片片剥离开来。
江烟看着他师弟的动作。商宁的手因着年岁并不大,却能看出比例很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而且他的手指十分灵活,动起来时,手背上连接的筋络起伏,三两下就把这好几把小白菜摘得干干净净。这其中商宁拿菜的手势,剥离叶片的动作都令人看得十分享受。江烟叹道:“师弟,你可真是前途无量啊。”这样的手,也是一种神器。还是那句话,他小师弟长大了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梦中郎君。
商宁听不懂江烟在说什么,还以为他师兄是在夸奖他,觉得他日后的厨艺肯定能够更进。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是默默把摘好的菜码在盆里,准备拿去洗。但江烟比他更快一步,先行抢过盆来,笑眯眯道:“洗菜就交给我,你身上还有寒毒呢,能少沾凉水就少沾凉水。”他说着,就把肉,冬瓜都装进盆里,砧板上只留两个光溜溜的鸡蛋。自己把盆往怀里一抱,就出门去了。
商宁在厨房里找香料,这灶台上有盐,醋和油,但仅有这些是不够的。他师兄看来是真没做过饭,一些常见的调味料都不大清楚,也没给他拿过来。商宁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从犄角旮旯里拎来了葱姜蒜,顺手就在砧板上切好了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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