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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任生
商宁点头。
江烟见他同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这会儿都快到中午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今晚再住宿一晚上,昨天在牛车上睡的我身子骨都散了。明天我再找个牛车,我们一起去金陵城,好吗?”
商宁点头。
“小师弟真好,真体贴!”江烟笑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客栈,酱牛肉是一绝,师兄带你去吃好吃的。”
商宁笑了一下,道:“好。”
于是两人沿着土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快有小半个时辰,两人才见一座灰扑扑的客栈。高高的两层楼,吊脚飞檐,墙上朱漆有些剥落,门楣上挂着一方匾额,上书“来福客栈”。
江烟笑道:“就是这儿了。”
两人进了客栈,原本正忙着拾盘子擦桌子的小二一见他俩来了,立马停了手上的伙计,将毛巾攥在手中,殷勤地迎上去道:“稀客稀客,江公子今日竟然来了,这还带了个孩子是您弟弟吧。这回您想要点什么?”
江烟不置可否,只笑道:“先切两斤酱牛肉,来盘烫青菜,再来两盘窝窝头。”他说罢,看了眼商宁,又道:“再来盆热的鱼汤,多给两副碗筷。”
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笑道:“行嘞,您二位先坐,菜马上就好。”语罢,忙不迭就往厨房去了。
两人便见了一处僻静些的地方坐下来。
商宁想起方才那店小二对江烟似乎挺熟,便问道:“师兄经常来这家店吗?”
江烟道:“也没有,我两年前头一次自己出山时来过这里一回,一个多月前回来时又过来一回,到现在这是第三回。”
商宁点头。这店里的生意虽说不上多么爆满,但也称得上人来人往。他师兄两年多就来了这客栈三回,这店小二就记住了他。可见他师兄是当真样貌极好,令人见之难忘。
菜很快端上来。卤成深色的酱牛肉喷香扑鼻,被切成一片一片摆在盘里,装了满满一大盘,上面浇着酱汁。然后是一海碗脆生生的青菜,一盆冒着热气的呈乳白色的鱼汤,还有两盘金黄的窝窝头





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分卷阅读14

江烟给他小师弟摆好碗筷,自己拿着另一双筷子给他夹窝窝头,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大片酱牛肉进去,还用勺子给他舀了一碗鱼汤,这才道:“别看这家饭菜糙,但是真挺好吃的,你快尝尝。”
商宁看他师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自己瞧,便顺从地夹起那块牛肉来往嘴里一送。牛肉卤得很烂,几乎入口即化,味道十足。咬一口,一股独有的牛肉香味充盈着口齿间。
他道:“真的很好吃。”
江烟两只凤眼当即弯成了豆角,笑眯眯道:“是吧,我就说。好吃就多吃点,不要怕,不够了师兄再买。”
商宁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大快朵颐。
当晚江烟要了一间上房,两人住宿在这家客栈。
将店家送上来的热水尽数倒在木桶中,江烟不顾小师弟的反对把他逮来和自己一起洗浴。直到出了木桶,换上里衣,擦干头发躺到床上了,商宁的脸上才勉强消下热度。
临睡前,昏黄的烛光里,江烟坐在床边等头发完全干透,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师弟,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岁数呢。”
商宁道:“快十一岁了。”
江烟道:“快?你生辰是哪天?”
商宁愣了一下,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过生辰了,如今猛地一回想,竟然连自己都忘记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
商宁垂目道:“大概是七月吧,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江烟讶异道;“那以前小师叔和师婶怎么给你过生辰?”
商宁道:“不怎么过。”这倒也是实话,他爹是个粗心的男人,而他娘几乎目光都围着他爹转,平常不怎么管他。只有他爹想起来了,他才过一回生辰,想不起来,便也就过去了。以前的时候,他还会偷偷在心底期待一下生辰,久而久之,他的期待也被长久的时日耗完了。
江烟心底一疼。他从小到大年年必过生辰,逢到有闰月时还要再过一回。每年不过他爹多忙,在他生辰当天都要回来陪着他和娘,给他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其余普通人家,即使没有他家有钱,办不起隆重的宴席,家里的爹娘到了孩子生辰那天也会割肉买菜做一顿好的,给他庆贺。因此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竟然有爹娘有条件却不给自己孩子过生辰的。
江烟想到这里,想他小师弟心里肯定不好受,便安慰道:“没事,以后师兄给你过生辰。”
商宁点点头,没有说话。江烟爬上床,吹熄蜡烛,就抱着他睡了。
翌日清晨,两个人喝粥吃包子,店小二把一张纸给了商宁。
江烟好奇:“这是什么?”
商宁道:“是昨天吃的酱牛肉的方子。”
江烟笑眯眯道:“哇,你怎么要到的?小师弟是要做给我吃吗?小师弟真好!”
商宁抿抿嘴,道:“我跟掌柜的说这个你喜欢吃,我们要返回家去,以后可能吃不到了,就问他要了一份方子。”
两人正边说边吃着早饭,门口就进来三个大汉,身形壮硕,身着短打,为首的一位眉毛如泼墨,眼睛如铜铃。这客栈里多得是早起赶路正在吃饭的人,此时纷纷抬头望了来的一行人一眼,又都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去。
店小二此时正在后厨忙得不可开交,一时半会儿没出来。那大汉便粗着声音不满道:“这什么破店,来人啊,怎么没人过来?”
店小二手上正抱着一摞蒸笼,忙不迭道:“客官先请坐,小的马上就来。”
那三个大汉落座,手上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一个女孩见状跑出来,细声细气地同那三人道:“不知三位客官要什么?”
那大汉本来十分不耐烦,一见这女孩生的眉清目秀,当即涎脸笑道:“哪里来的女娃,生的还怪好的。”他说着,就要上手去捏那女孩的脸。
那女孩一个机灵躲开,她见那大汉脸色一变,连忙道:“客官渴了吧,我给您沏茶。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我让人给您拿去。”她说着,便端起桌上的小铜壶给桌边坐着的三个人一一沏茶。
那大汉这才缓了脸色,道:“来三笼包子,三大碗绿豆粥。”
女孩灵巧地一点头,就跑走了。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要的饭食送了上来。那大汉十分不满:“刚才那个女孩呢?叫她过来给我倒酒。”
店小二赔笑道:“客官大清晨的何必喝酒呢,这对身体不好。”
大汉一拍桌子:“让你喊就去喊!”
店小二点头哈腰:“客官行行好,小老儿在这也不容易,客官高抬贵手……”
他话还未完,便感到胸口一阵气闷,原是那铜铃眼大汉单手提起了他的前襟。店小二涨红了脸,憋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在吃包子的江烟忽然站起来。
那大汉看了他一眼,就见这年轻人走过来笑道:“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为难他们这些穷苦人。”他说着,就伸手过来似乎想救下被提起来的店小二。
大汉一只手如鹰爪,凌空而来,直逼江烟细细的脖颈。
江烟面上仍带笑意,身子一侧,一只手一抬,就拿住那只手,在他桡骨外侧太渊穴一点。大汉就觉自己挥过去的手上猛地一下断了气机,整个胳膊肩膀就衔接不上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肩上又被重重一点,瞬间半边身子就麻了。他手上一松,那店小二就掉下来,捂着嗓子边咳边跑走了。
身后的人见势不妙,马上就站起来要为自己的同伴撑腰,气势汹汹。
江烟面上不露怯,反手却给商宁打了个手势。
商宁把桌上的包子和酱牛肉偷偷装进了自己的包袱里。
两个大汉冲上来,江烟往后一跳,跳到桌上,然后转身一踢,正踢在当前一人的肋下。那人眼前一黑,当场眩晕了片刻。江烟抓住机会,躲过后面一人迎面而来的铁拳,而后上脚一踢,正中对方的足三里穴那块。对方下肢一麻,跪倒在桌前。
江烟抄起商宁,把他和包袱一块抱在怀里,然后足下一蹬,直接蹬出客栈门外。
这张桌子在大堂的最里面,离门口少说也有四丈远,却叫他轻轻松松跃了过去。
为首的大汉忽然道:“擒拿绝技,莲步轻移,你是‘玉面公子’江烟!”
商宁猛地转过头去看他师兄,却只看见清晨阳光下江烟脸上被照得清晰的一层细细的白色的绒毛,还有他如同山峦起伏的饱满的侧脸。
听闻此言,江烟不为所动,反手一打,在旁看戏的掌柜的一激灵,就见桌面上滑过来一块碎银。
那大汉追出来道:“等等,你别走!”
江烟仿若看路边的痴呆儿一样望了他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几个起落,一下就见不到人影了。
大汉:“……”
第1




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分卷阅读15
1章金陵(二)
江烟拦了一辆顺道去金陵城的牛车,和车上的老伯讲清价钱后就带着商宁一块坐上去了。
这天天气极好,天高云淡,牛车在官道旁的树荫下前行。两旁是大片的绿色的田野,风一刮过,那田间就掀起翻滚的碧浪。
商宁想起今早那一幕,转向身旁的人道:“师兄是‘玉面公子’?”
本来正四处观看风景的江烟一顿,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含混道:“前两年出去的时候被人喊着玩儿的,不要在意。”
商宁还要再问,忽然牛车停了下来。他们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邻近的城镇。老伯想进城,但城门口正有好几个官差挨个检查外来的人,后面等着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队。
队伍缓慢地前进。
江烟小声对商宁道:“一会儿我去同那个官差大哥打探打探消息,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你要是不想动就坐在牛车上,知道吗?”
商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城门口站着一个官差。这人自己本身没有动手查看,只是站在一旁监工,看样应当是这群官差的头目。他长得细眉细眼,尖鼻薄唇,看着应当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商宁有些担心道:“他看起来很凶,你一定要过去吗?”
江烟笑道:“放心吧,你师兄我可以的。”
他说着,牛车往前跟进了一步,正好到了那官差头目的旁边。江烟转过头来,他原本面上就带着笑意,再看见那官差头目后,两只凤眼更是笑成了讨喜的豆角,眼睛下面是两个丰厚的小揪揪。他喊了一声:“官差大哥好。”
那官差的眉头皱起来,一双细眼看着江烟。
商宁有些担心,他正想扯扯他师兄的衣角。就见那刻薄长相的官差头目也点了点头,道:“你也好。”
商宁:“……”
江烟跳下牛车,他走到那官差头目面前笑道:“大哥,你站这么久肯定累了,吃点糖吧。”他边说边自包袱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递过去。
张成看着他,只见阳光下江烟面如冠玉,几乎毫无瑕疵,唇红齿白,笑着看人的样子特别地讨喜。他本来不准备接那递到跟前来的纸包,结果这么一看,鬼使神差地就给接过来了。
这油纸包一入手,张成颠了颠,就感觉重量不对。他往里仔细一看,就见淡黄色的糖块里混了一块碎银。
张成一惊,正要把这油纸包退回。江烟就凑过去笑道:“官差大哥,我们是南北的跑商,刚从山那边过来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呢,刚带着我弟看完一批新货,准备回去找人来拉,没想到这边竟然进出还要检查了。这跑商不好做,担的事儿太多了,稍有不慎可就身家性命都一块儿赔进去了。大哥你看我们也不容易,能不能给透透口风,说说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一点心意也不多,大哥拿去买酒喝吧。”他说着,还摸了摸旁边跟过来的商宁的头。
张成刚升上这位置没多久,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他本来拿不准应不应该,该不该透口风。可是一看这人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从这油纸包里拿出两块糖含嘴里做个样子,剩下的重新包好塞进衣内,这才开口道:“这是上面的旨意,说要抓一个带孩子的女人。”
江烟附和道:“带孩子的女人?”
张成道:“嗯,上面的人同我说这女人容貌娇美,右颈侧有一颗红痣,带一个九岁左右的孩子。”
江烟道:“哦?这女人是做了什么,还值得出动大哥你们这样挨个排查?”
张成道:“这女人倒没什么错,可惜她嫁错人了。”他说着,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据说京城那边出了事,安阳侯御前行刺今上,被打入天牢,株连九族。可是他的妻子李云氏带着她的幼子逃出来了,今上就下令天下大捕十日,势要缉拿这两人。”
江烟惊讶道:“原来是这样吗?可是我听说京城不是有什么羽林卫吗?这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孩子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是有武林上的高人相助。总之这十日你们回去了就暂时别出来乱跑了,这每过一个城镇就要查一道麻烦得很。尤其是家里要是有女眷的,就告诫她们这段时日都别出来了,避避风头。”
江烟连忙点头。
两人说话间,老伯的牛车没有查出问题被放行,江烟便拉着商宁同这位官差头目道别,坐上牛车进城去了。
商宁直到完全看不见城门了,才问身旁的人道:“师兄,刚才那个官差说的安阳侯是谁?”
江烟想一想道:“怎么说呢,这人叫李恒正,是两朝重臣。不过他背叛了他的前主。”
商宁疑惑道:“背叛?那这一任天子为什么还留着他?”
江烟看了一眼商宁,笑道:“你太小了,还不到十岁,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大梁的子民,但是十年前,扬子江以北才是大梁。而扬子江以南,包括金陵城,到我们现在这个地方,都是南楚的地界。”
商宁道:“南楚?”
江烟道:“对。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会儿我跟小师弟你现在差不多大,早早就进山跟师父他们习武去了。回家过年的时候爹才告诉我京城换了地儿,天子换了人。”
商宁点点头。
江烟又道:“后来我才听说,当时南楚因为各种内乱,皇位更替很快。本来好不容易要上个明君,结果李恒正反水,把北境虎视很久的大梁引进了金陵城。后面的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都是大梁的子民。”
商宁道:“这么轻易就换了天子?那金陵城的人,这下面这些人,都不反抗吗?”
江烟笑道:“有什么可反抗的,你想想,这谁做天子,跟底下的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何必要为此搭了性命进去?”
商宁有些不能理解,道:“毕竟是国土被破,北面的人来了,难道不会对南面的人做什么,打乱什么吗?”
江烟哈哈笑道:“我从小长到大,也算历经两朝吧。这每年来来往往,除了铜钱的样式,买东西的称量有些变化外,我还真没觉出什么不同来。师父他们那边的山沟沟里更是啦,吃的都自己种,穿的自己纺,喝水自己提,基本都不怎么买东西的。偶尔出来一趟,才知道以前的钱都不能用了,这度量衡也有变化,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不管一尺是变长了还是变短了,一只鸡还是能换到那么多布。所以平常的人家,只要打仗没打到自己跟前来,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商宁没说话。
江烟摸着他的发顶,笑道:“你这思虑倒像是那些国之重臣,说不定日后我小师弟还能带我飞黄腾达呢。”
商宁垂下眼转开话道




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分卷阅读16
:“那李恒正都为当今圣上立下汗马功劳,得了那么多钱和权之类的怎么还想不开要去刺杀今上呢?”
江烟笑道:“这其中道道多着呢。我猜啊,肯定是今上生性多疑,觉得安阳侯能反南楚一次,未必不会反他一次,所以找着由头要治他死罪。我这年年只在金陵城呆三个月的人,这近些年来都能常常听见京城安阳侯跋扈以下犯上的传闻,那在扬子江以北,安阳侯的名声只会更坏。难说这不是今上的意思啊。”
商宁道:“天子这么可怕的吗?”
江烟笑道:“是啊,不过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与其害怕今上,还不如害怕那墙角的小妖怪看你长得好,就把你拐跑呢。”
商宁一板一眼道:“我不会跟它走的。”
江烟哈哈大笑:“小师弟你可真可爱,你放心,就算你禁不住诱惑被拐跑了,师兄也会拿着桃木剑,揣着画了朱砂的黄裱纸去救你回来的!”
商宁有点生气。
江烟见他嘴角一撇,忙上去好生哄他。
两人说笑间,前面渐渐现出吊脚飞檐的楼阁和灰色的城墙。那城墙极高,墙面干干净净,看起来保养得很好。墙上站了一排排穿着银亮铠甲的兵,朱漆大门色泽饱满,巍峨庄严。门顶上一方宽大的匾额,苍劲有力地书写着三个字:“金陵城”。
第12章金陵(三)
两人进了金陵城。
站在城门口旁,江烟捋了一下肩上的包袱,转头对他小师弟笑道:“走,小师弟,师兄带你回家!”
商宁心头一动。他看向江烟,就见他脸上洋溢着纯然的喜悦,商宁被他这幅样子所感染,面上也不由得露出笑来:“好。”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主道两旁都是商铺,酒楼。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再往前走一点,还能看见两层的小阁上红栏朱柱,时常见有人在上面吹拉弹唱。虽说唱的词商宁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听这些曲子细软绵长,独有一番韵味。
商宁前一世也来金陵找过江烟,当时他虽然心事重重,面上郁郁,毫无游览风光之意,但他仍然记得这座城有多么繁华。如今心境不同,商宁再四处张望,便见到了许多从前不曾留意的东西,更是忍不住啧啧称叹。
江烟见他小师弟本来在四处张望,到最后只盯着天上看。他见街上的人多,怕跟他小师弟走散了,干脆直接牵起商宁的手来,笑着问道:“天上有什么呢,你就不停往上看,也不嫌脖子仰得酸。”
手突然被牵住,商宁下意识地要挣,就看见他师兄的笑脸。商宁放松了手,回握住江烟的,道:“我在看屋檐上的那个石兽是什么?”
江烟顺着他的手一看,笑道:“啊,那个啊。那个是斗牛,是镇水兽,还有种说法说它是虬龙。我们金陵这地方,人好看,曲儿好听,要什么有什么,就是水太多了。以前堤坝没建的时候,夏天雨稍微下大点,就能把这街上全淹了。所以我们这的屋檐上就喜欢雕这个,镇水,防洪水。”
商宁点点头。
江烟领着商宁一直往前走,最后拐一个弯,再往前走一阵,就在一座宅门前停下来。
这宅子建的高,朱漆大门开着,在高高的台阶上靠里面的位置。往里面能望见铺了石板的路,还有正对着的房间。那房间的门也是开着的,不过什么也看不见,视线都叫屏风给挡住了。台阶两旁是比江烟还高一点的石狮子,门楣上的匾额写的是两个字:“江府”。
江烟抓着他小师弟肩膀就往台阶上走,边走还边道:“我回来啦!”
这外头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一见到江烟,都是一副笑脸。一旁的小厮向两人问了好就忙不迭地往里院跑,去通报老爷和夫人。江烟和商宁身上的包裹也被一旁的婢女接过去,江烟揽着商宁对他笑道:“走,我带你去见我爹娘。”
他说着,就带着商宁往一旁的抄手游廊上走。这游廊上阴凉不晒,还能观赏院子中栽种的花草。商宁原本觉得身后跟着婢女有些不自在,现在目光都被景致吸引去,一时也就放松下来。这外面的院子没有很大,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垂花门。
门两旁站着早就得到消息的婢女,正笑吟吟地为这两人打起帘子。
商宁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又是头一回被人这样伺候着,心里面有些别扭。他抬头去看他师兄,就见江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江烟见他小师弟看着他,想着他可能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心里面紧张,便安抚道:“怎么了,小师弟?是不习惯吗?到师兄这里,就跟在山上一样,不怕。”
商宁抿了抿嘴,道:“我们要去哪儿?”
江烟笑道:“先前不是同你说了吗,去见我爹娘啊。”
商宁往后看了一眼,道:“我们不在外面等着吗?”在他看来,那外面的院子已经十分好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人住,只有一些下人在忙活。
江烟笑道:“那外面是专门待客的,只有一般的男客才到那里去呢。余下的就是一些粗使杂役在那旁边的厢房里住着。你是我小师弟,内院有什么不能进?”他说着,就揽着商宁往里去。
商宁这才知道原来内外院还有这样的分法,他被江烟带着往前走,就见前面的屋子里走出来一男一女,身后照理跟着几个婢女。
江烟眼睛一亮:“爹!娘!”
那中年男人略微发福,面白无须,容貌普通,却是通身的和气。他看着江烟的眼里满是慈爱和宠溺,笑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一旁站着的女人面容和江烟有六分像,或者说,江烟和她很像。这女人长得极美,雪肤红唇,黑发如乌云般盘起,插着繁复的步摇发簪,整个人站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一样。尽管她看过来的脸上也是在微微笑着,商宁却觉得她整个人有些冰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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