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目送着陈树将小贼带走,陈飞卿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也没兴致继续看杂耍了,打算转身去别的地方转转。
他刚一转身,就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南生就站在他面前,平静地说:“刚来。”
陈飞卿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你刚出来,不休息一下?这时候出来做什么?”
傅南生道:“万花楼开始做生意了,我不方便在那里。”
陈飞卿想了一下,问:“那你以前也每晚都出来转?”
傅南生说:“没有。但今天老鸨他们嫌弃我晦气,不让我在那里。”
陈飞卿道:“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在这里遇到了也是缘分,一起转转吧。”
傅南生说:“不是缘分,我正打算去侯府找你。”
陈飞卿道:“找我做什么?道谢就不必了,今日的事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说出去的。”
傅南生道:“我想请你为我找一份事情做。”
陈飞卿微微挑眉:“找事情做?我让你去参军你又不肯。”
傅南生道:“那件事我做不了。”
陈飞卿道:“那我也管不到别的地方用人了,我只能管我的兵。不过你等等,我有朋友做生意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问问他们需不需要账房或者掌柜。”
傅南生果断地说:“我不愿意。”
陈飞卿:“……”
陈飞卿问他:“你是不是想找我打架?”
傅南生微微皱眉,想了想,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打不过你。”
陈飞卿:“……”
这有什么好认真想的?!有什么好认真解释的?!
陈飞卿认命地说:“行吧,那你说,你想我给你介绍什么事做?”
傅南生道:“你的书童。”
陈飞卿道:“我不读书。”
傅南生:“坊间说你跟太子读了十年书。”
陈飞卿:“太子都成皇上了,我好不容易不用陪着读书了,没毛病。”
傅南生:“那我给你做幕僚。”
陈飞卿:“你这是赖上我了?”
傅南生:“你这么说有些无礼,我只是在报恩。”
陈飞卿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觉得自己和傅南生没什么办法进行正常交流。
傅南生接着说:“我会对你忠心耿耿的。”
陈飞卿说:“跟着我也没用,我就准备回军营了,在边塞。”
傅南生道:“我跟你去。”
陈飞卿:“这你就不怕三天会死在那里了?”
傅南生道:“我跟着你,和你吃一样的住一样的,你也别要我去操练,我就不会死了。”
陈飞卿挑眉:“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傅南生道:“因为你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陈飞卿一怔。
傅南生道:“我娘说,万花楼容不下我了,我要么跟她一样去做皮肉生意,要么就自寻出路。我没有别的出路,不想做账房,我想成为人上人。若不是如此,我会一辈子被人骂□□的儿子。”
陈飞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傅南生道:“你生来就被人簇拥,不可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或许你会在心里觉得我无能,因为你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困境,你是无法共情的。而我也并没有无能地放弃挣扎,我在寻找机会,只是机会对我而言很少,并且还有大部分都是陷阱。而你出现了。”
陈飞卿沉默了很久,问:“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有一丢丢的表情?”
傅南生盯着陈飞卿看了一会儿,缓缓地低下头,又缓缓地抬起头。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傅南生完全换了副表情,眼中含泪,要掉不掉,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十分惹人心疼。
旁边的路人虽然走得匆匆,也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着。
陈飞卿:“……”
陈飞卿:“换一个。”
傅南生幽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扯了扯嘴角,绽出了一个笑容。
陈飞卿看得一怔。
傅南生是好看的,或者说,是非常浓艳的。
傅南生面无表情地说:“你是第一个这么嫌弃我笑的人。你打算还把我的脸遮多久?”
陈飞卿继续拿纸扇遮着傅南生的脸,说:“不是嫌弃你,但你从哪儿学的变脸?吓了我一跳。”
傅南生说:“万花楼。你不给钱我就哭,你给钱我就笑。”
陈飞卿:“……”
陈飞卿问:“有用吗?”
傅南生说:“看起来挺有用,不过如果长得不好看,用处不会很大。你能把扇子放下来了吗?我没笑了。”
陈飞卿说:“我没钱给你。”
傅南生说:“我也不哭,你先把扇子放下来。”
陈飞卿把扇子放了下来,又看了傅南生几眼,忽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拍他肩膀:“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傅南生的神色松了一些,问:“所以你愿意让一个有意思的人跟着你走了吗?”
陈飞卿说:“我好像找不到理由说不愿意了。”
傅南生说:“那我改名叫陈南生。”
陈飞卿大窘,道:“这倒也不用。陈树是家生子,所以才跟着姓陈。”
傅南生认真地说:“和你亲近一点,或许你会对我好一点。”
陈飞卿看了他一会儿,拿扇子敲他的头,说:“别胡思乱想,还没哪个跟了你大哥我的人吃过亏的,来,先叫声哥。”
傅南生问:“你多大?”
陈飞卿:“快十八了。”
傅南生:“我十九。”
陈飞卿:“所以?”
傅南生:“所以我不能叫你哥。”
陈飞卿:“随便你吧!”
傅南生:“主人。”
陈飞卿:“……”
陈飞卿单手捂脸:“我求你了,你真的别瞎想了,我不会因为你这么叫就跟你更亲近一点,你再这样我不带你了。”
傅南生:“那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陈飞卿掐着他的脖子:“就叫哥,就叫哥!”
傅南生艰难地说:“你掐死我也不叫。”
陈飞卿质问:“为什么?”
一生仓皇 分卷阅读5
傅南生继续艰难地说:“我娘接客的时候都叫哥。”
陈飞卿又是一愣,松开了手,不自在地说:“哦,那随便你叫吧,在家里叫少爷,在外面叫将军或者小侯爷都行。”
傅南生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嗯。”
两人在街市上漫步行走,心里各是一番滋味。
陈飞卿从小就最爱热闹,这些年往来边塞寒苦之地,实在是闷坏了,吃个糖葫芦也能眼睛发光。
傅南生对这些热闹可有可没有,并不是很在意,吃糖葫芦也可吃可不吃,心里只顾着盘算后路。
陈飞卿对他而言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意外,或许正应了那句俗话,塞翁失马。虽然他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但若不是如此,也绝不可能会认识这个人物。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死死地抓住机会。
陈飞卿拽了傅南生一把:“走什么神?差点撞上人。”
傅南生道:“抱歉。”
陈飞卿又拍了拍他的头:“别整天胡思乱想,看起来满脑袋都是事儿,还都不是好事儿。你看那个胡人跳火圈!”
傅南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虽然新奇,但也没什么兴趣。
陈飞卿奇了怪了:“你怎么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那你喜欢什么?你这个人好奇怪。”
傅南生平静无波地回道:“你才奇怪,人一定要喜欢什么吗?”
陈飞卿想了想:“你说得倒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一般人应该都有点乐趣。”
傅南生道:“我没空有乐趣。”
陈飞卿看着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别过头去继续看跳火圈了。过了会儿,他说:“你要觉得无趣,就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拾好了到侯府找我,我们后天大清早就要走了。”
傅南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陈飞卿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第4章
傅南生从万花楼后门回去,却又突然站在后院的矮厢房外不动了。他面前的厢房窗户上隐隐地透出闪烁晦暗的烛光,还有人声。
他的表情仍然很平静,手却紧紧地攥了起来。
陈飞卿按住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傅南生一怔,转头警觉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此的陈飞卿。
陈飞卿斟酌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被傅南生捂住了嘴。他看着傅南生的眼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等傅南生放下手后,陈飞卿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他。
傅南生接过来一看,一百两一张,两百两。他三分讶异三分不解地看着陈飞卿,忍不住就要开口问,这次却是陈飞卿捂住了他的嘴,拽着他的手出了万花楼后院。
后院里正好有个龟公从外头回来,一眼看到傅南生被个男人牵着手走了出去,不由得吹了声轻浮的口哨,笑着说了句不干不净的话。
陈飞卿没打算在这里闹出幺蛾子来,便权当没听到,继续拽着傅南生站到院外的墙下,低声道:“你别看我是个小侯爷,我爹娘管得紧,生怕我拿了钱在外头沾染不好的习性,就这二百两还是我奶奶私底下塞给我的,没敢让我爹娘知道才没上去。”
傅南生看着他,半晌道:“你不用给我这个,我不缺钱。”
陈飞卿道:“你就当是我提前支给你的工钱。以后跟着我,说不好听的就天天做着有去无回的打算。你要不然拿这钱去给你娘赎身,再给她找个地方安置好。我不清楚需要多少钱,如果少了我找朋友借一借。”
傅南生很淡地笑了笑:“我说过我不缺钱,不是骗你的。我赚过的钱比你这二百两多。”
陈飞卿奇了:“你这么能耐?真的假的?”
傅南生道:“骗男人钱很容易,骗女人钱更容易,你想听吗?”
陈飞卿看他这语气这表情就不是很想听了,敷衍道:“以后有空了说吧。那你怎么不”
傅南生:“怎么不给我娘赎身?我给她赎身过五次,她都自己跑回来了,拿着自己的卖身契求老鸨让她回来。最后一次她打了我一顿,让我别再多管闲事,再闹下去老鸨就不再她了。”
陈飞卿咋舌地看着他。
傅南生平静地说:“她好赌,并且吸食神仙散,只有这种地方才有门路弄到神仙散。”
神仙散是近些年流行于京城的一种药粉,起初它也不叫神仙散,并且只是用来给病人治疗病痛的,后来却被人发现了它的“妙处”如若大量吸食,会使人飘飘欲仙,产生许多幻象,那些幻象往往是人在平时所祈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因此许多人便沉溺其中。
然而有人发现这东西若吸食过多不但会令人终身难以摆脱,而且哪怕是试图戒掉也很难,往往吸食者会痛不欲生,既是为了再也无法享受那虚无缥缈的快活而痛苦,也是为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而痛苦。而只要继续吸食下去,难总有一天会导致更恐怖的下场。为此朝廷是将这个东西列为了禁物的。
陈飞卿忍不住劝:“虽然我可能不该说这话,但你也该拦着,还是让她戒了比较好,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邪门了。”
傅南生道:“但是她痛苦起来会骂我。”
陈飞卿:“……”
傅南生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地面,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儿,道:“别人骂我我都会难过,她骂我,我会怕。”
陈飞卿一下子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过了会儿,他摸了摸傅南生的头。
傅南生口口声声说比他大一岁,但他怀疑是瞎说的,因为傅南生比他矮半个头,此时此刻踢地面的样子还跟个孩童似的委屈。
傅南生抬眼看着他,把银票塞回去:“所以你不用给我这个。”
陈飞卿又塞回给他:“你还是拿着,反正放我身上指不定哪天被我爹娘发现了也不是我的了。”
傅南生道:“哦,那我是你的账房,替你着它。”
陈飞卿道:“你非得这么说也行,那你每个月的工钱自己从里面划账。”
傅南生点点头。
陈飞卿道:“要不然你今晚就跟我回去吧。”
傅南生又点点头。
两个人在墙角站了一会儿,看着夜色里有人从后院门口离去,傅南生道:“这个人是我娘的熟客,他走了,我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就跟你走。”
陈飞卿点点头,又叮嘱:“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劝她一下。”
傅南生没说话,匆匆地去了。
傅南生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娘正在吸神仙散,屋子里云缭雾绕的。
他娘见他回来了,笑了声,道:“桌上给你剩了烧鸡。”
傅南生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他娘一愣,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傅南生重复了一遍。
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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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愣了:“我刚给你说了一门好事。”
傅南生讶异地问:“什么好事?”
他娘道:“我托人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啊。”
傅南生更讶异了:“什么亲事?”
他娘道:“城北有个富贾,其实是个龙阳癖好的人,但拗不过家里人,娶了妻生了子,现在他爹娘死了就把妻子放在家乡,自己跑京城来做生意。那生意做得可大了,他就想在家里纳个男妾。”
傅南生道:“可本朝不能娶男妾。”
他娘问:“这是重点吗?只不过没个名声而已,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傅南生想了想,这确实不是重点。他改口道:“我不要。”
他娘问:“你喜欢女人?”
傅南生道:“不喜欢。”
他娘道:“本来我也没这么想,但你之前说要跟男人在一起,结果不还是被人给玩了。我寻思着你反正都这样了,这还算是个很好的去处了,给一个人玩比给千万个人玩强多了。你自己争气点,把他抓牢了,不比别的强?”
傅南生道:“反正我不去,我已经找到了去处,比你这个靠谱多了。我今天回来就是跟你辞行的,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有一百两,你自己拿着想干什么都行,以后自己保重。”
他娘问:“你不会又被人骗了吧?什么人?”
傅南生道:“安国候府的小侯爷。”
他娘脱口而出:“陈飞卿?”
傅南生:“你认识?”
他娘摇了摇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这京城里几个人不认识他?他难道也是”
傅南生:“不是,是我赖上了他。”
他娘:“……”
他娘质疑地说:“他也是好赖的?你可别惹事。”
傅南生道:“就是他救了我。”
他娘一时没说话了。
傅南生被抓的时候,她是想花银子把人换出来的,但那点银子毫无用处,只够见上短短一面,只够傅南生告诉她不要再浪银子,留着给自己养老。
傅南生道:“我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只是跟你说一声,我走了。这一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我要么风风光光地回来,要么你就当没生过我。”
他娘忙道:“你等等!其实你真不用这样,咱们银子够花就行了,何必做没命的事?好死不如赖活着!”
傅南生平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如果要我赖活着,我宁愿死。”
陈飞卿看着傅南生两手空空地出来了,问:“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傅南生道:“没有。”
陈飞卿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慢慢地走在夜里的花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就有人冲到面前朝陈飞卿扑上去,抱着大叫:“大哥!”
傅南生没什么反应,倒是陈飞卿被吓了一大跳,他经常被吓一大跳。
那人抱着陈飞卿用力拍了拍,道:“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你不怕侯爷家法伺候了?”
陈飞卿赶紧撇清干系:“我有事过来的。鲁鼎,你才是该家法伺候那个。”
鲁鼎嘿嘿笑了笑,又看向傅南生,眼前一亮,话正要脱口而出,却又半路改了道,问:“这是谁?”
陈飞卿道:“新的幕僚。”
鲁鼎点点头:“看上去挺不错的啊。好好跟大哥,他特照顾人。”
傅南生点了点头。
鲁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落了一圈,又投向陈飞卿:“大哥,后天就要走了,哥儿几个今晚来遛遛,你真不一起?”
陈飞卿问:“我要回去晚了,你替我挨揍?”
鲁鼎笑了一阵子:“你天天拿你家家法吓唬我们,也没真见你挨过打。”
陈飞卿摇了摇头:“知道这东西摆在眼前,就不要对着杠,我宁愿被它吓唬着也不想平白无故挨顿打。”
两人笑了几句话,鲁鼎便转身朝烟花之地走去。
陈飞卿好奇地看着他走去的方向,只见那楼前站着的人似乎是一群搔首弄姿的男人们。
陈飞卿知道鲁鼎风流,但没想到他风流到已经男女不分,不由得叹了声气。但这事儿都是你情我愿,他也不好说什么。
傅南生看着他的神色,问:“你喜欢男人吗?”
陈飞卿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南生道:“随口问问。”
陈飞卿摇头:“我没有这个癖好。”
傅南生:“哦。”
陈飞卿看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傅南生很体贴地说:“我不会招你恶心的。”
陈飞卿忙摇手:“你千万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
傅南生道:“那走吧。”
说完,他就走了,倒像他是少爷似的。陈飞卿哑然失笑,摇着头玩着纸扇,跟在他身后走上去,边走边问:“你走这么快,知道侯府在哪里吗?”
傅南生边走边说:“反正不在这条街上。”
第5章
两人回了侯府,陈飞卿将傅南生安顿在他自己小院里,又去将此事禀告了父亲。
安国候已年过六十,当初也算老来得子,难得没溺爱陈飞卿,反而在教子的事情上更为严厉,但凡有些微行差踏错就会家法军法国法一齐伺候,吓得陈飞卿十岁之后再没敢犯错。
今日安国候听陈飞卿讲了来龙去脉,倒也没多说什么,只让陈飞卿自己好好识人用人。
傅南生在陈飞卿的书房里翻书看,只觉得掉进了一个蜜罐里。他喜欢看书,但总是囫囵吞枣,一本书得匆匆看完就扔,带不回万花楼。陈飞卿的书多,又是崭新的,大概主人家是真的不喜欢看书。
傅南生养成了坏习惯,翻开一本书,匆匆从头略看到尾,便赶紧着又去看下一本。不多久的时间,他竟已经将书架上的整一层翻完了。
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来:“你这样看书的习惯可不好。”
傅南生回头去看,看到了鲁鼎。
鲁鼎已经换了一套衣裳,看起来极为英挺。他朝傅南生笑了笑:“我也住大哥家。”
傅南生微妙地看着鲁鼎,心想,他也太快了些。
鲁鼎幸好不知道傅南生的想法,否则大概会吐血。
陈飞卿回到小院的时候,便看见鲁鼎和傅南生相谈甚欢。主要是鲁鼎在谈在欢,傅南生沉默以待。
见着陈飞卿回来了,傅南生站起来,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陈飞卿摆摆手:“我爹没说什么,我都说了,他不怎么干涉我交朋友。鲁鼎你刚说什么呢?看你说得那么起劲。”
鲁鼎笑道:“说你的光辉往事。”
陈飞卿:“看来你在说我的笑话。哎,南生,你跟陈树去管家那领衣服鞋子,还有其他的事你都让陈树帮你。”
傅南生便跟着陈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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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俩刚一走,陈飞卿就问鲁鼎:“你刚朝我使什么眼色?”
鲁鼎的笑脸瞬间消失了,他绷着一张脸,朝陈飞卿道:“傅南生不能用。”
陈飞卿问:“为什么?”
鲁鼎道:“他不是个善茬。”
陈飞卿笑了:“很巧,我们也不是。”
鲁鼎皱眉,道:“我和你说认真的。王府的事他早就有杀心,只不过正好被我们撞上了而已。而在此之前,他的名声就很不好了,十二岁的时候,他就杀过人,一个对他很好的人。”
陈飞卿一怔:“什么人?”
鲁鼎道:“他娘的恩客。当时他娘还风韵犹存,有个恩客常常去见他娘,几番想要为他娘赎身,对傅南生极为疼爱。但后来,这个人就莫名地死在了他娘的房里,死得很惨,胸口被利器捅透了许多下,烂成了一个筛子,命根子也被人给剪掉了。”
陈飞卿顿觉自己的□□一疼,忍不住龇牙。
鲁鼎继续道:“后来结案是说这人死于游侠所为。但很显然,其实是傅南生杀的。”
陈飞卿问:“你这么说,肯定得是有确切的证据。”
鲁鼎道:“证据就是那个人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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