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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陈飞卿看着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鲁鼎笑了笑,眼神却是冷漠的:“你只知道我爹死得早,当然不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很不喜欢我娘,在我娘死后更是流连万花楼,也没怎么管过我。后来他死了,我也说不上是高兴或者不高兴,就尽儿子的情分去给他尸,顺便看了案宗。
我爹死的时候,房里只有傅南生。傅南生晕倒在我爹不远处,醒来后说是游侠所为,所以此案就这么定了。当时我也没多想,但这些年我偶尔在花街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言,忽然想到此事,忽然觉得,当年是不是我们都小瞧了他。”
陈飞卿摁了摁他的肩膀,道:“我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能知道你的心情。我不是为傅南生辩解,但他当时只有十二岁。”
鲁鼎又笑了笑:“一个十三岁就懂得勾引寡妇的人,你觉得他十二岁不会杀人?”
陈飞卿讶异地问:“这又是什么?”
鲁鼎道:“他身上的故事太多了。听说他十三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家境殷实的寡妇,那寡妇都能做他的娘了,他天天跑上门去叫姐姐,叫着叫着谁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寡妇就死了,死前将家产留给了傅南生。这真是见鬼了。寡妇一家和夫家自然不服,原想着傅南生好对付,不料却被傅南生告上了官府,最后多少也分了一半去。那寡妇夫家恼怒之下放出话来要教训傅南生,你道傅南生怎么说的?”
陈飞卿猜测道:“有种你就来?”
鲁鼎说:“这是你才会说的话。人家才不这么说,他说,你若要教训我,就要么杀了我,你要是杀不死我,我就要你全家的命。”
陈飞卿:“……”
陈飞卿:“他说这种话,恐怕本来人家不想打死他,这下子也得打死他了。”
鲁鼎道:“可不敢。那寡妇夫家就是个虚架子,真让他们这样做,他们也不敢。所以你说,傅南生专门挑了这样一户人家下手,真是偶然的?”
陈飞卿默然不语。他想起今日傅南生说过不缺钱,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傅南生不要他钱的搪塞之词,如今听鲁鼎说来,傅南生是确实比他有钱。
鲁鼎道:“我知道你不以出身看人,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但傅南生他实在是已经无药可救。我也觉得他可怜,所以我没杀他,但最好是敬而远之。”
说话间,陈飞卿突然踢了鲁鼎一脚,道:“你还欠我三两银子,有钱吃花酒,没钱还给我?”
鲁鼎瞬间变了神色,嬉皮笑脸地说:“小侯爷还缺这三两银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借了人三两银子还好意思要?这可丢人大发了,说出去人家还要骂我造谣。”
陈飞卿指着他道:“有借有还下次再借才不难,你自己掂量。”
鲁鼎装作四处看风景,看着看着就看到了悄然无声地回来了的傅南生。他作出吓了一跳的样子,道:“你出个声儿,我倒还好,大哥他容易被吓到,我跟你说,有次婷公主从他后面捂他眼睛,他吓得跳了三尺高,转身就是一拳揍了过去,把亲事给揍没了哈哈哈哈哈。”
陈飞卿大窘,辩解道:“那是在围场里,荒郊野外的,大半夜篝火边我还以为是狼。”
傅南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若是我,便用匕首捅。”
鲁鼎干笑道:“小南你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的。”
傅南生给了他一个“我本来就与你无话可聊也根本不想聊”的眼神。
鲁鼎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先走了。”
看着鲁鼎走远,陈飞卿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没什么好伺候的,我爹不让人伺候我沐浴穿衣吃饭,没事的时候,连打扫屋子都让我自己来。你去打扫自己的屋子,然后早点休息吧。”
傅南生道:“我想和你睡。”
陈飞卿:“哎?”
傅南生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陈飞卿想了半天,耐心地劝道:“你不要这么任性,都过了十八了你还一个人睡不着?我八岁还没到就已经一个人睡了。”
傅南生道:“但我从小到大都跟我娘一起睡。”
陈飞卿道:“但是你说你都十九了!”
傅南生道:“我就睡地上,也不磨牙不打呼。”
陈飞卿道:“这不是你磨牙打呼的问题。这么说吧,那你就从今天学着一个人睡,这都做不到你还想跟我去边塞?你当我养儿子呢?”
傅南生面无表情地叫他:“爹。”
陈飞卿瞪着他看了半天,沉痛地捂住了脸:“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傅南生道:“我觉得你像我爹。”
陈飞卿捂着心口,忍住吐血的欲望:“两个时辰前是谁口口声声说他比我大一岁?而且我什么地方像你爹了?”
傅南生想了又想,说:“你们都是男的。”
陈飞卿:“哇,真巧!”
傅南生又想了想,说:“你们都对我好。”
陈飞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想换个话题,却听到傅南生又道:“虽然我从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对我好。但在我的想象里,他应该也会对我这么好。”
陈飞卿一怔,心里有些同情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今天就算了,你不能总跟我睡,到了军营里尤其如此。”
傅南生点了点头,握了握拳头,小声说:“成功。”
陈飞卿忍不住跳脚:“不要当着我的面就一副得逞的样子!”
看着他这样,傅南生突然笑了起来,低了低头,又抬头看着陈飞卿,笑得十分轻灵。就在陈飞卿讶异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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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傅南生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道:“你真好,谢谢你。”
陈飞卿吓了一大跳,脸蹭的红了,急忙推开他,用力擦自己的脸:“喂!你这是干什么?!”
傅南生理直气壮地说:“表示感谢。”
陈飞卿强调:“以后不准这样!没有男人表示感谢是这样的!”
傅南生道:“我在万花楼看到大家都是这么感谢人的。”
陈飞卿叫道:“那能一样吗?而且那都是女人,又不是男人,你不能跟她们学。”
其实陈飞卿只是不想让他跟烟花女子学,可又觉得说得太直接了不好,便换成了女人与男人的差别。
傅南生道:“可我不知道和外面有什么不一样,从小只有女人教我。现在不如你教我怎么做男人。”
陈飞卿单手扶额:“你还真把我当你爹啊?”
傅南生又叫他:“爹。”
陈飞卿:“闭嘴!”
傅南生继续叫他:“爹。”
陈飞卿:“闭嘴!你再这样我不带你走了!”
傅南生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陈飞卿道:“但你这样我很难言而有信!”
傅南生道:“我叫你爹又不是你吃亏,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这么生气?难道你不想做我爹?”
陈飞卿:“你这不是废话吗?谁平白无故想当爹?”
傅南生道:“我就知道,你若不想当我爹,又对我这么好,就一定是想弄我。”
陈飞卿一怔,随即好不容易恢复的脸又红了:“谁想谁想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含糊带过去,“你不要胡思乱想!”
傅南生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娘说,人都是别有所图的,尤其是男人。”
陈飞卿怒道:“不是你死缠烂打要跟我走的吗?也是你非得跟我睡的,怎么就变成我别有所图了?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傅南生道:“我娘她们从来不讲道理。她说,如果有人喜欢我,我就可以不跟那个人讲道理。”
陈飞卿崩溃地抱着头,道:“我才不喜欢你!”
傅南生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陈飞卿彻底败在了他清奇的想法之下,道:“我不跟你说了,我们休战,现在进屋去休息。”
傅南生问:“那我可以睡床吗?”
陈飞卿果断地说:“不可以,你再说话我连地上都不给你睡。”
一墙之隔,鲁鼎站在墙根下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6章
深夜里,傅南生果然睡在了陈飞卿房间的地上,但已经很好了,他的身下铺了三层厚厚的被褥,都晒得很松软暖和,散发着令人安神的淡淡香气。
他看着熟睡中的陈飞卿,看了很久。
陈飞卿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这是他的判断。
对付心软的人,就要得寸进尺,要得一想二,要让这个人不断后退。
傅南生忽然有些嫉妒陈飞卿。
只有像陈飞卿这样生而富贵的人,才能养出一颗真正柔软的心,因为他不会从小被欺凌侮辱,他看到的只有人间繁华,他才会几乎没有理由的对别人好。因为他即算对别人好,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和随意地用无用的骨头投喂路边的一条狗毫无差别。
而傅南生只是那条狗。
陈飞卿半夜里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向地上正做噩梦的傅南生,听到傅南生在含糊地喊爹喊娘喊救命。
陈飞卿在睡意上头有那么一点后悔了,他都要被傅南生给折腾疯了,醒着折腾,睡着了还折腾,怎么就有这么折腾的人。
但转瞬过去,陈飞卿瞌睡散了一点,心里头那股子悔意就没了。他认命地叫傅南生,叫了好几声,傅南生终于醒了,皱成一团的五官舒展开来,眼睛里水地看着陈飞卿。
陈飞卿道:“你做噩梦了,所以我叫醒你。现在继续睡吧。”
傅南生什么也没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陈飞卿躺回去,却睡不着了,问:“你梦到什么了?怪可怕的。”
傅南生沉默着,沉默了很久,久到陈飞卿都快睡着了,才听到他说:“没梦到什么。什么都没梦到,只有我一个人,周围什么都没有。”
陈飞卿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打了个呵欠,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想睡觉。
睡着睡着,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傅南生将被褥挪到了他床边的脚踏上。陈飞卿也不以为然,主要是实在困了,懒得跟傅南生计较。
傅南生铺好被褥,躺了上去。
陈飞卿心想,终于能睡觉了。
然后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他一愣,睁开眼睛去看,看到床沿边上搭上来一条手臂,正抓着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陈飞卿探头去看:“你这么睡不累吗?”
傅南生却再没有回答他,似乎是睡得很香。
翌日晌午,陈飞卿与鲁鼎碰了个头。
鲁鼎正色道:“我必须要再跟你说一说傅南生的事。”
陈飞卿道:“我也想跟你说他的事。”
鲁鼎问:“什么事?你先说。”
陈飞卿道:“这样虽然不太好,但我想把他调走。”
鲁鼎一怔:“怎么突然这么想?”
陈飞卿含糊地说:“我觉得我和他无法以常人的方式相处,我不懂他。”
鲁鼎道:“这好办,直接给他钱,让他走。”
陈飞卿道:“没这么好办,我哪儿来钱给他?我就两百两已经都给他了。”
鲁鼎震惊地说:“我上回问你借二十两银子你死活不肯借给我,你居然两百两都给了他?!”
陈飞卿赶紧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拿银子又不是干正事。”
鲁鼎愤愤不平地道:“至少你给我银子还能听我说个谢字,给他,呵呵。”
陈飞卿在心里道,给他,就能听他叫爹。
鲁鼎冷静了一会儿,道:“那你直接让他走吧,难不成他还能赖着不走?你让他试试。”
陈飞卿道:“唉,确实也可以这样,但毕竟我答应了他,这样有些不讲义气。”
鲁鼎道:“那你给他钱,我还有一点钱,再找兄弟们借一点,凑个五百两打发他。”
陈飞卿道:“行,你都给我记账上,回头我发了俸禄就慢慢还。”
鲁鼎道:“别,他们不肯借我的,得你亲自去借。”
陈飞卿问:“是不是你又借着我的名头去跟他们借钱了?”
鲁鼎嘿嘿笑了两声:“这倒没有,但恐怕他们会像你一样这么想。”
陈飞卿为难道:“我好不容易才让傅南生跟陈树去拿东西,不然还脱不了身,怎么去跟别人借钱?”
鲁鼎道:“这好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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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大家,你就跟傅南生说是兄弟们要为你践行,你得去吃宴席。宴席他就算要跟去,也是跟陈树一块在后院等着,你赶紧借钱便是。”
陈飞卿点了点头,又叹着气:“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像是平白无故捡了个祖宗回来?”
鲁鼎冷笑道:“是祖宗还好,祖宗至少是保佑你的,怕就怕捡了个妖怪回来。”
陈飞卿道:“唉,他其实也可怜,只不过我当真不知道怎么和他来往,似乎很难懂他在想些什么。不然这样,你看看哪里还有缺,帮忙引荐他去吧,他也确实是想做一番事业。”
鲁鼎没好气道:“宫里缺阉人,你问他愿不愿意去,弄不好就是扬名立万,最差也能遗臭万年。”
晌午过后,陈飞卿便借口要去吃宴席出了门,他原本还想让傅南生留在府中清点行李,却没能甩得掉。
傅南生实在是既黏人又一意孤行,想听的就听,遇到不想听的,就面无表情地装聋。
陈飞卿心想这实在不得了,果然应该听鲁鼎的话,早日把这个怪人弄走。
无论如何,陈飞卿只好带着傅南生与陈树一同去赴宴。
他们去的是一个姓郑的小少爷府上。
这郑小少爷从小立志从军做大元帅,可惜是个病弱之身,虽不至于走一步喘三声,但每个月能病一次,一次半个月,因此家人从没敢让他出过京城。
郑小少爷虽然出行受困,心却困不住,倒是和陈飞卿一众人颇投缘,众人饮宴也往往在他家府中。
主人饮宴,随仆便都被领去了后院歇息吃酒。随仆们虽然也都是不缺吃穿的,但图个热闹,有意哄抢酒菜,你来我往互相逗戏。
陈树抢着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看向并不参与的傅南生,问:“你该不习惯这场面?也别介意,大家都是好玩儿。”
傅南生笑了笑,很容易令人亲近的样子,说:“也不是,但我生性内向,别扫了你们的兴才好。”
陈树是陈府的家生子,从小跟陈飞卿一道长大的,性子也随了他家少爷,听这话赶紧道:“没没没,来,拿着这个,你先吃,我再去抢。”
说完,陈树将酒和花生米放到傅南生面前,转身又去哄抢起来。
等陈树抢到半只鸡回来时,傅南生已经摆好了两只酒杯与两双筷子,就等着他来吃。
陈树笑道:“你别等我,你先吃自己的吧。”
傅南生又笑了笑,道:“一个人吃也挺乏味的,一起吧。”
陈树撕了一条鸡腿给他,往他身边盘腿一坐,道:“也好。”
两人边吃边说着话,倒也算是相谈甚欢。
陈树奇道:“之前看你跟少爷面前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不善言谈的人,结果不是。”
傅南生笑道:“小侯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在他底下做事,不敢逾越。”
陈树道:“这你倒不必担心,少爷他很好相处的。”
傅南生道:“他宽待手下是他的事,我还是要恪守本分。”
听他这么一说,陈树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多了一些好感。
这几年来陈飞卿风头无两,往身边钻的人不少,也有些人仗着陈飞卿不拘小节便蹬鼻子上脸,陈飞卿性情爽快不会多说什么,陈树就看不惯这样的人。
陈树在心里认了傅南生做今后的同僚,便道:“少爷事儿多顾不上周全,你以后有些小事就来找我,我能帮得上的肯定会帮。”
傅南生朝他举起酒杯,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推辞,反而显得不识相,那就先多谢了。”
陈树哈哈大笑:“谢都不必说!”
那边在后院里饮酒,陈飞卿等人便在前厅饮宴。
鲁鼎半真半假地将事儿说了,也没说是陈飞卿被傅南生吓怕了,只说陈飞卿对傅南生有愧,又觉得此人有些才华,想要拿钱帮上一把。
郑小少爷第一个道:“陈兄开口,我就没有不借的道理,不知道一千两够不够?”
到处偷偷藏藏才攒了二百两的陈飞卿没料到郑小少爷如此有钱,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太够了,其实我只想要五百两。”
鲁鼎急着想拦没拦得住,挫败地说:“你慢一点说,一千两多好,剩下五百两你倒是也救济一下我!”
众人大笑。
郑小少爷也笑了,说:“要是用来救济你,我就一两银子也不借了。那哪里是救济你,分明是救风尘。”
哄堂大笑中,鲁鼎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道:“你若说是救风尘,大哥跟我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飞卿用手肘杵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鲁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借钱的事有了郑小少爷的帮助,一下子就解决了,此后大家便谈起了国事家事趣事,酒过三巡,越谈越来劲,直到日落黄昏,又到月上梢头。
郑小少爷虽喝得不多,但也醉醺醺的了,他起身走到陈飞卿身边,一脚踹开鲁鼎,挨着陈飞卿坐下,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叫道:“师兄。”
其实两人也算不上师兄弟,当初郑小少爷一心从军,非得要学武,还死活要跟着陈飞卿的师父学。郑家人心想着让他去活动活动,强身健体也算好事,便帮忙让他拜了师,暗地里让师父手下留情,随便教教得了。
陈飞卿他师父倒是个和蔼的老人家,又见郑小少爷虽然力不从心却其心可赞,便乐呵呵的下了这个小徒弟,平日里当宝贝宠着。
郑小少爷生得可爱乖巧,但满脑子鬼主意,常常教唆师兄弟们捣乱,陈飞卿忍不住就要劝,劝不住就要跟上去看管着,所以每次回头被师父罚的都是陈飞卿。
现在被郑小少爷这么一叫,陈飞卿警惕地问:“又想干什么?”
郑小少爷问:“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飞卿装傻:“什么事?”
郑小少爷瞪他一眼:“事不宜迟,你明天就走,今晚带我一起,我包袱都拾好了!”
陈飞卿头疼。
郑小少爷找他也不是为了别的事,非得让他带着一起去边塞,说是要隐姓埋名混出个战功回家惊艳全家,让家人知道平时把他当病秧子养着是错的,其实他天纵英才天生就该冲锋陷阵马革裹尸。
陈飞卿心想,你到时候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等不到马革裹尸了,我娘和你娘得先联手把我打死。
陈飞卿默默地将他的手拽下去,道:“为社稷做事,也不一定非得上战场,你还是准备科考吧。”
郑小少爷骂道:“奶奶的,小爷我天天闻鸡起舞,你让我去科考?”
陈飞卿劝道:“你有这空儿去读书,早考上了状元,打小你就比我们会读书,何必非得做你不擅长做的事?”
郑小少爷道:“这是理想,你懂不懂?唉,你这样务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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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很难懂了。”
陈飞卿反问:“务实不好吗?”
郑小少爷仰面望着远方,眼中带着憧憬,扬起手激昂地道:“也不是不好,但你们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你们的身躯虽然活着,但灵魂却永远被禁锢在一方小小的黑匣子里!我们是自由的,生而自由,生而需要理想,需要信仰,需要挑战世俗,需要释放自我!天一定是方的吗?地一定是平的吗?人一定要屈从于命吗?!不!上天以为他让我天天吃药我就会安心做一个病篓子吗?!不!我不屈服!我的身体是病的,但我的心是健全的,我的灵魂是勇敢而强壮咳咳咳咳咳……我的药……咳咳咳咳咳……我没事,口水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陈飞卿:“……”
他一向觉得,郑家人应该稍微拨一些关注在郑小少爷的脑子上,而不是全扑在身体上。
第7章
郑小少爷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继续质问陈飞卿:“我还很懂药理呢,是不是我更应该去做个大夫?”
陈飞卿想了想,恳切地道:“你说得很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如这样,你去太医院试试吧。”
郑小少爷骂道:“滚蛋!你一句话吧,到底带不带我走?”
陈飞卿果断地道:“不带。”
郑小少爷威胁他:“我不借你钱了!”
陈飞卿掏出银票还他:“你拿走,赶紧拿走,趁着大家还在,我跟别人借去。”
郑小少爷见他不吃硬的,又软下来,重新挽回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师兄,你看我天天待在京城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我听说边塞视野开阔,说不定我多看看,病都好了。”
陈飞卿道:“等几年,等边塞稳了就接你去。鲁鼎不是说以后他要做生意,专门带人去边塞看风景吗?”
郑小少爷嫌弃地说:“我看他是要去那里开窑子。陈飞卿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我另想办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人带我去。”
陈飞卿叹息:“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任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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