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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苟珥犹豫了一下,问:“但是你后悔了?”
傅南生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也不后悔。”顿了顿,他低声说,“只是……我会更高兴。”
苟珥沉默了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摸着傅南生的脸,道:“我带你去。”
傅南生眼前一亮,却听到苟珥接着道:“明晚,明晚我带你去,今晚你……”
傅南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变,挥开苟珥的手,骂道:“你混蛋!”
苟珥一怔,被拒绝也算是意料当中的事,可却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
傅南生却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愤愤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这样,不需要你放我出门,你不如给我一千两银票。哦,或许我不值一千两,三个铜板就行了。”
苟珥平日里所见的傅南生或烂漫温柔或刁蛮伶俐,却从未见过这样近乎尖酸刻薄的模样,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南生气急了,伸手就把胸前衣服一扒,道:“随便你!”
苟珥被他这样子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拦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
傅南生还要再闹,却一不小心打到了苟珥的脸上。
苟珥如今在家时从不戴面具,被傅南生直接打到了脸上,两个人都没料到。
苟珥被他这么一打,有些清醒过来,猛然问道:“你在吓唬我?”
傅南生讶异地看着他。
苟珥冷笑了一声,道:“你果然还是想逃。这些时日装得不错啊,我倒都没看得出你的能耐。”
傅南生却一点也不慌,他点点头:“对,我都是装的,装给狗看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杀了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苟珥能被他气死,骂道:“你能别跟泼妇一样吗?”
傅南生气急反笑:“你见过泼妇吗?我告诉你,我傅南生比泼妇难缠多了,你赶紧杀了我,赶紧的!不然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苟珥气上了头,手攥成了拳头,捏得作响。
傅南生心知不妙,侧了侧头,委屈起来,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轻声道:“我就是跟女人一样,我还比泼妇更不讲道理,你若被人卖去窑子里过,你也是这样,不然我早就被打死了,你根本见不到我。”
苟珥一怔,拳头渐渐地没了那么大力气。
傅南生道:“我不愿意讲这些,因为我不想你怜悯我,我不需要怜悯。我是个男人,就算从来没有人帮我,我也活到了现在,反正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活着也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我,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想你和我都没有家人,我们或许会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你想杀我或者是想做其他的事,都悉听尊便,我不过是个谁也打不过的人,弱肉强食,我活该。”
苟珥松开了拳头,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傅南生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他就转身进屋,砰的将门关上,靠着门板,委屈的神情消失无踪,只有满脸的嫌恶和不耐烦。
他已经受够了留在这里,本还想学个武功,可苟珥摆明了就在敷衍他,教的全是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一问内功心法就说容易走火入魔,去他大爷的走火入魔,那么多人练都没走火入魔,偏偏他傅南生练就说走火入魔,这种情况的话,问苟珥还不如回去问陈树,就算陈树的功夫没那么好,至少还肯教真正的东西。
傅南生越来越想走了。
他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却从来没人来找过他,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越发烦躁,也越发痛恨苟珥。
他想了又想,一定是鲁鼎没有将自己失踪的消息告诉陈飞卿。
或许,也有可能,陈飞卿知道了却并不在乎。
傅南生咬着牙,眼圈又红了,这次却是确实的委屈。
小皇帝可以随意将陈飞卿叫来叫去,可他快死了也没人管。就因为那是皇帝,而他傅南生什么也不是。
宁王的那句话又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你和皇上相比,算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也不算。
傅南生恨得顺不过气来,慢慢地坐到地上,双手杵着地面,用力地往下摁,磨得手破了皮也毫无感觉。
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傅南生是个什么东西。
屋外的苟珥站了一会儿,踟蹰着要不要拍门,或者是破门而入,就听到有人叫他:“苟珥,大王子有事请你过去一趟。”
苟珥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道:“我马上过去。”
第20章
大王子坐在城墙上看底下的百姓们张灯结,时不时扔一锭碎银子下去,看着下面的人哄抢成一团,好笑地问身边人:“你们说这不比喂池子里的鱼好玩吗?”
众人急忙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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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扔了一会儿,拍拍手道:“没意思。”
此时苟珥正好上到城楼来,不冷不热地道:“大王子有什么事?”
大王子倒不在乎他这态度,朝他招招手,道:“过来过来。我听说你这段日子都不爱出门了,钱赚够了?”
苟珥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大王子又笑了笑,很了然地道:“或者用中原的话来说,叫乐不思蜀?乐不可支?支……支离破碎,破镜难圆,圆月弯刀,刀光剑影,影……没影子的人是鬼?”
苟珥:“……”
周围的人急忙拍手叫好。
苟珥很嫌弃他们。
大王子自顾自地乐了一阵子,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朝苟珥问:“那个好看的孩子怎么样了?”
苟珥道:“还好。”
大王子道:“别紧张,给你了我就不要回来了,我跟你又不一样,我什么好看的人没见过?我弟弟比那孩子好玩儿多了。”
苟珥想了想小王子的样子,觉得大王子的脑子果然中毒颇深。
大王子摆摆手:“找你来是有事要告诉你,陈飞卿来了。”
苟珥听了这名字也没什么反应。他当然知道陈飞卿是谁,可却和陈飞卿没什么私人过节,不过是每次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大王子道:“唉,这次他是光明正大来的。我那父王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约是吃了跟我王弟一样的药,居然信了我王弟的话,说要和中原放下争端好好谈一谈。那陈飞卿吃的药也不少,居然答应了单枪匹马来王城陪我父王过天神节。苟珥啊,小王我是真的很委屈,唉,看不透如今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苟珥没说话。
大王子习惯了,自顾自地道:“不过他们胡来,我不能胡来,所以就找你帮帮忙,帮他们正常一些做点自己该做的事。”
苟珥问:“大王子想要我怎么做?”
大王子道:“找机会刺杀陈飞卿,就算杀不了他,也决不能让他达成此行的目的。”
苟珥道:“他们会疑心到你身上。”
大王子抬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仿佛将月亮握在了手中,缓缓地道:“不会的,他们会疑心是我父王做的。”
苟珥沉默地看着他。
大王子笑着道:“人老了就容易糊涂,父王戎马了一辈子,也该颐养天年了,他既然喜欢我那王弟,两父子就该多点时间相处,操心劳累的事让我这个孝顺的儿子来做就好。”
傅南生坐在屋顶上看着夜空繁星,知道苟珥回来了也懒得理他,只作出不知道的样子。
苟珥纵身一跃也上了房顶,默不作声地坐到他身边。
傅南生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打算起身离开这里,却被苟珥拽了拽。
苟珥仿佛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个面具给傅南生戴上,道:“漠国的节日大家都戴着面具。”
傅南生取下面具拿在手里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和我戴一样的吗?”
苟珥道:“我本来就有。”
傅南生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握了握:“让你不要戴那个东西了,你不难看。”
苟珥不置可否,只道:“今晚早点休息,明夜可以逛到很晚。漠国虽然不如中原繁华,但天神节时许多部落的人都会涌进来交换货物,比平时热闹很多。”
傅南生点点头。
翌日便开始了每年为期三日的天神节。苟珥与大王子约定好的动手时间是第三天,因而第一天他有足够的时间带傅南生好好逛一逛。
傅南生从起床便很高兴,脚步都轻盈了许多,还去邀请翎儿她们一块逛。
想当然的,翎儿她们并不想和苟珥一起逛天神节,便找借口婉拒了。
傅南生颇遗憾,转头怪苟珥的表情太唬人,扯着他的嘴角让他笑。
苟珥纵容他这样胡闹,神情倒确实柔和了许多。
终于到了傍晚时分,傅南生戴好面具,拖着苟珥就出了宅院。
漠国的节日虽是模仿中原而来,但到底风土人情迥异,街道与来往人群的服饰也差别巨大,看起来仿若是一片新天地。
那些曾在京城被陈飞卿看得新奇的胡人戏法儿在这里遍地皆是,花样更加繁多。
傅南生心想,若陈飞卿在这里,肯定会玩得特别高兴。
苟珥问:“怎么一直没说话?”
傅南生回心思,道:“我在看,看都看不过来,在中原很少能看得到这些,就顾不上和你说话了。”
苟珥又问:“要不要吃东西?”
傅南生指了指面前炸蝎子的小摊,问:“吃这个?”
他虽然被苟珥带来漠国居住这么久,可大门不出,在苟珥宅院里吃得与中原别无二样,难得整屋子人无论中原人还是外邦人都喜欢吃中原的饭菜,当然,也可能是苟珥喜欢吃,其他人就顺他的意。
苟珥见他质疑的样子,不禁有了些笑意和逗弄的心思,故意问:“你害怕吃这个吗?”
傅南生皱着眉头看了会儿摊主将蝎子扔进油锅的场面,道:“还是不吃了吧,吃别的。”
苟珥却买了一份,道:“我想吃。”
傅南生看着他吃下一只蝎子,心里很是嫌弃。
陈飞卿坐在城墙楼上,很欢喜地看下面热闹的人群。
漠国国王为他在此设了宴席,也是为了让他更近一些的看清楚天神节的街道,毕竟在王宫里隔得太远,而漠国向来尚武,不比中原谨慎,国王外出饮宴是常有的事。
此时漠国国王还未过来,只有小王子陪着陈飞卿先来了。
小王子看着目不转睛的陈飞卿,道:“你还真是挺喜欢热闹啊。”
陈飞卿摆摆手:“我们那里很少看得到,特好玩,哎,你知道那火是怎么喷出来的吗?我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来,一开始去问,人家听不懂我说什么,我就怀疑他是装傻故意不把诀窍告诉我,你说他听不懂中原话是怎么一路去京城卖艺的?”
小王子翻个白眼:“换我我也不告诉你,谁知道你干什么的,要人人都会了,他还怎么做生意?”
陈飞卿道:“他不告诉我,总有人告诉我,我多问几个人就知道了。不过有个大变活人我一直没想明白,还有个把人关在箱子里拿剑去捅,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还小,可把我吓着了,到现在也没琢磨透。”
小王子急忙道:“停停停!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来研究变戏法儿的?”
陈飞卿道:“这不人还没到齐,我跟你也没什么别的能聊的,随口说说。我也难得能这么光明正大进你们王城,哈哈,还碰巧是天神节,可惜没时间逛逛。”
小王子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有时间你也别乱跑,我王兄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我觉得他不会乖乖听话。父王向来都听他的,这次我好不容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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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动父王,很多人都不很服气,万一出了岔子我们以前都白功夫了。”
陈飞卿叹气:“知道了知道了,你说八百遍了,我要乱跑也跟你说,你放心吧,我还怕出事呢。不过我给你开的单子你得帮我买好,我娘我表妹我大姨姑姑她们非得让我给她们带那些东西回去,钱我给,辛苦我也给,你找人帮我买好一些的。”
小王子嫌弃地看他:“你哪儿来这么多亲戚?你那单子比我人都高了,买那么多你带的回去吗?中原要什么没有,非得跑我们这里来买。”
陈飞卿一摊手:“图个新鲜吧,我也不懂,反正你辛苦一点帮我买齐,下次你去中原我好好招待你行吧?”
两个人瞎扯了一阵子,漠国国王就在大王子的陪同下登上了城楼。
漠国国王年愈五十,虽说起来是沉迷酒色,但毕竟是马背上长大的,看起来仍然十分神英朗,朝陈飞卿大笑道:“贵客啊,陈小将军。”
陈飞卿起身朝他拱了拱手,也笑着道:“不敢当,叨扰王上了。”
说完,陈飞卿与大王子也互相见了礼,彼此笑了笑,便各自入座。
漠国国王坐好之后便道:“你跟你爹年轻的时候倒有那么一点像,也不是特别像,你比他英俊多了。”
陈飞卿笑道:“这话我不好接,说王上比两位王子英俊似乎不好,说两位王子比王上英俊也不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大王子道:“陈小将军说话风趣,怪不得能和我王弟成为知交。”
陈飞卿扬眉道:“大王子倒是一眼看出了我与小王子是知交,这连我和小王子自己恐怕都不知道的事,看来传言说大王子天生异瞳能观古今前后未来竟不是虚的。我朝与贵邦一旦结为友邻,不光是和小王子,我更想和大王子多来往,还想着和王上做忘年交。”
大王子笑道:“陈小将军胃口还是挺大的,那今晚要多吃一点了。”
漠国国王摆摆手:“别光说话了,我们来得迟,让陈小将军等久了,还是先自罚三杯。”
陈飞卿道:“不必不必,王上太客气了。”
漠国国王道:“客气的是你,我们这里跟中原不一样,坐下来吃饭喝酒大家就都是朋友,不讲王上不王上那些虚的,我们来迟了就该罚酒。来人,斟酒。”
傅南生说走得累了,坐在城中河的河畔专心吃东西。
他一路逛过来,买了许多的吃食,毕竟漠国除了炸蝎子之外还有其他他未在中原见过的东西。
苟珥站在他身边,问:“累了?”
傅南生点点头:“有一点,那你等下背我。”
苟珥点头:“嗯。”
傅南生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笑了笑,低头继续吃东西,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
他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而且还是趁着这么热闹的节日里,人来人往的,要逃走是最好的时机。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坐在屋顶上观察周围的街道与人们的举动,看着漠国人排练夜里天神节的游街活动,早将逃跑的路线在心里计划好了。
唯一要点力气的恐怕就是支开苟珥。
只需要苟珥离开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有七成把握能脱身。
脱身之后他没打算直接回军营,更不打算直接回京城,因为苟珥必然会前去拦截,他得先去找那个小王子。小王子与他在陈飞卿的营帐里有过一面之缘,他得借小王子的势力安全回去。
可是要怎么支开苟珥?苟珥仍然很防备他逃走,说得上寸步不离,恐怕借尿遁都是不可能的。
傅南生想着想着,打了个喷嚏。
苟珥问:“冷?”
傅南生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说了这几天有点不舒服。”
苟珥道:“早点回去。”
傅南生抬头看着他,不满地说:“你答应了不催我。”
苟珥道:“没催你,但你不舒服。”
傅南生叹了声气,道:“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苟珥:“……”
苟珥有时候很怀疑傅南生说的那些吃苦的日子是不是别人的,因为傅南生看起来一点也不吃苦耐劳,甚至比苟珥见过的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王公少爷们更娇惯,撒娇发火就不说了,指使人做事的架势可以说得上十分的驾轻就熟、理直气壮。
苟珥默默地将外罩脱下来给他,心里道,也没什么,无伤大雅。
傅南生又笑了起来,道:“苟大哥你真好。”
苟珥心想,挺好的,就这样挺好的。
第21章
吃完了东西,傅南生还坐在那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他拉着苟珥坐在身边,靠着说会儿话,就昏昏欲睡的样子,却还是不肯回去,坚持要看更晚一点时候的烟花。
苟珥让他将头枕着自己的大腿,有层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只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过此刻的安宁。
傅南生迷迷糊糊地跟他说话,问:“苟大哥,你有多少钱?”
苟珥:“……”
傅南生道:“我不是要你的钱。”
苟珥道:“你要也无妨。”
傅南生道:“真不是要。我是想说,你如果已经有了很多的钱,就不要再做现在的事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宁的地方,买一间院子,院子前面有一间店铺,随便卖点什么东西,多好。”
苟珥一怔。
傅南生却不说下去了,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苟珥的心中起了许多的波澜。
前几日,他的手下里就有一个人壮着胆子道:“大哥,你最近变了。”
苟珥冷眼看过去,等着他说。
那人说:“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教我们的,做我们这些事的人不能犹豫,不能心软,最好不要有多余的感情,否则等着我们的只有死。这都是你告诉我们的,你不要自己犯了这种错。”
此时此刻苟珥想起那人的话,心中想的竟然是,既然如此,或许确实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警惕与质疑的,但傅南生将一切都说得太好了。
苟珥心想,傅南生说得对,若有再多的钱,可却没有一个人真心关切自己,那又有什么意思。
月上梢头的时候,河畔边的人越来越多,三三两两聚拢着等烟火。
烟火还是从中原传来的,在漠国卖得价格很贵,往常很难得一见,何况是如此大场面的。只能逢年过节时靠着大王子看一看,也多亏了大王子喜欢热闹,常常砸钱做这些事。
小王子因此事劝过大王子,却被大王子理直气壮地反驳了回来:“钱放在那里不花,那要它做什么?我们尽心思抢钱,不就是为了花吗?”
小王子险些被他气死。
有些人看到了傅南生与苟珥的亲密姿势,有些好奇地低声议论起来,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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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生究竟是男是女。
漠国民风开放,女子一般来讲不用像中原那样扮男装才能出来。可再民风开放,也不至于开放到龙阳遍地都是,甚至相比中原还要少一些。
他们说的是漠国话,傅南生听得零零碎碎并不完全懂,苟珥却全听得懂,他稍稍侧头瞥一眼议论的人,那些人便噤声了。
傅南生心想,养条狗最好也不过如此了,可惜毕竟是人,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反口咬主人,太可惜了。
他这么想的时候,仍然枕着苟珥的大腿,睁着眼睛仰面看着他,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着。
苟珥也不问他在想什么,低头专注地看回来,心里如同融化了的冰,软得只有一池水。
眼看人越来越多,傅南生坐起来,道:“人好多。”
苟珥解释:“这里很少会有烟花,所以人比较多,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
傅南生摇了摇头:“大家都往这边来,说明这里是个好位置,毕竟很多人抢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
苟珥道:“也不一定。”
傅南生没理他这句话,左右看了看,道:“既然如此,我们去桥上吧。”
苟珥看了一眼人挤人的桥:“那边人更多,还不如留在这里。”
傅南生却站起身来,戴好面具,拽他的手:“那里人更多,说明那里更好,我们也去。”
苟珥无奈道:“你怎么非得这样以为?”
傅南生道:“我就是这样以为。只有不好的东西才没人要,好的东西就得抢。”
苟珥越发无奈,却又对他无计可施,只好随着他站起来,戴好面具,被他拽着挤过重重的人群,好不容易出了河岸,又得挤过重重的人群去挤桥上的人。
苟珥只在小时候做流浪儿时挤过这么多人,是为了和同伴们联手偷钱或要钱,后来他就不必这么做了,很多年来都独来独往,与热闹毫不沾边。
傅南生挤不过漠国人,便将苟珥往前一推,道:“你去吧,你比较粗鲁。”
苟珥哭笑不得,顺他意思在前面挤人,也不管众人的抱怨声。
傅南生跟着他亦步亦趋,眼珠子却到处转个不停。
这里人非常多,并且大多数都戴着面具,面具的样式也大同小异,若在这里混入人群逃走,下了桥过两条街会有水车在那里待命,防止燃放烟花引起走水。然而水车过于庞大,堵着街道,必须在天神节散场之前撤走,以防百姓们回家时造成堵塞,为此放完烟花水车便会立刻撤走。
而水车撤走的方向是王宫周围,平日里也多是为达官贵人的府邸备着的。
前几日傅南生在屋顶上细心观察,得出了这些结论。
只要他能够躲到水车上,便能去找小王子,而苟珥只会认为他往城外跑,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他去找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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