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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你这脏得都要烂掉的货色,”淮王道,“谁知道你俩碰过的地方会不会烂掉。”
傅南生反唇相讥:“比不上王妃。”
淮王冷笑道:“你娘要嫁了玄英那叫□□从良一段轶事,你要嫁了陈飞卿叫天理不容。哦,你倒是想,嫁得了吗?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底下那玩意儿,但你剁了它也成不了女人,陈飞卿就会被人看不起。你以为只有我看不起他?今日在座的几乎全都看不起他,我听说最近他侯府也不回去了,整日里都和你腻在一起,你以为是他想?不过是因为他的朋友都不愿意和他来往了而已,他如今怎么被人看待,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自己心里清楚。”
傅南生正要发作,猛地住了。
陈飞卿推门进来:“抱歉,刚才有点事……怎么了?我一进来就不说话了?”
淮王笑着起身:“刚是在说我喝醉了,该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要入宫去觐见皇上。”
陈飞卿点点头:“这倒是,那我们送你回去,等你有空了我们再聚一聚。”
淮王摆了摆手:“我知道自己会醉,早让人备了轿,就不用你送了。”
“那我送你到楼下。”陈飞卿去他身旁,忽然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心里明了他有话要单独讲,便朝傅南生道,“南生,你结下账,我送他下去。”
傅南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飞卿陪着淮王来到楼下,听到他低声道:“飞卿,之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你知道我向来胆小,只想安安生生地养大丹儿,惹不起傅南生。”
陈飞卿:“……何出此言?”
“唉,我也没料到,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一问之下,他说他从别人那里听说我小时候亲过你,以为我与你有些瓜葛纠结。”淮王叹着气,“我原本也不想告诉你,但我不能瞒着你。如今许多人都说你为他神魂颠倒,着了魔似的,拉都拉不回头,那我说了这话,或许你是要与我绝交的,也罢了,我还害怕你若不与我绝交,他会对我怎么样。”
陈飞卿:“……这里面恐怕有所误会,傅南生与你的性情有一些相似之处,都不擅于与人来往交谈,我想你俩可能是恰好都误会了彼此。”
淮王摇摇头,忧心忡忡地道:“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说真的,他平时也是这样吗?那都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究竟从哪里知道的?”
陈飞卿笑道:“我都不记得了,有过这事吗?”
淮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道:“他若不提,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陈飞卿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提起来,我也不记得了。”
淮王笑了笑,朝轿子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也不必和他说这事,我不怕你生气,我遇到过他的熟人,早就对他有所耳闻,无论你如何看待他,我都很怕他,你若不信我,就当我其他的都没讲过,只记住一句话,再别找我了,我可不想遭这无妄之灾。”
陈飞卿一怔:“你这……”
“我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飞卿,你好好斟酌。”
淮王说完,便钻进了轿子里面。
陈飞卿站在街道旁,看着轿子越来越远,不心中有些惆怅。他与淮王多年不见,少年时的事大多也不太记得,却还是记得当年淮王尚且年幼,还是世子,跟随着他爹进京。
世子的年纪较小,又有一口乡音,与一众王孙伙伴处不太来,总是独自待着。碰巧那时候太子因功课落后了一些而苦恼到几乎要悬梁刺股,将陪世子的重担交给了陈飞卿。
陈飞卿只觉得世子实在是太乖了,特别好照顾,从来不惹祸,自然就更不会惹完祸就扔黑锅给自己背,因此也十分乐于找世子玩耍。后来世子离京而去,陈飞卿还惦记了好一阵子尤其是要帮郑问其背黑锅的时候。
当然,后来也渐渐地淡了,只是这次知道他要来,陈飞卿又期盼起来,盼着能好好地聚一聚,却不料成了绝交的饭。
陈飞卿很能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且不论傅南生是否当真说了那些话,他都恐怕无法接受断袖之事,听到那些传闻自然会想避而远之。因为先淮王就是个断袖,当年的世子总被他爹身旁常跟着那个俊美男人欺负,这才养成了胆小寡言的性子。世子只将此事告诉过陈飞卿,外头的人大多不知道这段辛密。
傅南生结完账,出来酒楼,就见陈飞卿立在风中,很有些落寞的样子。
“淮王说什么了?”傅南生问。
陈飞卿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说他这次进京事情多,没空和我多聚。你们先前说什么了?我在外头听到厢房里挺热闹的,一进去就都不说话了。”
傅南生皱了皱眉,径直问:“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你不准骗我。”
陈飞卿反道:“你先和我说实话。”
傅南生想了想,道:“他骂了我,骂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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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
傅南生犹豫了一阵,又道:“我气不过,也骂了他娘。”
陈飞卿:“……”
“不是骂娘,是骂先淮王妃。”傅南生小声道,“他那儿子不是他儿子,是他娘和厨子生的。”
陈飞卿:“……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傅南生道:“大王子说的,他碎嘴很多,成天说别人的事取乐。”
陈飞卿想了想,问:“大王子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吗?”
傅南生笑道:“这倒没有,他也只能查些现在的事情呀,他查你小时候的事情做什么?不对,也说过一些,不过都是些大而化之的事情,例如你小时候给太子做陪读这些,没有别的。”
陈飞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傅南生却忽然道:“我和你说了实话,你也要告诉我实话。”
陈飞卿暗道实话果然不好说,并不是很想将淮王那些话告诉傅南生,刚想寻个话头盖过去,却听到傅南生问:“你有许多朋友为了我的事,不和你来往了是吗?”
陈飞卿一怔,不曾想到他是问这件事:“也没……”
傅南生截断他的话,道:“实话。”
陈飞卿不由得笑了笑:“没你想的那样严重。”
傅南生问:“他们是怎么说我的?”
陈飞卿道:“没说什么,不骗你,真没说什么。”
陈飞卿这倒是说的实话,君子断交不出恶言,最多是一句让他好自为之,没什么好讲的。
轿子晃晃悠悠的,淮王闭着眼,确实有些醉了,醉得想起了上一次进京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年岁小,皇上还是太子,陈飞卿也还小,却已经长得挺拔俊秀了,常常来驿馆找他玩。
那个时候,他不爱说话,也不合群,满口都是偏远的乡音,很难和这些京城里长大的孩童玩到一块。
陈飞卿却浑然不在意这些,甚至还觉得更有趣了,常常缠着他教说封地的话,领着他满京城的跑着玩儿。
淮王原本是想以后也能常常来京城找陈飞卿,可离开的前一夜,他做了一件错事。
他忍不住亲了亲陈飞卿的脸颊,甚至流连忘返,食髓知味,想要再亲一亲陈飞卿的嘴唇。就像父王和那个讨人厌的小倌儿做的事情一样。其实,那个小倌儿并不敢欺负淮王府的世子,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陈飞卿那样撒谎,或许是为了让陈飞卿知道自己与那个小倌儿是界限分明的,谁让母妃总是骂父王和那个男人不知羞耻呢。
然而,陈飞卿却没有睡着,睁大眼睛十分惊讶地看着他,问:“你亲我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着魔了,居然和父王一样,对着一个男人道:“我喜欢你。”
陈飞卿有些疑惑地想了一下,忽然笑起来:“我也喜欢你。”
他的心也砰砰地跳了起来。
陈飞卿笑着道:“不过我和你都不是小孩儿了,喜欢也不能亲,我娘都不亲我了,我爹说我自从五岁后就是大人了,得守大人的规矩。”
“……”
他很艰难地想了许久要从何说起,最终问:“五岁?”
“是,我爹说五岁已经知人事,不算小了。”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早了,你明日就要启程回去,路上一定很辛苦,早点休息吧。”
他憋了一会儿,小声问:“你喜欢我什么?”
陈飞卿道:“你很乖,从不惹祸,我就想要这样的弟弟。”
他便什么也不说了。
这之后的将近十年,他都不敢再入京城。因为他害怕陈飞卿真正知晓人事后会知道那并不是小孩儿之间玩闹般的喜欢。
然而今日他终于得知自己多虑了。
陈飞卿根本不记得那个吻,根本没有在意过。
第129章
皇上亲自给三甲定了去处,余下的上榜学子则由两位丞相会同六部商议安排。裴成远自己提出了要去翰林院修书,皇上准了;郑问其被皇上拎去了礼部;傅南生则被指派去了吏部。
傅南生去吏部报道,竟分到了单独的一间房用来办公。他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跃跃欲试,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领着他的吏部小官看也不看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侍郎大人说,暂且没有事要做,傅大人自便。”
傅南生一怔。
那小官又道:“若没别的事,下官先出去了。”
傅南生只好道:“多谢,去吧。”
他坐在桌后,有些不知所以。裴成远去翰林院报道得早,几乎是脚底抹油迫不及待地去了,与他说过占到了秦郑文对面的桌子,满意得很。听裴成远讲,郑问其在礼部的官儿也不大,也是与一群人在一个屋子里挤着,心疼得郑家人差一点儿就想出资给礼部扩建修葺了。
那是状元和榜眼的待遇,而傅南生只是探花。
傅南生干坐了一会儿,越坐越难熬,终于起身出去,绕过长廊,到了吏部其他官员的通房里。原本里面十分热闹,在他进去的那一刻便安静下来,各自都埋头专心做事,说话也很小声。
傅南生看了一小会儿,得知他们确实也是忙,又到了给百官评估奖惩的时候,不光是京城的官儿,还有下面省城的官儿,如裴成远所说,算得上六部里最忙的地方了。裴成远还笑傅南生一脚踏进吏部,恐怕以后秦大人想与他结党都找不到人。
傅南生左右看了看,见吏部侍郎恰好进来找人去帮忙,便毛遂自荐:“我可以帮忙。”
侍郎看也不看他,与先前那小官一模一样,平淡地道:“傅大人初来乍到,本就不熟悉公务,便不劳烦了。”
傅南生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个与自己同榜的学子,那两人正在吏部老人的指点下忙得不可开交。他便笑了笑,朝侍郎道:“下官明白了。”
“请便。”侍郎点了点头,便再没有理会他。
傅南生回去自己的房里,从书架子上抽出一本书看。
他心想,不做事还能拿月俸,挺好的。
只是越这样想,越觉得委屈,许久过后也没能翻过去一页书。
傅南生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委屈了,或许全是陈飞卿的错。以往他很少委屈,因为他总有自己的法子去把委屈讨回来,可是与陈飞卿在一起之后,总是不能那样做了。
或许正如那个丑八怪淮王所说,自己不过是勉强地进入了一个本来也不该自己进来的地方。
小时候他设想过无数次自己若能读书便能高中,高中之后就会做官,就能风风光光的,别人就算仍想嘲笑他,也会顾忌几分。
可如今他却恍然发现,那些不过是坐井观天的癞□□的自以为是。
那只井里的癞□□知道外头的天色是亮的,却也以为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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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是圆的。
吏部的事情多,便特意请了很不错的厨子做饭,许多人都会在饭堂里面吃,省去回家的时间。
傅南生听到窗外头结伴走过的声响,便也出去,跟着去了饭堂里面,端着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菜碗,回了自己一个人的屋子里吃饭。
吃着吃着,他只觉得这碗东西难以下咽,忍不住将碗一放,出了门,直奔尚书的房里去。
尚书不在,傅南生便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继续看书,腿也伸到了桌案上面,倒觉得畅快许多。
约半个时辰后,外头传来尚书与人说话的声音,边说边推门进来。
哐的一声,尚书将门重新关上,对身后的人道:“你们下午照旧做事,去吧。”
又过了一小会儿,尚书才进来屋里,将门反锁住,有几分嗔怒地朝傅南生道:“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这是吏部。”
傅南生仍旧翘着腿,笑吟吟地道:“我知道这是吏部,不是花街,正如你是尚书,不是嫖客,我也是朝廷的官,不是给你们弹琴助兴的。”
尚书是花街的常客,这自然也不算什么说不得的大事,可他还有些其他的事就很不想被人知道了,偏偏傅南生就知道。他只好忍着,笑着道:“你要什么和门房说,我打过招呼了,绝不会为难搪塞你。你看你那间屋子就不比我这屋子差。”
傅南生问:“那屋子是你让人准备的?”
尚书道:“是啊,当然。”
傅南生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张纸揉成团扔过去:“我要跟别人坐一起!”
尚书一怔:“你不喜欢?”
傅南生道:“非常生气。”
尚书忙道:“那不是我准备的,真的,我想照顾好你也不至于那样,多让人说闲话,对你不好。”
傅南生问:“那是谁准备的?”
尚书道:“其他人一起准备的……你先别扔东西,等下引人来。不敢骗你,真的,他们非得要这样,我想着你也能坐得舒服点,就没拦着他们。”
傅南生见他为难得不停擦汗,便摆了摆手:“给我安排个位子,我要坐他们中间,正中间,再把他们做的事安排给我。”
尚书一怔,犹豫着道:“这就不必了吧,大家都想着不做事才好,你这何必呢。我和你说,尤其是天一热,那屋子里可臭了,都是些男人的臭味。”
傅南生道:“我也是男人。”
尚书笑了笑,道:“你是谪仙儿。”
傅南生有些恶心,道:“我不要听这些,照我说的做。”
尚书见他说不听,便也有些烦了起来:“这个真不行,我们也忙得很,你还是别添乱了,我今日出门只带了些碎银子,你暂且先拿着去玩会儿,明日给你银票。”
傅南生道:“我不是要钱,我是来办公务的。”
尚书不耐烦地道:“行了吧,还公务,别玩了。”
傅南生道:“好,如果我没事做,我就去和人说说闲话,例如我们吏部的尚书大人喜欢穿什么花色的肚兜儿。”
尚书将脸一板:“你去啊,去说,看有没有人愿意和你说话。”
傅南生将搁在桌案上的腿放下去,起身就往外走,却被尚书给拦着,脸又变了,哄道:“别闹了,别闹了,小南生,哥不是故意的,今日热,事儿又多又杂,这不被他们给烦到了嘛。他们欺负你,就是欺负哥不是。”
傅南生退后一步,皱着眉头道:“王大人,你都快六十了,自重。”
尚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憋着笑还是憋着哭,神色扭曲地道:“好,我自重,你也自重,我们都自重。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他们不愿意和你坐在一块,你逼我也没法子,我实在把你安置过去了,他们能想出别的法子难为你,你又得找我的麻烦,到时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何必呢!”
傅南生点了几个名字,全是吏部的官儿,接着道:“他们的帐我也记着。”
尚书哭丧着脸道:“你记着就记着,你去找他们算账,为难我也没办法。哎,是不是他们也有些癖好?你跟我说一说?”
傅南生恼怒地道:“你们这种人都能好好儿做官,为什么我不行?”
尚书沉默下来,好半晌才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的事儿,就别让我说了,我也不想惹你的迁怒。小南生你乖,要做官你都做了,很厉害了,小侯爷都被你弄得魂都没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多少也有点情意,这是真心劝你,人知足一点吧,别弄得鸡飞蛋打,最后什么都捞不着。你就在吏部好好儿地捧着碗吃饭,想得越多越过不畅快。我听说你娘也被玄将军接走了,这日子都过得挺好的,以后也会越来越好,就别太在意那么多了。”
傅南生抬眼看着他,他便不说下去了,贴着墙角,不停地抹汗。
过了半晌,傅南生道:“我考上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和陈飞卿无关。”
尚书干笑了笑,口不对心地哄道:“当然当然,你打小就会念书。”
尚书想起傅南生曾念过的那些书,不由得又有些心猿意马。可惜如今他攀上了小侯爷,恐怕十吊钱读一本书的生意是不做了。若能多出些银子让他读,那也是十分愿意的……
尚书看了看傅南生,咽了口唾沫。
他实在也不好男色,哪怕傅南生穿了女人的衣裳,一想到是个男的也就兴致索然。但让傅南生弹弹琴唱唱曲读读书来助兴,还是很乐意的。
如今傅南生倒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清清淡淡的装扮,反倒令那艳丽的小模样显得更漂亮了,这也真是奇也怪也……
“着点儿,”傅南生不耐烦地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
你才该照一照自己,真以为□□能从良。尚书心里骂着,面上却笑道:“好,好。”
傅南生道:“我还坐在那里,但你要给我事情做。”
尚书为难地想了想,道:“那你去库房里面整理吧……这个活儿也很要紧的,真的,得要细致的人,不然怕把东西都弄丢了。”
傅南生冷笑道:“你也不怕我一把火把它烧了。”
“哪能这样想你呢?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这样讲话……”尚书心想,烧就烧了,反正不是值钱的东西,正愁怎么找借口扔掉,省得占地方,这下子黑锅都有人背了。
傅南生去库里看了一眼,里头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打扫过了,阴冷阴冷的,一开门就全是灰,甚至还有蜘蛛网。
他很想回头再去闹一闹,可左右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进去打扫起来。
要听陈飞卿的话,要听陈飞卿的话,要听陈飞卿的话。
陈飞卿说要好好做事不论大小,陈飞卿说要好好做事不论大小,陈飞卿说要好好做事不论事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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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
陈飞卿是个大傻子,陈飞卿是个大傻子,陈飞卿是个大傻子。
陈飞卿是个没钱的大傻子,陈飞卿是个好穷的大傻子,陈飞卿是个连菜也买不起的大傻子。
一想到陈飞卿说要等着自己的月俸请他吃饭,傅南生终于平静了下来,得意地笑了笑,继续打蜘蛛网。
只是打着打着,又笑不出来了,灰进了眼睛里,有些想哭。
第130章
陈飞卿倒也不想去打扰傅南生办公,他确实是凑巧才来了吏部,想要找一些吏部存档的陈年的官员调任资料,也是为了给皇上找弟弟的事,他想着有备无患,说不定到时能多问到一些线索。
吏部本来有他的朋友,如今见了他却只当公事公办,寒暄都了,只让门房领着他,便回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门房领着陈飞卿去了库房外头,倒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大老远便低声道:“小侯爷,傅大人在里头整理,门是开着的,您请。”
陈飞卿道:“哦,那我自己过去,你忙吧,多谢。”
既然来了,他有意给傅南生一个惊喜,便屏息去到库房门口。一眼看去里头黑不隆冬,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起来,便看见傅南生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偶尔吸吸鼻子。
陈飞卿怔了怔:“南生?”
傅南生背脊一僵,忙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陈飞卿道:“我来查阅一些旧档。你哭什么?”
傅南生忙笑了笑:“我才没哭,刚才打扫的时候灰进了眼里,正不知道怎么办,你来了正好,给我吹吹。”
陈飞卿见他朝自己睁大眼睛,便凑过去给他吹眼睛。
“好了好了……”傅南生将脑袋往后躲了躲,“不要。”
陈飞卿小声道:“没人来这里。”
傅南生摇头,故意玩笑似的装腔作势道:“本官还在这里。”
陈飞卿忍俊不禁:“是我不对,抱歉,傅大人。”
傅南生道:“你去找你要的东西吧,我还要继续打扫。”
陈飞卿点点头,绕进去在书架间寻找,边道:“那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
傅南生正扫架子灰的手一顿,道:“不必,你先走吧。”
陈飞卿道:“等会儿再说吧,说不定我要找很久,反倒要你等我。”
傅南生道:“我也不等你。”
陈飞卿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些讶异地抬头,透过架子间的缝隙去看他:“怎么了?”
傅南生有那样一个瞬间想要发火我在这里打扫这间一年也没人来几次的破屋子你问我怎么了?!
但他克制住了,只道:“避嫌。”
陈飞卿忽然叹了声气,从架子后头走出来,问:“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傅南生道:“没有,我很威风,我还去尚书面前骂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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