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若站在你的立场上想这个问题,”孟昶青弯起唇角:“我只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值得好好考虑一下。”
林可:…………
被某人的不要脸给惊呆了,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孟昶青却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其实你若当真不想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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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打算再逼迫你。我这便告诉云天远,你同密卫没有半点关系,而你是死是活,我也绝不会出手干预。只是你同他现在已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阿可,你千万要保重。”
林可:…………
孟昶青:“且我突然对云天远说这样的话,他说不定会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以为你怎么惹到了我,才让我这般弃你如敝屣。消息一传出去,说不定会有什么不长眼的蠢货,想对付你来讨好我。阿可,你要小心啊。”
林可:…………
孟昶青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温声道:“不过就算不小心死了,其实也没什么。等明年清明,我会记得叫唐七给你烧一炷香。”
林可:…………
☆、第29章身手
林可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孟昶青的淫威之下。
她算是看明白了,比不要脸,她是怎么也赢不过孟昶青的。看看唐七,再瞧瞧孟昶青,就知道阴险狡诈二皮脸,估摸着就是密卫一以贯之的企业文化。
不过孟昶青似乎还是有一点底限的。
原本林可以为,孟昶青会扣着蔡双当人质,却没想到对方干脆利落地就把人给送了回来,且送佛送到西,将蔡双的贱籍也一并消去。经此一事,蔡双无处可去,便住进了小谢府。林可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纠结,高兴的是好闺蜜终于脱离苦海,纠结的却是今后自己与蔡双同住在一个府邸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有些尴尬。
林可有心将话跟蔡双说明白了,谁知她这头下定了决心,蔡双那边却有了变故。第三次被拒之门外之后,林可也只好放弃了与蔡双促膝长谈,好好沟通情感问题的打算算算日子,已经到了要跟孟昶青一同前往草原的日子,她必须得离开天水了。
这几日,谢中奇与孟昶青也见了一面。也不知孟昶青给他灌了什么**汤,回来之后,谢中奇就对这位密卫统领大加赞赏,知道林可要去草原以后,虽有担忧不舍,却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加以反对。
到了要出发的日子,谢中奇早早替林可准备了行装。他向来是个爱操心的性子,这回时间充裕,又想着上回林可在运粮途中遇到的许多麻烦,便看到什么都想给林可带上,连西风斋的肉干都包上了一大袋子。
这样一来,林可的行囊就成了鼓鼓囊囊一大堆,要不是她天生力气大,险些就要被压死在跟孟昶青集合的路上。
说来也古怪,她一步一挪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在绵延车队中一眼就看到了孟昶青。
阳光穿过巍峨的丛云,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这人静静站在逆光处,看不清脸面,颀长的身形裹在一袭粗布斗篷里,与旁人打扮一般无二,却不知为何格外的打眼。
林可看得愣了一下,便见对方缓缓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扫了她那小山般的包裹一眼,笑着说道:“唔,看你骨骼奇,气力过人,果然是块替我当牛做马的好料子。”
与上次在明月楼中不同,孟昶青易了容,此刻不过是路人甲的长相,然而这慢条斯理的一笑,却是艳若桃李,灼灼其华,令人无法轻易移开视线。
林可:…………
孟昶青这家伙能好好活到现在,至今不曾被愤怒的人民群众打死在街头,实在是应该感谢他十八辈祖宗将他生成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惊心动魄的大美人啊。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问候孟昶青的历代祖宗,一边就打算绕过这个妖孽,随便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窝着,谁知孟昶青竟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那个沉重的包裹。
“你干什么!”林可吃亏太多,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就炸了毛。
孟昶青含笑瞥了她一眼:“你要真一路背着这堆东西去草原,恐怕半路上就已经累趴下了。车队里每辆车子都有用处,也不能随意增加负累……”
林可一听就明白了孟昶青的意思。行囊里的东西都是谢中奇的一片心意,但带这么多杂物确实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林可虽然心疼,但迟疑片刻,还是咬咬牙道:“既然这样,有些东西就不带了……扔了吧。你看着办就行。”
“……你倒是好脾气。”
孟昶青挑起眉梢,过了一会,忽然轻轻笑起来:“看来要激怒你是不成了。罢了,既然如此,还是由我先动手吧……阿可,随便你用什么,只要能胜我一招,我就准你带着这个包裹。”
林可略微一怔,下一刻便已经摔在了地上。疼痛唤醒了她的神智,她一个翻滚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里已经被挑起了一些火气,却仍旧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
“你干什么?”林可后退一步,四下里看了看,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警惕地望着孟昶青。
只是她这点防备,在孟昶青面前就跟没有是一样的。眼前一花,她立时又跌在了地上。这回林可是真火了,她二话不说,站起来举着石头就往孟昶青脸上呼。孟昶青微微歪头,恰好闪过她的攻击,然而他这一动,胸前便有了些许空当。趁此机会,林可整个人都往孟昶青身上狠狠撞了过去。这一下她用了全力,只想将孟昶青也撞个跟头,谁知孟昶青竟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地牵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左边轻轻一送。转瞬间林可便又跌坐在了地上,这才知道,刚刚那个破绽根本就是孟昶青故意露出来,等着她傻乎乎往里头踩的。
然而林可天生就有一股倔劲,越是这种时候越不愿意认输。站着打不过孟昶青,她索性就不起来了,往前一扑就想抓住对方的腿脚。孟昶青往右避开,侧身闪到她的身后,半跪下来用膝盖压住她的脊背,同时俯身扣住她的咽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林可咬牙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往身后一划,借孟昶青闪避的时候想要挣扎。然而她刚扑腾了一下,匕首就已经到了孟昶青手里。他将匕首掉了个个,刀柄以一个非常轻巧又隐蔽的角度切入,刹那间划过林可的脖颈。
“你已经死了。”
孟昶青不疾不徐地俯下身,轻轻拍了拍林可的脸颊。
“放.屁,我还没死呢!”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林可怒火中烧,乘孟昶青放松警惕的机会临死反扑,抬手就往孟昶青的胯.下抓去。
这一招猴子偷桃使出来,纵是孟昶青也吃了一惊。然而两人实力相差实在太大,林可不管不顾的反抗轻而易举就被压制了下去。
到了此刻,林可心底深处其实已经要认输了,谁知孟昶青向来是个吃什么都不肯吃亏的,堂堂密卫统领竟半点不觉得跌份,这就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一伸手,林可就知道不好,被怒火充斥的脑子里像是给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顿时都是一个激灵。
……自作孽不可活,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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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孟昶青这不要脸的人设了。
林可想死的心都有了,刹那间小宇宙爆发,整个人跟条上了岸的鱼一样拼死扑腾起来,一时之间,居然连孟昶青都压制不住。
孟昶青微微挑眉,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手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得了,起来吧。”
反应这样剧烈,若不是已经叫唐七确认过,他都要以为这小子是个黄花大闺女了。
“你这个神经病!”
林可涨红了脸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孟昶青一眼,磨着牙道:“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一定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孟昶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信。”
随即他笑了笑:“可惜照你这个打法,再过一百年也没法打得我满地找牙。你的箭法很好,看得出曾受过名师教导,打架却用的都是野路子,这厚颜无耻的风格我倒很是欣赏,只可惜招式练歪了,伤敌杀敌只能事倍功半。譬如匕首……”
孟昶青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武器向来是一寸长一寸强,短兵适合暗杀,在战场或者街头拼杀时没太大用处,只能当作最后的杀手锏,一旦拿出来了,那便意味着你已然走投无路,到了要拼命的地步。因此匕首必须要藏在暗处,出其不意地用出来,才能有所建树。这藏,不只是指藏好兵器,你自己的动作也必须藏住。你那时动作就太大了,肩膀一动我便有了防备。若你能用个假动作掩饰一二,或许不至于这么快就落败。”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那一肚子的坏水,然而说这话的时候,却颇诚恳,颇真挚,倒像是个传道授业、人模狗样的好人了。
林可心中微动,便开口道:“怎么,难不成你要教我练武吗?”
“不光是练武,这一路上,你要学的东西可不少。”孟昶青久久注视着她,半晌后,意味深长地笑道:“毕竟我对你寄予厚望,阿可,我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在木家堡。”
听到木家堡三个字,林可忍不住皱眉:“我还以为咱们要去北齐王庭……怎么会是木家堡?”
孟昶青淡淡道:“当北齐和大楚相争之时,木家堡倒向哪一边,将是一个关键。”
林可疑惑道:“木家堡不是在云州吗,应该是在大楚治下的啊。”
孟昶青摇摇头:“木家并非汉人,而是南韩时崛起于草原以西的色目人,独据云州,经营西北,已历经三朝,向来桀骜不驯,木家人可从来都不是大楚的忠臣。据我所知,北齐近日就会派出使者,说服木千里投靠自己。若木千里当真和北齐签订了契约,那一切就都迟了。”
林可瞪大眼睛:“所以咱们这回去木家堡,就是为了阻止木家和北齐结盟。”
孟昶青微笑:“不错。”
林可眼皮一跳:“……所以你让我学武,就是怕有个万一,咱们和北齐使者打起来,我在乱阵中被北齐人给砍死?”
孟昶青继续微笑:“不错。”
看来这武功还真得学,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林可深吸了口气,立马换了一种语气,讨好地说道:“孟大人,孟老大,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天天向上,绝不给咱密卫丢人!”
“叫师父罢。”孟昶青笑容不变:“对了,先前那句‘神经病’是什么意思,不如咱们师徒好好探讨一下?”
林可:…………
☆、第30章木家
林可原本是想把“神经病”三个字的含义给含糊过去的,然而孟昶青作为一个情报头子、专业人士,分分钟就看破了她的意图,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她肚子里的存货给掏了出来,不光弄清楚了“神经病”的意思,居然还顺便兴致勃勃地又学了几个国骂专业词汇。
也不知道“脑残”、“二百五”、“diao丝”、“我靠”这种词会不会就此流传开去?
一不小心就阻碍了古代神文明的建设进程,林可很是郁闷。
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担心这些小事了。所谓徒不过是句玩笑话,但接下来,孟昶青确实开始着手训练林可。他的要求极其严格,这些天来,林可每天都得跟着车队,负重跑上几千米的山路,赶路之余既要学刀法,又要学骑术,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不算,全身上下不是这里擦破一块皮,就是那里多出一块淤青。但林可不愿在孟昶青面前丢人,更不想死在战场上,总算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孟昶青其实没教她什么高深的功夫,说是刀法,实则不过砍、刺、撩三招。这是军中把式,简单而实用,练熟了之后再加上一些变化,以一敌三没有问题,对林可这种没有基础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林可人本来就聪明,练得用心,学得也快。等到了云州境内,林可的骑术还有些生涩,刀法却已经十分娴熟了。
不过说实在的,林可倒宁可自己的马术能更好一些。这样真到了战场上,她打不过,至少还能跑得掉。可惜跟山北派出的使者汇合,入了云州之后,孟昶青对她的训练便停了下来。就连孟昶青自己,也不再坐马车,而是像普通士卒一般列队步行。
林可以前一直奇怪,像孟昶青这样显眼的人,光站在那里就像个几百瓦灯泡似的,到底是怎么干古代间谍工作的?然而直到这时,林可才发现这妖孽瞧着像是个偶像派,其实是个实打实的演技派。
只要孟昶青想,他就能像树叶藏进林子里一般,轻而易举地融入到人群中,骂脏话、啃干粮,一举一动跟周围的普通士兵没有丝毫差别,仿佛他天生便是如此。哪怕是林可,有时也很难一眼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找出他这个路人甲来。
孟昶青这般掩人耳目也是有原因的。
云州府隶属于山北,孟昶青是山南密卫统领,大楚遣使前往木家堡,论起来其实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可近年来大楚乱局初现,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大大减弱。孟昶青抓住机会,一步步架空了山北的密卫统领石青,暗中将对方的势力一口吃了下来。半年前起,他就开始假借石青的名义,推动使团的组建。因此这次出使木家堡,队伍里都是他的人,打得却是山北总督的旗号。
孟昶青花这样大的力气,显然不会只去观光旅游一番,定是打算在木家堡干些“胆大妄为之事”,这个黑锅,自然是要由石青来背了。想到这里,林可简直要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山北密卫统领掬一把同情泪。这么一比较,孟昶青对她其实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自嘲地笑了笑,林可抬头看向不远处连绵的山脉。再通过一个山谷,他们便会正式踏上木家的地盘。这一去前途未卜,是生是死,就看她能不能用手中的刀挣出一条路来了。
“怕了?”
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孟昶青易容术十分高明,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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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嗓音都能有些许改变。
“当然怕啊。”林可回视线,苦笑着回答道:“谁不怕死呢?不过都已经被你给坑来了,再怕也只能忍着。”
孟昶青扫了她一眼,弯起唇角:“阿可,你要是实在想骂我,倒不必忍着。”
林可想了想,谨慎地问道:“我要是骂你了,你会不会记在心里,以后再找个机会整我啊?”
孟昶青笑眯眯道:“当然会。”
林可:…………你妹的。
“阿可,放心罢,我会让你活着回去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个难得的人才。”
孟昶青顿了顿,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忽然轻声道:“山南密卫不缺头脑,不缺耳目,不缺爪牙,唯独缺少能支撑自己的手足肱骨。朝堂之上皆贼寇,有哪一个真正想着国家太平、百姓安康?手上没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军队,没有一个能带兵打仗的将领,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北齐铁骑在我大楚驰骋肆虐,眼睁睁地看着我大楚子民流泪流血。我不愿如此。”
他的语调甚是随意,林可却知道他是认真的。
派遣使者前往木家堡,对孟昶青来说只有风险,没有半点好处,然而他却为了此事殚竭虑,力筹谋。都说聪明人心有九窍,孟昶青那颗玲珑心上不知道开了多少个心眼子估摸着都快变成马蜂窝了,偏偏却做了这样一件傻事。若他不说,林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孟昶青劲心机干这件事,竟也不过是为了这样一个理由。
被孟昶青人性的光辉这么一普照,林可觉得自己一路上斤斤计较、腹诽不断,简直就像一个心胸狭隘的反派人物了。心中微动,她张了张嘴,开口说道:“我……算了,偶尔为你当牛做马、出生入死一回,也没什么。”
林可难得服软。
闻言,孟昶青偏头扫了她一眼,颇有些意外似的,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不急,你为我当牛做马、出生入死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林可还在琢磨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呢,就听到前方有呼喝声传来。木家堡来迎接使团的队伍到了。
这一行人兵强马壮,领头的是个高壮的男人,穿着一身软甲,骑在马上真如一座大山一般。更为奇特的是,这人发色偏红,一双眼睛在阳光下如碧绿的翡翠一样透亮,与大楚人士截然不同,想来应该有西方人的血统。
林可和孟昶青此刻都扮作护卫的小兵,与那人寒暄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们。林可竖起耳朵听着,才知道这大汉是木千里的大儿子木尚武,他领着的这一小队人马,便是大名鼎鼎的木家军。
☆、第31章比斗
木家军看着便不好惹,木尚武更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山气质,见大楚使者迎上来,竟然连马都不下,只居高临下地微点了下头示意,便顾自面无表情地朝身后说了什么。立刻就有持着长矛的亲兵上前,接管了整个车队的防卫。
“木都尉,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使王玄明皱眉开口,语气中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意。
云州府名义上归属大楚,其实被木家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俨然自成一国。而近年来大楚吏治**,武备废弛,内忧外患下已是强弩之末。这般此消彼长,木家对大楚朝廷早已没了敬畏之心。木尚武更是不曾将王玄明这个大楚使节放在心上,闻言只扫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说道:“既然已到了云州境内,使团的安全就必须由木家军负责,否则出了什么差池,我也不好交待。还请贵使见谅。”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已近乎明晃晃的威胁了。
“使团自有我大楚兵士保护,就不牢木都尉心了。”
闻言,王玄明却也不怯,立刻横眉立目、无比强硬地顶了回去:“还是说在木家治下,云州竟然乱成了这副模样,走在官道上都会冒出什么大股匪徒来劫持车队不成?”
木尚武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可他手下却有人忍不下去了。
“嘿,你这干瘦老头,也不晓得是从哪个角落里跑来的鸡毛零碎,狂什么狂?”
木家军中,一个彪形大汉驱马上前几步,拿马鞭指着王玄明的鼻子,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谁不知道大楚军队都是脓包,上百人打不过北齐人几十个人的小队。嘿,哪用得着什么大股匪徒,怕是一群扛着锄头的泥腿子,也能把你们这些送死的行货打个屁滚尿流吧!”
“我大楚战功赫赫,元光六年式从岭一战四万对北齐十万大胜,神爵三年云州中平山下一战,更是尽歼你木家军锐,逼的木家不得不向我朝上表内附。”
王玄明负手直直望着他,一字一句,言语如刀:“天运循环,使北齐跋扈一时,然胡虏无百年之运,北齐终非华夏之主。我大楚现今战则未足,守则有余,若待得内乱平息,北齐之流不过土鸡瓦狗!”
那大汉瞪起铜铃大小的眼睛,听王玄明说完这一段话,从马上一跃而下,绕着这白发苍苍的老头走了一圈,黑着脸道:“我木强是个粗人,不懂旁的,你说得再多,你们楚军也还是窝囊废。”
王玄明转头,气得须发怒张,杀气腾腾地瞪他。
“看什么看,还不服气不成?”
木强扯了扯嘴角,痞里痞气地拿鞭子指向林可一群人,嗤笑着说道:“我不占你们便宜,这一大群人里面,只要有一个能胜过我,我就把话回去,怎么样?”
没人应答,木强索性朝人群走去,得意洋洋道:“怎么,楚军都是孬种不成,一个敢出头的都没有?”
出乎他的意料,这次话音落下,便有一人越众而出,竟是个极出色的少年。
这少年容貌炫目夺神,眼神冷静清澈,身量尚未完全长成,身剪裁的衣服却已能显出惹眼的长腿窄腰,即便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也叫木强微微失神了片刻。
“原来是个漂亮的娃娃。”
数息之后,木强微微挑起眉,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嘿嘿笑道:“还是算了吧,刀剑不长眼,要是打斗中一个不小心划破了你的脸,老子都觉得心疼。”
少年正是林可。她本来不欲惹事,在角落里缩得好好的,就被黑心肝的孟昶青给一把推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就对上了木强。
回想孟某人那句“当牛做马、出生入死的机会很快就来了”,林可简直是恨得牙痒痒。但面对木强的挑衅,就这么灰溜溜地缩回去,却也不是林可的性格。她虽不是楚国人,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对这个国家多少也有了点归属感,实在不愿听别人这般贬低大楚。
打定了主意,林可淡淡一笑,笑容极冷,倏忽便隐入黑沉沉的眼中:“你要是死了,我倒一点不心疼。”
这是个杀过人的好手。
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分卷阅读39
多年在战场上养成的直觉响起警报,木强一愣,神色间立时便认真了许多。
两相对峙,林可望着木强,就像野兽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她缓缓地走向对方,步伐甚至是悠闲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带着一种渊岳峙的威压,沉稳的脚步一下一下仿佛就踩在木强的心上。
林可每接近一步,木强身上的肌肉就绷紧一分。等林可站在他跟前时,他全身上下紧绷如弓弦一般,随时便会悍然出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可猛地拔刀,刹那间一道白光裹挟着厉风闪过。与此同时,木强扶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一突,弯刀带起令人耳膜刺痛的锐响,骤然挥向林可的颈侧。
然而下一刻,两人的动作都在瞬间停止。木强的刀刃在毫厘之间,擦着林可的脖颈滑了过去,稍一偏就能切断她的颈动脉,林可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她波澜不惊地扫了木强一眼,回手中的刀,刀尖上赫然插着一只半个指节大小的胡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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