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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他是弯着腰悄悄过去的,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但走到栅栏旁边的时候,穆风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不到饭点,女工们都在厂房里干活,几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娘们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晒太阳,嘻嘻哈哈地你一句我一句天南地北地聊天。除了穆风之外,没有人注意到栅栏另一边的芦苇丛中,有个身形高挑、粗布衣服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探头探脑地朝着这边偷看。
纺织厂里女人多,有闲汉在附近转悠也不奇怪。但穆风是个小流浪儿,各种见不得光的恶事看得多了,对一些事一些人就有了种本能的判断。
他想了想,便往那人身后摸去,屏气凝神地伏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溪边一人高的干枯芦苇里,打算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些什么事情。
但出乎穆风的意料,那人并未多做停留,看了几眼便转身走了。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多心了吗?
穆风疑惑地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上去。他已经大半天滴水未进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不吃点东西,说不定就会昏倒在半路上。
几个大娘的警觉性都不高,偷腊肉的过程很顺利。肉有些硬,穆风奋力将其撕成一条一条,慢慢地咽了下去,得有些难受,便走到溪边喝水,顺便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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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渍毁灭证据。
就在他灌下几大口水,觉得肚子整个都涨起来了的时候,一伙人忽然顺着土路过来,看到他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穆风心里一惊,以为自己偷东西叫人给发现了,转身就想逃跑,却被几个庄稼汉给截住了去路。
“别怕,你是不是叫穆风?”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踱步过来,笑着问道:“我们不是坏人,你一个孩子风餐露宿的不好,我带你去向先生那里,那里能吃饱穿暖,是个不错的去处。”
这人自以为和蔼可亲,奈何尖嘴猴腮,还长着一脸麻子,瞧上去就跟戏台上的反角没什么两样。
穆风警惕地后退一步,仍然保持着随时跑路的架势。
“苟大,别吓着孩子。”
一个温厚的声音响起:“让我来吧。”
穆风闻言望去,便见到一个身高只到寻常人腰间的男子走了出来。
那人外貌如此古怪,在场众人眼里却没有半点异色,反倒满满都是尊敬与爱戴。见穆风愣住,他落落大方地一笑:“我姓谢,身上有些残疾,所以长得才与常人有些不同。”
……谢?
穆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养成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气。
谢中奇暗暗叹了口气,心里越发愧疚:“小兄弟,我……我有些事想同你聊一聊,可以么?”
他眼底满是歉意与期盼,穆风沉默半晌,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林可正在听十一的汇报。正是临时被此事绊住了,她才让谢中奇先去找寻穆风。
“北齐朝堂有些异动。”十一道:“小皇帝任命拓跋焘为北院枢密使,同时调集粮草、重建铁甲军。”
六皇子耶律当年篡位谋反,赫兰明月旗帜鲜明站在叛党一边,事后被拓跋克清算,铁甲军受到牵连,百夫长以上纵使没砍头,也都被撤职为民,终身不得起用。
“重建铁甲军……”林可半眯起眼睛:“拓跋克又想把赫兰明月这面旗扛起来了?决心下得可够大。”
“不过这样看来,短期内北齐应该不至于向大楚动兵。”
“希望如此。”林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孟昶青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西原的形势平稳下来了。”十一回答:“统领飞鸽传书,说司马大人不日就会回京,届时官职应该还能往上升一升。”
“这是好事。”林可松了口气,随即笑道:“这么说,姓孟的这个月也该回来了。有他在,担子总能轻一些。”
“……”
十一垂下眼睫,顿了顿,方才开口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消息。”
林可扫了他一眼,意外道:“什么?”
十一:“谢家二公子,谢中士在诸桂一家客栈里落了脚。”
林可一怔,随即问道:“单身一人?”
“带着个小厮。”十一语气平平道:“目的不明,现在正有人盯着。”
“嗯……”
林可沉吟片刻道:“不必看得太紧,他一个人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对了,什么时辰了?”
十一道:“差不多巳时三刻。”
“这么晚了!”
林可吃了一惊。她一忙起来就没什么时间观念,没想到一拖居然拖到了这个时候:“十一,你去处理旁的事情吧。我出门一趟。”
说着,也不等十一有什么回答,林可就大步出了门,朝着向向秀的应天书院赶了过去。
她跟谢中奇约好了,若是找到人,就先带到向秀那里去。书院里都是孩子,想来给穆风的压力会小一些。
圆圆做的事情实在不地道,她不希望小风因此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她在家里是幺儿,没带过弟妹,又一直是女汉子人设,从下到大都没怎么正经哄过孩子。这一路上,林可都在脑子里紧张地思索,一会见到穆风该怎么说,怎么做。
各种情景都在心里预演了一遍,但林可万万想不到,穆风抬头见到她,竟在第一时间就红了眼圈。
“……”
林可有些手足无措,木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穆风绝没受到什么虐待,事实上,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吃的喝的,别人与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仿佛他是一件易碎的琉璃。而谢中奇坐在他的身边,正在给他小心地擦药,眼中的疼惜与歉疚怎么掩也掩不住。
然而穆风身处泛滥的善意之中,却抿着唇一言不发,仍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那双粗糙、布满了细小伤口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拒之门外。
直到听见林可的声音,他才突然仰起头,眼睛红红地看过来,无声地喊了一句什么话。
好像是……“爹”?
林可心中微微动了动。她缓步走过去,将穆风从那堆几乎要将他埋起来的吃食中抱了出来。
刚从外面进来,她身上带着点寒气,那冰冷的温度让穆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下一刻,男孩却又哆嗦着近乎温顺地凑过来,紧紧抓住林可的衣服,小心地试探着将脑袋贴在了她的胸口。
林可的心像是陷下去一块,莫名觉得很不是滋味。谢中奇跟着站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痛他了?”
低头看了穆风一眼,林可朝谢中奇安抚地笑了笑,随即摇头道:“没事……我带他出去走走。”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她便抱着穆风出了门。两人不知走了多少路,眼泪浸透了林可的衣襟,被寒风吹得有些冷。
“林大人。”
穆风忽然闷声开口道:“谢圆圆的爹娘都是好人。”
林可嗯了一声,听他讲下去。
“谢圆圆的爹看到我身上的乌青,疼得好像那些伤在他的身上,还说回头要狠狠地打谢圆圆一顿。谢圆圆的娘不方便出门,但特地做了糕点要带给我吃。村民们也很好,都对我笑,给我洗澡,给我吃的。还有那个鸡蛋……”
穆风身上一直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冷漠,唯有在林可身边,他才像个真正的孩子,会哭,会喊疼,会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谢圆圆的爹跟我说对不起,我瞧得出来,他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我,他还想买一只狗赔给我。他……希望我能原谅谢圆圆。所有人,每一个人都希望我能原谅谢圆圆。”
穆风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我喜欢他们,但是狗子,世上只有一个狗子啊……”
他将脑袋在林可怀里埋得更深,极轻极轻地问道:“狗子死了,我以后不报复谢圆圆了,但我……我能不能不要原谅她?”
穆风的嗓音压得那么低,那句话几乎要被他吞进喉咙里,然而林可离得太近,还是听见了。那一刹那,她觉得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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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有人抓着她的心脏重重地攥了一把。
抬起手,林可摸了摸穆风的头,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声音放平缓:“受到伤害的人是你和狗子,没人能替你们做决定。如果你还不想原谅,那就不要原谅。小风,我不会因此讨厌你,没人会因此讨厌你。”
穆风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林可。
“小风。”
林可望着他,露出些许温和的微笑:“你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
☆、第104章二叔
诸桂县城里,大街上人来人往。因为云阳的缘故,这些年县城的景象也兴旺了不少,只是人一多,就显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汇聚在城中,讨饭的、卖艺的、算命的、卖小玩意儿的,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将本来就不宽敞的棋盘街挤得只剩下中间容一人通过的窄缝。
行人们对此习以为常,这是个闲逛的好去处,本地住户买东西常来这里,外地人到云阳,一般也都会慕名来这条街上逛一逛。
谢圆圆跑出家门,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走走停停地来到了这里。她一直等着父母与林叔叔派人来寻自己,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不禁又气又委屈,直到一个人走到这看不到头的人流中,方才感到了一丝害怕。
林可空闲时常带着她四处玩,棋盘街她也是常来的。但独自一人的时候,谢圆圆忽然发现这个地方有些陌生。她个子小,没有林可抱着,便只能看到一双又一双的腿,阳光被行人遮掩住,她就像是行进在幽暗的森林里,不知去路,也找不到来路。
但谢圆圆从小是被宠大的,从未真正遇到过什么危险,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性子倔,哪怕没人看着,她也不愿露出什么软弱的神色。
也不知是想证明给谁看,小姑娘挺胸抬头进了茶楼,拿出兔毛荷包里的碎银子,叫了一壶茶并几盘点心,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努力做出气定神闲的样子赏景。
茶馆里其他客人看得好玩,便向谢圆圆搭讪:“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别叫拍花子的给拐走了啊。”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提醒,多少是带了些好意的。
“多嘴多舌的。”
但谢圆圆并不领情,横了那些人一眼,冷冰冰地说道:“关你们什么事?”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下来。
一群大人也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打了个哈哈也就将事情揭了过去,但也没人再理会谢圆圆。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青年忽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向谢圆圆。这青年一身儒衫,看着像个读书人,长得颇为英俊,只是面容显得有些阴郁,叫人看着就觉得难以亲近。
“不是叫你们不要烦我吗?”
谢圆圆放下手里的梅花冻糕,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你挡着光了,滚远一点。”
谁知那青年竟熟稔地抓住了她的手,淡淡说道:“你又偷跑出来了,大哥他们该担心了,跟我回家。”
谢圆圆根本没见过他,闻言吃了一惊,立刻奋力挣扎起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谢家攀亲?别拿脏手碰我,放开,快给我放开!”
她喊得大声,众人都看了过来。但一眼看去,那青年的眉眼与小姑娘确有几分相似,又是个读书人,穿着体面,不像是那等拐孩子的下九流人物。再加上谢圆圆先前刁钻蛮横,给人的印象不佳。几分因素叠加起来,竟无一人出手阻拦。
发现没人帮自己,谢圆圆有些慌了。但她自小有点急智,抬手就把桌上的碗碟都给扫落到了地上。乒乒乓乓几声响,店家就赶了上来,看着一地碎瓷直皱眉头,把谢圆圆和青年给拦在了门口。
然而谢圆圆刚松了口气,青年就毫不犹豫地丢下一粒碎银子,说了声别找了,便抱起谢圆圆捂住她的嘴扬长而去。
有谁拐孩子还倒贴这么多钱的?
这下旁人心中再无怀疑,却不知谢圆圆缩在那陌生青年的怀里,全身都有些发凉。
那人没往偏僻的地方走,反倒拐进了一家客栈。仔细锁好了门,他才将谢圆圆给放了下来,开口问道:“你是谢中奇的孩子?”
谢圆圆往后退了几步,脊背顶在门上,抿唇望着他,色厉内荏地说道:“不错,你既然知道,还不放了我?小心我林叔叔带兵杀来,将你剁成肉酱喂狗吃!”
“林可……”
说起这个名字,青年的话中透出一股阴冷的恨意:“他当年没毁了我,如今当然也杀不了我。”
谢圆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开口问道:“你认识林叔叔?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青年望向她,苍白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不含一丝感情的微笑,仿佛毒蛇吐出猩红的信子:“我是谢中士,你的二叔。”
林可尚且不知道谢圆圆已经落到了谢中士的手里。她正给穆风削一把木剑,打算过几日教这孩子一些防身的招式。
穆风大半时候都不怎么说话。他就像一棵墙角下的盆栽,不会吵也不会闹,也从不要求多余的关心和照料,只要时不时喷点水,就能抖抖叶子心满意足地活下去,乖得让人有些心酸。
他仍维持着流浪生涯积累下来的一份戒心,与其他人都若有似无地隔着一层距离,唯独愿意跟着林可,仿佛一只绕着她脚跟跑的小奶狗。
不论什么时候,穆风看林可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的。
林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认准自己了,既好笑又无奈,但也不忍心放他一个人呆着,只能去哪里都带着这小崽子,从此身后就跟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穆风大概是不想当个吃白饭的,勤快得让人有些头疼,一眼看不到就开始干活。自从他来了,林可桌上的水壶就没空过,住处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有一回她竟然看到穆风抱了一堆衣服打算去洗,里面赫然就有她的一块裹胸布,吓得她在门上落了锁,从此没敢让穆风再进一次自己的卧房。
为了防止类似事再次发生,林可决定给这田螺崽子找点旁的事情干。穆风心情低落,大抵还有些神创伤。林可打算过段时间再把他送到书院去,但这几个月也不能平白荒废了,思来想去,她就决定亲自教他练武强身。
到这时,林可才发现穆风极其聪明,教过一遍的招数,他就能很快依样照葫芦地使出来,再练上几次,便能耍得有模有样、虎虎生威。
想想当年自己练得手腕都有些水肿的样子……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林可一边暗叹,一边伸手揉了把穆风的头发。
穆风自觉地贴上来,用脑袋蹭了蹭林可的掌心。小孩子的发丝细细软软的,连带着让人的心也一块儿软乎下来。
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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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逃出家门、骄傲又蛮横的小姑娘。
谢圆圆溜出了卫所的范围,外面不比云阳,处处都有危险。但有十七跟着,谢圆圆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那孩子在温暖的羽翼下呆得久了,确实应该出去闯一闯,不然以后……
北齐频频有异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燃起战火,所有人都会被卷进战乱里去。林可不觉得自己一定能次次都化险为夷,若是她不在了,云阳会遭遇什么呢?
若是她不在了,若是……谢家夫妇都不在了,谢圆圆有那样一副肆意妄为的性子,该怎么办呢?
如果可以,她也想护着谢圆圆一辈子。但她做不到,就只能把蜜罐子提前打破了,拔苗助长地让小姑娘早一点成熟,早一点长大。
这很残忍,但世道如此,就像小风,就像许许多多挣扎活着的孩童们……世道如此,哪怕是个孩子,也没有太过天真幼稚的权利。
林可的想法如此,不过这一次,她只打算让谢圆圆出去转一转,长长见识脾气。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谢中士竟然会突然出手,将谢圆圆从茶楼里给拐了回去。若无特殊情况,十七每隔三天才会回报一次,因此这几天没得到消息,林可并未察觉谢圆圆已经出事。
那天中午,谢中士将谢圆圆带回房间,没过多久,就有人破窗而入。
十七持刀而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命令道:“把孩子给我。”
他负责保护林可的安全,平日里神出鬼没,谢圆圆不曾见过他,因此没有作声。谢中士却冷笑一声,打量他几眼开口说道:“密卫,孟昶青的走狗么。”
十七不语,只是眉头微皱。
谢中士道:“别硬撑着了,是不是觉得全身燥热,腿脚发软?”
十七冷冷地看着他:“我知道窗柩上有机关。”
“你们有秘药,一般的毒.药对你们没有作用。”
谢中士笑了笑:“可这次的药不同,别硬挺了,你挺不过去的。”
十七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他拄着刀稳住身形,不可置信地看向谢中士:“你用春.药?”
“更确切的说,是迷.奸药,能让人身体发软,任人采撷。”谢中士弯着唇角:“我猜你千防万防,也想不到去防这种东西。再过片刻,你就不会有任何反击之力。不过我有些事情想要知道,你若是告诉我,我就饶你一条命,如何?”
十七一手摸向腰间的特制哨子,一边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道:“做梦。”
说着他猛地拿起哨子就像发出信号,却不想屋里竟还藏着一人。捏着哨子的左手被齐根斩断,十七拔刀从下往上反挑,然而气力不继,这一刀差了几分迅猛,叫人轻巧避过。手腕上的血喷泉一般洒出来,就在第一滴血掉落在地板上时,锐利的刀刃划过十七的颈项。他重重倒在地上,睁大的双眼反射出愣在角落里的谢圆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你们!”
谢圆圆终于回过神来,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狠狠往谢中士的身上砸去:“你们这群混蛋!”
后出来的那人抬手接住杯子,不屑地扫了谢圆圆一眼,开口向谢中士问道:“反正要走了,你惹出这点麻烦我就忍了。但这小兔崽子怎么办,一起做了?”
“那怎么行,我好歹是他的二叔。”
谢中士顿了顿,微笑着将视线投向谢圆圆:“第一次见面,总该送她些礼物,陪她好好玩一玩吧。”
他放柔了声音,柔得听不出话中蕴含的血腥与残酷。
但那视线宛如有细针刺入皮肤,谢圆圆恐惧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蛇盯上的可怜猎物。
☆、第105章不识
谢圆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木板床上,身上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套衣服,还盖着一床有些粗粝的被子,大概是因为渴了,喉咙火辣辣的痛。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想起那个死去的密卫叔叔,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下来,悄悄地摸到门边偷听外面的动静。
卧房外头有两人正在说话。
“死鬼,就你心善。”
一个大娘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丈夫:“有了林将军,咱们家的日子确实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也挡不住你这么一天到晚地发善心。小丫头倒在路边,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怎么偏偏就你把她给捡了回来?小花下午上学堂,还知道早起去帮我割猪草呢,日子好过了,你骨头就痒,是不是?”
另一个男声窝窝囊囊地回答:“我不是看她可怜嘛,一会醒了,就叫她走不就成了?”
“废话,留着她还等过年啊。”大娘气道:“长得那么丑,当童养媳都不够格。”
不是那个“二叔”的人?
而且这里还是云阳的哪个村子……
谢圆圆心放下了一半,没再继续听下去,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她自小就在军营里蹿,听一群军官士兵讲打仗的事情,因而胆子比别的孩子大许多。村子里过年杀猪宰羊,她也是看到过的,所以并不害怕见血。但死人,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个叔叔就那样倒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血从他的脖子和断手上缓缓淌下来,在他的身下形成一个暗红色的小血洼。叔叔是为了救她死的,可直到现在,她还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个自称是她二叔的人要那样对她。
但谢圆圆天生性子里有一股狠劲,那点疑惑与害怕很快褪去,愤怒在她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那个什么“二叔”凭什么欺负她,还杀了那个密卫叔叔?
想不通,她就不再去想,打算回去问父亲和林可。无论如何,此事她早晚要弄清楚。不管是为了什么,这笔账她一定要从那人身上好好讨回来!
握着拳头下定决心,谢圆圆便从床上一跃而下,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出,瞪了那正在埋怨丈夫的大娘一眼,就要往外头走。
俩夫妻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原来是捡来的小丫头醒了。那黑脸的中年男人首先站起来,挤出一个笑来,拉着谢圆圆问道:“娃娃,你爹娘呢?别乱跑,万一再晕了怎么办?”
谢圆圆心中正憋着火气,但因为这汉子救了她,她便勉强压着性子,没有粗暴地甩开他的手,而是想说几句话应对过去。
然而她开口,却只觉得疼痛猛然加剧,嗓子被人掐住了似的,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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