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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不多时,黄四郎去到第三家,就在长生和大头认为它又要破门而入之时,却发现黄四郎拎着棍棒朝着墙角的狗窝去了……





长生 第五百一十三章 快意恩仇
见黄四郎径直走向狗窝,大头眉头微皱,“它想干啥?鸡犬不留?”
长生没有接话,因为此时狗窝里的大黑狗已经冲了出来,正在冲着黄四郎龇牙狂吠,冲扑撕咬。
黄四郎也不废话,冲着狗头就是一棍,直接打的那黑狗哀声惨叫,不过那黑狗甚是凶戾,便是挨了打也不曾后退躲避,依旧猛冲直上,吠叫撕咬。
黄四郎重得内丹,修为已然恢复,身形异常敏捷,侧身躲过黑狗的冲扑,随即起脚将那黑狗踢飞了出去。
黑狗被踢飞之后撞上了院里的木桶,伴随着木桶的滚动的咣当之声,黑狗再度翻身跃起,再度朝着黄四郎疾冲而来。
到得这时,长生和大头已经发现黄四郎只是打狗而没想杀狗,因为黄四郎如果真的想要它的狗命,催动灵气一棍就够了,压根儿就不用补招儿。
“看来这大黑狗曾经咬过它。”大头笑道。
“应该是。”长生也笑,他知道黄鼠狼这种动物非常记仇,却没想到它竟然连咬过它的狗都不放过,真是将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做到了极致。
屋里的主人听到院子里的异响,急忙点亮油灯开门察看,不过等夫妇二人披着衣服出来,黄四郎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被砸断了一条前腿的大黑狗躲在狗窝里凄厉惨叫。
黄四郎一刻也不耽搁,随即又去了下一家,手里还拎着那根带血的棍子。
这次黄四郎去的是个大户人家,两进的院落,它先去的后院儿,依旧是破门而入,屋里很快传来了妇人的尖叫。
听到妇人的呼救,院子里的各处房舍相继点亮了油灯,就在长生和大头认为黄四郎又在殴打妇人之时,却发现黄四郎拽着对方的头发自房中拖出了一个半大小子,这半大小子不过十一二岁,长的肥头大耳,由于是被黄四郎自床上揪起来的,没来得及穿衣服,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卡裆的小裤衩。
小胖子吓坏了,一边剧烈挣扎,一边鬼哭狼嚎,黄四郎也不同情,拖出来之后立刻棍棒相加,劈头盖脸的打,看得出来它很痛恨眼前这个小胖子,挥舞棍棒的时候虽然不曾灌注灵气,却是铆足了力气,似这种力道,别说打伤皮肉了,就是砸断骨头都有可能。
就在黄四郎痛殴那半大小子的时候,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妇人自正屋跑了出来,此人应该是那半大小子的母亲,眼见儿子挨打,疯了一般的冲过去想要阻止。
黄四郎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人而手下留情,起脚将那妇人踹倒,转而继续挥舞棍棒大力抽打,眨眼之间便打了十几棍,打的那半大小子皮开肉绽,叫苦连天。
听到后院的惨叫声,住在前院儿的家丁纷纷拎着灯笼跑到后院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当是家主,也自后院儿的厢房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年轻女子当是其妾室。
见少爷挨打,一众家丁急忙冲过去想要阻止,但他们哪里是黄四郎的对手,纷纷被黄四郎起脚踹倒。
见势不妙,胖子家主急声喊道,“英雄莫打,英雄莫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什么可说的,”黄四郎高声说道,“前年冬日,我自你家门前路过,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拿雪球扔我,还追着骂我。”
黄四郎一番话直接将后院众人说愣了,谁也没想到它深夜登门竟然只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挺着大肚子的家主最先反应过来,“犬子年幼,行事莽撞,英雄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与其一般见识,我们愿拿出银两,与您赔罪。”
“少给我来这套,”黄四郎怒目瞪眼,“这小兔崽子十几岁了,还他娘的年幼?你这个死肥猪也别拿话别我,实话告诉你,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最喜欢跟别人一般见识。”
黄四郎说完,冲着小胖子的后背又是一棍,伴随着小胖子的哀嚎惨叫,其后背上瞬时又多出了一道森长血痕。
虽然被黄四郎骂做死肥猪,但那家主却不敢发火,因为先前被黄四郎踹倒的那些家丁直到这时还躺在地上不得起身,足见黄四郎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也不知道像黄四郎这种人怎么会被自己的儿子戏弄辱骂,而眼下他也顾不得这些,只能一个劲儿的赔不是,乞求黄四郎手下留情。
黄四郎没有再打那个小胖子,不是因为家主的乞求起了效果,而是那个小胖子已经被它打的遍体鳞伤,屎尿齐出,它感觉打的差不多了才停手的。
见黄四郎没有再打,那肥胖家主急忙出言说道,“多谢英雄手下留情,王福,快去账房取铜钱五百,送给英雄吃酒。”
“滚一边儿去吧,”黄四郎随口骂道,“老子现在想要多少银钱没有?还会在意你们的仨瓜俩枣?”
黄四郎言罢,反手将小胖子推了出去,随即施出身法,飞檐走壁的赶往下一处。
黄四郎飞掠在前,长生和大头隐去身形跟随在后,移动之时大头低声问道,“王爷,你看这家伙咋样?”
“真性情。”长生随口说道。
大头只当长生没明白他的意思,“我问的是这家伙可不可交?”
“我知道,”长生点头说道,“不过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记仇的人肯定不记恩,但记仇的人也不一定就记恩,而且你发现没有,它虽然没有杀人,下手还是挺重的,如果咱们没跟着它,它下手可能更重,杀掉这些人都有可能,恩怨分明固然是优点,但极端偏激就不可取了。”
“它终究不是人,也不能指望它办事儿跟人一样。”大头对黄四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你说的对,它终究不是人。”长生说道。
二人说话之时黄四郎已经再次寻到目标并开始复仇,这次的目标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不过它的目标不是家主,而是门房,还是一边殴打一边说话,只说某年某日它自这户人家门口躲雨,被对方给骂走了,它甚至连对方当日骂它的言语都记得一清二楚。
长生和大头自远处隐身旁观,黄四郎之所以陈述对方的恶举,应该有两个用意,一是让对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再有就是告诉长生和大头,它为什么要打这些人。
城里也有值夜的官兵,黄四郎逐户报仇,搞的鸡飞狗跳,自然惊动了官兵,但它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官兵刚刚闻声赶到这一家,它早已离去并赶往下一处。
不止是欺负过它的人,连欺负过它的狗黄四郎都不曾放过,一律找上门去敲断狗腿,其中一户人家的狗已经死了,这时候可不比太平盛世,百姓的日子过的都很艰难,狗死了也舍不得埋掉,往往会剥皮吃肉,黄四郎找上门的时候发现当初咬它的狗已经死了,连人家挂在墙上晾晒的狗皮都得抓上两爪子。
大头原本还想招揽黄四郎为朝廷效力,待得看到黄四郎所做的这些事情,他便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不是说黄四郎报仇不对,而是黄四郎的言行之中处处透着兽性,黄四郎可能也很讲义气,但它为人处世的风格明显与己方众人大相径庭,似黄四郎这种人,可以为友,却不可以为伍。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黄四郎在落魄的这几年没少受人欺辱,没有了灵气修为,它也挖不了大墓,好不容易挖出点儿陪葬之物,易换之时还免不得受奸商盘剥,对于盘剥过自己的无良奸商黄四郎自然也不会放过,径直找上门去,将对方的右手五指尽数掰断,之所以掰断对方右手五指是因为对方当日算账坑它的时候,就是用右手五指拨弄的竹筹算盘。
接下来黄四郎逐一寻仇,先后去过十几个地方,所到之处无不是鸡飞狗跳,惨叫哀嚎。
最惨的还是当初骗它内丹的那个司库,黄四郎失去内丹之后便变做老头儿模样,司库几年不曾见到它,只当它已经死了,而今黄四郎突然登门,那司库直接被吓傻了,急忙跪地磕头,连声求饶。
黄四郎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面对仇人的求饶,它并未心软,直接一棍断其左臂,“你可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
在对方凄厉惨叫声中,黄四郎再抡棍棒断其右臂,“我视你为友,待之以诚,你竟然骗我?!”
“我若不是以诚相待,不曾防备于你,似你这般愚钝心智,也能骗得了我?!”黄四郎再断其左腿。
“卖友求荣,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司库的右腿也未能幸免。
此时剧烈的疼痛已经令那司库晕死过去,黄四郎也不曾理会炕上那个吓的瑟瑟发抖的妇人,转身出屋,再往别处。
“还有最后一处。”大头说道,黄四郎先前曾经说过自己有十八个仇人,到得这时它已经去过十七处地方了,狗不算,沿途它还打了七八条狗,狗的嗅觉异常灵敏,能够闻嗅到它的兽类气味,这家伙所到之处,所有的狗应该都会冲其吠叫,但那些拴起来的狗黄四郎都没有为难它们,它打的都是放养的狗,想必是当日这些狗曾经追着咬过它。
黄四郎去的最后一处地方竟然是城北军营,到得营地之外,黄四郎止步转身,看向长生和大头,此时二人的隐身符已经失效,它能看到二人。
“王爷,我想杀人。”黄四郎咬牙切齿。
“你想杀什么人?”长生随口问道。
“一个女人……”




长生 第五百一十四章 辜负错付
长生并没有追问黄四郎想杀的那个女人跟它是什么关系,也没有询问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住在军营里,只是冲黄四郎抬了抬手,示意它自行决定。
见长生不干涉,黄四郎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头,大头随口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前因后果,杀不杀你自己看着办呗。”
见二人都不反对,黄四郎转身走向军营,它并没有施展土行遁术,而是步行前往。
待黄四郎走远,大头出言说道,“王爷,让不让它跟咱去新罗?”
长生没有接话,此去新罗己方众人势必会与倭寇的七大家族正面冲突,对方至少也有数百人,而己方只有五人,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确需要外力相助,而黄四郎乃洞渊修为,又有诸多异能,它若是加入,对己方肯定是有好处的。
但凡事皆有利弊两面,如果带着黄四郎去新罗,肯定会有诸多弊端,首先就是黄四郎与己方众人缺乏默契,关键时刻很难协作配合,再有就是黄四郎性情暴戾,喜欢意气用事,万一关键时刻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就有可能将己方众人拖进险境,要知道一个自以为是的队友远比一群凶狠的敌人更可怕。
军营的四周立有拒马围栏,此时黄四郎已经走到围栏外,围栏之间有很大的空隙,靠近围栏时黄四郎现出原形纵身穿过了围栏,它的本体是一只黑色的黄鼠狼,个头也不是很大,与常见的黄鼠狼差不多。
穿过围栏之后黄四郎立刻变回了人形,不过它此番变化的不再是黄衣男子,而是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兵士。
营地里有士兵巡逻值夜,见到黄四郎,那队值夜的士兵只当它是夜里出来解手,并没有盘问阻拦。
与几个值夜的士兵擦肩而过之后,黄四郎随即变成了其中一个巡逻士兵的样貌,与此同时手里也多了一支铜戈,这支铜戈是黄四郎用灵气幻化出来的,表面上看与真的铜戈别无二致。
这处营地属于长久驻军,故此除了军帐,营地里还有不少房舍,黄四郎几番变化,躲过几队巡夜的士兵,最终来到营地后面一处院落外。
在黄四郎翻墙进院之后,长生和大头便见它不到了,二人只能凝神静气,侧耳闻听。
“它想杀的会不会是它之前的铁子?”大头随口问道。
“有可能。”长生点了点头,铁子是河北道的地方俗语,意思跟相好的差不多,只不过略带贬义。
“如果它大骂痛斥,那个女的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大头说道。
长生再度点头,黄四郎这几年好生落魄,憋了一肚子怨气,如果怨气能够发泄出来,它可能还会放那个女人一马。
片刻过后,黄四郎回来了,军营之中并未传出异响,
待黄四郎走近,大头出言问道,“杀啦?”
“卑劣贱人,岂能留她?”黄四郎长喘了一口粗气,一副大仇得报,怨气尽消的神情。
长生转身南行,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对黄四郎却多有不满,平心而论他并不赞同黄四郎的这种作法,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对方背叛了它,念在之前的情分上,也没必要取对方性命。
大头与长生朝夕相处,对其多有了解,见他眉头微皱,便知道他不太想与黄四郎有太多交集,于是便冲黄四郎出言说道,“我们此去危险非常,你还是不要与我们一起去了。”
“将军此言差矣,”黄四郎正色说道,“我虽是异类,却也知道知恩图报,更何况我心愿已了,生死已然置之度外。”
见长生不接话,大头便知道他并未改变主意,于是再度说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帮你取回内丹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没必要耿耿于怀。”
听得大头言语,黄四郎皱眉问道,“本来已经说好了的,怎么突然变卦,可是怪我心胸狭窄,面对负我之人不曾以德报怨?”
黄四郎一语中的,大头语塞犹豫,不曾立刻接话。
见此情形,黄四郎略显气恼,“我知道王爷和将军看我不起,不屑与我为伍,而我也并无攀龙附凤之心,只是受了你们的恩情,想要谢恩报答罢了。”
“哎呀,老兄,你误会了,”大头尴尬说道,“我们哪有看不起你,只是我们所做的事情太过危险,而且有些事情不便让外人知道。”
黄四郎原本一直跟在二人身后,听大头这般说,便停下脚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大头。
“好了,别多想了,举手之劳,你也不用挂在心上,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哈。”大头冲黄四郎拱手道别,转而快步跟上了长生。
二人施出身法,飞掠向南,几个起落之后转身回顾,只见黄四郎仍然站在原地,并未跟上来。
“王爷,这家伙其实也不算太坏,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报仇也很正常。”大头说道。
“我也没说它坏,”长生随口说道,“报仇也没错,但它不该杀那个女人。”
“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的确可恨。”大头说道。
长生摇头说道,“可恨是真,但她罪不至死,你始终没明白它究竟错在哪里。”
大头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长生。
长生出言说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有过肌肤之亲,就算那女子事后变心,念在之前的情分上,它也不该下此狠手,此其一。”
长生口中的其一大头也想到了,但他没想到还有其二。
长生继续说道,“其二,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情如何,实则在儿时就已经显现端倪,到得十几岁就彻底固化了,很难再改变,也就说那个移情别恋的女人原本就不是忠贞专一之人,而黄四郎却错误的将其视为忠贞专一之人,它看人不准,胡乱用情,结果搞成了今天这般田地,它不反省自己当年看人不准,却将所有过错全部推到那个女人身上,不能说它心术不正吧,至少也是不够公允。”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恍然大悟,“王爷卓见,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驴就是驴,马就是马,这家伙错把毛驴当白马,却又怪那毛驴只会转圈儿拉磨,不能驰骋千里,然后就心生不满,把人家给杀了。”
“对,”长生点头,“辜负他人的真诚固然有错,而错付真诚之人同样有错,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担得起真诚,不明真假,不辨虚实就贸然将真诚付与担不起真诚的人,最终被对方辜负,你说错在谁?是不是应该各打五十大板?”
大头心悦诚服,“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长生没接大头话茬,继续说道,“我不带它同行还有另外几个考虑,一是我们五个多有默契,突然多一个人出来,很容易打乱我们的节奏。二是它若是参战帮忙,我们必定要保护它周全,它若是遇到危急,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是它不幸战死,我们必定心怀愧疚,耿耿于怀。若是血战不死,势必结下友谊,以它的性情,日后很可能惹出祸来,既然不想深交,还是保持距离,各安天命的好。”
二人说话之间回到了城南义庄,杨开等人已经等候多时,见黄四郎没有跟二人一起回来,三人亦是如释重负,因为他们也并不想让黄四郎同行参战,
长生和大头收拾妥当,五人召来坐骑,离开义庄,连夜东去……




长生 第五百一十五章 议定战略
安东与新罗只有一江之隔,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江边,江上有座很大的石桥,两岸并无士兵把守。
按理说两国边界处都会有双方士兵把守,但新罗乃是大唐的属国,哪怕它已经好些年没来纳贡朝拜了,名义上也还是大唐的属国,再加上这条名为鸭绿江的江河实在是不宽,很多地方都能策马而过,如此一来双方也就没有派兵驻扎的必要了。
四更三刻,一行人进入新罗地界,鸭绿江的东岸也有一处很大的城池,由于赶时间,众人便不曾进城,不过自城外仍能看到城里的部分房屋和建筑,整体感觉比安东城要好一些,至少没有安东城那种萧瑟破败的暮气。
踏入新罗地界之后,一行人先是往东行出了数百里,随后沿着官道疾行南下,沿途不时可以看到大小不一的城池,说新罗的百姓衣食无忧有些言过其实,但这里的民众明显比大唐百姓的日子要好过许多,究其原因无非两点,一是新罗近些年还算太平,没有爆发过大型战事。
二是得益于大唐前期的鼎力相助,起初新罗这个半岛上有高句丽,百济,新罗三个小国,新罗是其中最弱小的一个,经常受到高句丽和百济的欺压,后来向大唐纳贡称臣,请求大唐出兵,帮助他们灭掉了高句丽和百济,如此一来新罗才得以一统半岛。
长生曾经主政户部,户部库房里的公文他看过不少,对新罗与大唐的渊源也多有了解,赶路的同时便冲己方众人讲说前事,早年新罗虽然对大唐纳贡称臣,实则大唐并没有亏待他们,更没有盘剥他们,所谓的纳贡也往往是人家送一只羊,大唐回人家一头牛,新罗遭了灾,大唐宁肯自己的百姓饿肚子也会拨粮赈济,新罗受了倭寇的欺负,大唐哪怕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会派兵帮人家打仗。
实则在新罗身上,大唐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除了当朝的皇帝可以享受一下外邦使节前来朝拜的虚荣,真金白银是一点儿没捞着,反而倒贴了不少。
后来新罗一统半岛,大唐就没什么用了,再加上大唐国力衰退,给不了人家什么好处了,人家慢慢的也就不来了。
当然,也不能把所有过失都推到人家身上,大唐皇帝总是将新罗皇帝视为自己的臣子,言语之中缺乏必要的尊重也是令新罗疏远大唐的原因之一。
不过眼下新罗虽然不去大唐朝贡了,却也没有与大唐彻底翻脸,而且新罗直到现在也经常受到倭寇的侵扰,他们对倭寇也是恨之入骨的。
中午时分,众人路过一处城池,由于没有随身携带干粮,众人便进城歇脚并准备干粮。
新罗有自己的语言,与汉话截然不同,众人谁也听不懂,不过好在新罗的文字与大唐一模一样,不管是店外的招牌还是店里的菜牌众人都能看懂。
新罗的饭食与大唐也很是相似,也是粟米菜蔬这些东西,肉食也有,但不多,咸鱼的种类倒是不少。
吃完饭,等店家烙饼时外面开始阴天下雨,除了五套蓑衣斗笠,众人还买了不少防水的毡布,因为众人都带有被褥,长生还搞了两大包药物,这些东西都不能被雨水给打湿了。
由于一时之间不得上路,众人便留在座位上喝酒说话,这里的酒也就是醪糟汁儿,几乎没什么酒气,只当喝水了。
“王爷,那地方离这儿还有多远?”大头出言问道。
“根据地图来看,寅虎所在的位置应该在新罗的江原道,离此还有一千五百来里。”长生说道。
“他们也有道啊?”大头追问。
长生点了点头,“新罗借鉴了大唐的地域规制,大唐有十五个道,他们有九个道,江原道位于正南偏东区域。”
“那倭国在新罗的啥位置?”大头再问。
长生倒出些许酒水,自饭桌上画出了几个点儿,“日本在新罗的东南区域。”
“你刚才说的那个啥道的东面就是海?”大头继续追问。
“对。”长生点头。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眉头微皱,“照您这么说,那群倭寇可以直接乘船自海上赶去那个啥道。”
长生再度点头,“对,他们可以很便利的赶去江原道,如果中途没有发生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比咱们先赶到那里。”
“您之前算过时辰,”大头又道,“三月肯定不是寅虎最虚弱的月份,日子呢?”
虽然大头问的不很精准,长生却知道他想问什么,“三月十八是本月的寅日。”
大头翻着白眼儿回忆计算,“咱们在不咸山那晚是十四,路上耽搁了两天,今天是十六,十八不就是后天吗?”
“对,后天的五更时分就是寅日寅时,”长生说道,“也是本月寅虎最弱的时候,七大家族如果出手,极有可能挑这个时辰。”
大头等人沉吟思虑之时,长生再度说道,“七大家族都是倭寇的精锐,实力惊人,如果他们联手强攻,即便不是寅日寅时,也可能拿下寅虎。”
见众人尽皆皱眉,长生急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七大家族既是倭寇的精锐,也是倭寇最后的杀手锏,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们没必要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强攻求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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