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谢松面上嗤笑了一声,便听见了脚步声靠近,他还未来得及回到床上去,面前的门便打开了。
他瞧见韩舟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白衣脸带白色蒙面巾。而越过他,那边的桌边坐着一个穿着宝蓝色宫装的女子,她脸上只是略施粉黛,却也难掩一副美人面好颜色,黑色的头发挽成发髻,上面插着各色珠翠,只是一双眼睛正睁大了些看着自己。
“听够了?身上还没好就下床,是谁给你的本事?”韩舟冷脸说着,走过去将谢松从地上拉起来。
谢松站起后退了几步,靠着床了才问道:“是你救的我?”
韩舟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多谢你……”谢松看着他道,又看向那边坐着的女人,虽然奇怪她为何穿着宫装,但是想起方才韩舟同她说话的口吻,便道:“也多谢你的夫人。”
韩舟突然看向谢松,而那女人也是一怔。
“勿要乱说,那是皇后娘娘。”
谢松:……
韩舟将门又关上,看着谢松一副呆愣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吓着了?”
“她……她是傅琼?”谢松看着韩舟有点不敢置信,脑中又响起方才这人与傅琼方才说话的口吻,心中一下猛跳不已,自己这是……这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吧。
“韩舟你……”
谢松话还未说完,便被韩舟一巴掌打在了脑袋上。
“没大没小!”韩舟喝道。
谢松捂着头,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明明年岁同自己差不了多少,凭何要这样说?他连忙道:“我脑袋晕,你再敲就又要晕过去了。”
“脑袋晕?哼。”韩舟冷哼一声,看着谢松道:“那你身上不疼了?”
谢松摇头,只说还是疼的。
“知道疼还一个人冲上去,嫌命长就直说,我直接帮你了结了便是,省得你再给人添麻烦。”韩舟说完房间里一时沉默了许久,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得话实在太重,见谢松垂着头一眼不发,便咳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脸上贴的面具也要换个样子,省得被他们找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谢松抬头问,想起那个黑兜帽奇怪的声音他又皱起眉道:“我听见他们称呼其中一个为大祭司,可当真是南疆苗族的……”
只见韩舟点了点头,谢松心下便也明了,没有再多言。
“南疆苗族内有两个祭司,一日一月,供奉医神和蛊神。所以他们擅使蛊也善于医术。早些年的时候他们被朝廷灭族,但是也有族人逃了出来,流落在外。”
韩舟说着一顿,看了谢松一眼又道:“比如那个小朋友认识的梅无双还有那个梅鹤夫人,便是苗疆遗族。”
“我知道,但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抓那么多孩子,还要放他们的血?”谢松问。
韩舟一听,面上又冷淡下来,他冷着声音说:“我怎么知道,才潜伏进去准备调查,就被你小子一下冲出来打断了,你来问我为什么,我问谁去?”
“那个孩子就要被……”
“你冲出之后那孩子有得救吗?”韩舟一下站起低头看着谢松,他厉声问道:“那孩子没有得救,你也受了伤。他们每日放一个孩子的血,因为你的缘故,一日便要死两个孩子。”
谢松也一下站起,他沉声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去死吗?你做得到,我可没有你铁石心肠的本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韩舟声音更大了些。
“你……”
门一下被推开了,谢松和韩舟同时停下,转头看去便见傅琼站在门口,蹙着眉看着他们两个道:“好好说话,吵些什么?”
她走到韩舟身边,同他道:“这位小兄弟身上还有伤,你好好说话不成吗?”
“哼,就你疼他。”
傅琼听见韩舟如此说,面上一下苦笑不得,她道:“我这才是第一次见到他,何谈什么疼不疼,你怎么就如此说?倒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第49章
陆沉璧原本是想等着谢松回来再睡,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翻书,只是翻着翻着便睡了过去,连手上的书落在地上也没醒来。
朦朦胧胧中他听见外面的动静,响了一下,他睁眼看了一下,以为是谢松回来了。但也未曾看真切,便阖上眼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丫鬟端着水等着他洗漱,道:“庄主,老太太等着您过去。”
“是什么事?”陆沉璧擦着脸问。
一边的小丫头说:“庄主,今日是吃团圆饭。”
陆沉璧哦了一声,问了一句:“木言回来没有?”
几个丫头没有出声,陆沉璧皱眉,将手上的帕子放回水盆里,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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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日还未曾看见他吗?”
他正欲再多问几句,便听见门被拍响,还有孩子的声音:“六哥哥,吃饭啦!六哥哥!你还在睡觉吗?”
“来了。”陆沉璧在轮椅上坐下,让丫鬟把门打开。
那孩子见着门开了,便跑进来一下扑在陆沉璧身上,抱着他的腰抬头说:“六哥哥,快过去吃饭吧,奶奶爷爷都在等你。九儿也肚子好饿。”
“九儿乖,哥哥这里还有一点……”
“不管不管!要哥哥过去吃饭!”陆九说着便将头埋在陆沉璧胸前开始撒娇,手抓着他的衣服也不肯松开。陆沉璧没有办法,看着他叹了口气,道:“那你先松开哥哥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哥哥都不能动了。”
听见陆沉璧这样说,陆九抬起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陆沉璧道:“那我推哥哥过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让哥哥摔倒的。”
“好吧。”陆沉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陆九一路推着陆沉璧,还特意绕过了路上不平整的地方,就是速度太慢了些。陆沉璧心里记挂着谢松的事情,好几次想催促快一些,但是看见背后小孩子认真的样子,又不忍心开口。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陆九停了下来。陆沉璧问道:“怎么了?”
“哥哥今天不要再叹气了哦。”陆九小声道。
陆沉璧笑了一声,转着身体拍了拍他的头道:“知道了,快点进去吧,不是说肚子饿了的吗?”
等到陆沉璧和陆九进去的时候,陆老夫人还有另外三位长辈,就连秦霜也已经坐在了桌边。只等着陆沉璧还有陆九。
“又贪睡了?”秦霜问。
陆沉璧见她面色还有点白,便立即道:“昨夜睡迟了些,姐姐身体好些了没?”
秦霜点点头,笑了一声道:“老太太方才还念叨,现下人来齐了,是可以开席了吧。”
“人齐了,便开始吧。”陆婉说完这句话,门外便开始响起了爆竹声。等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下,陆老太太才道:“动筷吧。”
桌上的菜是特意准备的,陆沉璧吃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但却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他看了陆老太太一眼,见她正与坐在身边的秦霜和陆五太太说话,面上笑得开心。便又只能将提前离席的心思放回了肚子里。
团年饭讲究的是一顿饭吃下来无人打扰,这样来年才能顺顺利利。陆沉璧同着陆四老爷喝了几杯酒,又说了几句话,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心不在焉吃着东西。
昨夜明明是感觉到谢松回来了的,难道进自己房间的不是谢松?那又是谁?陆沉璧想着,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陆九看见了,伸手在桌下小心勾住陆沉璧的手指,挨着他悄声说:“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哥哥没有不开心,九儿吃饱了吗?”陆沉璧道。
陆九见陆沉璧面上带着了笑,便撅着嘴巴道:“哥哥什么都不告诉九儿,九儿不想和哥哥玩了。我要出门玩。”
“那待会吃饭了,哥哥让他们带着你出去好不好?”陆沉璧说着声音又低了些,轻轻道:“你想买什么就让他们买给你。”
陆九学着他也把声音放低,小声道:“那哥哥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啊?”
“哥哥还有一点点事情。”陆沉璧摸摸他的头,继续道:“下次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带你去坐船,在船上玩。”
又坐了一会,等着老太太放了筷,一顿饭才终于吃完。陆九被自家祖母带走,陆四夫妇也下去休息。见着没了什么事情,陆沉璧这才准备去找谢松,但却被老太太叫住了。
“祖母有什么事?”
陆婉看他一眼,道“倒是先说说你有什么事?着急上哪里?”
“我……”陆沉璧张口,但见一边秦霜的眼色,只道:“我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完,现在去整理完了便来陪您。”
“哼,现在还学会骗我了?”陆老太太看着他皱了皱眉头,连带着语气都冷了下来:“谢松昨日出去了还未回来吧。”
陆沉璧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低声道:“祖母……他现在还未回来,别的影卫也……”
“别的人已经回来了,我今日本是不想让你管这些事,便叫他们不要同你说。”陆婉说完,便见陆沉璧看着自己,语气焦急道:“别的人都回来,那他呢?”
“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老太太一拍桌子,瞪着陆沉璧道:“难道今日`你要还要冲出去找他吗?”
“我……”陆沉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谢松非要去却不按约定早点回来,急的是现在还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否受了伤。
陆老太太见他这样的神情,将面上的怒色了,冷声道:“昨日晚上在宫城四角都发现了孩子的尸体。”
“那……”
“昨夜同谢松一起出去的暗卫说,他发现了扔尸体的人,便跟着去了。”
陆沉璧觉得耳边嗡得一声,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看着陆老太太道:“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
简洁的两个字,彻底击碎了陆沉璧剩下的一点点希望。他算着时辰,突然笑了一声道:“不会的,他会回来的,昨夜他出门的时候才同我说会早些回来的。”
秦霜见陆沉璧这幅样子,一下站起走到他轮椅边,扶着他的肩唤了声:“小弟……”又一脸为难地看着陆老太太,唤了声祖母。
“你这样伤心做什么?”陆婉冷着脸问他,盯着他面上的表情道:“你同他又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如此伤心?”
有一句话在陆沉璧心里翻滚,却马上就被汹涌的难受掩盖,陆沉璧抬头,面上又是一片平静,他道:“孙儿有些事去,先去忙了。”
“站住!今日`你哪里都不许去,给我在府里好好呆着!”陆婉原先只是看着谢松同他动作亲密,觉得不妥而已。如今看陆沉璧的反应,便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的地方。
她怒道:“他死了便死了,你也要跟着他找死去的吗?”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孙儿没看到他尸体之前,他就没死。”陆沉璧冲陆婉行了一礼,吩咐旁边的下人推自己回房。
秦霜见陆沉璧这样,连忙拉住他道:“今日三十,你且不要闹了,说不得晚些时候谢松就回来了。”
“回来了也不许进陆府的门!”陆婉怒道。
陆沉璧却置若罔闻,只是叫秦霜放开自己。
“霜姐陪你去好不好?”秦霜努力将语气放温和一些,却得到了陆沉璧的拒绝。陆沉璧冲她笑了笑,道:“姐姐身体还未好,还是好些休息吧。”
看着陆沉璧出去,陆老太太一挥手将茶盏一下砸在地上,怒道:“当真是……当真是……”
秦霜赶忙过去帮老太太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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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要生气,他年纪还小,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年岁小也不至于……你可知我昨夜去他房中看到了什么?那书桌上的纸全是一人的画像!霜儿,你叫祖母如何想?就算他的腿……我也不会允许他同一男子在一起!”
秦霜沉默听着,手在陆婉背后轻轻拍着,轻声道:“也未必就是祖母你想的那样,兴许……”
“容不得什么兴许,如若这次谢松回来,便叫他从陆府滚出去,沉璧也给我待在房里好好反省,不许他见别的人。”陆婉说罢又叹息了几声。
“霜儿明白,祖母不要多想了,今日本当开开心心过的,等会霜儿陪您去四奶奶那去,好好说会话。”秦霜又劝慰了几句,等到陆老太太火气稍稍平息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陆沉璧看着跪在面前的影卫,冷声道:“你们就瞧着他那样冲去,没有拉住他?可派人去那个方向搜查了?有获没有?”
“回庄主,当时情况紧急,属下一时不察。后来发现孩童尸体报官之后,便来了城内巡查的士兵。后来往那个方向探查,也……也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暗卫说完一个字陆沉璧的面色便黑上一分,等到他的话说完,陆沉璧已经是面色阴沉,房间里一时针落可闻。
“你们……不……所有人给我去找,不管是死是活,都要给我找出来。”陆沉璧恨声说道。
第50章
韩舟将看着谢松撩着衣服给那个黑手印上药,见他紧皱着眉,便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难受了?开始冲出去的时候没有想到吧。”
“就是想到了,我也会冲出去。”谢松低声道。
不过这黑到发紫的手印,还是让谢松看得心中不安。他问道:“那人手上是什么毒?这手印得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去?”
“消了做什么?留着这个教训才好日日提醒你。”
谢松见韩舟就是说话阴阳怪气,便也没有再问。只是小心用药酒在手印在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那药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沾着寻常的皮肤倒没感觉,只是挨着黑手印在的地方便是一阵火烧火辣的感觉。
见谢松上完药,将瓶子递过来。韩舟又是道:“你给我做什么?自己留着用吧。”
“这是你的东西,本来就应该还给你。”谢松将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将衣服穿好,又道:“我该回去了。”
韩舟将瓶子拿起,扔在他身上,冷笑道:“大白天你要走哪里去?不想被蛊虫钻的肠穿肚烂,就把这个药酒好了,你那黑巴掌印只有这个有用。”
他见谢松仍是拿着那瓷瓶看着,心中一气,更是恨声道:“就算是那个小朋友家大业大,也找不到这种东西。”
见他提到陆沉璧,谢松面上稍稍柔和了些,他将瓷瓶进怀里,冲韩舟行了一礼道:“多谢。”
韩舟受了他一礼,顿时不说话了,他只是一双眼睛定定看着谢松,缓缓道:“谢我做什么,举手之劳。”
“昨夜打乱了你的计划,我很抱歉。”谢松说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韩舟面色,便又道:“不知这里是哪里,要如何才能出去?”
“这是皇宫禁地,大白天你就别想了,到了晚上我带你出去。”
谢松皱了皱眉,虽然着急但也无计可施,他想了想便又道了句谢。见韩舟面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又连忙闭上了嘴。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谢松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何要打伤秦霜?”
“秦霜?”韩舟闻言一挑眉,看了谢松一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他道:“想起来了,原本我是想同她好好说的,但是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她就先动手了。”
“怎么?她是你相好?心疼了?”韩舟说着笑看谢松,眼里满是揶揄,见谢松皱了皱眉,韩舟又道:“那丫头虽然年纪小,功夫倒是不错,比跟她同岁的要强上许多了。你眼光倒是还不错。”
“不要开玩笑了。”谢松看着他,认真问:“你要抢那幅画做什么?画上人同你什么关系?”
韩舟道:“不过是拿回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谈何为抢?”
谢松心中一顿,难道真是如自己所想一般,这人是陆沉璧恩人的后代?如若真是如此,他拿回画像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他叹气一声,道:“真是你的东西,你好生从正门递了帖子拿回来便是了,何必又将人打伤来抢?”
“是那丫头出手便是杀招,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再说了,她身上的伤不过是看上去可怖,并未伤及她内里,好好调养两日便就成了,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省得以后遇见事了便不管不顾的上去,小命早晚玩没。”
韩舟一口气说了许多,见谢松沉默,便索性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抿了一口,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索性现在一并问了。只是以后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谢松并未答应他,而是道:“为何调查这么久,那些孩子却在皇宫中?昨日那些人是否同皇宫中人有所勾结?或者是……”
韩舟见着谢松表情凝重,说话只到一半又顿住,便接过他的话道:“或者是皇室中人自己策划的一场闹剧?”
“难道……”
韩舟冷笑一声,看着谢松:“平日里便少看些话本故事。”
谢松:……
他见谢松又不说话了,这才道:“看起来那个小朋友的情报也是有限,不过这个事情也是很少人知道便是了。”
“何事?”谢松立即抬头看他问。
“先帝曾醉心于问道寻仙,招揽了不少方士道人入宫。最后只留了一人下来,封了一个国师。”
谢松一下想起侯奕曾经说道他在殿外等候之时,听见殿内有人说话之声,但是进去之后却只有皇帝一人在。
“本朝已经百年不曾有过国师了。”谢松说出了当时和陆沉璧一模一样的答话。
韩舟笑道:“那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当年先帝召见那些方士的时候,都屏退了旁人,只是有两个贴身的太监在而已。我不过也是从那两个太监的干儿子嘴里问到的,才了解了一些。只可惜那个老太监年岁也大了,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再仔细的也问不出来了。”
想了想那日黑兜帽祭祀的做派,现下就算旁人同谢松说那人不是苗疆遗族,他也不信了。他心中想着,便又问:“按你说,那个国师当年就伴随先帝左右,按理说年纪应该也不小,但昨日我看见那祭司的手,却是同年轻人一样。”
谢松顿了顿,才道:“应当是之前那国师的徒弟之类的人,不然……”
“你昨日究竟是在暗处听了些什么?那四人明明说自己是被祭司抚养长大的,他们亲口对着那个祭司所说,这还能有假?”韩舟站起,手背在背后走了两圈,然后转头看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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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冷道:“而且那人声音苍老,说不得就是找了什么邪门歪道来续命而已。”
思及城内失踪的童男童女,谢松皱眉道:“那地道要如何才能再进一次,还有许多孩子困在里面,如若是迟上一日,便又多一个孩子死去,我……”
“你什么都做不了。”韩舟冷声道。
他说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见天已经擦黑,便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件衣服扔在谢松身上,道:“把衣服换了,准备回去了。”
下午出去探查的人回来,依旧是没有消息。
陆沉璧本想与侯奕递上一封口信,但是思及现下情况不明,便也只能将这个想法先搁置了下来。
晚间时候秦霜来了一趟,见陆沉璧模样如常,心中原本定了定。但是同他说几句话,见他总是走神,连带着答话也是颠三倒四答非所问,胸膛里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忍着没有追问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秦霜叫下人端了些饭食过来,耐着性子又劝着陆沉璧吃了两口,见他实在是没有胃口,也只能放下碗,叹气道:“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你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在谢松回来前自己又倒了,这些事情又要等谁来处理?”秦霜见陆沉璧眉头皱了皱,又道:“便是要等,也要有力气等。”
“况且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便是如此样子,若是……”
秦霜见陆沉璧看向自己,眼睛都红了起来,忙抿了抿嘴,一笑道:“怪我怪我,说了错话,定是不会有事的。”
“霜姐,若是……”
陆沉璧说着脑中便在想,若是谢松真出了事,自己又要如何。
突得想起那日谢松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说着怕你不在。明明他心里万分担心,胸中愁绪万千,但却不敢回头看着自己说。而自己也是只字不言,任由他离开。
想到这里,陆沉璧突然后悔了,后悔当日不曾抓住谢松问清楚,问他说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答案再离经叛道,再惊世骇俗,他也想听谢松亲口说上一遍。
“霜姐,他要是真的回不来了要怎么办?”陆沉璧问着秦霜,也像是在问自己。如若他不回来,天剑门的仇要谁人去报?自己又要从茫茫人世之中再去哪里寻一个对自己同他一般好的谢松来?
“不会的。”秦霜道。
陆沉璧笑了一声,脸上的泪一下滑下来,他缓缓道:“当年爹娘也是这样说的,不会的,然后……”
“你疯魔了。”秦霜打断他,用帕子将陆沉璧脸上的泪擦去。小声斥责道:“今日不许说些晦气的话,便是再难过,未看到结果的时候,你也要忍住。”
见陆沉璧还是掉泪,秦霜只能叹气道:“谢松难道就喜欢你这幅样子?”
“他又……”
门突然被敲了两下,陆沉璧听见外面暗卫道:“庄主,木言回来了。”
谢松是翻墙进的陆府,他因为脸上的面具没有了,一路上都掩着面。等快到陆沉璧的院子门口才松了口气,只是这时候又被门口的护院拦住。
正准备解释的时候,便看见陆沉璧从里面出来,只是这次陆沉璧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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