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谢松还未曾做出反应,便被他冲过来一下抱住。
“你吓死我了。”他听见陆沉璧哽咽着说。
第51章
“你……”谢松抱着他站在门口,见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只是秦霜站在院中点了点头。陆沉璧哭得伤心,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哽咽着道:“要是真出事要怎么办?”
谢松安慰了几句,又担心后面有别的人来看见陆沉璧站着,便弯了弯将人一打横抱起来。低声哄着道:“是我不好,我们进去再说。”
“那我先回去了。”秦霜皱着眉说完,她虽然不放心谢松同陆沉璧单独在一起,可如今谢松回来,陆沉璧定当是有些话要同他说的。自己虽然不愿意,但思及方才陆沉璧的样子,还是叹息了一声,又叮嘱了一句:“今日不许再闹了。”
也不知她说的是谢松还是陆沉璧,但谢松还是同她道了句谢,这才抱着陆沉璧进了屋。屋里的丫鬟一时都退下,守在了门口。
谢松抱着陆沉璧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别哭了。”
怀里的人脸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几下,将眼泪尽数都擦在了自己的身上。谢松只见他抬头,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只是眼睛里盛着泪,连带着睫毛被润湿,一眨眼又有两滴泪流出来。
那一刻谢松只觉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揉过,他一下慌乱起来,手捧着陆沉璧的脸将那些泪水都擦去,忙道:“不哭了,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但陆沉璧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任凭眼泪往下掉。这时候他才心中安定,只觉世上最幸运之事不过失而复得而已。
过了一会,陆沉璧拉住谢松的手,他看着谢松缓声道:“你回来了,我很欢喜。”
谢松瞧着他含着泪又笑了出来,终于忍不住,靠近他将陆沉璧面上滑落的泪珠一一吻去。一时房中平添几分温柔缱绻,只能听见一边灯花爆响的声音和两人交融的呼吸声。
眼泪的咸味在舌尖荡开,谢松感觉到陆沉璧抓紧了自己的手腕,只听见他的声音极轻极小地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谢松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明白过,这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将陆沉璧又抱紧了些,将头埋在他的肩窝,点了点头。
陆沉璧刚想说上一句胆小鬼,连心里的话也不敢说出来。就见谢松抬头,在自己唇边烙下一吻,同自己对视说着:“我喜欢你。”
他见陆沉璧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顿时又慌乱起来,他知晓自己不会说话,便又急忙道:“我……就算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等我报了仇,世上就没有谢松这个人了。我便日日守着你,一步也不离……再也,再也不会同今日这样,让你等着担心。”
谢松说着,定定看着陆沉璧,认真道:“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等了,我日日守着你。”
陆沉璧忽然笑了一声,他从未觉得是自己在等谢松,而是谢松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等着自己过去。他这样想着,便也这样说了。
“我没有等你。”
谢松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而陆沉璧一下伸手抱住谢松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垂着眼道:“谢松,我好欢喜,这是今天我听见最开心的事情了。”
两人鼻息交融,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了一些,两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但却谁也不敢动,只是简单的贴着,谢松便觉得心中万千满足。
陆沉璧等着没了下文,面上一热,心中羞恼,一推谢松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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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见他身形一晃,连忙伸手揽住,自己也是面上发红,低声说道:“我……我又未曾做过这种事。”
房中安静了一会,陆沉璧那点羞意褪去,按着谢松肩膀站在了一边的地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又端着茶杯走到谢松旁边坐下,将茶杯举到他嘴边道:“喝一口,省得待会说话都不利索。”
谢松看着他动作,见陆沉璧一点也不避讳,便在自己面前自己行走。抿了口茶,他终究还是问道:“你的腿?”
“冬天能走。”陆沉璧靠着他,手在自己膝盖上抚了抚,轻声道:“里面有蛊虫,所以……”
谢松嗯了一声,只道:“我都知道。”他顿了顿,缓缓说:“其实你能不能走,都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愿意一直抱着他,直到没力气的那一天为止。
“皇宫下面有地道,我跟着他们一路进去,然后看见他们在割孩子的脖子。他们一共九个人,有一个人被他们称作大祭司,穿着黑色兜帽。还有四个人像是被控制的,另外四个是大祭司养的孩子。”谢松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我冲了出去,然后被大祭司打中了一掌,他虽然声音嘶哑苍老,但是他的手伸出来……”
他说着皱了皱眉,想着那有黑指甲的手,道:“可是他的手看上去确实是个年轻人的。后面我被人救走了,躲在一处冷宫禁地,等到了晚上才逃了出来。”
“你伤到哪里了?”陆沉璧一听他受了伤,立即伸手去扯他的腰带,想要看是哪里受了伤。谢松赶快按住他的手,忙道:“没事的,我已经上了药了。”
陆沉璧见他按住自己的手,又看他面色如常,方才的行动举止皆无异常,这才稍稍放心了些:“那是谁救的你?可是……可是那个打伤秦霜的人?”
谢松点了点头,又将韩舟所说画卷是他所有之物的事情告诉了陆沉璧。见他眉头皱了起来,便道;“现在想来,他应当就是那个山洞之中的赠画之人的后代,兴许那就是他父亲的画像。”
“或许是如此吧,可是他又抢走长啸是为何,这次又救了你……”陆沉璧说着又顿了顿,看着谢松认真问道:“谢松,他究竟是什么人?此人行事乖张,我……我有些担心。”
“除了打伤秦霜还有抢走长啸之事,他并未做过什么……”谢松说着一顿,想起武林会上韩舟犯下的杀孽。那日他去找陶飞光时候,陶飞光说过的话,现在想来心中又是沉默。
韩舟不会是什么好人,这点毋庸置疑,可是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恶人吗?谢松自觉世间之事并非是非黑即白,韩舟兴许杀了许多人,但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他为何又要救自己?
这一笔账算下来,谢松脑中思绪混乱,连陆沉璧唤了几声也未曾作答。
“谢松?你怎么了?”陆沉璧猛地拉了他一下,见他转头看自己,才心中安定了一些道:“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可是身上的伤难受了?还是……”
“不,只是心里有些事情一下不能想明。”谢松见陆沉璧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连忙说了几句自己没事。
“万万不可有下次了,我现在看着你,挨着你,还是觉得不安。”陆沉璧皱着眉,轻声道:“总觉得我还是在做梦一样。”
谢松握住他的手,稍稍用了用力:“不是做梦,我在这里。”
“对了,你可还记得上次右相提过,宫中有一国师?”
谢松见陆沉璧点了点头,便将从韩舟那里知道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见他仍是一脸疑惑,便道:“虽然你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还是要查上一查。”
“我知晓了,只是去查,那也是宫中的人。我不方便插手,还是要侯奕去才好。”陆沉璧说着叹了声气,看了谢松一眼,低声道:“也不知道你这次算不算因祸得福。”
谢松见他如此,便笑了一声:“既然我人已经回来了,自然是好的。你也无须想太多,今日三十得开心才好。”
“这句话你也有脸说。”陆沉璧呸了他一声,伸手又要去解他的腰带,嘴里说道:“如若那人当真是苗疆遗族,他的手上少不得带毒,你给我看看,才好给你找些药来。”
谢松拗不过他,只好站起来将衣服解开,只将那留有黑色掌印的一边与他看。可陆沉璧哪里愿意,直接伸手去扯。谢松又害怕弄伤他,便随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让他看个完整。
“这掌印都是黑色的,你还同我说没事?”陆沉璧见着那手印可怖,想要伸手碰一碰,又怕力气大弄疼了谢松。他说着皱着眉,手在黑掌印周围碰了碰,谢松却往旁边一缩。
陆沉璧正准备问他躲什么躲,便听见谢松的声音有些委屈:“有点痒,你别挠。”
“我哪里挠了?”陆沉璧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又轻声问:“现在碰着疼吗?”
谢松摇头道:“不疼,那韩舟给了我一瓶药,说每日按时擦,过些日子这印子就没了。”
还未等陆沉璧问韩舟是谁,便听见门一下从外面推开,陆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冷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第52章
陆老太太冷眼见着谢松将衣服穿好,这才看着陆沉璧出声道:“今日下午我同你说过的话,你是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孙儿不曾。”陆沉璧回道。
谢松看看陆老太太,又看看坐在身边的陆沉璧,一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正在这时陆婉抬手一指谢松,冷声道:“那你告诉我,为何他坐在这里,方才你们两人又在房中做了些什么?”
“他受了伤,我替他看一看。”陆沉璧抬头看向陆老太太,定定道:“他若不在这里,那又该在哪里?”
“我说过,就算谢松回来也不许进陆府的门。”陆婉怒道:“你当真是没有听见吗?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陆沉璧突然站起冲陆婉行了一礼,道:“祖母言重了,孙儿心中定是有祖母的。”
“那你就……”
“只是此事,恕难从命。”
谢松见状连忙伸手拉了陆沉璧一下,正欲劝两句,只一个沉字刚出口,便被陆婉呵斥一声:“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秦霜听闻老太太去了陆沉璧的房间,连忙换了衣服赶过来,才到院门的时候便听到里面的争吵声,门口的下人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她身体刚好,旁边扶着她的丫头连连劝了几句,叫大小姐不要着急。
等到了门口,秦霜整了整衣服,这才推门进去。只见陆沉璧和谢松两人站着,而老太太坐在桌边,一脸阴沉。
秦霜看看陆沉璧又看看老太太,面上挂起了笑走过去,温声道:“我看这里好热闹,原来是老太太也过来了。”
房里一时无人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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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霜也不在意,依旧是温声道:“老太太,马上便要新年了,您倒是笑一笑,这样黑着脸,待会九儿见着便要哭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见秦霜脸上虽然扑上了点脂粉,但仍见苍白。即使心中有气,也不忍向着她口出恶言,便叹息了一声道:“如若都像你这么懂事便好了。”
“这世上哪里会事事顺心,老太太是操劳太多,我见着都累。儿孙自有儿孙福,倒不如放手。过两年再看,说不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不知是何景象了。”秦霜说着又看了陆沉璧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陆沉璧抿了抿嘴,执拗着不开口,倒是谢松往前走一步,同陆老太太行了一礼,弯着身子道:“谢松口齿愚钝,说不出好听的话。只望老太太知晓,我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陆婉不言,连看也不看他。
秦霜见如此,又看了陆沉璧一眼皱了皱眉。只这次陆沉璧没有再沉默,他往前走了两步,行到老太太身前,蹲下`身子抬头看着老太太道;“祖母,我真心喜欢他。”
“胡闹,你年岁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真心?”陆婉摇头说罢,就站了起来,看着他两人道:“今日便算了,明日谢松便出府去,我陆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秦霜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嘴里直说着安慰的话,等到房门被关上。谢松才上前将还蹲在地上的陆沉璧扶了起来。
“明日……”
陆沉璧用力抓着他的手腕认真道:“明日`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我这里,可看有谁敢动你。”
“自然是没有人敢的,但是我也不愿瞧见你与老太太之间生分。”谢松说着,反握着陆沉璧的手在脸上蹭了蹭。陆沉璧皱了皱眉,将手抽出来,轻声道:“只是我现在让步了,老太太更会以为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但这场闹剧的作者也是她,不是当初老太太一封信,我现在怕是连剑霞山庄的门朝哪边也尚未可知。”
陆沉璧瞧他一眼,脸上总算带上了点笑:“你倒是还反打一耙。”
不过说到当初的事,陆沉璧问道:“你师门的事……现在可查出些什么了?”
谢松见他问起此事,想了想,还是说道:“当初我去找陶飞光,他同我说那日杀死云澜宫三派的便是背后帮他的人,还给我一包药材,说是当初他下在他爹汤药中的那些。而当日陶庭发疯之际的样子,同我天剑门当日情景一模一样。”
“那药是谁给他的?也是背后帮他那人的吗?”陆沉璧忙问。
谢松点了点头,道:“那人叫做作韩舟。陶飞光说那药是韩舟掉下的,被他捡去用在了自家养的狗身上,知道了效果才用在了他父亲身上。”
想起韩舟那日还拿他去莲花水坞的目的和那份药的来处交换,要自己将关于孩童失踪的线索告知与他。可后来就算自己将所知晓的线索告知他,这人也并未守诚信。
但那药中所带的蛊虫又古怪,谢松冷道:“如若我天剑门当真是被蛊虫所害,那苗疆遗族便是第一值得怀疑的,第二便是韩舟。”
陆沉璧见他如此,默了一会,才伸手揉了揉他眉间缓声道:“等过两日无双来了,你将你着的那药与他看看。”见谢松望向自己,陆沉璧又清了清嗓子,平静说:“无双和他娘,是苗疆人。”
思及韩舟曾经说过的苗疆中有两个祭司,谢松面上虽然做出吃惊的表情,内心却是想到时候定要问上梅无双一问,他们苗族内的人如今可都分散在哪里,那两位祭司中的一个可否就是打伤自己的头戴黑兜帽之人。
纵使他心中有所猜测定论,但没有确实证据之前,谢松便不会开口提起此事。
“虽然无双和他娘是苗疆人,但是他们同那些不一样,你……你别怪我之前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晓要同你如何说。”
谢松见陆沉璧说话有些慌乱,连忙道;“我又不怪你,着急什么?”
“当真不怪?”陆沉璧问。
谢松点头。
两人相视一会,突得又笑出声来,陆沉璧拍拍自己的脸,低声道:“也不知是为什么,先前还难过的厉害,现在倒是只想笑。”
谢松垂眼看着他,附和道:“我也是,不过是见你高兴,我便也高兴。”
屋外响了一阵炮仗声,京郊的放的礼花在城里也能看见。陆沉璧被谢松身上裹着披风,抱着坐在屋顶上瞧了一阵,等到夜空恢复安静,两人才回房中休息。
临睡前陆沉璧看着睡在床前榻上的谢松,问了一句:“你身上还有伤,睡在那里不难受吗?”
“不难受。”谢松应了一句,他见陆沉璧一直望着自己,奇怪问道:“方才不是说困了吗?现下怎么又神了。”
陆沉璧见这人如此不解风情,哼了一声:“睡了睡了,现在困了。”
见他闭上了眼睛,谢松也走过去将蜡烛吹熄,躺在了榻上。他这两日担惊受怕,又受了伤,倒是比陆沉璧还先入睡。
临了他还在想要明日早些醒,趁着陆老太太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出府去,省的两祖孙又吵起来。
第53章
谢松早上刚走出陆沉璧的院子,就迎面遇见了陆老太太。她穿着一件带银色风毛的黑色棉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早就料到自己会走,才会故意等在这里。
“老太太。”谢松行了一礼,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说上一句告辞的话,但是他又不想让这位老太太觉得自己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心中正纠结着,便听见陆老太太出声问:“这便是要走了?”
谢松摇了摇头,但却又点头。他道:“只是有些事情去办,等事情办完便回来。”
陆老太太看着他冷笑了一声,缓声道:“去了便不要回来了,昨日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吗?我陆婉也算是救你一命,现下你速速离去,就算是报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老太太救命之恩和庄主的留之恩谢某没齿难忘,便是今生做牛做马这份恩情也报答不清。如今老太太叫在下速速离去,可不是要让谢某做了那万人不齿的忘恩负义之人?”
“你?!”谢松平日里沉默寡言,陆婉听他如此诡辩,心中气急不知要如何回答。
谢松见了陆婉双眉立起,一副怒容。心中又记挂着这是陆沉璧的长辈,便在心中一叹,又冲陆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谢松虽然无父无母,但从小受师父教诲,知道为人立于世间,须得讲究忠孝仁义,还请老太太谅解。”
“你如此行为又算的是什么报答?他年岁小不懂事,难道你就同他一样不懂事吗?这等……这等……”陆婉瞧着他,见谢松定定望着自己,一时间恍然,面前人倒同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合了一下。
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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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即逝,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这等事若是被他人所知,你与他少不得被世人唾骂,就算是你受得了,便也舍得他被人污言秽语侮辱吗?”
陆婉见谢松眉头皱了一下,继而又道:“况且他现在年岁小,心性不定,若是他日后后悔,更会是要怨你恨你。到时候他娶妻生子,你又要如何呢?”
“我……”
“我叫你去接无双,为何你还在这里?”陆沉璧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谢松立即回头望去,便见着他身上只是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但连领口都还未曾系紧。一头黑发披在肩上,面色还有些白,一双眼睛只定定看着自己。
谢松走过去,一边帮他将领口系好,一边温声道:“怎么衣服都不穿好就出来了?我去给你那些早饭就回来。”
两人挨得近,谢松只听见陆沉璧咬着牙小声说:“我要是不出来,还不知道你要跑到哪里去了。”
他这副模样从房间出来,如若是平日里被谢松瞧见了,定是要被他皱着眉说道上两句,最连带着给自己系衣带的动作都算不得轻。哪里会像今日这般温声好气,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陆沉璧一边想着,一边拿眼睛瞪着谢松,冷声道:“无双他现在应当在城外的驿站里,现在京城戒严,进出城盘查麻烦,你便拿着我的腰牌去接他来。”
“沉璧!”陆老太太见他们两人这幅样子,心中说不得开心还是生气。她唤了一声,见陆沉璧看向自己,本想说上两句,却又担心他衣着单薄受凉。只皱着眉挥挥手道:“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快些回房洗漱了穿戴好了再出来,不然无双来了少不得要笑话。”
陆沉璧点点头,应了一声,他一看谢松,冷声道:“听到没有,还不快点扶我回房去。”
“方才你不是叫木言去接无双过来?现下他也该出发了,省的让无双久等。”陆老太太说完,便听见陆沉璧接话道:“便是叫他跟我回房去拿腰牌,这样才好去接无双。”
说完也不等陆婉再要说什么,陆沉璧拉着谢松便回了院子。一边候着的丫鬟扶着老太太的手不敢说话,连着伺候陆沉璧的丫鬟也待在原地不敢动。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着去伺候着!”陆婉喝了一声,那些丫鬟才行了一礼告退,赶忙跟了上去。
等着听见院里面房门关得一响,陆婉才笑了一声道:“人不大,手肘倒是往外拐的厉害。”
陆沉璧一进房门就甩开了谢松的手,还未等他走几步,就被身后人一打横抱起来。
“你倒是现在能跑能跳了。”谢松上次见他膝盖下的蛊虫鼓动之后,只要陆沉璧的动作大些,他便心跳要强上几拍。
他将人在床边放下,伸手将披风也解了下来,抖了抖放在一边道:“丫鬟们也不看着,就让你这么跑了出去。”
陆沉璧里面就穿着寝衣,他一下窜进被子里,一双眼睛盯着谢松道:“不是你一大早就要走,我怎么会穿成这样就跑出去?”
“我几时……”
谢松将将说了三个字,就迎面飞来了一块牌子,险些打在他的脸上。一把将牌子握在手里,翻过来一看了看,接连便听着陆沉璧骂道:“你倒还开始骗人了是不是?”
“我昨日睡前同你如何说的?你就是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偏偏觉得你自己是对的,做事都为了别人好。就……”
陆沉璧见谢松看着自己突然不说话,一时也住了嘴,只是一双眼睛仍旧是瞪着他。
“是我不好,那你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行不行?”谢松坐在他床边说的诚恳,但陆沉璧却不领他的情,哼了一声道:“那你快些接无双过来,回来路上再买点糖。”
“糖就不买了,上次买的你还未吃完。要是你吃糖又吃得牙疼,老太太见不得我,要赶我出府了。”谢松站起来给陆沉璧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你再躺一会,等着待会我回来就叫你起来。”
“我可信不得你。”陆沉璧瘪了瘪嘴。
等到他看见谢松的脸一下靠近,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额头上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陆沉璧面上一红,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马上就回来,你要是出门就多穿些。”谢松又交代了几句,听见闷在被子里的人说了句嗦,这才笑了一声开门离开。
陆沉璧听见人走了,又叫了两个暗卫进来。
“给我好好跟着,如若是被他发现了也没关系。”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想了想还是领了命令,翻窗户追着谢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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