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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侯奕:“不过是事情解决,睡了几个好觉。”他说罢,往旁边侧了侧身,低声道:“陆庄主,请吧。”
谢松看了他一眼,推着陆沉璧往前走。一行人走过的宫道上都没有遇见宫人,谢松心下越来越警惕,他只知道陆沉璧并非是剑霞山庄陆氏子弟,但却也不知道他家中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才害的他被流放。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谢松便被人拦在了外面,只让陆沉璧一人进去。陆沉璧按住谢松要拔剑的手,摇了摇头。
“我不会让你一人进去。”谢松手依旧按在长啸的剑柄上。
陆沉璧皱着眉正欲说话,便瞧见一个太监从里面出来,冲着外面的人一甩拂尘,说是陛下的意思,叫谢松和陆沉璧都进去。
但是谢松手上不可将长啸带进去。
谢松闻言便将要见的长啸取了下来,一边的屋顶上便跳下来一个黑衣暗卫。陆沉璧看了那暗卫一眼,便见长啸被谢松交到了他的手里。
“进去吧。”谢松将人连轮椅搬了起来,走进了殿中。
皇帝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见着两人进来了,也未曾动。陆沉璧等着谢松将轮椅放下,便撑着扶手要跪下行礼,谢松皱着眉但却也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的手臂。
“你伤还未好,礼吧。”皇帝将手上的书放下,打量了陆沉璧一阵,然后摇头道:“你同你哥哥不像。”
陆沉璧:“兄长长得像家父,而草民则像家母多一些。”
皇帝笑了一声,低声道:“小时候朕还曾与你兄长一同爬过树。你刚出生的时候朕还见过你……”
陆沉璧面上笑了笑,沉声说:“能有陛下惦念,是兄长的福气。”
“朕知道当年陆家的案子有冤情,而且背后少不得宣王还有太后的手笔,你且放心,朕会替陆家翻案。”皇帝说着顿了顿,又道:“只是当年夺嫡之事牵连许多,最后你父亲以贪墨的罪名下狱,现下再翻案也只能是在贪墨案上将罪名去了。况且宣王已经贬为庶人,太后也已经往五台山去了,有些事你不要再挂在心上。”
殿中安静了一阵,才听见陆沉璧低声道:“草民多谢陛下隆恩。”
皇帝听见他如此说,点了点头然后道:“国师……不,那个怪物便交由你们处置。”说完,他眼神落在了谢松身上,又道:“我听那怪物说,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够长生不老?”
第73章
“苻陶此人追求长生不老到疯魔的程度,现下他说的话少不得是疯话。靠着一身虫子长生不老,也不知是哪位神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陆沉璧心底波澜骤起,但外表仍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甚至在提到苻陶的时候面上带上了厌恶。
皇帝瞧在眼里,温和的笑了一声,也道:“也是,他现下这幅模样,说他不疯朕都难以相信。不过当年先帝将他留在身边,也是说他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办法。”
“如若是他真有这样长生不老的法子,怎么会真的告诉他人?”陆沉璧问道。
人心贪婪,若真是有这样的好事定会藏着掖着。况且君王多疑,这种事一旦开口便难以场。
身着龙袍的男人看了谢松一眼,沉默了一会,才笑道:“你说的对。就算是秦皇那样的千古一帝,也逃不过生老病死,派徐福去寻找长生不老药。朕比不得秦皇,自然这所谓的长生不老的福气朕也承受不来。”
“陛下切勿这样说。”陆沉璧说罢。
谢松才看着皇帝问:“草民敢问陛下,苻陶所说的长生不老之人是谁?”
“哦?谢松你也对长生不老的人感兴趣?皇帝看着他挑了挑眉。
谢松:“草民并非有兴趣,只是如若真有人能做到长生不老,庄主双膝上的伤自然不在话下。”
皇帝看了陆沉璧的膝盖一眼,一时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道:“当年你兄长曾与我说,在你十三岁的时候便要给你送一匹马,等你大了便也能骑着它,一日看尽长安花。”
陆沉璧:“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之事,草民现下能够坐在陛下面前,听陛下说起当年与兄长间的旧事,已经是大幸,实在是不能再贪心了。”
记忆中对于爹娘还有兄长的样子都已经模糊,陆沉璧回想当年,能够在脑海里留下印象的,不过是幼时走累之后伏过的兄长后背,父亲下朝回来时候给自己带的一包姜糖,还有娘亲曾经的嗔怪唠叨。
再往后一些的回忆便全部被血色覆盖,陆沉璧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心下疲累非常。他搭在轮椅上的手悄悄往旁边靠了一些,原是想要握住谢松的衣角。可想了想,还是作罢。
殿内又安静了许久,皇帝叹息一声,道:“苻陶此人深得先皇宠幸,当初父皇担心苻陶手中的长生秘密被他人夺去,就算赐予他国师的地位,也从未让多余的人知晓。后来父皇弥留之际,也曾对我说要好好待国师,护好他的性命。”
陆沉璧的心又绷紧了一下,他担心皇帝变卦,不愿意将苻陶交给他们,急忙说:“但苻陶手上并未有所谓的长生办法,否则他如何会落到此等境地。况且那么多孩子只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而送命,此人实在当诛。”
皇帝:“朕都知道,你且放心,朕答应将苻陶交于你们,必定会做到。”
他说着眼睛又看向了一边沉默站着的谢松,出声道:“那位与你一起的蒙面人呢?朕后来便再未见过他了。他同你是什么关系?”
谢松:“他是苻陶的仇人,现下每日在苻陶在的废殿旁看守着。”
“原是这样……”皇帝点了点头,他背着手走到桌前来,皱眉道:“苻陶所说的长生不老之人便是那蒙面人,他道若是将那人的心挖出来服用,便能同他一样的长生不老。”
陆沉璧失笑,他摇头道:“陛下,这听上去倒更像是对付仇人的法子。”
“说的也是,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可是有什么仇怨?”皇帝问道。
有什么仇怨呢?谢松想着自己娘亲的双手,和前些日子追杀自己的江湖人,这些都是,但却一件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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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
正当谢松沉默的时候,皇帝看着谢松又道:“苻陶还说,那蒙面人便是你的父亲,他承认了之前对天剑门下蛊的事情,但也说那都是为了将你找出来。”
谢松突得笑了一声,他淡淡道:“如若他真是我父亲,如何在我落难时候不来救我?如若不是陆老太太的话,草民现下恐怕是躺在哪个乱葬岗里,而不是站在陛下的面前了。”
对啊,如若韩舟真是自己的父亲,为何当时不来救我?看着自己一路狼狈出逃,也不肯施以援手。
况且一出现便将长啸从自己手里抢走,到现在也未向自己说明是为何。连带着他为何能够长生不老的原因也未曾同自己言说……
谢松站在那里,继续冷淡道:“如若他真是我的父亲,也未太冷漠了些。陛下还是不要信苻陶那个疯人的话,上次我将他的双膝骨剜去,想来他心里已经恨毒了我。此举不过是要向我报仇而已。他冲天剑门下手的时候,草民身上也中了蛊,险些丧命。若这便是他所说的逼我出来,手段也未太毒辣了些。”
皇帝看着他许久,见谢松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一丝慌乱也未曾见,心里疑惑也散去了大半,他只笑着摇头道:“疯子的话当真是听不得。”
陆沉璧皱眉道:“苻陶此人言行疯癫,若是说出什么有关先皇之事,怕是不好。况且这次太后还有宣王之事,想来背后也有他游说。”
他说完,就瞧着皇帝的面色一下阴沉了下来,陆沉璧立即又道:“此人对苗疆蛊虫颇有研究,怕不是还有什么通过言语就蛊惑人心的虫子在他身上藏着,还是早日解决了此人才好。”
皇帝答应了将人交给陆沉璧处置,若是要早些处置了苻陶,陆沉璧自然要出宫。说这样的话,陆沉璧自然是抱着提醒皇帝要让自己早些出宫,但也不知晓皇帝究竟听懂了没有。
“将他的舌头拔了,省的他在宫中胡言乱语。”皇帝皱着眉又看了陆沉璧一眼,他心中终究还是忌惮着那不人不鬼的苻陶,便道:“你膝盖可好了?”
陆沉璧:“将养几日已经好了许多。”
皇帝点点头,皱着眉想了想又道:“明日`你便出宫去吧,这些日子的事情也不要同旁人提起,朕不希望京城中再出现人心惶惶的样子。”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陆沉璧心头的石头落了下来,他敛了神色,坐在轮椅上拱手道:“陛下放心,草民不会同任何人说起。”
侯奕偏殿等了许久,一壶茶从热到凉,从有到无。他坐在椅子上心中总有些不安定,陆沉璧原本是流放之子的事他也是从苻陶口中知晓。身为臣子,他自然应当将所知之事汇报给自己的君主,侯奕不觉自己有做错,但是心中依旧是惴惴不安。
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也少不得陆沉璧的助力,况且那位陆庄主手上还拿捏着自己的把柄。如若因为此事,陆沉璧记恨自己,将事情告诉了皇帝,到时候便是……
侯奕站起来在殿中走了几圈,随即又否定了陆沉璧将当年之事告诉皇帝的想法。
就算要追究,剑霞山庄和自己都逃不过去,这样自损的事情陆沉璧绝不会做。
等他又在殿中走了几步,那边的小太监便过来请,说是陛下要见他。
侯奕将自己的朝服整了整,这才跟着小太监过去。临到殿门口的时候,便见一个太监端着东西从身边走过。
“等等。”侯奕叫住他,问道:“这是什么?”
太监见侯奕要掀开盘子上的布,连忙道:“回相爷,这是听涛阁的人送过来的。”
听涛阁是陆沉璧住的那个宫院,侯奕心头一跳,随即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太监迟疑着不敢说话,便见侯奕直接伸手将上面的东西掀开,只看了一眼,他面色便变了变。
布又盖在托盘上,他给了太监一个眼神。等人端着盘子走远了,侯奕的面色才好了一些。
站在殿门口又等了一会,便听见皇帝宣人进去的声音。侯奕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等他问安毕,才抬眼看他道:“方才吓到了?”
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侯奕一下跪在地上道:“陛下恕罪,微臣……”
“好了,朕也没有怪罪什么,你倒是先跪下了,快些起来。”皇帝将手上的奏折一放,看着人站起来了,才笑了一声道:“侯卿的胆子还是小了一些。”
侯奕苦笑了一声。
皇帝:“苻陶明日便会送出宫,从此这宫里便不再有国师。当年陆知舒贪墨一案诸多疑点,虽过去了这么多年,朕也不忍心无辜的人背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这件事便交由你来查,务必要将当年之事查清。”
“微臣遵旨。”侯奕拱了拱手,又听见皇帝道:“剑霞山庄那边还是叫人盯着,毕竟是江湖门派,怕又闹出什么事端来。还有当日的那个蒙面人,你也去查查他的底细,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即刻上报给朕。”
皇帝又吩咐了几句朝堂上的事情,侯奕便拱手告退。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皇帝又道:“右相跟着朕这么多年,今日受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吧。”
侯奕忙转身道:“是微臣胆小,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皇帝笑着摆了摆手,并未多说。
等出了门,侯奕闭了闭眼睛,想起方才托盘里摆着的那条舌头,心中又是一阵恶心。
第74章
出宫的时候天还未亮,陆沉璧前一天同陆老太太说话到了深夜,早起的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他迷糊糊的,让谢松给自己擦脸。
感觉到脸上的帕子离开了,陆沉璧便下意识地撑着床准备自己站起来,只是刚刚挪了一下,便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谢松才转身将帕子放在盆里,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响。
饶是再大的困意,陆沉璧现在也清醒了过来。膝盖上的疼痛让他面色发白,偏偏谢松还在面前,陆沉璧还要克制着面上的表情,省的这人又多想些什么。
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谢松皱着眉道:“我才转了下`身。”
他俯下`身将陆沉璧膝上包扎着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未往外渗血,这才松了口气。但眉头却锁得更紧,一双眼睛盯着陆沉璧,眨也不眨。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陆沉璧伸手揉了揉他眉心,抱怨道:“一大早就是苦海深仇的样子,叫人看了都心烦。”
谢松见他面色苍白,却还能说出调笑的话来,心中突得就生起气来。
陆沉璧全然不知,面上仍旧是挂着笑,只是嘴唇失了血色,看上去整个人都单薄了几分。他伸手捏了捏的脸,道:“笑一个给我看看。”
“不笑。”谢松拒绝的果断,伸手将一边的袍子抖开,服侍着陆沉璧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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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穿上。
陆庄主一边将手伸进袖子里,一边问:“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谢松不说话,等着帮人把衣服穿好了,才捧着他的脸吻了吻。
他亲得小心却又带上了些怒意,勾着陆沉璧的舌头缠绵,温柔且强势,容不得陆庄主拒绝。
等两人分开的手,谢松依旧捧着心上人的脸,低声说:“疼得厉害就不要笑了,我看得心里难受。”
陆沉璧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撞撞谢松的额头,说了一句傻子。
就算知道陆沉璧告诉自己疼也不会改变什么,但谢松却执拗的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虽不能代他受过,起码他能在第一时间抱住这个人,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人陪着他。
出宫的马车已经在外候着了,谢松直接将人从床上抱到了马车上。陆婉在马车上瞧见他们两个之间的动作,也只是盯着看了一会便移开了眼。
苻陶被锁在笼子里,由黑衣青衣暗卫同时看着。
一路上摇摇晃晃,陆沉璧的腿有些难受,他才皱了皱眉,身边的人便将他搂在了怀里。陆沉璧下意识看了陆婉一眼,见祖母并未有责怪的意思,便放心地靠在了谢松怀里。
秦霜在门口站着,一见陆沉璧被谢松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眼眶里的泪便落了下来。她走上前,看着陆沉璧的膝盖,想碰却又不敢碰,只能含着泪颤声道:“轮椅呢?快些拿过来。”
“不必了,谢松抱着我进去就是了。”陆沉璧伸手替秦霜擦了擦泪,软声道:“阿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阿姐不好,不应当哭的。”秦霜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泪止也止不住。梅无双下车的时候,便见着这幅样子,他顿时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秦霜身边。
陆沉璧瞧了他一眼,见梅无双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倒是这次多亏了无双,要不然还不能么早回来。”
“你这样说,我便要不好意思了。”梅无双接着陆沉璧的话,眼睛却停在秦霜身上。
陆婉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皱眉道:“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些进去。”
锁着苻陶的笼子被放在了后院,陆沉璧本想去看一次,被谢松拦了下来。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好生休息才是。”谢松给他擦着手,顿了顿又道:“过两日便回剑霞山庄去吧。”
陆沉璧反握住他的手,哼了一声说:“过了十五便是我的加冠礼,你倒是都忘记了。”
十五便是大后日的事情,谢松僵了僵,最近波折起伏,他的确是将此事抛在脑后,现下陆沉璧一提他才记起,明明前些日子还在心里惦念着要给陆沉璧准备什么礼才好。
“那便是要在京中留到十五之后了?”谢松总觉得待在京中不甚自在,早些走了才好。
陆沉璧:“这倒也说不准,要看祖母的意思。”他瞥了一眼面前人又道:“这么不想待在京城里?”
谢松:“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早些离开才好,省得又生出些事端来。”
“说起来那些穿黑衣的人怎么还跟着?你爹担心你在这里受了欺负,特意叫他们盯着的?”陆沉璧说罢,将手从谢松手中抽了回来。
谢松笑了一声:“他叫那些人跟着,说是你家有,我也不能少了,省的叫你祖母瞧不起。”他说着一顿,靠在陆沉璧耳旁道:“他说新姑爷总是要受些脾气的,叫我忍着些。”
“哪里学来的这么些话。”陆沉璧瞪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带着笑,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叹息道:“这下倒是不用再戴着面具了。”
两人额头挨着额头,只听谢松低声道:“等着你加冠礼过了,我带着苻陶去天剑门一趟,你等着我回来。”
陆沉璧垂着眼,心想自己要是说上一句不好,面前这人会不会跳起来?
他沉默着,谢松也不说话,只是搭在他后颈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催促着陆沉璧快些给自己一个回答。
“不好。”陆沉璧吐出两个字。
谢松也不生气,只是问:“为什么不好?”
“我要同你一起去天剑门,我现在行走不便,没了你便只能在房里打转,趁着你还背得动我的时候,自然要多出去看看。”陆沉璧说的理直气壮,倒是让谢松一下说不出话来。
陆沉璧:“况且现在旁的人也不知道苻陶才是害天剑门灭门的凶手,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谢松默了会,才道:“你无须担心,韩舟会同我一起去。”
房间安静了一会,陆沉璧才笑了一声,冷声道:“他现在倒是做出一副慈父样子,先前将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打伤秦霜,你……”
见谢松垂着头没说话,陆沉璧心里一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是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谢松叹息一声,他自然是不会生陆沉璧的气。只是心头不舒服的是,韩舟的确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未曾同自己说明。
两人之间沉默着,便听见房门响了响。陆沉璧说了进,便见一个黑衣暗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冲着谢松道:“少主。”
陆庄主听见暗卫这称呼,眉毛挑了挑,看了眼身边坐着的谢少主。
“什么事?”谢松咳了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
黑衣暗卫道:“主人请您过去。”
“他房子在附近?”陆沉璧看着谢松问。
谢松不知,只摇了摇头。他看着暗卫问:“现在叫我过去?”
暗卫点头。
“你去吧,你爹叫你,我总不能拦着。省的到时候他对我有意见,叫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陆沉璧往背后的枕头上靠了靠,懒懒说。
谢松在房中又安慰了陆沉璧几句,保证自己能在子时前回来,陆沉璧面上才笑了笑,催着他快些出门。
韩舟暂时住的地方离陆府不远,谢松到的时候他正站在院里,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画卷,上面的系带已经解开,显然是方才才被人打开看过。
故意将脚步放重了些,谢松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问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老子叫儿子过来吃饭,不是天经地义?”韩舟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转身看着他。
谢松狐疑看他一眼,心中想,原来他也要吃饭的吗?他眉头皱了皱,出声道:“我以为你是不用吃饭的。”
“凡胎肉`体,怎么就不用吃饭了。”
谢松:“我没见过三百岁的凡胎肉`体。”
特别是看上去还这么年轻的凡胎肉`体。
韩舟咳了一声,指了指一边石桌上的画卷道:“这个就是上次从陆沉璧那里拿回来的画卷,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谢松并未答话,而是直接走上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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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铺在桌上展开。
画上是一男子,正站在庭院之中,朝作画之人微笑。谢松朝那画上人的脸看了许久,一转头,便见韩舟将面巾拆下,露出一张和画上人相差无几的面容来。
谢松看了看韩舟,又看了看画,发现自己的鼻子还有脸型的确和他相似,但相比起来,自己的五官还是同母亲更相似一些。
那画边上的时间算来离现在也有三百二十一年,他眼睛看到落款上,只见上面单写了一个瑶字。
“画得挺像的。”谢松放下这幅画淡淡说。
韩舟走过来,将面巾放在桌子上,看着那副画道:“是吗?我倒觉得是一模一样。”
谢松又看了看那画,画中青衣男子面色温和正浅浅笑着,他沉默一阵,才道:“不一样,你比画上要老一些了。”
说完他抬头看着韩舟,轻声问道:“你为何这么多年过去都未曾变老?究竟是血脉原因,还是……”
“我说了你也未必相信。不过……你说我老了,我很高兴。”韩舟说完,面上笑了笑。谢松见他一笑,心中一跳。
若说是不笑时候两人只有三四分相似,当他一笑时,两人便是七八分相似了。
他正想着,便见一个黑衣人落了下来,沉声道:“主子,娘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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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关于长生的秘密(胡扯)还有同皇后娘娘的关系了
第75章
夜间时候,陆婉遣了丫鬟过来叫着陆沉璧过去吃饭,原以为会瞧着谢松也跟着过来,没想到竟然是陆沉璧一人过来的。
陆五太太他们都在,就连陆九也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面色依旧有些发白。秦霜将自己身边的凳子撤下去一个,亲手推着陆沉璧到了桌边。
陆庄主坐在桌子前,瞄了一眼圆桌上的菜,见着是少有的清淡菜色,又看这桌边众人的架势,心头摸不定陆老太太这次又是要唱哪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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