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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长生为古衍擦身更衣,清楚的发现古衍身上虽有大量创伤,受伤处却少有血迹,正如张善所说,古衍赶回长安的途中鲜血几乎流干了,一直在凭借精纯的灵气修为勉力支撑。
这一刻长生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师父,罗阳子当日为了拿到回天金丹为意中人续命,以封魂之法将魂魄强留体内,忍着阴阳相冲的苦痛和煎熬,生生坚持了数日,古衍值得尊敬,师父罗阳子也值得尊敬,因为他们的坚持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亲友。
为古衍换好衣服之后,长生唤醒了杨开,入殓必须由亡人的子孙亲自动手,不得假手于外人。
杨开在长生的授意之下将古衍的尸身抱进了已经铺好软垫黄绸的檀香棺木,堂下的倪泰急忙呈上木盘,木盘上摆放的是手握和口含等玉器,长生接过木盘,指导杨开将玉蝉玉龟等玉器分别放到了古衍的嘴里和手里。
随后盖上黄被,由于古衍不是寿终正寝,便只能盖黄被而不是盖红被。
盖棺之时杨开又晕了过去,长生将其扶到一旁,倪泰等人随后自棺木前面摆放供桌,桌上摆香炉,蜡扦,花筒,供品,这些东西都是倪家准备的,连同幛子和孝衣无一不全。
正在忙碌,大头闻讯赶来,他白日里之所以没有到场是因为长生让他将近十年内所有悬案的卷宗尽数整理出来,大理寺和刑部的悬案也全部提过来,他一整天都在忙这个。
大致的经过大头已经知道了,与长生简单的交谈之后,大头尽晓内情,眼见杨开悠悠醒转,急忙上前出言宽慰。
大头很聪明,也很会宽慰人,并不说什么别伤心,别难过之类的废话,只说古衍大仇得报,恩义尽偿,后继有人,了无遗憾。
见长生也多有沮丧,大头又趁机宽慰他,“大人,如果不是您仗义出手,古前辈难得清醒,更不能恢复灵气修为,且不说报仇无从谈起,便是那周天神功也会就此失传,您投桃在前,便不许古前辈报李在后么?更何况张真人率三清众人一起作法,保住了古前辈的魂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头此言既在安慰长生,同时也是在宽慰杨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听得大头言语,二人心中阴霾稍减,杨开来到灵堂前,自铜盆里燃烧黄纸冥钱,缅怀祭奠。
布置好灵堂,准备好棺木入殓,倪泰等人便告辞离去,青云山别院有几个丫鬟和护院,他们都是签下卖身契的下人,谁是房子的主人,谁就是他们的主人,故此此时丫鬟和护院也都与杨开一般披麻戴孝。
丫鬟们做了晚饭,杨开自然吃不下,好在经过大头的劝导之后悲伤略减,虽然没吃饭却喝了几口汤,长生和大头简单吃了点儿,不放心杨开,加上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二人就留在府上,与杨开一同守灵。
临近三更,张善独身来到,对棺祭拜之后又宽慰了杨开几句,他就没有大头会说话了,只说节哀顺变。
宽慰过杨开,张善转头看向长生,“出来说话。”
长生闻言心中一凛,跟着张善来到前厅,二人落座,大头催促丫鬟们为二人送来了茶水,端上了火盆。
待得闲人退去,张善方才正色开口,“此番比武咱们能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如释重负,急忙出言谦逊,“师伯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
张善摆手说道,“无需妄自菲薄,童榜比试你得了状元,正榜比试我们又斩获两席,经此一役,龙虎山威震九州,名扬天下。”
长生点头。
张善又道,“最令我欣慰的是此战三清各宗各派能够摒弃前嫌,合力同心,实乃道门之幸。”
“是啊,”长生再度点头,“师伯,咱得了两个擂主,另外一个您给了谁?”
“三清本一家,我与诸位同道商议过后,决定只取一席,另外一席直接废掉,”张善说道,“丐帮阵营心术不正,万不能将那统兵之权交到他们手里。”
“统兵之权?”长生皱眉。
张善点了点头,“眼下藩镇割据,匪患四起,已成心腹大患,朝廷武举旨在挑选护国柱石,统兵出战,剿匪平叛。此番比武咱们道门阵营力克群雄,赢的磊落,胜的光明,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早朝,朝廷就会加封我为护国真人,待得新军组建完成,便统帅新军,讨逆平叛。”
“少林寺也是擂主,他们也要讨逆平叛?”长生追问。
张善点头说道,“朝廷既定招募新军三十万,用以讨逆剿匪,少林寺虽然也是擂主,却胜之不武,讨逆平叛轮不到他们。他们既然喜欢讲经说教,感化世人,那也用不着兵马了,就让他们带着本部僧人前去劝降土匪山贼好了。”
眼见张善言语之中对佛门阵营多有不满,长生小心翼翼的说道,“师伯,今天上场的那个番僧与中土佛门不是一路的。”
“我自然知道,”张善冷声说道,“但我不会忘记比武之初他们受丐帮阵营挑唆,试图独占两席,挤我们出局。”
长生没有接话。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善随口问道,“我们叮嘱过你不可轻举妄动,你今日为何突然上台?”
长生最怕的就是张善会问这个,但张善还是问了,紧张之下突然灵机一动,“原因有二,一来四大山庄是冲着我来的,我若避而不战,免不得被他们小瞧了。二来师叔对我恩重如山,那东方辰竟然无礼轻薄,我气不过。”
“没有第三个原因?”张善直视长生。
“没有。”长生急忙摇头。
话说了,头摇了,长生才反应过来,糟了,话说的太快了,头摇的太早了,明显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
张善可能没发现什么,也可能发现了却装作没发现,点头过后出言说道,“你虽然是龙虎山的人,做的却是朝廷的官,以后做事要拿捏分寸,把握尺度,不要惹皇上猜忌,要知道皇上可是有权强令你还俗的……”





长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 阉党掣肘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正色点头,仔细想来他今天贸然上台的确不妥,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就会认为他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将生死抛于脑后代龙虎山出战,休说皇上本来疑心就重,就算换成其他人,也会心生不满,认为他将龙虎山置于朝廷之前。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张善离座起身。
长生急忙起身相送。
二人出了前厅,来到院中,张善行走之时随口说道,“我听说你入仕之后从不上朝,可有这回事?”
长生讪笑默认。
张善说道,“做官了就要有做官的样子,早朝还是要去的。你现在可是三品大员,有失官体的事情尽量少做,似之前那种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的狂悖举动一次也就够了,而今朝廷内外已经谈你色变了,以后要适当收敛些。”
“谨记师伯教诲。”长生点头接话。
张善又道,“还有,你虽然有些见识,却少有学识,以后要多读书,开阔眼界,增长学识。”
“好。”长生再度点头。
张善出门之后冲长生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但长生并没有立刻止步,而是继续跟在张善身后,往东相送。
东行之时张善随口问道,“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回师伯,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应该十五了。”长生说道。
张善转身瞅了长生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不多时,来到路口,张善改道向南,长生自行回返。
长生回到青云山别院,大头正陪着杨开在后堂守灵,见他回返,杨开和大头便劝他回去休息。
长生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坐在堂下,一边往火盆里添加纸钱一边与杨开商议如何料理古衍的后事。
商议过后决定停灵一晚,明天一早就护棺返乡,将古衍安葬在青云山。
长生最先想到的是由倪家安排车马,沉吟过后又改变了主意,由御史台派出车马,再派一队捕快与杨开同行,御史台不但负责督察京官,地方官员也由御史台监察,此番就打着外派巡查的幌子。
长生不放心杨开独自处理这些琐事,便命大头与之随行,处理好古衍的丧事之后,大头也可以趁机回趟家。
大头只道青云山所在的剑南道位于西南,而天残门所在的河东道位于正北偏东,并不顺路。
长生此时已经安定了下来,很是思念巴图鲁,便命大头回家之后顺便往漠北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并带回巴图鲁。
议定细节,长生便和大头一同回返御史台,他明天早上要上朝,不能不合眼,大头回来安排车马,挑选捕快随行公干。
长生只睡了一个更次便起床更衣,待他牵着黑公子出门上朝时,大头也带着挑选的二十四位捕快和两辆马车准备动身。
官差往外地巡查,可得双倍俸禄,属于美差,而且都是骑马出行,一个个窃喜不已,不过他们可不敢喜笑颜开,因为他们都知道此番出行是要护送古衍的棺木回返青云山,说白了就是出殡,谁敢笑?
长生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众人路上注意安全,随后骑马东去。
到得皇宫前发现皇宫前的广场上已经有大量江湖武人聚集,与童榜武举人一样,正榜武举人也要进宫谢恩,丐帮阵营没有争到总擂主,得不到武进士,却也得了不少武举人,也得进宫谢恩。
与童榜武举人不同,此时三方人马并未穿戴官服,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
长生往拴马之处拴好黑公子便想往道人阵营与众人打招呼,见他向己方阵营走来,张善皱眉摆手,示意他莫要靠近,长生也明白张善的用意,只得自远处冲己方众人拱了拱手,然后与上朝的官员先行进宫。
上朝的官员长生认识的不多,但认识他的不少,见他上朝,立刻有人走过来与他打招呼套近乎。
都说恶拳不打笑脸人,长生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众人客套寒暄,同行向前。
走到金水桥的时候发现高侍中等人走在前面,高侍中就是先前在杨复恭的授意之下保举他的那个人,乃门下省的堂官,长生虽然知道此人乃宦官同党,却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上前去,当着簇拥高侍中的文武官员的面冲高侍中见礼道谢,只道由衷感谢高侍中的保举,只是近段时间公务繁忙,没来得及登门道谢。
眼见长生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冲自己行礼道谢,高侍中甚是满意,加上之前他派人去御史台捞人,长生也卖了他面子,便微笑颔首,只道自己是为国举贤,要谢就感谢朝廷,感谢皇上。
与高侍中打过招呼之后,长生站立一旁,抬手请高侍中等人先行,他装一时还能装像了,装一路就有点遭罪了,即便高侍中看不出端倪,自己装的也别扭。
去到殿前,等候时辰,五更到了,殿门大开,文武官员根据官衔高低先后进殿。
百官就位之后,两个老太监陪着皇上自后殿进入,皇上落座之后,文武百官叩拜行礼,几个道人和僧人行的仍是稽首礼和合十礼。
众人跪倒之后尽皆低头,皇上趁机将视线移向长生,与此同时嘴角微翘。
皇上的这个表情令长生心情大好,这表示皇上与自己还是有默契的,知道他之前为什么要殴打刑部官吏,也明白他为什么不来上朝。
不过皇上可以给他暗示,他却不能给皇上回应,因为此时杨复恭正在看他。
行礼过后就是奏事议事,马上就要过年了,各个衙门拖欠官吏俸禄都来要钱,各道各州赈灾也要钱,正在外面打仗的军队也来要军饷。
此番长生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兵部先前派出打陈立秋的军队并未拿下申州和平州,双方还在那儿耗着。
下面奏禀,皇上总要有个态度,只道会尽快筹措银两,以解燃眉之急,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长生,长生也心领神会,皇上这是在授意他继续反腐抄家。
对于那些派出去的军队,皇上也命兵部发出官文尽数召回,腊月寒冬,天寒地冻,在外面耗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先召回来,等年后筹备组建了新军再重新发兵。
除了要钱,还有烦心事儿,一是东面的新罗国发生了叛乱,真圣女王请求大唐派兵援助,此时的大唐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工夫去理会新罗,但对外不能这么说,拒绝真圣女王的理由也很好找,新罗早就不给大唐进贡了,凭什么发兵帮他们。
还有就是日本国近段时间总是在东南沿海侵边犯境,烧杀抢掠。对于此事文武官员颇为愤慨,只道数百年来大唐对日本国多有帮扶援助,日本国此举实属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但生气归生气,也奈何不得这群海贼,但不做点儿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皇上一气之下直接发下圣谕,先前只是驱逐日本的遣唐使,此番不驱逐了,全境搜捕,一律下狱。
此时正榜武举的武举人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皇上暂停议政,召见众人。
龙虎山住持张善和少林寺住持同尘先行,后面是一干道人僧尼,其后才是各个门派的武举人,与童榜的武举人一样,正榜的武举人也是二百四十人。
由于之前未曾敕封,此番进殿见礼之后就是宣旨太监逐一宣读唱诵,正榜武举人所授官职没有京官,全是军队的武官,武举人被授予各种校尉,武进士被授予大小将军。
由于只有两个总擂主,丐帮的龙颢天便被敕封为了辅国将军。
待得太监念到龙颢天的官职,长生眉头大皱,辅国将军可是二品官员,丐帮阵营没有拿到总擂主,凭什么给龙颢天这么高的官职。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龙颢天跟阉党走得近,此举必不是皇帝本意,定是阉党从中作祟。
倒数第二个念的是少林寺住持同尘,被封为护国法师,加封太保。
护国法师不是朝廷的正式官职,只是个封号,加封太保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太保虽然也是个虚职,却有品级,乃正一品。
张善被封为护国真人,加封太师,太师也是个正一品的虚职,不过太师虽然与太傅和太保都是正一品,但太师排位最为靠前,虽然没什么用,却也能凸显朝廷对道家的尊崇和重视。
宣旨完毕,众人高声谢恩。
随即那太监又拿出一道圣旨开始宣读,只道眼下战乱四起,有妖孽祟世,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准备组建新军,招兵三十万,由护国真人,护国法师和辅国将军各领十万,平叛讨逆,剿匪安邦。
此言一出,道人阵营面色大变,长生亦是惊讶非常,昨天夜里他和张善见过面,招兵三十万这事儿他知道,但是张善的话外之音是这三十万会全部由他统领,而今日怎么就变成了各统十万?
由于他站位很是靠前,便能看到张善的表情,张善虽然没有过激表现,脸色却很不好看,由此可见眼前的变数并不在张善的意料之中。
太监宣旨结束,张善,同尘,龙颢天高声接旨,皇上又勉励了几句,随后退朝离去。
待得皇上离去,长生转头看向张善,恰好看到张善在暗暗叹气。
长生也随之叹气,那些拥兵自重的节度使手里的兵马动辄几十万,如果这三十万兵马全部交由张善统领,或许还有平叛的可能,而今一分为三,张善只得三分之一,张善便是天纵奇才,手里的这点兵马也不足以支撑他力挽狂澜……




长生 第一百八十五章 豪赌一场
待皇上离去,高侍中主动走过去冲张善道贺,这个高侍中虽然是阉党的人,却一直与龙虎山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张善对他也颇为友善,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殿外走,后面跟着一干道门中人和高侍中的亲信。
看得出来龙颢天也想过去与高侍中套近乎,却找不到机会,眼见长生也在殿上,便冲长生走了过去,“哈哈,御史大人,之前多有误会,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以后同殿为臣,还望御史大人多多关照啊。”
眼见龙颢天凑了过来,长生好生厌恶,先前自己屡次三番险些死在丐帮手里,又亲眼所见丐帮的种种恶行,再加上丐帮的公孙承威当日曾经逼迫过罗阳子,他哪有心思与龙颢天虚与委蛇,撇嘴冷笑,“好说,好说,只要龙帮主别再惦记我的天蚕神功,别再派人打劫官船抢夺军粮,丐帮弟子不再残害灾民奸杀民女,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们。”
龙颢天本想在文武百官面前显露自己的气度和胸襟,也自认为长生不会在这种场合给他难堪,谁曾想长生竟然冷嘲热讽的数落他的罪行,直接让他下不来台。
长生言罢转身就走,再不理会龙颢天。
今日上朝张墨不在队列之中,长生很担心张墨的伤势,但他也只能暗自担心,不能打听询问,昨日他在擂台上的所作所为已经遭人非议了,若是再关心打听亦或是前去探望,那就更授人以柄,落人口实了。
出得皇宫,自行骑马回返御史台,昨天他命大头将陈年旧案都整理了出来,包括刑部和大理寺审理未结的那些案件,大头临走之前已经将那些卷宗整理出来并摆在了公堂的案头,回到御史台之后他便开始逐一翻阅。
临近中午的时候倪晨伊来了,御史台的人都认识她,她不需通禀就能长驱直入。
见到倪晨伊,长生有些心虚,好在倪晨伊并没有异样表现,只是急切的自食盒里拿出刚做的点心,催他趁热尝一尝。
长生硬着头皮尝了几口,还行,有进步,至少不是一口下去五味陈杂了。
倪晨伊拖来一把椅子坐到长生旁边,“你下午做什么?”
“怎么了?”长生随口反问。
“师叔昨天受了伤,你不去看看她呀?”倪晨伊问道。
“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长生说道。
“就在宝清客栈,”倪晨伊说道,“上午我过去了一趟,送了些补益之物,还陪她说了会儿话,师叔没什么大碍,精神尚可。”
“哦。”长生随口应着,与此同时自脑海里急切思虑,倪晨伊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去见张墨?昨天在擂台上发生的事情倪晨伊不可能不知道,对此她难道没有猜忌之心?
倪晨伊并没有继续谈论张墨,而是换了个话题,“比武终于结束了,你也能喘口气了。”
“是啊。”长生点头。
“太平客栈下半年的拍卖过几天就要开始了,”倪晨伊说道,“听七娘说有不少好东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去库房看看,如果有看得上眼的,咱就直接拿走。”
“也行。”长生再度点头,不知道为何今日面对倪晨伊他始终有些别扭,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只能不停的吃东西。
就在此时,有人前来通禀,前几日自府外闹事儿的和尚又来了,倪晨伊不明所以,多有疑惑,长生知道是释玄明来了,便离座起身,出门相见。
释玄明肯定是来找他打架的,这个不用费脑,去往门口的途中长生一直在想倪晨伊的所作所为,冷风一吹,清醒许多,倪晨伊是倪倬的女儿,心细如发,聪明非常,对于昨日之事她不可能一无所知,毫无猜忌,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她主动去看张墨是为了与张墨搞好关系,让张墨碍于颜面克己复礼。过来见他没有只言片语的指责和追问,乃是以退为进,同时也是给他留足面子,与他台阶下。
想到此处,便转头看了倪晨伊一眼,倪晨伊的作法很聪明,实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张墨,如果换成一个愚蠢的女人,直接大吵大闹,反倒容易引起他的反感,最终弄假成真。
见长生回头,倪晨伊便回以一笑,这一刻长生对她的好感又加重了几分,跟聪明的女人相处会很轻松,一个知道给自己男人留面子的女子也值得尊重。
来到门口,果不其然,来的正是释玄明。
见到释玄明,长生哭笑不得,“大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释玄明乃少林弃徒,不似寻常僧侣那般谦和,高声说道,“上次我输的不明不白,心有不甘,不与你再打一架,我寝食难安,不得心静。”
“好吧,好吧,打打打,”长生无奈叹气,“你是自门口打呢,还是自院子里打?”
“自门口吧,这里宽敞。”释玄明说道。
长生点头过后摘下了乌纱帽,随后又开始解脱官服。
倪晨伊认得释玄明,知道他是高手,沉吟过后出言说道,“大师,只因你想再打一场,我家相公就要与你再打一场,大师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强人所难?”
释玄明虽然是个和尚,言行举止却一点不像和尚,思维异常敏捷,随口笑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倪晨伊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笑看长生。
长生对释玄明的人品和武功都很是欣赏,早有招纳之意,眼见倪晨伊搭桥,便顺势接话,“大师,敢不敢豪赌一场?”
“哈哈哈哈,”释玄明爽朗大笑,“贫僧若是输了,与你效力三年,贫僧若是赢了,你与贫僧黄金三千两,如何?”
“大师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不应该视钱财如粪土么?”长生笑问。
“此前贫僧也认为钱财无用,”释玄明说道,“但前几日你与贫僧一锭银两,贫僧这才发现钱财可以加速佛法参悟,只有享尽荣华富贵才能看透人情冷暖,舍弃残羹冷炙,庸脂俗粉算不得什么,舍弃锦衣玉食,美女娇娘才考验毅力和定力。”
“言之有理,”长生正色点头,“不曾拥有就无权评论,大师是想加重诱惑,提升阻碍,以此磨炼自己的心性和意志。不过大师,您就不怕自己食髓知味,沉沦魔道?”
释玄明哈哈大笑,“哈哈,我不怕。”
“大师,三千两够么?”倪晨伊比长生舍得花钱,“五千两吧,如果您赢了,我们与你黄金五千两,不论您想做什么,五千两黄金都足够了。如果您输了,便跟随我家相公五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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