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叹三声收
顾擎悄然看了眼叶茗欢的神色,见人皱紧眉头,已然是生气了。他便低头吃了几口茶,掩去嘴角笑意。
那头二姨娘见顾擎一时不回话,又絮絮叨叨了一通:“以你的出生,这样好的条件,要什么好姑娘找不到的!男人啊,在外辛劳忙碌,总要娶个妻子替你操持家务,分担忧愁。有个人照顾你,为你诞下一儿半女,二人一道相伴余生,才是好的。”
叶茗欢越听,脸色愈发难看。
顾擎却还毕恭毕敬地道:“姨娘说的是。”
是什么是啊!叶茗欢快急哭了。
“你总要比你弟弟先成家才是。那姨娘帮你打听着,且不管他根基富贵,只是模样性格难得好的,便领来你我看看,好早日成婚,叶府也许久不见那样喜庆的时候了……”
“多谢姨娘。”
那厢叶茗欢气得面颊鼓了起来,甩开二姨娘的手,嚷了一句:“大哥还年轻,他不要结婚的!”
二姨娘噗嗤笑了:“与你什么相干?你也莫急,待你大哥的事儿有了着落后,娘就好好操心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叶茗欢酸吃味得几欲癫狂,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只充满嫉妒不甘的利爪,正要撕开他血肉,从胸膛中冲出来!
方才他听母亲说的那些话,什么找个女人成家,什么找个女人替大哥排忧解难,给大哥宽衣温席……只是想想有一人与大哥跨凤乘龙,喜结连理,从而日日夜夜陪伴着大哥,与他举案齐眉,为他内外操劳,还能与大哥名正言顺地行夫妻之实,做那亲密无间的好事……
“不要!”叶茗欢低吼,“我不要大哥成亲。”
他不要大哥身边有除他以外的人,他不要大哥把所有的呵护与温存都给别人……只消脑内随意冒出一个幻想,就能让他妒忌到心脏直抽。
怎想那日在房中认清自己感情时,他所下的决定、所想的抉择,竟都抛去了脑后,被妒火一把烧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说:
☆、(27)
还道只偷偷看着他就够了,会把心中背德的情愫藏起,而后到了年纪,便各自婚娶……然而自己怎能忍受大哥和别人成亲?只是略幻想,有位小鸟依人的姑娘站在大哥身侧他就要发疯了,他又怎能甘心与顾擎只做伯埙仲篪的兄弟?
他想与大哥互诉衷肠,日夜相伴,而所谓“妻子”能做的事情,他也能都满足大哥的……
想到这儿,叶茗欢羞得眼睛都湿透了,头垂得低低的不愿看人。
后糊里糊涂地告别了二姨娘,和大哥一道回香梅院的路上,还想着,他是早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得不得了了罢,否则怎会屡次做那与大哥尤云雨的好梦,又怎会在扬州客栈,同床共枕时,夜夜下意识地钻进他怀里睡觉?
那头顾擎瞧着少年的脸色变化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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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苦恼,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再惆怅,转而又暗自欣喜,心下多少猜到他在想什么。俄顷,将人挪到床上坐好,从一旁楠木子上取下垂薹膏,伸手就要去扯叶茗欢的领口。
前十几日里,顾擎日日守在他身边,瞧着他的身子,并将那些服侍的活都揽了,将叶茗欢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每上药时,几乎将他的身子摸了个遍,算来也有几十次了,而少年如今依旧会羞得面红耳赤。
叶茗欢的皮肤嫩得很,稍微碰一下都能出个红印子,有一些小伤小病的,更是容易留疤。现下虽痘疹已愈,然那些痘痕还未褪干净,顾擎仍是每日揪着他涂药,自然那几分龌龊的私心不提。
“大哥,我自己来……”
叶茗欢咕哝着,强自按捺着羞意,磨磨蹭蹭脱下衣服,欲做出一副妖娆婀娜的美人半褪衣裳的姿态,半遮半掩,侑觞媚寝,希望大哥能被他迷住几分。却因动作生疏,神情羞赧,和着那清俊纯情的相貌,倒是演绎出另一番别样的媚态来。
看得顾擎那叫一个神魂激荡,面上却不显,旋即一把将少年按倒在床上,双手有意无意地在莹白的皮肤上一通游走,而后中规中矩地抹上薄药。
又是一番令人脸红心跳的磋磨,待上完药,顾擎偏让他裸身仰躺着,等药膏自然吸、风干才罢。叶茗欢脸皮薄,还是将小衣轻轻拢上了,而后佯作假寐,半晌,听得大哥喟叹一声,幽幽道:
“……莫难过,大哥不会结婚的。”
像是早知道他的心事一般。
叶茗欢如遭雷殛,猛地坐起,瞪着顾擎,“……为何?”
顾擎抚了抚少年的侧脸,又顺着他的侧颈,游移至纤细的手臂,最后痴痴缠缠地与他的五指交缠。
“虽此时四方安定,可何时会有鞑靼蛮子、邪祟妖魔来犯犹未可知。大哥身为统帅,随时都要上战场的。”
“战场万变瞬息,生死难定……未来任何一天,或有一封书信,我便要远赴边疆,再不知归期。大哥不愿白白拖累一位好女儿。”
叶茗欢闻言,心中一时又是悲凉,又是苦楚,遏制着不去深想,但只听了顾擎的这句话,眼泪就已止不住地滚出眼眶,噼啪砸在二人交叠的双手上。
“大哥……”叶茗欢死死扣紧顾擎的手指,另一手抓着男人的衣袂,咬牙,“大哥……”
尽管他什么都懂,却还是像孩童一样扑进顾擎怀里,嗫嚅着:“大哥不要上战场……”
“不要大哥走……不要看到大哥流血受伤……”
不想失去大哥……
一旦想到大哥远赴疆场,浴血奋战,他就心痛到要死去。甫一认清了自己的感情,那些情绪也似再没了束缚,无所顾惮地宣泄出来,让他只觉哪怕与顾擎分离一秒,便心痛如绞,世间万事亦变得了无生趣,唯有在大哥身边才好。
“大哥不要去打仗,不要……”
顾擎眸中的悄怆一闪而逝,他拍了拍叶茗欢颤抖不已的肩膀,半是揶揄半是无奈道:“那怎么办?不如,茗欢亲我一口,大哥再考虑去是不去领兵打仗。”
别说一个吻了,就是要挖他的心也别无二话啊!
叶茗欢毫不迟疑,仰起脖子就去啃顾擎的面颊。
其实他更想不顾一切地去亲大哥抿紧的薄唇。
“哦?茗欢这样听话。”顾擎摸了摸侧脸残留的口涎,笑得一脸餍足,“再亲一口?”
叶茗欢巴不得如此,扭股儿糖般缠上去,捧着顾擎的脸,换到另一侧,对着那突起的颧骨又亲又舔,像是一只饥渴冲动的小兽,到后来,竟无端端舔出了几分情欲的味道来。
少年却毫不自知,一心想着大哥竟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定要亲个够本儿才行!心中欣喜若狂,能这样正大光明地亲近大哥,真好,太好了……
他贪婪地亲吻着顾擎,一只手在男人脸上来回抚摸。葱白的指尖依次拂过他浓密的眉,修挺的鼻梁,略干燥的皮肤此时全被亲得湿漉漉的,一塌糊涂……
嗯?
叶茗欢闭着眼,一面细细亲吻着,一面将顾擎的脸仔仔细细地摸了又摸,愈摸、面色却愈发古怪起来。
他虽不懂摸骨辩形,可这五官,为何如此熟悉……?
好似那夜,趁那贼人还未制住他的手时,他便一边承受着器物的操弄,一边将男人的脸细致地摸了个遍。
浓眉,高鼻,薄唇
“真是妖……”
顾擎早被叶茗欢亲得下身硬如铁棍,饱含情欲的低沉声线,忽的沉沉哑哑地在少年耳边叹出。
这声似调情一般的语、这声“妖”,是那夜晚的男人狎戏他时,总爱说的话。
叶茗欢如猛遭轰雷掣电,骇得身子一抖,忙一把推开顾擎,怔怔地瞧着他,像是要透过大哥的皮囊,看到藏在他内里的秘密一般。
作者有话说:
☆、(28)h
顾擎却凑过来,也轻柔地啄了他一口,而后笑道:“怎么了?只这样可不够。”
叶茗欢眨眼又被大哥迷得神魂颠倒了,那荒唐的猜疑亦转瞬即逝。
他攀在男人身上,软软地问:“那大哥要……呀啊!”话未落音,男人的手已越过被衾薄衫探了过来,捏着他敏感细滑的腰间肤肉作乱,还来回膈肢他。
叶茗欢笑倒在床铺上,看着大哥一手撑在他脸边,俯身压上来“大哥、啊!大哥……不要,不要乱摸,好痒”
“不是不想让大哥上战场么?”顾擎悠然自得地瞅着他,一面猛吃豆腐,“如何大哥摸摸,也摸不得?”
“不是的……”叶茗欢怎会不乐意让他碰,别说是摸摸了,就是现在掰开他双腿插进来,他也……
“大哥好坏!”
顾擎一口咬上他挺翘的鼻头,“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坏?”
叶茗欢气喘吁吁的,小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你总是欺负我……”
顾擎孟浪地在他腰间揉捏打转,嘴上轻飘飘地道:“如何欺负你了?”
“你……”叶茗欢此时被锁在男人怀里,羞得像是个水灵灵的小娘子,面色酡红地嗔,“大哥就是坏。”
“好好。”顾擎低低地笑了,抵在少年前胸的胸腔震动,“那茗欢喜不喜欢大哥?”
“喜欢!”
少年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甚至还生怕顾擎不信,急急地想要再说些什么以表心意。他,最喜欢大哥了……喜欢得心脏都要蹦出来。
顾擎道:“……大哥也喜欢你。”
叶茗欢傻眼了,“什么?大哥……可是说真的?”
“自然。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不,不是的……
不是这种喜欢……叶茗欢咬紧下唇,鼻子一抽一抽的。
他才不要只是当他的弟弟……可那又如何,他怎敢道出心意?想到这,少年面色愁苦,一时是千番纠结,咽哽难鸣。
“傻孩子。”顾擎无奈一笑,伸手去揉开他唇瓣,将那被咬出几个浅浅牙印的下唇拨开,“若是大哥曾欺侮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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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受了千般万般的委屈,你可还会喜欢我……”
叶茗欢听得一头雾水,“大哥自小待我就那样好,何时……?”
顾擎一滞,忙敛了神色,从他身上起来,“好了,乖,咱们不闹了。”
又见边上摆着的水晶缸里,湃着冰镇的一串吐鲁番紫葡萄,并那些个青柰红果,一旁的玉碟中,还放着一对白玉指套。
顾擎下意识要去拿那俩指套,想了想又转而摘了一颗葡萄,慢慢悠悠地将那水灵灵的葡萄皮儿拨开,喂到叶茗欢嘴边。
“唔。”少年柔软的唇瓣,被那紫红的葡萄抵出个浅浅的弧度,衬得那颜色更是充满别样诱惑。
顾擎眸色一深,将葡萄更往他嘴里戳了戳。
叶茗欢方才顽闹了一会子,早就口干了,便一口将葡萄咬了进去,却不期然的,连带着大哥的手指也含进嘴里一截。
那头顾擎也不急着将手抽出,细细感受着少年口腔的暖热,及那果肉的冰凉,真是有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感,心下暗爽不已。
“……唔……”
叶茗欢本还没觉出什么来,但见了顾擎似笑非笑的神情,此时又含着对方手指,脑内无来由地突然想起……以前男人经常将手指伸进他嘴里捣弄,模仿性交的抽插动作,狎弄得他口涎泛滥,娇喘连连,末了,再用沾满他唾液的手指,去为他后面那张紧闭着口的小嘴儿开拓。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直添至四根,将那张甜蜜蜜的小洞撑至一丝褶皱也无,旋即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换上自黑的硕大,猛地撞进去,狠狠碾上他花心深处的骚点。
……
脑内霎时浮想联翩,惹得叶茗欢老羞成怒,喉咙底儿发出“呜呜”轻叫,小舌尖一下一下抵着顾擎的指头,想要将男人的手给顶出去。
殊不知,这样的微弱抵抗,活像是将男人的手指当作是火热性器一般,含着来回舔舐顶弄,偏少年又是一副两颊绯红、双眼含泪的屈辱模样,更是激起顾擎一肚子的欲火,下腹倏地绷紧,体内火烧火燎的,恨不能撕破这层窗户纸,就此豁出去,一举操烂这妖罢了!
眼看就要憋不住,脸部肌肉也绷得死紧,顾擎唯恐叶茗欢瞧出端倪来,忙紧紧闭了闭眼,背过身去,强压下体内躁动的情欲。
不行,这张网织了这许多年,好容易才等到这尾小鱼自投罗网,切莫还未待兜牢,就出了差错,叫他逃了……
一如当年下套时那样,亦须缜密、严谨地慢慢网,才能将掌上宝完全地据为己有。
这几月又是远行,又是生病,折腾来去,令叶茗欢都快忘了那个夜夜进犯的贼人。
这都过去多久了……竟到现下仍无眉目,让他至今逍遥法外。少年一面气恼的同时,还疑惑他为何久不来犯,就这样把自己的身心磋磨到如此地步,让他的生活再无法回到正轨,然后撒手不管,自此江湖不见么?
他还没抓到他,手刃这个贼人,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呢!
叶茗欢思及那男人,就恨得牙根直痒!
此时,恰值立夏时节。他正在庭中一处芭蕉叶下歇午觉,卧的是寻梅替他编的竹椅,动作间吱嘎吱嘎地轻响;枕的是踏雪替他做的牡丹,是用他旧时绣画细的汗巾子拼接起来,包上各色香料并牡丹花瓣,做成的一个馥郁芬芳的小枕垫。
暖风拂过,吹起他轻薄的罩衫,头顶鸟雀叽喳,叶茗欢此时已醒了个透儿,却仍闭着眼,思绪纷乱。一时想到不知真面目的贼人,咬牙切齿;一时又不知怎的,联想到大哥的模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面含春色的,胸膛里那颗噗通噗通乱撞的心脏,也扰得他手足无措。
索性坐起身来,随意拢了拢衣裳,与寻梅招呼一声,就兀自往松涛院跑去了。
作者有话说:
☆、(29)
那厢,顾擎正立在门边与手下说话。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男人老远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忙忙地将人打发下去,一转头,果真见从松涛院外奔进来一个身影。
顾擎笑着将人揽进怀里,瞧着少年头发蓬乱,衣衫松垮的慵懒模样,好笑道:“方睡罢午觉过来的?”
“嗯。”叶茗欢不小了,可在大哥面前总像个孩子,他一头栽进男人怀中,“这几日学堂休沐,闲来也无事,来大哥这里转转。”
“外头起风了,莫着了凉。我们进去说。”
顾擎一面将少年往里屋带,一面问道:“你先前落下了不少课业,前几日上学去感觉如何?读了多少书了?”
“之前养病时,我也有在温书的。”叶茗欢见床边的香几上摆着几块甜点,走上前去抓起俩就往嘴里塞。一边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一边含着吃食含含糊糊地道:“现《谷梁传》已读到了第二卷,平日里写些策论练笔。另先生布置的课业也已完成,大哥莫担心。”
顾擎见了少年这一脸讨赞扬的模样,喜欢得心里直抽抽,上去就将人的脑袋揉得一团乱,“这样自信?那大哥可要好好考考你的学问了。”
“大哥怎么这样没趣儿!再这样,我可走了。”
叶茗欢佯怒,腮边缀满糕点沫子的可人模样却半点看不出恼怒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只要是和大哥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是开心的。
顾擎拨弄着叶茗欢松散的衣领,修长的指头总有意无意地触碰到胸前的皮肤,“那,让大哥瞧瞧,伤养得如何了?”
叶茗欢闻言一怔,下意识推开顾擎就往床榻里头躲。倒并非害羞,盖因先前痘疹实在瘙痒难抑,哪怕上了药,总有些疹子在睡觉时被无意抓烂,痊愈后,新长出的肉或白或粉,与周围的皮肤颜色不同,很是难看,原先他全身上下只如羊脂白玉一样,干干净净的,何曾有过这样的痕迹。
故而攥紧了衣襟,慌张道:“早已痊愈了,不用看了,大哥……”
顾擎将长腿往床上一跨,山一样的身躯就覆了上去,如猛兽扑食一般,霸道地将少年困在角落里。
“为何不让大哥看?嗯?”
叶茗欢闪烁其词:“没、没什么可看的……”
男人的大手拢上少年的胸膛,将那覆着一层薄薄肌理的胸脯捏了又捏。
叶茗欢倒吸一口冷气,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拚命含着胸,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滚进床缝里去才好!
“大哥,别摸了……”敏感的乳首好似被男人捏在指间,又像只是无意触碰到似的,却麻痒万分,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那个梦境。
梦里,他的胸脯被大哥捏成少女般的形状,乳肉夹紧男人的粗壮茎身,嘴里又含着硕大的龟头,自下而上地,看着大哥伏在他前胸落力操顶……
“茗欢为何不让大哥看看伤势?”
“不,不、不要……”叶茗欢羞臊地将脸埋在臂弯,“很难看的……”
软磨硬泡下,顾擎才知晓少年原是因那些痘疤而自卑,一时忍俊不禁,忙让小厮去取了一盒物什过来,递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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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欢。
只见那是一只嵌拂凤雕玉盒,打开卡扣,霎时有一股芍药花香萦绕鼻端。
叶茗欢惊奇道:“这是什么?”
看着像是女儿家用的化妆脂粉,叶茗欢旋即心里咯噔一沉,霎时脑内臆想联翩,把自个儿气得不行,又无处煞性子,顷刻间,脸色变得那叫一个。
“这是用肉色的脂粉,与日常用的润肤面霜调制而成的。”顾擎拿着一根白玉制的扁勺,将锦盒内的面脂搅拌均匀,“把衣服脱了,乖。”
少年将衣领子堪堪拉开,顾擎一瞧,见那痘疹已消了个干净,再仔细看去,瓷白的胸膛上,确有几处约莫黄豆大小的圆形疤痕。此时,恰有清光从窗屉子透进,愈合不久的伤疤于日光掩映下,闪着新生肌肤的淡淡粉色脂光。
仿若一尊透白的薄胎瓷器上,隐隐嵌的瑕纹,反倒令人怜惜。顾擎轻抚上那些淡淡的痕迹,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少年的皮肤,换来他一阵轻颤。
“过几日,大哥会让宫中御医配几剂上好的焕肤灵药来。”顾擎用指腹沾了一滴面脂,用点涂的方式抹在叶茗欢胸前的痘印上,“这面脂能遮住大小伤痕,若你觉着疤痕难看,像这样一遮”
面脂均匀地覆在皮肤上,恰好和叶茗欢本身肤色相符,如此轻巧一遮,竟半点看不出差异来,白花花的胸膛上缀着两点梅红的花蕾,又似从前那般诱人可爱。
叶茗欢又是惊奇,又是新鲜,忙自己试着涂了涂,那些伤疤眨眼间确实消失无踪了,胸膛一如以前那样光洁。
“这东西真管用。”叶茗欢兴奋道,“先前踏雪额头上发了几颗疖子,苦恼得都不愿意出门,我这就拿给她用!”
顾擎将人拽回来,重新压在床上,“忙什么,他们女孩子家,哪会缺这类胭脂水粉?大哥给你的东西你就自己着,丫头们若是要,我便让管事的支给他们一些,不用你操心,听见没?”
叶茗欢讷讷点头。
动作间,忽觉后肩被什么东西硌住,他转身挣出顾擎的怀抱,抽出那物什一瞧,竟是一张装裱成卷轴的条幅字画。
顾擎还来不及拦下,就见少年已将卷轴展开,那裱齐的字画上,赫然两个飘逸的大字“顾擎”。
是那日,叶茗欢在松涛院的书房中,顾擎要求他写下的两个字。
“擎”字的最后一画歪歪斜斜,叶茗欢看着,不由得脸热,回想起那时被大哥的身躯紧紧挨着时的躁动况味,男人壮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还有那抵在身上硬邦邦的……
“大哥怎么,怎么还将这幅字留着。”叶茗欢咬唇,“都写坏了的。”
顾擎夺过字画,卷起来塞入枕芯内。末了,紧紧抱住少年,附于他耳边沉沉哑哑地道:“你说我为什么留着?”
“不知道……”
“你不知道?嗯?”
顾擎用鼻尖去蹭叶茗欢的,如深潭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怎料少年一不留神,就陷了进去。
“为什么留着……”
不知何时,双腿之间抵住了炙热的一处,他话音方落,那儿竟缓缓硬了起来。
少年登时如被刑棍顶住,一脸骇然,心中霎时争先恐后地冒出许许多多的苗头,却总抓不住,反而搅得一团糟。叶茗欢慌乱地将男人往外一搡,“大哥,我要回去了。”
“去罢,路上慢点儿。”
顾擎则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看着少年踉踉跄跄出了院门,意犹未尽地捻了把嘴角。
酉时半,天色渐暗。
云层遮蔽了阳光,风吹来时亦略带了些凉意。叶茗欢搓搓鼻头,正缩着肩膀拢起衣服时,就见远处寻梅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寻梅忙忙地将一只暖炉塞进他手里,并一袭缃缎坎肩儿披在叶茗欢身上,道:“大少爷差人说让我来接您!瞧瞧,虽已是立夏,可这到了午后傍晚,天气仍是有些凉的,少爷才大病初愈,千万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叶茗欢冲寻梅一笑,挨着她一道回了香梅院。那头踏雪正在房内布菜,好容易等到小少爷回来,又是一通絮叨不停,说一天天的都见不着个人影。
“好了,好了。”叶茗欢在桌边坐下,看着寻梅替他脱下坎肩,整理衣裳,“成天到晚蝎蝎螫螫的,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寻梅在一旁也笑了:“踏雪啊整日心里眼里的都只有少爷您一个,她这是关心您呢。”
叶茗欢见那厢小丫鬟生气了,忙笑着安抚。寻梅正替他抚顺前襟的褶皱,忽的道:“少爷,您先前去哪儿顽了?又把新衣裳蹭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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