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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凶猛有肉有剧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乌鸦是个渣
夏辉撇过头,酒让他大脑无法清醒:“就是……欠了呗。”
好在张钊并没有问到底,只是从口袋里翻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我爸是个混账,我妈一个人把我养大的,她得了癌症,我去麻将馆找我爸要钱,他说你等两天,就再没见过影儿。你爸呢?怎么没的?”
良久的沉默,夏辉小声的开口吐出了两个字:“车祸。”
“哦,撞人了还是人撞他?”
又过了好长时间,才得到回应:“撞人,他……心脏不太好。”
“没叫你赔?”张钊随意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夏辉定定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很简单的回答:“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六个人,六十万,我拿不出那么多钱,积蓄全算上也才五十多万,攒了四年,今天还的就是最后一笔。”
他已经记不清楚当年自己知道消息时是怎样的心情,最初的恐慌与悔恨早被麻木混沌磨得光,如今想来,反倒觉得恍惚。
“你不是有房子么?卖了不就早还上了。”张钊说的轻描淡写。
夏辉摇头,“这种破房子卖你你要啊?再说卖了房子没有地方去,书也念不了,会活不下去的。”
实话实说,这房子除了给他提供个遮蔽的地方也确实没有任何用处,最难熬的时候他三餐都是开水蘸馒头,无数次胡思乱想房子卖了赔完钱,买瓶安眠药自杀一了百了。
然而这种念头只是那么一瞬,再艰难都要活下去,一咬牙四年过去,现在不是也混的还行么,起码勉强能养活自己了。
“十万块不是小数,攒了那么久,全给人了不心疼?”
夏辉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在银行里那一下犹豫,笑了笑:“当然心疼,我还挺担心她那个账户变没变,万一汇错了就麻烦了。”
不过还好,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靠,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几百年的事儿了。”他翻了个身,把头枕在张钊腿上,带着点小兴奋的规划着:“咱俩现在每个月省着点花能攒下两千多,这样的话攒个新房子的首付也用不了多少年。”
这地方实在是又破又小,五十几平米住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就略挤,况且治安也不好。
当然,前提是房价别再涨了。
他曾经的想法是还完钱就这么继续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兴许用不了几年,淘宝店主猝死的新闻就又能出现在各大报纸的版面上。然而现在不一样,多了一个张钊,让他多出了一份勇气,日子也不再孤独难过。
张钊抬手揉了揉他还湿漉漉的黑发,难得没有损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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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既然确定了关系,就没什么好矫情的。
有那么一个多月,夏辉觉得自己就像活在错觉里,三餐有人管,每天守着自己那点小生意等张钊回家,攒钱,做爱,睡觉。
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且分外知足,不主动挑事儿,抱着得过且过的思维乐呵呵过的无比幸福。
张钊的性格却是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在床上更是绝对的掌控者,别人或许早受不了,然而夏辉却从不抗拒,逆来顺受一般。
这种小强神的突出表现就是分外耐操。
就算累到疲力尽,只要张钊没满足,他就张开腿任他插弄。
张钊偶尔会嘲讽他欠干,夏辉就冲他比个中指或者回一句“你大爷的”,然后继续该哭哭该叫叫。
那种皮肤赤裸拥抱的触感和温暖,就像是毒品,腐蚀掉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疏离感,自得其乐的迷恋被抱在怀里的感受。
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只是路过,张钊的出现,生命才真正变得充实有活力。
起码……值得去珍惜了。
沉闷了一整个夏天,月末的时候,再度阴云密布,夏辉结算了几笔生意,瞟了眼天色,冷不防一道闪电正划破天际,堪堪在眼前炸开。
眼看着雨水倾盆而下,隐约有比上一次还要严重的架势,夏辉赶忙给张钊打手机,电话那边却是关机的状态。
想多了,他揉了揉额头,去厨房叼了一个苹果,又回到了电脑旁。
四点左右,电脑的弹窗忽然弹出了一条新闻:s市多处暴雨预警,望出行注意安全。
夏辉一愣,有点坐不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关掉旺旺,走到阳台上向下张望。
这会儿外面已经没有行人了,马路上水流滚滚。客厅的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新闻全是“失踪xx人”,夏辉心烦意乱,然而张钊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的状态。
天色越来越暗,临近8点,门口终于传来了钥匙拧动的声响。
张钊浑身透湿,进屋把背上的背包撂下,一言不发的换拖鞋。
“怎么了?”夏辉见他脸色并不好,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儿。”张钊换下湿衣服,赤着身子去卫生间冲澡。
夏辉抓了抓脑袋,觉得还是哪里不对,于是很果断的去卫生间扒门:“喂,你到底怎么了?”
张钊取过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扭过头沉声道:“去客厅等着,有事儿跟你商量。”
一般情况下,张钊鲜少如此正经的和他说话,夏辉心里暗暗嘀咕这人今天是犯抽了,可还是很老实的坐到沙发上,等他出来。
“今天送货出了点差子,需要用钱。”张钊很直接开了口。
夏辉一愣,就这个?
“多少啊?”
“不知道,怪我,着急回来,绕了近路,没想到雨下大了,一车包裹全冲没了。”
一车?夏辉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却是:“你人没事儿吧?”
张钊古怪的扫了他一眼,摇头:“呛了几口水,我回公司查了一下,保守估计也要十万。”
夏辉“哦”了一声,甩下一句“你等等”,就自顾自的窜进了卧室。
等出来时,差点被客厅里浓重的烟草气呛了个喷嚏,夏辉揉了揉眼睛,张钊面前的烟灰缸里碾灭了三四只烟头,手里还夹着一支,长长一截烟蒂,显然是很久没有动过。
他疲惫的向后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眉头紧锁,表情绝对谈不上轻松。
夏辉走过去,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他。
张钊接过来,熟悉的卡号让他有点怔忡:“你不是拿去还钱了吗?”
“我用你的钱干嘛?那个是我自己的。”夏辉挨着他坐下:“我前几天又查过一次,里面大概有八万多现金,我手里还有六千,加在一起九万,你再和单位的同事借一点,应该就够了。”
张钊捏紧了手里的银行卡,隔了一会儿,笑道:“不够,要赔偿公司的违约金,还要十万,一星期内还清。”
这就有点超出夏辉的预期了,他脸色有点白,低头掰着手指头,所有的积蓄已经一干二净,他和张钊又都是光棍两个,没亲没故的,到哪儿去弄这笔钱。
“没关系,大不了被公司起诉。”张钊似乎看得出他的为难,碾灭了手边最后一支烟,舒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脑:“想吃什么?我去做。”
夏辉猛地抬头,盯着他的脸,没头没脑的开口:“你……”
他没有说完,就咽了回去,攥着睡衣的手不住的颤抖,明知道应该理智,可还是起身,去客厅装重要证件的抽屉里翻出了房产证,递给了张钊。
“把房子抵押了吧。”
其实他自己也怀疑这破房子还值不值这个价,不过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了,慢慢攒钱,还能赎的回来。
张钊把房产证推了回去,“这不你爸留给你的遗产么?真抵了万一……”
“没万一。”夏辉打断了他的话,赶在自己后悔以前飞快的说:“先顶过去。”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能弄到钱。”张钊松开手,把房产证塞给他,戏谑道:“你想好了,房子给我可就拿不回来了。”
夏辉低头,很认真的问:“你会骗人吗?”
张钊沉默,半响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信你。”夏辉故作轻松的笑了:“把钱赔了再说,人没事儿就成。”
张钊眼睛里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呵……”他忽然耸肩,很直白的问:“想不想做一次?”
夏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转换的这么快,白亮的电灯突然“啪”的一声熄灭,电视也关闭,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夏辉慌张,刚想起来查看,却被人拦腰抱住。
张钊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他耳侧,那种麻痒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软了下来,轻易就被按住动弹不得。
“停电了。”张钊含糊的说了一句,手伸进他上身的睡衣里,上下揉捏。他把夏辉按在沙发上,粗暴的吻着。夏辉反手紧紧揽住他的脖颈回吻,暗夜中看不清张钊脸上的表情,这让他陷入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深切的想要更加亲密的接触。
夏辉很快被吻得岔了气,顶着蚊香眼气喘吁吁的仰躺着,任由张钊肆意的在他腰臀间搓弄,修长的手指揉到后庭处,略一使力,缓慢陷入。
夏辉“哼”了一声,有点难堪的想要蜷腿,却被张钊用力的分开膝盖,一条腿向上挂在沙发靠背,另一条被硬架在臂弯上,摆成了一个无比淫荡的姿势。
“自己掰着。”张钊在他耳廓的软骨处咬了一口,带着润滑剂的冰冷手指长驱直入强行挤开他后穴紧窒的浅色褶皱,正戳在那处扁圆的凸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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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赤裸又娴熟的研磨带来了最直接的刺激,夏辉急促的喘息了两下,分身前端冒出了大股透明的体液,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抖着腿要射。
张钊抽回手指,握住他那根上下撸了两下。夏辉长吁了一口气,呼吸一窒,张钊已经微微抬腿,跨坐而上,硬挺而发胀的前端顶入紧窄的肠道,刹那间一股被撑满的惬意袭来,后穴在润滑剂的作用下很轻易的接纳下粗长的棒身。
张钊并不急着抽插,腾出一只手,逗弄似的绕着湿润的菊口打圈,抚平抽搐的褶皱,把夏辉挑得情欲满涨,不住的呻吟。
夏辉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即使以往被粗暴的抽顶,也比这种不停的撩拨要好上太多。
“快,快点……”他终于忍不住,满脸通红的哀求。
张钊把他整个翻成跪趴的姿势,膝盖推至最高,双臀分开露出正被操弄的穴口。把夏辉的手拉到背后反扣住,不让他去碰前端随时要爆射的分身,来回缓慢抽送,低声道:“怎么快?这样?”
他将硕大的肉根拔出大半,又重重的顶入,这一记正中敏感处。夏辉“啊”的一声呻吟,全身乏力的酸麻,眼角微湿,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体内的肉柱滚烫,坚硬如铁,一寸一寸的捣开内壁至最深处。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夏辉头皮阵阵发麻,时而晕眩,时而清醒。张钊不再多言,开始猛插,胯下发出“啪啪”的清晰响动,干的夏辉双目发直,在连番冲撞下,身体挺起死死咬着沙发上的靠枕。
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穴被反复摩擦,红嫩的肠肉被翻出又带入,已经快要麻木。
张钊突然停下了动作,顺了几口气,揽着夏辉绵软的腰身,强迫他跪坐而起。
肉棍还捅在体内,身体被扳成面对面的姿势,唯一的相连处硬生生的转了个圈,夏辉下身本能的绞紧,柔韧的肠壁绕着肉根舔舐,叫都叫不出来,剧颤着把脸埋进张钊的颈窝。
张钊将他的两腿绕在腰上,抱起他,自沙发上起身,一面向前走动,一面随着颠簸的动作抽出顶入,上下抛弄。
夏辉全身悬空,四肢本能的攀在张钊健壮的身体上,因为重力,后穴被插入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几乎能将他的肠子顶破。身下憋得难耐,却不得宣泄,分身冒出晶亮的液体,淋淋漓漓的洒了一路。
张钊将他顶到窗边,后背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扯下纱窗的拉绳,牢牢的将手腕捆好拉高,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低声说:“嘘!”
远远一声闷雷,正落于耳畔。张钊一把拉开窗户,哗啦哗啦的雨水声响起,些许的水汽从薄薄的纱窗外袭拥而入,击打在皮肤上,战栗的凉意。
夏辉以耻辱至极的姿势被挂在窗户上,风雨交加中隐约能听到楼下小孩弹琴的叮咚声,他咬紧下唇,不敢大声的呻吟,就在这种极度刺激的状态下,眼前金星直冒,脑中似乎有一团雾气炸开,白浊一片。
张钊的肉根还在他体内微微跳动,俯身在他勃颈处用力吮出了一枚吻痕,壮的腰身向后拉,蠢蠢欲动。
夏辉倒抽了一口凉气,压低了声音呜咽:“别……别……刚射了……歇会儿受不了……”
张钊伸手在他跨前抹了一把,果然蹭了一片滑腻。
然而他只停顿了几秒,手掌捂住夏辉的口鼻,再度开始愈加大力的撞击。
“呜……”夏辉险些窒息,闷闷的发出了叫声,后庭被猛插至红肿,快意连连,胯下的分身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度勃起,煎熬着不断从铃口处涌出水来。
他呼吸困难,加上姿势又刁钻,后穴夹得极紧,倒像个雏儿似的操弄不开,张钊皱眉,将他后臀上举,自己一腿屈起跨在窗台上,几下猛顶,借助身体的重量微微下压,整根肉棒完全强行顶入,没入根部后继续用力,几乎要将那两团囊袋也压进去。
夏辉想要尖叫,又被堵住嘴无法吭声,瞳孔微微缩,不住疾喘,直肠被压迫到极点,后穴阵阵痉挛。
张钊在他耳边亲吻,按着他的脖颈弯下来,沉声道:“全插进去了,爽不爽?”
说完抱着夏辉的腰,将他抵在窗上一番猛插,另一手沿着胸口抚摸了下去,捏着他硬立的乳头轻揉,向上不住的提拉抠弄。
夏辉低头就能看着那根粗长的肉柱撕开后穴,完全捅到深处,又拔出带着无数滑腻的液体四下迸溅,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微弱的光,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操几乎快要崩溃。
白液顺着交合处淌在胯间,在窗台上留下一小滩淫靡的痕迹。
他艰难的吞咽着唾液,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真长……
张钊不再顾忌,按紧了他往死里干,足足干满了百余下,一捅到底,环住夏辉的脖颈,松开手吻住他的唇,肉棒颤了几下,堪堪射入热。
两人一身汗水,胸口相贴,夏辉微微眯起眼,失神的抬头。
他的瞳孔涣散,正映出暗夜里灯光点点。
张钊将他酸软的胳膊解下来,架着他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半硬的肉根再度野蛮的插入。
他今天有点沉闷,也许是真的压抑需要发泄,话不多,只是不停歇的深入蛮干。
夏辉没力去探究,全身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后庭依旧肿痛,酸软难耐,完全无法抗拒张钊的侵略。
开过一次的后穴抽插顺畅,还留在体内的的液充当了最好的润滑,由得那根肉棒进进出出。夏辉手脚瘫软的躺平,敏感点被死死压住,嘴里发出难耐的哼叫。
比起刚刚,这次进入的角度更方便,也更彻底,张钊额头渗出了一排汗珠,放纵似的在他体内驰骋。
“呃……轻……轻点!”
大部分情况下求饶都是没有用处的,张钊不管不顾,侧抱着夏辉,有力的手臂箍着他试图缩躲的腰身,死死拉回身前,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冲刺以及冲撞间发出的“啧啧”响动。
夏辉眼前发黑,唇齿微张,唾液自唇角滑落,像只公狗一样被按住交媾,稍微一怔,昏了过去。
然而刚刚合眼,又被下身反复不停的捅弄插得醒转,夏辉哀哀叫了两声,张钊的频率快得像是要磨出火来,他语无伦次,真正体会到了合不拢腿的滋味。
最后当张钊离开他身体时,夏辉还在不住的痉挛抽搐,内壁外翻,紧致的菊口被干开了一指宽的缝隙,狼狈的绽在腿间。这次射入的量极大,沿着腿根蜿蜒而下打湿了床单。
他全然软成一摊烂泥,浑身冷汗的抬腿,与张钊的两腿交缠在一处,互相摩挲,手臂抬起,紧紧抱着,很快坠入梦乡。
混沌中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睁眼,腰酸腿疼的去摸手机,“几点了?”
张钊把他的手按回去,替他盖好凉被,沉声道:“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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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会儿。”
夏辉“唔”了一声,迷蒙间见他已经穿好了外衣,正靠在床边吸烟,挪过去环住他的腰,喃喃道:“要去上班了吗?”
隔了很久,张钊低低的“嗯”了一声。
夏辉很满意,在他胳膊上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张钊抽尽了最后一颗烟,把被他抱住的胳膊抽回来,起身欲走,刚到门边,又鬼使神差的折了回来,拍拍夏辉的脸,低声道:“厨房的煤气管子有点问题,记得打电话叫人来修。”
夏辉迷糊间本能的一耳进一耳出,哼了两声就要继续睡。
“还有……”张钊揉了揉他的脑袋,几不可闻的对他说:“以后别乱放人进屋。”
夏辉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他被做了一晚上,早累的半死,张钊的手一松开,就滚到床里去了。
张钊没再吭声,转身出屋,带上了卧室的门。
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全然没有了昨晚的阴云密布,明晃晃的光线照得人眼晕,他抬头遮挡了一下,在客厅里站立了良久,最终还是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在了电视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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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夏辉打着哈欠穿过客厅,刚要洗脸刷牙,忽然顿了一下。
客厅整洁明亮,完全没有昨晚上凌乱的样子,看得出被拾过,物品摆放在远处,一切如常。
可就是这种整洁,让人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飘进卫生间,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嘴里充满了泡沫,正打算冲水,不经意瞥到了一旁的洗漱台,懵了。
他叼着牙刷,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随意两口吐掉了牙膏沫,夏辉稀里糊涂的走出去,开始一样样的查看屋里的物品。
张钊的洗漱用品,衣物,笔记本甚至他带来的那盆仙人掌,统统不翼而飞,如果不是因为现场的实在干净,夏辉绝壁肯定屋里进过贼。他拉开存放重要物品的抽屉,里面原本放着的现金和房产证想当然也失踪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身份证。
恍恍惚惚的歪在沙发上,手脚发凉,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摸手机。
手打颤,几次打滑按不下数字键,好不容易拨通,里面传来乐清脆的女音:“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不屈不挠的又拨了几次,得到了同样的回复。
夏辉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勉强冷静了一点,想着张钊只是拿走还账去了,这没什么,昨晚不是就决定都给他了吗。
深吸了几口气,故作乐观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三个多小时张钊就能下班。
只是虚惊,他摸了摸胸口,也只能虚惊,否则还能怎么样呢?
厨房里自然不会有饭菜,冰箱也是空的,夏辉好不容易摸出了两袋牛奶,没看生产日期,就打开往嘴里灌。
秒针的每一下转动行走都变得清晰,呼吸带出的奶腥气发苦,喝完了很老实的坐在沙发上扭开电视,又饿又累,夏辉抱着抱枕蜷成一团,头疼欲裂,昏昏沉沉却又无比清醒。
凌晨三点,他在黑暗中爬起来,拿出喝剩下的那袋牛奶,疲惫的喝光。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电视柜上,月光聚集出一个小小的亮点,银白色的冰冷的金属色泽,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嘲笑着他的天真。
夏辉吸了吸鼻子,把牛奶袋子扔掉,又躺了回去。
再等等,也许明天……他心想。
夏辉一个人在家窝了整整三天,终于憋不住了。
首先,家里的最后一袋零食也被翻出来吃光了,夏辉自认为不是植物,没法光合作用,灌了一肚子白开水后觉得还是人类的食物适合自己,保命要紧。
其次,三天来的货物打好了包裹堆在客厅里,一直没发出去,再不找快递,生意别做了。
晚上十点,他穿着人字拖脚步虚浮的飘到楼下,大半的店铺都已经打烊,那间超市倒是还亮着灯。
“欢迎光……临……”
正在玩扫雷的韩佑熙抬头上下打量睡衣拖鞋一身狼狈的夏辉,忍不住吐槽:“你怎么这副死样?”
夏辉脸色苍白的“嗯”了一声,游魂似的从他眼前飘过,直奔泡面货架。
随便取了一包过来结账,韩佑熙一边弯腰把已经拾起来的零钱盒拉出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前天看见你们家帅哥了,手里还拎着行李,分了?”
“没,吵架。”夏辉言简意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他。
“哦,”韩佑熙瞥他,“五块五,涨价了。”
夏辉又去翻口袋,然而那里空荡荡的,连个钱影儿也无。他只好举着方便面,茫然的去看韩佑熙。
估计是那样子太落魄,韩佑熙无奈的冲他挥手,“得了,五毛先欠着吧,你下回来记着给我带来。”
夏辉低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又从背后掏出一包榨菜,“能再赊我包榨菜不?”
韩佑熙:……
擦,当我这儿慈善机构吗?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咆哮,玻璃门上悬挂的招财猫发出清脆的响动,一个年轻人探头探脑的走进来,背着个很大的包四下张望,看到韩佑熙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老板,送快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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