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罄靥
如今楚长安发现了,自己不仅贱,还怂,也就是有这个色心没这个色胆,真是到机会来的时候可就成了缩头乌龟了,也活该上辈子到死都没把话说清楚。
炉子里的炭火时不时还发出微弱的声响,楚长安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大半晌,见着天都已经见晓了,终于决定再去外头浇一次冷水。
作者有话要说:楚长安:臣也就敢想想,有色心没色胆唉。
萧寂:呵,傻了吧朕都有。
☆、第八章
近几日温度似乎回暖了些,大约是雪化完了,也快到年关了,老天爷也开眼给这些个要回家团聚的人行个方便。
自那日之后楚长安便再没有见过萧寂。头两日还真是想念的紧,但是慢慢到了后来也便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反正萧寂那个性子孤僻的很,常年又生活在礼仪繁杂的宫闱之中,除了自己这个不长眼的谁还会看上他。往后的日子还长,这会儿急了也是白急。
冬果家离汴城也不远,楚长安瞧着这几日天气好便准了假让她回去也看看家人,过了十五吃完元宵,过个囫囵的年再回来。
冬果这么一走,可是彻底没人看着楚长安了,连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的,要不是今儿个有人找上门来,怕是真的能就这么睡到年三十。
都快到正午了,楚长安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儿醒来的意思。毕竟这几日每天晚上都得折腾到天快亮才得以入眠,自然醒的也晚些。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外头有人喊他,大有他不起来便不善罢甘休的意思,后来实在是折腾的没办法继续睡了,楚长安才披上外衣起身开门。
楚长安本来以为是哪个小厮,打开门之后却是彻底愣住了。
眼前的人长得白净,颀长的身材哪怕是裹着厚重的衣物也依旧不显得臃肿,楚长安只觉得他生的眼熟,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是谁。
对方看见楚长安衣冠不整满脸惺忪的明显也楞了一下,赶紧道了一声打扰了,便转身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再一次关上门之后楚长安才算是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殿试的时候见过的那个,苏家的小公子。然后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毕竟屋子里头暖和,穿的不多,结果就这么衣衫半敞着披了件斗篷出来见人了,也难怪人家转头就走,楚长安觉得这回脸怕是真的丢尽了。
换好衣物走到前厅,楚长安发现来的可不止苏世元这一个人,还有那个上次带他去风月之地惹是生非的那个大祸首。
“哈哈哈哈!刚才骗世元让他去敲楚兄的房门,结果他回来和我讲你没穿”苏言明话还没说完,楚长安便抄起来桌子上的点心给他堵了回去。
“来来来多吃点儿,可闭嘴吧你。”
本来楚长安也是奇怪,苏世元为人谨慎,尤其注重礼仪,哪儿会直接去敲一个不熟的人的房门。然而看见苏言明的时候,楚长安觉得发生什么都说得通了。
苏世元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对身边儿这两个祸害的聒噪充耳不闻。明明两个人是亲生兄弟,性情上却差别甚大。
楚长安又往苏言明嘴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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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点儿东西,确认这个人一时半会儿不会闹出来什么动静的时候才转身看向苏世元,“方才失礼了,不知二位前来是有何事?”
苏世元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自家在一旁玩闹的兄长。
楚长安立马会意,“言明,让厨子给你准备了汤羹,你先去吃吧。”
苏言明大抵也是知道自家弟弟这个正经的模样,也没反驳,乖乖的便跟着丫鬟出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告诉长安让他快些议完事陪自己出去。
“苏某虽知吾等草民不得私自议政,但是有些话……”
“您尽管说便是。”
如今新皇虽然登基已有数月,但是根基到底还是不稳。要是哪一日先皇的势力卷土重来,京中这些手上有兵权的世家还不一定帮着谁。然而不仅仅是内忧,外患也是极其可怖的。当初他随着安德王在边塞的时候就没怎么太平过,尤其是邻着关口最近的那座城池,已经被战火糟蹋的住不了人了,要不是还有几家客栈酒馆开着,真的跟死城没有区别了。
楚长安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真的忧国忧民,还是心里头有别的鬼算盘,只是示意他往下说便是。
毕竟现在楚长安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纨绔,而不是那个帮圣上弑父篡位的逆贼。
“楚公子也应知当今圣上这个位子是如何得来的。”
“知道。”说到这儿楚长安已然多了几分警惕,然而不过就是这么稍稍一点儿动静,依旧是被对方捕捉到了。
苏世元见此又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苏某并不在意帝王家这些手段,毕竟古往今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其实只要上面坐着的是一代明君,能福泽百姓的就是好君王。至于对于他们的父母兄长而是是否是一个好的孩儿,也不是我们这些臣子该去担忧的。”
这一点苏世元可是没有昧着良心。毕竟他在苏家不仅不是长子,还不是嫡子,如今一步步也是他自己经营来的。至于其中付出了多少,怕是不比那些帝王家杀兄弑父的人干净到哪儿去。
从小苏世元的目的就很明确,入朝为官,为家为国。不管上面的皇上是谁,只要是那种心里头能掂量清楚轻重的,他都愿意尽心尽力的去辅佐。
如若这样一个人一开始便有人引导着关怀着,想必会比今日拿到更多的成就。
能福泽百姓的就是好的,然而对于他们的父母兄长而是是否是一个好的孩儿,这些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苏世元何尝不也是这样的。
“苏公子的意思是……?您看,楚某也不像您,读过那么多书,莫要见怪。”楚长安说到这儿不禁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这么一笑,又暴露了那副不学无术的本质。
“苏某不在意这些,但是有的是人在意。此次远行,很多京中的消息想必是不会那么灵通,这么多年来苏某在京中也没什么友人,那个不求上进的兄长又指望不上。前些日子听闻楚兄要留京任职,若是方便的话,还想请您帮忙稍微看着些风向。”
对方既然已经把话说上台面了,估计也是在心里头盘算了好久了,“不过苏公子怎么会想到我?”
“能看的出来我们是一类人,不计较前嫌,只是想尽心尽力的为了天下百姓,不是吗?”
“也是。”
表面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楚长安心里头也是明白的很。
苏世元心里头装的是天下百姓,但是楚长安心里头装着的可只有坐在上面的那个君王。
心怀天下,这句话楚长安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毕竟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救他一命的可不是天下百姓。从一开始他和苏世元的出发点就不一样,虽然这一路上某些目的或许是重合的,但最终还是算不上一路人。
“苏公子尽管放心,既然我们算得上同路人了,能帮的楚某肯定尽量去帮,往后当是多了你这么个兄弟。京中若是有什么事情,保证第一时间传书。”心里头虽然想的是另外一出,表面上却依旧是挂上了那副毫无破绽的笑容。
楚长安能看的出来苏世元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门便猛地被踹了开来。
“楚兄,世元,你们还没讲完啊?”
“言明,休得无礼。”别人家都是大的管教小的,苏家这俩兄弟却是偏偏反了过来。然而哪怕是训斥,苏世元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让人根本感受不到半分怒意。
“对,言明,休得无礼!”楚长安见此连忙一拍桌子,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跟着附和道。
“凶我,你就会凶我!让你凶我!”
方才在苏世元面前还能装装样子,到了苏言明跟前可是彻底绷不住了,不一会儿两个人便从前厅一路打闹到了后院,又是上房梁又是上树的,只留苏世元一个还在屋子里头一动不动的坐着。
既然在外人眼里楚长安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纨绔,那么他便会一直在外人面前保持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形象。
有的时候心里头明白就行了,表面上糊涂点儿,吃点儿亏,也未尝不好。很多道理可能早些年楚长安就听过,但真是要理解,还是需要遇上事以后才能亲身体会。
夜幕降临的时候苏言明还是试图拉着楚长安往楼里头去,这回楚长安却是怎么的都不肯了。
毕竟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万一真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头,五年的俸禄可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楚兄,就这最后一次了!以后你进宫里头忙了,一年到头咱俩都不一定见的着几次面!”
“不去,这次指不定再遇见什么幺蛾子。万一这次人家姑娘不跳楼了直接拿刀要跟我同归于尽了你拦着?”楚长安说什么这回都不会再上他的当了,“你看看人家世元哪儿跟你似得,成天没个正经样儿!”
一旁的苏世元只是看着这两个人打闹,嘴角还是浮现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心里头想着果然外界的传闻是真的,到底还是个只知道玩乐的大少爷,这种人,怎么会知道世间百姓的疾苦。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些个深谙世事的老滑头好,倒也构不成威胁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玄学!就等你了!
☆、第九章
正月里头楚老爷的确是回来了,然而大概是常年在外头跑生意不沾家,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儿都忘了。见着楚长安第一反应还以为家里头进贼了,差点儿没去衙门报官去,过了大半晌才想起来好像是自家的孩子。
楚长安在楼里头的那些个风流韵事楚老爷也不是不知道,毕竟都是自己当年玩剩下的,管也管不了。当时听闻楚长安染病了本来早就准备回京给这个儿子拾后事了,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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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奇迹般的救回来了,还听闻他拿了今年的武状元。
本来楚老爷还不相信,毕竟楚家大概已经有好几代没人入朝为官了,而且自家儿子什么水平他自然是清楚,要是这种半吊子的本事都能当状元,怕是过不了几年江山就得改名换姓了。
结果回到京城之后,发现原来这些个传言居然都是真的。
不过也是,算起来楚长安也快到了弱冠的年纪,的确是该敛些少年时期的轻狂了。本来楚老爷还担心边塞不安稳,自己这个儿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再把国家给祸害了。结果听说他被安排在御前从侍卫做起可算是舒了口气。
毕竟从小到大自己管不住这个儿子,进到宫里头自然是有人管教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楚老爷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儿子,此次回京又拜托了几个朝中的友人帮忙打点着些,尽量让楚长安能在宫里面过得舒坦一点。
初三的时候给楚夫人烧完纸,楚老爷就急着出去跑生意了。满共在家也就呆了两三天,也没和这个儿子说上几句话,自然是没发现什么破绽。只是觉得楚长安比以往稳重了好些,不过也并未觉得奇怪,只是觉得这个年纪也到了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最后走的时候楚老爷又给楚长安留下了一大笔钱财和一些汴京里头见不着的稀罕玩意儿,只说是以后在宫里头需要打点的地方多,千万不能再这种地方舍不得花银子。
过了正月十五基本上这些进士举人就该上任了,尤其是这次南北两大将军,各自给了封号和爵位,也算是在京城里头风光一时了,然而风光完了就该各就各位了,往后的日子估计多半得在刀枪火海之中渡过了。
楚长安估摸着年后自己也该忙了,以前这个跟着自己厮混的苏家大少爷估计也见不着几面了,最后想了想还是在第一楼设了顿宴,除了苏家这两个,还有那个殿试上那个上梁爬树勉强过了的张砚。年后苏世元应是去北方驻守,这个小兄弟则是去南方。要论条件多半是北方苦寒些,但是要论自然忧患,南方却是更胜一筹。毕竟开了春不下雨,便是旱灾,紧接着可能就是饥荒。要是下了雨,可能就是洪涝,紧接着便是瘟疫。
最后其实算起来,虽然这个状元封地爵位不如这榜眼和探花风光,但也是最轻松的一个了。而且又是在圣上身边,以后提拔的机会可不比这两个人少。
反正手上有的是闲钱,这顿宴席楚长安也没省着,至少该做的表面功夫都做到家了。
酒过三巡之后,基本上大家都放得开了,比如说那个以爬树过了殿试的小兄弟,本以为他性子安静,酒品也应是不错的,然而喝了酒之后要不是大家拦着他非得脱了衣服往街上跑。
苏言明更是不用说了,喝多了就抱着自家弟弟死活不撒手,苏世元一脸嫌恶的推了大半天也没把他给推开。
“长安。”趁着苏家那俩兄弟在一旁你推我攘的时候,张砚放下手中的酒杯往楚长安身边凑了凑,低声唤了一声。
两个人算起来也不过只有数面之缘,直接喊名字确实是有些欠妥。楚长安第一反应是扶上腰间的匕首,已备不时之需。
“可否借一步说话?”
正月里头外面的天还冷得很,方才若是还有那么一点儿醉意,现下风一吹,可算是彻底清醒了。楚长安借着旁边的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眼前的人,身量同自己一般高,年纪也相仿,但身姿却是更显得矫健些,相比楚长安这幅天生风流的皮囊,也更为稳重。方才一副喝多了要耍酒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屋子里头暖和,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楚长安出来的时候未披斗篷,此时正浑身哆嗦的在寒风里头搓着手,“大哥,有什么事儿非得大冷天出来说?”
“……”
楚长安站在一旁等的手都快搓掉皮了,到最后就换来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想着这附近都没人了还磨叽个什么劲儿,赶紧说完赶紧回去暖和。
“这件事情不知从何说起,说来话长,也不知应不应说,该从何说起……”
“慢慢说,不急。”楚长安倒有的是耐心,因为这一路而来竟是遇见一些不善言辞的人,哪怕以前再是暴躁也被这些人磨平了棱角。
“就……能不能跟你借些钱?”
楚长安:“……”
楚长安原本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搞得神秘兮兮的。张砚此话一出,楚长安顿时觉得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心里头已经思量着要是在这种地方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了。
“用兵符和你换。”张砚见着对方没接话,连忙又补充道。
楚长安愣了一下。要是说拿什么玉器黄金抵倒是常见,字画古物的也有,再不济还有拿地契的,这种拿兵符抵的,还是第一个。
而且一个将领,没了兵符就等于没了兵权,没办法自主调遣军队,真是遇上什么事儿怕是只能干看着,跟断了四肢没什么区别。
但是惊讶之余,楚长安也意识到其中必定是有蹊跷。仔细推敲而来,从一开始便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张砚的出身楚长安大概也查过,生在南方,家境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清白。没有和什么官商勾结过,就是个普普通通务农的。
这么一个人,能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殿试,除了靠着自己的实力,怕是也会傍上些其他的人士。张砚的为人楚长安暂时还不清楚,但多半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毕竟真若是心思简单的人,也走不到这一步。
“兵符就算了,这玩意儿你敢抵我不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便说的难处吧?”
张砚低着头没接话,过了大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原本不姓张的。原本也是生在这汴京城的。”上句不接下句的,也亏得是个武官。要是做文章就这个逻辑水平,怕是连乡试都过不了。
楚长安原以为他会说什么家中老母病中缺钱治病什么的,然而兴许是自己没表达清楚,也或许是对方会错了意,阴阳差错的好像知道了其中一些不能言说的东西。
不姓张,生在京城。却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入朝为官。
毕竟以前生长在边塞,还是对京城里头这些世家的恩怨背景了解的有限,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姓什么?”
楚长安也想着趁对方喝过酒,多套出来一点儿平日里头问不出来的东西。然而张砚却是也没失去理智,回答的云里雾里的。
“……姓什么重要吗。”
楚长安估摸着他是真喝多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实在是难以沟通。面对这种人却也恼怒不得,只能好声好气的哄道,“得,要是不重要咱回去让我把账结了行不?别站在这儿干吃风了,我穿的薄,外头怪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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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苏家那两个兄弟依旧在一旁打闹。苏世元倒是未曾饮酒,方才看着张,楚,二人离席的时候自然是心生好奇,现下回来了,便开口问道,“方才你们做什么去了?”
“陪张公子去更衣,看他喝得多了,怕他站不稳。”这种理由楚长安自然是编的信手掂来,跟真的似的,“对了,张公子家住哪儿,待会儿怕是还得把人给送回去。”
“城西,邻着大梁门边上那个最大的院子就是了。”苏世元想都没想便答了出来,想必私下底来往的也亲密。
出酒楼的时候张砚跟个没骨头的布偶似得,几乎是整个人贴在楚长安背后的。楚长安也不嫌他沉,一路拖着他往回走着。直到和苏家兄弟在路口告了别,张砚才从楚长安身上爬了起来。
“醒了?”
“本来就没醉。方才装的。”能心平气和的把这么气人的话说出来,楚长安当真是佩服他怎么平安无事的活这么多年的,“麻烦你方才配合着,还拖了我那么久,可算是把这青石板都擦干净了。”
楚长安寻思着现在私下无人,单挑自己胜算也大。但是想了想自己的前途,终究是隐忍了下去没有发作。
“方才的话的确是没有说完。”
“……楚某对你姓什么叫什么真的不感兴趣,既然醒了就自己走回去吧。”大抵是天冷了,脑子也冬眠了,楚长安觉得自己今天一天可算是把这么多年没犯过的智障给补回来了。虽然以往也不能算的上个聪明绝顶的人,但至少无功无过,不会像今天这样被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少年耍的团团转。
“都送到这儿了,真的不去府上坐坐吗?”
“你要是哪家的小姐还真愿意送送你。但是你这,怕是劫匪遇见你都得担心自身的安危,还是算了吧。”楚长安觉得再走下去怕是不一定能回得来了,毕竟对付张砚一个他还是有把握的,但是真要到了对方的地盘上,遇上十个八个张砚这种身手的,怕是又得去陪阎王爷喝茶了。
“长安,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
这声长安听的楚长安心里头发毛,紧攥着匕首的手已经微微出了汗。黑暗之中他也看不清张砚的神色,但凭感觉也知道多半不怎么乐观。
“苏家原本是有三个兄弟的。有一个,也曾想过趁乱弑君,登上那个位子的。”
☆、第十章
苏家原本是有三个兄弟的,有一个也曾想过趁乱弑君,登上那个位子的。
这句话楚长安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誉满汴梁的世家,应是不至于对这种事情隐瞒。楚长安第一反应张砚所指的第三个应该是他自己。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光是从体格容貌上来看就差的不只一点儿半点儿了,再说若真的是这样,也不至于和楚长安遮遮掩掩的,直接说出来便是了。非得如此,反倒是琢磨不透了。
楚长安本想着趁他临走之前再去问问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可惜张砚头一天子时就出发了,根本没等到天亮。有些事情既然现在琢磨不出来,怕是以后也没得机会再去问了。
早春湖面上的冰已经薄了好一层,但依旧是冷的伸不出手。今日便是他们这些榜上有名的学子们各奔东西的时候。
该北上的北上,该南下的南下,留京任职的也各就各位了。
宫里头条条框框的规矩本来就多,尤其是见着好不容易来了个新侍卫,自然是什么脏事儿累事儿全扔给他。比如说值夜这种事情,若是新来的小宫女可能还会憧憬一下,毕竟当今圣上身侧也是空着,万一哪天烧饼砸自己头上了。
但是这群大老爷们儿则恰恰相反,谁都不愿意大冷天的在殿外站一宿还不敢偷懒。毕竟圣上有的时候半夜会起来,若是看着宫女倚着门槛儿睡着了,可能还会良心大发,给人家姑娘盖条毯子。但若是看见这些个侍卫们打盹偷懒,轻则打骂责罚,重则去阎王跟前喝茶。
刚开始楚长安还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就是在外头站一宿而已,反正第二天也有时间补眠。而且以前也没少出现过萧寂在屋里头睡着,他在外面守着的情况。汴梁在怎么说也比边塞暖和,要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可真是这么多年白混了。
然而真到了值夜的时候,楚长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可不就是白混了吗。
站一宿和在外头打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尤其是这段时间养尊处优,的确是一时间有点儿适应不过来。再加上这些个侍卫哪怕是在冬日,衣服也加不了几层布料,怕的就是穿的太多影响身手。
已经过了夜半,整个皇城都归于了沉寂,可是这寒风却是没有半点儿要休息的意思,依旧是不知疲倦的怒号着,席卷着那些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枯枝败叶。
楚长安不停的在殿外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还蹦两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受不住了,接下来可还怎么活。
后来实在是冷的没办法,楚长安干脆悄悄的给窗子开了道缝,感受着那一点儿微弱的热气,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至少心里头也有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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