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这样的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宴
莫邵忻那晚和那小零本来玩得开心,小零挺放得开,在床上什么都愿意给他做,他玩了一次深喉,接着直接从背后cha入,拉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往后仰,他呻吟着想去吻他,邵忻皱了一下眉避开,他自然就懂得,只是不断呻吟扭动着腰部,配合他的不断抽插,身陷在情欲里的人早就情难自制,他睁大双眼去看背后的男人,身下一下接一下用力的顶撞,但面前的人,眼里竟然是,没有一丝情欲的黑暗,像是一潭死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颜宇桦开始每日每日地在酒吧里等莫邵忻,邵忻那次原本只是敷衍,但他每次和别的男人在角落里肆无忌惮的接吻时都会觉得有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那哀怨的眼神,射得他浑身不舒服,再不理他,邵忻估计自己会被生生剜出一个洞来
终于,和面前的人来了个火辣的舌吻,完事之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揉揉头发,无奈地朝颜宇桦的方向走去……
“我说,你打算怨念我到什么时候?”邵忻在心底操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邵忻哥,我真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看着莫邵忻朝自己走过来他就已经欣喜得不得了,对着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他们在床上给你做的我都愿意给你做……你想怎么玩都行……邵忻哥……”
莫邵忻禁不住笑出声来,语气尽是嘲讽,“你就这么求着让我操?”
“邵忻哥……你和我试试……我保准让你开心……”
邵忻笑着道,“你这人……我觉得我够贱了……怎么就遇上比我还贱的……”邵忻摸了摸鼻尖,看了他一眼,“过来吧。”
转身来到吧台,对着jack打了个响指,“一杯冰水,一杯温水。”
杰对上他的眼,昏暗的灯光下只显得他眉眼蛊惑,杰点点头,邵忻搂着颜宇桦上了楼,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丝怜悯的笑浮上嘴角,那个人,是绝望到了什么地步,才会选择这样糜烂的方式折磨自己?
这世间人,大抵都有着无法诉说的伤痛。
是不是每个人到了他这个地步,都会选择撕烂了揉碎了,把自己毁灭得面目全非,然后冷笑着,看着自己的重生?
关上包间的门,邵忻觉得有些发热,松了松领带,解开扣子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因为最近常来的缘故,这里的包房一直为他留着,几乎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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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都会带着不同的人到这里,自颜宇桦进来以后邵忻也没再看他,屋外响起敲门声,侍者扭开门进来,手里端着刚才邵忻要的两杯水,放在桌子上菜恭敬地退了出去,邵忻抬眼看了看他,嘴角笑了笑,道,“不是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吗,诺,”下巴扬扬那杯冰水,“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颜宇桦愣住,没想到他要让他做这个,心里一时有些犯难,抬头看邵忻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皱眉对他不耐地道,“做不了就别勉强,出去。”
“邵忻哥……我……我试试……”生怕邵忻再反悔,颜宇桦心一横,走过去开始去解他的皮带,他的手指很温柔,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似的,每一个动作都带了小心,邵忻心底冷笑,但仍旧没有动,看他为自己解开皮带,拉下拉链,ac棉料下包裹着的形状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宇桦小心地咽了咽口水,轻轻褪下内裤,并没有抬头的欲望在他手里被仔细地爱抚,一只手托着小心地套弄,另一只手侧过去拿了那杯冰水,喝了一口含在口里,太冷,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牙齿有一瞬间的麻感,紧皱着眉硬忍了下来,趁着早有的凉意,宇桦低下头张开嘴含住了邵忻的欲望……
邵忻在被碰到时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眉头皱起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用舌头不断地抽动,宇桦抬起头,又含了一口温水,顺势伏下身来,再一次含住。
邵忻其实根本没想玩这个,只想让这孩子知难而退,毕竟同为男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可不可以为重光做到这个地步,可面前的孩子,邵忻苦笑出来,还真是诚所至呐,不过既然都做了,哪有不到底的道理,看着自己渐渐抬头的欲望,邵忻想着,果然,男人的爱和性,从来都是分开的。不再压抑自己,邵忻一把扯上他就压在沙发上,连前戏都省略了,扒下他的裤子就顶了进去……
前后冲撞的瞬间,他忽然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选择用毒品和xing来麻痹自己,现实痛得承受不了,哪怕有一瞬间短暂的失忆,也是好的。
踉跄着回到家时,邵忻看了一下表,太早,估计着冲洗完之后可以再补一下觉,但躺在床上以后竟是毫无睡意,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刚才在酒吧的混乱还在脑子里不断重现,耳朵不停地发出嗡嗡声,不去想也不再动,就这样硬生生睁了一个小时,才起来去上班。
早上的路况还算不错,邵忻打了车去上班并没有遇到堵路,等走到大厅时远远就看到有熟悉的身影朝他走过来。
愣了几秒,邵忻站在那里没有动,季鸣走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邵忻,你怎么不接电话?”
邵忻疑惑,想了想伸手去包里掏电话,空无一物。他这几日过得太混乱,连手机什么时候掉了,掉在哪里他都没有发觉,抱歉地抬起头对季鸣道,“我没带电话,怎么了,有事?”
季鸣偏了偏头,“没事就不能找你?”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不是想请你到我家喝酒嘛,一直没时间,恰好今日得闲,要不下了班一起去?”
“算了,”邵忻不在意地笑,“最近没时间,改天吧。”
绕过他就要往前走,季鸣一把拉住他,“邵忻。”
“还有什么事?”邵忻不耐地挑眉,“季鸣,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重光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我们聊聊,好吗?”季鸣说得委婉,但重光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还是让面前的人为之一动,邵忻看向他,“重光的事,跟我不再有半分关系,季鸣,是朋友,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不再有半分犹豫,邵忻甩开他就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被缓缓关上,季鸣失落地摇摇头,这个人,心里原来可以这么淡漠。
邵忻今天去的很早,杰看到他进来疑惑地问着,“怎么今天这么早?”
邵忻爬了爬头发坐到吧台上,要了杯朗姆,转眼看了一圈客人,时间太早,现在酒吧还很冷清,“闲得心烦,怎么才这几个人?”
“这不时间还早,难得你这个点过来。”
邵忻道,“这个点小颜不会过来。”
听了这话小颜忍不住低下头去笑,“嗳,我说,你现在躲他跟躲瘟疫一般。”
话才说完,吧台上就坐了一位男人,要了一杯黑啤嘴角带笑地看着邵忻,眼神暧昧不清,邵忻对上他的眼,抽着烟笑,“新来的?”
“我注意你好久了,一直坐那儿。”指了个暗色的角落,他道,“你看不到我。”
这个时候杰早就知趣的走开,留两人在眉里行间传情,那人走过去碰上他的肩膀,见邵忻并没有避开,一路往下,捋开他的衬衣,探进去,他的每一次触摸,都做得恰到好处,带着试探,带着蛊惑,邵忻只是看着他的动作笑得暧昧,握住他的手,一口干掉剩下的威士忌,拉着他的领带往下靠,嘴唇顺势就凑了上去。
“我们上楼。”邵忻揽着他的肩站起来,嘴角带着随性地笑,满不在乎的模样,那人笑了一声,随着他一起上去。
门才被打开,两人早就耐不住的热度,拥吻在一起,邵忻带着他往墙上扯,钳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按,胯部的火热在他身上上下摩擦,几乎要崩溃的温度,男人伸手去扯他的衬衣,邵忻凑过去咬上他的喉结,体内的欲望,就要忍不住地宣泄出来,就在这时,门却被突然地推开……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震得一起转过去,身下的温度瞬间熄灭,邵忻看到来人时有些不可置信,“季鸣?”
“真的是你……”季鸣眼里也是满不相信,刚才在楼下,他以为自己看错,一路跟踪他来到这里,竟然真的是他,此刻压在男人身上尽欢的人,竟然真的是他认识的莫邵忻。他印象中的那个人,一直是温文尔雅,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头发凌乱地垂在一处,眼睛因为过度酗酒而显出浮肿,衬衣扣子不知什么被拉扯掉,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男人的样子?
邵忻看到他眼里的难以置信,冷笑出声,推开身上的人看向他,随意地道,“怎么,想3p啊?进来吧。”
“莫邵忻!”
“别他妈这样叫我!”像是心底一瞬触及的禁忌,邵忻忽然站起身指着他道,“出去!”
季鸣看着他,并没有动,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以为是被捉奸,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先出去。”邵忻没说什么,看着男人不爽地走出去发脾气地带上门,邵忻看向季鸣,笑了一声,“你坏了我好事。”摇摇头,端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说吧,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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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酒是吧,”季鸣看他那样喝法就来气,走过去抢过他的酒杯“啪”地置在桌上,眼神寒冷,“我陪你喝!”
邵忻看着他笑,身子整个陷在沙发上,慵懒不屑的眼色,“我还想做爱呢,你陪我做?”
季鸣愣在那里,这个人,昏暗的灯光下只显得他满眼疲倦,明明撑不下去,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握住他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拉扯起来,季鸣一言不发,紧抿着嘴唇拉着他就往外走,一路走下楼梯,邵忻被他这样拽着一时有些火大,“你他妈的干嘛呢?”他平日里没觉得,现在只知道季鸣原来手劲这么大,他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季鸣脸色也没多好看,两人走到楼下就看见颜宇桦追着上来,“邵忻哥,”疑惑地看了季鸣一眼,轻声问了一句,“他……是谁?”
“我男人,”邵忻笑得无奈,“别缠着我了,你看,我都被捉奸在床了……”
话还没说完季鸣用力一扯,推搡着他就出了大门,颜宇桦没再跟着出来,眼里一览无余的落寞被邵忻看在眼里,季鸣转过去对他道,“你能不能别乱说?”
“怎么,这么在乎自己名誉呢,”邵忻不屑地哼道,“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季鸣,我混个酒吧都被抓奸似地揪出来,以后我还怎么混?”
季鸣没再和他争辩,启动着车子就驶了出去,他速度开的很快,直到来到海边季鸣才把车速放慢了下来,随便找了个位置把车子停下,季鸣打开车门对着他就道,“下车!”
邵忻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操,欠你的?!
门还没被完全的打开,邵忻的领子就被人一把拽住,失重的身体还没站稳就被面前的人一个狠戾的挥拳给懵了过去,季鸣下手很重,拖着他发懵的身体就往海水里按,半个身子被突如的海水包围,邵忻下意识地紧闭呼吸,耳朵是呼呼地水流声,才刚触碰到空气,还来不及换气就被再一次按了下去,季鸣一下比一下狠戾,按着他就朝海水里灌,发狠地拉起他的头发,趁邵忻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又是当脚踢了过去,邵忻整个身子被浸湿,透心的凉意,像是忽然清醒,一个闪身避开他的第三次进攻,迅速地站起使尽力气朝着他挥了过去,完全不顾形象,邵忻被无缘无故揍得窝火,哪里还管什么章法,揪住他的领口一顿猛踢,接着推开又狠狠一脚踏上去,正中腹部,季鸣呻吟了一声反射性地抱住肚子,邵忻第二脚悬在半空中,接着便是狠戾地踢打在他身上
“你他妈发疯啊?!”邵忻cao了出来,看季鸣没力气再起来,身上的力气也像一瞬间全泄了出来,愣了半秒,整个身子便力竭地倒在沙滩上,面前的海水带着湿气扑面而来,温热的触感,扑在脸上,模糊了双眼。季鸣笑了出来,嘴角一个大大的弧度,“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些?”话才说完像是牵扯到了痛楚,又咳了起来,邵忻愣住,慢慢转过脸去看他,面对面的距离,很近,借着夜色的柔光映照在他的面容上,一览无余。
邵忻没再说话,季鸣对他笑笑,道,“这样的发泄,比起纵欲过度,要好得多。”
隔了好几秒,邵忻才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两人并肩躺在一起,睁眼就可以看见漫天的海水,接连着天色,幕布散开,零星的星光点缀着,邵忻只觉得眼里,有微微地刺痛。
季鸣站起身,低下头看着他,“你现在,要么就干脆跳下去,我今天就替你尸。要么,”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就给我好好活着,别整天半死不活的,丢人!”
不再看他一眼,季鸣走回到车子上,刚才被邵忻揍得不轻,但季鸣也只是微微皱着眉,看着那个人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他知道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心底渐渐蔓延开来的难过,仰头去看满天的黑幕,季鸣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落泪,此时的重光,只怕在某个国家,享受着他的蜜月旅行,而眼前的那个人呢,却因为他,有着生不如死的悲恸。明明,只是同一片天空下,季鸣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间,本来就世事无常,他以为停在那里,不断麻痹自己,时间就不会往下走,那样自欺欺人的悲恸,也只是因为,绝望到了极处。
拿起电话,他缓缓拨出一个号码,邵忻愣了好几秒,才按了接听键。季鸣握着电话,他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他不说话,邵忻也不开口,明明那么短的距离,但季鸣知道,那个人,只会把心底的伤痛不断地往下压,他不会倾诉,不会发泄,只是把所有的孤独连同绝望,一起咽下去。
隔了好久,久到季鸣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邵忻缓缓开口,他说,“你不知道,重光对于我,有怎样的意义……”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季鸣……我他妈现在……就快要坚持不下……”他的末语早就带了哭音,痛到麻木,他以为眼泪早就没有了作用,任由着眼泪落下来,海水哗啦啦地扑打过来,浸湿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邵忻沙哑着声音,缓缓,缓缓地哼唱出来……
不要把我推开,当坚持像无赖。
当钻石也变尘埃,我信,你在。
唯有寂寞慷慨,骨牌倒了下来,想安慰,找不到,对白。
那空白。
可是我,相信爱,我信异想才有日会天开。
可是我,相信爱。
最后的音调,邵忻颤抖着哼不下去,季鸣闭着双眼承受着他的悲恸,他不会知道,那是邵忻对重光的承诺,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尘埃……
当生命中最后的希望都变成了绝望,他要怎么,生活下去?
第六章弃城而去
早晨,有薄稀的光折射在玻璃窗上,反射出一束束琉璃的光线,季鸣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此时正是医院最忙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走走停停的人群,拥挤在一起,季鸣摇摇头,刚好有内线打过来,季鸣走过去按了接听键,“院长,有个叫莫邵忻的找您。”
季鸣惊讶,他怎么会过来?不过口里说着,“嗯,让他进来。”
门被打开,季鸣出门去接他,看到邵忻站在一旁,只不过一夜的时间,季鸣总觉得,他是在渐渐恢复了,没想到他会在昨晚见面之后这么快来找自己,季鸣侧身让他进来,关上门对着他道,“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我想,让你帮个忙。”邵忻看着他,继续道,“我要验hiv.”
听他这样说,季鸣马上就明白过来,不再说什么,季鸣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邵忻本来并不想找上他,不过想了一夜,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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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验hiv,虽说别人不认识,但他们投递过来的眼神总会让他无所遁形,这样权衡着,还是决定来找季鸣。
季鸣走在他前面,穿着在普通不过的白褂,下身一条修身西裤,邵忻随口问着他,“你看过《心术》没?”
季鸣挑眉,有心情和他聊这个,看来情况比昨天好多了,点点头,“随便看过一点。”
“你穿起制服比那些演员还耐看一些。”
“谢了,我当你是夸我。”按了电梯,两人走了进去,邵忻对他嘴角扬了扬,“你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什么叫年轻有为,看你就知道了。”
季鸣听了这话笑了下,看向他,“你今天,怎么,有些紧张?”
心里筑起的屏障轻易就被戳破,邵忻有些无奈,“这你都看得出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季鸣安慰他。
“行了,这些话你留着和需要的人讲吧,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
季鸣自然知道,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些不合适,忽听邵忻轻声笑了一下,道,“你说,这个情况像不像当年我们高考?其实结果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只不过走一个过程而已。”
季鸣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单独让医生给他做了测验,本来医院大多都用酶联,结果要到三天后才拿得到,但季鸣直接单给他开一盒,几个小时的等待最折磨人,邵忻走到吸烟室抽烟,一根接一根的烟雾环绕,等出来时季鸣已经在门口等着他,拿着他的化验单,对他轻松地笑笑,“阴性。”
单手捂住眼睛,一颗心终于放下来,隔了一会儿,等这个消息完全被消化,邵忻才看向他,道,“谢了。”
“嗯,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约定。”季鸣对他玩笑地道。
邵忻点点头,转过身离开,看着他渐渐混杂在人群中的身影,直到分辨不出来,季鸣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伤,需要他自己慢慢去舔舐,毕竟,谁也不会因为离了谁,而活不下去。
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邵忻还没有开车回到家就接到莫远诚的电话,只觉得他的声音无比焦虑,“邵忻,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邵忻奇怪,莫远诚其实很少给他打电话,除了那次是为了让自己陪他回去祭祖,但这次,邵忻听出他语气的寻常,听见莫远诚道,“你赶紧回去,我让司机去接你,你马上出国。”
“出国?”
“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忽然掉线,耳边传来嘟嘟地忙音声,邵忻干脆拔掉耳机握着电话喊了几声,没有反应。
扔了电话在一旁的座位上,邵忻烦躁地揉乱头发,莫名其妙给他打一通电话,又莫名其妙地让他立刻出国,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让莫远诚连电话都没讲完就突然挂掉……
直觉告诉他,不可能是突然没电了,他对莫远诚,始终做不到淡漠相待,打断骨肉连着筋,再怎么恨,也磨灭不了至亲的血缘,他知道莫远诚肯定遇到了麻烦才会安排他出国,这样想着,反向盘一转,车子拐了个弯朝着刚才相反的方向驶去。
刚刚开到坡路就远远看到门口停了两三辆车,邵忻心里更加疑惑,直到开到门口才看清楚,竟然都是检察院和纪委的车牌。停了车连忙走下去,早有工作人员上来拦住他,“对不起,我们正在执法,你不能进去。”
“执法?莫远诚怎么了?”邵忻不停地往里面看去,但除了进进出出的制服,什么也看不见。
“无可奉告,请你马上离开。”冷峻的面孔,拦着邵忻不让他再往前一步,邵忻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检查人员,看到他也就走过来,问了一句,“你是莫邵忻?”
邵忻心里乱得厉害,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你父亲莫远诚,被举报涉嫌接受他人贿赂,我们现在正式对他进行审查。”
“我可以见他一面吗?”邵忻只觉得连呼吸都不稳,有些艰难地问一句。
“可以,”他面无表情点点头,让身后的人员带他进去,莫远诚暂时被隔离在自己家里,周围24小时有人在监控,看到邵忻进来顿时惊住,“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爸爸。”邵忻没说什么,只是叫了他一声,走过去扶着他坐下来,莫远诚心里一紧,他这声爸爸叫得他心里难过,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只有邵忻,他曾经置之不理的儿子会来看他,叹了一声气,莫远诚紧紧抓住他的手,抬头对那些人员道,“我和我儿子单独谈谈,可以吗?”
为首的点点头,给了他们单独的空间。
“怎么会这样?”邵忻开口问他,那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审查?
“这件事你不要管,”莫远诚看着他,心里百感交替,就是因为不想把邵忻牵扯进来他才临时通知邵忻出国,想不到还没安排好就被人截断电话,他知道,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控制之内,“邵忻,你听爸爸的,不要再管我,如果别人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为难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你受贿?到底有没有?”
“邵忻,现在这个局势,他们说什么我就得是什么,现在就算他们说我杀了人我也得顶这个罪!邵忻,你听爸爸的,这件事你不能管也管不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我撇清关系。”
邵忻听着莫远诚说的这些话,他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是迫害,换做从前,哪位皇帝上任之前不都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肃清运动,更何况,莫远诚从开始就站错了位,邵忻不禁想着,这也许就是这个国家现在让我们最无奈的地方,我们只能看着官方的冠冕堂皇,其实每一个人都清楚事实的真相,但从来都无能为力。
邵忻心里不是滋味,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困境也会降临在他身边,他看着莫远诚,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莫远诚疲惫地摇摇头,叹气道,“唯一的转机,就要看上面的态度了,现在他们虽然对我审查,但对其他的人就是直接隔离了,我比起他们,还算幸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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