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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彼时(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eleta
燕家老俩每年从儿子女儿那里拿到的钱扣掉吃喝,都给小儿子在县里读高中用了。眼瞅著燕四牛上大学没钱,燕三牛咬咬牙,把自己这些年攒的老婆本拿出来,又到姐夫的砖厂里打工供小弟读书。这一供就是七年,燕四牛把研究生也读了。按理说,燕四牛毕业後燕三牛的日子应该会好过点。但不是。
燕四牛在读研期间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家是省城本地的。女方家对两人恋爱的事极力反对,坚决不允许女儿找一个凤凰男,尤其是燕四牛还有一双父母要养。燕四牛很痛苦,他女朋友喜欢是喜欢他,但也不喜欢他的家庭。後来燕三牛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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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门口的院子里坐了一宿,然後揣著仅有的一千两百块钱去了省城。他给弟弟留下了一千块钱,当著未来弟媳妇的面说家里的事以後都不会让四牛操心,他们只管在省城好好过日子。然後燕三牛回了村子,燕四牛留在了省城,娶了他心仪的女孩儿,断了跟家里的联系。
燕四牛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地往家里寄钱,毕竟没有他三哥就没有他的今天。哪知後来被老婆知道了,老婆跟他大闹一场,燕四牛就再也不敢了。燕四牛的工作是老婆家里人给解决的,他现在在单位里也算是个小官,以後能不能往上走还是得靠老婆。燕四牛穷怕了,苦怕了,在前途和家庭拖累之间,他选择了前途。而在三哥的儿子上大学困难的时候,他连一分钱都没有资助。燕三牛从没跟人抱怨过,只不过他的背更驼了。
燕三牛在家里侍奉父母,又没钱,还要供弟弟读书,村子里谁也看不上他。後来村子里的一个大婶把自家一个腿有毛病的姑娘介绍给了他,燕三牛没嫌对方腿不好,对方也不嫌燕三牛穷、负担重,两人成了亲,有了孩子,一起侍奉老人,供小叔子读书,一起给老人尽了孝,送了终。燕家老俩一个年前一个年尾死的。死前,燕家老爷子请人写了一张纸,声明燕家的房子、地都是燕三牛的。老人家不懂什麽遗嘱不遗嘱的,就是怕自己死了那几个不孝的儿子姑娘欺负这老实的三儿子。
燕家这几个人虽然不高兴,但也自知理亏。老人过世後,他们倒也没有跟燕三牛争那点“家产”。只不过谁也没有帮衬帮衬这个弟弟(哥哥)的意思。除了谁家有个喜事要办,会通知燕三牛,或者回村子里,其馀时候,哪怕是过年过节,燕三牛也难得见几位亲人一面。他守著他的地,他的老婆儿子老实本分的过他的日子。
当燕飞看完有关燕三牛一家的调查报告後,明白了燕三牛为什麽会跟“燕飞”说以後他毕业了留在帝都,不用管家里的事。也知道了为什麽燕三牛的背那麽的驼,脸庞是那麽的苍老。燕三牛因为他的老实,“活该”被人欺负。所以,前燕飞的记忆里关於那些亲人的记忆格外的模糊。那些人都是他不愿意记住的。
燕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要不是燕家现在有手机能联络到他,燕三牛跟他老婆非急死不可。两口子和二儿子站在村口不停地张望,心中有著即将见到儿子的激动,也有著许多的忐忑。燕三牛急切地想知道儿子的钱是哪来的。他怕儿子在外头做下错事。
远远的,有汽车的灯光打来,燕翔不确定地问:“是不是哥回来了?”
燕母田晚香一手抓著丈夫的胳膊,努力踮起脚尖,说:“应该不是。这时候没有小巴车了,你哥应该是搭别人的车回来。村里就二棍家的拖拉机没回来。你哥应该是坐他的拖拉机。”
燕飞在电话里只说他能找著车回来,没说有人送他回来,他要给家人一个惊喜。很快的,车就越来越近了。燕三牛一手挡著眼睛,一手把妻子扶到一边,让车通过。等到车开到跟前,燕三牛一家三口都很是吃惊,村里谁买了辆这麽好的车?
一声刹车声,车停了,车窗摇下,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愣住了。车内,一个他们看著眼熟的人笑呵呵地跟他们说话了:“爸妈、翔子,上车了。”说著,那人还打开了车门。
“大娃?”燕三牛和田晚香觉得自己眼花了。
“哥?”燕翔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快上车。”燕飞往边上挪了挪,然後道:“翔子,你爬後头去。爸妈,上车上车,快,我饿死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还是没反应,燕翔毕竟是年轻人,反应快。只有他哥会喊他翔子。燕翔震惊异常地先上了车,然後爬到车後放行李的地方,燕飞朝田晚香伸出手:“妈,上车。”
“大娃,这,这车……”田晚香只坐过拖拉机,哪坐过这麽好的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车里。燕三牛也傻愣愣地上了车,燕飞伸手越过父母,关了车门。
这时,坐在前排副驾座上的何开复扭过头,伸出一只手:“伯父伯母,我是燕飞的朋友,我叫何开复,你们叫我老黑就行。”
“啊啊。”燕三牛和田晚香惊讶地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跟何开复握了握手。两人坐立难安,生怕把这麽好的车弄脏了。
燕飞握住田晚香的手,不像城里的女人皮肤那麽细腻,田晚香的手粗糙、乾裂,还有著冻疮,是一双劳动妇女的手。燕飞轻轻握著,就如儿子握著母亲的手。
“翔子,叫黑哥。”
“黑哥。”
燕翔马上喊了一声,眼神落在哥哥的身上,不敢相信这是他记忆中的哥哥。
“爸,你告诉司机咱家怎麽走。”燕飞又出声。
燕三牛赶紧伸手指了个方向,嘴巴嗫喏的还是不知道说什麽。就觉得屁股下头的椅子太软了,软的他都使不上劲。
没过多久,汽车就在燕三牛家的门前停下了。司机和何开复先下车,司机打开了燕飞那边的车门,何开复打开了燕三牛这边的车门,还扶著燕三牛下车,把他给吓坏了。
燕飞下车就招呼说:“妈,赶紧给我弄吃的去,我饿死了。爸,你给司机倒杯水。翔子,你帮著搬行李。”
燕翔动作很快地跳下车,先打开院子里的灯,然後和司机还有何开复一起往家里提行李,这箱子可真重啊。
田晚香一听儿子和客人都还没吃饭,赶紧进了厨房,炉子边上热著饭呢,但是不够,她得再热几个馒头,再炒两个菜。燕三牛给司机还有何开复都倒了一杯水,还给大儿子也倒了一杯。
搬完了行李,燕飞让司机先吃了田晚香留给他的那份晚饭,司机还要开车赶回县里。何开复会在燕飞家里住一天,後天他才会回帝都。
燕三牛家就是三间平房,一个大院子。院子东侧是土坯房,圈了二十多只羊。房间里的摆设也是非常的简单。堂屋里一张方桌,两把椅子,屋子中间是一个火炉,炉火边有几张凳子,然後就是一张火炕,火炕上放了一张小方桌。屋子里就一个40瓦的电灯泡,昏暗昏暗的。西屋里是堆放杂货的地方,东屋是燕飞和燕翔的房间,一张简单的炕头,一张木头书桌,一把小凳子。书桌上方的墙上贴满了兄弟俩的奖状。
何开复在燕家转了一圈,微笑的脸庞下是一颗紧拧的心。他很想後天回帝都的时候把燕飞也带走。房间里没有暖气,就是靠炉火和火炕取暖,他舍不得让他的好兄弟住在这样的地方。但燕飞现在是燕家的孩子,燕飞不松口,他也带不走人。
燕飞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看到燕家的情况,他还算平静,反正燕家的贫困也到此为止了。他占据了燕飞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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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他会照顾好燕飞的家人。今天回来之所以晚了,就是他顺便在县里看了看房子。
啃了两个馒头,吃乾净田晚香炒的一盘萝卜丝,燕飞擦擦嘴,开始开箱子。当他把给田晚香、燕三牛和燕翔买的一身身新衣服拿出来时,三人没有激动的喜悦,而是深深的担忧。田晚香一个劲地问燕飞是哪来的钱。燕飞一个劲的保证这钱是他自己挣的,何开复在一旁帮腔,说燕飞就是在他的酒吧驻唱打工,然後两人才认识成为朋友的。
燕三牛和田晚香都是简单的人,哪里能想的那麽复杂。有了何开复的保证,两人放下心来,只觉得儿子真是出息了。燕飞还给燕翔买了许多零食,什麽饼乾、进口巧克力的,看得燕翔眼睛都直了。迫不及待地就拆开巧克力吃了起来。看著燕三牛和田晚香眼里欣慰的泪花,还有燕翔吃到巧克力的惊喜与快乐,燕飞更加确定自己回来的正确性。
三个大箱子,只有半个箱子的东西是燕飞自己的,其他两个半箱子都分完了。燕飞还带回来许多年货。燕家这一晚就跟过年一样,热闹极了。燕飞把崭新的羽绒服给燕三牛套上,燕三牛小心翼翼地摸著身上的好衣服,眼角的皱纹笑得更深了,脊背似乎都没那麽驼了。
田晚香穿著暖和的雪地靴,残疾的右腿在这冬天都没那麽疼了。她的腿是小时候受伤落下的,天一不好就会疼。燕飞还特别买了膏药给她用。
对燕三牛一家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儿子孩子长大成人,就是孩子能有出息。如今,大儿子有了出息,还这麽孝顺,他们怎能不幸福。
一直热闹到快12点,燕翔给两位哥哥烧了热水。燕飞把田晚香特别给他买的乾净的洗脸盆分了一半给何开复。两人晚上睡东屋,燕翔跟父母睡。
躺在硬邦邦的炕上,何开复睡不著。他翻了个身,隔著被子踢了踢身边的人。
“干嘛,你不困啊。”
燕飞说著打了个哈欠。炕硬是硬了点,还是很暖和的。
何开复问:“你睡得著啊?”
“为什麽睡不著?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累死了。”燕飞这具身体可是营养不良,现在还没补回来呢。而且平时这个时间点,他早睡了。
“大飞,要不你後天跟我一起回去吧。这地方条件太差了。让岳邵他们仨看到了非心疼死不可。燕家这边我会派人处理好,保证过年前让他们搬进新房。”
燕飞将睡未睡地说:“我现在是人家的儿子,怎麽能刚回来就走。这地方是破了点,但也是我的家啊。儿不嫌母丑,子不贤家贫。看到他们这麽高兴,我就很高兴。其实,这样的生活反而能激发出我的创作灵感。”
何开复道:“那我後天不走了,我初二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先回去。我想大年二十九那天搬过去,没多少天了,你回去就去找邵邵他们,帮著他们给我安排好这件事。就要今天我看中的那套房子,房子你登记在燕翔的名下。那套房子原来的房主已经简单装修过了,到也省了不少事,家具也不用准备太多,基本的就行,其他需要的再慢慢添置。我准备等燕翔上大学的时候再把他们接到帝都去。一步步来。”
“那这边的房子呢?”何开复问。
燕飞想了想说:“这边的房子就放著吧,也不用重新盖了。以後回来住的可能性不大,看燕翔长大了想怎麽处置。说不定以後村子里的经济发展好了,燕翔还想留著安度晚年呢。”
“也好。那你就在家等著吧。二十九那天会有车子过来接你们。”
“嗯。我真困了,睡了。”
“……好吧。晚安。”
“晚安。”
对现在的燕飞来说,真正的燕飞已经死了,燕家的东西都应该留给燕翔。很快,燕飞就睡著了,但其他人却都睡不著。燕三牛和田晚香翻来覆去的,总觉得这一晚跟做梦似的。燕翔最高兴。哥有本事了,家里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了,看家里的那些亲戚以後还敢不敢再瞧不起他们。本来他还担心自己以後上高中、上大学的学怎麽办,现在啊,他是一点都不担心了。嘴巴里似乎还有巧克力的味道,燕翔忍著再吃一颗的欲望,闭上眼睛。
(25鲜币)彼时彼时:第六十七章
第二天日上三竿,燕飞才从床上爬起来,这一觉睡得好,但也睡得腰酸背痛,床太硬了。何开复早就醒了,睡不习惯。
田晚香熬了香浓的小米粥,还是蒸馒头。燕飞起来洗漱完後,燕翔把早餐端到哥哥的面前,笑得那麽灿烂。何开复已经吃过了,跟燕三牛去田里了,他要看看燕家的田地有多少,都种了些什麽。
吃了早饭,燕飞也没抢著洗碗。燕翔把碗洗了就去做作业了。燕飞给他带了很多课外书和练习册回来,燕翔很是喜欢。燕飞坐在炉子边烤火,拾完的田晚香在儿子身边坐下,放下一个篮子,篮子里是红枣。
“大娃,吃点红枣,你爹说他去北京看你,你的脸色苍白苍白的。多吃点红枣,补血。”说这话的时候,田晚香的眼角红了,她自然知道儿子自杀的事。
燕飞握住她的手,抚摸她手上乾裂的地方,柔声问:“给你买的护手霜怎麽不用?”
田晚香反握住儿子的手,说:“你不用操心娘,娘和你爹挺好的。你爹养了羊,过年那几天能卖不少钱呢。你以後挣了钱都自己存著,不要给我们买那麽多东西,也不用往家里拿钱。”
真是傻。燕飞道:“妈,以前是我糊涂。死过一回後,我算是活明白了。妈,我自杀不是因为家里穷,而是女朋友把我甩了,我一时想不开,就喝药了。”
“啥?女朋友?”田晚香惊呼,“你有女朋友了?”
“以前的。”
燕飞把他知道的前燕飞和倪翠华的事情告诉了田晚香,田晚香听得是眼圈越来越红。
“还是爹娘没本事,拖累你了。”擦著眼角,田晚香哽咽。
“妈,你这就错了,我这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田晚香立刻止住了泪:“你又找著女朋友了?”
“嗯。”燕飞笑著说,“我出院之後跟我们宿舍人的关系好了很多。我们宿舍有一个人是帝都本地人,家里很有背景。他把我介绍给了他的朋友,然後我就多了许多打工的机会。有一次有人来找我舍友麻烦,我帮他解决了,我舍友就给我介绍了女朋友。我们现在的感情很好,老黑就是我‘女朋友’的朋友,以後我带你和爸去帝都见‘她(们)’。”
田晚香一听,很为儿子高兴。在农村,儿子这个年龄早可以当爹了。随即,田晚香又犹豫了,期期艾艾地说:“你们好就好,爹娘就不去帝都给你惹麻烦了。你要好好对人家啊。”
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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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田晚香是想到燕四牛的事情了。他握紧田晚香的手,说:“我女朋友本来想过年想跟我一起回来的,我怕吓著你和爸,就没让她回来。她让我明年把你们接到帝都去过年,还说以後把你们接到帝都去养老,我同意了。”
田晚香的眼圈瞬间更红了,她低下头擦眼睛。燕飞搂住她,说:“妈,你儿子出息了,你和爸就等著过好日吧。”
“嗯嗯,你出息了,出息了。”田晚香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儿子这回回来变化真是太大了,变得她都差点认不出来,变得也更有出息更俊更贴心了。田晚香是越看儿子越喜欢,喜欢的她压根没发现儿子回来後没跟她说过一句方言。以燕家人的性格,他们又怎能想到燕飞的体内早已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快中午的时候,何开复和燕三牛才回来了。燕三牛一回来就对田晚香说下午宰一只羊,吃羊肉,田晚香连连说好。
晚上,一大盆的萝卜炖羊肉放在了桌上。羊都是要卖钱的,哪怕是燕三牛自己都舍不得吃。今天为了招待儿子的朋友,也为了给儿子补补,燕三牛狠心杀了只最肥的羊。他还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将从这个冬天开始大变样。
燕飞之前寄回来的钱,燕三牛还了债。日子虽然还很清苦,但俗话说无债一身轻,儿子现在又这麽出息,饶是他这一晚上都笑得合不拢嘴。燕飞带回来两瓶好酒,亲自给父亲斟满,燕三牛眼角的皱纹里泪光闪闪。
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羊肉,何开复是赞不绝口。这羊是自家养的,味道就是好。燕飞笑著让他把羊都买了,何开复马上掏出一本支票本,吓傻了燕三牛和田晚香,他们哪见过什麽支票啊。
燕飞不是说笑,他不准备再让燕三牛养羊了。燕三牛为了这个家操持了大半辈子,再不歇歇身体迟早要出大问题。他准备把这些羊留下两只过年吃,其他的全宰了,空运到帝都去。家里还有三只“恶狼”呢。
第二天一早,司机来接人了,何开复告别了燕家一家上车离开。他一走,燕飞就把家里人喊到了身边,说:“爸妈,咱们年二十九搬家,你们把东西拾拾。家具什麽的就不要了,主要是把我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再装箱。”
“啥?!搬家?”
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彻底傻了。

“柏舟,柏舟?”
“啊!爸。”
焦父担心地看著儿子,问:“你是怎麽了?从学校里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考试没考好不敢跟我说?”
焦柏舟勉强笑笑:“不是。我上午打电话去学校查过成绩了,最低分85,只有一门,其他都在90分以上。”
焦父满意地点点头,然後接著问:“那你是怎麽了?”
焦柏舟放下筷子,说:“我在想妈什麽时候回来。”
“你妈啊。”焦父拿起筷子,说:“她哪次去泰国不是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这次估计要过年前一天才能见到她了。不理她。出国的事你考虑的怎麽样了?你卫叔叔的意思是让你和文彬一起出国。再过一个学期你就大三了,该开始准备了。”
焦柏舟的弟弟焦柏洋这时候插嘴说:“爸,要不让哥等等我,跟我一起出国好了。”
焦父瞪了他一眼:“你才高二,你哥哪等得了你。你至少要在国内上两年大学再出去。多少人都是孩子高中一毕业就送出去了,结果呢,全废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在国外跟一群纨子弟混在一起。你给我好好念书,也得给我考上帝都大学。”
“哥考上就够了,干嘛我也得考啊。”焦柏洋很郁闷。
“学习的事没的商量。我辛苦挣下的企业是要让你们发扬光大的,不是给你们坐吃山空的。”对待两个儿子的学习,焦父一向严格。
焦柏洋不敢吭声了,焦父又转向长子:“柏舟,你打算读哪所大学?”对儿子出国留学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松的。
焦柏舟心不在焉地应道:“还没想好。等我先把雅思考过再说吧。”
“你的英语一向不错,雅思没问题的。留学的事情要早点想。你最好问问文彬,你们两个人一起出国,如果能读同一所大学,我和你卫伯伯都会放心。”
“……嗯。”
快速扒完一碗饭,焦柏舟放下筷子:“我和文彬约了上线,我先上楼了。”
“去吧。”
焦柏舟行动并不是很快速地上了楼,焦柏洋在心里嘀咕,他哥不会是失恋了吧。
回到房间,焦柏舟趴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绪又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一天……
“岳凌,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这都……”拿过岳凌的手机一看,焦柏舟很无奈,“这都三个多小时了。”
“怎麽,怕我把你卖了呀。”岳凌笑笑,还是不正面回答。
焦柏舟假装正经地说:“是啊,怕你把我卖了。我一大好青年,还是很值钱的。”
“值多少?”
焦柏舟笑了:“你真要卖我呀。”
这回换岳凌认真了:“是啊。不管多少钱,砸锅卖铁我也买。”
“……”焦柏舟的笑容瞬间消失,怔怔地看著岳凌,心脏跳的飞快。
岳凌朝他眨了眨眼,却又变得一本正经地说:“带你去个你绝对没去过的地方。快到了。”
焦柏舟看向前方,心跳仍然不稳。他隐隐觉得,他和岳凌之间,似乎有什麽在变化。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岳凌的车终於停了下来。焦柏舟很纳闷地看向他:“这里?”洗脚城?还是一个县城里的洗脚城?
岳凌下车,说:“跟我来吧。”
焦柏舟满脑袋问号地跟著岳凌进了洗脚城。岳凌一进去,就有人出来迎接,还叫了他一声“岳哥”。岳凌拉过焦柏舟说:“我朋友,我带他过来看看热闹。”
对方朝焦柏舟点了下头,然後在前面带路。岳凌对焦柏舟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後搂住他的肩膀跟在那人的身後。焦柏舟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甩开岳凌的手。
那人带著他们一直走,焦柏舟感觉都走出洗脚城了。奇怪,这个洗脚城这麽大?然後他们进了一个院子,又穿过院子,又上楼又下楼。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场地很大的地方。一走进那里,焦柏舟就震住了。这哪里还是什麽洗脚城!
周围是高低看台,场地的正中央是拳击比赛的那种设置。周围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焦柏舟有点傻了。
岳凌牵住焦柏舟的手把他带到了最靠近拳击场的一排座位。有人看到岳凌过来立马站了起来。岳凌说:“我带我朋友过来玩玩,一会儿给我安排一场。”
“岳哥,你要上场?”对方惊呼。
“嗯。给我安排一场,我不拿钱。”
岳凌把呆愣的焦柏舟按坐在座位上,然後给了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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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一张卡,说:“你可以押注,如果你对我有信心,也可以押我。”接著,他弯身,嘴唇贴著焦柏舟的耳朵说:“那张银色的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的手机号码後六位。我希望你押我。”
不等焦柏舟反应,岳凌跟另一个人走了。
“岳凌!”焦柏舟猛地站起来,心脏狂跳。
岳凌背对著他挥挥手,大步走了。
“岳哥怎麽突然要上场?要不要给大少爷打个电话?”
“打吧,别出什麽事。”
焦柏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瞪著岳凌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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