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淘金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甜饼
“你中午来我家一趟,带点油和面条还有糖。”张霞揽着她的肩膀小声道。
“好勒。”叶悠悠从张霞这里出去,直接去了叶东方的宿舍。
这回带的东西就更零碎了,最受欢迎的是尼龙袜,一拿出来,就有人上手想抢。
“别抢别抢,按人头带的,都是有数的。”叶东方威武霸气的抢回来,捏着她手里清单再和他们对帐。
又回头冲叶悠悠道:“老麻烦你,大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凑钱给你买了一包奶糖。你可别推,你要推了,以后没人敢找你带东西了。”
“谢谢东方姐,谢谢各位姐姐。”叶悠悠笑嘻嘻的下糖道谢。
他们这一波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个个爱俏,拿了工资就爱买东西,出手比成了家的还要大方。有个小姑娘问她,“我有个远房亲戚跟你妈是同事,上回也是你帮忙给带的东西,她一直说要谢谢你呢。”
“谢啥,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多大点事。”叶悠悠笑着把奶糖拆了,一个手里塞上一颗,大家分着吃。
“不过你妈后来不肯帮人带东西了,我还以为是你不方便呢。”小姑娘又问。
这话不用叶悠悠说,叶东方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接了话头,“什么叫悠悠不方便,明明是有些拿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悠悠妈上回给他们带东西,一开口都是好大一件,悠悠一个小姑娘坐着火车给他们背回来,不感谢不说,还挑三拣四说带的东西不对不肯要,不然就拖着不给钱不给票。”
“啊,还有这种事啊。”有热闹听,谁都没走,马上就有插话。
“可不是吗?还是悠悠姥姥过来一个个把钱要回去的,他们没要的,都是省城的稀罕东西,办公室的干部都说好,全给买走了。可见不是东西不好,是有些人根本出不起钱,还要胡乱凑热闹。要是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他们带东西。”
叶东方说完,大家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其实,叶悠悠和他们一样惊讶,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
“我家亲戚可没干这种事,不过要我说,这些人确实可恨。不给他们带是对的,不过咱们可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最开始问话的小姑娘,生怕被同事看不起,赶紧申明。
“我妈这人是个热心肠,别人随口一说的事,她偏偏总是当真。其实我们也没当一回事,要是下回我再出门,让你亲戚跟我妈说,交代好了要什么,我也一样给带的。”叶悠悠还掂记着去张霞家送东西,婉拒了叶东方要请她去食堂吃饭的邀请。
工人们住的宿舍和张霞住的员工宿舍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叶悠悠来往的熟了,知道从电厂穿过去,反而更近,于是便抄了近路。
电厂的宿舍区里,有个人拎着一兜水果,一路张望着,一看就是来寻亲戚的。
这样的人,在偌大一个宿舍区,毫不起眼。
但看在叶悠悠眼里,却是眉角直跳,她迎了上去,“宋叔叔,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咦,啊啊,是悠悠啊,你怎么在这里?”宋国成惊讶极了,再一次怀疑,叶悠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次都能恰好碰到他。难道?有人在监视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宋国成顿时紧张起来。
“是啊,我妈在隔壁的纺织厂工作,两个厂区的家属区是通的,我们常常串着走的。”叶悠悠看着他笑,“您在这里有熟人啊,是谁啊,看看我认不认识。”
“我有个同事的侄女说是在这里上班,知道我过来,就让我来看看她怎么样。不过你看我这人糊涂的,明明写了名字揣兜里,结果找不着了。得了,叔叔走了,这水果你留着吃吧。”宋国成顺势就将一兜水果递给了叶悠悠,转身离开厂区。
当天下午,宋国成坐上火车回了家。在招待所给辛墨浓留下一个字条,说单位有急事,他必须立刻赶回去,请他见谅。
“这就走了?”大晚上的,从省城赶回来的辛墨浓捏着字条给叶悠悠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必然是遇到你太多回,动了疑心。他这个人疑心病特别重,一旦起了疑心,宁愿放弃也不会冒险。”
辛墨浓回字条,揣进兜里。轻拍叶悠悠的肩膀,“我走了,不要送了。”
从叶悠悠家里出去的辛墨浓,直接去了疗养所,夏老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看到他来了,眉头一展,“有事?”
“有事,有大事。”辛墨浓坐到他的对面。
“您见过我的继父宋国成没有?”辛墨浓直接开口问道。
“按规定,我不能跟任何人谈起他的事。”夏老看着他,“哪怕你想用这回的事要挟我也不行。”
“据我所知,您从来没有见过宋国成吧。他之前也不是您的手下,是联络人全部死光了,他重新找回组织,正好安排到了您的手下。”辛墨浓似乎没有听出夏老的不满,仍在自顾自的说道。
夏老目光一闪,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他继续说话。
“你怎么肯定,他就一定是海燕呢。”海燕就是宋国成的代号,他可以今天叫宋国成,明天叫程大利,但海燕这两个字,永远都是他的代号,至死都不会变。
“你想说什么?”夏老终于开口了。
“宋国成前天到了省城,去找钟大成,然后到了沐东市。昨天去电厂找人未果,当天就离开了。夏老不妨去查查宋国成找钟大成干什么,再查查宋国成来电厂干什么?显然,他不可能知道您在沐东市,特意过来孝敬您,他也不知道我离开了小湾村,所以也不是来看我这个便宜儿子的。”
辛墨浓看着夏老,“钟大成可能是见过海燕真容的,最后一个人了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他现在的行动不得自由,无法抽身去找钟大成。否则,他根本不需要来跟夏老说这么多的话。他一直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但这一次,他真的有些无奈了,必须借助别人的力量。
夏老紧紧盯着辛墨浓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天后,夏老丢给辛墨浓一份厚厚的文件,“就在这里看。”
翻看之时,夏老终于开始了发问,“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不错,我父亲才是真正的海燕。我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骗出我父亲的信息,从而欺骗了所有人,但我不能让他冒充我父亲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辛墨浓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他相信父亲泉下有知,知道有人冒充海燕的身份干下的那些事,也一定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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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瞑目。
“钟大成可能是唯一还活着的,见过海燕真容的人。他现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夏老能说的就是这么多,剩下的,不适合让辛墨浓这个局外人知道。
“我们调查的时候,顺便查到点东西。”夏老示意辛墨浓继续翻看文件。
“柳大令和王桂花?”辛墨浓看到这两个名字,顿时傻了。
“他们是,是……这不可能。”辛墨浓下意识的就不愿意相信。
但是这种敢拿出来给他看的东西,夏老肯定有绝对的自信,是真货。
“王桂花是以前某个纺织厂老板家的千金大小姐,爱上了给自己补习的穷学生,也就是柳大令。理所当然的被王桂花的父亲反对,所以他们选择了私奔。”夏老昨天看了这段记录很久,顺口就说了出来。
“后来军阀混战,时局不稳,他们阴错阳差之下,进山成了土匪的帮凶,女的管帐,男的就当了军师,帮着土匪头子出谋划策。直到后头抗战胜利,土匪头子接了另一边的委任状,他们夫妻见势不对,逃下山一路逃难到了小湾村。”
“他们夫妻不敢暴露当过土匪的事,更不敢暴露之前资本家小姐的身份,就用当过苦力来遮盖。包括他们的行为举止,都装的和没受过教育的苦力一样。所以才会没人发现他们的破绽,这一住下来就是这么多年。”
辛墨浓就象听天书一样听着这一切,他原以为自己替父亲正名的经历已经堪称离奇,没有想到柳家也不遑多让。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王桂花声称自己是接受扫盲班的教育才识的字,可是却能听得懂他说的各种成语或是典故。
也明白了为什么和王桂花熟悉之后,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举止,都显得比她的同龄人更从容几分。
而在外头,她扯着嗓子说话,大声的与人争吵,都带着几分刻意。
辛墨浓脸上带着几分复杂,“夏老打算怎么办?”
“老黄历了,还去翻他作甚么。这件事之后,一笔揭过。”夏老的意思很清楚了,他们虽然曾经当过土匪,但不是首犯,顶多算是从犯,现在翻出来算旧帐没有意思。
这件事一过,算上叶悠悠的功劳,正好把他们的事给平了。官方平下这件事,以后就不用担心再有人拿着他们家出身的把柄,去找他们的麻烦。
“我替悠悠,先谢过您了。”辛墨浓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好了,走吧。”夏老挥挥手,今天他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是。”辛墨浓告辞出来,直接去了叶悠悠家里,正好柳满红不在,叶悠悠和王桂花都在家。
王桂花坐在门口织毛衣,叶悠悠坐在里头的窗户跟前做功课,王桂花时不时抬头朝叶悠悠的方向看一眼,露出一脸笑意。
一老一少的温馨日常,每一天都在这样上演。
辛墨浓远远看着,生活的动人之处,永远都藏在这些小小的细节之中,让你感受到爱和被爱着的幸福。
还是王桂花先发现了辛墨浓,冲他招手道:“怎么不进来,在外头傻站着,日头不晒啊。”
“我不怕晒的。”辛墨浓走了进来。
“是成绩出来了吗?我不会没有考好吧。”叶悠悠出来,看辛墨浓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有,你考的很好,全年级第一。我跟教导主任提过你跳级的事,他说开学前让你去一趟,如果能通过考试就答应。”辛墨浓有条不紊的说起学校的事来。
可是叶悠悠还是知道,他一定有心事。
“快去写作业吧,我有点事跟王奶奶商量。”辛墨浓挥挥,让叶悠悠进了房间。
王桂花把板凳挪到院子里,也给辛墨浓递了一个,“咋了。”
她也看出来,这孩子有心事。
“瓦勾寨这个名字,王奶奶还记得吗?”
辛墨浓一说完,王桂花的脸就唰的一下子,白的吓人。
“还是,躲不过去了吗?”王桂花惨然一笑,这么多年了,关于自己的身份她不敢提及半个字,她原以为这些事都过去了,没想到,又在今天听到这三个字。
“王奶奶别担心,你们不会有事的。”事实上,几年以后就算王桂花亲口说出当年的事,也没什么问题了,辛墨浓只是希望求证一下自己的推测,关于一个人的推测。
王桂花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王奶奶,时代是在进步的,乱世之中,被逼迫的选择,并不是你们的过错。”辛墨浓轻声安抚她,“柳满江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才失踪的。”
王桂花反而比他还震惊,“难道,他,他真的还活着。”
辛墨浓点头,“是,还活着。”
难怪,难怪,王桂花在心里不断的念着,她一直怀疑叶悠悠私下和柳满江有联系,才能搞来那么多的钱和票。现在辛墨浓这一肯定,她就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陷入回忆之中的王桂花,捂住眼睛,平静了半天才哽咽道:“好,太好了。只要活着,哪怕他一辈子不露面,都好。”
谈到儿子,王桂花连连叹气,“我和大令都没想到时局会这样变幻,我们自诩聪明,却在两个孩子的教育上,失策,大大的失策。”
面对辛墨浓,她头一回有了倾诉的欲望。对谁都不能说的话,现在有了知情人,倒是可以说一说了。
算一算柳满红的年龄,她是王桂花的第一个孩子,当时正好枪/毙了一批土/匪恶霸,又在进行大型的人口普查,四处抓捕逃犯,这让他们处于身份会不会暴露的极度不安之中。
小孩子藏不住事,为了不让柳满红与众不同,也为了更加的融入小湾村的生活,他们放任了柳满红的教育,甚至到他们自己也使劲的忘掉以前的习惯,重新学习当一个农民。
后头生活日渐安稳,柳满江出生,他们夫妻才开始操心孩子的教育。柳大令说女儿的性子象了她的奶奶,大大咧咧没有心眼,干脆就在农村简单过一辈子,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对柳满江则下了功夫教导,还送他去读书。
“早知道,我们就不该送满江去读书。他本来就遗传了他爹的明劲儿,再一读书更不得了。满红懵懂无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我们家跟村子里其他人家的不一样。后头他爹不在了,他便朝我跪下,让我告诉他,他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王桂花轻轻叙说着,“我知道他这个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便想他也这么大了,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道轻重,也就不敢再去翻旧事了。没有想到,他紧跟着就出了事。”
“那柳老先生?”
“真的是意外,当年化肥太紧销,到处都买不到,他拿了介绍信去省城帮公社买化肥,被车子撞到。司机把他送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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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救治不及时,还是去了。”王桂花说完,抹掉了流下的眼泪。
第63章真木匠
辛墨浓有点不明白,既然柳大令真是死于意外,柳满江为什么会假死脱身,隐姓埋名那么长时间。
他只记得,有一次柳满江喝醉了酒,提过一句为父报仇的话,然后便是失声痛哭,说如果他不去为父亲报仇,也许母亲妹妹和外甥女都不会死。
他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他自己纠结了一辈子,以至于最后郁郁而终。
辛墨浓就算现在想找柳满江也没处着手,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柳满江在什么地方,又干了些什么。他们相遇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而他对自己的过去一向都绝少提及。
如果不是喝醉了酒,恐怕就连这些辛墨浓也不会知道。
“王奶奶,悠悠来了。”辛墨浓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轻声提醒道。
王桂花赶紧平复心情,迎上叶悠悠的询问,“没什么,说起小湾村的事,有点伤感。”
“管他们干什么,咱们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叶悠悠气呼呼的瞪了辛墨浓一眼,“提这些干什么?”
“是,以后不提了。”辛墨浓温和的笑着,并不生气。
“咋不回去,过年的时候不给你姥爷扫墓啊。”王桂花气的拍了她一下。
“哦,那得去,早上去,晚上回。”虽然有点折腾,总比回去又遇到乱七八糟的事好。
王桂花被隔壁邻居叫去,要学怎么做酸辣土豆丝,叶悠悠嗔了他一眼,“老实交代。”
等听完所有的事情,叶悠悠摸着头,“妈呀,这也太,太……太玄幻了吧。”
“这么说,我舅舅真的还活着?”叶悠悠一脸兴奋。
“嗯,他以后肯定会回来找你们的。”辛墨浓知道,上一世的柳满江一辈子都没结婚,活在对亲人的愧疚当中,一直到死去。
这一世,他的亲人都在,想来,他也一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难怪我妈从小就是放养,什么都由着她,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叶悠悠也一直奇怪,姥姥明明是个有教养的女性,为什么自己妈什么都没学到。敢情那个时候,姥姥为了遮掩身份,故意装模作样,导致柳满红也什么都不懂,后头发现她没什么心眼藏不住话,干脆就任由她去了。
如果时局一直很艰难,这么做其实也没有错,外头再难,呆在农村至少比较安全。傻呵呵一点,虽然会吃点小亏,但不会吃大亏。
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一切都会慢慢不一样,生存之后,大家想要更好的生活,柳满红所受的教育就完全不够用了。
王桂花正在一点一点改变柳满红,就是意识到了以前的错误,想要修正。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叶悠悠希望电厂的事快些结束,她已经有些厌烦了。现在又出了柳家的事,她更希望电厂的事能够顺利解决,好让柳家的事一笔勾消。
见辛墨浓看着她,叶悠悠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正的木匠出现了呢。”
“他们等的就是木匠的出现。”辛墨浓知道,夏老将所有疑似的人严密监控下来,手里的名单已有数十人之多。就算不是全部,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是说……”叶悠悠看着辛墨浓,目光微微闪动。
辛墨浓的眼皮慢慢往上掀,带着点震惊,又带着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是木匠。”
叶悠悠知道他明白了,慢慢点头,能在这个时候来电厂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木匠。
对于太熟悉的人,往往会失去直觉,一切按思维的惯势来判断。但是叶悠悠对他不熟悉,所以,她的直觉告诉自己。
也许大家一直在等的,真正的木匠,就是宋国成。
辛墨浓越想觉得有道理,他一直认为宋国成在做的所有事,就是销毁他的生父存在过的痕迹,消灭所有知道生父真实身份而又见过他真容的人。所以,他根本没有把他的到来,往别的地方去想。
“我出去一趟,自行车借我用用。”辛墨浓骑上自行车,便赶往疗养院。
“切,我还没说可以用呢。”叶悠悠在他身后吐槽,当然只是牢骚话,这辆自行车现在就是放在家里,谁需要谁用。
没等辛墨浓开口说明来意,夏老便轻叹一口气,“有件事必须要先告诉你,钟大成死了。”
“死了。”辛墨浓一下子站了起来,浑身发冷,难道他又迟了一步吗?
“是自杀。”夏老也很郁闷,明明他已经做好了措施,可以保证没人能对他下手,可是千防万防,防不住他自杀啊。
辛墨浓满嘴苦涩,只剩下苦笑,宋国成,真是怎么高看都不为过。
“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吗?”夏老开始问明辛墨浓的来意。
“木匠?”夏老听完,比当时的辛墨浓还要震惊,半响之后摇头,“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不可能是木匠?”辛墨浓忽然神一振,如果能证明他是木匠,那么他也就不可能是海燕,顿时激动起来,这大概就是上天关了一扇门,却给你开了一扇窗吧。
“木匠逃走时,下令杀死所有牢房里的战俘,这样的人必然身居高位。那个时候他才多大?二十几岁?”
夏老的疑惑也有道理,但他也同样认为,宋国成如果真的不是海燕,那么这个时候出现,的确有可疑。
“我会调查的。”夏老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电话响了。
辛墨浓推了夏老去接,然后自觉站开。
接完电话,夏老看向辛墨浓,“我想,你是对的。”
对方的电台传了讯号,让他们伺机寻找最佳的时机发动。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眼神足够说明一切。
清水镇已经查明有一台发报机,对方也有一台发报机,互相传讯。然后夏老为首的组织,取得了一个重大的进展,就是切断了双方的联系,在中间建立了一个转换站。可以对他们进行监控,甚至在重要的时刻假传消息。
当然,这么做要非常小心,因为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暗语,万一被发现就前功尽弃。
肖云孙明为首的一方以为叶悠悠是木匠,或者是木匠的代理人,齐了所有物资只等行动。但真正的木匠却知道,他还什么都没有提供。
但现在,真正的木匠却下令让他们动手,这明显就是发现了事情不对,干脆提前引爆肖云孙明等人,而自己则可以借机脱身。
木匠不肯再出现,他们就没有证据证明宋国成就是木匠。
知道宋国成不是海燕的最后一个人,钟大成又自杀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吗?
夏老参与这个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抓住木匠,他已经老了,身体的残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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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迈,让他几乎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抓住木匠。
一瞬间,夏老仿佛老了十岁都不止。
没有人问,如果这只是巧合呢,如果宋国成不是木匠呢。
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他们从不信巧合。
“还有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了。”夏老眼神冰冷的看着辛墨浓,“不管是你的仇,还是我的仇,现在只有你能报了。”
他不想服老,可是不行,人老了,就得服。就得承认,很多事情,他已经做不到了。
如果是早些年,他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审了再说。但是现在不行,他们有了国家,有了法制,牺牲了那么多兄弟建立起来的一切,不可能自己却不去遵守。
更何况,宋国成现在是海燕,如果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下手,会让不明真相的人寒心,也违反了制度。
“怎么,你不愿意?”夏老看到辛墨浓沉默,十分不满道。
“我愿意。”辛墨浓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之前夏老一直不肯给他的机会,现在却向他敞开了大门。
踏入这一步,今后的许多事便都不由自己了。可他知道,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对付宋国成,有钱是不够的,只有权势的力量,才能揭开宋国成的面具。
既然木匠不出现,那么电厂的案件便成了小事。所谓的炸/药都是由夏老提供的,他当然知道能是个什么效果。这些人也全在掌握之中,就算漏下一二条小鱼,也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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