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这话一出,一旁跟着伺候的春喜面色就变了,心中大概腹诽,知道是这么回事,就不该准备这顿宴席。
好在甘奇能抵挡住诱惑,知道当面这美艳无双之人,可是那联合情人杀老公的蛇蝎之辈。梁辛初不说正事,甘奇直接说起了正事:“头前听人来报,说是黑水城那边有党项响马啸聚,说是溃兵聚集而成,劫掠了不少河套田地,派兵去剿,就往北边草原跑,待得官军回驻地了他们又过黄河回来了,这事吧,你想想办法?”
这是枢密院小事,但是在地方上那就是大麻烦,党项溃兵成了马贼,骑着马来去如风的,是真不好处理。
梁辛初还在笑:“这般小事,只要甘相公去了兴庆府,岂不是手到擒来,小女子而今已然是笼子之雀,怕是无法。党项人最是崇敬英雄,如甘相公这般英雄人物,只要到得西北,什么马贼响马的,党项人必然跪地皆服,愿为甘相公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这话,明里暗里,就一件事,甘相公,你干吧,只要你干,我党项人肯定服你,肝脑涂地冲锋陷阵。
甘奇懒得说话了,知道这娘们儿包藏祸心,简单几口吃饭,吩咐春喜:“伺候着,吃完送客。”
甘奇起身就准备走了,回头看一眼梁辛初,还有一脸我见犹怜的幽怨,眼神含水,甘奇连忙转头不去多看,也准备去吩咐一下鸿胪寺那边,以后少批准这厮出门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又一个人来见他了,耶律乙辛,也是傍晚饭点而来。
耶律乙辛还是要好好见的,如今党项人迁移之事正如火如荼,这帮辽国皇族贵族的作用暂时还不小,稳定人心之大用。
但是耶律乙辛来,也不是与甘奇说正事的,也是在吹嘘甘奇:“如今天下一统,寰宇尽扫,甘相公之功,堪比秦皇汉武唐太宗,恭喜甘相公啊,军中威望无两,朝堂大权在握,大丈夫不过如是,实乃人生之巅峰也!”
这怪里怪气的话,听得甘奇头大,难怪自古以来,篡夺之事多如牛毛,这尼玛每天被人这么吹,是个人都得吹昏了头。
不过甘奇与耶律乙辛这个老狐狸就直白多了,直接摆摆手:“耶律相公,不必多言,你想的事情我知晓,不会发生在如今的大宋。”
耶律乙辛倒也不尴尬,笑了笑:“甘相公请饮此杯,自古豪杰多奇志,却也招人妒恨,多是难有善终,做了的人也多难有善终,不做的人更是难有善终。而今我已然是阶下之囚,却也乐得清闲,不敢多想未来,兴许哪一天说不定就被拉出来砍了头。我虽然不敢自比甘相公之才,却总以为我与甘相公是一类人,多走了几十年路,便总觉得甘相公总会遇到与我一样的难题不能取舍。只愿甘相公还愿意见我,我便也愿意来与甘相公多谈谈,时也命也,行将就木,愿以甘相公为友。”
甘奇兴许真把这几句话听了一听,饮了一杯,忽然转头一问:“你可愿到我座下来当个幕僚?”
耶律乙辛闻言大喜,立马开口:“求之不得!”
甘奇是真看得上耶律乙辛,大奸大滑之辈,心狠手辣之徒,坏人也有坏人的用处,毒辣之计在现实中其实是很好用的,耶律乙辛来给甘奇当幕僚,甘奇自信耶律乙辛不会有二心。
因为耶律乙辛追求的事情,甘奇清楚,耶律乙辛就是想甘奇篡夺上位,想要天下有乱象。
甘奇也做了某些打算,虽然没有一定要去做的想法,但是这些后手必须有个安排,有个耶律乙辛来出谋划策,这也符合耶律乙辛的需求,更符合甘奇对事情的安排。
“西夏皇帝封了个安乐侯,你也算是契丹首领,封个乐安侯如何?在政事堂领一个编修之职,便跟在我左右,处理一些文书进出之事。”甘奇自信,自信耶律乙辛如今是翻不起来浪的,与其让耶律乙辛每天坐家中想幺蛾子,不如带在身边看着,还能帮自己做事。
“下官拜谢甘相公大恩!”耶律乙辛已然大拜,此时此刻他直感觉大事成了一半,在甘奇身边,既能第一时间知晓天下大事与朝堂局势,又能每日明里暗里影响甘奇的思想思维,再好不过了。
甘奇忽然起身,屏退左右,连最亲近的春喜也退了出去。
然后甘奇直白一问:“这京城之中,如何藏得住暴起之兵?”
甘奇最近研究了一下司马懿,司马懿得势,就是因为在京中养了三千人,诺大个国家,就靠这三千人解决了曹家。暴起之兵,就是在任何危急时候,能立马快速反应,暴发而起。
这不是甘奇一定要篡位,更是自保,甘奇也怕被别人暴起了。京城之外,京畿天武捧日,虽然周侗去当指挥使了,但是这个时代忠君之想深入所有人的基因,一旦有变,怕许多人有个犹豫不决,甚至周侗也可能犹豫不决。再一点,城外之兵,终究还有一些远。
城内,皇城司其实是不堪用的,李明虽然靠着甘奇,但是李明也可能在危急时刻犹豫不决,皇城司的兵马也不是真正堪战之兵。
皇城内,狄家兄弟虽然帮着甘奇,但那是帮甘奇与政敌作对,若是真到了甘奇与皇帝冲突的时候,忠君还是帮朋友?
造反这种事情,看起来很简单。看起来甘奇大权在握,但是真要做起来,不是那么简单,不是让李明周侗派兵把皇城一围,然后狄家兄弟把门一开,就万事大吉了。
远远不是如此。
就像现在,甘奇真要与身边之人,比如周侗狄咏说,准备起兵造反,这二人必然不是立马纳头便拜,一定是被吓得腿都在抖。
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人。
如果是甘奇被人逼迫得命都难保了,周侗狄咏二人,必然也是甘奇最大的助力,豁出去命也会把甘奇保住。
这也是狄咏周侗,乃至甘奇身边人的忠肝义胆。
不能去评价好坏,而只能说现实如此。这大宋朝若是真来个起兵造反,难度其实就在这里,还有如司马光那样的人,必然是诛十族也不会服的,王安石十有八九也是这种人,天下士族有这些人做榜样,难搞非常。
真的大开杀戒,也不是甘奇愿意看到的,甚至动手的人,比如狄咏周侗,也不一定下得了手。
所以这件事,甘奇其实也没有人可以商量,反倒耶律乙辛这个包藏祸心的才是甘奇可以商量的对象。
所以,甘奇得准备一些后手了,用不用是其次,有备无患,以求万全。
耶律乙辛听得甘奇问这般直白之语,他一点都没有震惊,反而立马进入了状态,开始真的认真思考,眉头深锁。
耶律乙辛一句话说到了重点:“京城之中,宋将不可用。”
这话的意思与甘奇思虑的是一回事,并不是说甘奇身边的人不值得信任,只是说在大宋百年皇权面前,这些人大多不可能那么坚定。昔日狄青都被人祸害成那样了,也不见狄青有一点反意,昔日狄青的儿子就站在仁宗身边,看着仁宗与一众相公们想方设法祸害狄青,狄青的儿子们也只是逆来顺受。
耶律乙辛还说出了一些道理,那就是京城之中宋将不可用,但是边地军中那些只闻甘相公不闻朝廷的泥腿子军汉,还是可以用的。这种时候,越是泥腿子越好用,越是见过花花世界的,读了书的,越不好用。
甘奇听得此语,不置可否,又问:“如何藏得住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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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问题关键,心腹之兵,不能放在现有的军事系统中,一旦如此,必然就不好用了。只能想办法自己藏着,这学的就是司马懿,要用的时候,立马一呼百应而来,是篡夺是自保,说干就干。
耶律乙辛皱眉细想,先说了一个问题:“军械难藏,人马不难。”
甘奇摇摇头:“军械好藏,也不用藏,京城之中甲仗库不少,就放在甲仗库里即可,要用的时候去取出就是。”
耶律乙辛点头:“相公说得有理,以相公之威势,开个甲仗库倒也不在话下。人马倒是好说,相公一府,便可藏几百之数,仆役小厮护卫长工,如此种种,皆可藏兵。”
耶律乙辛倒是一语说醒梦中人,甘奇把“藏”字想得太多了些,自己的府邸就是藏兵之处,弄几百残疾老兵,断手断脚的来养着,名正言顺,这是甘相公爱兵如子的恩德,也是道德高尚的品格。
开府,甘霸不是不愿意开府吗?
这回非得让甘霸也开个大府邸,直接把完颜乌古鲁安排到甘霸家去,完颜乌古鲁是甘霸义子,名正言顺,乌古鲁再带几百奴隶来,在甘霸府中当仆役小厮长工。哪怕甘霸不去住,这府邸也要开,给义子住也得开。
从威武万胜两军,挑三千泥腿汉子,吩咐甘霸亲自巡视照看着。
还有谁要开府?周侗要开府,安排两三百泥腿子过去,断手断脚的老兵,养着。断手断脚的老兵也好用,百战老卒,在这京城里,一只手照样砍翻一条街,半条腿的老兵骑上马,照样冲杀无当。
如此对待残疾老兵,这些人必然也感恩戴德甘奇,周侗也不会多想什么。
还有一个人要开府,那就是狄咏,如今狄咏三品大将军,岂能没有威严?几百残疾老兵,狄咏必然也不会拒绝。
再安排几百残疾老兵入京来,看守甲仗库之类的差事安排一下,这些人战场立功,颐养天年,谁也说不出话来。
联络之事交给甘霸,每日酒菜伺候,时不时陪着喝酒犒劳赏赐,众人本就对甘奇感恩戴德敬重有加,便是更让他们对甘相公感激不尽,还接他们入京来享福。
甘奇脑中已然出现了全部的计划,主要就得靠残疾老兵,不引人瞩目,没人当回事,却是比一般人更加能打能杀,必然所向披靡。其次是乌古鲁,乌古鲁本就不是宋人,更是贴心好用。
甘奇想了许久,耶律乙辛还问:“不知甘相公想得一些什么?”
甘奇摆摆手:“我已思虑清楚,此事有妥善之策。”
“那下官就恭喜相公了,大事将成!”耶律乙辛以为甘奇准备动手了,却不知甘奇还只是有备无患的想法,甘奇心中,自己主动动手是下下策,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是上上策。
甘奇倒也不多说,只是看了看耶律乙辛,心中在想,若是真如了耶律乙辛所愿,真有要做大事的那一天,做完之后,这耶律乙辛怕是留不得了。
回到北宋当大佬 第六百二十四章 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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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霸开府了,甘奇给他买的宅子,在东城靠南,宅子不小,只是甘霸不太开心,好在甘奇也没有逼他一定要带着老婆孩子搬到那里。
而狄咏的府邸就在甘霸家隔壁,这也是甘奇一次性操作的,周侗也是新府邸,却在西城。
然后就有伤残士卒陆陆续续从北地而来,住进了三人的宅子里,先是几十个,接着一二百个,接着三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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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奇家也来了不少伤残老卒,进到甘奇家的老卒们,此时心中的荣光都写在脸上,却大多又有些怯生生的模样,见到家中的女眷便是一个个避之不及,怕冲撞了这又怕冲撞了那里,怕自己不懂规矩之类。
甘霸本是不高兴的模样,看到这些老卒之后,陡然也笑开了花,每天吩咐人备酒宴,今日招待五六桌,明日又招待七八桌,然后轮一圈又开始了,这倒不是甘奇吩咐的,甘霸主动就办了这事。
甘奇也有时候会参加酒宴,从政事堂处理了一天的公文回来,进得大门就直奔偏院,老卒们都住在偏院之中,宴席已然过半了,早已是人声鼎沸。
待得甘奇一进偏院大厅,有人大呼一声,那人声鼎沸立马戛然而止。
“拜见甘相公!”
“拜见甘相公!”
甘奇拱手致意,然后说道:“坐坐坐,都坐,我顺路来讨一杯水酒吃。”
甘霸连忙上前,也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甘奇正中落座。甘奇落座之后,三下五除二把头冠给取了下来,往一边小几上一扔,甩了甩头,又把一身紫蟒袍的袖子撸起来。
再看左右,喝得不少酒的众人还都站着。
“坐下来,都坐,倒酒。”甘奇大手连连在挥,一旁甘霸也说:“大哥叫你们坐,那就是军令,都坐。”
“遵命!”
众人齐声一呼,有河北的口音,有西北的口音,有燕云的口音,也有河南的口音,甚至还夹杂一二声泉州口音,天南海北皆有。
“满上!”甘奇自己动手倒酒,用的还是甘霸的杯子,然后左右一抬:“满饮此杯!”
众人连忙满饮,喝完都看向甘奇,显得有些局促。
甘奇开口问着左右:“到这汴京来,也不知你们习惯不习惯……”
“习惯,习惯得紧,小的们都是粗鲁汉,哪里享过这样的福气,顿顿酒肉,一个月还有四五贯的饷银,又是发布匹又是发衣服,便是这只手丢在拒马河,值了。”
“是啊,相公大恩,小的铭感五内,只可惜少了这条腿,不能再为相公冲锋陷阵,反倒让相公养得白吃白喝……”
甘奇闻言立马接道:“这是哪里话,你们战阵效死几番,而今就该享福。有家室儿女的,都接过来,在城外甘家村盖个房子安顿下来,没有娶妻的,我甘家是大族,姑娘家不少,谈得拢的谈一谈,谈不拢就往隔壁村里寻一寻,想来你们都是立功之人,该是有些产业与积蓄,找个老婆应该不难,好好过日子。”
这些人都还真不是穷人了,主要是甘奇大方,赏赐功勋毫不吝啬。这些人在燕云,多的有一二十亩的好地,少的也有七八亩,袋子里没有百十贯也有三四十贯。甘奇这些年战争的缴获物品,大多都在他们手里了。
“相公……”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只有一条半腿,已然在掩面而泣,感动非常,口中又道:“相公,小的们便是上辈子修的福气……”
“打住,别说这些话,我甘奇,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弟兄。”甘奇不来矫情那一套,只管又是倒酒与众人喝。
甘霸还在一旁说着:“我大哥最是义气,这么多年,对自己家兄弟从来都是义薄云天。吃酒吃酒!”
酒宴继续,只是多少显得有些拘谨,没有之前那么人声鼎沸了,想来主要还是甘相公当面,军汉们多是不敢造次,甘奇也知道自己喝上几杯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以免众人不尽兴。
不过离开之前,甘奇还有一事要安排:“打明天起,出行的护卫就拜托弟兄们了,如此也算有个差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伤残伤残,有些人没有一条半条的手臂,有些人没有一条半条的腿,有些人脸被烧得面目全非,有些人耳朵只有一个,鼻子留了半截,眼珠子少一个的……
说白了,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不好看,上不了台面。
便也有人说:“相公,小的们这副模样,出去实在是给相公折了脸面,相公乃是当朝宰相,带着我们这一群护卫,岂不让人笑话了?”
甘奇却是面目一正,微有怒气:“这说的什么话,弟兄们为国如此,本是荣耀,谁人见了不得夸声好汉?我带着一帮好汉护卫着,岂能没有脸面?”
“这……”
“这什么这,往后,传我的话,府邸里,但凡任何人出门要带护卫的,都让众兄弟们去当差,不要别人,就得兄弟们。”甘奇这是真心话,带着一帮伤残老卒出门,只有荣耀,岂能丢脸。
再说,这要论起战斗力,就这帮老卒,别看都是伤残,也不是寻常人比得上的。
众人不知说什么是好,终归还是有些自卑,却是也感动得眼眶微红。
却听甘奇还有话语:“没腿的,都配匹马,没手的,都在臂上或者肩上绑个圆盾,脸上不好看的,那就露给别人看看,教人看看什么才是英雄好汉,进进出出,甲胄都擦鲜亮着,兵刃,擅使什么拿什么,要弓弩羽箭的,也挂着,他娘的,军汉就是这个模样,就是这个模样打了天下。”
甘奇露出一些匪气,说完已然起身:“就这么说定了,谁个不从,辕门之外,挨板子去。”
甘奇说完,抱起自己的头冠就走了,还显得有些不高兴,好似还忘记了这是在家,没有军营辕门。
甘奇一走,众人互相看来看去,又看向呆霸。
呆霸一边吃酒,一边憨憨说道:“军令军令,莫惹大哥生怒。”
“霸爷,不是小的们不愿,实在是怕给相公丢了脸面,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哪个不是鲜衣怒马的,身边随从都要挑好看的,咱们这……这实在是难看得紧……到时候浑身上下叮呤咣啷的,真被人笑话了……”
“笑话甚,你使锤子使得好吧,你就扛锤,不听大哥的,有你罪受。”甘霸也有些不快了。
“霸爷……那那……”
“吃酒,那甚那那那……这是办差,办不好,那才教人笑话。”甘霸懒得多言,他倒是喜欢这种感觉,军中都是这样的,哪里有那么多鲜衣怒马漂漂亮亮?以后这些人可都跟着他出门,他喜欢。
第二日大早,甘奇要上班,甘奇还没有起床,就听见甘霸在门口叫骂。
“余老三,你他娘的是不是非要敲一通鼓才肯出来啊?”
余老三出来了,面目全非模样,被烧的,活像地狱恶鬼一般,却又怯生生模样,口中支支吾吾:“我……我就不去了,霸爷,不点我的卯吧,我这模样……”
“列队,列好,你的枪呢?快去取,误了时辰,砍了你的狗头!”甘霸还在骂,恶人就是恶人。
“我这就去,这就去。”余老三兴许还是“怕”恶人。
“精神点,精神点,八匹马在前开路,八匹马在后殿后,车架前三个伍,车架后三个伍,左右各一个伍……”
“半条腿,绑着点,别在马上栽下来了……”
“霸爷你就放心吧,我还能在马上栽得下来?死了也歪在马背上……”
“余老三,弄个纱巾作甚?娘们唧唧的,取咯,又不是在兴庆府……”
甘霸不断安排着,忙前忙后,此时甘奇走出来了,正了正冠,捋了捋衣,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上车出发。
甘霸亲自赶车,脸上笑意不断,口中还连连有声:“好,好,这般好,嘿嘿……”
大早间,街面人还不多,却是每每有人路过,皆是驻足观看这一队人,一个个啧啧称奇。
不免也是议论丛生。
“这是哪里队伍?这……”
“你看那车架,这么大早走这条路去,不是甘相公还能是谁?”
“这……”
“唉……你便是不知,我老早就知晓了,这些都是战阵老军汉,都是随甘相公出生入死的,便是甘相公心善,近来不断有这般老卒从北地来,都在府里将养着……”
“甘相公是个好官啊,爱民如子,爱兵也是如此。”
“只是也奇了,甘相公原先是有护卫的,而今让这些人来当护卫,这队伍看起来怪怪的……”
“是有点怪……”
“唉……看到他们,便也知道战阵苦啊……”
……
议论之声无数,军汉们有差事,却也能听到零星话语,便也听得他们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在也并没有人出言去鄙夷他们。
到得政事堂,甘奇自顾自上班去了,甘霸还得领着这些人休息的休息,站岗的站岗。
政事堂官员衙役来来去去,每每见到这些人,都得侧目看一看,却也都知晓甘相公用心良苦,这些伤残军汉遇到甘相公,也算是有福气了。
也让许多人间接明白战争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事情不得多久,整个汴梁城也就传遍了,甚至京华时报还做了报道,呼吁百姓们要尊重军汉,甚至还介绍起了几个典型,比如余老三,哪里人,家中如何困苦,如何从的军,在哪里立过什么功,在哪里受过什么伤,又在哪里被烧成了面目全非,这故事不免也教人潸然泪下。
这种宣传方式,自然还是出自甘奇的安排,要想提高军汉在大宋的地位,这种宣传是必不可少的,这些军汉的故事,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感动人,便也该有一个系列的故事报道。
如此一番操作,自然也会带来影响,之后几日,甚至有人专门在半道等着看,看甘相公上下班的队伍路过,每次都是七八十人,然后就是一番品头论足,也有人猜来猜去,这个是不是余老三,那个是不是郭大宝……
在京城里藏兵,甘奇就是藏得这么光明正大,让人说不出二话来,也主要是没有人往其他地方去想,还多在敬佩甘奇这份心意教人感动。
却是皇城之内,心虚而又担忧的皇帝赵顼多少还是往其他地方想了一些,心中的想法也只有赵宗汉能说。
私下里,赵顼直白问赵宗汉:“皇叔,听说甘相弄了两三千老卒到京城里来?”
赵宗汉点着头:“嗯,京城里都传遍了,我也派人去看了看,狄咏与周侗府里都有,还有一些在往甲仗库安排去值守……”
赵顼眉头皱着,又没有说话了。
赵宗汉似乎会意到了什么,说道:“官家是觉得甘相在收买人心?官家不必多想,这些军汉都是为国建功立业之人,给个好待遇也是应该,朝廷本没有钱去做这事情,甘相想来是怕军汉寒心,导致作战畏缩,如此便也算是个好办法……”
“朕不是想这个……朕是想……旁人都不言……唉……这难道不算是养私兵吗?”赵顼如此说道,也是重点。
“不至于吧,皆是伤残之人,缺胳膊少腿、瞎眼耳聋的,官家这是过虑了,就算要养私兵也不会养这种。”赵宗汉如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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