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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想,自然是想,只要朝堂有你,便是诸事皆顺,万事皆宜,事事皆成!”赵宗汉答得言真意切。
“我也想再为社稷效力,再为官家分忧,我依旧还有自信,自信这世间无人比得上我。我得再入朝堂,所以我得把陛下的戒心全部打消,不留一丝一毫,只要家国稳固,些许钱财算得了什么?再说,我还要这些钱财做什么?我家中余财,早已够我几辈子花销了,只要能让我再为社稷尽忠,便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的平衡,你明白吗?”
甘奇一番话,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皇帝手下甘奇送的产业。
赵宗汉听得这一番话,立马恍然大悟过来:“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道坚你为何非要把家中产业都进献给官家了,道坚之谋,用心良苦了,教人汗颜惭愧。你是想把手中的钱财都送出去,如此便再也不会教人怀疑你在军中收买人心了,如此陛下必能无比安心。”
“不止如此,往后我若再次起复,也再不会插手枢密院之事,更不会再亲自带兵打仗,但凡军中与我关系好的军将,我都会一一安排他们调往闲职,如此,我再在朝堂之上独揽大权,必不会教世人与陛下起丝毫戒备之心!”甘奇是真的狠,狠厉无比。
这一刻,赵宗汉看甘奇的眼神都起了雾气,却也不答话了,只是微微摇头,略略叹息。
“献甫,怎么了?”甘奇还问了一句。
赵宗汉摆摆手:“无事无事,天下之人,忠君之心,不出你甘道坚右者,我心中感动,感动……唉……惭愧,我惭愧,我对不起你……我赵献甫配不上你这个至交好友,我赵献甫……唉……”
甘奇拍了拍赵宗汉的肩膀,用坚定的一语说道:“进献之事,你定要帮我做成,否则来日我必无起复之日!但是也要顾忌陛下的颜面,不能让天下人指责陛下,所以此事,当三请三让,当五请五让,不论陛下拒绝多少次,你都要帮我一次一次去奏请陛下,还要帮我说服陛下。”
赵宗汉点着头:“道坚你放心,为了你的将来,我也定要把此事做成,定让你有起复的那一天!”
“大恩不言谢,今日我已备席,再饮!”甘奇抬手作请,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皇帝能收下甘奇这巨富身家,这是甘奇谋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敢不敢,岂敢谈什么恩,都是我该为你做的,便是为你做了些什么,我才能少一些愧疚之意,道坚请,今日定要大醉一场。”赵宗汉话语说着,还躬身给甘奇作请。
两人作请几番,便也终究要入席痛饮。
……
另外一边,王安石见了无数人,发了无数的信件,把他心中所想的利害关系都一一说给众人去听,让众人暂时千万不要为甘奇出头,不要再去刺激皇帝。
待得这些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王安石才进宫而去,去见皇帝陛下。
皇帝见王安石,心情倒是不错,便是心中已然有了比较与观感,王安石已然在他心中是那个深明帝心的忠臣,司马光自然是那个不知轻重、一心结党的狗腿子文人。
拜见寒暄,王安石倒是不急着说话,只等皇帝发问。
皇帝自然会发问:“不知王相公今日所来何事?”
王安石才答:“陛下,甘相公……”
答是答,但是王安石还好似有所顾忌的样子。
“有话直说,在朕面前还有什么好隐藏的,朕可不是那听不进话语的天子,朕早已立志,一定要成为像仁宗陛下那样的仁君,受天下万民敬仰!所以你我君臣之间,当同心同德!”皇帝赵顼大概是看到了他以后亲政的左膀右臂了,所以主动标榜了自己一番,大概也是希望以后王安石能当得起他今日这份信任。
“陛下,那臣就直言了,甘相公当早早出京为要,不可久留京城!”王安石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
道理很简单,两个冤家,只要离得近,一定会互相不对眼,常常出幺蛾子。离得远了,矛盾自然就缓和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想念之感。
王安石担忧的事情大概只有一类,比如往后甘奇对朝堂之事发表了一些什么不同意见传到皇帝耳边,又或者皇帝说了一些对甘奇不友好的话语,又传到了甘奇耳边。
这种事情不可避免的,唯有甘奇先走了,两不相见,说什么做什么也互相不知道,如此最好,这样才有助于王安石带着人帮助甘奇与皇帝修复关系。
只是王安石话语一处,皇帝赵顼反倒沉默了,心中在犹豫要不要与王安石来一场交心之言,毕竟赵顼还顾忌自己身为天子的脸面,不想真的轻易表现出自己是那个坏人。
王安石还怕一点,怕甘奇自己沉不住气,到时候联系一堆人与皇帝对着干,一旦如此,那甘奇与皇帝之间的结就永远打不开了,只会越来越深,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王安石更加直白:“陛下,甘相公之名望,如日中天,这京城实在久留不得,当早早让甘相公出京去,如此平息各方议论与争夺,稳住朝野局势,百利而无一害!”
王安石说得这么直白了,皇帝终于不矜持了,只问一语:“王相公当真这么想?”
“为了朝野平稳,为了社稷安稳,必须如此了。”王安石笃定非常。
“好!王相公果真乃贤良忠臣!”赵顼大喜,大喜的就是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帮手了,一个毫无间隙的支柱!
“陛下谬赞!”
“那依照王相公所想,合该让甘相公去何处呢?”赵顼抛出了难题,这题太难了,他自己都做不出来,王安石算是出现得太及时了,希望王安石能把甘奇安排得妥妥当当。
王安石似乎早已想好了一般,直接答道:“陛下,不若让甘相公去……洛阳吧!”
“洛阳?”赵顼似乎有些不满意,因为洛阳也不太远,那里也是文人的聚集之处,甘奇去了那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陛下,洛阳有三好。”
“哪三好?”
“第一好,繁华之处,享乐之处也,甘相公以往便爱好词曲乐音之道,也多流连风雅之地,时不时也贪几口杯中之物,所谓玩物则丧志,当投其所好。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不至于在荒蛮之地过于生恨。”
“第二好呢?”赵顼在王安石停顿之时立马发问,这第一好倒是有些道理。
“第二好,洛阳文风鼎盛所在,文人士子众多……而且昔日里,洛阳学派与甘相公还多有嫌隙,甚至互相有怨,此去,文坛争锋,理念切磋,便也是羁绊心思的办法,也利于甘相公治学!”
“好好好,此第二好甚好!”赵顼连连叫好,事已至此,他再也不在王安石面前掩饰丝毫。
“这第三好,便是洛阳乃中原腹地之处,离边镇远……”王安石这一句话,就已经代表了意思所在。
离边镇远,那自然就是离军队远。
“嗯……甚好!”赵顼这回彻底满意了,彻底被王安石说服了,却是又问:“那该如何……如何让甘相公去洛阳呢?”
王安石也毫不思索:“臣会进言,既然甘相公执意致仕享福,那便让甘相公去执掌洛阳学宫,近来洛阳学宫出了无数反对朝廷诸般改革之言,让甘相公去洛阳府学,便也是为国分忧。”
王安石的意思就是坏人我来做就是了,陛下你就点个头即可。
当然,王安石更深沉的意思就是给甘奇找一个舒服且离京城近的地方,方便联络,说不定哪天说回就回了,来去几天而已,洛阳一直是大宋朝退休官员最好的去处,甘奇这里也不例外。
赵顼很满意王安石安排的这一切,却还说道:“王相公,让甘相公离开京城,实非朕所愿也,若甘相公执意要如此,那也是无可奈何。”
这话不是赵顼在虚伪,而是在交代王安石,要多请奏几次,皇帝也会多挽留几次,最后无可奈何才会答应下来,如此能照顾到皇帝的名声。
王安石自然懂得,躬身拜下:“臣遵旨!”
赵顼欣慰地点着头,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话都不必说明,王安石已然会意,完全不像司马光那个又臭又硬又自私自利的家伙。
“那臣就告退了。”王安石躬身不起,往后准备退去。
“王相公有事无事,当多来宫内走动走动,多多教导朕治国理政之道。”赵顼礼贤下士一番。
王安石再答:“多谢陛下厚爱。”
王安石慢慢退出书房,到得门外,轻轻扬头,看了一眼落日斜阳,也是叹息一声,方才迈步走远。
……
夕阳在下,御史台内,反倒一片人声鼎沸。
司马光站在台前正是喋喋不休:“今日台谏两院皆聚于此,想来事情诸位皆已知晓了,诸位不知晓的我也说说清道明了。君之不明,臣子之罪也!诸位皆是御史言官,皆是清流人物,前有我大宋几代明君,后又子孙万代仰望,陛下之错,错在你我,错在你我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我等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还有何脸面为后人做出榜样?”
“司马相公,天子此举,实在昏庸至极,不仅要把甘相公赶出朝堂,还要夺甘相公家产充公,若是此事让天子做成,必当遗臭万年!也如司马相公所言,我台谏二院也是罪不可赦。如何应对,便听司马相公一言!”这位说话的名叫范纯仁,刚刚升任为几个同知谏院中的一员,他是先贤范文正公范仲淹的次子。
范文正公之子如此一言,立马引得诸多谏院之人开口。
“司马相公,此般已是紧要关头,合该众人合力劝谏!还请司马相公执笔,我等皆附名其上!”
“诶!还执什么笔,到得如此紧要关头,合该死谏以力挽狂澜!不使陛下一错再错!”
“对,我等皆往皇城而去,跪拜而下,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时御史也有人出言:“还是要司马相公执笔的,合该弹劾殿前司指挥使赵宗汉,诸位想一想,陛下虽然不算年幼了,却也是年轻人,他哪里敢轻易做下如此决断,必是那赵宗汉在陛下身边谄媚谗言,定不能饶了这厮,定要联名弹劾他!”
“君侧有奸啊,君侧有奸!妖孽之人,必是赵宗汉!如此奸佞之徒,定要弹劾下狱,带到御史台受审!”
“司马相公,你说句话吧!”
司马光看向了御史中丞吕公著,吕公著自然是支持司马光的,因为他也是清流人物,更与司马光关系甚笃,直接开口:“司马相公,此事着实是陛下做得不对,若是真如此行事了,天下人心,怕是要失了大半,官家必然受全天下之人的诟病,有伤国体,更伤国本!”
司马光终于开口:“好,弹劾赵宗汉的奏折还请吕中丞执笔,我等皆附名。明日无朝会,但是明日大早,诸位还请到此相聚,一起往皇城请命,哪怕是死,便也是为人臣子的本份!圣贤教导千年,历朝历代皆有榜样于前,今日到得你我肩负使命之时,还请诸位尽忠职守,司马君实在此拜谢!”
“司马相公说的哪里话,皆是我等言官本份!”
“司马相公放心,下官明日大早,定在此等候!”
“相公放心!”
此时的甘奇,却在家中与奸佞之徒赵宗汉喝得酩酊大醉,大醉之后还踉跄着送赵宗汉出门上车。
待得赵宗汉在车内连连挥手作别,甘奇才慢慢踏步进门。
甘霸上前来扶,却见甘奇微微摆手,仰天去看,月色正是皎洁,轻声一语:“风起云涌啊!”
这京城,正是风起云涌!
唯有甘霸答了一语:“大哥,天气好着呢!”
甘奇微笑着点点头:“好天气,那就换个词吧,暗流涌动啊!”
“大哥,你是说明天要下雨?我看不像啊,没什么云!”甘霸也抬头在看。
“对,明天不下雨,只是有得忙,不说了,早点去睡,明早定然有一个大场面!”甘奇说完,负手往前,直去正房,养精蓄锐。
到得此时,甘奇这盘大棋,已然露出了整个棋盘!
只是这棋子,还得一步一步去落,一直到翻盘大胜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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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当大佬 第六百三十二章 作伴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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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御史台内人声鼎沸,不久之后,车驾鱼贯而起,直奔左掖门外。
台谏两院,众多清流,司马光,吕公著,范纯仁带领几十人求见皇帝。
皇帝倒也起了个大早,还未用过早食,就见得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跪地恭禀:“陛下,左掖门外,司马相公带着台谏两院几十官员求见。”
“什么?几十官员?这老匹夫,莫不是来逼宫的?”皇帝赵顼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不待见司马光,如今司马光还做出这种举动,赵顼岂能不气?
一旁的太监为难了,怯生生问道:“陛下,那奴婢如何去回?”
“不见,就说朕有事要忙!”赵顼挥着手,眼不见心不烦,他甚至猜得到司马光来见要说什么。
太监匆匆而去,一直跑到左掖门,回复司马光。
司马光闻言火气,大怒:“岂有此理,为君者,岂能如此刚愎自用,岂能如此不听谏言?”
“阉货,速速报与陛下,就说我等今日不见陛下,誓不回头!”有人已然大喊。
太监满脸难色,也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人又骂:“你这阉货,还不办差?”
一帮清流士大夫,这太监也不敢丝毫招惹,只得一边点头,一边慢慢往回再报。
“陛下,那些官员说……说不见到陛下,誓不回头。”小太监已然有些战战兢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赵顼怒不可遏,起身左右走了走,又道:“到底朕是天子还是他司马光是天子?这些官员,圣谕不听,反倒听司马光那个老匹夫的?”
“陛陛陛下……”
“去,让他们都近来,朕倒是要看看,看看是不是他司马光话语当真比圣谕有用?”赵顼年纪轻轻,也来了气。
也是王安石与司马光两人对比太明显了,王安石是处处顺着皇帝心意来,司马光非得处处逆着皇帝来。
不得片刻,御书房内,忽然就跪了一大片,房内跪不下,门口都跪了一大堆。
“陛下大谬也,臣等请命,愿陛下收回成命,愿陛下对甘相公手下留情,愿陛下成就贤良之名!”司马光一个头磕在地下,君子死谏!
“望陛下成就贤良之名!”满场齐呼!
皇帝赵顼看着满屋子的人,面色阴晴几番,轻飘飘说了一语:“诸位起来吧,不必如此大礼!”
“陛下若不回头是岸,臣等死跪不起!”司马光高呼。
“陛下,臣等皆是为了社稷,皆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陛下啊,忠言逆耳,还请陛下细细思量其中利害。”御史中丞吕公著苦口婆心。
皇帝赵顼沉默着,眼神扫来扫去,忽然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尔等今日如此逼宫,可有想过朕心中如何感想?”
赵顼无法,无奈,亦或者有些恼羞成怒了。
“还请陛下明示。”范仲淹之子范纯仁说道。
“唉……朕在想,甘相公当真如此一呼百应吗?朝廷上下,不分文武,皆已甘相公马首是瞻,包括你这些御史司谏清流们……不若……不若朕这个皇帝,就让给甘相公来当罢了。”赵顼直白了,直白地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这句话一出,满场一片震惊之色,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明面上说甘奇与皇位的事情,还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实在过于震撼,满场之人,绝大多数怕是从未如此想过。
司马光闻言大怒,也不跪了,直接站起:“陛下岂能出得如此之语?如此之语又岂能乱说?此乃动摇国本之语,陛下却随意妄言,实乃昏庸无度!”
这种话岂能乱说的?就如昔日辽国太子耶律浚说的耶律乙辛,当场耶律洪基就暴怒非常。
这种话一旦由皇帝口中说出,岂不是把甘奇往死路上逼?
赵顼见得司马光如此无礼,更是气火攻心,怒道:“怎么?司马相公莫不是要上来亲手把朕拉下大宝?”
事情有些超出控制了,吕公著连忙起身去拉司马光,口中还说道:“陛下,陛下,司马相公只是一时着急,绝无忤逆冲撞之意。”
司马光何等刚强,一甩手,郎朗道:“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臣今日之举,皆出忠义,只为家国社稷,只为阻止陛下做下那大错之事。陛下,臣如此几番劝说,难道真的不能让陛下有一点反思吗?”
吕公著连忙接话:“是啊,陛下,司马相公忠义无双,陛下明鉴。臣等只愿陛下成为一代明君,不愿陛下被世人所指,背下千古骂名。还请陛下三思。”
赵顼是真烦透了这一帮所谓清流,因为话语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却还没有一个人为他这个皇帝想想,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角度看问题。
赵顼不答,坐着一动不动,双眼看向窗外,心中想着:按照这些人的意思,难道还要我这个皇帝到甘奇那里负荆请罪?难道还要求着甘奇回朝理事?
赵顼久久不言,也是无奈无法,拿这帮人毫无办法,总不能对这帮人来个又打又杀吧?
见得皇帝不言,司马光再次跪地磕头:“陛下若是执意如此,臣便请辞,愿离朝堂,从此再不过问朝堂之事!”
司马光这是要挟,也是自我的自信,他这么多年在朝堂兢兢业业,大小事情办得是勤勤恳恳,皇帝既然如此昏庸不知悔改,那边来个鱼死网破,且看看这朝堂没了甘相公,又离了他司马光,谁能堪当重任。
这已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奈何……奈何司马光没有想到,皇帝赵顼竟陡然开口:“朕允了!司马相公为国操劳,鞠躬尽瘁,既然开口请辞,想来是有无奈之缘由,朕体恤司马相公不易,允了司马相公致仕之请!”
皇帝倒也豁出去了,甘奇请辞,我自然要夺情几番,做个百般不舍,显得君臣情义。你司马光算个什么?你请辞,你也想我求着你?说允就允!
司马光呆愣当场!
“这……陛下,司马相公乃是一时急切之语,请辞之事万万不能当真……”吕公著连忙往回找补。
“朝廷的大事,岂会是儿戏?”赵顼心中豁出去是其一,其二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司马光了,今日这机会不把握住,来日就没有这机会了。
名正言顺赶走司马光,还有一个深明大义、深知帝心、才能出众的王安石,有何不可?赶走司马光,更是断了甘奇的一臂。
司马光呆呆愣愣,两眼无神,瞬间眼泪湿润而下,微微仰头,一声叹息,然后起身,慢慢转过身形,扫视在场众人。
所有人看向司马光,见司马光正慢慢抬手,取下头上的双翅官帽,慢慢开口:“诸位,我司马光尽力了,家国社稷,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朝堂,就托付给你们了,就如甘相公所言,一代新人换旧人,本是正常。我司马光昔日里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身居如此高位,能有今日,也是侥幸,皆赖甘相公慧眼抬举。也好……也罢……我便随甘相公去吧,纵情山野,把酒言欢,也算有个伴……”
说完,司马光颤颤巍巍把官帽放在地上,转身与皇帝轻轻一拜,再转身,已然大步而出。
皇帝赵顼已然有些动容,似有后悔刚才,心慌不止,这是他当皇帝这么久,第一次如此肆意。随后皇帝又慢慢严正身形表情,表示自己硬朗威严。
吕公著看着司马光的背影,回头又看看皇帝,慢慢起身,微微拱手,叹息一语:“陛下,臣告退了……”
范纯仁也起身一拜,摇摇头:“臣也告退!”
几十官员,皆是起身,告退而去。
众人一走,皇帝赵顼反倒不心慌了,好似一口郁结之气尽出,爽快非常。走了司马光,走了甘奇,还有臂膀王安石,未来新政,憧憬非常,前途一片光明!
司马光请辞,无疑是官场大地震,原因不仅是司马光致仕,更重要的是此事表明了甘奇离开之事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板上钉钉了。
皇帝再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下旨,封司马光温国公,致仕养老。
司马光也接旨谢恩,开始发卖家仆姬女,收拾家当,便是这汴京城也不想留了。
明眼人看透了事情的结局,知道甘相公与皇帝之争,皇帝已然大获全胜。
事已至此,甘奇府邸门可罗雀之下,司马光府邸反倒人流如织。
送行之人多到司马光都接待不过来。
这其中也有门道。
就如吕公著与司马光的话语:“司马相公,下官来送送你,也还请你帮我与甘相公带个话,但凡有机会,我等必然竭尽全力为甘相公奔走,只愿来日能拨乱反正。至于甘相公那里,我等就不去送了,这朝廷,还要留一些公正不阿之人,这江山社稷,还要人守一守,不能真的被宵小之徒给败了去。”
门道就在这番话里,吕公著不会再去送甘奇,送司马光的时候却又说的都是甘奇。
为何,因为争斗结束之后,这朝堂肯定还有一波皇帝的清洗,此时必须暂时与甘相公划一点界限。
但是众人心中都是明镜,同情甘奇自不用说,更因为甘奇之能,契丹党项还不稳,内政建设才刚起,没了甘相公,众人皆知许多事情怕是要出问题。
所以来送司马光的时候,一定要让甘奇知道不能放弃,只需等待时机,来日还能起复。更是要与甘奇留一个善缘,来日若真起复,也好相见。
来送司马光的所有人,说的话语与吕公著皆是大同小异,差不多都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司马光自然保证会把话带到,心中也感觉暖暖的,看到这些人,司马光才觉得这大宋还有希望,黑暗之中还有一缕阳光,不至于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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